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和内地很多知名的电视剧制作公司不同，唐人没拍过伦理、谍战这些“主流大剧”，一集几十万的一线大腕很少出现在他们的剧中。从《仙剑奇侠传》开始，到之后的《射雕英雄传（2008版）》（以下简称《射雕》），再到今年的《步步惊心》，这家公司一直都在制作“古装偶像剧”，而且坚持用胡歌、袁弘、刘诗诗这些自家艺人。七、八年的积累，终于捧出了《步步惊心》这部“全国人都在看”的作品，唐人也从“非主流”变成了主流公司。
而这家公司的总裁———“K姐”蔡艺侬，是个生在福建，成长在香港，又在内地大展拳脚的美女老板。在《步步惊心》收官之际，南都记者专访了这位美女老板，请她来讲述这家“非主流”公司的秘密，比如“唐人二白”究竟是谁；胡歌车祸之后口袋里不到100块的窘境；比如另一位古装戏大腕于正和唐人“骂战”背后的故事。
生意：
曾经“非主流”的“古装偶像剧”
1998年，在香港做过记者、金像奖统筹和艺人经纪的蔡艺侬从香港来到上海创立了唐人（全称“唐人电影制作有限公司”）。当时只有25岁的蔡艺侬，签下了上戏的两个还在念书的学生———胡歌和袁弘，这两个如今粉丝遍全国的帅哥，当时在公司里“打杂多过演戏”，端茶倒水什么都干过，嬉闹着，这帮人推出了《仙剑奇侠传》（以下简称《仙剑》）。
《仙剑》也并非一番风顺，胡歌刘亦菲的组合被不少电视台质疑，好在收视率不错，唐人也算立住了脚跟。但是在大环境下，古装偶像这个题材一直不受电视台重视，就算到《步步惊心》预售的时候，问津的人依然不多，唐人却在“古装偶像剧”这条“非主流”的路上坚持了下来。
《步步惊心》曾经没人要
南方都市报：你做《仙剑》时还很少有人做游戏改编的电视剧，那个时候也有不少困难吧？
蔡艺侬：当时我们要用胡歌、刘亦菲，受到非常多的反对。片商总是要求用知名演员，对新人没信心。
南都：卖的时候也不容易吧？
蔡艺侬：预售很难。但是东西拍出来，大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第一集放出来，电视台就开始抢购了。
南都：《仙剑Ⅲ》会不会好一点？之前创造了知名度嘛。
蔡艺侬：《仙剑Ⅲ》我们在筹备的时候，有一半电视台叫我们不要拍，那时候古装剧不行嘛（当时广电总局对古装题材播出时间有限制）。但我很清楚我自己想做什么东西，所以我还是坚持。后来，一个八分钟的片花出来了，我们三天内做完全部发行（即卖版权）。
南都：《步步惊心》卖片的时候会比《仙剑》好一些吗？
蔡艺侬：不是，初期很困难。刚开拍的时候，大家对我们这帮演员不是很感冒，觉得刘诗诗没经验，不能驾驭这出戏。各电视台的意见都挺大，对我们不闻不问的。
南都：受冷落？
蔡艺侬：我们市场部去推，人家就说，等片子出来再看一下吧。《宫》播出以后，又陷入了第二轮尴尬。当时市场反应有两种，第一种是《宫》播出了，就不会再买《步步惊心》了，因为都是同类型题材。第二种，说《宫》是比较“小燕子的”，活泼的，《步步惊心》的女主角是那种比较蔫的，会比较闷，观众不喜欢闷的。
南都：什么时候发生转变了呢？
蔡艺侬：直到我们十三分钟的片花出来，网络讨论多了，我们又剪了个三十五分钟片花，电视台看了以后开始对这部戏有信心，大家才又来抢购。
唐人从来都是“外貌协会”
南都：唐人为什么一直拍给年轻人看的古装戏？
蔡艺侬：公司开始的时候，我比较擅长做海外市场，时装戏在海外市场受限制，很难卖。所以当时我们就锁定古装的题材，但是古装很容易流于传统，我希望我们的作品是有点原创气息的，比较青春活泼的，这只能说是个人的品位倾向吧。
像《射雕》，我们就一定要青春靓丽的演员。当时大家都说，你拍青春偶像呢？但是我觉得，我是在找我们独特的“本质”。小说里面，黄蓉16岁，郭靖18岁，但是改成电视的话大家都可能会用将近三十岁这样的演员演，觉得他们对戏比较有把握。但是我希望能够还原他们真实的年龄感。包括《天涯织女》，当时找过几拨演员，最后我还是想用张钧甯。
南都：年轻演员号召力小，电视台也不一定认同。
蔡艺侬：一部戏从筹备到播出是两三年的时间，所以筹备的时候你必须做“未来的东西”。以前电视台不明白我们，说我们是非主流。但是你看今年网络视频爆发，卫视的取向开始转变。央视索福瑞收视率调查的公信力也被质疑，百度指数这种指标开始被看重。
电视台不再纠结在收视率，开始关注社会影响力。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公司就从非主流变成了主流了。以前可能我们没有办法卖到最顶级的价格，今年就是反过来了。
南都：《步步惊心》网络价已经卖到一个最高级别了？
蔡艺侬：对。但是去年卖的，也就十几万一集，在那时候是单集最高价了。
南都：今年《步步惊心》收视率也还不错啊。
蔡艺侬：但是相对于网络的反应，它的收视率还不算高。我有非常熟悉网络的朋友跟我说，其实《步步惊心》现在已经不需要看收视率了，就看对社会的影响。
南都：唐人在3年前就买了《步步惊心》，你是怎么想到做这种题材？
蔡艺侬：2004年没有人去改编游戏的时候，唐人就已经开始。到了前年大家又都相中游戏改编（题材）了，我觉得一窝蜂去做的事情，这个事情就没有前途，所以我们就转变思路。我们当时觉得网络小说也是一个很大的群众基础的题材，当时就选了《步步惊心》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桃花》那个是想改编成电影。
南都：《步步惊心》哪个点最吸引你？
蔡艺侬：选《步步惊心》是因为我个人很喜欢这个题材。现在人生活太枯燥，所以我们就给现代人在平淡的生活里去找不平凡的事件，这样每一个人看电视都是有一个投射，会把自己代入那个角色中。看电视女性观众为多，她们会代入若曦那个角色。大家都喜欢做做白日梦嘛，穿越到那个时候，可以有那么多阿哥喜欢自己，而且全部都很帅。
南都：这些“阿哥”确实吸引了不少观众。
蔡艺侬：唐人上下都是外貌协会，所以拍戏都用俊男美女，当时就决定一票阿哥全部要找帅哥来演。其实唐人的作品都有一点“造梦情怀”，都比较唯美浪漫。我们希望观众可以通过影视去寻找一些很纯真的东西，寻找一些梦想。
观众从娃娃抓起
南都：唐人对受众定位很清晰，就是年轻人。
蔡艺侬：我们开始的时候主要抓网络族群，年龄段10-29岁。30岁以后的观众有的忙事业，有的结婚生小孩，很难专注去追捧一部戏，更不可能花很多时间去上网。最专注在网上的就是10岁到19岁这个年龄层，其次的就是20到29岁。我们就抓住这些观众，等他们变成三十几岁时候，对我们公司也有感情了，我们的观众面会越来越广。
南都：我外甥女10岁嘛，她跟我说她喜欢看《仙剑》，喜欢胡歌，我当时真的被惊到了。
蔡艺侬：其实现在小朋友非常早熟。我们很早拍的《绝代双娇》，之后《宝莲灯》，后面就是《仙剑》嘛，都是抓这些小观众的。
人情：
和胡歌一起“耍白痴”和刘诗诗做“闺密”
唐人拍戏给年轻的网友看，网友也确实喜欢唐人，在著名的网络论坛“天涯八卦”里，很多网友热爱“8”唐人这家公司，也有了不少有趣的八卦：比如K姐只签长得像她的女演员，比如K姐爱看少女系小说，比如K姐和胡歌比谁喷水喷得远……不少人觉得，在唐人这家公司里，老板和艺人亲密得有些“不像话”。
胡歌将来可能成为唐人股东
南都：胡歌和袁弘很早就签给唐人了？
蔡艺侬：我先签的胡歌。李导演（李国立，《步步惊心》等多部唐人作品的总导演）偶遇他，回来就跟我说上海有个孩子还不错，下次你去可以见一下他。
那时候胡歌才大学二年级，后来我们拍《天下无双》要找扮演康熙的演员，就想起他，我就约他在上海见。见到他后一秒钟，我就开口说，你要不要签我们公司，我觉得这可以说是缘分。袁弘是胡歌同学，当时是老胡介绍的。
南都：现在胡歌跟唐人没有合同，只是口头约？你们是彼此信任到连签约都不需要了？
蔡艺侬：对，但我们还是会有一种合作的模式，说不定他可以成为唐人的股东呢，这个将来会公布。
南都：唐人网上很多你和演员的照片，你和那些演员们都是能玩在一起的？
蔡艺侬：胡歌有个别号叫小白嘛，我叫大白，合称“唐人二白”。我跟他两人特别能闹，然后就会把周边人全部感染了，哪怕很严肃的人跟我们聊半个小时就开始耍白痴了。
南都：你希望这种家庭的气氛成为唐人公司的风格是吗？
蔡艺侬：尤其是在胡歌车祸之后，我觉得人生不要太拘谨。你同样用开怀的心态面对你所有工作，其实可能效果更好。所以，我希望我的工作是愉快的，包括签的演员，也一定要我喜欢的。我喜欢的人自然就会比较投缘，基本上都能相处得很好。
但我尽量希望公司一定要有公司的制度，不是一个家族手工业，应该公私分明。我和胡歌都是这样，私下关系好，但是一到工作上有分歧，两个人争辩得很厉害。
南都：现在袁弘是不在唐人公司了是吗？
蔡艺侬：他搬到北京，唐人公司在上海。但感情不会改变的，他离开唐人公司之后我还是继续找他拍公司的戏。
南都：大家都说，你对诗诗也特别好。但其实她是慢热型，不像胡歌一下子就能跳出来。
蔡艺侬：我自己也有思考这个问题。他们说我看男演员的眼光比较准，但是我的女演员红的没有男演员那么快。我后来是想明白了，因为我看男演员是用“我喜欢的男性”这个角度去看，外形一定要说服我，还要有男人特别的气质，在这两点上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代表很多女性观众。但（我看）女演员呢，我也是从自己的出发点去看，比如我喜欢女孩子低调，比较乖，比较单纯，不争。
南都：就刘诗诗那种感觉的嘛。
蔡艺侬：对，还有孙莉，就是黄磊的太太，她们都是属于这样的女孩子，淡淡的。那我会觉得这样的女演员，很值得我去帮她们。如果说，金钱味很重或说特会来事的女演员，我不喜欢，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推。
南都：还好诗诗她现在也已经跳出来了。
蔡艺侬：诗诗是爆发力很强的，她那么小，1987年的，但是演的后段的若曦，一点问题都没有。
南都：那你觉得胡歌这几年变化大么？
蔡艺侬：对！有时候他会给我上课，会跟我去讨论公司的经营策略啊，告诉我应该注意些什么啊，或者他看到我有一些什么问题，他就会跟我讲。没有人敢跟我说，只有他可以非常地坦诚地去跟我说他看到的问题。
南都：胡歌有没有做过一些让你感动的事？
蔡艺侬：有，比如说我有段时间，房子卖掉了，找地方住。当时他刚买了一套房子，就说把那个房子给我，当然我坚持不要。有一次，去香港，他看我一辆车开了八年都没有换过，就想办法给我买辆新车。有一次我们俩去韩国做手术，正好那天我生日，他说太累了先回去睡觉，后来晚上我去叫他吃饭，发现他没在房间，原来他偷偷去给我买生日礼物了。他那天才刚刚做完手术，他还缝着纱布还出去帮我买礼物，这些都是挺感动的。我觉得这是多年来大家的一种互相扶持。
南都：那你和诗诗间就更像是姐妹？
蔡艺侬：对，我们是闺密。我们两个看到适合对方的东西都会帮对方买。比方说我买了一件衣服，我觉特别好看就拿给她看，她说她喜欢，我就会说，“哎呀，给你给你！”然后，我可能自己再买一件。她刚买了一辆车，就跟我说，她要把车开到上海，我问，你为什么要开到上海？她说你可以开啊。
世故：
最穷时，一天两个包子度日
虽然公司历史不长，但是唐人也经历了不少风雨。最危险的一次，莫过于2006年拍摄公司大戏《射雕》时，当家小生胡歌突遭车祸。好不容易等到胡歌复出，各种不配合导致公司的现金流紧张，最穷的时候，蔡艺侬口袋里只有100块现金，每天两个包子加半个西瓜度日。《射雕》让蔡艺侬领略到人情冷暖，拍桌子流眼泪，押房子饿肚子……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唐人也坚持了下来。
《神雕》复拍遭遇“趁火打劫”
南都：公司最艰难是胡歌车祸之后？
蔡艺侬：《射雕》那段则是让我整个人生有很大的改变，对我冲击很大，那时候虽然我不停地在辅导别人，但是其实自己还蛮无助，是需要别人辅导的。但谁敢、谁会来辅导我啊？
南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对不对？
蔡艺侬：其实，刚发生车祸时没想太多，前三个月就是帮胡歌医治，到了半年就开始有一点迷茫了，因为看不到什么时候可以复拍，遥遥无期。
南都：复拍之后更大的麻烦来了？
蔡艺侬：第一延期厉害，第二档期很乱。一个戏的复拍，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像《射雕》这样一个大型的戏，它比开个新戏艰难太多。
南都：当时面临怎样的问题？
蔡艺侬：我刚开始还幻想，大家应该挺同情我们。但一复拍，就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当时真的感受到什么是人情冷暖。
南都：具体碰到些什么问题？
蔡艺侬：有些人当面会说，哎呀，我会力挺你们的。但是真正去做的时候，各式各样条件就浮出台面了，我觉得他们是趁火打劫。有的演员说，拍这部戏没问题，但是要再签四部戏；有的说档期过了，要加钱；有的说，合同里虽然写拍完再收钱，但是现在一进组就要把钱全收了。
我们等了一个艺人一两个月，结果两个月后他告诉我们，他又接了另外一部戏，总共只能给我们九天的时间，但是剧本里他的戏起码要拍两个月。他们公司还说要给全款才来拍，当时我们财务困难，钱要一点一点进来，没办法给全款，他们就说，第二天就不开工了，还说我们公司态度不好，要我们写道歉信，很夸张。
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两个画面，第一个画面就是我当时被艺人这样威胁很生气，后来我们监制说算了，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妥协吧。我当时就拍桌子，眼泪也掉下来了，“我跟你们说，我们合作也这么多年了，如果我还要被这样去威胁要妥协的话，那你们跟着我也没有前途。好，你们就不要在公司呆下去了。我不会妥协的。”
南都：那后面是怎么解决的？
蔡艺侬：我拍桌子当时李导演在场，他就说，没关系，我再去改剧情，就当他中毒，换一张脸，其实这样是不应该的，但是也没办法，我们想金庸也会理解我们。
第二天到现场，反而是那个演员自己不好意思了，跟我聊，他没完全站在他公司立场，还是讲人情，后来还是比较顺利地拍了下去。
南都：我听说当时《射雕》赔违约金就陪了一千多万？
蔡艺侬：没有，就是复拍后超支很厉害。在《射雕》拍完了快放档前，就是2008年6、7月份，我们的现金流处于史上最困难的时期。因为没收到片，很多预购《射雕》的电视台把定金卡住不给我们，我就把房子拿去抵押银行贷款。可是，捧着五百万进剧组，三天就没了。
南都：我听说最拮据的时候你手里钱很少？
蔡艺侬：最少的时候口袋里只有一百块。每天就买两个包子，早餐一个中午一个，晚上就吃半个西瓜。那时候觉得挺憋屈的，怎么混成这样了。后来我就自我安慰其实也挺好的，你可以感受到你学生时代那种“穷浪漫”。而且我知道我不会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和杨幂已无芥蒂
南都：前些日子看到网上讨论《步步惊心》和《宫》的背后的事儿，似乎争议很厉害。
蔡艺侬：我从来不看天涯，因为我怕我会受不了，怕会影响心情，让我觉得工作没意义。但是呢，有时候发生点大的事情，同事是会下载给我看的，就是攻击我们攻击得很厉害的那次。
南都：于正骂你背后陷害杨幂等，那真的是他说的吗？
蔡艺侬：真的是他说的。我以前也挺低调的，除了胡歌受伤那次，之后我也不经常露面。但是（于正）这个事情一下子真的是把我炒得太红了。
南都：把你推倒了前台。
蔡艺侬：我家人看到了很难过，尤其是我妈？这件事也让我感情受影响，我男朋友的妈妈因为想了解我就上网搜了我的相关新闻，觉得娱乐圈太复杂了，她就表示没法接受我。然后我男朋友要花很大的力气去解释，想办法让我和他父母相处。另外这件事也伤害到公司，我们要贷款啊，跟投资者谈，他们也受影响；要签的艺人，他们自己和父母看到这些新闻，也会有想法，我们就要花很大力气去解释。
南都：这件事情之后和杨幂就彻底闹掰了？
蔡艺侬：我当时被气到了，博客里也写了不少关于杨幂的事情。其实那些事不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也跟她公司有关系啦。但是当时于正说的很多东西把杨幂摆出来，我就会觉得是他们俩“联手”。事后我就觉得我应该大度一点，不应该把杨幂卷进去。后来也没什么了，别人要找杨幂拍戏拍广告问我们拿电话，我们还是照样会给她介绍。后来，她也来公司这边看过大家。
南都记者齐帅
蔡艺侬温言细语，微博上经常贴各种角度大头自拍照，完全不像个公司总裁。她的温和以及不为人知的坚持也许正是唐人成功的秘密法宝。
策划：戴乐 齐帅
采写：南都记者 齐帅
实习生麻乐 刘晶
夢凝：創業難。守業更難。我可以說唐人的競爭者還是不少的，例如：“華誼兄弟股份有限公司的王中磊，王中軍。天娛傳媒的龍丹妮，還有不知其數的工作室，建立一個品牌不易，把一個品牌做好更難。我敬佩蔡總的堅持，如果沒有她和她團隊的堅持，絕對沒有《仙劍》和《步步》如今輝煌的成功，冒險精神和鍥而不捨的因素也是必要的。我一直想做創作類的工作，因為那會令我很有成就感，一件作品的成功，是對創作者最好的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