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长征四大沙漠赛总冠军、250公里戈壁长征冠军、塔克拉玛干100公里冠军、美国莱德维尔(Leadville)100公里冠军、尼泊尔安娜普娜(Annapurna)100公里前三名、Vibram香港100公里冠亚军、北面(The NorthFace)北京100公里男女冠军……因被纳入世界越野跑顶级赛事之一法国环勃朗峰(Ultra-Trail du MontBlanc)积分赛(14小时内完成者积3分),如此强大的阵容骤现于2月18日第二届Vibram香港100公里个人越野赛,致使赛会纪录被大幅刷新,14小时内完成者为上届的5倍!作为普通一员,我来了,我看见,我记录,但我不敢言征服……
大陆男子冠军运艳桥
备战篇:模拟比赛节奏,53公里踏山寻梅夯实基础
如果说长距离配速跑是马拉松的专项训练方式,那么超长距离跑和山地跑则是100公里越野跑的专项训练方式。要想成为“钢人”,要想对决世界一流选手,上山吧!大连选手于雷练过3次70公里,在本届赛事中一鸣惊人,以13小时08分的优秀成绩获得第33名。
此前,我虽然完成过5次100公里赛,但从未进行过专项训练,所以成绩一直不太理想,连全马成绩330的李青江都没跑赢,更别说全马成绩差不多的2011年北京100公里女子冠军刘君彦,她快了我近100分钟。1月7日厦门马拉松后,我有37天的充足时间备战香港100公里,因此谋划着好好练练,希望能在比赛中跑出相对真实的水平。
冬练三九与夏练三伏一样,都需要毅力。北京寒风凛冽,一刮就是三五天,逆风飞扬的感觉,你懂的。由于长距离后身体恢复慢,我共训练15次,跑程428公里。其中,路跑12次,多为25公里以上距离,含30公里1次、32公里1次;山地跑3次,分别为35公里、42.2公里、53公里,距离一次比一次长,爬升一次比一次多,难度一次比一次大。
1月14日,刘君彦约伴跑香山,但临时有事去不了。于是,我独自从苹果园地铁站开跑,在模式口上山,经由挂甲塔与养殖场,登顶新望京,再原路返回,从八大处下山。太阳出来后,金光四射,云蒸霞蔚。一回首,千山已在脚下,忽然忆起和帅克、奥巴巴、快乐如猪、四海之内皆跑友、奥森之莫等闲等跑友夏天一身短打跑过此处的情景,不由分外怀念。那次跑了35公里,用时4小时15分55秒。
狡兔傍地跑,蛟龙腾云来。除夕,气温最低降至零下12度,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我原路起跑,中途比上次加跑一段,上缓坡尽量不走,上陡坡才改跑为走。上陡坡就像在操场练加速跑,得“哼哧哼哧”喘气,下缓坡和跑平路则一马平川,心肺、腿脚压力骤减。水袋背包的水管结冰,一口水都吸不出来。我首次完成山地马拉松,用时4小时23分36秒。
2月4日立春,暖阳普照。同样在备战香港100公里的快乐如猪、奥巴巴等从香泉环岛出发,我与王宗法、Fly从苹果园地铁站开跑。自从北京100公里与女子排名第8的Fly有一面之缘后,再没在生活中见过。2011年底,Fly回河北国企上班,训练减少,但身材保持得很好,曲线分明,身着红色羽绒服,宛若梅花盛开在山间。奥巴巴听闻美女要来,颇为兴奋,我则忧心忡忡,怕他Hold不住跑崩。
三四十公里后,水全部喝完,咋办?老曾有办法。看到路边的积雪,抓出一块,刨掉灰尘,一口口嚼着,味道真好啊!已经在走路的Fly说:“你跑吧,我监督你,一定要跑够50公里!”经过5小时54分58秒的鏖战,我完成53.26公里,上升1740米。我想模拟的是香港100公里换装点前的52公里。不过,没想到的是,香港的路况非香山的防火道能比,也不是北京100公里的赛道能比。
这是我第一次进行超过马拉松距离的超长距离训练,没有出现极点。同样路段,小王比我多跑了一个多小时,“比跑马拉松累,骨头都散架了”。我说:“通过这次跑山,你比赛能快半小时到1小时。”我的预言最终变成现实,结束福州12小时超级马拉松赛才一周的小王,接着以14小时14分的成绩获得香港100公里第57名。
Fly在跑山途中用手机拍了点视频和照片,制作成音乐短片《他们因跑步用心生活》。她不仅仅是那个穿着运动型内衣和短裤在100公里山道上纵情奔跑的美女,更是一个内秀的才女。她说要将我秒杀,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在鞭策我。我说,那我的目标就是秒杀大陆女子冠军。这个倒是歪打正着,邢如伶在香港100公里中不幸被我秒杀。不过,我胜之不武,因为她已年届五十,赛前因亲戚生病没咋休息。
大陆女子冠军邢如伶,身后是王宗法
装备篇:穿上泰尼卡越野跑鞋,背上北面水袋背包
户外有句话:“装备不是万能的,没有装备是万万不能的。”与马拉松相比,越野跑因赛道更远、用时更长、路况更差、气候更劣,对装备的依赖性也更强。
香港100公里主办方要求:赛事进行期间,各参赛者必须全时间携备下列物品:手提电话、头灯或电筒(附电芯)、备用头灯或电筒(附电芯)、哨子、紧急用太空毯或相类似保暖毯、压迫绷带、容量不少于1.5公升的水袋或水壶、2条能量棒/份食粮、垃圾密封袋、号码布、适量现金/八达通卡。比赛规则中称:“主办机构可能会随机进行装备检查。装备不全的参赛者,可能会受到额外计时以至取消资格等处分,视乎违规严重程度而定。”
说实话,对于有一定经验和体能的选手,有的装备根本用不上,反而徒增负重、消耗体力。刘君彦说不习惯背包跑步,我也是。为此,我专门问主办方,能否少带?对方说不行。从安全的角度来说,也能理解。毕竟,关门时间32小时内风云变幻,谁能保证不出意外?赛事几乎没设报名门槛,谁能保证每个选手都具备自力更生的能力?
在这些装备中,最重要的越野跑鞋。我的跑鞋不少,光阿迪达斯2011年就赞助了10双,北面赞助了1双,上海马拉松又获得美津浓奖励1双。但是,越野跑鞋不多,仅北面那双可穿。有道是“好马配好鞍”,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装备,将如虎添翼。
快乐如猪、奥巴巴是意大利知名品牌泰尼卡的签约选手,听他们说,泰尼卡越野跑鞋非常好,适合山地作战,不由心生好奇,跃跃欲试。北京泰尼卡市场部经理安蒂和越野跑队队长高清欣然满足了我的要求,赞助一双轻便的越野跑鞋(InfernoX -LITE Ms11226500)。我回去称了下:635克,只比马拉松鞋重一点。比赛时,凭藉此鞋强大的大底支撑,我逢山过山逢水过水逢石过石,即使三次在沙滩上奔跑也没有进沙子。
该鞋别具一格的是快速系带系统:一拉一扣,鞋带就系紧了,再一拉一扯,鞋带就松开了。比赛时,系带系统发挥了快捷的优势。在下鸡公山与草山前,考虑到脚趾往前杵,趾甲容易淤血、脱落,我先后两次系紧鞋带,防患于未然,脚趾未像以前比赛那样疼痛、变黑。
其实,赛前我对它不是特别有信心,毕竟没穿它跑过长距离,于是在换装点备份了一双马鞋。在前三四十公里处,确也出现过右脚足弓内侧轻微疼痛的症状,但后来消失了。考虑再三,我没在换装点更换鞋子。事实证明是正确的——赛后,脚板没有起泡,也没有疼痛,仅脚趾有点麻木,应该是长时间踩踏、抓地所致,换了其它鞋子也在所难免。
水袋背包也举足轻重。之前,我在连穿大五台时用过水壶腰包,但晃来晃去,还得用手托着。一次,在三里屯北面旗舰店邂逅运艳桥,我问:“水袋背包好用吗?”他说:“不错,我比赛时就用这个。”于是,我买了一个。比赛时边跑边喝,完后将吸嘴“吧嗒”固定在右侧磁铁上,肩膀没有被勒住的感觉,胳膊也能自由摆动。山东选手刘玉美也整了一个,在香港时问我咋用,我说:“轻轻咬,就像吃奶一样。”她按葫芦画瓢,“嘿嘿”笑了。
洋妞的萨洛蒙水袋
太空毯为何物?微博上有粉丝告诉我,像锡箔纸一样的东西,能反光、保暖,也叫应急毯。我在网上订了3个,每个价格比快递费还便宜——3元,给了刘玉美、快乐如猪各一个。雨朦朦也组织了团购。那会想,比赛途中肯定用不着这个,赛后到终点用它裹着睡觉好了。
夜间行进,头灯必不可少。我在2004年、2007年比赛时用的便宜头灯光照不足,决意换一个。正好家附近有个迪卡侬运动超市,就去挑了个头灯:199元,亮得晃眼。在大帽山行进期间,它在浓雾中顽强地发出着莹白的光,令我十分感动。即使在最忐忑不安的迷路期间,我仍然相信:只要有它就能走出歧路!
装备讲究轻量化。我背负的指定装备和补给品重1公斤,加上1.5升水,共2.5公斤。不过,主办方最终没有检查装备。比赛沿途见到许多外国选手都有类似的装备,只是品牌不同而已,见得最多的是法国顶级品牌萨洛蒙(Salomon)水袋背包和越野鞋。
快乐如猪在香港比赛时被装备精良的各国跑友镇住了,他说:“萨洛蒙、2XU、Vibram、亚瑟士云集,当然也少不了我的赞助商——泰尼卡和Skins的身影。综合所见,越野跑装备向轻量化、功能化和时尚化演进,充分体现了越野跑运动的突出个性。”
赛道篇:看起来很美丽,跑起来很抓狂
“我很喜欢攀登,这次赛道主要在山上,进行上下坡跑,有的地段坡度较陡。比赛的同时还可以欣赏沿途风景,看到大海,感觉很美。”不过,冠军Ryan也坦承,“这次比赛确实有些难度。”我曾用“在地狱与天堂间奔跑”来形容北京100公里的赛道。香港100公里的赛道景色更美,难度也更大。许多在北京跑出14小时的选手,在香港则跑到20小时。
设在偏僻而幽静的北潭涌的比赛起点,颇具原生态,树木林立,公路旁有牛儿在“哞哞”吃草。浙江选手穿山甲拉我到起点拱门前照相时,我没注意到地上的牛粪,不幸中了“地雷”。幸好泰尼卡越野鞋的鞋底也是黄色的,不大看得出来。开跑前,有一位摄影记者兴趣盎然地将镜头聚焦在另一坨牛粪上。
开跑不久即拐入山道,灌木葱茏,泥土松软。俯视万宜水库,瓦蓝瓦蓝一片。跑到大坝上时,左右皆是浩瀚的水库,我们仿佛坐在轮船上,直挂云帆,乘风破浪。此后,反反复复上高山、下海滩、过村庄、穿丛林、跃巨石、走独木桥。身旁总被苍翠欲滴的林木围绕,耳畔总有卷起千堆雪的惊涛回响。
印象最深的是过笔架山,也就是猴山。在盘山公路上,猴子或单兵作战,或三五成群,或悬挂树枝,或挡在路中,像主人一样,非常淡定,这倒使行人不能淡定了。有几辆车停在路上,车主下车给猴子喂食,喂完了,猴子还不走,车主开始驱赶,猴子很生气,集体发出狂啸声,像是球迷们在发泄不满。
许多年前,我在广州番禺莲花山欣赏笼里的猴子时,一只猴子“啪”地弹出爪子抢我眼镜,幸亏我条件反射奋力拽住,但一只镜腿被掰折了。自此,我对猴子存有戒心。听闻笔架山的猴子爱抢运动员的食物,吓得我连能量胶也不敢吃,水也不敢喝,手护在眼镜旁。后来,看到路旁有潺潺的溪流才敢喝,猴子们饮食无忧,早过上了小康生活,才不稀罕我这点补给!
对此,邢姐在微博上也有过描述:“奔跑在美丽的赛道上,眼望清澈的海水,耳边听到海浪的声音,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践踏在松软的沙滩上,幸福地忘记了疲劳。天黑了有猴子的陪伴,让人不寂寞。小朋友志愿者的热情服务让人难忘!”
香港100公里与北京100公里赛道,哪个更难?赛前,我在博文中分析:“香港的难度要大于北京。到底难多少?恐怕只有亲身体验过、比较过,才能知道。香港须在14小时内完成才有3个积分,北京100在16小时内完成就有3个积分。如果奔香港的积分而去,大陆女子除邢如伶、刘君彦等人外大多没戏,大陆男子也寥寥无几。”这个判断大抵正确。
据统计,香港赛道共需翻越22座山,其中高度图上标注的大山就有7座,最高海拔957米,累计上升4500米。香港的山基本呈锐角形,大坡度上下,相当费力。经常是花了半小时才上下一个山头,行进的路程却不超过2公里;北京赛道累计上升3000米,少了50%。别小看这少出的1500米上升,至少能省去两三个小时。
就平路而言,香港赛道的平路加起来也就一二十公里,大多数路段跑不起来,只能走或者爬;北京赛道的平路则有三四十公里,多数时候可以开跑。当然,就局部路况而言,香港赛道是成熟的景区道路,少有难以落脚的山路,北京赛道则有一两段变态的野路。
还有一个致命的特点,香港赛道前半程爬升较少,后半程爬升狂多,并且越接近终点爬升愈烈!拿参赛选手酒酣诗人的话说就是:“前松后紧的赛道挺让人崩溃。”拿西方的话说就是:“上帝欲使其毁灭,必先让其疯狂!”
也有人持不同观点,如北京选手阿亮。他跑完52公里时像没事人,大声叫喊比“TNF”好跑多了,POSE也摆得很有型。多次行走过麦里浩径的帅克则表示:“纯系个人观点。”在六七十公里的下坡路段看见他时,他正一头往前冲,实则赛道是往山上走。我大声叫住他。他说赛道的前半程比北京容易,我说比赛比的就是后半程。
补给篇:该吃吃该喝喝,能量胶香蕉泡面一个都能不少
业余铁三冠军猛男党琦对我说:“100公里太长了,补给简直是成绩的关键。在我们铁三界有一句大家公认的名言:铁三其实比的是四项:游泳、骑车、跑步和补给。”按照这个说法,100公里越野跑比的是三项:跑步、爬山、补给。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是不对的。训练有素者参加马拉松赛,仅凭自身能量储备和补给站的运动饮料,就能成功完赛。而100公里越野跑一般需要连续行进十几个小时,消耗的卡路里高达六七千,相当于成人三天多的摄取量,因此单靠身体储备的糖原、蛋白质、电解质、维生素等是远远不够的,这就需要边跑边补给,以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能量。
以往比赛,我对补给不仅是不重视,简直说是漠视,水和运动饮料倒是没少喝,但在食物补给方面几乎为零,顶多在补给站吃一两个士力架、两三截香蕉,全靠自身的储备在扛。结果,每次跑到六七十公里,就感到身心疲惫,跑到八九十公里那就是一个字——熬!
香港100公里,我学乖了,加大补给量,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大大增强了能量供给,全程没有出现痛苦不堪的“鬼门关”,也没有出现想吃吃不进想喝喝不了的时候。人在运动时,血液大量集中在腿部,肠胃的血液供给明显减少,因此要吃容易消化、吸收的物质。
能量胶是补给的重点。我携带了6个胶,3个放在水袋背包里,3个放在企岭下CP5换装点,十来公里吃一个,全是含双倍咖啡因的。咖啡因对我非常管用,以前常在红牛中获得。而且,胶中不光有咖啡因,还有碳水化合物和电解质。比赛时效果显著,最直接的感受是不困,仿佛永动机,而比赛前夜才睡了三四个小时。
香蕉是高热量水果,吃起来很快,又好吸收。据分析,每100克果肉的发热量达91大卡。在一些热带地区香蕉还作为主要粮食。香蕉果肉营养价值颇高,每100克果肉含碳水化合物20克、蛋白质1.2克、脂肪0.6克,还含多种微量元素和维生素,能促进食欲、助消化,保护神经系统。我在多个补给站抓起香蕉就吃,下手比笔架山的猴子还快还狠。
方便面有多少营养不好说,但起码味道好,能饱肚子,还能提供盐。在CP4、CP6检查站,我各“吞”了一碗——为了抢时间,三下五除二干掉,连汤也不放过。
运动饮料的重要性就不用多说了。起跑点不提供任何饮食,好在比赛前夜我买过一瓶运动饮料,倒进了水袋背包。快到东坝补给站时,我边跑边撕开背包的腰带和胸带,一到饮料桌前,就请志愿者倒了3瓶水动乐。在CP6检查站,如法炮制。当然,我比较珍惜水袋背包里的饮料,因为它得留在路上喝,对检查站的饮料则毫不吝啬也毫不浪费。
此外,我还携带了3包含维生素的果糖,喝了一杯汤、四五杯可口可乐,吃了好几片切好的橙子。不过,对于检查站提供的面包、饼干,一点食欲都莫有。
当天的气温为15度左右,阴,额头的汗水从来没有停过,擦也擦不完,身体损失的水和营养相当多。以前到了赛事后程,吃也不下喝也不下,但这回吃香的喝辣的,胃口好着呢。有两次,跑着跑着感到饿,于是到检查站继续吃,这说明肠胃运转正常。
竞赛篇:在麦里浩径上不疾不徐不眠不休不离不弃
第一次出境参赛,仿佛一只小船驶入大海,转眼就被滚滚洪流挟裹。在吃一碗泡面、上一个厕所、灌一次水或者喘一口气的当儿,就会有各种肤色的选手匆匆越过,转眼消失在崇山峻岭间。因此,与其说是同台竞技,不如说是疲于奔命、望其项背。
8点01分49秒,来自28个国家的600多名选手冲过起点。沿公路小跑一阵就进山,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化蝶与我同跑一段后放慢脚步,邢如伶则迈着快步“蹬蹬”而来。赛前我就制定了战术,看能否跟住大陆女子冠军。不过,刚进入平缓的道路,邢姐的脚步就放慢了——她的优势在爬山,我的优势在路跑。不能简单地跟,我越她而去。
在坝上与王子尘同跑一段,他加速时,我没敢跟。均速为5分18秒,我很满意——14小时配速的底线是8分24秒。按照去年的成绩,14小时能进前10名,15小时能进前20名。跑到东坝补给站,说是11公里,实际接近12公里。我迅速补给,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前往CP1检查站的路上,要翻过第一座标注了名字的山——西湾山,不是太高,300多米。沿途拍照的人较多,有的爬在树上,有的伏在路旁,里面就有于雷的父亲,我都微笑回应。CP2、CP3也来得很快。我与好几位外国选手交替领先,不约而同地看到平地和缓坡就跑,看到陡坡就走。穿过最后一片沙滩,就踏上了照片和视频中经常出现的独木桥。
这段路上唯一邂逅的大陆选手是覃俊平——Vibram“非凡之队”队员。同是该队队员的珊瑚曾在博客中写道:“队员们都把目标定得很低调,不是19小时就是20小时。唯独我,高调地定了个14小时。”俊平显然不是奔20小时而去的样子。我说:“稳住,有这个速度就很不错了。”有膝伤的他放慢脚步,最终以15小时17分完赛,成为该队最快的队员。而久负盛名的极地跑者吴少刚在上届赛事中跑到了20个小时——户外玩者的优势不在速度。
因为能跑的地方较多,所以基本是我在超人,每个站大约能超三四个。好几次,我跟着外国选手很有节奏地跑进,最后匀速超越。抵达CP4时,我问帮我泡方便面的志愿者:“排名多少?”他说三十多名。我期待着像北京那样,后程大举超人。不过,这儿不是北京。
翻过鸡公山,紧跟一位外国“兔子”来到了位于52公里的CP5,这标志着前半程结束。按照计划,较为轻松地用5小时45分完成,但实际用了6小时10分,相差二三十分钟。以此估算,难度要大于北京100公里。前程未卜!
“大会的组织工作非常出色。一群白人孩子保持极高的热情,听到远处来的运动员,就有人报出号码,接着就有孩子飞奔着去找对应号码的装备。看着他们每次完成任务后发自内心的微笑,我有些感动。”蹲守在CP5的帅克写道。Vibram合作者马德民给我拍了视频,帅克和关中秦川给我照了相。帅克说:“争分夺秒的荒城,在补给站总是停留片刻就出发。”
前半程只能算是热身,真正的较量还没来到。马鞍山又是一番大的爬升,好几位被我超过的外国选手开始反超。即使在下陡坡时,他们也总能保持敏捷的身手和快速的步伐。我则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踩实。虽然我是驴友出身,但这些年勤于马拉松跑,疏于户外穿越,爬山能力下降。好在CP6、CP7、CP8没啥高山,我依旧健步如飞。
城门水塘CP8后,要连续翻越针山、草山、大帽山。在所有地形中,爬山是最累最消耗体力的。每次气喘吁吁上行时,我总怀疑自己能否支撑后面漫长的路段。但是,一旦翻过最高峰,又像换了个人似的斗志昂扬。备战时,我偶尔进行间歇训练,其中最难跑的是3组5000米,而它练的就是速度耐力。天色变暗,黄昏降临,取出头灯,打开最强档,世界陡然变小,只是眼前的这一片。
奔跑在草山的下山弯道时,看到最后一站CP9星星点点的灯光,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想起或远或近的往事,忽然想流泪。《北京爱情故事》中的林夏对疯子说:“我爱你,跟你没关系。”100公里,我也爱你,我奔走、跳跃、流汗、迷失、疼痛、摔跤、诅咒,但都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选择的。从2004年开始,我就爱上了你,默默承受着所有酸甜苦辣输赢结果,依然无怨无悔……
据官网公布的成绩,我90公里用时12小时0分43秒,均速8分整,排名第43。剩下10公里,即使按每公里9分配速计算,也只需90分钟。这就意味着,我可能在13小时30分左右完赛。目前体能储备较充足,除了大腿有轻微反应、脚尖略为发麻之外,没有其它明显症状,平地跑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并且,我的优势在后程发力。
正如几天后我在北京ISPO体育用品博览会上和马德民访谈时所讲:“由于进行了一定准备,6次完成100公里赛,这次是最轻松的。”为了光荣和理想,我雄心勃勃朝大帽山发起最后的攻击!不过,随后发生的事情使成绩急转直下!
失误篇:梦断大帽山,跑错3次损失3公里无缘14小时
“天黑后,凭借头灯能否看清楚路线标识?尤其是上下大帽山,我会在这一段迎来黑夜。”赛前,我在邮件中问主办方。对方回复:“比赛的指示牌和丝带是用反光物料,头灯射向这些路标时在黑暗中会反光,所以路线的确定是没有问题的。”我发现一个规律,担心的问题如果没有解决,往往会变成现实甚至噩梦。
香港100公里的组织工作不可谓不好,与北京100公里不相上下;路标也不可谓不醒目,指示箭头和丝带一目了然。如果在白天跑进,迷路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参赛者而言,昼夜兼程是无法避免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面对纵横交错的山道,仅仅依靠一个头灯,想完全不走错需要一定判断力。
我第一次跑错出现在下笔架山后上针山的交接过程中。那会,已近黄昏,但天还没黑,我沿着猴子们摸爬滚打的宽阔公路绕上来再跑下去。途中,看到右边有一条栏杆围起来的上山的路,但上面画有个大大的红色“×”,于是继续往下跑。大约两三百米后,进入一个晨运公园,绕行一圈,路断了。不对呀,于是返回。
此时,栏杆处出现了一位手拿红色“↑”的男子,而刚才并没见到此人,也没见到这个标志,真是奇了怪了!上山后,再看那个红色“×”,原来是防火标志,而不是赛道标志。这一来一回,多跑了五六百米,损失约5分钟。有点懊悔,虽然不是分秒必争,但300秒钟摊在100公里上,每公里能摊3秒,而我的配速是按秒计算的,8分24秒是底线。
第二次跑错出现在随后的针山之巅。也是沿盘山公路上行,习惯性地走康庄大道。登顶后,发现盘山公路断了,只有一条茅草密布的山道下行,周围也没有任何标志。于是,返回。在百来米处发现路标,指示按石阶路下山。这次损失的时间很短,一分多钟吧,可以忽略。
第三次跑错就亏大发了,直接导致进14小时功败垂成,与3分积分无缘!经过CP9检查站后,我大步沿着最宽的土石路上行,喘着粗气爬了大约两三公里,海拔显示约600米。登顶后,发现没有路标指示。下行到一个三岔路口时,看到一个木制路牌,上面分别指向麦里浩径第8段、铅矿坳、城门。我头大了,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唯一能做的是返回。
经过一块大石头时,我卸下背包,取出手机并开启。拨打号码布上的应急电话,想问问路,但山顶无信号。走到有信号的地方时,打了三四遍,愣是没人接。真不应该呀!这么大的赛事,怎么没人值守?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
返回的路上,也有一些岔路,我将佳明305自动记录的地图调出,沿着箭头所指方向前进。在出发12小时50多分钟后,佳明305因电池耗尽自动关机。这也意味着,进14小时的希望完全破灭!不过,这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尽快、安全走出迷途。
我冲着大山喊,没有回音。继续下行,终于听到人声,看到闪烁的灯光,原来是一群学生在夜爬。“比赛的往那边走了。”一位男生给我指了指大致方向。一会,就看到两位选手走过来,头灯一晃一晃的。我睁大眼睛看路,错误发生在三岔路口。我走错的路是大路,直线上行,而赛道则是右拐。上面虽有标志,但在黑夜里并不起眼。就这样,来回多走了两三公里。加上打电话、找路的功夫,浪费四五十分钟。
其他跑友也有类似经历。厦门环岛路说:“CP5一过,我还真尾随一位香港跑者迷路了,还好及时发现,只耽误20分钟。”化蝶说:“路不好找。跑错了,就地等,没见后面人来,就回转……”王洪全跑错过一公里,运艳桥也说容易跑错。
有跑友说,反复跑错,有组织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Derek_Cat则开玩笑:“一般跑错的都是高手,因为前面没有看到人啊;菜鸟的话,不大可能跑错,因为前后都是人。”我确实需要检讨:总是习惯性地往大路走,而赛道常指向不起眼的小路;跑步时,速度较快,大脑缺氧,判断力下降;头灯光照有限,视力大受影响;非本土作战,未能事先探路。
梦断大帽山,虽然难过,但也没绝望,更没打算退出,只是将目标降到15小时。有些人之所以老退赛,是缺少韧性。“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我们要有剑的刚柔并济。可以设多个目标,如最高目标、理想目标、最低目标……如果8年抗战打不完,难道就不打了?打10年20年又如何?总比投降好吧?!《亮剑》中说,倒,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
风越来越大,鸟瞰城市,万家灯火,只有我们这群“疯子”还在急行军。一次,脚下不稳,摔了一跤,右膝外侧磕破,好在无大碍。即将登顶大帽山时,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原来是邢姐。天黑后,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在走,现在难得有人相伴。大帽山没有想象的难,因为路较宽,也不陡。在离出发14小时07分后,顺利登顶。
而后是下行的5公里公路,凭借惯性就能跑得意气风发。我匀速超过邢姐,然后听到鼎沸的人声,终点要到了!
赛后篇:我把梦留在了麦里浩径,我把魂留在了大帽山
“坊间传说香港100公里的难度大于北京。”出征前,珊瑚写道:“所以,那些高手们如魅力四射的腹肌王子尘、文学战士荒城、光头猛男奥巴巴都内敛地对外宣称跑到16小时就好。”我当时回复:“文学战士荒城的目标是拿到金奖,能拿到积分那得人品大爆发。”
人品大爆发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我并不拥有地利,于是以不太出色的成绩完赛——14小时32分33秒,总排名第69,大陆选手排名第8,金奖,这个成绩若放在上届赛事是第15名。比我慢3分钟到达CP9的香港选手KorzhOlya排名为37,成绩为13小时29分。
“梦中有没有出现麦里浩径?”赛后,一位跑友问。我说,我把梦留在了麦里浩径,我把魂留在了大帽山,它们让我魂牵梦萦!酒酣诗人写道:“速度越快,时间就会变慢。100公里的经历和脑海中的人和景色好像不止20小时。证明爱因斯坦相对论:速度超过光速,时间就会倒流。”
珊瑚的梦中一定会出现最后5公里。极度衰竭的她在这里出现幻觉,明明是下坡路却看到了一级级向上的台阶;山下明明是城市的建筑眼中却出现了浩瀚的海洋;没看到自己的腿仿佛鬼魅在飘移……此前,我笑她14小时的目标过高,听到这些时挺心酸挺心疼。100公里没有弱者,每个完赛者都值得尊重!每个退赛者都可以理解!毕竟这是100公里山路,大约相当于140公里平路。
这几天,细细看了佳明305的卫星地图和自己的行走轨迹,发现如果继续沿错路走,应该也能登顶大帽山。下行时,碰到的那帮香港学生也说能通往大帽山。两者远近差不多,只是我走的路况稍差,要翻过巨石、跨过小溪。不过,如果真那么走了,算不算作弊呢?呵呵。
其实,积分于我主要是个证明,没有实际意义。北京100公里我已经积过3分,具备参加环勃朗峰CCC组(全程98公里爬升5600米穿越3个国家25小时关门)的资格,不具备的是参加UTMB组(全程166公里爬升9500米穿越3个国家46小时关门)的资格。并且,如果没有赞助商,需要养家糊口的我暂时不会考虑花费数万元去法国参赛。
这些年,我走遍了京郊多数山脉,参加了京城多数100公里赛,在许多地方留下过我的记忆我的梦。远方有多远,我不知道。我从小是个乖孩子、好学生,长大后也较为理性,因此注定做不出过于疯狂的事,但我能理解和包容别人的疯狂。
探险家余纯顺说:“在远天底下,有许多我迟早要去,也终必能去的地方——我摆脱不了在心灵中流浪,又要在天地间流浪的命运的诱惑。”为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活在了传奇中。为了远方,让我们续写传奇……
人物篇:那些驰骋沙场的巾帼须眉
本届赛事共629人参赛,506人完赛,123人退赛,完赛率80.45%。其中,14小时内完成者51人,上届仅11人;15小时内完成93人,上届仅20人;16小时内完成者127人,上届仅35人。前10名全部打破上届赛事纪录。女子冠军是上届亚军SennNora,成绩为12小时34分,比上届冠军慢16分。不管成绩如何,正如马亮武所说:“报名就是勇者,开跑就是英雄,跑完就是冠军。”
9小时54分,这是香港100公里诞生的一个奇迹。“可能许多年以后,这个纪录也没人能打破。”担任志愿者的挥雨感慨而兴奋地对我说。这个纪录由南非选手Ryan创造,比首届香港本土冠军Davies的成绩11小时48分提高了1小时54分!亚军和季军被来自尼泊尔团队的Aite和Bed获得。Ryan是一个传奇式人物,先后获得过极地长征四大沙漠赛总冠军、美国莱德维尔100公里冠军等。唯一能与他媲美的恐怕只有上届赛女子冠军、成绩12小时18分的LizzyHawker,她曾获得过法国环勃朗峰极限耐力赛女子组三次冠军。
男子冠军
中国大陆男女冠军运艳桥、邢如伶双双出征。我曾在《精英选手出征,纪录会否刷新?》的博文中写道:“正常情况下,运艳桥能够挑战男子冠军,跑进11小时,刷新纪录。邢如伶或许具备挑战女子冠军的能力,但胜算要小许多。没有驻港部队参赛团队的出征,大陆高手同样可以决胜千里,这是我最期待的!”赛前,在住地见到小运,我告知他尼泊尔冠军、美国冠军都来了,他有点意外:“没有奖金,他们来干啥?”国外的越野赛基本没奖金,荣誉重于一切。这次,小运虽然没能夺冠,但也不孚众望,跑到了11小时01分,第6名,同样大大超过了上届赛会成绩。邢姐以14小时33分获得女子第5名,大陆女子第1名。
“为了取得积分、为了这座小金人,我拼了一个女子的所有力量和坚韧,才拥有了在近十年极限运动经验里最痛苦的一次记忆和折磨。”比赛目标为14小时的珊瑚写道,“在跑马的3年里,跑过半程、全程、越野、百公里,因为香港100公里,我第一感觉到了跑步真是件痛苦的事。可是,当我咬紧牙关,誓与这种痛苦比肩时,痛苦又显得如此迷人。”她从白天跑到晚上再跑到清晨,胃肠炎发作后半程吃不下任何东西,身体机能严重下降,最后5公里出现幻觉,直到以21小时17分完赛。
数十次征战马拉松、最好成绩为2小时46分的王洪全,第一次参加100公里就来了个最猛的。在30多公里,我们同跑过一段。后来,他人困马乏,在52公里休息了30分钟继续上路。“目标是爬也要爬到终点。有次差点掉入悬崖,好在身体使劲往右侧倾斜,右脚使劲右靠,才有惊无险。在90公里找医生按摩,竟然趴在冰冷的草坪上睡着了。医生用力把我摇醒。后来路上又睡了几次。以后,就算奖励一个花姑娘我都不会跑百公里了。”他以15小时15分完赛。不过,刚拿到金奖“小金人”,穿上Vibram纪念卫衣,捧着捡到的萨洛蒙水瓶,他立马得瑟了。
马拉松女将化蝶与我同居一室。开跑前,穿着短裤的她瑟瑟发抖,躲在我身后。黑夜降临时,忘带头灯的她很是纠结,“那个山夜里有雾,很冷,检查点有烤火的,我坐在火堆边,就不想走了,怕路滑跌倒,打算休息,天亮再跑。那时嘀咕得最多一句话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终,她选择了和其他选手一起走路,以20小时44分完赛。她说:“香港百公里值得回忆,值得我再次去。我曾怀疑我看到的一切,感觉在画中,感觉不真实。”
另一位与我同居一室的女子刘玉美和小王一样,前一周刚参加过福州12小时超级马拉松赛,在身体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风尘仆仆赶往香港。她全程一双多威鞋,在山上走得多,跑不起来,在路上才能跑,“可见鞋子是多么的重要,20小时之内跑过终点,无伤无痛,回到家一身轻松。通过这次参赛,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明天开始正试训练,我们北京见!”
继北京100公里光脚完赛后,厦门赤脚吴善宽居然再次光脚挑战香港100公里。路上,他的左膝关节疼痛,坚持到45公里处时,“我担心右膝关节也出状况,所以让医生把右膝关节也给包上。结果右膝关节始终没事,但左膝关节内侧也痛起来了,我就开始考虑是否退出比赛。跑了55场马拉松,第一次要退赛,非常纠结,特别是有跑友递给我几块跌打损伤膏,或分一根登山杖给我,或说我才是真正的冠军时,我就更加纠结。一直纠结了将近两小时吧,到了52公里处,我最终还是决定退出比赛。”我看到帅克拍的片子,吴善宽被一高挑外国美女搂住热吻,也算是有所斩获。有跑友告诉我,那位洋妞双修长跑和铁三,她哥是环法选手。
快乐如猪在前往CP4的途中和奥巴巴在一个下坡路段放速度玩儿,左膝后内侧的肌肉一紧,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旧伤复发。他回忆:“再次跑起来,感觉自己动作很笨拙,尤其是下山时,完全不能用前脚掌着地,摇摇晃晃地有点熊出没的意思,我开始怀疑自己能否坚持完成比赛。力争14小时完赛早已作古,力保16小时也已离我而去,我该何去何从?‘伤痛和挣扎或许蕴含着神奇’,我又一次想起这句话,或许只有挣扎着和伤痛搏斗才是神奇之所在吧。我双腿麻木地走着,内心计算着放弃的代价和坚持的收获。那就看看我能和伤痛作战多久吧,最佳目标就是能从正面穿过拱门,而不是乘车上去走后门。”最终,他与奥巴巴携手闯关,以19小时01分完赛。
“今届最具话题的一幕,肯定是选手谭圳烽冲线后,现场响起Jason Mraz的歌曲《I’m yours》,手执鮮花的谭圳烽向在场的女友Ivy Chung求婚而Ivy欣然答应!”主办机构发布的消息称。我说下山途中怎么有位小伙子那么神勇,一举将我超越。不过,离终点不远时,他从路旁一位等候者手里接过鲜花,耽误了时间,被我反超,最后仅比我慢27秒。
小贴士
比赛奖项:男女子组别均设1、2、3名。16小时内完成的参赛者可获颁金奖,20小时内完成的参赛者可获颁银奖,24小时内完成的参赛者可获颁铜奖,所有完赛者均可获赠卫衣,获颁证书,各组別之首10名均可获得Compressport压力袜一双。
起点交通:比赛起点位于西贡大湾仔路北潭涌。从港岛乘坐计程车到起点需不到一小时,港币约300元。从九龙半岛到起点需45分钟,港币200元。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到起点需在西贡码头转车。从香港机场过去的话,先坐机场快线到香港站,再转地铁到钻石山站,再转乘公交96R(节假日才有),平时可以乘92路到西贡总站,然后换94路或者小巴。
终点交通:终点位于大帽山郊野公园内的扶轮公园,计程车一般需要致电的士台要求接载。各的士台的电话可向主办方查询。51号巴士站在荃锦公路,可到达荃湾铁路站,服务时间为早上6时至晚上11时。举办方也安排了一辆巴士,往返终点与荃湾铁路站。
住宿:北潭涌度假营离起点只有五分钟步行距离,设施简单但便宜。主办方在官网公布订房电话。我们订了10人间,2天1800多港币。其实,订1天即可,赛后可订终点住所。
办理港澳通行证:本人携带身份证、户口簿原件及A4规格的户口簿首页、本人资料页、变更页和居民身份证的复印件、一张填写完整、贴有两寸近期直边正面免冠光面彩色照片(背景为淡蓝或白色)的《内地居民往来港澳地区申请表》到户口所在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办理。
手机开通香港业务:“香港一卡多号”业务是为往来北京和香港者提供的质优价廉的通信服务,无需更换SIM卡便可获得一个在香港使用的副号码。日租费2元。拨通10086,对方即会将你需要办理的程序告诉你。拨叫香港本地号码0.39元/分钟,拨打大陆号码0.69元/分钟,被叫所有来话0.39元/分钟;发短信到中国号码0.19元/条,收短信免费。
兑换港币:拿身份证到银行就可换取。我到离家最近的中信银行换港币,当天的汇率是8.14。我问对方,有没有100元1张的港币,对方说没有,只给了我一张1000元的港币:大狮子头,蛮帅的,跟我的星座一样。在香港机场也能兑换,但貌似要手续费。
办理八达通卡:该卡可乘车、购物。香港机场接待大厅有个环形吧台,上写“机场快线”,可在那办理。临时的游客八达通卡是150港币,其中50元是押金。卡里的钱用完,可以去附近的便利店如7-11、地铁站充值,离开时候可以在机场、火车站或任意一地铁站退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