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宁
李宗盛先生写过一首歌,叫作《寂寞难耐》,好几次听它,我都深有感触。那歌里面所包含的东西,有些是生命曾经经过的,有些则是正在和将要面临的。寂寞难耐,有时,真的是只有自己为自己喝彩。可是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有更多的机会。
一次和一位作音乐的好友聊天,谈及当时歌坛的情状,瞻前顾后、唏嘘感叹一番,未了,他对我说了一句总结性的话:“看来,还是要耐得住寂寞”。说这话的时候,这位朋友已具备一定知名度,但还没有大红大火,有时,在媒体面前直播音乐谈话节目,还会拘于生疏。然而,后来,这位朋友做得挺好,他耐住了寂寞,没有因为一时的环境沉闷而停止写歌,也没有因为一时的情绪低落而放弃写歌。于是,他出了很多很好的歌。现在,找这位朋友做事情的人多起来了,他恐伯已没有多少寂寞可言了。其实,所以寂寞,所以耐住,都是为了告别寂寞。一旦我们实现了梦想的目标,自然没有什么必要自寻烦恼。只是我们在那个目标之前的精神,在到了那个目标之后,还会继续存在吗?看起来,耐住寂寞以后,新的问题又将面临。
寂寞是一种心情,抑或是一种状态,但好像寂寞的时候,反而更容易写出东西,而且,还总是挺自然而然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处在这样一种状态之中,人往往富于幻想。想要表达,想要摆脱,想要得到,想要给予。那么多的想法,只要你愿意,都是可以好好记录下来的。
这些年,写了一批词,也出了几首歌,与音乐机构多少有一点联络,但总的来说,并不是很频密。自己多是驻足于远处,常常是在眺望中生活,音乐圈中的人或事,对我来说,也就是广播、电视和报纸上的那些内容。我想,这样是否让我能更加清楚地看到远处的东西,让我能够保持住清醒的头脑,让我能够不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左右……。及至有人问我,就职于哪家音乐公司,回答是没有,感觉也挺怪怪的。如此,少了许多频繁密切的外部接触,或许在音乐资料信息方面会落后片面一些,但寂寞却会是一个好东西。就好像在热热闹闹的城市生活中,独有的一个村庄,几分悠闲,几分雅致,几分质朴,几分淡泊。出镜自然不会多,但给人总体的印象,我想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每每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汇入匆匆的人群,踏上回家的路,又会有很多零乱的事情等待自己。这就是现实的生活,但还有很多很多要去写。有时候,在忙忙碌碌、纷纷扰扰中,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到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去,远远地离开喧嚣,静静地寂寞一下。我想;又能找到一些新的境界了。感觉又有词了。
耐住寂寞或者寻找寂寞,要真正做到,也是挺不容易的。时间久了,不见有什么新歌出来,心里也会犯嘀咕,但转而又一想;告诉自己:浮躁不得,着急不得,该来的早晚会来。那么多的好词,那么多的好曲,那么多的好歌,正躺在一些文件夹里等待。等待,是没有时间的。寂寞难耐,但总有一天会歌声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