君王无情
BY:xzozx/沉默
——接上一篇博文《君王无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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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在我登基的前二日独自到书房求见…
“……皇上就这么让位给殿下,独自出宫云游了?”舅舅沉默了很久后才开口。
我多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舅舅一直很介意父皇冷落母妃与我的事。看着舅舅我想起段剑与母妃的事舅舅一定知道其他的内情。
舅舅好半天才开口“殿下…母亲想见殿下一面。不知殿下…”
什么?心里对舅舅的话感到诧异“什么意思?”我以为赵家只剩下舅舅一个人,怎么还有其他人存在?也没人向我提起过外婆还在世。
舅舅也吃了一惊“母亲曾多次送信给殿下您,您都没收到信吗?微臣驻守边关多年,母亲是由赵家的亲戚照护,现在赵家是大伯与二叔当家。”
“是吗?…”大概是父皇把所有信都劫下来,我才不知道还有其他的亲戚。母妃死前我只知道奶娘与父皇,母妃死后除了被父皇安排在我身边人之外,我与其他的亲戚都不熟。
“………………”舅舅说不出半句话来。
仔细想想,就算我有收到信那又能如何?那些人又进不来宫里“…段剑与母妃是怎么回事?”当年舅舅他们是怎么对付段断我一点也不知道,壳尧峥向我解释时也是一笔带过,就我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会特地把段剑买下来的用意,决对不只想补偿段剑这么简单。
舅舅的瞳孔放大“…您怎么知道段剑这个人?”
看来外公当年的手段实得让人商议“本王见到他了!”外加顺便惹上轩辕皓这个杀手。
“他还活着!?”舅舅的语气参杂了些不安。
不想开口问他直接读取舅舅的心思,读完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可以理解轩辕皓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了。
舅舅张口“殿下…”
“还有…舅舅既然有了子嗣为何还不成亲?”我到昨天才知道舅舅居然有两位十多岁的儿子。
“…母亲并不承认他们。”舅舅无奈的说道。
手指交握“这就要看舅舅的意思如何?”只要他开口我可以下旨。
“多谢殿下。”舅舅连忙道谢。
看来他对那位平民女还不差“下去吧!”也许父皇是对的,要不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好我不需要顾虑那些赵家的亲戚…
“…是!”舅舅知道我没有见赵家人的意思,只能离开。
撑着头,我用手指敲着桌面,也许我该给轩辕皓得到段剑的机会!
* * * * * *
“云…”吴相在傍晚时探头进来,楚寒站在一旁生气的瞪着他。
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告诉楚寒“别让人来打扰。”吴相会跑来找我决对有重要的事要说。
“邱丞相今晚就会被处死了吗?你打算怎么处理贤王?”吴相拉把椅子坐了下来。
吴相似乎对邱丞相的处决有意见“有什么不对的吗?”一般的皇帝都会在登基之前把不能留的犯人偷偷处理掉,难不会吴相觉得这么做并不好?而且今晚父皇会趁机将贤王移到密室,现在已经不能变动安排好的事了。
“那个萧国特使我见过!”吴相开口说道“他在八年前求师父替他指点迷津,当时他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一样非要师父帮他卜卦。师父原本不肯答应他,可是…当他说出卜卦的内容时,师父答应了…”
挑眉“当真?”我记得国师当时已经不再为人卜卦,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能让他破例。
“那个人告诉师父,他不知道该向谁效力!是萧国的太子还是与太子拥有相同实力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贤王。师父最后告诉那个人,只要是他所选的人最后一定会得到萧国!云…那位特使选的是贤王。”吴相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贤王吗?这可难办了“你觉得呢?”照吴相的说法…我还得放贤王走?虽然我也想知道贤王失去一切之后能不能东山在起,不过,放贤王走要冒着非常大的危险…
“云…你最好放了贤王。我只能说这么多…”吴相长长的叹了口气。
呵!放虎回山?我想了想回答吴相“我会考虑的。”与其让不知明的对手出现,到不如掌控已经出现的人。
“辅觉你在吗?”吴相离开后,我开口问道?
父皇从暗门里走出来看着门口说道“你打算放走贤王?”
“这要看贤王了。”伸手抱住父皇的腰。
父皇勾起一个笑容低头吻住我…轻咬在嘴唇上的吻加了点欲望“明天…别上早朝了。”父皇低声说道。
“那…也要有时间…”喘着气,坏心的笑着说“别忘了天牢里的犯人等着你去救…”如果他动作快一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今晚要行刑,我想大臣们不会在意我明日不早朝。
父皇的脸上露出了吃鳖的样子“……烟儿。”淡然的开口对父皇说道“我会在寝宫里等你。”心里对父皇有没有听懂我的邀请感到有点担心…
父皇在我说完话的下一瞬间把我压在地上“烟儿…你让人失控。”
席卷而来的热浪让我失魂,父皇完全封锁我的退路“辅觉…”原来…那一晚父皇真的有手下留情了啊?那我…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邀“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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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贤王、邱丞相等重犯被带了出去往楼上移动,几位侍卫与刑部的大臣们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深怕出了差错。慢慢的我放慢脚步等身边跟着的狱卒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父皇假扮成的狱卒与其他几名狱卒压着贤王跟在我身后…
我对着剩下来的狱卒命令道“你们先上去!别让犯人有机会逃走。”狱卒们向我行个礼快步向前方前进。父皇带着贤王跟着狱卒的步伐往上跑,只是他故意落在最后面…
等我走到楼上,父皇与贤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我挥手下令刽子手动手…
血…染红了地板…
三更时。大舅与其他几位大臣才向我报告“一百二十三位重犯已行刑完毕。”
冷着脸开口问道“为何让本王等这么久?”
大舅向前一步“行刑时统计的狱卒漏记一人,微臣等人需重新确认尸体。请殿下恕罪!”旁边站着的大臣微微发着抖。
“是吗?”盯着登记的书记官我站起来“别出差错!”替代贤王的尸体无误的混进了死者里面,我迳自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大厅里,太傅等重臣全等在那里。好不容易爬上高位还没坐稳的大臣们之中,有不少人怕我改变心意不杀邱丞相,这一晚对他们来说异常的难熬…
我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直接对太傅吩咐道“传话下去!明日不早朝。”身上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我没有留在天牢里的必要了。
“臣等恭送殿下!”大臣们的声音直到我走出天牢都还听得见,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心送我离开的?我不想知道…
回到寝宫,直接往暗门走去,刚打开门父皇已经等在那儿了。从前关皇叔的地方,现在吊着贤王!贤王被父皇迷昏到现在还没醒。伸手拿起水缸里的瓢子用力一挥,泼醒贤王…
“我还活着?”贤王甩着头讶异自己还没死的事实。
易容成狱卒的父皇开口“你的确还活着!”虽然离死不远了…
贤王看着父皇“你是天牢里的狱卒!这里…是天牢吗?”他打量着四周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我放下水瓢开口说道。
“…萧某还以为殿下巴不得我早点死了!”贤王讽刺的说道。
他还真有精神!多关个几天应该死不了的“萧王送上十二座城,退兵后五里就为了你这条命…”那十二座城本来就是麟国的,退兵五里也没什么屁用!萧王送上的礼物还真是刻薄…光这一点,贤王就必需留下来让我宰!
“呵呵…本人的命还真是贱!”贤王苦笑着。
我不想多说什么转身看向父皇。父皇拿出串成一串的干粮挂在贤王的脖子上,还拿一枝打通的竹管插到水缸里让贤王喝水。
“这是什么?殿下该不会要我吃这个?”贤王撇嘴不屑的说道。
不想理会他,反正饿死的人是贤王不是我。
我走到门边,父皇打开暗门让我先走出去然后锁上门。
“烟儿…”父皇从身后抱住我。
唔…我站住脚开口说道“先让我沐浴…”
“可以!”父皇凌空将我抱起大步往寝宫走去。
伸手抱住父皇,心里对父皇的举动感到诧异,忍不住开口轻唤父皇“辅觉?”他就这么欲求不满!?我记得父皇对宫里的那些妃子并没有特别的热衷,怎么现在急躁的不像是平时的父皇?
* * * * * *
水哗啦哗啦的注入浴盆,我坐在一旁看着父皇在水里加了一些香料。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穿了,后天就会换上金色的龙袍…
父皇伸手解开我的腰带,退下我身上的衣服“烟儿…”父皇小心的亲吻我的眼睑,舌尖轻刷在眼皮上…
闭着眼睛感觉眼睑上传来的触觉“别…”这样我没办法张开眼睛。
“我不会伤害你的…”耳边传来父皇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
舌尖延着耳廓打转,父皇吐出来的气息让我一颤“辅觉你的脸…”父皇还没卸下脸上的易容,想回吻他也因为那张脸而打住。
父皇放开我拿起毛巾沾上药水。伸手关上热水,背对着父皇脱下最后一件衣服踏入浴盆。拉下发带丢在地上,用手抓开头发,头发扎了一整天,头皮被拉得好紧。用手挖了些皂粉抹在头发上搓揉,淡淡的香味散开来…
父皇把药水放到一旁脱下衣服进了浴盆拿起水瓢“仰头。”把毛巾按在额头上,热水顺着毛巾往后流下。
洗完头我接过父皇手中的水瓢“我帮你…”抬手搓洗父皇的头发。
倒了几次水,父皇抓住我的手拉了过去。牙龈被父皇轻舔着,张口让他更加的深入,舌头被父皇拉了出去纠结在一起“烟儿…”吞咽下口水,脖子上传来剌痛。
“不要…”颤抖的用手捂住父皇的唇,阻止他吸吮我的脖子。万一被人发现吻痕的话我要怎么解释?
父皇抓住我的手放入他的嘴里吮咬,一根接着一根的啃完后,用舌头舔舐着手指之间的皮肤“好香…”父皇舔着我的手掌呢喃的说道。
水蒸气飘在空气之中雾茫茫的,手传递上来的感觉,让我羞红了脸“………”好色情的感觉…
“别躲…”手延着背慢慢的往下…
抓住父皇无法克制自己的声音“不要了…好不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被他人掌控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甚至感受到些微的痉挛。
父皇搂住我,让我靠得更紧“嘘…别怕…”他轻哄着。
这跟上一次不一样“……………”咬着牙怕自己会叫出声。
“别这样…”父皇停下来抱住我。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外面的侍卫与太监们的思绪全传来进来。躲在父皇的怀里发着抖…万一失控了怎么办?排山倒海来的恐惧感,快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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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的露出紫色的亮光。我张着眼靠在父皇的身边…
“怎么不睡?”父皇环住我开口问道。
抓住父皇的衣服,慢慢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辅觉…”昨晚,当邱丞相死的时候,我有种感触…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记得父亲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有时我会想起父亲与我生活在宫里这么久,为什么我们俩都没发现曾经血浓于水的亲人就在身边呢?这种感觉让人心酸。而且,我还没机会告诉父皇,我把六皇弟的尸体藏在地道的死角里。
“烟儿。我记得当产婆将你交给我的时候,手心里温暖的感觉。当煜毅快出生的时,国师的预言让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我不相信自己会爱上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这太荒谬了!赵卿的死讯正好传回皇城,我利用这一点要赵妃疏远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到邱妃那里看煜毅。”父皇拉起被子包住我们俩后再次开口“煜毅很聪明,太过聪明!从开牙牙而语时不停的表现着自己,而烟儿你的名字却从未出现在任何太监与宫女的口中。原本我想就这么算了…”
抬头看着父皇的眼眸“真的啊?”原来父皇一开始放弃的人是我…
“某次我刚从宫外回来正巧经过昭仪宫,你站在小院子里拿着树枝在地上书写着…当时我就知道你除了与煜毅一像聪慧之外,更加小心谨慎,而且非常的有耐心。我整整观察你二个月,才上前找你。”父皇伸手抚摸着我的脸。
靠向父皇轻轻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差点没被你给吓死!”三更半夜一团黑影站在你背后,没被吓昏算是很好的了。
“是我不好…”父皇笑着看着我。
趴在父皇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跳声。咚、咚、咚…交织出来让人安心的旋律…
“就在我开始教你读书的那段时间,煜毅常常提到哪些宫女在皇宫私通侍卫,贿赂太医私下打胎。一次两次可以当成偶然,几次下来煜毅如何知道那些消息就另人商议,那时我以为国师说的天人就是煜毅。”父皇的声音从胸膛里传进耳里,舒服的让人放松。
懒洋洋的问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叛乱时父皇为何选择带我出宫呢?
“…是你的恶梦。晚上来教你读书时,听见你在梦里哭喊着我听不懂的话,唤醒你时,烟儿…你脆弱的让我心疼。无法扫除你每晚的梦魇,我让仲叔寻找一种不会伤害你的迷香助你安眠。喂你服下阎王愁与龙麟果,教你武功、带你出宫,烟儿你的脸上有了笑容,开心的笑容…”父皇收紧臂膀,轻怕我的背…
低头不语…是啊。多少年的恶梦,慢慢的消失淡化,我以为是时间冲淡了一切,原来是你为了做的…眼睛热热的我忍着眨眼的冲动,就怕眼泪掉下来。
Though you were the wind
No hand can grasp,
Who would permit you
To find a crack
in these blinds?
“霖弟叛乱,就算煜毅是天人,最后我还是选择带着你出宫。但当烟儿你在军营里询问军队里的奸细时,我只在纸上写下一部份的奸细,没想到烟儿你看了后居然提笔加上我未写出的人。我从未想过烟儿你竟与煜毅一样能透视人心。没想到天人原来是你!我会爱上的孩子也是你吗?我不停的问着自已。”父皇抱着我叙述着当时他内心的挣扎。
平静的开口“我以为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原来父皇己经知道我与父亲都能读心,秘密早已不是秘密…
“当你留在军营而我带着大军迁移到新的场所扎营,好几次都想折回头带你离开。当你未如我们约好的时间到指定好的场所与吕卿他们碰头,我无法原谅自己居然丢下你一个人面对那些士兵,还好…你终于抵达军营…”父皇的紧紧的抱着我“当年国师不只对我做出预言,霖弟同样也有。国师告诉霖弟,他心里的心愿会在一位十多岁的孩子手上破灭。记得在暗室里霖弟告诉你的话吗?”父皇低声问道。
“皇叔曾叫我问你萧缘香话中的涵义…”我记得那个时候皇叔舔着我的手腕诡异的狂笑着。
父皇翻身让我面对他“霖弟也知道国师当时的预言,他已经知道我爱上你的事,所以我更不能让他们俩人活着。后来邱卿告诉我煜毅躲藏在邱府,他希望我能让煜毅回宫,我告诉他时机未到,几次之后不得以才让邱卿当上宰相,时不时出宫到邱府见煜毅。”
垂下眼睛,胸口闷闷的。原来我从邱丞相那里读出父皇与六皇弟会面的情形就是这么来的…
“烟儿…就算没有国师的预言,就算会万劫不复我依然会爱上你。我知道你不懂,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所以别再害怕了。”父皇凝视着我慢慢的说道。
………脑里一片空白。我只能睁睁的看着父皇说不出半句话,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就怕他突然离开“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与父皇相比,我付出的心血根本不足为道。
“别急…慢慢来。”父皇拍着我的背,轻声说道。
哽咽着开口对父皇说道“等我把皇位交出去后,我们离开皇宫找一个地上养鸡、种菜好不好?”父皇急着把皇位交给我,让我早一点登基,再把皇位早一些交出去,这样我们的责任才能早一点卸下,俩人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皇宫。
“烟儿你如果不嫌我到时老得走不动的话,要我养猪都可以。”父皇轻轻的吻上我的唇,呢喃的说道。
里衣被丢在一旁,我深深的我父皇交缠“…辅觉。”身体所有的感觉随着父皇而改变。热烈的吻,狂野地交缠着两人的气息,体温随着情欲开使加温。贪婪地吸取着父皇的温度。
“烟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父皇的眼眸充满了情欲的味道,结实的胸膛一上一下的跳动着。
手指顺着父皇的颈项抚下,解开父皇裤头的细绳“你…是我的。”赤裸的身体贴在一起。拨开迷雾抓紧眼前的这个人,就算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们俩个人,我也不想放开。
父皇将我压在身下,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对…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窜进口中的舌挑起埋藏在深处的欲望,裤子滑在膝盖处被父皇一把拉下。任由他吸吮着皮肤,粗重的气息喷在身上。顺服在父皇每次的碰触之下,颤抖的接纳他的抚弄。抗拒不了如酒一般醉人的诱惑,紧紧的攀住父皇,随着他摆动身躯。口里溢出破碎的呻吟声,父皇更加狂野的鼓动我…
“烟儿…我想狠狠的占有你,让那些女人知道你是我的…”父皇松开我的嘴唇,挖了一些放在床边的软膏伸手探入我的身体里…
烙印在皮肤上的吻痕与齿印,体内抽动的手指带出来的痛感。我咬着牙忍住想逃开父皇的掌控的感觉,伸手慢慢的握住父皇的分身。傻傻的听着父皇猛然的抽气声,被人贯穿的痛感让我挣扎的扭动身体…
“烟儿…烟儿…”最后我只记得父皇带有磁性的声音,还有每一次进进入体内时那种炙热的快感,随着父皇的律动依附着他,把身体与心都交到父皇的手上。外面杂乱的思绪穿过脑袋,在每一次的爱抚与侵入快速的消失。承受着父皇猛烈的进攻,全部思维席卷殆尽…
* * * * * *
喉咙干燥的发不出声音,全身动弹不得,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低哑的向父皇要水喝“水…”父皇拿了杯水喝了一口后喂给我喝…
“还要吗?”父皇抱着我问道。
张开眼睛,软绵绵的应了一声“嗯…”琉璃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低头看见身上已经套上干净的衣服,床单上造夹香香的味道让我知道父皇已经收拾好昨晚的放纵的痕迹。
“现在辰时,再半个时辰已时。”父皇喂我喝了一些水,用手轻轻按摩我的腰部。
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楚寒有没有找过我。轻轻的翻身,骨头酸疼的感觉让我一缓,私处凉凉的感觉让我把脸埋入锦被中“你的药从哪来的?”这好像与宫中的药膏不同,没有薄荷膏那么剌激,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没有上次那么痛!?我讶异不已…
“我在皇城中买到的药。”父皇用手顺了顺我的头发。
皇城里哪家药馆有卖这种药?扮成药材商人张云时,我把皇城里的药材站与医馆调查的很清楚,没人卖这种药啊!该不会是“你该不会是在妓院买的吧?”对这种呃…“隐”伤,大概只有那种地方会有专门的药了。
父皇在腰上按摩的的手一僵“……是在密医哪儿买的。”
还好!不是去妓院,一切好说“有药方吗?”没有的话还要叫父皇跑一趟,宫里的药材做出来的药会更好才对。
“有!顺道拿回来了。”父皇打开床边的暗格拿出药方来。
没力气接纸,盯着父皇手里的药方不说话。我好饿喔…可是好像不能吃太过剌激的东西,到时苦的人是我。
楚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您起身了吗?”隔了两扇门他的声音细弱的几乎听不见。
提气吩咐道“准备清粥还有几道小菜。”再这样下去,我一年到头大概都只能吃粥…
“是!”楚寒飞快的离去。
使不上力气的我开口要父皇扶我起来“带我到前面去。”今天大概都动不了了。
父皇将我抱到外面的椅子上坐好,伸手拿了一个软垫放在我的腰背处“我先去查看贤王。马上回来。”说完话,父皇从暗门离开。
过了一会儿楚寒与竹儿青儿还有萧然端着几样早膳送进房里。
萧然向我行礼“殿下!”
我知道萧然昨晚刚回到宫,今天一早就等在寝宫外“路上辛苦了。”平常卯时不到我就要起床,今天到辰时还不醒一定让他们吃惊。
“这是微臣该做的。”萧然低头说道。
靠在软垫上我看着萧然“以后宫里的侍卫就交给你负责,我的安全是你的责任了。”近侍全让楚寒、萧然、青儿、竹儿四人全包了下来。
“是!微臣不会辜负殿下所托。”萧然单膝下跪,恭敬的说道。
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连忙开口对他们四人说道“明日大典完毕,晚宴时大臣们会带着家眷出席,竹儿、青儿你们二人换件衣服混在宫女里面,帮我注意那几位妃子的人选。楚寒与萧然你们就照平时一样,把不寻常的人物记下来。”那些妃子如果像母后与琴一样就好了,省得我费心。
让楚寒他们离开之后,我抬手勾起垂在胸前尾端系着蝴蝶的发带。心里泛着甜甜的滋味…
“贤王已经屈服了,他饿昏头吃了大半的干粮。”父皇从暗门里走出告诉我贤王妥协消息。
向父皇甜甜的一笑“我也饿了。”父皇要负起我全身无力的代价,服侍我用膳。
父皇了然的看着我,拿起粥喂我吃“明日有你受得,等一会儿再多睡一点,中午再与薛秋舞用膳。晚上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如何?”
差点忘了,今天是除夕。母后那里我还要走一趟才行“嗯…”与父皇分着吃完所有的早膳,让楚寒收走所有的碗盘,父皇从内室走出来抱我回床上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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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一早就从父皇的怀里爬起来,父皇帮我穿戴好厚重的龙袍之后,我对登基充满了不安。走到房间里寻找小默的踪迹,回宫以来,我都把小默放在瓮里塞到床底下让他冬眠,搬来寝宫后我直接让小默留在内室连瓮也不放了。现在小默钻到哪个角落我没个底…
“烟儿你在找什么?”父皇倚在门边好奇的问道。
头抬也不抬掀起床边上装饰的垂布低头查看“辅觉。来帮我找小默,就是那条葵花锦蛇。”到底是跑哪去了?
“小默?你还帮它取名字?”父皇惊奇的看着我。
在矮柜下找到小默,一把将它拉出来“我找到小默了。”蛇身冰冰凉凉的,鳞片上沾了些灰尘。走到水盆边拿起毛巾帮它擦干净,重新让它盘在手臂上。
“怎么带着它?”父皇伸手帮我整理袖子。
勾着父皇的脖子亲了一下“有备无患!”别人是放狗咬,我是放蛇咬!
“那么我的小皇帝请多加小心…”父皇笑着回吻。
转身离开寝宫时我才想到今日都会很忙,除了没时间回来与父皇亲热之外,父皇的午膳与晚膳怎么办?虽然说父皇很有可能跑到御厨那里翻东西吃…
* * * * * *
祭天、祈福、祭祖等删不掉的杂事一件接着一件让我火大。太傅与吴相俩人随时跟在我的身边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每一步都不能错,慢慢的忙到下午才停下来…
“云…呃!皇上您该去皇宫的城墙上接受百姓的祝福。”吴相一不注意叫错称呼,被太傅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苦哈哈的改口用敬语对我说话。
用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嗯…”登基真是麻烦,晚上还有晚宴…难怪父皇昨天要我躺在床上,除了午膳到母后那儿吃饭之外,大多的时间我都是在床上补眠。
慢慢的走到城墙上底下的老百姓密密麻麻的跪成一片,有种观看蚂蚁出洞的感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呼的口号里有多少人是凑热闹来的呢?
“平身…”武功最好用的地方就是讲话不用扩音器就能让每个人听到。眼光扫过前面的楼房,有一间房间的窗台不像其他一样挤满人,纱帘的后面似乎有人影…
吴相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皇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能是壳尧峥他们坐在那间房里。”也只有他们才能在这个时候重金包下厢房,而且还躲在里面不出来。
太傅他开口问道“是皇上先前出宫时认识的江湖好汉?”这一时之间几位站在我身边的大臣都往前面张望…
连忙收回视线“太傅,朕要在这里待多久?”好汉我可不能确定,用鬼才来形容他们才比较贴切。
“皇上若是乏了可先回寝宫休息,老臣与国师大人会在晚宴前提醒皇上。”太傅低身说道。
点头。走向前把之前背好的讲稿全背出来之后,在一片欢呼声之下走下城墙“吴相你来一趟。”对着走在我身后的吴相,我这么吩咐道。
走回寝宫的路上,吴相见所有人跟在后面趁机开口“没想到云你登基的事连壳尧峥也跑过来。说实话我快累死了!天没亮就被你那狠心的太傅拖起床,再来早饭也没吃饱就开始布置……………”回宫以来吴相第二次这么长舌,一个人努力的讲个没完。我也没回寝宫,直接往御书房走去,让楚寒送上茶水后,两人聊到晚宴前太傅来找人为止。
席间,不外乎听听那些大臣拍马屁,萧国与月凤国的使者被指派好的大臣围在中间,母后坐在一旁与一些夫人谈话。底下随着音乐跳舞的宫女如蝴蝶一般在席间穿梭,第八道菜送上来时母后兴我带进宫的盲眼琴师合奏一曲。曲尽,底下的大臣们抬起头兴致勃勃的盯着门口。
母后让宫女抱走琴之后开口“太皇替您挑的妃子们特地排舞献给皇上,希望您会喜欢……”母后的话让太傅等重臣频频点头,这出戏是他们排好的,可惜…我希望她们永远都别进宫。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拿起酒杯灌了一口。身为一国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何须愁,但越是珍爱的人越要要藏在深处,在卸下皇帝这个位置之前,我与父皇只能在寝宫之内相依。
“皇上…台下的那些姑娘就盼您望她们一眼。您怎么喝起闷酒来着?”吴相压底声音小声的问道。
放下酒杯,一旁的宫女又斟满酒。这里不是能说真话的地方“换成奏折放到朕面前,朕可能会多看几眼。”在心里又多加了一句,能换成父皇的话,我会巴着不放!
“皇上果然以国事为重!只是您别忘了元宵过后,台下那些姑娘可会进宫服侍您。”吴相不重声色的挑侃我。
十五日元宵…我与父皇只剩下十五日能清闲的过了“国师该不会是累了?父皇亲自为朕挑选的妃子自然不需要朕烦心…”只要有人敢在宫里闹事,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与太傅他们讲清楚了,哪位妃子生下皇子,皇后的位子就是她的。
“哪里!微臣岂敢让皇上操这份心。”吴相不想引起台下臣子的注意,闭上嘴不再开口。
看完这段舞我向母后问好后离开宴会的场地,回到寝宫。楚寒把换衣的衣服放好之后,拿了壶新泡的茶与点心放在火炉边,退了出去。我在内里了看了一圈,父皇并没有在里面,我从暗门走到关贤王的暗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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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里有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地上有些水迹,味道就是从那发出来的。我有心里偷笑!故意让他喝水还有吃东西就是要让他妥协,贤王被吊在墙上无法自行上厕所,不管贤王再怎么忍,一整几天还是会无法控制想解手的欲望,最就只能直接就地解决。
“醒醒…”出声叫了好几次,贤王依然没醒过来。想摇醒他,又因为尿味实在是太过刺鼻,我不敢靠近他,所以我走到水缸边舀水往贤王脸上泼…
“咳…咳!咳咳…”贤王可能是吸进水,呛咳着…
退到中央放着的椅子,我用手拍了拍坐了下来,看着贤王甩头,用力的擤鼻子。
贤王看到我坐在他面前扯了扯嘴开口“…皇上。”
贤王等我开口,而我只是看着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该怎么放贤王走?还有如何控制贤王?雪依还活着并怀有贤王的骨肉,她还不知道贤王没死,我该怎么做才好?贤王现在算是幽灵人口,送他回萧国还要找人看着他,必要时需不需要推他一把。沉思着所有的可能…
暗门被人打开来,我站起向走向站在门边的父皇拉着他回寝宫。
洗完澡,父皇帮我擦干头发“累了?”他这么问道。
手里拿着地图仔细的看着国界处,无意识的回答“嗯…”萧王为何不把贤王留在来当质子,难到贤王在萧王的眼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还是说,萧王怕贤王在萧国的势力,万一让贤王回到萧国皇帝的位置不保?太多种可能性了…
“…烟儿。”父皇按住我的手“三更了。”温和的声音提醒着我该休息了。
放下地图,伸出手握住父皇“今日在城墙上我看到壳尧峥他们。”手指交缠,我喜欢父皇厚实的大手。
父皇伸手解下我头上戴着的帝冠开口说道“也该到壳园一趟,皇伯应该还未离开。”
冠上的串珠勾到我的头发,伸手拿下勾到珠子的长发用梳子梳齐“我总觉得太皇伯与太皇叔之间不太对劲。”太皇叔回避壳园的一切,太皇伯则是暗预着过去发生的事。为什么皇家的人秘密这么多?对这几个月来发生太多事,有些吸收不了的感觉。
“仲叔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些腥风血雨,见仲叔别提到壳园的任何事。”父皇认真的说道。
点头放下梳子,走到水盆边拿起牙粉清理牙齿、漱口“我在晚宴上见到你选的妃子。”拿着毛巾在嘴角上擦了擦,牙粉的味道残留在嘴里,淡淡的味道里有着药草的味道。
“……………”父皇睁睁的看着我没说话。
我们这算自食恶果吗?我不经这么问着自己“如果我没有办法碰她们的话,该怎么做?”万一到了床上我没有半点兴趣,想做也做不了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拿假阳具鱼目混珠也许还行得通,只是怎么让她们怀孕?就算处女怀孕是可能的,如何才能不被她们发现呢?
“造假。”父皇吐出这两个字。
转头看着父皇,造假不可能瞒骗过所有人“…怎么做?”难不成,叫父皇生?
晚上躺在父皇身边,迟迟无法入睡,伸手抱住父皇的腰“睡不觉。”明明很累为何就是睡不觉,昏昏沉沉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干脆叫父皇打昏我算了!
父皇翻身走出内室,不一会儿拿了一瓶酒进来后拔开瓶盖“喝一点,这会帮助你入睡。”喝几口我躺回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父皇拉开被子的同时薰香的香味飘进鼻子里。
* * * * * *
就这样每天我都到暗室去“看”贤王,有时顺便还带着奏折到那里批改,一连七天下来半句话也没说,光是盯着贤王,就让贤王胆战心惊心惊。我记得小王子里面的内容,小王子就是这样收服狐狸的。只是个方法比较像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杀死俘虏的方法,在俘虏的面前把完着刀子,遮住俘虏的眼睛用刀背在他的手上一划,拿着水袋让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明明没有任何的伤口,俘虏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活活吓死了。我赌的就是贤王崩溃的一煞那。
第五天“你到底想要什么?”贤王对着我大声的问道。
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满脸胡渣的贤王一眼,我没有开口。
第七天贤王双眼充满血丝,扯着身上的铁链对我破口大骂。
等贤王骂够了,父皇刚好从宫外回来。我收起手上的书,走到门外对着父皇抱怨“他好吵。”回音在暗室里嗡嗡的声着,让人头痛。
回到寝宫,父皇拿着热腾腾的软糕放到我的手上“刚做好的,趁热吃吧!”
手里拿着软糕,我慢慢的吃着。吃完后我问父皇“何时准备到壳园。”真要去的话,我得叫楚寒帮我阻挡,现在我要所有人听从我的指示。
“不急。”父皇抱着我说道。
92
大年初十…
摆脱登基以来沉重的政事,我与父皇天还没亮就赶往壳园,昨日收到壳尧峥的传书,今天轩辕皓与段剑会到壳园!烈风的蹄子在雪地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子,这是一个连太阳都还没升起的早晨。
“我很快就会回来,别跑远了…”拍拍烈风的脖子低声哄着它。马的视力并不好,烈风喜欢我在它耳边说话,也许这是因为母亲给我的能力才会让它如此…
父皇拉出湖边藏着的小船推入湖中,我跳上船推出掌力,船划向湖中“桨!”开口向父皇要了船桨,慢慢的划向对岸。
“烟儿你会划船?”父皇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想起下着大风雪的天气,吴相发疯在湖上闲晃了一天,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嗯…”看吴相划了超过五个时辰的船,就算没试过也可以依样画葫芦。
父皇在船划到湖心时开口问道“为何留下贤王?”
平静的开口“我想知道一个人能失去一切后还能东山再起吗?”若是贤王能重新爬起,他就万万留不得,除非有什么能控制他。问题是连雪依都被他拱手让人,贤王的弱点到底在哪?一边想事情一边着划船,等船靠岸后,父皇把船藏到树丛里,而我则勾起地上的木板跳了下去,父王落地后头上的木板关了起来。延着窄道我们走进太皇伯住的房间…
太皇伯坐在椅子上抚摸着怀里的小猫“皇上!”他向我的方向点头。
走向太皇伯拱手“老壳主还是称在为冷云即可,不需如此多礼。”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太皇伯没认出父皇吗?为何他单单向我打招呼。不过…现在我没办法分神想这些。
太皇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冷公子可否答应老夫一件事。”
“老壳主请说。”有什么事让太皇伯亲自向我开口,而且太皇伯为何如此疲惫,彷佛用尽全身的精力?
抱着猫的太皇伯缓缓的开口“若是尧峥这孩子向您请求什么,请殿下万万不能答应他…”
我有种感觉,太皇伯说的事与洪月鸣有关,读取太皇伯的心思之后,绷着脸开口“这就要看壳公子要求什么。况且洪月鸣已经不是在下的人,没必要大动干戈。”洪月鸣的确算是不守妇道,逃离夫家搜集夫家与邱丞相的罪证,亲手替自己的父母亲人报仇是惊世骇俗了没错!太皇伯只因为她已非清白之身就否认洪月鸣的一切,反对壳尧峥屡次探访洪月鸣实在是太过古板。
“峥儿已经向您开口了?”太皇伯吃惊的站了起来。
不动声色的说道“不…只是流言倒是不少。”虽然目前没有这个流言,我可以制造一个给他们。
太皇伯木然的喃喃自语“怎么会……”他坐回椅子上叹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壳公子无心流言自然会消失。老壳主又何必强求。”壳尧峥与洪月鸣若是结为夫妻,对我而言有利无弊!
“罢了…罢了…”太皇叔疲倦的走离…
父皇这时才开口问道“壳尧峥与洪月鸣之间发生什么事,居然能让皇伯如此消沉。”
我想了一下才回答“也许洪月鸣会成为壳夫人。”
“…原来如此。这是你安排的局吗?烟儿。”父皇伸手放在我的腰上。
抬头看着父皇“不…是吴相告诉我的。”如果不是吴相告诉我,我可能要到壳尧峥开口求我才知道。
“吴相?”父皇眯起眼睛。
呵…父皇吃起醋来味道真是不错“别想太多。先去找壳尧峥还有段剑,轩辕皓下午才会到壳园,在那之前我想先把话说开。”安抚着父皇我打开门走向壳尧峥住的房间。
* * * * * *
壳尧峥见到我简单的行个礼,撇了一眼父皇后开口“皇上这是您要的资料。”他拿着萧国传回来的消息交给我,眼光不住的打量着父皇…
收起手中的文件看了眼壳尧峥“老壳主的要求我没答应,毕竟这是壳家的家务事!但,我也不会帮你。”在壳尧峥开口之前我先表明立场,看他这么急忙把资料交给我,大概就是为了洪月鸣吧!
壳尧峥脸色一沉“爷爷果然…”他不悦的念道。
“你若是对洪月鸣有意的话,最好先与她保持距离。”经过一任的丈夫,洪月鸣不会这么容易打开心扉,壳尧峥与她还有得耗。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洪月鸣这个助手。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点我根本不相信!
“草民对洪姑娘并无轻薄之意,皇上为何再三向草民提到洪姑娘的事!?”壳尧峥生气的问道。
冷眼看着壳尧峥,他若是真的不在意怎么会这么激动“但愿如此…”凡是都有特外,到时就别来求我。
“不敢…”壳尧峥低头说道。
哼!表面功夫谁不会“段剑还在老地方?”不经意的开回问道。今日的局少了段剑这颗棋子的话会逊色不少…
“是!”壳尧峥点头。
转身离开前我开口说道“听说洪月鸣打算开绣纺…”壳尧峥到底会不会爱上洪月鸣,这一点我无法能预测,而且我不希望自己人闹内哄。
“是吗?这与我何关?”壳尧峥抬头首着我。
转头看着壳尧摇头“记住你的话。”走出房门,看见父皇站在院子里的身影,我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边。
93
内院里,段剑正在练剑。我认出他手里的是父皇送给他的那把…
段剑收剑转头看向我开口“主人。”
主人?他怎么还这么叫我?疑惑的看着段剑“剑重铸好了?”剑身在天还没亮的早晨如晨曦一样耀眼。
“是!拖主人的福。”段剑向我行礼。
段剑他…心里对段剑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那天厢房里还有谁?”站在城墙上我只能猜出里面的人是他们,却不知道到底有谁在里面。
段剑手里的剑已经收进皮制的剑鞘,他看着我答道“只有壳公子、轩辕公子与属下三人。”
轩辕皓也在那间厢房里?我还以为他会趁机捣乱“嗯…”轩辕皓也真是奇怪,听父皇说那日他来壳园时易了容,而且还是用我的名意将母妃的遗物还给段剑,为何父皇会被轩辕皓刺杀呢?而且在那之后轩辕皓还大费周章的在瀑布那里洒追踪用的香粉。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冷公子、段兄,请俩位入内用饭。”壳尧峥出声唤道。
父皇在我背后催促道“先用饭吧!稍后再与段公子商谈。”
“好。”点点头,我转身走向壳尧峥。
壳尧峥打量着父皇,等段剑也走了过来才转头带路…
饭后,我拿着杯子考虑着该不该下迷香,走到房中放着的香炉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香?”伸手打开被薰得发黑的盖子,手里握着的迷香顺着手倒进炉子里。
“这是松脂、檀香、桂木混成的香。冷公子若是想换香的话,可吩咐在下。”壳尧峥放下筷子走了过来。
盖上盖子“不用麻烦。”这香至少要吸上一个时辰才会有效。
段剑走到我的身边“主人若是担心轩辕公子是否仍为您的隐瞒而感到欺骗的话,属在向您保证轩辕公子对您并无恶意。”
“轩辕那家伙已经表明他会效忠于您。”壳尧峥附和道。
走回桌前看着段剑“你与母妃的过往我并不想追究,你已经自由了。”真是不习惯有人老是主人主人的叫,我盼望着早点与轩辕皓说清楚,早早回宫休息。
“主人,请别这么说。”段剑坚定的说道。
彷佛又见到当初那个雷台上的青年“是吗?”我不确定的问道。
“这条命早在多年前就是您的。”段剑跪在地上慢慢的说道。
* * * * * *
傍晚轩辕皓终于来了…
坐在竹林子我看着他问道“你恨我吗?”轩辕皓会不会恨我呢?恨我的身份、名字还有人!
轩辕皓复杂的回答“…不。”
“为何刺杀送信之人?”父皇差点就死了!天知道轩辕皓以后会怎么做,影门又会百之百效忠于我吗?
轩辕皓看着地上开口“那个人…是皇上对吧!他为何把赵翠霞的东西还给段剑?是为了补偿段剑所受的苦吗?这太…”
“轩辕…你到底做了什么?皇上失踪又与你有何关联?”段剑从竹林里走出来,他紧张的问道。
躲在一旁的段剑总算出来了,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俩真是让人头大“别吵了!”出声吓止他们,若被其他人听到了,流言不知道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主人。”“皇上。”俩人出口的称呼也让人无奈的想大叫。
只差没一头撞上墙壁“称我冷云就行了。”他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微服出巡,怎么一个叫我主人,另一个没神经的叫我皇上!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我再次叹气。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轩辕皓正常的让我怀疑,他到底想做什么?
94
晚饭后我前脚才走到院子里,轩辕皓后脚就跟了上来。
“冷公子请留步。”轩辕皓出声叫住我。
看着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有话直说。”段剑在晚餐时脸上一直挂微笑,一时之间我有种感触,也许他们俩之间早就发生什么事了。
“冷公子,这是属下的一点心意。”轩辕皓拿出一封信与一辞罐药递给我。
我并没有打开信,收下东西后盯着轩辕皓不做声。
“属下曾答应过段剑,决不会动他的主人…”轩辕皓开口说道。轩辕皓说话的时候,段剑一直站在门边看着他。
月光照在地上留下影子,我有些明白他们俩的意思“所以段剑才会称我为主人?”只要段剑依然认我为主,轩辕皓就不会对我出手是吗?
轩辕皓摇头“是…也不是!您忘了属下做过的承诺?影门不会背叛您。”
“若是如此为何刺杀父皇?”轩辕皓既然知道送东西给段剑的人是父皇,为何派人刺杀父皇,又让人在瀑布那布下追踪用的迷粉?
轩辕皓的脸上挂着让人战栗的微笑“为了完成十九年前影门接下的委托。”
诡谲的感觉让我心头一震,扬起手中的信“是这封信?”昏暗的院子里看不清手里的信,信封上的皱折处软软的垂下,过于湿软的触感让我知道这封信年代已久。
轩辕皓只是微微向我行礼。当他低下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后颈上青紫色的印子,抬手丢了一包药给轩辕皓“看来是我多事。”伸手向段剑招了招要他过来。
“属下不懂您的意思。”轩辕皓拿着药开口说道。
伸手指着后颈的部位“这里。”在后颈的地方有吻痕…没想到轩辕皓居然会肯让段剑压在下面,那个地方会有吻痕,八成是趴着…呃!说实话,说不定他是故意让段剑吃了他,想想以段剑那种认真的个性,绝对会付起责任,算算轩辕皓也不算吃亏。
段剑看见我指的印子时脸色大变,他张口想解释“不是您想…属下…轩辕…”神情慌乱的样子,我想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您猜的没错!属下与段剑…”轩辕皓低下头承认道。
段剑的脸色变的苍白,他连忙制止轩辕皓“轩辕!你…”
我好奇的看着他们俩人“段剑你下去!”这俩人能凑在一起真不可思议,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进速如此迅速。支开段剑,我打算问一问轩辕皓,他的话应该会告诉我才对!
等段剑离开,我看着眼前有些泄气的轩辕皓,试探性的问道“你下的药?”轩辕皓这种为达到目的,用任何手段都行的杀手,下药自然是很有经验,段剑再怎么防也防不了。
轩辕皓错败的看着我“连您都看得出来,为何段剑却从未察觉?”
呃…其实我也没发现!如果父皇没有提示我,我才不觉得轩辕皓会对段剑有兴趣。我笑了笑转移他的注意力“…药只要一撮就能让人产生幻觉。”我没有告诉他这药再加上今日我在香炉里发的薰香,段剑今晚会非常的…勇猛!
“您!”轩辕皓看着手中的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原想撮合你们,现在…用不着了。”若是轩辕皓三天之内对段剑使用此药,两种药混合起来的药效,保守估计他三天内下不了床。如果段剑的性能力又异于常人,应该会更惨!因为这药粉除了让人产生幻觉之外,还多加了催情药。这就当作逞罚的开始…轩辕皓你给我等着!
这一晚我们很早就休息了。父皇躺在地铺上不肯上床与我同眠,依他说的壳尧峥恐怕已经察觉到什么,最好别在壳园做出什么越举之事!半夜…半梦半醒之间隔壁传来床摇摆震动的声音,我不耐烦的把被子拉起捂住耳朵,没过多久又睡觉了。
* * * * * *
四更时我张开眼睛准备赶回宫里早朝,父皇把衣服放在床头让我坐在床上穿衣。穿好衣服,我打算洗脸的时候发现水盆里的水泛着一圈圈的波纹,手贴上墙壁,震动是从隔壁传来的。
“烟儿…你下的药?”父皇开口问道。
脸上感觉热热的,我拿起毛巾开口说道“我把药给了轩辕皓。”这…药效不会这么强吧!我不是说用一点就可以产生药效,轩辕皓到底用了多少药?怎么会…
父皇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们谈得如何?”
擦着脸我开口回答“还好…轩辕皓拿了封信与药给我。”段剑与轩辕皓不会是阻力,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他们俩。
“嗯…”父皇沉吟了一会。隔壁的撞击声越来越大,父皇忍不住开口说道“轩辕皓会不会太过火了?”
沉默了一下,我开口澄清“…是段剑。”轩辕皓要做也会等到段剑真的爱上他,现在处于下方的是轩辕皓。
父皇好半天才回过神“………我们回宫吧!”父皇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一定很惊讶。
依照来时的路线回到宫里,我要青儿多准备些吃的东西。吃完早膳,父皇拿着剩下的面饼从暗门离开,我乖乖的上早朝…
等政事都处理完,从抽屉里拿出轩辕皓交给我的信迟迟不敢打开,上一代影门门主到底接受什么委托,而轩辕皓似乎认为我会因为这封信而改变对父皇的看法,如果打开它…会不会影响我与父皇之间?毕竟轩辕皓的转变让人打从心底感到不安,飘散在空中的血腥味引来不少腐虫。我拿起药罐拍掉上面的封土,里面装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这与父皇有什么关联…轩辕皓为何将它交给我?
“怎么了?”父皇关心的问道。
把药交到父皇手上“这是轩辕皓给的药。”
“这个是…”父皇震惊的往后退,脸上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惊慌。
不就罐毒药?怀疑的看着父皇“这药有什么不对吗?”
“…烟儿。相信我好吗?”父皇猛然抱住我问道。
我回应他“嗯。”看来…信里一定写了可能会改变我与父皇的事情。
95
带着几本奏折走到关着贤王的暗室里,这里比寝宫还安静,我可以专心看奏折…
“昨日…”贤王哑着嗓子开口。
抬头看了贤王一眼。他想说什么?
贤王用管子吸了口水再次开口“您昨日怎么没到这来?”
唔…开口回答他“处理事情。”难到他已经习惯被人精神虐待了吗?我对他问的话感到奇怪。
“……”贤王沉默了下来。
低头一边看奏折一边用竹管削成的笔写笔记,明天早朝上还得询问太傅他们的意见!写着写着贤王又开口了…
“您为何不废我的武功?”贤王又开口问我。
头抬也不抬的回答“没必要。”废了贤王的武功,我就必需端火盆到暗室里以避免贤王被冻死,在密闭的室内用炭火还有可能会因为空气循环不好,导致一氧化碳中毒,到时得不偿失,还要倒贴帮贤王收尸!
“您这么有自信我逃不走?”贤王盯着地上的水洼这么问道。
无所谓的开口回答“随你…”说实话贤王若是想继续待在这里,我才会烦恼。
贤王继续说道“这里太过安静,除了不似天牢一般潮湿外,还可以听得见水滴从天顶落下的声音。这里恐怕不是宫中…”
“嗯…”这里是皇宫的地下,的确不能算是宫中,而且贤王想离开这间暗室没铁牌还不可能,如果他拉断身上的铁链暗门就会封死,连我从外面也打不开门,到时他只有饿死一途。
天花板滴落的水打在水洼上发出咚的一声,贤王看着我忍不住问道“那些是奏折?”
“嗯…”简单的应了一声,继读抄写重点。
“为何您要在这批奏折?”贤王不解的问道。
抬头看着他“因为这里安静。”宫里最安静的地方莫过于这里。
“………”贤王瞪大双眼看着我。
放下手中的奏折“朕可以放你回萧国。”萧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太傅说过萧国是个温暖的地方,与冰天雪地的麟国完全不同。
“您就别开我玩笑了!”贤王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看着贤王我严肃的说道“君无戏言!”
“………”贤王看着我不做声。
淡淡的开口说道“萧王急欲除掉你恐怕是想接收你留下来的势力,好坐稳王位。朕怎么能如他的意!你说不是吗?”
“皇兄想在您这里捞到好处恐怕只是痴人作梦!”贤王讽刺的语调里多了些奋慨与无奈。
对贤王的话我不以为然“这也未必!”
“…您的要求是什么?”萧王问道。
收起笔慢慢的说道“我要你除掉萧王。”顺便把被萧王霸占的一切抢回来。
“您不怕我回头攻打麟国?”贤王盯着我问道。
风险当然有不过…“若是你做的到的话。”放他走之前我会让他服下太傅调的药…
* * * * * *
十五月圆!天上的月亮圆圆亮亮的,街上大大小小的灯笼把皇城点缀的五彩缤纷。宫里的宫女与太监正在收拾着房间,明天那些妃子就会进宫…
“辅觉…”开口叫道。
父皇伸手抱住我“何事?”
拿出抽屉里的信开口问道“轩辕皓给我的药,你为何如此在意?”
“二十年前,我曾经使用过那种药…”父皇抱着我说道。
伸手拆开信,我靠着父皇“那罐药你用在皇爷爷身上?”信上的委托是皇爷爷写的没错,只是父皇当时已是太子为何想毒杀皇爷爷,而皇爷爷为何又要影门暗杀父皇?
腰上的手收紧“不!当年父皇知道我得到壳园后依然不满足,暗中除掉其他几位皇兄与禁卫军里的将军,父皇为了保住其他皇子只好暂时立我为太子,暗中培养八皇弟!父皇还送信给影门门主,也就是轩辕皓的父亲,要认为只要在我登基之后派人刺杀,及能让八皇弟登上皇位。只是,他并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留下任何一位皇兄弟,最后除了被父皇赶出宫的霖弟之外,其他人都死了!”父皇低声说道。
“那药是怎么回事?”二十年前,父皇在位也有五、六年之久,连母妃也才进宫不久。
“是皇姊。皇姊自愿出嫁月凤国,我在她身上下了这种毒…”父皇咬着我的耳朵这么说道。
手指交缠,理解的说道“是为了用皇姑姑的死为难月凤国?”
“一开始是…但皇姊在路上遇见被判充军的段剑。”父皇解开我的发带整个人贴在我的背上。
段剑!?“然后?”段剑会被当成奴隶是因为这个原因?
父皇靠在我的颈边这么说道“为了皇姊的清誉,当月凤国提起这件事时,段剑被送入军中当成泄欲的俘虏…瞒过月凤国。”
段剑…心里对他的倒楣程度感到不可思议“这与皇爷爷的委托有何关系?”我在意的是手中的这封信,反正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烟儿…你难到不在意…我…”父皇有些惊讶。
转身的抱住父皇的腰“那些人与我无关。”段剑已经是轩辕皓的人,不关我的事。
细吻落在我的脸上“父王交给影门的委托里只提到刺杀我之后要影门帮助八皇弟登基,但是人全被我杀了,唯一留下来的霖弟又不在即位的名单中。最后影门的门主并没有出手,他选择等待。这也是我为何迟迟不立太子,一直等到皇子中只剩下烟儿你之后才封你为太子。”
推算一下时间我开口问父皇“这么说来轩辕皓说的二十前指的是段剑,而不是皇爷爷委托的时间。”
父皇有些懊悔的说道“烟儿。赵妃与我愧对段剑的罪,现在全压在你身上,轩辕皓…”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伸手环住父皇我这么说道。轩辕皓只会报复我陷害他下不了床,不敢杀我的…
96
坐在母后住的宫殿里,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今早父皇告诉我他到皇城里转转可能不回来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看见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几名女子,心里非常的火大!
“皇上…”刚进宫的妃子拿着酒壶想为我斟酒。
火一上来,我放下酒杯直接倒盖在桌上。母后连忙挥手让琴把僵在当场的妃子带离,伸手推了琳妹一下让她上前。
琳妹走了过来抱住我“皇兄。”
“何事?”低头看着琳妹脑里想着雪依与贤王,他们的孩子会在秋天出生,不知道会是男生?还是女生。
琳妹拿了母妃要她做的女红给我看“琴教我的缝的荷包。”
摸摸她的头看着一团可以算是皱在一起的布“下次帮为朕绣个香包。”缝个布包应该不是问题吧!我希望…
“好!”琳妹高兴的答应我。
从袖中拿出父皇从宫外买回来的草编蟋蟀“去玩吧!”我记得过去我也曾买过一个这种蟋蟀,只是编得没这么好。
“谢皇兄!”琳妹向我行个礼拿着蟋蟀跑了开。
过了一会,我向母后告辞“儿臣回书房处理未完的奏折。”等母后向我点头,转身离开太后住的宫殿。
楚寒跟在我的身后开口问道“皇上。您今晚不留寝?”
停下脚步“告诉母妃,朕对一点规矩也没有的妃子不感兴趣。”从晚膳还没开始就猛献殷勤,也不会察言观色,各各薰香薰得比杀虫剂还浓。而且如果不是她们,父皇今晚也不会回避到宫外。心里异常的不爽!
回到书房把奏折搬出来“愤”笔急书,比平常更快改完这些奏折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楚寒!”开口唤道。
“奴才在。”楚寒走进书房里。
把笔往砚台上一扔“朕乏了!让人送些宵夜到寝宫。”晚上被薰的食不下咽,现在肚子有点饿。
“是!”楚寒领命,带着几位太监把桌上的奏折抬离。
我慢条斯理的走回寝宫洗个热水澡,坐在桌上吃着青儿准备的宵夜“楚寒…我是否变了。”转头问着站在一旁的楚寒。
“不!皇上您没变,您一直没变…”楚寒专注的看着我。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开口“明日叫青儿准备些小菜,好久不曾一起吃饭了。”过去与现在变的太多,好多事都变了…
“是!”楚寒低身答话。
挑起落在桌上的小菜放在碟子上“去仔细的查那些妃子的月事。”算安全期的方法我还记得,想早点离宫就必需早日培养好人选。不就怀孕!有什么难的,用科学方法比每晚烂交好。
楚寒不解的看着我“是!皇上您要奴才伺候您歇息了?”他伸手接过我脱下来的龙袍。
“把盘子收下去就行了。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挥手走进内室。
看着空荡荡的内室,我长长的嘘了口气。父皇这个笨蛋!心里这么骂道。不想看我与妃子在一起,一个人躲到宫外去有用吗?拿件外衣披上我从暗门走到暗室…
“您来了。”一进门就听见贤王的声音。
走到旁边放着干粮的地方拿起另一串“萧国的特使明天就会离开。”
“您打算怎么做,难不成放我离开?”贤王平静的问道。
拿起肉干甩他到的脖子上“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都不能保证不会背叛,那敌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太皇不惜牺牲所有的皇子,利用其他皇子掩饰对您的宠爱!您的确值得太皇这么大费周章。”贤王仰投大笑。
看来父皇的所做所为已经不是秘密了“考虑的如何?”放贤王回萧王可不是见容易的事,我还得用药迷昏他送他出宫。
贤王脸色一变,开口说道“我可以为您效力,但…事成之后您不可以杀我!”
“朕答应你。”不杀就不杀…我又不是杀人狂。
贤王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微臣谨听皇上发落!”
满意的点点头“雪依的死前怀有身孕。”不知道为何我想让他知道雪依怀孕的消息。
贤王沉下脸“我与皇兄从小就为了太子之位争斗不休,皇兄当然知道雪依是我唯一的弱点。把雪依拱手让人我并不后悔…”
亲手抹除身上的弱点的确是君王该做的事,但…这还算是人吗?我感叹的想着“可曾喜欢过雪依?”雪依是他弱点?还是致命伤呢?
“雪依…干静的如天上飘下来的瑞雪,从不曾沾染上半点的污痕。每当我打完仗回到府里,她总会端着一杯热茶等着我。只是过去的一切都随着皇位之争而消逝的无影无踪”贤王闭眼说道。
雪依与贤王还有可能在一起吗?我真的不知道,过了一会我开口说道“雪依与萧缘香身上都带着一只淡紫色的玉镯。”照雪依所言轻敲一只,另一只玉镯也会发出共鸣声,非常的特别。
“那是父皇赏肆给母妃的对镯,我将它们分别送给雪依与香妹。她们…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贤王平静的诉说。
最重要却伤的最深的人?贤王也真是奇怪“朕会让人送你回萧国,该怎做你自己斟酌。”我打消让贤王服药改变面容的想法,若是让他知道我身上有那种药,说不定他会发现雪依还没死。而且贤王能够从萧国逃到麟国来,也一定有办法再重新摸回萧国,不需要浪费我的药。
* * * * * *
半夜…
“烟儿…”父皇出现在床边,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闭着眼睛我开口“比起小巧可爱的兔子,我更喜欢凶暴残忍的老虎。”太过纯洁的人只让我觉得可笑!什么事都不清楚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妄想着一切的人让我觉得厌恶,我宁愿认清事实,留敌人在身边…
黑暗中父皇的手一颤“烟儿…为何不留在妃子那过夜。”
“我也许会抱那些妃子,但决不会留在妃子身边过夜。在我的身边的人只有你!”其他人无法让我安心入睡!
父皇上床抱着我“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靠在父皇身边“不需要道歉。”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97
萧国使者已经离开皇城二天了。早朝后,我与父皇一起走进关着贤王的暗室,父皇伸手拿起昨晚留门边的香炉…
“烟儿。就这么放贤王离开实在太过莽撞。”父皇一解开贤王身上的铁链这么说道。
这个嘛…其实也还好“以后就知道了。”点了贤王的昏穴,我拿着太皇叔调好的药灌入他的嘴里,过了一会儿,我又拿了一个布袋往他头上一套。
父皇扛起贤王走出密室。
这时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很喜欢把犯人套上布袋!?
离开皇宫,我与父皇骑着马来到皇城南方一处破庙里。把贤王放下,伸手点开贤王的昏穴拍醒他…
“这里是…”贤王好半天才醒过来他迷糊的开口问道。
寒风刮进破庙里冷飕飕的,我没好气的回答贤王“破庙!”
“皇上!”贤王看见我坐在倒塌的梁柱上连忙翻身爬起。
把放父皇准备好的衣服丢给身穿囚服的贤王“萧国的特使已经离开一日之久,三日后他会遇上盗匪,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微臣尊命!”贤王行了一个臣子之礼,脱下囚衣换上衣服。
父皇看了我好半天才把手上的包袱与剑交给贤王。
贤王看着剑上雕印着的字念道“湛青…您…”
父皇打断他“包袱里有两套衣服,还有一些干粮、银票与药品。切勿辜负皇上的苦心。”
贤王收下东西“皇上的苦心微臣当然明了,此后我名为湛青与剑同名以示忠心!”
父皇冷冷的看着贤王“如此最好!”说完话父皇把准备好的马匹牵过来交给贤王。
我等贤王上马后才开口“湛青。他日在见,希望你已经掌握萧国。”贤王到底有没有臣服于我以后就会知道了。
等人离开后我向父皇微笑“贤王这一去,萧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扰乱麟国。”丢了个未爆弹能不乱吗?
父皇吹了声口哨叫回马匹“烟儿…回宫吧!”
* * * * * *
正月二十。吴相被我弄昏套上麻袋,我与父皇骑着马带他往壳园赶去。这一次壳尧峥亲自出来接我们进壳园。
一进内院就看见轩辕皓与段剑俩人…
“冷公子别来无恙!”轩辕皓阴着脸说道。
他…身体没事吧?十天前的事我还记忆犹新,丢了瓶药给轩辕皓“治挫伤。”应该说是撕裂伤才对!我暗自心想。
轩辕皓脸色一变,困窘的把药收进袖子里,一旁的段剑尴尬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房里传出来吴相吃惊的声音。
父皇的声音在也传了出来“皇上带你来的。”
“云…啊!是皇上。微臣怎么能让皇上如此费心,真是…………”吴相在房里开始废话。
心里一惊!吴相平常只在我面前才会胡言乱语,他为何在父皇面前这么说话?推门走进屋内,吴相一边胡言乱语,一边伸手握住水晶看着父皇…
我走到父皇身边对他说道“辅觉。帮我拿些茶水过来。”止不住内心的担忧,第一次我对吴相的能力感到害怕。万一他发现我与父皇的关系和身份怎么办?
父皇看着我伸手抚向我的眉间“好。”他站起来离开房间。
“云!他是谁?”吴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回身开口问吴相“你认为他是谁?”他看出什么了?
“…云。那个人很强!可是他为何守护着你呢?你们明明都是龙啊?”吴相脸色非常的不好。
龙吗?父皇当然是了“辅觉从以前就保护着我。”心里对吴相到底看到多少没个底。
“那就好!”吴相松了口气“怪不得那个人的影子是印在你的背后,简直就像退居幕后的长老那一类的人……”
父皇也算是长老没错,听着吴相的话心里对他有了另一种评价。吴相对我似乎没什么防备之心?不过这样也好…
只是当父皇一推开门,吴相就闭嘴不再开口。而父皇一进门就瞪了吴相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父皇…
喝了杯茶。我拿出鸟笛交给吴相“万事小心!有事的话半夜到皇城外吹这只鸟笛。”这只鸟笛可是我那只很少出勤的猫头鹰专用的,不半夜吹的话那只夜行性的猫头鹰是死也不会离开鸟巢的。这也能避免有人从吴相这偷出鸟笛,除非吴相说出去,要不然一般人不可能会发现我养的是只猫头鹰,而且还是晚上才出来。
“半夜?”吴相眯着眼看着手里握着的笛子。
向他点头“半夜。”希望吴相听进去。
98
午饭前我坐在房间里看着坐在对面的轩辕皓,我还是对他们俩的事感到好奇。特别是轩辕皓身上的药味让我知道他的确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窥视轩辕皓的心思…我从不知道有人做爱居然还点哑穴,难怪只有撞击声没有叫床声。现在想想轩辕皓的脸皮挺薄的,不想让人听到声音为何不换房呢?壳园现在又没客人空房很多,随便换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我慢吞吞的开口“我想请影门杀一个人。”影门的价码不知道会不会太贵!我还有事要做…国库里的钱不能乱花。
轩辕皓扬起一个嗜血的微笑“这就要看您要谁的命!”
“月凤国的太子身边的护卫!”护卫莫名其妙的被暗杀,月凤国的太子一定会清查身边的人,这样一来父皇的人才能带回新的消息。现在的月凤国平静的吓人,除了上次地震之外没半点特别的新闻,真是让人担忧。
“您打算出多少筹码?”轩辕皓公事公办的语气让我莞尔。
瞥了一眼轩辕皓开口说道“一千两!下个月完成的话加倍。”
轩辕皓眯起眼睛看着我问道“怎么死?”
拿起杯子开口“随你。”以轩辕皓的个性那护卫死的一定不会很好看。我从来没有买凶杀人过,可是为了让贤王安全的回到萧国,只好引月凤国转移注意力调回探子。问题是该怎么安排才能引起骨牌效应?
轩辕皓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些谨慎“影门不接无谓的委托。”
不牺牲自己的手下吗?我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一点“月凤国太过平静!”萧然提过在送赈灾的粮食到月凤国的途中,共有五批人跟着他一直到他回到月凤与麟国的边关才掉头离开。
“…属下明白了。”说完话轩辕皓转身离开。
* * * * * *
二月底。月凤国传来消息,太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同时被杀…
“影门这二千两花得也算值得。”轩辕皓传来的纸条清清楚楚的写着额外索价二千两三个字。
父皇拿起一旁的帐册笑了笑“听说人当着月凤国太子的面暴毙而死。”
那不就被当成暗杀太子了吗?心里明白轩辕皓是在向我示威“有贤王的消息吗?”抽手父皇手里的帐册翻了翻。前些日子我才知道父皇想在皇城里开家店,只差找人手与店面。
“他陪着萧国的特使到了萧国境内后就独自离开。”父皇伸手搂住我。
看来贤王并没有利用特使。而且他不会相信抢劫萧国特使的盗匪并不是我派的人,那些盗匪最近自许为——
劫赴济贫的义盗!在萧国的边境上闹了不少事…
坐在父皇的大腿上,郁闷的对父皇说道“太皇叔居然怀疑我不举!他今日特地跑来帮我诊脉。”太皇叔与太傅对我不近女色成天抱着奏折这一点感到烦恼。
“…这也不能怪他们。”父皇拍拍我的背这么说道。
唔!捧着父皇的脸亲了亲“那些妃子好烦人。”什么亲自下厨,煮了那么多油腻的食物,叫鬼吃啊!青儿还被打了一巴掌。不杀那位妃子只关她半年算是便宜她了,真是不知死活!
“你应付的很好不是吗?”父皇的手旨勾着我的头发。
不满的抬头咬他的脖子“过份!”父皇怎么可以幸灾乐祸!
父皇低头印上我的唇。温暖的吻让我抓紧父皇的衣服,比起上床…我更喜欢拥抱与接吻。
舔了舔嘴唇,在父皇怀里开口说道“舅舅今日大婚,我晚些回来。”我舅舅的妻子与儿子很有兴趣,早就准备好礼物要给他们。
“别被赵家的人缠上,我等你回来。”父皇眼眸一暗这么说道。
* * * * * *
坐在十六人抬的大轿里我非常想睡,还是溜出去比较快,正大光明的打着皇帝的名号出门实在是太麻烦,而且轿子的速度也很慢,明明半个时辰就能到的赵府,花了一个时辰还在大街上。
“皇上驾到!”外面领头的侍卫的声音传进耳里,轿子慢慢的下沉,楚寒掀开帘子让我下轿。踏出轿子,眼前跪了一地的百姓,我的目光落在身穿大红喜衣的舅舅身后的老妇人身上。
走到舅舅面前扶起他,对着其他人说道“平身!”老妇人站起来后高兴的看着我。不理会其他人直接了当的问舅舅“朕的表弟在哪儿?”
舅舅愣了一下才说道“在旁院里等着。”
旁院!?看来只下诏书让舅舅成亲还不够“是吗?”我现在了解为何父皇把我与赵家隔离开来。
过了一会儿,两名十多岁的小男孩被带了出来,身上穿的居然是下人的衣服。沉下脸,转头对楚寒吩咐道“把他们带到母后哪儿。”
“是!”楚寒带了两名太监牵过他们。
“赵卿,过几天带夫人进宫。”说完话我转身回轿子里。
舅舅连忙答道“微臣遵旨。”
楚寒拉下帘子,外面的侍卫再次提气喊道“起轿!”轿子掉头往皇宫的方向慢慢的移动。
99
大婚后第四天,舅舅带着舅母进宫,楚寒也把住在偏殿里的两位表弟带到御书房里。如传言一样舅母的外貌与身段并不出众,自然无法与外婆选的那些千金小姐相比…
“边关风霜如虎,舅舅就交给舅母照护了。”将军出征不可以带妻儿子眷,但舅母本来就是边关的郡县出身的女子自然可以跟着舅舅回边关。若让她们留在皇城,一定会被外婆报复,这一点我很清楚。
舅母胆怯的点头“是!”
“赐!”向一旁站着的太监挥手。太监端着两只玛瑙镯送到舅母的面前。
舅舅赶忙接过交给舅母“谢皇上恩赐!”
向舅舅点头“朕想与两位表弟谈谈,赵卿你们先退下吧!”
舅舅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儿子们“微臣告退。”原本站在书房里的大监们也跟在舅舅身后离开,书房里只剩下与舅舅神似的两位表弟。
“你们可知朕为何要舅母照护舅动”拿起桌上放着的糕饼咬了一口,这可是青儿从新进宫的御厨那学来的新品。
等了好半天才听见小猫叫一样的回答“…不知…草民不知…”
真没胆!我见过传来的报告里,他们俩曾经跑到萧国营地烧粮草,怎么会这么没胆“赵老夫人为人如何?”父皇说舅舅迟迟不给舅母名份是因为赵老夫人再三的阻挠,外婆与和蔼可亲这四个字完全无缘。
跪在地上的两人一顿,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语气“赵老夫人对我们兄弟关照有加!”
喝了口茶开口说道“朕下旨赐婚的用意就是及是如此。”下旨赐婚后,舅舅若是要娶妾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自然能够打消外婆强逼舅舅娶妾。赵家的人我用不得,但是两位表弟倒是可以考虑,前题是他们不能留在皇城与赵家人混在一起。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两兄弟不停的向我磕头。
淡淡的一笑开口“留在边关怎能没一件称守的帮手。楚寒!”开口叫着等在门外的楚寒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进来。等他们拿起刀与长枪握在手中我开口吩咐他们“虎父无犬子。朕的苦心你们记住了。”向楚寒招手要他带人离开。
十日后,舅舅带着舅母与两位表弟离开皇城。赵家的风头越来越淡,三月雪化时皇城里已经没人谈论赵家…
* * * * * *
“朕说过用不着庆祝了,你们难道听不懂?”早朝上难得的发火让大殿上的百官们跪了一地。
太傅不以为然的看了我一眼上奏道“皇上。礼法之事怎么省!您已经把选秀女…”
赶忙开口要太傅闭嘴“那也不需劳师动重,摆设宴席即行。”开完笑!如果所有大臣都知道我不打算增加后宫妃子的数量时,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太傅低头妥协“微臣遵旨!”
视线落在吕墨辰等人的身上“军帐之事就交给吕卿等几位将军。”说完话我站起来,不给太傅机会再次开口。可惜,天不从人愿,太傅在午膳后出现在书房里。
“微臣参见皇上!”太傅行完礼看着我再次开口“皇上。微臣已老,膝下也无一子半女…”
在心里叹了口气“太傅有话就直说,无需拐弯墨角。”看这架式决不会有什么好事!
“皇上可有心仪之人?”太傅开口问道。
琢磨了一下点头。我的确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正在皇城准备开宫栈的事情…
太傅眼睛一亮“您何不迎娶那位小姐入宫。”
能娶的话我与父皇也不用偷偷摸摸“朕怎么让心仪之人入宫。”若是父皇混入宫中当侍卫的话,很容易就被人发现我与父皇太过亲近,现在这样我们能相处的时间还比较多。
太傅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道“…微臣明白皇上的顾忌。”
看着太傅等着他未说完的话,太傅不会无缘无故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
“微臣接到密函,月凤国特地送月凤第一美女以答谢皇上先前送粮到月凤国。为了麟国,请您务必收下贺礼!”太傅担忧的看着我。
收下后不知道可不可以转送出去,考虑了一会儿,我才答应太傅“朕知道了!”过了一会我对太傅问道“可派人查那名女子?”美丽的女子不是别有用心就是被逼而来,如果有能利用的地方更好。
“微臣已经派人调查,请皇上放心!”太傅开口要我放心。
* * * * * *
如太傅所言,月凤国的贺礼里包括了一名美女,这个消息很快的传开来,宫里宫外流言不断。父皇虽然没说什么,我也知道他心里的不满…
“我会把她赏肆给臣子…”窝在父皇怀里我这么说道。
父皇抱着我紧皱着眉“不成!那女子可是月凤国的谢礼,你若是赏给他人表示不满意,到时会一再送人给你。”
“那封为美人?”包住父皇的手掌磨蹭。
父皇笑着搂紧我“外面流传你不好女色只问政事,还说就算天下最美的女人在你面前也比不上一本奏折。”
唔…这种说法我还可以接受“那是因为在我面前的不是你。”
“是吗?”父皇拉起我的头发放在嘴边。
咬了咬下唇抬头一吻“过份!”明知道我在意你还故意这么说…
“我道歉。”父皇的将我压在床上这么说道。
手指在父皇的胸口画着圈“你要怎么补偿我?”
“这么补偿!”父皇的左手抬起我的腰,右手解开我身上穿的衣服,让我更加的贴近他。
伸手环住父皇的颈项“你可要让我满意才行。”大不了明天不早朝,在床上休息一天!
“我会的。”话一说完父皇拉下我的裤子,用舌头添弄小腹与大腿内侧…
伸手抓紧床单的时候手指勾到冰冷的调状物,白色三寸宽似腰带一样的物品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停下来!小默在床上。”小默刚脱完皮一定很饿,很有可能见人就咬。
“烟儿…你能不能把那条蛇关起来!”父皇压在我的身上不肯起来。
手伸进软垫的下面摸索着小默的踪迹“它会生气。”小默的脾气大得很,一定会在瓮里东撞状西撞发出声响。
“要不把它也送给吴相?”父皇看着我这么提议。
“吴相怕蛇。”有了!小默盘在床头的枕头下,我伸手按了按它的头小心的拉出来。我可以把猫头鹰送人,但小默和烈风可不不行!它们陪着我好久了。
“至少上床前先找到它…”父皇郁闷的看着小默吐着蛇信扭动的样子。
我也知道亲热时喊暂停不太人道,可是父皇又不能被小默咬到。亲亲父皇,我拿起床上散落的衣服包住小默放在床下,希望它半夜别爬上床来…
100
拥有美丽的女人可能是大多男人的希望,特别集聚着各色美女的后宫对好色的男人来说不外乎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只是现在的我瞪着掌管国库的大臣只差没摔奏折…
“你们最好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坐在御书房里我遏制着心中的怒火开口问道。
太傅见没人敢开开口只好在我再次发火之前站出来解释“皇上!这是为了月凤国送来的女子而添加的款项。您也知道重修宫殿所费不赀…”
忍不住爆吓出声“朕怎么不知道一位妃子需要这么多的银两!”盖新的宫殿需要的钱可以养上千位士兵,要不然花在别的政务上也比养女人来得好!
底下的大臣颤抖的说“皇上这是照礼法上五妃建宫所需的银两。臣认为并无不妥!”
“朕只会封月凤国送来的女子为美人!”而且我也不会给她怀孕的机会,跟本用不着花这么多钱在她身上。我知道当然明白,月凤国与萧国的国君都以后宫美女如云为傲,但对我来说男人的面子并包括后宫的人数,我巴不得人数越少越好!
太傅不赞同的反对道“皇上这恐怕不妥!”其他大臣赞同的点着头,深怕我在人还没到之前就先下旨。
“难不成太傅希望朕封月凤国的女人为后?”我说过先生下皇子的就是皇后,太傅他们应该记得比我还熟!
这下子大臣们全闭上嘴,不再提出反对,太傅皱了皱眉抬头看着我“万一月凤…”
挑眉看着太傅我开口问道“怎么?朕的后宫月凤国管得着?”
太傅把话吞了下去妥协的说“微臣越矩了。请皇上恕罪!”
大臣们最好别管到我的床上,其他一切好说“下去吧!”挥手要他们离开。看着大臣的背影,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近期之内若是没有半位妃子传出喜讯,太傅他们恐怕逼我纳妃。弹了弹手上的奏折打算给个下马威,让大臣们不敢再乱作主张!
* * * * * *
如蝴蝶般翩翩飞舞的两位女子…我寒着一张脸看着两张一对双胞胎在我面前舞动着。
“皇上茜儿给您请安。”身穿粉色衣裳的那位走到我身边。
眯起眼“滚下去!”居然跑到上位来,月凤国的国君也让人这么随便?
女子僵硬的看着我。原来的音乐也停了下来…
挥手将女子打下台,我转头对左手边的妃子命令道“莲妃。这两人就交给你教导。”莲妃是四皇兄母妃的妹妹,当年父皇为了更改画像,承诺她的父亲送最小女儿进宫为妃。莲妃大概是后宫中唯一没有被人处罚过的妃子。
“臣妾遵旨。”莲妃从位子站起来完全无缺的行完礼后又重新坐下。
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的同情。从出生就注定这一生的必须入宫为妃的命运,一个女子从会说话开始就被父亲以宫廷礼教导长大,对自己的丈夫与君主言听计从,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喝光杯里的酒对着宴会里的臣子们说道“明日不早朝…”把杯子交给楚寒,我离开设宴的大殿。
走回寝宫的路上楚寒小声的问道“您为何如此生气…”
轻声回道“我只是给她们一个警告。”席上的除了大臣与妃子之外,还包括他们的亲人。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重点!
楚寒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是奴才愚昧。”
回到寝宫,我脱下来的龙袍交给竹儿,楚寒忙着摆放餐具,青儿也端上她准备好的餐点“这是奴俾做的鱼汤请您趁热喝。”
解下头上载着的帝冠交给萧然,拿起汤匙“好香!”切成细丝的姜配上新鲜的卢鱼,味道鲜美!我悠闲的吃着鱼,楚寒他们则是忙着把龙袍放到一旁。
夹起一块鱼我开口对楚寒吩咐道“把那名女子安排在萧缘香住过的桂园,另一名照原先安排好的地方。”原本以为只需准备一人的住所,没料到居然送来一对双胞胎,现在只好把那名没规矩的丢到被外人戏称为冷宫的桂园。
喝了口汤抬头告诉萧然“萧然。派侍卫守着桂园,别让人逃了。”
“是!”楚寒与萧然离开寝宫
等其他人离开后,竹儿才开口询问“皇上。奴俾可需安排服侍的宫女到桂园?”
摇摇头“这事明日再安排。你们先休息吧!”
“这是奴俾应该做的。”青儿与竹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摆摆手“免了。月凤国送来的礼品里有些刺绣与香料,明日你们抽个时间去看了看月凤国的特产。”
“谢皇上。”这次又是异口同声,只不过多了份活泼的感觉。
吃完鱼汤,我继续努力的把几道菜吃个精光。吃完饭,楚寒走回来禀报“皇上。奴才已安排好了。”
转头满意的点头说道“我明早打算出宫,帮我挡着别让人发现。”楚寒知道我出宫过几次,但他以为我是翻城墙出宫,还很佩服我的武功。
101
趴在窗台上,夜晚的皇城冷冷清清连只猫都没有,谁知道这间小小的客栈里藏着什么样的人呢?先前听听父皇说客栈里来了不少探风声的…
“怎么无无精打采的?”父皇伸手将我拉起这么问道。
偎在父皇的怀里闷声说道“有些厌烦。”朝中的大臣对我虽然有所畏惧,但我刚坐上皇帝的位置每个人都想纠正我的做法。奏折也不像父皇在位时那么精简,有事没事就参上一本的大有人在。
父皇安慰的说道“过些日子你会习惯。”
“如此最好…还有,月凤国送来的是对双胞胎!我把一名送到桂园,另一位封为美人。”情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误会,特别是月凤国送来的美女如果造成什么影响的话那可得不偿失。
父皇抬起我的头凝视着我“这里过几天就会忙完了。月凤国这次送来的并不是和亲的公主,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不管她们。”
那就丢着吧!省得我还要花时间应付她们。抬头吻了吻父皇“我吩咐过,明日不早朝…”出宫前喂小默吃了只仓鼠后,我直接把小默留在宫里没带出来。
父皇慢慢的低下头…
春天的风里多了些香味,没有月光的晚上少了影子的相伴,却多了份眷恋的滋味。对面的楼房射来的灯光,把窗棂上的糊纸染上淡淡的黄色。比起寝宫里的龙床,客栈里的窄床上贴紧的身躯,传递着温暖的感觉。窗外打更的声音在大街小巷里回荡着,算了算…我投身在身个身体已有19年,过去39年的日子里有多少事值得我去回味?房中淡淡的竹子薰香萦绕在身边,仰头与父皇唇舌交缠,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游移,点起内心深处那一份酝酿已久的爱恋。
渗入四肢百骸的是什么样的情感,我已无去去追究,父皇身上的味道、低声的话语里有着毒药般的诱惑。我与父皇俩人杂乱无章的呼吸,在被汗水浸湿床单上交缠着。思绪不再如平日那般清晰,伸手搭在父皇的腰际感受那若有似无的抚摸,只有在此时我才觉得自己也有如此欲求不满的时候。燃起的欲火让我迫不及待的渴求着父皇,压抑着呻吟声,咬上父皇的喉咙。
“烟儿…你是我一个人的!”父皇抬起我的腰低声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颤栗的勾着父皇的颈项“你…也是我…专属的…”沙哑的嗓音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对!我是你的。”父皇身子一沉进入我的身体。
张口咬住父皇的肩膀,血的味道让我清醒不少“辅…”控制不了眼泪,只能让泪水沿着眼角滑下,颤抖指尖插入父皇的发内。
父皇牵引着我的手让我攀附在他的背上,焦灼的呼吸、纠缠的长发,依偎着的身躯,诱发出灵魂深处的呼唤。我到底爱不爱父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至少我很在乎父皇,在他的身边不自觉的就会放松身体,不能遏制自己总是不自觉的想依偎在父皇身边。垂下眼帘闭起眼睛让自己投身在欢爱之中,本能地随着父皇的身躯律动起伏。
“痛吗?”父皇小心地放慢动作,将粘在我脸上的头发拨至背后。
缓慢地移动着腰部,抬头印上父皇的唇“你好慢喔…”难得不用早朝,父皇不会把握机会吗?
骤然加快的律动让我倒抽一口气,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的呻吟声,胸口的刺痛感折磨着我。咬噬着彼此的身体,吮吻着父皇胸前的肌肉,舌尖描绘着父皇身上的纹理。咸咸的味道让舌根麻痹,血液加速的流动着,清楚的感觉到深入体内的物品慢慢的抽出。我不解的看着父皇,他今日怎么这么客气?才这么想的同时,火热的撞击感肆虐着我。感受着更加粗大的欲望,想合拢酸软的脚,却被父王拉得更开环住他的腰身。背脊被压在床上有些疼,断断续续的要求父皇放过我。沸腾的血液传送着一波波的快感,父皇的理智已焚毁殆尽不断的侵入我。
* * * * * *
滩在床上,腰部微微作痛,我把脸埋在被子里让父皇擦拭身体…我怀疑今天生日的是父皇才对!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该付一部份的责任…
伸入身体里的手指让我绷紧身体。父皇温柔的轻哄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拿出衣服包住我,将我抱起移到旁边的躺椅上之后,自己拿着水盆与床单离开房间。
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伸手把玩着身上披着的衣服。没想到洪月鸣与雪衣的绣纺的手工还不错…客栈里的桌巾、窗帘、套被等都是向她们购买,看起来挺精致的。
父皇端着拖盘走进来,盘子里盛着热呼呼的包子与清汤,浓浓香气让我口水直流“来…还有很多慢慢吃。”父皇拿了一个包子递给我。
剥开包子,柔软的白色外皮包着猪肉、香菇、竹笋、香菜“好香!”我满意的享受着手里的包子,慢吞吞的咀嚼着肉馅。
父皇换上床单,走到躺椅旁舀了杓清汤喂我喝“厨子是从别家客栈挖来的,只会做这些小菜。”
咽下嘴里的包子喝了口汤“这厨子的手艺不错。”味道淡淡的很合我口味。
“外面只知道这家客栈的价钱公道,平日只卖些茶点小菜有几间雅房供人下塌。”父皇拿起另一个包子剥开来放到我手上。
狼吞虎咽的解决完手上的肉包,接过父皇手里的包子。这次是个菜包,切得细细的蔬菜里参着蒜头,口感十足!不知道还有别的口味的包子吗?
父皇让我喝了几口汤免得被肉包噎住“别吃这么急…”他宠溺的看着我。
接下来我吃了包着虾仁的海鲜包、韭菜包、红豆包、奶馅包等包子,满足了口腹之欲,漱完口躺在床上等着父皇梳洗完上床陪我“吴相说他不想待在壳尧峥那边。”吴相有时传来的都是些废话,不外乎他很无聊,壳尧峥每天只顾着数钱不怎么理会他,还有其他杂西杂八的…
“要不就接他到客栈来如何?”父皇上床抱着我说道。
“嗯…只是壳园那里需要有人盯着。”也是!以吴相爱热闹的个性并不适合留在壳园。俗话说的好,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吴相在壳园闲的发荒,让他摆摊子也算有事做。
“这交给我想办法。睡吧…”父皇伸手在我腰上的穴道上按摩。
什么政事、妃子、国库全被抛到脑后,模糊之中我只想到明早要带父皇去吃馄饨,还有烧饼…
102
日子飞快的流逝…登基快满一年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孩子在出生的前几个月就被妒嫉的妃子害死了!
太皇叔无力的看着我“微臣无能!微臣未为保住胎儿!”
长长的叹了口气“莲妃呢?”也许是我的不小心才让她发生这种事,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张淑妃娘娘下的这打胎药,太过猛烈!娘娘恐怕无法生育了。”太皇叔疲惫的这么说道。
“…………朕明白。您帮莲妃开药就行了。”我怎能怪罪太皇叔,把在宫里养老的太皇叔找来才是为难他了。
太皇叔抬头看着我问道“微臣遵旨!只是张娘娘已经怀有七多月的身孕。皇上您…”
“朕只能依礼处理…”有谁想得到一向乖顺的妃子会有这样的心机。莲妃比她早一些怀孕,怀的又是男孩,也许就因为她怀的是男孩…才让与莲妃以姊妹相称的张妃痛下杀手!
太皇叔苍老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张娘娘怀的是位公主,微臣想林太傅他们不会反对皇上您的决定…”
“嗯!”今日我失去的不只是一位儿子,现在又多了女儿。原以为,我只要用薰香让妃子在半梦半醒之中用假阳具与事先准备好的精液受孕就行了,现在看来我太过大意。我怎能忘宫里擅妒的妃子不会容忍别人登上后位呢!?走到太傅住的院子,伸手制止了通报的太监独自一个人走进房里,太傅拿着准备已久的玩具默落的坐在椅子上…
太傅抬头看到我站起来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朕打算赐死张妃!”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比我还沮丧的太傅,我只能公事公办的说道。自从一年前太傅不再参与政事与太皇叔一起住在宫里养老后,我答应他让等我的孩子满六岁就让太傅教导他读书。当太傅知道莲妃怀的是皇子后,他拉着太皇叔,两位老人兴冲冲的跑出宫买了一大堆的玩具,眼巴巴的等着孩子的出生,可是现在…孩子…
太傅摇摇手上的铃鼓“您决定就好…微臣不敢有意见。”咚咚的鼓声打在心上让人难过。
“………朕想去探望莲妃。太傅一同来吧!”朝中的大臣应该全知道这件事了。
太傅放下铃鼓跟在我的身边往莲妃住的贵妃宫走去…
* * * * * *
房里莲妃背对着我独自啜泣。服侍她的宫女早已哭花了脸,而母后用手巾擦着眼泪坐在一旁。
伸手握着莲妃的手“朕不喜欢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先把药喝了吧!”与她一同进宫的侍女端着药等着。
“皇上…呜…”她压抑着哭声不肯回头。
尽量缓和语气对着莲妃说道“朕派人请你的母亲入宫,别哭了…朕知道这或许委屈你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哄女人,我头大的看着哭泣的妃子。
“请…请皇上…您别看臣妾…臣妾…”莲妃遮着脸抽抽噎噎的说道。
听不懂她说的话,我只好读取她的心思。原来是莲妃不希望我看到她因为尚未梳妆的样子,我离开床让宫女拉下床帘送药给莲妃。
楚寒走进房里低头在我身边说道“皇上!酒已经送到淑妃娘娘那儿了。”耳尖的宫女们听他到的话,脸上露出了理当如此的神色。
“接下来就交给你处理,不用向朕报告。”一尸两命!对张妃的下场我感到有些心寒,为何我必需下这种泯灭良心的决定!?我杀的可是自己的孩子与妻子啊!
楚寒应了声是,关心的看着我“夜深了请您回宫歇息。”
走到母后身边扶起她,离去前向一旁的宫女吩付她们好好照护莲妃,然后才送母后回去!回到寝宫时楚寒已经站在门外等候着我,他等我走近了之后才向前打开寝宫的门。
青儿与竹儿等在寝宫里两人严肃的看着我,青儿打开桌上的陶锅拿出放在热水里温着的清汤。竹儿开口向我报告后宫其他妃子对今日发生的事有何反应,她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大多数的娘娘们对今日的事并不感到惋惜。”竹儿说完向我行礼退到后面去了。
青儿等我放下汤匙走上前收拾桌上的东西开口向我询问“皇上。御厨请人来问贵妃娘娘的膳补是否照旧?娘娘算是小产,钟老说最好以坐月子的膳食调养身子。”
皱着眉开口吩咐“照钟老说的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楚寒接过青儿手上沉重的陶锅,三人一起退出房间。
翻出吴相先前传来的信,信上写着我今年犯太岁,吴相要我小心身边的人可能有丢命的危险,现在已经验证了!提笔在纸上快速的写着,拿出鸟笛吹了几声,猫头鹰停在窗边。把信塞到鸟脚上绑着的竹管里让它飞离…
我拿了壶酒打开暗门,延着暗道走到瀑布那边。离开瀑布,溪边长了好些相思树,我提起酒壶将酒洒在正中间的相思树下…
“父亲!我的儿子被人杀死了…”看着树我叹了口气。六皇弟的事我并没有告诉父皇,一个人偷偷的把六皇弟的尸体火化之后埋在相思树下…
喝了口酒“若是见到他…替我抱抱他亲亲他…毕竟他还很小很小…”
风吹过相思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彷佛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恨我…”伸手摸着树干,我把酒倒在树根,长长的叹了口气“您…还恨我吗?如果…我能早点认出您,您也不会死了吧…”
103
“烟儿你怎么封王家的丫头为后?”上完早朝父皇现身在御书房里担心的看着我。
放下手中的笔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怀的是可是男胎,若不是因为出了差错的话孩子会在下个月出生。何况现在她无法生育,就算登上后坐,王家的子弟也不敢造次。”王家的人反而因为我这么作而感激我,其他的大臣也会因为她无法生下子肆而放下心,自然不会反对我封莲妃为后。这样一来朝中的权利不会有所改变,依然维持平衡。
父皇抱紧我“烟儿…”
“我没事。”靠在父皇的肩膀上闭起眼,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吴相有让你带信来吗?”这一年来父皇常常在客栈里打理外面的产业。登上皇位后,我才知道原来父皇私底下有不少家产,父皇出宫穿的布衣就是出自家绣纺。而吴相离开壳园后,又易容回从前那位老算命师,每天在父皇开的客栈门前摆摊,父皇还让掌柜放出风声说父皇救过吴相一命,为了答谢父皇吴相才会一直住在客栈里。
父皇拿出信交给我“那小子昨晚收到你的信吵着要进宫来”
脑里浮出吴相与父皇对峙的样子,心头的烦恼少了一些“告诉他,我近几天会安排日子出宫。”除了后宫出问题之外朝中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贤王已经收回不少兵马。他养的手下还袭劫官车搜括金银珠宝,用来养兵储粮。”父皇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国内乱对麟国来说未尝不好“短短一年就有如此成绩贤王这个人不简单!”贤王是一个适合创业的人,不知道他守不守得住他打下来的功绩?
“这个人不能留!”父皇搂着我说道。
摇了摇头“贤王不可能不清楚事成之后我会下手除掉他,到时一定有所提防。”正面与他交战并没有好处,只怕到时坐收鱼翁之利的会是月凤国。
“…也是。”父皇叹了口气拉着我走到茶几那边坐下来。
打开吴相的信我皱着眉开口询问父皇“壳园是出了什么事?”信里写着壳园可能有分裂的危机,壳尧峥到底在干什么?
“传闻壳园里有不少管事想离开自立。”父皇端着茶这么说道。
喔!?若是收壳园,那个地方可以拿来练兵…我在心里考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壳园是树大招风,也是时候让它从江湖上消失退到幕后!”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壳园也是吞并不少小商家才有今日,现在消失正是时机,只是我要怎么说服壳尧峥…
楚寒的声音伴随敲门响起“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移驾到宫里用晚膳。”
母后请我过去?看了父皇一眼不解的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母后怎么会…”站起来把吴相送来的信收到袖子里,向父皇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楚寒站在门外身后还站着两三位提着灯笼的太监。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脑里猜想着母后唤我过去是为了什么?走进母后住的宫殿里,里面的宫女们脑上漾着欣喜的表情,琳妹害羞的站在母后身边,原来…突然会意发生了什么事,我走到琳妹摸摸她的头“吾家有女初长成!琳妹长大了。”
“皇兄…”琳妹不依的拉拉我的袖子嘟着嘴。
琳妹身边的贴身宫女也笑着说“皇上!公主等着当新娘子好久了。”说完几位宫女捂着嘴笑着。
“好啊!玉儿你居然笑话我,看本公主怎么处罚你。”琳妹扑过去骚她们的痒。
母后摇摇头开口对着嬉闹的琳妹说道“琳儿!都快嫁人了怎么这么没规矩!”
“母后!您别生气。琳儿给您捶背…”琳妹跑到母后身边撒娇。
她们不说我还忘了。武试的状元被我点为琳妹的夫婿,母后以琳妹年纪还小仍不宜婚嫁这一点,拖到现在“朕明日就下旨。让大臣挑个好日子把琳妹风风光光的嫁出宫。”这一年陆续有几位皇姊皇妹们结婚,我都有派人送礼品祝贺与加封名号等。母后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吧!
“谢皇兄!”琳妹笑得甜甜的。
母后向我点头表示赞同,她伸手拍了拍琳妹的手掌“明日开始你要跟琴她们几位女官学习嫁娘的礼仪,可别淘气惹事!”
琳妹吐舌乖乖的点头“是!”
这一餐没人提到有关昨日莲妃早产之事,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
* * * * * *
二个月后…
琳妹的婚期被订在秋末,后宫里忙的一团乱,各式的衣装、礼品、配件、首饰等物品都要挑选,这一次可不像我立后那么简单,繁杂的礼程让我头昏。如果不是因为女孩子只能结一次婚,我也不会答应让母后她们搞得这么盛大。
某日父皇拿起桌上放着的礼单这么问道“这就是那ㄚ头的嫁妆?”
大多数都是些古董与绸缎,我完全没兴趣的东西“嗯!你认为如何?”琳妹的嫁衣有二十多箱,还好她未来的婆家就在皇城二十里远的洛月城,要不然又要多花人力。
“便宜她了。”父皇丢下礼单拿起酒盅倒了杯酒开口问道“烟儿。壳尧峥怎么会把壳园还给你,带着手下移至皇城?”
走到父皇的身边拿过他手中的酒轻啜一口“他用壳园与我交换恢复洪月鸣原本容貌的解药。”而且壳园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下滑,用不着用到壳园那么大的地方。现在正准备扩大皇城的规模,我还附送一块地给他。
“…原来是为了洪月鸣那女人!听说她最近买下壳轩旗下的绣纺。”父皇将我拉至他的腿上抱着。
靠在父皇的怀里把玩他的手指“别小看女人。”洪月鸣的背后还有雪依撑着,这两个女人与现在的花魁交好,若是惹上她们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
父皇眯着眼看着我问道“怎么说?”
“女人的斗争可比朝中那些大臣狠!下手干净俐落!”我在父皇面前,我从不曾主动提到哪位妃子的名字,若不得以总是一语带过。而且,前几天御花园的湖里捞出一具尸体,只可惜容貌全毁,只能从身上的衣着判出是三等宫女,到底是谁还正在查!
父皇无奈的摇头“别提这些了。”
伸手环着父皇的脖子“想听琴吗?”我现在只有在与父皇在一起时才会弹琴助兴。
“不…帮我吹笛吧!”父皇伸手滑里我的衣服里拿出笛子。
眨眨眼睛“好。”父皇知道我会吹笛子很久了,他偶尔会要求我吹笛。
吹了一个时辰的笛子后我趴在父皇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春末夏初的风吹打在寝宫的帘子上,一起一伏之间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烟儿…”父皇开口唤道。
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这样子好舒服喔…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急…孩子的事慢慢来。”父皇抚着我的头这么说道。
闭起眼慢慢的说道“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还要再等个二十年,辅觉我不希望你久等。”总不能丢着整个国家让人瓜分。
“不会…我已经等到你了不是吗?”父皇温柔的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希望能快一点“那你多赚些钱,以后养老用!”我想要一块小菜圃,可以在菜园里养鸡。早上不但有活闹钟,可以煎蛋吃,而且可以让鸡吃掉菜上面的虫子,鸡屎也可以弄成堆肥。
“呵呵…烟儿你才多大怎么就想着要养老?”父皇呵呵直笑。
多大?爬起来看着父皇开口“似乎没告诉过你我已经39岁了。”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19岁,心灵可是39了。
父皇盯着我“………………烟儿!你39了?”
“嗯!”点头。
这下子父皇完全呆在当场“…………”
“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以为他已经知道我的年纪应该比外表看起来大。
父皇一把将我按下“早知道我根本不用等。”
忍不住笑出声,原来父皇在懊恼这个?不过如果父皇太早告诉我,我可能也会被吓跑。
* * * * * *
秋末…琳妹出嫁的日子。几经商量,母后会出席琳妹的婚礼后回娘家一趟,而我留在皇宫里等一个月后琳妹回娘家时才会见到她。送亲的人一离开我马上离开皇宫找父皇与吴相…
走到吴相摆摊的地方只见易容成老人的吴相打着盹…用手敲了敲桌子唤醒吴相!
“…谁敢吵醒我!?”刚睡醒的吴相不耐烦的问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道“是我!”这个人当街就睡!还好没人知道他是国师…
“云!”吴相惊叫道。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左右看了看,也许是因为琳妹出嫁的关系,皇城的大街上没有半个人“帮我算一下国运。”这几个月没有半点月凤与萧国的消息,皇城又在扩建动用了大笔钱财,我有些担心。
吴相拿了块比手掌大的水晶闭上眼,不一会水晶啪的一声裂成碎片。吴相擦掉脸上的汗长长的吐了口气“除了今年冬天会下大雪之外没什么问题。”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回客栈里喝水。
伸手扶住吴相“没事吧?”吴相说过他若是耗费太多的体力会需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
“没事!我可能早上吃太多了。”吴相摸摸肚子这么说道。
……吃太多?以吴相的食量来算他到底吃了多少?正当我怀疑的同时,父皇从客栈走出来替我解疑。
“他吃了两笼包子、十块葱油饼、五碗面线、十杯米浆、二十条油条……”父皇一项一项的说完后瞪着吴相“别忘了你的帐上欠了一百两!”
吴相回瞪父皇“不过吃光厨房里的东西罢了,冷辅觉你用不着时时提醒我!”
他还是人吗?吃这么多不肚子痛才奇怪!惊悚的看着吴相“你不是肚子不舒服,怎么还睡得着?”吴相刚才睡得挺熟的耶?
“睡觉就不痛了!”吴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个人实在是…说不出半句话我无奈的走进客栈。吴相直接往他住的房里跑去…
父皇端着茶与软糕放到我面前“厨房只剩下菊花茶与栗子糕,其他的都被吴相吃了!厨子正在准备晚饭要用的材料,空不出手做些别的。”
微微一笑“这就够了。”吴相也真会吃…还好养得起他,应该说还好他身怀一技之长,饿不死!
“所有的客人都到南门看那ㄚ头去了。”父皇边倒茶边说道。
刚才进城时除了城墙上的守卫之外没有半个人影,除了觅食的麻雀,整条大街上空荡荡的“等送琳妹的队伍离开后,人就会回来了。”拿起栗子糕吃了一口后直接放弃…怎么这么甜!我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冲淡味道。
父皇看见我的举动拿起我吃剩的糕“太甜?”他把栗子糕放入嘴里嚼了嚼“嗯…是有点甜。”
“我喝茶就行了。”这茶还甘甘的味道不错。
吴相这时回到厅里看见桌上的栗子糕拿起来就吃“味道还不错!”
叹了口气。这个人不是说肚子不舒服,怎么还吃得下“听说厨房的东西全被你吃完了?”吴相再这么吃客栈会出现负字的。
吴相咬着栗子糕含糊的说“…赐偶疵的。”
父皇这时开口了“这盘糕一两银子。”
“小气!”吴相吞下糕开口对着父皇骂道。
“再加上房钱就不只这些。”父皇对着吴相冷冷的说道。
吴相三口并做两口,吞下栗子糕“一百零一两是吧!我马上就会赚回来。”说完话他走到摊子前等算命的客人去了。
看着气鼓鼓的吴相,我抬头问父皇“吴相常常跑到厨房吃东西?”
“三不五十!厨子与掌柜已经习惯了。”父皇扬起一个笑容这么说道。
呵…原来父皇在玩弄吴相“下次算便宜一点。”几天之内要赚到一百两也不简单。
“嗯。”父皇招来小二,送茶给坐在外头的吴相喝。
* * * * * *
冬天…连日的大雪让皇城里堆满了雪,琳妹与他的夫君回宫里小住几天。
“皇兄!”盘起长发的琳妹温柔的拉着她的夫君宗维仁向我行礼。
宗维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不快,他抽回手跪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意思!看来这宗维仁并不喜欢琳妹。读取完宗维仁的心思,我开口对琳妹说道“先去母后那儿。朕有话要问宗卿!”
等琳妹离开之后我才开口“宗卿!联希望你好好待琳妹。”把琳妹嫁给他也许是个错误!我应该在武试最后一天就探读他的心思。
“微臣谨遵皇上的吩咐!”宗维仁这么回答道。
可惜你的心里已经泄漏你的违心之论,我不动声色的挥手让宗维仁离去“去见母后吧!”楚寒在宗维仁离去后端着茶水进房。
“皇上,您对驸马不满意吗?”楚寒小心的问道。
叹了口气开口对楚寒说道“你去叫萧然过来一趟。”
“是!”楚寒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儿萧然与楚寒走进御书房,我开口吩咐道“萧然!你到洛月城东门口卖豆腐的林姓人家里捉宗维仁包养的女人过来,那女人已身怀六甲,小心别让她早产!”
萧然脸色一变“是!”
“楚寒。等人带来后你负责把人藏到后宫里。”以他们俩在宫里的耳目,把人带进宫应该不是件难事!
楚寒点头“奴才会仔细安排。”
就这样五日之后当琳妹与宗维仁离开皇宫的那天,萧然与楚寒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们的身上时,把宗维仁包养的女人运进皇宫。我冷眼看着宗维仁包养的女人被铐在椅子上,嘴里也塞入布团…
104
宗维仁的女人被我抓入宫里已一个多月了,萧然安插在洛月城的手下时不时回报宗维仁的消息…
“皇上!宗大人已经发现人不见了,但他并未派人寻找,宗家也无任何异常。”萧然向我报告这几天宗家的变化。
楚寒站在萧然的身边脸色凝重的看着我“不只如此!奴才问过那名女子,她说宗大人答应立她为妾。显然不清楚赐婚下时所下的旨意!”
如果是宗维仁蓄意欺骗的话,自然要告诉那女人实话,虽然说是残酷了点“告诉那女子实情。让她知道宗维仁不可能娶妾!”
“是!”楚寒应了一声退离书房。
萧然看着我,等待进一步的指示,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告诉萧然“继续监视宗维仁,还有派人保护琳妹。”
等萧然离开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想过要处罚宗家,可是宗维仁包养女人的事,连宗家的人也不知晓,如今知道那女子是被宗维仁所欺更不能处罚无辜的人。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宗维仁才行,若是让琳妹知道她嫁的夫婿居然是这样的人,只怕她会闹着回皇宫!
夜晚来临…
父皇躺在我的身边,平常他轻浅的呼吸声就像催眠曲,可是今天…我就是睡不觉!
“辅觉…”伸手推了推父皇。
父皇翻了翻身眼睛张也不张,直接伸手抱紧我“怎么不早点睡?明日还要早朝不是吗?”
“喔。”把脸埋里父皇的怀里试着入睡。
过了一会儿父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什么事这么让你心烦?”
“…我不是心烦只是想揍人。”揍那个王八宗维仁,居然让我失眠!
父皇翻身坐起开口问道“烟儿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宗维仁!”我要说服那女人还有找人写封恐吓信交给宗维仁,俗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有二自然就会有三!宗维仁今日只有一个女人,明天说不定就会出现十个!
父皇想了一会才知道我说的是谁“那ㄚ头的驸马?”
抱着父皇的腰开口要求“辅觉,你能不能帮我。”
“可以!”父皇重新躺下后开口“不过你得先休息才行。”
靠着父皇我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 * * * * *
早朝后我拿着父皇写好的几封信,心情愉悦的改着奏折。萧然如往常一般出现在书房里,我把第一封信交给萧然“看完后派人把这封信送到宗府去。”
萧然低头看完信低头行礼退了出去,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过了几天萧然拿着我在琳妹出嫁时特地赏肆给她的鸳鸯双璧回到皇宫“皇上这是您要的双璧。”
接过萧然手里的双璧开口对楚寒问道“那女人答应了吗?”
“是!她答应遵从您的吩咐回到驸马身边当眼线。”楚寒恭敬的回话。
拿出另一封信交给萧然“找几名混混让他们在下个月初十在皇城外的林子里与宗维仁换人。”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我只能买凶犯案!宗维仁大概会多找几名帮手,顺便处理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也好。
萧然明白我的意思之后离开书房,只剩下楚寒不解的看着我“皇上您为何要萧然把双璧偷来呢?”
把比手掌还大的鸳鸯双璧放在桌上“宗维仁只要死不认帐,抓那女人有何用处!”再说就算他再怎么喜欢那名女子,又怎么会听从父母之言参加武试?那个人,是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机会。说不定就像贤王一样,为了权力而把自己心爱的人让给萧王。宗维仁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奴才明日了。”楚寒的脸色微变。
抬了看了楚寒一眼开口说道“琳妹的驸马不一定要是宗维仁才行,但现在还不能杀宗维仁…”
楚寒沉默的看着我不说话。
“楚寒,若你犯了错,让我不得不降罪于你…到时皇宫里恐怕找不到能让我信任的人。”权力让人迷恋,除了萧然的身边有吕墨辰等人看着,楚寒身边跟着的太监里早有几位被人收买,就连青儿与竹儿的身边也被人安插眼线…
“皇上!”楚寒看着我有些激动。
挥挥手要楚寒下去,我拿起鸳鸯双璧放到暗室里。用不着多久,宗维仁的甜言蜜语,一定会让那个女人背叛我。双璧不过是保住琳妹一条小命的关键物品,现在只看宗维仁怎么做!若他为了权势杀人,那这个人未免也太过狠心。不杀,反而更要担心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 * * * * *
结果如我所预料的,宗维仁连同好友将交换人质的几名混混抓了起来。没过多久就传来几名混混密密被杀的消息,而那名女子则被带离藏到它处。
一直等到新年,宗维仁带着琳妹回宫拜年时,我才从他的心里读到完整的计画,他已经发现琳妹怀了身孕,故意在晚饭后以琳妹身体不适为借口要求太医替琳妹把脉。
元宵前,后宫的妃子先后传出怀孕的消息。两位妃子同时怀孕,朝中大臣认为这是喜上加喜眉开眼笑的向我道贺。而我则是忧心忡忡,对于那两位妃子并无特别的关照…
“烟儿。为何这么不开心?”父皇伸手想抚平我紧皱的眉。
伸手抱住父皇“有种预感琳妹生下孩子后可能活不久…”宗维仁传来的杀意是骗不了人的。
“需要我派人保护那ㄚ头吗?”父皇开口问道。
怎么保护?在这个医疗还很不好的时代,我可以接琳妹回宫生孩子,可是在坐完月子之后就必需放她离宫,保不了多久的!万一如宗维仁所计画的一样,故意下药让琳妹生的孩子生病再以求医的理由带孩子离开,暗中除掉琳妹生的孩子再换上那女人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琳妹就会如雀鸟一样替斑鸠养子,到时我又怎么能说破让她伤心?现在只能除掉宗维仁与那名女子!
闭着眼抓紧父皇“辅觉!我该怎么做才好?”
“烟儿?”父皇不解的看着我。
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宗维仁的事讲给父皇听“……如此一来才能保住琳妹还有她怀里的孩子。”
“烟儿你想的并没有错,宗维仁这个人不能留。那ㄚ头还年轻为了孩子她不会有事的。”父皇安慰着我。
抬头看着父皇“也只能如此!”
最后,在琳妹怀孕五个月,胎儿已经健康成型不容易流产时,我下指派宗维仁去剿最近频繁出现在山道上的匪徒。二个多月后,宗维仁在剿匪时被父皇派的杀手暗杀身亡。消息传回宫里,琳妹哭哭啼啼的跑回宫里要我下令军队捉拿盗匪。等琳国境内的山贼与盗匪都抓了差不多之后,父皇故意让几个人从军队里脱逃,顺便拉拢人心!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宵小之辈消失踪影。
又是一年过去了…来到这个世界已19年!
105
春去夏来…拉着父皇站在皇城外的林子顶端看着征调而来的百姓在炎炎夏日努力的搬运石块。
“…看样子年底就能完成扩建。”提出每户人家只要有3人以上的壮丁帮忙建城的话,今年的税租就减半。春天农忙,夏日只需注意灌溉即可。入夏后,建城的人数暴增,比平常多了数十倍不只。唯一的缺点是皇城里没地方收留他们,大部份的人都是直接在城墙边凑合着过夜。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粮食的问题,去年冬天剩下的粮食也消耗得差不多,只能撑到秋天收割的时候。
父皇的脚采在树顶的枝干上,手扶着我的腰“月凤国君病重在床,萧国有贤王作乱。再说国库充足,现在扩建没有后顾之忧。”
当初扩建也是因为国库快撑爆了,而我又懒得再盖一间宫殿,只好把钱花掉“吴相也说今年的秋收不会有问题!”去年冬天下大雪,所以今年春天雪融时稍微淹了点水,但大致上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小子最近忙得很,一有空闲就往厨房钻!”父皇靠在我肩膀上笑着说道。
轻笑出声“呵…没欠债吗?”托了吴相的福,客栈现在的料理算是小有名气。厨子的手艺因为吴相的挑嘴而进步,连速度也因为吴相常常吃掉客人点的菜,为了补上菜肴,变得异常的迅速,大概可以与速食店相比了。
“多多少少欠一点。”父皇开完笑的说道。
拍拍父皇放在我腰上的手“我也该回宫批改奏折。”也许是大臣与妃子已经习惯我的个性,现在很少有人会惹怒我。
“烟儿你不进城吗?”父皇有些惊讶的问道。
抬头看父皇期待的眼神“没易容,难保不被人认出来。”皇城因为扩建,总有不少臣子回走动,就这么走进城一定会被他们认出来的。
父皇拉着我进了暗门拿出人皮面具交给我“壳尧峥的宅院开始动工了,位置就在洪月鸣绣纺的附近。”
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把恢复容貌的药给壳尧峥了,他怎么还没追到美人“洪月鸣还不肯嫁给他?”
“就是因被拒了,而壳尧峥又非洪月鸣不娶,皇伯没法子决定亲自上门提亲。”父皇帮我黏上面皮这么说道。
太皇伯亲自出马!那我是非去不可了“…皇伯终算答应壳尧峥娶洪月鸣为孙媳。”太皇伯恐怕是急着抱曾孙了!
“嗯…”父皇握着我的手打开暗门。
* * * * * *
新建好的城门边尘土飞扬,父皇拉着我加快脚步往大街走去,洪月鸣的绣纺里一匹一匹的布交杂的放着,一旁还放着好些刺绣的荷包与腰带。挑了两条细致的腰带交给专心算帐雪依。雪依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
“雪依!”以只有雪依才能听见的音量叫道。
雪依收起帐册“公子请…”她马上认出我是谁,快步掀起门帘让我走入内房。
坐在内厅里洪月鸣与雪依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拿起一旁放着的香茶喝了一口,不急不徐的说道“壳尧峥前来提过婚?”
洪月鸣为难的看着我说道“是!壳公子已来过三次。”雪依的眼里浮现出羡慕的眼神,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听说老壳主打算亲自前来提亲。”太皇伯亲自前来不可能这么好打发,洪月鸣一定要有非常好的理由才行。
洪月鸣吃了一惊,脸上藏不住讶异的神情“什么?怎么会!”她惊慌的看着雪依。
雪依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月鸣姊姊。依老壳主在江湖上的声望,他老人家亲自前来表示壳公子是真心追求姊姊。”
“不成!就因为壳家在江湖的位置,我才不答应壳公子,我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洪月鸣摇头说道。
原来壳尧峥把江湖人士聚会用的壳园还给我还有这个用意,忍不住开口帮壳尧峥一把“壳家已经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恩怨。”虽说退出江湖,收集情报的手下全转到暗处挂着段剑的名字继续活动。从壳尧峥那传来的书信反到比以前多出许多…
“他当真这么做!?”洪月鸣颤抖着双唇不可置信的问道。
向她点头。心里对壳园那块地感到头痛…这么大的地要拿来做什么好?拿来练兵又少了些隐闭,毕竟江湖人士都知道那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进来说太皇伯上门找洪月鸣,我抬头看了父皇一眼,拉着他从后门离开。看来父皇早就知道太皇伯今日要上门提亲!转到大街上,正好看见壳尧峥站在对面的茶楼上观望着绣纺。进了茶楼,父皇向小二要了些茶水送上楼,而我则不出声坐在壳尧峥。
等太皇伯进了屋内,壳尧峥才转过头,他吓了一大跳“……这位兄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不爽。
这时,父皇与端着茶的小二上楼,坐在我的身旁帮我倒了杯茶,他开口说“这是青岚山出产的茶。”
接过父皇递来的茶我望着绣纺说“洪月鸣不是一般未出嫁的女子,你该等一等才是!”
“冷公子?”壳尧峥这才认出我的身份,他回头看着绣纺“爷爷身体已不如以往硬朗,我想早点娶…洪夫人进门。”
洪夫人这个称谓是我赐给洪月鸣的,没想到在壳尧峥嘴里会是这么苦涩“只要别惹恼她,壳公子不是没有机会。”看洪月鸣的态度,壳尧峥应该还有机会,现在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冷公子的意思是…”壳尧峥一扫先前的忧郁,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喝了几口茶“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给个模糊的答案,拍拍屁股我想开溜了。
父皇在桌上放了些银两,走出茶楼后才开口“烟儿。你不打算把贤王未死之事告诉雪依,是为了等贤王得到萧国?”
原来父皇刚才坐在一边是在想这个“我只是觉得告诉他们并不恰当。”谁知道贤王得到萧国以后到底会如何?雪依生下孩子后又会变得怎么样?
“那宗维仁的女人到衙门告状,怎不见你出声制止?”父皇继续问道。
“当初宗维仁打算杀死琳妹的孩子,换上在外面私生的孩子。他看准了我疼爱琳妹这一点,认为样一来就可向要求放回皇命让他收妾房。”就算琳妹已经嫁过人,不少大臣还是会愿意娶她为妻。而且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那女人找上宗维仁的亲友外面散布谣言,希望她肚里的孩子能得到名份。还好我有先见知明,先让萧然把宗维仁佩带在身边的玉佩偷回来,等宗维仁死后再把玉佩送回琳妹身边。再来就是出殡当天,琳妹佩带鸳鸯双璧出席葬礼这一点,谣传中“宗维仁用鸳鸯双璧换心爱的女人”的流言自然就能澄清。
父皇低声说道“若是如此,你该见一见宗维仁的友人。那名男子恐怕知道不少事情…”
停下脚步看着父皇“你帮了那人一把?”父皇会这么说一定是他安排好了才对!
“差不多。”父皇笑了笑。
伸手轻碰父皇的手“咱们还是好好逛逛皇城买些东西回去。”现在应该专心约会才对!我低头笑了笑,不知道那位编发带的姑娘还在不在。
106
这天晚上我闲闲的坐在椅子上翻书,手里玩弄着上次与父皇约会时买的小竹球。小球只有指甲那么大,用细竹丝围着小石头所编而成,拿在手里颇为轻巧。不知道是哪本书写过,当人民有时间做这些工艺品表示现在他们的生活十分富裕,看着花纹精细的小竹球,心里对这个说法不知道该感到赞同还是否定。
“皇上。这是御厨做的冰镇燕窝,请您尝些消消暑。”楚寒端着托盘走里御书房里。
看着带着一丝血红色的燕窝我皱了皱眉“下次送些绿豆汤来就行了。”燕子的口水型成的燕窝本来就已经是珍品,血燕窝更是稀少。血燕窝是燕子在自己的巢一再被采集燕窝的人取走后,唯恐自己无法繁衍下一代,心急之下咳出的血与口水混合在一起才变成血燕窝。吃这碗血燕窝等于在吃燕子的生命,实在是…
楚寒站在一旁不说话。
唉…不吃又很浪费。无可奈何之下拿起汤匙吃了几口“坐下来陪我吃。”我开口对楚寒这么说道。
楚寒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舀了碗燕窝坐在左边的茶几那边“多谢皇上!”
“…………”坐得还真是远!虽然说书桌的确只有我坐的这张椅子,但楚寒可以把椅子搬过来啊。叫他陪我吃,两个人确离了有一尺之远,实在是让人无言。
楚寒见我看着他笑了笑“皇上。奴才岂敢越矩!奴才坐在这就行了。”
“怎么?你与萧然到是越来越像!”两个人对我的态度只能用“太过严谨”来形容。
低下头的楚寒露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皇上不嫌弃奴才,奴才自然感激皇上。自从奴才当上总管的位置,朝中的大臣、宫里的娘娘对奴才总是以礼相待。可是皇上…您不宠爱任何的妃子,大臣们总是向奴才询问是否是哪位娘娘惹您生气。奴才…奴才…”说到最后楚寒又低下头咽了咽口水。
“…楚寒。我该宠爱那些妃子吗?”现在百姓过的生活也远比从前好,街访小巷都流传着我是位不可多得贤君。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善待后宫的妃子,她们心里的哀怨我当然清楚,但明明不喜欢的人要我摆笑脸装模作样的迎合她们是不可能的事!我只能这么与她们相处。
楚寒抬头复杂的看着我“皇上您明知道奴才……您怎么还问奴才……”
“还记得我问过你什么吗?”当时我对楚寒说我会娶妻,也有可能会爱上别的人,楚寒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
“奴才记得…”楚寒的声音有些落寞。
看着楚寒我开口说道“你还能遵守当年的当应我的事?”若是楚寒会怨恨我很正常。
楚寒抬起头看着我“奴才不曾后悔。奴才衷心的盼望皇上您能遇到所爱之人…”
所爱之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是如此。别再询问我为何对那些妃子如此冷淡。”我对那些妃子疏远也算是对楚寒的一种补偿,只要我不特别宠爱谁,就不会伤他的心。
“奴才不会再提。”楚寒的眼里有着难过与委屈。
吃完燕窝楚寒端着拖盘离开书房,我叹了口气用手指弹着小竹球,把它当弹珠玩。等我回过神才发现父皇就站在我的背后…“何时回来的?怎么都不出声?”推开椅子我出声问道。
父皇惊疑的看着我,他开口问道“为何留楚寒在你身边?他对你…”
我刚与楚寒说的话父皇听到了吗?我从未告诉过父皇楚寒他对我抱持的感情,这下子麻烦大了“辅觉…”伸手拉住父皇。
“烟儿!告诉我!”父皇猛然抱住我。
这下子只好把楚寒的事告诉父皇,当年在临江城我发现楚寒晚上吻我的事、他对我的感情、还有他想留在我身边与要他监视妃子们的事全说了出来。
父皇听完后狠狠的吻上我的嘴唇好半天才放开我“仅只一次下不为例!若楚寒有任何疏失就必需除掉他。”
慢慢的点头答应父皇的要求…我能拒绝吗?父皇是怕楚寒对我不利,万一被任何人知道楚寒对我抱持着异样的感情,很有可能被他人利用这一点。到时我想防也防不了…
父皇扶起我的脸轻轻的吻着“烟儿…烟儿…”一次又一次,伴随着吻父皇不断的唤着我。
我开口承诺“我是你一个人的…”突然有种感觉,父皇能容忍我的妃子,但他无法容忍楚寒,无法容忍我身边任何男子,就算只是朋友的吴相也一样…
* * * * * *
随着秋收的开始,官仓又开始塞入粮食谷物,很多人赶回乡收割完作物之后又涌回皇城。这次他们是为了一个月一两银的工资而来,大多数的人都是冲着有了钱就能多买些年货回家,过个舒服的新年。因此除了皇城扩建的速度快的吓人之外,皇城的治安并不好,很多抢案诈欺的案子发生。
“多派些士兵在城里巡逻,有人捣乱的话就先扣他们银两,银两都扣完了再抓他们充军!”我对着几位将军吩咐道。大臣们现在三不五十上奏告诉我,都城里失窃的案子又增加多少,那些不识字的莽夫们又打了好几场群架,还波及到他们坐的轿子等杂七杂八的事。
官位比较低的陈君严看着我身旁堆着的奏折开口问道“皇上。衙门里犯人已经人满为患,您认为该怎么处置才好?”
想了一下才开口回答“让他们划押之后放出去。”养那些只因为打架就被关起来的人实在是浪费钱,更别提在狱中架也没少打一场…
萧然等人都走了之后才关心的开口“皇上…您看起来相当疲惫要不要先歇会儿。”
按了按太阳穴我摇摇头“萧然。你也派人到城里监视那些军人是否有扰民的情况,过些日子陪我出宫巡视。”希望别出现作威作福的人…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微臣这就派人处理!只是…皇上。您还是先歇着别太过劳累…”萧然忍不住开口叮咛。
向他挥挥手要他下去。扩建用掉国库百分之三十的钱,大半的钱会在秋收后慢慢的补回。太傅上回喝醉,在大臣面前说麟国的国库大概养得起月凤国与萧国的人民。我虽没有多做评语,但大臣间似乎对太傅的醉言醉语连想到我下一步的举动,就连萧然都告诉我那些将军们时时操练军队!舅舅也来信问我是否有进军的意思!?
快速的瞄过所有的奏折,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丢在一旁,抬头看见竹儿站在门外“进来。”跟在竹儿身后的宫女怯生生的向我行礼。
“皇上。太后娘娘请过去一趟。”竹儿恭敬的说道。
…该不会又有什么事了吧?我边走边猜测母后找我的用意,一路上大小太监与宫女妃子跪在两旁,我开口对跟在我身后的竹儿问道“母后为何找朕一同用膳?”上次我已经答应母后接琳妹回宫待产,宫里也没有新进的妃子,母后找我去实在是很奇怪!
“奴婢也不清楚太后娘娘为何在此时找您,刚才琴姊急匆匆要的奴婢请皇上,奴婢没有细问…”竹儿小声的说道。
琴亲自找竹儿来请我?太不寻常了!想到这儿,我加快脚步往母后那走去。母后站在大厅里一见到我就开口说道“琳儿昨日不小心跌倒,照护她的人说琳儿的胎位不正,所以宗老夫人要人传信来说琳儿身体不适,恐怕不送回宫里待产。既然琳儿不能回宫,哀家想到洛月城去看她…”
胎位不正…如果是在现代就可以用剖腹产,但是在这里是不可能动那种手术,好的话琳妹与她肚里的孩子都会平安,难产的话可能就必需牺牲其中一人…沉默了许久我才说道“这样吧!母后您带着宫里有经验的产婆与太医到洛月城。这样朕也比较放心。”要宗家人放弃孩子不太可能!毕竟宗维仁是独子,在他死后宗家对琳妹更是万分客气,现在更碍于我与她肚里的孩子把琳妹当佛像一样供奉。可是牵扯到子嗣问题,难保会牺牲琳妹…
“还是皇上想得周到。”琴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琳妹算是母后与琴一起带大的,她们从以前就是宠过于责。
就这样隔天一大早。母后带着琴、两位产婆、一位太医与众多的护卫到洛月城陪伴怀胎快九个月的琳妹。而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当马车离开视线楚寒出声安慰我“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生孩子本来就要冒很大的风险。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希望能保住琳妹,没有孩子琳妹想改嫁也比较容易。母后这一去,宗家势必不敢随便伤害她。
* * * * * *
秋末…叶子掉得差不多的时候,秋天的收割也差不多了。这一年偁得上是风调雨顺,虽然说产量比前年少了许多,但也算得上是刚刚好!市上的榖价比起去年高。贤王的活动也已经引起萧王的注意,虽派人围剿,但贤王这个人到处设据点,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跑得不见人影。所谓狡兔有三窟,贤王逃脱的速度快得无人能比,就连我也怀疑当初抓到他是不是侥幸。
“皇上。微臣听人说萧国位名为湛青的男子四处招兵买马。微臣与几位大臣几经商量认为这也许是萧王所作的障眼法………”这一天早朝快完时,左丞相突然站出来这么上奏。他的身后跟着几位大臣,全都是他门下的弟子。一旁的武官们各各不以为然的看着他们…麟国向来是比较重武的国家,父皇的亲信也是武将多于文官,虽然说我继位已满一年,但仍然没打过半场仗。在政务上全是推行新的政策,很少用到武官,但舅舅是边关大将,萧然也是禁卫军的一员,唯一亲近的文官只有太傅,所以大部份的人依然觉得我比较重武。
“父皇提过那名男子。”我平静的说道。贤王化名的男子湛青终于扶上台面了…
左丞相明显的一愣“太皇见过?”留着胡子的嘴张得开开的。
虽然不是他认为得见过,不过让大臣们自己乱猜比较好“嗯…”我应了一声。
吕墨辰等人没说话,但是他们对我承认父皇见过在萧国做乱的“湛青”也很讶异。我偶尔会帮父皇拿信给他们,所以没人对我说的话感到怀疑…
这天的早朝就在这种情形下退了朝,留在底下不安的文臣与骚动不已的武将们…
晚上萧然回到宫里,总是有话想说的样子。我想他大概被吕墨辰他们逼问。等我放下手中的笔让楚寒整理奏折时才开口“皇上!您在早朝时提到太皇在信里提到过湛青这名男子。太皇现在可是在萧国?”
“父皇现在人并不在萧国。”他…大概正忙着看手下送来的帐册。
萧然一听之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过了一会,我转头对萧然吩咐道“新的军帐已经分送到各军手里了吧!派人把旧的帐篷收回来,我另有用途…”吴相前些日子送来一封让人看了不明究理的信。他说什么最好准备大量的布匹做成帐篷,想问又找不到机会出宫。母后前几天派人回来说琳妹大概在这几天就会生了,在她生下孩子前我一步也不能离开…我只好找借口更换军帐…
“是!”萧然点头转身离开。
楚寒见我看着外面的树影端着茶走到我的身边“皇上。您在替公主担心吗?今早太后娘娘派人回来向钟老要了好些药材离开皇宫里。”
“嗯……”喝了口茶看着窗外的树枝上不断的落下叶子。
107
雪一片一片的飘下的时,母后带着琳妹回到宫里。刚做完月子的琳妹原想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回宫,但宗老夫人不愿刚出生的孙子离开宗家,还强烈的反对她回皇宫!陪同母后出宫的产婆与宫女时常带回琳妹的消息。竹儿告诉我,那些宫女说宗老夫人跟本不愿让琳妹照护孩子,请了一位奶娘把孩子带在身边。母后虽然知道这件事,也心疼琳妹,但她也无法插入宗家的家务。
“皇上!公主刚进宫门。”楚寒接到琳妹进了皇宫的大门连忙跑来禀报。
走到正宫的门口母后的身后跟着让人搀扶的琳妹,看着护送她们回来的护卫们,我开口慰劳“辛苦了!萧然去拿封赏来!”眼前的护卫们听我这么说忍不住露出笑容。
萧然去拿准备好的封赏时,琳妹站在我眼前哇的一声哭出来“皇兄…皇兄…”
“朕让御厨准备你爱吃的东西,先回殿里洗尘。待会儿让人把菜端上…”拍拍哭花了一张脸的琳妹,向母后示意过后我带着琳妹回她从前住的地方。
一路上琳妹抽抽耶耶,手里拿着的手帕早哭湿了,与琳妹一同嫁到宗家的宫女玉儿也是低头掉泪。看得两旁的宫女眼眶红了起来,不做声的跟着我们。楚寒站在琳妹住的小阁前,阁子里早收拾干净火盆里的炭火也散发着稳定的温度,就连热水也准备好了。
摸摸琳妹的头“朕在母后那儿等你。”说完话我离开小阁走到母后住的大殿那儿等她洗完澡再聊。
一进到母后的宫殿里就看见母后已脱下繁复的外衣,正坐在大厅里等着我“琳儿在宗家受得气,哀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看就让琳儿留在宫里别回宗家。”母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与母后一起到宗家的两位产婆也是不平的点着头。
琴要宫女把母后的行李收到内殿,她走到母后身边安抚的说道“娘娘您忘了公主的孩子还在宗家,公主怎么可能安心留在宫里。再说,这也不合礼数。您就别为难皇上…等过完年在说吧!”
母后叹了口气“唉…也罢!”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母后无能为力。她站起来离开了大听,琴望了我一眼也跟着离开。
招手要楚寒去通知御厨,我坐在大听里苦思…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琳妹应该会留在宫里,问题是宗老夫人根本不愿让琳妹照护孩子,让琳妹回宗家也只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连抱抱孩子都不行。而母后又希望琳妹能留在宫里别回宗家,若我答应该恐怕会引来非议,毕竟哪有母亲丢着孩子不管,只要孩子在的一天,再怎么样琳妹也得回宗家。
母后身边的宫女与太监们站在两旁不说话,她们为难的看着地板不敢出声。楚寒这时开口说道“皇上。请您先移架到内殿里,好让奴才布置大厅。”
我回过神不解的问道“在内殿不就行了。”才三个人干嘛布置大厅。
楚寒连忙说道“太后娘娘请宫里的娘娘们与公主一同用膳,这也是为了让公主能转变心境。”
如果是母后的主意也就算了“朕回书房批奏折。”简单的说我在这里碍手碍脚就对了!
楚寒跟在我身后走回御书房,半路上我开口问他“母后连月凤国送来的妃子也请了?”我想知道母后所谓的宫里的妃子是不是包括了月凤国那俩位。
“这…奴才并不清楚。”楚寒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好久没听到她们的消息了,一时兴起转头对楚寒说道“既然母后请那些妃子们,你去把所有人都叫到母后那里,一个都不能少!”
“是!”楚寒应了一声后不再说话。
走没几步我又说“算算日子,月凤国恐怕会在不久之后派使者来,也该做做样子才行…”我并不是想解释什么,但也不想造成什么误会!
“奴才明白皇上您的意思,奴才会打点好宫里的一切!请皇上放心。”楚寒跟在我的身后这么说。
回到书房里,我坐在椅子上吐了口气。以前读到过的齐人之福,我实在是享受不起…
* * * * * *
入冬之后雪越下越大…
这半个月来,月凤国的边境上出现了一大群难民,从边关赶回皇城通报的士兵三更半夜把我吵醒通报完,隔日的早朝大臣们的争吵更是没停过。这时我才明白吴相所说的大量布匹是什么意思。当下要人把各地用过的旧军帐送到边关去给守关的大将。不能收留难民至少要照护他们到春天为止…因为,难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月凤国在搞什么才让我担心!
“所以你就把那些旧帐篷全送到边关去了?”父皇听完我的话这么问道。
点了点头“我让徐谦暂时留在边关,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难民的人数可能还会增加,而且会一直留在春天才走。”是要消耗麟国的储粮?还是要看看我到底是否如外面所传的一样是位贤德的君王?
想了想我又说“月凤国这葫子里卖的是什么膏药,让人不解…我目前只让那些难民在城外搭帐篷,不会让他们入关。”
父皇抱起我走到床边放下“这样就好!”
坐在床上我拿起软垫一边寻找小默的踪影一边说道“自从月凤国君病重的消息传出来,争夺太子之位的人反而没有什么大动作。”
“那是因为月凤国的国君只是装病,目的是为了清除那些想嗜父的皇子们。”父皇靠在墙上看着我说道。
回头看了父皇一眼“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可能突然生病,只是我从没想过当初要轩辕皓杀月凤国太子身边的护卫反倒帮了月凤国。现在月凤国清人,对麟国更加不利!
“月凤国这次可能会换位新的太子,朝中的大臣也会重新洗牌,应该会换下不少人。”父皇走到床边拿过我手里抓着的软垫。
坐在床上我抓了抓头“到时再说吧!现在所言过早…”当下难民该怎么办比较棘手。
父皇握住我的手“还有壳尧峥与洪月鸣的婚事在明年初,你可要按排好时间出宫。”
“明年是吗?”我抬头笑了笑,壳尧峥与其他人相比算是晚婚。我这么迟钝的人都与父皇在一起了,他才正要结婚?
父皇伸手拂开我的头发温柔的说道“烟儿。你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不是吗?”
“嗯…这次拖得久了点。”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安全出生,这次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或许吧…但这又有何妨?”父皇抚着我的脸这么说道。
也是!就因为怀孕的妃子并不是朝中重臣送进宫来的女子,我也懒得去探望她们。琳妹回宫当时设的宴,那两位产婆告诉母妃怀了龙子的妃子肚子应该后尖,那两位妃子的肚子是圆的八成怀的是公主。太皇叔也说喜脉上来看是龙子的可能性太低,沉静的不像是龙胎。我抓出小默用衣服包好它放进床边的竹箱里躺了下来。
父皇帮我盖好被子开口问道“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罢了。”我现在已经没有特别想要孩子的意念。
父皇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人也跟着贴了上来“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他这么安慰着我。
“…嗯。”有些事不是单方面着急就能完成的,只能等时间过了才能看出来,现在愁眉不展也不是办法。转身抱住父皇我闭上眼睛…
108
就如我所预料到的。边关的难民越来越多,加起来有万人左右,全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听大臣与壳尧峥的回报,那些难民是从月凤国那里发生大火,又因为冬天大火延烧了好几个成镇,才全逃来麟国避难。几经考虑我打算亲自到边关一趟,而且登基以来我还没有正式与那些武将们打交道。在战争开始之前最好走一趟比较好…收买人心!
“皇上您真打算到边关?这太冒险了!”上完早朝楚寒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劝阻着。
转身看着一脸担忧的楚寒,我只能摇头“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况且我并不打算久留边关,你大可放心!”这几天我与父皇商量了好久,特地要父皇先派人到月凤国一趟帮我打点那边,又送了好几封信到月凤国去。为了下一步棋,无论如何我也非去不可!
“可是皇上!您只带五百人,实在是让奴才不放心啊!况且公主才回宫没多少日子,您又打算到边关去,这样公主会担心的…”楚寒急得跳脚。
挥挥手“楚寒你就别说了,帮我整理东西过两天就要出发。”我带的是父皇在禁卫军里选的精英,不出半个月就能赶到边关,来回应该不需要两个月!政事也已经拜托太傅与几位忠心的重臣,父皇也会帮我盯着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再说吴相也算过这一去有利无弊。
“…奴才遵旨。”楚寒知道改变不了我的主意,只好离开张罗需要的东西。
前脚才回到御书房太傅后脚就跟了上来,他兴致勃勃的把我先前交代给他的东西拿给我“皇上!这是您要老臣查的,都是些为官不正的地方官。”
看见太傅兴高采烈的样子,只觉得太傅果然是闲不下来的人。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我认真的对太傅说道“太傅。朕打算在下次殿试与朝中大臣里选几位可靠的人才,让他们到各地暗察民情。这件事朕不放心让其他大臣来插手,就请太傅您就帮朕留意朝中可有这一类的大臣。”
“老臣自当替皇上解忧。”太傅的眼里闪着光芒,接了旨开心的离开书房。
现在离开皇宫,是为了收买军中的人心,也是为了让自己暂时离开朝中的权力斗争,以一位旁观着的立场来看现在的局势。虽然可能要离开父皇一阵子…但以长久来说这样比较好,我总不能老是黏着父皇。晚上我对青儿与竹儿吩咐完事情,才叫她们找楚寒过来。楚寒有些落寞的拿着衣服与药放在竹箱里,他与竹儿一起收拾着我要带出门的行李。
“楚寒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在楚寒与青儿他们准备离开时,我叫住楚寒。
独自一个人站在寝宫里面对我的楚寒沉默的等待着“………”
留他在身边到底算不算是一种错,明明知道这个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却选择让他痛苦又算不算是一种罪?打开母妃留给我的小箱子,拿出一枚玉配“这个你留在身边。”玉配上雕着一座佛像,大小刚好握在手里。
我的东西大多是楚寒他们收的,他自然认得出玉配是母妃留给我的遗物“皇上?这…”
“你还记得当初母妃住的昭仪宫被烧毁时的样子吗?”我静静的问道。
楚寒点头“记得。”
“我曾想过若是父皇就这么把我丢在一旁,也许今日就不是这种场景。”今日的我或许已经死了!也有可能流落在不知明的地方。
也许是楚寒不喜欢我说话的语气,他连忙摇头“皇上!您千万别说这种话。不管您到哪儿,奴才都会跟随您。”
“你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人。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些年来你也知道,身为一国之君,太多事我无法任意而为。就好比立妃选后,还不是那些大臣促成。”从一开始我就没把楚寒对我的感情放一回事,可是在被父皇发现之后,我开始才有必须把话说清楚的觉悟。
楚寒看着我问道“难道有这么多的正宫娘娘,您依然找不到喜欢的人吗?”
我摇摇头在心里叹息,所有人里面那些妃子是最无辜的受害着…
“皇上…”楚寒在我身边跪下“是不是奴才上次所说的话,让您困扰?若是如此,奴才再也不会这么…”
挥手打算他自责的话“别想这么多,这不是你的错。我从小就知道,身在皇家要找到知已微乎其微。自从莲妃早产无法生育,更加感慨更加缠绕在心。唉…有时连想说句真话也说不出口。”除了父皇,我找不到人能谈心。
“您可以对奴才说!奴才愿意听您说的任何话,就算是气话也行。”楚寒拉住我的衣角这么说道。
我也知道楚寒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可是这么做太过自私“答应我无论发什么事。你都会活得好好的!”就算是苟延残喘,也不可以放弃、牺牲生命。
“皇上!您为何要这么说?”楚寒摇着头不停的往后退。
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我语重心长的说“记住若是有人抓住你,大可告诉我的所有秘密!我不会怪你的。”父皇说过只要楚寒出任何差错就会杀了他,但我希望楚寒能活下来,别因为我而死!
“不!奴才这条命是您的,奴才情愿为您而死,也不愿背叛您。”楚寒抓着我的袖子摇头哭泣。
我把玉配放在楚寒的手里“至少答应我,凡是小心谨慎。”只要楚寒小心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奴才答应您。奴才答应您…”楚寒低着头,泪延着脸掉到我的衣摆。
* * * * * *
三天后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我带着萧然到城外与五百精兵会合后往边关出发。这天我在龙袍外套了一件黑色的外衣,只有领口才看得出里面穿了件金色的龙袍…
“出发吧!”见到他们我并没有停下马,对着等在那里的士兵抛下这句话。对我比较熟悉的吕墨辰与陈君严马上就跟了上来,其他的四百多人则是慢了半步。跑了一里远,萧然跟在我左手边,吕墨辰则是跟在我的右手。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似乎是照着官阶而排似的…
这天傍晚我们在一条溪边落了脚,寒风刮得想搭帐篷的士兵们得用力才能绑紧绳索。见此我走过去抓住好几条被强风吹起的绳子,这个举动吓坏了正在搭帐篷的士兵。萧然马上在地上钉上勾钉,接过我手上的绳子绑上。被吓到的士兵学着萧然在钉上勾钉,与他一样接过我手上的绳子牢牢的绑紧。几次下来士兵们已逐渐放松,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晚饭时五百多人围着火,坐在我附近的士兵正用刀子打磨弓身,他的身旁摆着用麻草编成的筒子,里面还装着满满的箭。
“给朕看看。”喝了几口水囊中的水,我开口要了那只弓。
士兵递上弓,我顺便抽了一只箭拿在手上之后,用读心的能力探察四周。萧然的手慢慢的放到腰上系着的刀上,他知道我大概发现了什么。弹了弹弓弦,果然在不远处躲着跟踪的人,父皇与我约好过,他派出的人会在我出宫三天之后才会出现,躲在暗处的人只会是壳尧峥或是段剑的手下,再来就是刺客!
锁定好人选,架上羽箭射出!萧然在第一时间拔刀追了上去。吕墨辰与陈君严迅速站到我身边戒护。
过了一会萧然抓了中箭的男子回到火边“皇上。这人已经没气了!”藉着火光男子的胸口有一个大洞正流着血…
“埋了他!把地上的血也清除掉。”血腥味可能会引来猛兽,特别是在冬天饥肠辘辘的猛兽!
士兵们动了起来,几十人拿着火把与铲子离开营火。萧然也带了几名士兵准备把尸体埋到土里。一时之间火边又安静了下来,把弓物归原主时,陈君严拿着地图讲解明天的行程。有了一个警告,这一晚很平静,森林里的刺客按兵不动。
天还没亮的清早。我走到蹲在溪边用银针测试水质的士兵身边,那名士兵没发现我抬头就喊“还是别用这溪水,这水…皇上!”他退了一步,差点一脚踩进溪水里。
伸手拉他了一把,免得他的脚湿了“小心受凉。”脚若是受凉很容易感冒生病。
“多谢皇上!”士兵受宠若惊的表情让人看了莞尔。
吕墨辰走到身后请示我“皇上前方六里处有一座小镇,若您不介意的话,到那儿再用早膳。”
“就照吕卿所言。”小镇里有些包子馒头,总比干粮、肉干来得好。
就这样天刚亮时,我们来到了小镇外,叫萧然带了几名士兵进镇买些吃的之后,所有人陆续在水边梳洗与在水囊里装水。伸手掬起冰冷的水洗脸,脸上有些刺痛感,拿自己与萧然的水囊灌满水之后,把萧然的水囊挂回他的马背上。去买早点的士兵这时提着一大锅豆浆与大大小小好几包冒着烟的纸袋回来了。只是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些怪异的表情。
“皇上请您先用。”萧然拿了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与一杯用竹筒装着的豆浆。
接过萧然递给我的东西对他说“先去吃吧!朕有这些就够了。”喝了一口带了焦味的豆浆。豆浆因为煮过头,店家为了掩饰烧焦的味道放了许多糖进去。馒头做得还不错,至少松松软软的不会太硬。
喝了几口豆浆的陈君严忍不住开口“皇上这豆浆…似乎煮得不太好。”
笑了笑“以前微服出宫时还与萧然他们吃过更难以下咽的食物。”那时大概是饥不择食,明知道馒头已经长霉了还是照吃不误。
正在拿包子的萧然听到我说的话,脸上露出了非常僵硬的表情“皇上您就饶了微臣,别再提起那次的事!微臣实在不想记起曾吃下长了青霉的馒头。”他求饶似的语气让一旁的士兵们笑出声。吕墨辰可能很难想像当时的情况,讶异的看着萧然。
吞下口里的馒头开口替吕墨辰解惑“当时朕与萧然几人在山里迷失方向。”当时领路的人是李萩这个没方向感的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为何让他带路。
“萧然。由你带路怎么会迷路?”陈君严纳闷的问道。
“这…”萧然知道李萩与刘成贺这两人与我们一同出宫的事不能说出去,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吃饭吧!”好心替萧然解围了没错,只是…这么说会不会引起什么猜忌?
萧然松了口气,连忙躲开跑去舀豆浆喝…
“好了!也是时候该出发了。”拍拍手我这么吩咐道。反正没人敢来问我,萧然自己要想办法!
夕阳西下时,我们在另一座城的外面停了下来,招了萧然吩咐了一番。他带着四、五人趁着城快关的时候进城去。吕墨辰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半夜三更我走出帐篷往林子里走去,吕墨辰、陈君严、还有不少人跟了上来。在黑暗之中,几道黑影从城中窜出往林里子飞奔而来。藉着月光,萧然找到我的身影,把手上抓着的人丢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人这时醒了过来,惊慌失措的大叫“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身上只穿着里衣,在雪地里发着抖,张手乱抓。
萧然走过来我低声问道“药效已经发作了?”先前吩咐过萧然,要他喂药让人暂时失明。
“是!”萧然点头。
示意吕墨辰他们不要出声之后,我开口问道“你可知罪!”
“罪?什么罪?你是何方人士?竟然在这里装神弄鬼?”那名男子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禁卫军们,我继续说道“强压民女为妾、私下算通强盗,表面上为官清廉,岂知始作俑者就是你!”
地上的人站了起来扑向四周,眼不能视物的情况之下一头撞上树干“本官没有!本官没有!本官不知道!你是谁?”他身子一倾延着山坡滚了下去。
“你的罪早已纪录有案。等时辰差不多就该送你上路…”等我把月凤国的难民都处理完,就要来算总帐!
摔得鼻青脸肿的男子开始哀嚎求情“放过本官。放过本官…”
转头对着萧然说道“把他的头发全剃下来。”
萧然走向前抓住那名男子的头发,抽刀剃起他的头发。萧然的举动粗鲁,男子的头皮被尖锐的刀刃划破流下鲜血。我拿出怀里准备好的罪状,拿给另一名士兵要他用罪状包起剃下来的头发。
“皇上!他昏过去了。”萧然剃完头发走回我的身边,一脸不屑的说道。
昏了也好,听他哀嚎实在是伤耳膜“把他送回去。顺便把罪状连同头发都钉在官府的大门前。”
“是!”萧然接了旨抓着人离开。跟他一起抓人来的士兵也尾随而上。
看着吕墨辰一眼我挥挥手“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说。”
就这样为官不正的官员,在大雪天的半夜被地狱里的阎王剃头的传言在麟国里不胫而走,快到边关时我收到太傅送来的信…
对我已经比较熟悉的士兵现在有胆开口说出心中的疑问“皇上!太傅送来什么好消息。您似乎龙心大悦?”
折起信我笑了笑“太傅十分赞同朕抓人的举动。”太傅这只坏心的狐狸听到传闻时八成跑到太皇叔那狂笑,他说不定还会说我做得不够狠。
“原来如此。”士兵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吕墨辰在一旁说道“微臣总算明白您的用意。您是为了让这些流言传到地方上,好让那些为官不廉的官员收敛。”
“朕的用意的确在此!”光派人去巡察是不够的,最好让他们有所警惕,只好用鬼神之说这一招。
萧然开口问道“皇上今晚又要抓人吗?”他在一开始对捉弄官员的事有些迟疑,现在算是当中最乐于其道的人,抓人抓上瘾了!
“嗯…如果能在傍晚赶到十里远的城边的话。”再抓几人就差不多该收手,要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君严回头喊到“再往西赶十里路!”
看来乐于捉弄官员的不只萧然…今晚自告奋勇的人应该不少!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 * * * * *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到边关,这里的雪有种灰蒙蒙的苍桑感。陈君严昨晚先行动身,通知守关的将军江灿坤,现在他应该已经到达目的地,正在城门口等着我们的到来。
正午时分!终于看见几万人住扎的兵营。江灿坤骑着马迎了上来,我拍拍烈风的脖子要它向再往前一点。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江灿坤下马行礼。
下马扶起江灿坤“爱卿请起!”我想起出宫前曾问过父皇江灿坤这个人。父皇的回答是除了表面上看起来严肃的过份之外,这个人的嘴很利并不好相处。如果是推心置腹的朋友,江灿坤还会强迫人陪他喝上一杯。
“谢皇上!请您到城里休息。”拘谨的回答方法果然如父皇所说的一样。
进了城里我要萧然拿出父皇交待给我的东西“江卿。这是父皇要我交给你的酒。”皇宫里藏了五十多年的好久,父皇特地挖出来要我带上。
“多谢太皇、皇上的赏赐!”江灿坤从萧然手里接过酒之后就不再开口。
唔…面对一点都不熟的臣子,我还是公事公办好了“月凤国的难民现在是什么情形?”这一开口吕墨辰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我还没休息用膳就直接问出口。
“微臣已将皇上派人送到的帐蓬分送给难民。只是粮草部分可能有些不足,请皇上明查!”江灿坤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养那些难民让边关的粮草不足。这下子连萧然也皱起眉头…
真是诚实的一个人“朕已经派人送粮草过来。江卿不需多虑!”粮草是贤王那个家伙劫来的,他把粮草送到边关后由父皇的手下接手,分别送到壳尧峥、段剑、李萩三人手上再分别送到别处。
“敢问皇上粮车何时会到?”江灿坤脸色不变开口要我保证。
呵呵…摆明的挑寡!我怎么可以让他嘴里占上便宜“朕派了十五批人运送粮草以免粮车被劫,最近的一批粮草会在这几天送到!”全部用商人的名义送到边关才不会被人劫车,想想…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我出糗。
“皇上英明!微臣心中的大石总算能落地。”江灿坤恭敬的行完礼,他看我的眼神总算不那么犀利了。
109
用过午膳…其实说午餐可能比较贴切!因为只有一些腌菜还有白饭一碗,不能说是膳食。刚才吃饭时,旁边的江灿坤就一直观察我的脸色,我抬头他低头夹菜,我低头他又盯着我不放。也不知道他是想表现边关刻苦的一面,还是另有用心,搞得餐桌上气氛古怪,所有人低头扒饭没人吭声。江灿坤原本是要让出他住的房间,自己住到边城招待贵宾的房间。听他这么说我一来考虑萧然与吕墨辰他们没地方住,二来我也不想住在别人的房间,马上就告诉他不用麻烦,我就委屈几天住在边城的客房里。只是…这房间还真是“脏”!
“……萧然。”站在房间门口,我实在是踏不进去积满灰尘的房内。江灿坤平常一定没派人打扫这里…
萧然站在我身后开口问道“皇上您要微臣让人提水来吗?”
“不…多拿些雪来,水就不必了。”在冬天用水冲好像有点不实际,一下子就会结成冰。
“是!”萧然转身从狭窄的楼梯往下跑。
吕墨辰走上前递补萧然离开后的空缺“皇上。微臣会与江将军商量部署护卫之事,您要不要换间干净的房间或是请人来打扫一番。”
“用不着!反正朕不会久留,倒是你们与江卿提过扎营之处了吗?”我比较担心禁卫军的人要在哪扎营。
陈君严听见我问的话后连忙说道“微臣今早就已告知江将军。禁卫军的布署就在这座边城的两旁,请皇上放心。”
“嗯…”随口应了一声。
萧然拿着装着雪的木桶爬了上来“皇上这是您要的雪。”
看了看雪白的雪“你把雪铺在地上,再把灰尘震到上面去。”我可不想被灰尘掩埋住,在这里地方把衣服弄脏,就算能洗也干不了。
萧然转身要身后的士兵们把雪铺在地上,又找人去拿畚箕。萧然打开窗户后走到我身边“这里让微臣来打扫,请您先到主厅歇会儿。”
向他点个头,我往窗外一望确定底下没东西之后纵身往下一跳,吕墨辰与陈君严随后也跟着跳下,只比我慢了半步。江灿坤在连接主城与边城的城墙上清楚的看到我跳下来的这一幕,与他对望一眼我转身走进正在搭帐篷的营地里。
走到四人用的帐篷里吕墨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其实江将军与萧然很像。”
哪里像了?“怎么说?朕怎么觉得他俩一点也不像!”萧然的个性虽然硬了一些,但江灿坤这个人挺欠人扁!
吕墨辰连忙解释道“江将军原先是太皇身边的护卫,从小跟在太皇身边直到江将军成人之后才发配到边疆。微臣说的像是在这一点上面。”
“喔?”父皇倒是没告诉我这一点,我不知道江灿坤与父皇还有这一层的关系。
“微臣还听说江将军是太皇太后娘家那边的人。”吕墨辰这么补充道。
那是在父皇过继给皇奶奶,改名之后的事“怪不得父皇如此重用。”能让父皇放心的把边疆重地交出去,这一点舅舅也没有办法做得到。我想知道他与父皇,当年是怎么样认识的?回宫后我要好好的问一问父皇…
这天下午我披上披风拉上帽子慢慢的走在边关大军的营帐之中,身边只跟着萧然、吕墨辰、陈君严三人。也许是因为我低调的作法,没人发现我的身份,营地里的士兵对于我的出访除了兴奋之外,也对我带来的禁卫军带了些歧见。闲话里的评论都说禁卫军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军队,也是最不愁军粮、钱财的军队,里面的士兵们可以轻易的一步登天,比一般士兵更容易当上高官等。
夕阳西下。我回到整里好的房间里忍不住开口说道“朕怎么觉得,禁卫军与其他的士兵们有不少万间隙。”虽然是说禁卫军是保护皇帝的军队,现在这种传言对以后可能发生的战争多少有些负面的影响。
吕墨辰与陈君严并不答话,倒是萧然开了口“…或许是禁卫军不需像一般的士兵四处迁移,长年不得怠忽职守,若是两国之间有纷争,总是底下的士兵出生入死。相较之下禁卫军的确如常人所言的一般。”萧然的话说的保守,吕墨辰只是撇了一眼萧然并不反驳他说的话。陈君严站在窗边并不答腔,他沉默的看着我与萧然。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营帐,在心里叹了口气“朕认为是禁卫军里出了些败坏风气的人,才会导致风评如此。”仔细想想禁卫军里都是武官的亲属或是弟子们,与平民百姓本出身的士兵完全不同,有些人作威作福、仗势欺人,久而久之就会有不好的风评。
吕墨辰在心里认同我说的话,但他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因为这次跟着我出来的禁卫军里的士兵各各有背景,就算是萧然是孤儿出生,也因为他是我身边的护卫而有所不同。回宫后把那些败坏风气之人全送到这里,让江灿坤想办法整治那些人。我拉了拉袖子绑紧左手的袖口,万一让小默跑出来麻烦可不小。
陈君严可不同,他不经考虑就赞同我说的话“的确如皇上所言。”
* * * * * *
晚饭时饭桌上多了一道荤食。夹起一块腌肉放进碗里之后我开口对着江灿坤问道“江卿!你认为月凤国何时会对难民之事表态?”
“回皇上!微臣曾派出使者到月凤国驻兵之处,得不到半点回应…”江灿坤放在筷子回话。
想了一下我继续问道“难民里可有参杂探子?”奇怪?若是我的话,自己的人民跑到邻国求救是有伤国誉之事!为何月凤国就是没有任何的举动?
“就分发粮食给难民的士兵回报,难民里有些藏头匿尾的人,但也不似平常的密探。”江灿坤转过身正面对着我说道。这下子所有人的筷子都停了下来,晚饭就这么被打断了。
向旁挥了挥手“继续用!用不着停下来。”我端起碗对着江灿坤说道“用过饭朕再听你报告。”
“是!”江灿坤恭敬的说道。
晚饭草草的吃完,江灿坤与他的属下还有吕墨辰等人坐在我的面前。此时我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吕墨辰也是父皇的心腹,为何他与江灿坤这么生疏?还有父皇虽不曾提起江灿坤这个人,但江灿坤在父皇让位给我时也没有任何举动或是异议,全是太傅他们办的。
“月凤国的守关大将是何人?”左思右想我打算先把问题丢一边,先弄清楚月凤国在干什么。
江灿坤点头回话“禀皇上。是月凤国贵妃的兄长苏鲁迁,副将是原驻守在萧国的苌桂山。”
听到苌桂山这个人的名字,我不经暗自想到在月凤国的探子是不是已经把我要的人送出来了“先前提到藏匿在难民之中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难民之中有几位男子只身一人,不似其他逃难的人携家带眷、集结成伙,微臣认为他们与难民不相识,只是躲藏在里面。”江灿坤的面色如先前相同,不急不徐的说道。
想了想开口问道“可查过是否为月凤国逃犯?”如果是罪犯让他们溜进麟国又要派人抓犯人,现在揪出来交给月凤国做面子还比较妥当,反正放粮收留那些难民月凤国已经有欠于我,到时开口要求也回报比较容易。
“微臣疏忽!并不曾查过是否为逃犯。”江灿坤面有愧色的说道。
打量着江灿坤我没有责备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最好要在月凤国接人前查个明白,难保是他们刻意安插的人。”
“是!”江灿坤连忙行礼。
向江灿坤点个头对着坐在房里的所有人说道“朕在来的路上遇到不少刺客,到了军营只怕是有增无减。”
“皇上请放心微臣等人会加派人手。”江灿坤身后的武官抢先回道。
只怕这么做反而让禁卫军与其他士兵有摩擦,原本安排守在四周的人手又要调动“不用了!太过招摇等于让剌客更有机会。一切照旧就行了,不需多派人到朕那边。”
沿着城墙走到边城,萧然不放心的说道“皇上。让微臣留在您的身边,万一有剌客来袭比较好照应。”
拉着披风的帽缘我回头对萧然说“朕不会有事的。”
“可是皇上…”萧然不死心还想再说什么。
走进狭窄的楼梯往上爬,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三间房间的门口显得有些昏黄“好吧!吕卿、陈卿就住在朕的两旁,萧然你去拿些毯子来。”只好让萧然与我同房,要不然两间房怎么分给三个人?依职位来排也是萧然最低…
正当萧然拿毯子的同时,吕墨辰与陈君严跟着我走进房里。这间房间除了床与几张茶几、摆在正中央的圆桌椅之外什么也没有。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坐在床上“你们下去吧!这里有萧然在用不着这么紧张。”
“皇上。微臣还是待萧然回来比较放心。”吕墨辰走到我身边接过披风。
我微微一笑“朕还记得当年在山洞时你与王均贤吃惊的样子。”父皇带着我离开皇宫时的情景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回味…
“微臣也记得当时的确是吃了一惊。”吕墨辰笑着回道。
萧然的脚步声从底下传了上来,他敲了敲门后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我的行李与毛毯。我对着吕墨辰点头要他与陈君严回房…
110
半夜。大雪拍打在本来就不坚固的窗户上发出吵杂的碰撞声,一翻身就会碰到床边冷冰冰的石墙,床也会发出声响,害我连动都不能动。虽然很累可是我依然睡不觉…或许也因为被子上厚重的霉味让薰得我睡不觉。
萧然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我“皇上?”
疑问的口气让我翻身坐起来“萧然你去帮我拿条毛毯来。”说不定我打地铺睡得会比床上好。
听了我的话萧然离开房间,我则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细缝,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能见度非常的差,就连军营升起的营火也看不见。没听到敲门声的我,一回过头就看见陈君严神情严肃的站在门边,腰上依然挂着剑。看来萧然一定是在离开房间后直接去叫陈君严过来,我想他们三人大概在私底下已经决定轮流陪在我身边,不会让我落单。
没想到我半夜要萧然帮我拿毯子还会吵醒陈君严,见此我有些内疚“去拿把椅子坐下。”
“谢皇上。”陈君严走到圆边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萧然抱着毛毯走进房内,身后还跟了另一位禁卫军里的士兵。
士兵站在房门口报告道“皇上、将军。微臣等人抓到一名刺客,请问皇上是否要将此人交给江将军。”
唔…除了把人关在江灿坤那里之外还能关哪?总不能关在营帐里“把人交给江灿坤关起来,别惊扰到其他士兵。”
“是!”士兵领命离开。
走动声与说话声惊动了吕墨辰,吕墨辰合衣站在房门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皇上是否要微臣下去察看。”
“用不着,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就行了。倒是…你们看起来也是睡得不太安稳。”拍了拍被子,我对着吕墨辰与陈君严俩人问道。他们的头发非常的整齐不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陈君严睁大眼看着我拍着棉被的动作,不自觉得点头又觉得有些失礼。吕墨辰自然明白我拍棉被的用意为何,他隐讳的说道“也许是放在柜子里好些日子才会有些不雅的味道。”
“既然留在房里也睡不觉,朕看你们俩也搬过来好了。”反正这一路上都挤在一个帐篷里,而且这木床摇摇晃晃,一动就发出刺耳的声音。
话一出口,吕墨辰就行礼回房拿东西,陈君严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走出房间。萧然把毛毯交到我的手上“微臣失礼了。”他拉起被子闻了一下后又开口“明早把棉被交给底下的士兵们用火烤干去味,应该就能去掉大部份的霉味。”
抱起毛毯我拿着行李走到一旁“不用这么麻烦。萧然,帮我把床铺平。”
萧然把被我睡乱的被子拉平铺好。吕墨辰拿着他的东西走进房里放在一旁的地上,伸手搬开圆桌。陈君严一进门连忙把椅子搬到一旁,他并没有关上门。门大大的敞开房间里射出的蠋光照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我看着木板拼成的地板上刮痕累累,有些还翘起来。一阵强风吹过窗户摇晃的利害,地上的木板也发出尖锐的声音。
等萧然铺好床,我坐下来打开竹箱正想拿件衣服出来垫床的时候,楼梯的传来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不同,抬头看像萧然他们,背对门的陈君严把手放在剑上,萧然与吕墨辰闪身站到门的两旁。低头翻出太皇叔给我的针灸用的银针,抽出一只握在手里…
黑影一闪!萧然挥刀打下往我这边射出的暗器,陈君严的剑架住刺客的脖子,吕墨辰一手从刺客的颈后扣住他的嘴,另一手已经点了刺客的穴道。而我庆幸自己没有射出的银针,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射到挡在我前面的萧然,要不就是波及与刺客靠得太近的吕墨辰…万一射到了怎么办啊!?
“皇上。此人是否也需交给江将军?”萧然开口问道。
挥挥手“既然在这里抓到人,先盘问再说吧!”能进到军营里,不惊动包围在四周的禁卫军再爬上边城,这剌客应该是老手。
吕墨辰往刺客的颈子上施力后,一粒融化得差不多的药丸从刺客的嘴里掉出来,这时陈君严拿了杯水往刺客的嘴里灌,而吕墨辰马上把刺客的头往下压。茶褐的水从刺客张得大大的嘴里流了出来。
萧然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承上“皇上。这匕首上有些许的腐蚀痕,应该是涂有剧毒。”
拿起匕首闻了闻上面的气味,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毒“收好。明日与此人一同交给江灿坤。”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特别的毒…
“明日?皇上您打算将这名刺客留在这里一晚!”萧然惊讶的问道。
皱了皱眉头,对着萧然说道“他就交给你盘问,朕要知道他是谁派来的。”我刚不是就说过要盘问这个人,而且不知道要问多久才问得出个所以为然,明天还算是很快了。
“…是!”萧然见我皱眉知道我不太高兴,只好先盘问刺客。
站起身子,我走到茶几那边套上外衣、拿着披风铺在床上垫底,再用毯子裹住身体吩咐吕墨辰与陈君严早点休息后,我背对着他们我闭上眼想事情。其实今天在江灿坤的军营听到吕墨辰把萧然与江灿坤放在一起比较时,我就对萧然的未来感到不安。楚寒是太监一辈子不用结婚生子,但萧然可能会被人拉线与其他大臣的女儿凑成一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是这么被逼着娶了好多位不喜欢的妃子…拉出脖子上带着的锦袋,在心里叹了口气。出门这么多天连封信也没收到,不知道父皇现在如何?
* * * * * *
“皇上。您还在生微臣的气?”一大早萧然压底声音小心的问道。
走在积满雪的城墙上我头也不回的说“没生你的气。只是想到禁卫军与你的问题…”昨晚我也许是为了做给吕墨辰与陈君严看,宫里宫外对楚寒、萧然、青儿、竹儿四人的看法不外乎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他们四的之中就萧然的官位最底,楚寒有实质的总管之位,青儿与竹儿算是后宫的女官。出宫前我以为四人当中最危险的是楚寒,现在看来萧然才是我该头痛的人。
“…果然如吕将军所言,微臣的言行举止还是让皇上您感到困扰。”萧然在身后丧气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我停下脚步回过头认真的问道“萧然你可知自己与楚寒之间最大的差异在于何处?不需急着回答我,回宫后也无妨。”自从我当上太子之后,楚寒就身处在复杂的后宫内院,而萧然反而被送到禁卫军与宫中侍卫之中,与楚寒相较之下生活比较单纯。若是萧然能仔细思考现在的处境,我不需像对楚寒那般把话说得太清楚…让他难过。
111
江灿坤在操完军后才过来向我请安,昨晚被萧然盘问的刺客与关在囚房里的另一名刺客被带了上来。久不曾用的读心终于被我搬出来用,不知道…我的能力是否生疏?当其他的武官在问两名刺客的时候,房内三十多人的思绪同时涌入脑海里,伸手按住太阳穴忍耐着头痛…
问不出个所以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当我从刺客的心里得到他们都是月凤国派遣藏匿在军队里的人,开口问道“江卿下午是否也需操练军队?”
江灿坤反射般的开口“是!”他的心里什么杂念也没有。
“就让这两人当那些士兵的綀习对像如何?”当我说完话。一时之间又是一阵头痛!要重新习惯读心真是累人。而且…他们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反正这两人本来就要处死!关在牢里也是浪费粮食,让其他藏在军营里别有用心的人看一看被抓到是什么样的情形也不错!
“是!微臣这就去安排。”江灿坤直觉我是要检阅军队,心思转得非快连忙打暗号要一旁的部属去布置。而我这一边的人则是不解,不解我为何不继续盘问刺客而把人丢给江灿坤。
吕墨辰看到江灿坤身边的副官离开,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往前走一步开口“皇上…”
不等他开口我明白的对他说“吕卿。你也去准备吧!”扣除站岗的人,我想禁卫军大部份的人都会参加。
“是!”吕墨辰向我行完礼转身离开时对陈君严等人说了几句话。
江灿坤站在一旁看见吕墨辰的举动暗自庆幸他刚才有猜出我的暗喻。伸手按了按头,在心里叹息,其实…我根本没这个意思,只是顺着他的想法。算了!就让我比较一下两方的优缺点好了。回过神,萧然站在我身旁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他的心里对我频繁的按着太阳穴的举动感到忧心,他觉得我可能是因事烦心或是昨晚睡得不安稳,身体欠安。
“有茶吗?”低声对着萧然问道。
萧然听见我的问话弯下腰对着我说道“微臣这就去泡茶,请您稍等。”
当萧然离开房间,陈君严走过来递补萧然的位置。房里面两名刺客对目前的情势感到不安,他们隐约知道自己可能必需面对部署在这里的军队与禁卫军,还有躲在军队里的同伙也有可能趁机杀了他们避免身分败露。
“皇上您请用!”萧然打开毛毯包着的石壶倒了杯茶放在我的右手边。
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热呼呼的茶。心里对青儿与竹儿细心感到开心,她们俩在我出宫前一晚准备了一个晚上,青儿配了些我喜欢的茶让竹儿用布分别缝成一个又一个的茶包交给萧然带好,要不然现在嘴馋的我怎么会喝得到这么好的茶…
正在处理军务的江灿坤正好看见我端着茶杯喝茶的模样,他马上察觉我嗜茶这一点。陈君严等人站在房里房里观察着房里来来去去请示江灿坤的士兵,还有房里一堆又一堆的地图。
喝完手里的茶,我把茶杯交给萧然收好对着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江灿坤问道“江卿!负责月凤国难民的人是谁?”我可没有故意干扰他办事…
等了一会儿,一位军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额头渗出汗水。江灿坤走到我的面前行礼“皇上。此人就是管理难民的书记官郁怀恩。”
“那么就让郁书记带朕到城墙边看一看那些难民。”站起身子掸掸被我坐皱的衣摆,我对着站在我面前的江灿坤与有些发抖的书记官说道。
江灿坤没想到我找人来是为了这个,连忙出声要找其他人代替说话会口吃的书记官“皇上这…”
毫不留情的打断江灿坤的话“江卿。朕就不打扰你处理军务了。郁书记,给朕带路吧!”
被点名的书记跳了起来“是!是!是!…皇、皇上请。”夸张的动作、结巴的语气让一旁的江灿坤感到汗颜,这时他又不能出声阻止我,也因为我说的话不能跟上来,只能站着目送我离开。
* * * * * *
“皇、皇上!这、这、这、这里就是难、难、难~民住的区域。微臣与、与~几位军官会每日巡逻…………”书记官非常热心的指着城墙下的军营,江灿坤因为不清楚月凤国是否刻意让难民聚集至此,并没有发放太多的旧军帐。听书记官的说明,大约十到二十位难民挤在一个帐蓬里,以至于所有的军营密集的搭在同一区,不过这样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把所有人聚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柴火让难民的保持体温。
当书记官用结巴的语气巨细靡遗的说明完所有的事情后,在我身后的萧然等人全松了口气。其实这也不能说他们歧视口吃的书记官,但这个时代口吃视为一种隐疾,一般有口吃的人都是待在家中不曾出门,所以他们才会有这种反应。而书记官自然也知道其他人受不了他说话不清不楚,可是我又没有要他闭嘴,旁边也没有与他一同管理难民的军官,只好努力的克制自己不结巴。
“军粮还能撑多久?”从城墙上走下来时我这么问道。
书记管慌张的回话“禀、禀、禀、禀、禀皇上!微、微臣不、不、不知!请皇上恕、恕罪。”
看他紧张得口吃的情况更加严重,我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谢皇上!”喜出望外的书记赶忙道谢。
江灿坤这时迎面走来“皇上!”他深怕书记会出什么皮露快速的处理完军务赶了过来。
“江卿?你怎么来了?”我有些不满的看着江灿坤这么问道。
没料道我会这么问的江灿坤只是有些讶异,他的反应很快马上想到该怎么回答我“微臣处理完军务,前来报告皇上月凤国派使者送了封信。”
“月凤国何时来接人?”从江灿坤的心里我直接得到信中的内容,不想听他废话所以顺着他的话肯定的问道。
“回皇上!五日后副将苌桂山会亲自来。”江灿坤平静的语气让我感到心惊,他早就推测出我早已接到这消息。
看了江灿坤一眼…不知道我在月凤国布的局不知道来不来得急。转过头我对着书记官吩咐道“郁书记。把这个好消息传给难民们知道!”就让我看看月凤国是否真的打算接人回去,还是上演杀人示威的戏!
112
以前从电视上看到的阅兵典礼还觉得有趣,现在坐在上位的位置看着雪飘在土堆成的巨大雷台,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人,所有人的目光全放在台上两名刺客的身上,由于吕墨辰坐在我左手边的位置,禁卫军全被排在这里。
等江灿坤带着所有人向我行完礼,我看着全场开口问道“有谁愿意上台一试?”有人说女人环肥燕瘦,男人还不是一样,壮如熊瘦如狗整个军营各位各样的人都有。
台下静悄悄的但跃跃欲试的人不在少数,也有不少人不屑出手。台下离江灿坤最靠近的一位壮硕的武将主动上前“皇上!微臣愿意一试。”
站在很后面的武将低声讽刺出口“让你这个空有蛮力的人上场不被耍团团转儿。”
听到这句话我挑眉说道“喔!那你上台让朕看看你如何不被耍着玩。”我话一说完,男子当场傻住,他没想到我会听到他的低语。而围在男子身旁的士兵已经主动让出一条路。男子硬着头皮提着长枪上台。
看着台上的三人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看着昨日闯入房内的那位刺客说道“如果你赢了!朕放你走。”
“皇上!这太冒险了。”“皇上!”萧然与吕墨辰同时出声阻止。他们俩完全被我吓到了,不敢相信我居然要放人走!
我有点不爽的转头看他们一眼“有意见?”我又不是第一次放人走,父皇知道我要被贤王走时都没有像他们这么惊讶,要知道贤王与眼前的危险度差多了!
“…不敢。”吕墨辰吐出这两个字后就不再说话。只剩下萧然就是不死心,他见吕墨辰已经不再反对,只好站在我身边盯着台上的人不放。
看着另一位刺客被带下台,我又对着萧然吩咐道“把搜来的东西还给他。”昨晚从刺客身上搜了不少东西,刺客不用刀剑等沉重的兵器,只用轻巧杀伤力大的匕首等暗器。
萧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交代我的指示,不一会儿士兵拿着一个袋子放到刺客面前,解开铐着刺客的锁链。
两人准备好,助阵的鼓声响起…
拿着长枪的士兵紧张的不得了,他刚才看见刺客在匕首上涂了致死的毒药,知道如果赢不了得话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放弃那只长枪呢?长枪在近身肉搏战里一点用也没有…
江灿坤拿着一条红色的布条往上一抛!布条在风里盘旋,缓慢的飘落在土台上,天空这时变得昏暗,降雪了!
刺客不愧是刺客,一眨眼就移到士兵的身后。长枪现在只能当成棒棍使用,勉强挡下灵活的匕首。雪花落在土台上融化开,让上面变得泥泞不堪,士兵的脚上穿的是雪鞋,反而很难在泥中移动。他现在除了防守还是防守…
“阿棋!争气点!你平时的飙悍到哪儿去啦?”不知道是谁对着台上的士兵大喊道。“用尽吃奶的力气也要赢!上啊!”也许是有人认为台上的士兵一输,我可能会对军队感到失望。江灿坤也是盯着台上越躲越吃力的士兵而心急,输了得话丢脸的可不止是士兵,他这个将军在皇上的面前可真是抬不起头来。
也许是所有人的加注在士兵的无形压力让士兵手忙脚乱,一个不注意刺客抓住空档用匕首往士兵的胸口刺去!
匕首的指着士兵的心脏,刺客并没有下手…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你走吧!”对着刺客我这么说道。
刺客并没有收回匕首,他依然用匕首指着士兵的心脏对着我问道“若我杀了这个人如何?”
“放肆!”江灿坤拍桌子站起来骂道。围在雷台边的士兵们也是骂声不断…
这个人真是有种!我欣赏的看着刺客“朕不介意!”这本来就是场生死决斗,有死伤是预料之中。
刺客收回匕首向我行礼“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萧然。送他安全的离开。”转头对萧然这么吩咐道。出了军营刺客就会变成别人的目标,他能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萧然跳上台对着刺客说“请!”转身往军营的出口走去。刺客在离开前转头看了我一眼…
* * * * * *
晚上我正要就寝前萧然还是开了口“皇上。微臣不明白您为何要被刺客离开。”
“你认为他还可能回月凤国吗?”刺客离去前我曾读到他打算往萧国逃的意思。说不定他会参加贤王的叛军…
坐在地铺上的吕墨辰听见我的话这么问道“皇上是认为他会留在麟国?”
“或许…”说不定他会改变心意,回到最危险的月凤国。坐在床上包着毯子我觉得我像是一只蚕宝宝,萧然拿着热茶放到我的身边,我只好把手抽出来端茶喝。
突然我想到这几天都没有吹鸟笛,连忙从毛毯里爬出来走到窗边。萧然快一步帮我打开窗户,我拿出鸟笛提气稳稳的吹气。不知道在大风雪的版里,父皇手下的传信鸽听不听得见细小的笛声…
吹了好一会几只鸽子停在窗台上,我弹了弹手指让它们飞进房内停在桌上,从竹箱里拿出一包谷子打开来让它们享用。用针挑出竹管内的信,里面写着的都是运送粮车的消息“拿纸笔来!”我边看边吩咐道。父皇的手下已经接收了壳尧峥与李萩他们负责运送的粮车,所有的粮车已往边关这里前进,明日午时三十辆粮车就会到达!
我把手中的信丢到火盆里销毁,萧然走到我的身边收走笔墨纸砚之后,打开窗户正打算让吃饱喝足的信鸽飞离。信鸽一离开,我送吴相的那只猫头鹰直接撞了进房。
萧然抓住猫头鹰,惹得它乱抓乱叫。我拿了块布缠在右手上“放开它。”猫头鹰马上飞到我的手上梳理羽翼。
用左手拿出信,吴相的信里居然夹着父皇传来的纸条!
走到茶几让猫头鹰停在椅背上,我兴奋打开父皇的纸条,父皇用我做的竹笔在纸条上面写了满满一张,拿出夜明珠照清上头的字仔细的读着。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我把父皇的信收到怀里拿起吴相用纸卷写的信。开头又是一大堆的废话,不外乎他又欠后客栈多少银两,皇城里的婆婆收了一名乞儿,打算把馄饨摊交给她等的杂事,只有在最后一句才写了“月凤之民,生死之关!”这八个字!
看到这八个字,我知道城外的难民,可能在劫难逃了。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113
下着大雪的清早,我又坐到土雷台前。昨日江灿坤看到自己的手下输得非常狼狈,转而向吕墨辰提出要两军交流。现在台上没有半个人,我拍了拍萧然要他上场。
萧然跳上雷台,腰上的刀也随之拔出,他握着刀对着台下的士兵拱手行礼。
江灿坤转头正想叫人上台。我突然觉得两边对打有点不太对,直接站起来对着吕墨辰与江灿坤说道“吕卿、江卿。你们都是朕的爱将,也麟国不可缺的武将。朕认为雷台战不需两边对战,就比照武试一般以个人意愿、自由上场。”顿了一下我又开口“当然!前三名,朕重重有赏!”
士兵们左右看了看彼此大声欢呼!原本两方紧张的情势完全消除,江灿坤与吕墨辰心里的压力也减少许多。我这么做是为了以后着想,还没打起仗就窝里斗实在是让人担心,禁卫军与一般军人已经有了误解,这么做应该可以让他们打成一片,以后派禁卫军的人到其他军营才不会被孤立。
禁卫军里有人跳上台向萧然行礼“萧大人。属下失礼了。”
“小三。你与萧大人交手从没赢过,怎么现在又上去挨打?”禁卫军里的士兵对着跳上台的士兵叫道。
被人称为小三的士兵不满的对着台下的人叫道“这叫练习懂吗?”两边的士兵听到这句话嘘声不断,鼓噪着要他们开打。
萧然平时与刺客周旋,又对自己的手下相当了解,没两下就把小三踢了下台。接下来禁卫军与守边的士兵交互上台,萧然打了二十场之后,有些气喘。昨日原本要上台挑战刺客却被人讽刺的壮兵按捺不住,提着刀跳上台。大喝一声就开始进攻,除了豪气的舞刀踢腿,大喊大叫也让雷台多了份热闹感。台下的加油声里夹杂着评论声,禁卫军的士兵终于开始与其他士兵交谈!
这一场萧然败下阵,我对他招了招手开口说道“萧然。别忘了在场的将士可是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士兵,想赢可没那么简单!”
萧然走到我面前行礼“微臣记住了。”他的脸上没有懊悔的表情,嘴角的牵起一个笑容。
台下的士兵推了另一人上台,所有人鼓噪的呼喊着一些将士的名字。雷台上换了一人又一人,一直到太阳高升,我收到信鸽之后对吕墨辰吩咐了几句话,才要江灿坤宣布暂时停战,要打等吃过再打。
下了台我对着眉头舒展的江灿坤说道“江卿。军粮已经到了。多带些人手与马匹随朕来!”
吕墨辰带着十多人与二十匹空马等到军营门口,拍拍烈风我爬上马鞍往军营附近的林子而去。林子里所有的一切被大雪覆盖住,只露出光秃秃的树干,马匹在雪地上缓慢的行走,到了指定好岩壁边我停下马。用读心的能力确定草席下无人之后,我拉着烈风往后退“下面就是粮车。吕卿你先带人开路以便拖车回营。”
江灿坤用关刀挥了挥,雪滑了下来露出茶色的草席。士兵围上前拉下草席,三十多辆载满从萧国运送而来的粮食、药材的木板车出现在众人眼前。几位士兵发出开心的叫声,连忙把马套上车。吕墨辰骑着马,一行人把雪压平或是铲开雪开出一条路。
一个时辰后,三十多辆马车往军营移动。回到军营江灿坤要人打开麻袋,里面的稻米、麦谷、玉米的杂粮露出香气。军医拿着好些药材跑向江灿坤“将军。将军!上好的药材、上好的药材啊!属下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药材!”
江灿坤接过药材低头深吸,他把药交还给军医独自走到我的身边跪下“多谢皇上!”边关缺的正是这种质量上好的药材,他没想到我会让人送来这些药材。
“这是第一批,剩下的会陆续送到。”拿着马刷我一边刷着烈风的背一边的对着跪在地上的江灿坤说道。这些药材是贤王劫官车时抢来的,这些东西可不能在萧国贩卖,所以贤王只留下少许,其余的全数转送到我的手里。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运送费,这些东西没花到一毛麟国国库中的银两…
站在一旁的士兵感动的看着我,他们清点着粮食与药材,一袋一袋的搬到指定的地点储存。很快的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军粮与药材送到的消息,这天的午餐吃得愉快。军医们拿着刚到手的药材赶着制作上好的药,营地里弥漫着药香与石臼研磨药材的声音。
萧然在午饭后捧着茶壶问道“皇上。昨晚的信鸽是通知您军粮之事?”
“嗯…”承认昨晚信鸽送来的信是有关军粮的之后,我喝着茶开玩笑的说道“江卿。你可别将这几天飞往边城的信鸽打下来,那些可都是朕的信鸽。”昨晚那些信鸽与摔进房内的猫头鹰让萧然惊讶,他从不知道信鸽从何而来,我又为何只烧毁一部份的信件。
这几天江灿坤的心情上下起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说的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无比的回答“微臣会交代下属,避免误抓皇上的信鸽。”房里的将士们先是一愣,全部低头忍笑。他们没想到平中规中矩的顶头上司,会听不出我刚才是在开玩笑。
* * * * * *
到了与月凤国约定好的日子,与江灿坤还有吕墨辰商量之后决定站在城上看月凤国的军队接人,这是因为吕墨辰坚决反对我在月凤国面前暴露身份。
这天一大早,难民使用的军帐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拿着包袱穿着粗陋麻布衣的难民站在城墙外围着营火等待着月凤国的军队接他们回去。我的心头上乱成一团,吴相说的“生死之关”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是警讯,可是又能怎么办?底下的难民是月凤国的子民,不是我麟国的子民,我根本不能收留他们,之前留他们在城门外,让他们住在军帐、分送他们粮食已经是越矩。而那些难民选择逃到我国之事,可能已经引起月凤国的国君怒火,现在,月凤国会怎么做,我不想知道…
远边出现一大片黑影,原本预定来接人的只有副将苌桂山,可是当人马接近城边,江灿坤突然对着他身边的副官说道“怎么连苏鲁迁都来了!去看看是怎么会事。”
心中的不安加深,我转头对着江灿坤说道“准备开城门!”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皇上!?”江灿坤与吕墨辰不解的看着我。
“去准备!快!”从月凤国那里传来的思绪已经推翻了我原先抱持着的希望“吕卿去召集人马,在门边准备!”不等吕墨辰开口问话,我盯着月凤国的主将苏鲁迁,还有副将苌桂山。
吕墨辰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对着一旁的禁卫军还有士兵挥手…
苏鲁迁骑着马带领着全副武装的军队对着这边举手行礼,苌桂山一个人骑着马往难民的方向移重,有些心急的难民已经向着苌桂山跑去。看到苌桂山单独一个接难民的情况,我转头向城下的吕墨辰叫道“吕卿!准备救进城的难民。”
江灿坤自然也听到我说的话,他这时才明白我叫人准备开城门的用意“皇上。这么做太危险了。”
回过头看着江灿坤“只救那些进城的人,不许出城。”我看着城外的大部份的难民已经接近苌桂山时,对着陈君严吩咐道“告诉吕卿决不能出城!开城门之后决对不能踏出城门口,让难民自行进城。”万一出城的话,局势可能无法控制,只要士兵不出去,月凤将军也没机会与我军交手。
陈君严往吕墨辰的位置飞身而去,他对着等在那里的士兵传达我的旨意之后回到我的身边“皇上。需要微臣请军医在一旁待命吗?”
军医!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快去!”
当苌桂山下马扶起跑太快而摔倒在雪地里的难民,就在那一刻,苏鲁迁带着的士兵架起弓箭对着数万民难民射出…
“开城门!”江灿坤在看到箭射出的那一霎那对着准备开门的士兵大吼!
难民队伍大半已经离城门很远,当如箭如雨一般从天而降,难民们完全傻在当场动弹不得,直到哀号声四起,所有人才知道要逃!要逃!
走得比较慢的都是带着家眷的人,城门一开难民们丢下手中的包袱行李往城门这边跑来,有人的背着年迈的父母,母亲抱着孩子,跑进城门准备在那里的士兵抓着腿软的难民到远处让难民待在一起,有些中了箭的难民拼命的往城门跑,血滴在雪地上拖行了很长的距离。也有人背着受重伤的亲人疯狂的跑了过来,一路上大声呼救。军医们此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门边更是聚集了大批的士兵,他们搀扶着受伤的难民离开城门口,往军医的方向走去。
苌桂山这时已爬上马,拖着伤一路抓人上马,到了城门边把人丢下马又回去救人,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直到苏鲁迁带着军队开始屠民,他拼命的骑着马抓几名难民冲进城门。连人带马摔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城前的雪地已经被染成鲜红色,苏鲁迁带着兵马站在城门前叫道“本将军来接月凤国的人民,还不把人交出来!”城里的难民听见他的话抱在一起痛哭。
江灿坤转过头看着我“皇上…”城外的苏鲁迁正对着打开的城门,这时江灿坤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脱下披风露出龙袍之后,我跳上城墙边缘“苏将军可以回去赴命了!”进城就是麟国的人,我该保护的对象!城里城外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吕墨辰、江灿坤冲我身边。萧然完全被我吓呆了,拔出刀的手颤抖着。
“月凤国主将苏鲁迁参见皇上!”苏鲁迁并不意外我出现在城墙上,他大方的向我行礼。
知道苏鲁迁接下来会直接向我要人,我看着他“苏将军免礼!”
苏鲁迁骑马上前说道“皇上!城里有一名本国副将,还请您放人出来好让末将能回去禀报。”
“此人闯入麟国国土,违反两国之间的协定,是我麟国之囚虏。苏将军该不会忘了月凤国与朕的友好协议?”如果有面镜子能让我看清自己的脸,我会形容自己“皮笑肉不笑”!
苏鲁迁非常生气,但他依旧对我行礼“末将当然不曾忘记。今日叨扰之处请您见谅!”说完话骑着马转头。
看见苏鲁迁转头我总算能稍微放松,对着江灿坤吩咐道“江卿。多派些人手守关,朕担心他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走下城墙管理难民的书记官郁怀恩迎了上来“皇、皇上。这、这~些人要怎么安、安、安~排?”
“在空旷的重新搭上军帐。”原本上万人,现在剩不到三千人,月凤国这么做不怕人民反感吗?得不到民心遇上天灾人祸很容易造反,若是在月凤国国内也就算了,这里可是两国交界处,我就赌不起这么大的赌!
几位士兵架着苌桂山到我面前,看着苌桂山我故意问道“先是遗弃再是屠杀,月凤国的国君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子民?”月凤国到底要做什么?引起战争好统一天下?好大的野心啊!
苌桂山答不出话…完完全全答不出话…
看见苌桂长沉默的低着头,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城边。接下来就要看父皇在月凤国那里按排的人手是否接到人了…
114
傍晚…城外烧起了熊熊烈火,苏鲁迁与他带的军队堆起尸体点火燃烧。难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哭哭啼啼的望着浓烟,大多数的人失去了一起逃难的亲人朋友。晚饭前江灿坤向我报告难民的状况,我又仔细的想了一次月凤国为何屠杀难民…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皇上…皇上…”晚饭时我频频出神,连萧然叫了我好几声都没听到。
抬起头房里的江灿坤、吕墨辰等人全放下碗筷看着我。放下筷子我站起来“朕乏了,你们继续!”实在是吃不下饭,我离开房间往城墙的方向走去。站在漆黑的夜空之下望着月凤国,我这皇帝的位子是不是坐得太过舒适,从皇叔叛乱之后登上太子之位,然后父皇又主动让位给我。月凤国或是萧国的国君可都是经过好几场厮杀才登上帝位,相比之下我一路走来太过容易。
萧然站在我的背后不发一语,一直到风雪刮得越来越烈他才开口劝道“皇上请您回房吧!微臣知道您心里难过,但您要保重龙体。”
回过神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步下城墙往边城走去。军营里的士兵正捧着碗筷吃着大锅饭,有不少人拿着饭围在火边取暖,他们聊着晚上的排班与明日何时操练,鲜少有人谈到难民被杀之事。
回到房里我打开窗户吹着鸟笛希望能收到什么消息,但这一晚鸟儿并没有出现,我也知道送给吴相的那只猫头鹰现在还在回程途中,父皇不可能写信给我的。就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吕墨辰带着送信的士兵进了房间,皇宫传来的书信里太皇叔写了封信告诉我两位怀孕的妃子终于生产,只是平安产下女儿的只有一位,我的另一个女儿在出生时拖了得久,生出来时已经没有呼吸。
除了太皇叔的信之外,母后告诉我琳妹的孩子生了黄疸,宗老夫人派人请琳妹回赵府照顾孩子,虽然母后派了一位太医同行,但她要我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依宗老夫人的个性,孩子的情况应该是非常的严重,严重到她不得不向宫中求救。太傅的信就好得多,除了臣子之间正在讨论明年春天的殿试还有武试,必须等我回去做决定之外,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收起信我对着送信来的士兵道谢“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士兵笑着回答我。陈君严开门领着他离开…
萧然倒了杯茶放到我的面前“请您用茶。”
现在的我并不想喝茶,巴不得灌醉自己“萧然。有酒吗?”
“皇上。喝酒伤身,请您保动龙体…”这是萧然第一次听到我主动要酒来喝,他马上劝阻我想喝酒的念头。
我也知道要喝醉得喝上好几十坛酒,拿起茶慢慢的喝了几口“那算了。”我今天跳上城墙已经吓坏萧然,还是别因为心情不好让他困扰。
半夜我毫无睡意的看着床顶发呆,当有人施展轻功沿着楼梯往上爬的声音我也听得一清二楚,吕墨辰与陈君严掀开毛毯盯着门,萧然已经从地上爬起摸到门边。
等人站到门前时,我已经确定来的人是谁“进来!”对着门我这么说道。
门被推了开,萧然点上蜡烛“是你。”吕墨辰看着来人这么叫道。前几天放走的那位刺客居然冒险回到军营,而且还站在门边看着我。
“草民想私下与皇上谈谈。”刺客开口表示来意。
“大胆!你以为皇上放你走,就能这么放肆!”陈君严从地上翻起抽剑指着刺客。
从刺客心中读出他为何而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你们三人守在门外。”
“皇上!”吕墨辰、陈君严、萧然三人显然反对我这么做。
坐在床上我披上龙袍对着他们吩付道“有事朕会叫你们。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房来!”我也不希望他们留在房里,毕竟接下来要谈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人退到门外守着,刺客开口问道“您不怕草民趁机杀了您?”刺客对我大胆的举动感到不解。
“说吧!来找朕是为了什么?”懒得回答刺客的话,我拉了拉龙袍开口问道。
刺客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您对今日屠杀难民之事有何看法?”
“朕很内疚…”我的心里对难民的死感到内疚,如果我在六年多前没有送送多出余的稻谷粮食到月凤国震灾的话,难民们不会跑到这里来求助…
也许是我的回答让刺客不满意,他的心里充满了怒气“您知不知道那些难民为何而死?”他大声的问着我。
“朕知道他们的死与朕有关。”我站起来走到刺客的身边“若是今日麟国的百姓因大火而跑到月凤国求助,朕也会不高兴,认为他们是叛民而不是难民。现在想想…朕一开始应该赶他们回月凤国才是!留他们在边关反而变成对月凤国的君王的嘲讽、颜面尽失,因此痛下杀手!”就是因为六年多前我给月凤国人民的印像是为仁慈的君王,难民们跑来这里住麟国的军帐、吃麟国的粮食,完全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是让他们的君王放弃他们…
“草民现在才了解您真的如外面所传一样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君…”刺客看着我语气复杂的说道“一切就如您所言,我国的君主不满您在月凤国的声望高远高于他,而且贵国的国力蒸蒸日上非昔日可比。您收留难民的举动也让国君遭受非议。就因为您现在正在边关巡视,国君才特意下令屠杀,若是平时国君是不会下令让军队屠杀人民。”
“朕不会为了名誉之争而痛下杀手!”对于刺客说的话我虽然赞同却又忍不住反驳。如果是我,不会在人民已经不满现况之下,为了意气之争而让事情恶化!在我面前杀死难民的确有一种警告的意味,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做这种事,也让月凤国的人民对他们的君主更加不满。
刺客露出痛苦的笑容“几位大臣何尝不曾劝阻过,可是…一切徒劳无功。草民希望您能善待我国人民,别让他们希望。”
“他们已入我麟国国土,自然是我麟国百姓。”月凤国的人民死活我一点也不想管,但是我身为麟国的皇帝,麟国百姓的生死是我的责任。
刺客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他感叹的说道“若是国君也能如您一般,月凤国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他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您只关心贵国百姓的安危,可曾想过将月凤国的百姓也希望月凤国的君主如您一般。”
“…你这是在劝朕挑起两国之战?光凭这句话就足以让朕杀你!”这句话若是让人听到,可是会浮想连篇,比太傅的话更有争议性。
刺客笑了笑,眼神里多了分了然“草民并没有这个意思。”
唔!我这是自砸砖块“…朕早知道两国迟早会碰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虽然说我没打算这么快就与月凤国打起来,特别是在麟国还有水患的忧虑之下。后方不稳、前方不继,要打战麟国境内就要稳定…
“若与我国交战请您勿伤月凤国之百姓,并将他们视如麟国百姓。”刺客闭上眼开痛苦的说道。
看着眼前的男子我好奇的问“难不成你的家人也被月凤国国君囚禁?”我知道月凤国的国君软禁臣子的家人,以控制臣子!听这个人的语气,让我想到这个可能性,只是他好像已经放弃了月凤国,那他的家人怎么办?
“………您是如何得知这件事?”刺客的眼神变得危险。
坐回床上我开口反问他“别告诉朕月凤国没送探子到麟国来。”宫中、朝中到处都有萧国、月凤国的探子,说不知道才奇怪。
“…草民的亲人不是被禁,而是被杀!”刺客哽咽的说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刺客总是在书信里多加了几句暗语,当回信的信里没有出现约定好的回答,他就知道亲人已凶多吉少。
“请节哀。”除了这句话我还能安慰他什么呢?
刺客平息心中激动的情绪开口说道“有件事草民必须告诉您,就算是对您的谢礼。苏鲁迁是月凤国贵妃娘娘的兄长,事实上他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
还不等刺客开口我已经从他心里得知,那对双胞胎就是送给我当成谢礼的那两位“朕早知道她们来意不善,一直以来都让她们住在冷宫。”我只见过她们两次面没有与她们说过话,等我回去应该去读她们的心,探读她们的来意才对!
“原来您早有堤防,打扰已久,草民这就告辞!”刺客说完话打算离开。
见刺客要走我突然开口要他等一下“且慢!朕有句话要告诉你。”
“请讲。”刺客回过身看着我。
“明年春天麟国举行殿试、武试。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参加!”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月凤国的国君并不会随便抓臣子的亲属,这个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材干让人注意。
刺客没说话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萧然马上跑进房内“皇上。”他见我端坐在床上放下一颗吊在半空中的心。
“熄灯吧!朕乏了。”明日也该叫江灿坤过来谈一谈,我差不多该回宫准备处理其他的事情,准备月凤国接下来可能做出的动作。还有父皇…我可以回去见父皇了。
115
早晨的天色并不好,风雪交加狂风刮个不停。爬上城墙望着月凤国眼前空无一物的月凤国,是谁说一国之君代表着一个国家,我从不认为自己就能代表麟国,也不认为我是位多好的皇帝。嘲讽的想了想,这些年来我在月凤国与萧国扇风点火,放走贤王、杀死月凤国太子身边的护卫好让两国帮着无法打扰麟国,这算是一个好皇帝吗?也许吧…对于麟国的百姓而言我是位理想的君主。
“皇上?”江灿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朝阳的晨曦永远都是这么美,看着火红的太阳慢慢的升起,我头也不回的说“朕在想麟国的未来…”以大事为重是太傅以前老是挂在嘴边的话,自从我登上帝位太傅就不再提起这句话,他只是帮着我打理着政事直到退出朝政为止。
太阳的光芒越来越强,我眨眨眼收回视线“怎么?江卿为何如此凝重。”江灿坤的脸上有着刚硬的线条,也许是因为边关的风霜不是内地所能比的。
江灿坤走到我的身边关心的说道“您昨日并未进食,今日又如此早起,微臣恐怕皇上仍为昨日之事困扰挂心。太皇在让位给您前曾经交代微臣务必扶持您,虽然微臣认为太皇太过担心皇上,但皇上对昨日屠杀之事耿耿于怀,微臣认为您不必如此!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昨日,皇上见到苏鲁迁时就已经明了他为何突然出现。微臣认为皇上您对月凤国君的用意早以了然于心,不需为已过世的人操烦,何况您对我麟国子民而言再重要不过,无论如何请您保重身体。”
的确…我在看到苏鲁迁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他要做的事,但我下令不让吕墨辰他们出城救援难民,要他们守在城门等那些难民选择自己逃到麟国来,也存有私心。转头看着江灿坤“朕总算了解父皇为何如此看重江卿。”父皇的护卫真的相当的不错,转过头我对着吕墨辰等人说“你们退下!朕想与江卿单独谈谈…”萧然退到离我十尺之远的地方戒护,其他人站在城墙两边,底下的士兵们见到这种阵仗全抬头看着我们。
“江卿认为朕昨日为何特意吩咐,不许士兵出城援救?”风拍打在身上吹起披在肩上的披风,我伸手解开披风拿在手上免得阻碍视线。
江灿坤看着我回答“皇上是怕月凤国的人藉机与我国发生争执,两国之间的和平就此毁于一旦。”在边关这么久,江灿坤当然了解我的用意。
“你说的不错!朕不希望月凤国与我国就此开打。”要打不是现在,至少得等到有完全获胜的把握时,万一战场发生在现在,麟国就算赢也是惨赢!
听到我的话,江灿坤忧心的说道“月凤国一再增兵部署在我国与萧然边境,微臣恐怕战事很快就会来临。”
看着只露出一些干草的地上,我的手按在城墙边缘“朕很清楚这一点,但麟国绝不能主动出击!江卿你务必等到所有人都认为挑起战争的是月凤国才能与他们交手。”我记得在历史上先攻击的国家都被视为罪大恶极,就算是被逼出手。世人往往不会注意那些原因,只记得先出手的人是哪方。我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麟国是为了防卫才还手,这样一来百姓才会站在我这边。
“皇上的意思是要等月凤国的百姓也认为错在他们才能与之交手?”江灿坤眯着眼问道。
向江灿坤点头,他这么说也没错“朕认为只有等月凤国君受人非议,才能减少麟国百姓所受之苦。”只要错的是他们月凤国百姓自然会倒戈,要不然两方的损失惨重,战后一蹶不振,得利的人变成萧国。
“若是萧国与月凤国连手,这对我国大大不利!皇上…”江灿坤迟疑的说道。
萧国吗?看来:我还得催促贤王加快脚步或是让人鼓吹萧王与月凤国为敌“萧国那里朕会安排人手,而边关…朕与父皇一样托付于江卿。”该找什么人到萧国去呢?光靠贤王是不够的,最好找一位能接近萧王的人。
江灿坤看着我双膝一弯跪了下来“微臣不会辜负皇上与太皇的期望!请皇上放心。”
微笑的看着江灿坤“不需如此大礼。”扶起穿着沉重盔甲的江灿坤“你果然如父皇所形容的,除了得理不饶人之外严谨过人。”
江灿坤脸上一红“太皇是这么向皇上形容微臣…”
笑着点头“父皇是这么告诉朕。”脸红了耶!大雪天脸红,江灿坤是真的害羞了。
“太皇居然…”江灿坤忍不住低念出声。
对着萧然招手要他过来“去准备早饭。”昨天没吃多少,我现在快饿疯了!
“是!”萧然点头放心的离开。
剩下来的几天郁书记成天跑来向我请示难民的出处,大多数的难民选择留在麟国,但也有难民依然想回月凤国投靠亲戚。最后,我让人把想回家的难民送到别的城镇,让他们跟着月凤国的商人一起回月凤国。年关越来越近,我带着禁卫军离开边关。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吴相先前向我提过的“好处”是什么…
* * * * * *
“风雪太大,还是进镇过夜比较安全。”离开边关第八天,风雪大得让人睁不开眼,吕墨辰在天黑前指着前方的小镇大声的说道。
我也很清楚,要在这风雪之中搭帐篷实在是不太可能“进镇!”对着不远的吕墨辰叫道,风刮的连人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一行人终于进镇,五百人聚集在镇里唯一一家客栈前,陈君严用手大力的敲着门,咚咚咚的敲门声比起风雪声还是微不足道。好半天才把客栈的人叫了出来“干啥!大冷天叫什么叫!”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家。
拉住陈君严我对着开门的老人说“我等是替皇上送信的士兵,遇上大雪不得不在此留宿,请您见谅!”拉紧披风遮住脖子露出来的金色龙袍,这么多人不可能说是商人,只能说是士兵。
“啥?替皇上办事来着的?好吧!进来。大冷天还要做生意真是找罪受!门关好,知道吗?”老人让我们进门之后还忍不住碎碎念
等人全挤进客栈,不少人已经站到楼梯还走廊上了。这时老人又开始嚷着“你们怎么这么多人?这怎么挤啊?别把我这小客栈挤坏了,早知道就不开应门。好冷…把门关好行不行啊!?”
站在门边的士兵把门关上落下门闩大叫“门关上了!”语气里有对老人的态度有些不满。
没一会儿老人把视线放到我身上指着我问道“小伙子你怎么还披着披风,还不脱下来放好免得披风上的雪化了滴在地上。这把年纪还要老夫清理地板有没有良心啊?真是的…”
脱披风?现在脱还得了,我对着要骂人的士兵挥手,开口对着老人说道“麻烦您准备些吃的,您也知道下大雪的并不容易找吃的?”不知道我的竹箱里有手帕还是什么能遮住领子,袖子也要绑起来才不会穿梆。
老人看了我一眼“好吧!记得把披风脱下来。”他转身往客栈后走,边走还边念“这么年轻就当官…实在是……”
不管老人念什么我一把拉下披风对着萧然说道“快帮朕找两条细绳来!”我打开竹箱忙着找手帕。客栈里的士兵听到我的话,全在身上翻找。
翻出一条暗色的手帕往脖子上一套,萧然马上帮我整理领口。吕墨辰拿着两条绳子走到我身边,这时我才想起小默缠在左手上。等吕墨辰帮我在右手上绑上细绳,我接过另一条自己绑上。手忙脚乱了一番我转了一圈让萧然检查“看得出什么破绽?”既然要装就不能被识破!
“皇上。您的衣摆还有鞋子…”萧然低头看着我的脚边。
身上穿的黑色衣服遮不住龙袍与金色的鞋子,我无奈的在心里叹气“萧然你坐过来,帮朕掩饰。”…所以说龙袍真的是太浪费布料,没事做这么长干嘛?一般的衣服根本遮不住。
陈君严忍不住问道“皇上您为何非得掩饰身份?”他觉得我大可吩咐老人别说出去。
摆出正经的脸回答陈君严“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朕的身份,势必会让他惊惧,朕不希望让他老人家困扰。”我可不认为这家客栈有什么吃的东西,说不定老人会找整镇的人来,到最后敲锣打鼓都有可能,我进镇是为了避风雪,而不是想当动物园里的珍禽猛兽!
“还是皇上想得周到。”陈君严点头说道。
碰一声老人踢开门拿着一大锅东西出来“喏!”他把锅子往桌上一放又跑回后面端出另一锅“都在这啦!吃完放桌上就行了,我这老骨头晚点再来收拾…”说完话,他按着腰走回客栈后面。
吕墨辰舀起锅内的东西“这是什么?”勺子里的东西看起来一条一条黑黑的,却又黏黏滑滑有点像是变色的洋菜。
萧然拿着银针试了一下,银针上没有变色“没毒!”说完话他拿起一旁放着的碗舀了一杓放进碗中喝了一口“应该能吃…”这是他唯一的评语。
我走到锅边接过萧然的碗喝了一口…这应该是发菜没错!只是味道为何这么奇怪,居然会黏黏的,苟芡放太多也不是这个味道啊?但确实如萧然说的一样可以吃“今晚将就一下。”喝这个奇异的汤再配上干粮,实在是有点诡异的组合。我看着碗里的东西这么想着…
有些士兵只喝了一碗就完全不碰那些汤,虽然如此锅子还是见了底。老人来收拾东西时看见汤全喝完非常开心“呦!全喝完啦!”他喜孜孜的拿着锅子到后面放好之后返回“年关将近,小店除了你们之外没别的客人,上头的二十间空房与这里就让你们休息,有什么吩咐的话老朽就在厨房旁的房间里。”说完话老人拿了碗大刺刺的离开。
“这老人家好像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看着老人离开我这么说道。整间客栈除了老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出现,照理来说应该会有别人出来帮忙才对。
萧然拿起我放在椅子上的披风“或许他的家人正赶过来过年。皇上您先到楼上歇息,微臣会一儿到外面查看马匹。”
吕墨辰不怎么在乎老人是否独居这一点,他对着其他士兵说道“去检查房间里有无藏匿刺客!”
隔天一大早楼下传来敲门声,再来就是惊呼声!萧然跑下楼去查看怎么回事,只听见娃娃的哭声传了上来。
我走到楼梯口正好看见一位青年带着妻子小孩站在门口,青年惊讶的看着满屋的人“你们是谁?我爹呢?我爹在哪?”他慌张的对问道。
“儿啊!你可回来了!”老人听见声响从后面跑出来,开心的对着青年说道。
青年一脸快被吓死的表情“爹!您不是说不会开门让人进客栈,孩儿才放心出门买年货!”
“喔!这有什么关系,干嘛这么大惊小怪!”老人瞪了年轻人一眼,抱起孙子“乖孙你可回来了。爷爷好想你啊!”老人逗弄着小孩不理会青年。
“孩儿是担心您!您知不知道这样非常危险!”青年气急败坏的说道。
老人不以为意“安啦!”他笑着对着年轻的妇人问道“年货买齐啦?有没有买些喜欢的东西?”
“都买齐了。媳妇这就去准备早餐…”妇人牵着小孩对着老人恭敬的说道。
老人点头“好、好!记得多煮一些,这里有不少人。”
青年听见老人这句话,转头看着满屋子的人无力的说道“客官小店只能准备些小菜,希望您别见怪!”
走下楼我开口说道“清粥小菜就已足够。”这一家子还真是活泼!特别是那位少根筋的老人。
“请稍待片刻!”青年拿起落在地上的纸包快步跑到后面。
用过早餐付帐时,青年算帐时萧然出声告诉他昨晚我们有喝老人煮的汤,要他也记到帐上。青年扶着头对着我们道歉,说是老人视力不好,大概又把腌制的发菜错看成面加到汤里,昨晚的汤就不记在帐上。
原来昨晚那锅应该是面汤才对!我忍着笑要吕墨辰多付些钱给青年…
不知是谁忍不住笑出声,陈君严摇头说道“若是我也会被这样的父亲吓坏!”
* * * * * *
除夕当天傍晚终于赶回皇城!
太傅领着几位大臣站在城外等我“皇上您一路辛苦了。”
“今日是除夕佳节,吕卿你们先离开回家报声平安吧!”对着跟了我二个多月的禁卫军我这么说道。
吕墨辰骑在马背上向我行礼“多谢皇上!”
拍拍烈风我对着太傅说道“剩下的回宫里再说。”父皇应该知道我回来了…
回到皇宫文武百官、母后、妃子全依职位身份站着迎接我,可是琳妹没在里面。放眼望去柳淑媛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粉色的布包。是我的女儿吗?走到柳淑媛面前我看着那团粉红色的布包。
柳淑媛抱着孩子弯身行礼“臣妾未为生下龙子,请皇上恕罪!”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柳淑媛的手里抱起那团软绵绵的布包。掀开上面盖着的丝巾,娃娃浓厚的奶香传了出来,冻得红咚咚的脸颊正微微发着抖…好神奇!这就是我的孩子吗?我不禁这么问着自己。天上落下的雪花刚好掉在怀里小娃娃的脸上,娃娃动了动张口伊呀呀的叫了几声。
我看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对着娃娃说道“雪花、雪花…朕就叫你雪华吧!龙雪华…朕的第一个孩子。”盖上丝巾,伸手将孩子还给柳淑媛。
“谢皇上赐名!”柳淑媛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道谢,皇后莲妃羡慕的看着柳淑媛,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
晚宴前我让楚寒跟着我到国库拿了一个白玉手镯,管理国库的大臣记录下来后,我马上回到大厅参加宴会。
席间雪华开始哭泣,柳淑媛小声的哄着她,无奈孩子就是不肯停下来…
放下酒杯我开口了“抱雪华到朕这儿来。”孩子太概是累了才会哭闹不休…
柳淑媛战战兢兢的抱着孩子走上台把孩子交给我,用尽全身力气哭闹的孩子可能是因为母亲给我的能力慢慢的只剩下啜泣声。我拿出袖子里收着的白玉手镯套到孩子的手臂上“她大概是累了。柳妃,你先带雪华回房吧!”孩子就像敏感的小动物,容易受惊。大厅的交谈声、酒杯的碰撞声让雪华害怕。
“是!”柳淑媛抱回孩子,走下阶梯向我与母后、皇后行礼离开大厅。
举起酒杯对着文武百官示意,仰头喝下!这年夜饭不知何时才能吃完?而我何时才能见到父皇…
半夜,我走回寝宫,等楚寒帮我脱下龙袍、竹儿马上接过我拿下来的帝冠,而青儿则倒了杯调解酒汤嘴里还念着“皇上您喝多了。”
我向他们挥了挥手“不用伺候我了。下去休息吧!”
楚寒她们四人彼此对看一眼同时向我行礼“是!”说完话竹儿与青儿压着萧然离开,楚寒则关上门。看来萧然会被他们逼问一番…
微弱的烛光照在寝宫里,暗门被推开。我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感觉父皇走到我的身边抱起我“烟儿。你终于回来了。”
伸手环抱住父皇“我回来了。”放松身体靠在父皇胸前…好温暖喔!
“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父皇抱着我走到浴盆边问道。
抬头印上父皇的嘴唇“你应该知道边关发生什么事了吧!”父皇不可能不知道月凤国屠杀难民的事。
父皇将我放下亲了亲我的脸“你先洗澡待会儿再谈。”
看着父皇拉下纱帘,我脱下衣服把小默从手下拉下放在一边。漱口后,我踏入热水中享受洗澡的乐趣。这次出门我只在军营里洗过一次澡,现在满满一大盆水只有我一个人用,真是好舒服!在热水里耗了半天才爬出浴盆,大约将身体擦干,我披上毛巾抓起小默套上鞋子快速的走到内室。
“过来烟儿。”父皇坐在床上向我招手。
等我走进一把拉我坐在他的前面,用毛巾帮我擦干头发。把玩着小默我告诉父皇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包括了放走一名刺客,留月凤国的苌桂山在边关,还有那家客栈脱线的老人。
“烟儿你似乎放了不简单的人离开。”父皇把毛巾丢到地上伸手抱住我。
往后靠我疑惑的问“真的?”那名刺客…还好吧!
“连我也没查到那两名女子是月凤国贵妃的妹妹,那名男子的身份恐怕不简单!”父皇拉起被子包住我们两人。
躲在父皇的怀抱里想了想“我没问他的身份。”那时没时间仔细探读他的身份,真是可惜…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做。
父皇拉着我躺在被子里“还好苌桂山的家人已经救出,要不然苌桂山被你抓住的消息传回月凤国国君耳里,肯定不得了!而且,你居然放人入关…烟儿,你真是让人措手不及!”父皇说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唔!这可不能怪我“当时我也没想到苌桂山会连人带马摔进来麟国。”我本想等人救出来之后,再趁他不备抓过来…谁知道他会为了救难民跑到这里来。现在连抓人都不用抓了,省时省力!还不用通知月凤国。将小默放进床头的竹箱里,我重新钻回被子里…
“听说你与江灿坤在城墙上谈了许久,去那边探查的手下说江灿坤当晚抱着我送他的那瓶酒一个人对着配军图独饮。”父皇笑着说道。
父皇的手下是从哪找来的,这么神通广大!居然知道江灿坤抱着酒喝“当真?我没听人提起这件事。”怎么我的手下就没这么厉害?
“呵…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父皇伸手摸着我的脸凑过来亲了一下。
抓住父皇的手,我沉默了一会才说“我看见柳妃生的女儿了。小小的好软好轻…”与当初我抱琳妹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想到琳妹,不知道她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今日皇城里已经传遍你帮她取名为雪华之事。”父皇回握我的手告诉我皇城里的居民已经知道孩子的名子。
想到孩子我笑了笑“下次该问问吴相,不晓得他对雪华这个名字有什么意见。”初为人父的感觉有些不安,虽然不是男孩子,但…总有种说不来的感觉。
“怎么不问我?”父皇把手放在我的腰上问道。
问父皇?我用手戳了戳父皇“你要帮雪华改名?”名字都取了要我怎么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烟儿…你真的很迟钝。”父皇抱住我这么说道。
什么意思?趴在父皇的胸膛上我不解的看着他…我本来就很迟钝了不是吗?
“别想了。烟儿…”父皇望着我伸手拉下我的发带。
长发散在腰上那“嗯?”低头吻上父皇,眼前这个人是我的依靠…
“休息吧!你累了。”父皇小心的拉开我的头发让我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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