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的一滴眼泪——2014年斯里兰卡文化浪漫之旅 印度洋的一滴眼泪

斯里兰卡Siri-Lanka,一个欧洲人称为锡兰Ceylon的地方,从地图上看,是在印度洋中间的一个孤岛。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个地方一个十分浪漫而又带点忧伤的名字“印度洋的眼泪”。这个名字,却让我想起了古龙小说中的那柄宝剑“泪痕”——一个古代的铸件师,呕心沥血打磨出了一柄宝剑,却预料到未来必将许多人命丧于此剑,所以伤感地落泪,眼泪滴在了刚铸好的宝剑上,留下了一个擦不掉泪痕。


图中的小黑点就是斯里兰卡,是不是确实像一滴眼泪?

斯里兰卡的故事大概没有这么凄美,十天的行程以后,我总觉得在斯里兰卡遇到的人和事倒是和这个“泪痕”的故事一样,有很多能触动人内心最最柔软的部分。

去斯里兰卡之前,我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大概只有锡兰红茶和蓝宝石,除此之外,好像连这个国家的准确地理位置都不甚了了。本来也想和其他人一样,在去之前认真做一做攻略的,但是走之前的几周也的确太忙,也就没顾得上了。不过这样也好,没有既有印象,对斯里兰卡所有的都是全新的。所以,我就带着全新的脑壳上路了......

D1/2【7/10-7/11】:上海——香港——曼谷——科伦坡Colombo——尼甘布Negombo

提前在携程上订了上海来回斯里兰卡的机票,是为了确保一个机位和拿到比较低的价格。结果到了临近出发前的一周再看看,发现机位还有,并且价格比我之前订的还便宜些。呵呵,当时我的想法是——是不是去斯里兰卡的中国人太少了,以至于机票卖不出去,最后还要加大折扣出售啊?——直到在兰卡的最后几天,我才知道我的这个看法有多错误!

7月10号,下午,从苏州到上海,一路上都是艳阳高照,结果临近浦东机场,狂风大雨,结果是——浦东去香港的飞机全部晚点。要知道,我在香港的转机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并且是当天最后一班飞机飞科伦坡的。赶不上这趟飞机的结果要么就是在上海过夜,或者香港。同时成都那边的小伙伴淡定地告诉我,他们那边一切正常,可以正常起飞哈。我们本来是计划在香港碰头然后坐同一班飞机飞科伦坡的,我顿时那个汗呐!跑到航空公司的柜台上准备去改签到前面时间起飞的飞机,结果航空公司的那个小胖妞一脸淡定的望着我说:您看见前面排队准备飞香港的人了么?您今天是飞不了了!NND,这就下了结论了,难道让另外五个人在科伦坡等一整天么?实在没法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在机场工作的同学想办法了。

一小时后,满头大汗的站在最早一班飞香港的登机口,回头想想那些排着队等着改签的旅客愤愤的眼神,顿觉惭愧的很。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倒也不想利用关系插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但实话实说,中国人往往都痛恨凭关系办事的现象,但其实痛恨的是自己没有这个关系。无论是子女入学、亲人就医还是任何其他事情,国人往往习惯于先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可以用。总之,达成目的最重要,手段和过程是其次的。能够想一想,自己动用关系的同时就是在占用通过正常途径办理的人的资源的人,还真是不多。所以,网上有人说,中国人不是真正痛恨特权,而是痛恨有特权的那个人为啥不是自己。这句话或许有些刻薄,但的确说的很真实。也许,我们国人在刻薄地批评某种社会不公平现象的同时,想一想,自己有没有造成过某种不公平,或者为改变这种不公平做过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倒是一种正确的态度。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如果一旦自己碰上了些许的不公平现象,有没有站在一个宽容的角度想一想,也许别人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某些值得原谅的理由呢?总之,正反两方面都想一想,做人总归中庸一点好,呵呵。

所以,还是要感谢我们班的迪迪童鞋!

十个小时以后,飞机降落在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已经是当地时间第二天凌晨了。但是小伙伴们反而在香港误机了,滞留香港一晚,所以反而我倒是第一个到达兰卡的。包车的司机到机场接到我,把我送到了之前在AGODA网上预订的尼甘布KumuduValleyResort酒店的时候,已经是11号早上2点多了。想想反正第二天(其实还是11号)没什么事,可以补觉,倒也没什么所谓了。

第二天早晨,睡在床上,被窗外一声声乌鸦的叫声唤醒,于是懒洋洋起床,穿着沙滩裤去吃早餐,然后坐在房间门口的藤椅上发呆。


兰卡的酒店性价比很高。可能是由于兰卡有近一百年的殖民史,或者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旅游大国,每年大量的欧美人会到兰卡度假,所以他们往往一个小的酒店也能有西餐厅、游泳池等配套设施,而且各种设施都非常干净。服务员在为客人服务的时候非常细致、礼貌。我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天在加勒住的那家OceanView酒店,酒店非常小,老板加上服务员就两个人,都是穆斯林。早餐我们在3楼楼顶的露台吃早餐,哑巴侍者端着盘子爬到顶楼,然后细致地位我们摆好餐具和茶具,每一个座位的碗碟刀叉方向位置都完全一致,茶具也是如此:大的底盘上面托着一个小碟,小碟上面在放一个茶杯,茶杯的手柄都是放在每个人的右手边的位置。整个摆放的工作老侍者做的有条不紊,不紧不慢,体现着一种特别的风度。这其实很难去用什么服务守则来培训,而往往是出于侍者一种对服务工作自然而然的喜爱,或者是尊重。这是一种服务的精神!

反观我们国内的服务业,无论是餐饮还是酒店业,虽然高档酒店里的服务员也能按照服务守则将各种服务的动作标准化,为客人提供服务,但是我们常常很难有那种真心实意的愿意为客人提供服务的精神,更遑论一般的小酒店或者食肆。这里面的差别似乎很难界定出来,但是我们的确又能明显感觉得到。我觉得这其实还是服务文化的差异,或者不说高低。现代的中国人从骨子里往往都没有阶级的概念,也会认为为别人提供服务是“伺候人”的事情,这种事情可是以前“万恶的”封建社会的遗毒,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现代人自然不愿意伺候别人,这是打心底里来的文化意识,不管后来在实际工作中如何被训练,表现出来还是在很多服务细节上存在差异。这一点,相信经常坐飞机的人更有体会。不管新航、马航、泰航的技术能力如何,你坐过他们的航班马上接着坐国航、东航的航班,其中的服务的差别有过经历的人基本上都能够明显的体会到,而空服业已经是国内在服务业中服务水平最好的了。

KumuduValleyHotel酒店是一家便宜的小酒店,标间合人民币300多一晚。但是酒店的自然环境却好到惊人。一上午我就坐在房间门口,享受着院子里高大的榕树带来的阴凉,看着地上松鼠欢快地觅食和乌鸦喝水。一条小河流经酒店旁边,看到一个附近的渔夫在划船,据酒店里的人说,这个老头每天捞的鱼主要就是给附件几家酒店用的,很是悠闲自在。





酒店的客人不多,一个美国的三口之家,一对欧洲的老夫妇,一个俄罗斯的美少女加上我,一共七个客人。据说,那一对欧洲老两口在这家酒店已经住了小一个礼拜了,也没见他们跑到哪里去玩,基本上就是上午到镇上转转,下午就在酒店晒晒太阳,游游泳。是一种纯粹的度假,不像我们现在大多数出国旅游的中国人,还是要跑N多景点,看N多地方,才觉得值回票价。呵呵,旅游发展的阶段不一样,也许过几年以后,国内游客出去纯度假的也会多起来,没那么赶了,相应的很多不良的旅游习惯也许就会好些。

酒店的经理待人也是很Nice,知道我的小伙伴们误了飞机,第一天的酒店没法过来住,就说酒店房间可以免费延期到第二天。要知道我第一天的酒店是在网站上已经付过款的,在国内这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并且,第二天的房价可以在AGODA价格的基础上再便宜12%(毕竟网站也要抽水,你懂的,国内的携程、同程网也是一样一样的)。

到了晚上,去机场接了小伙伴们到酒店,回来正好碰上一个当地人的家族在酒店办生日趴。兰卡人的家族意识很强,整个家族出动,有差不多50多人,女人们围坐在桌子边吃着小吃,男人们则聚在一起唱歌喝酒,兴致到了大家就一起跳起舞来。兰卡的人有着热带民族特有的热情和乐天的性格,男人们喝的高兴,把我们也拉起来和他们一起跳舞,喝酒。酒酣耳热之际,和我们都互相拍着肩膀,兄弟什么的云云,让我简直感觉回到大学时代在学院“园中苑”餐厅喝酒的场景:一帮人喝着酒,大声说着特仗义的话,相互之间喊着对方的名字,真是感动!他们的族长,也是当天小寿星的父亲,还希望我在中国帮他做做生意,因为他每几个月就要去义乌小商品市场,希望有个“自己人”帮他疏通疏通。呵呵,真是。。。我只想举起酒杯大声说“中斯人民友谊万岁”——都是兄弟嘛!

Day3【7-12】尼甘布Negombo-阿努拉德普勒Anuradhapura住:阿努拉德普勒古城

阿努拉德普勒是斯里兰卡的第一个古都,始建于公元前500多年,距今也有2500年的历史了。也许因为和苏州的建成时间差不多,我对这个古都的印象似乎比后面去的第二王朝古都——波隆纳鲁沃Polonnaruwa和第三王朝古都康提Kandy好的多。虽然都是历史文化遗产,阿努拉德普勒的历史也最悠久,但是很多历史遗迹似乎看上去还非常的新,这一点我后来才发现缘由。

公元前3世纪左右,阿育王统一印度,成为全印度历史上唯一一个统一的王朝。虽然他一生杀人如麻,但是据说在某一天突然醍醐灌顶以后,就皈依佛门了(世俗的解释就是突然有一天脑袋进水了),真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范啊!伟大的阿育王用其后半生致力于在全印度推广佛教,并且派了他的儿子——高僧摩哂陀携佛经来到斯里兰卡,与当时兰卡的僧伽罗族的国王畅谈佛法。也就是从那一时开始,斯里兰卡开始了佛教的历史。不久以后,阿育王又又派女儿、上座部佛教女传教士僧伽密多(Sangamitta)赴斯,为斯里兰卡公主和侍女传授比丘尼戒,并在阿努拉德普勒建成了优婆夷庵,斯里兰卡第一个比丘尼(尼姑)僧团从此诞生。考虑到掌门师太是公主,估计尼姑僧团在兰卡发展还是很快滴,并在东晋前后传入中国。但两千年以后,斯国的比丘尼戒失传了,他们又跑到中国去取回比丘尼戒,以重新振兴斯国的比丘尼教派,这是后话了。

僧伽密多当时从印度带来了佛陀涅盘时的那颗菩提树的树苗,并将它种在了阿努拉德普勒城,就是我们下面图片上看到的这颗。要知道,印度的那颗后来在公元8世纪的灭佛运动中被砍掉了,斯里兰卡的这株就成为了历史最悠久,和佛陀的关系最密切的菩提树了,难怪乎7月12号这一天我们去的时候,全国各地的信众都会到这个菩提树下面许愿。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对于有钱人,你可以单独向佛祖敬献自己的布幔(或者是经幡),下图中的很长的经幡就是由一个做功德的老妇人敬献的,然后众人再帮她卷到佛塔上面去,从下面图片中前方望不见的佛塔位置来看,你可以想象一下老太太的经幡有多长哦。


兰卡每个寺庙的门前必有一块半圆形的“月石”,像门前必经的半圆地毯,走过月石即有清净身心的意义。而在Mahasen's皇宫的Queen’sPalace门口的这块月石据说是斯里兰卡历史最悠久,保存的最完好的一块,从外向内分别刻有代表六道轮回的动物。旁边的侏儒力士造像也是栩栩如生,很有意思。

杰塔瓦纳佛塔(JetavanaDagobo),公元2世纪的世界第二高建筑,仅次于埃及的吉萨金字塔,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砖塔建筑,据考当年是为了供奉佛牙舍利所建。不同于中国的佛教建筑,主要以木为主要框架,所以在历经沧桑以后,能保留至今的就非常少了。斯里兰卡的主要佛教建筑都是以砖石为主要建筑材料,尽管也历经战火和朝代更迭,但基本上主体的建筑就能得以保存了。

历史上大多数宏伟的建筑基本上就只有两个来源,宗教建筑或者王权建筑。王权建筑往往在历史朝代的更迭中,容易受到后面朝代的破环,比如中国历史上有名的阿房宫大火(也不知道项羽这个愣头青是什么脑子,留着自己住也蛮好的嘛,何必呢!)。后者对前者遗迹的破坏似乎都带有某种政治宣誓的意味,所以不要说中国人不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历史遗产。前几年网上对太祖同志破坏北京古城墙的事情批判很多,甚至有些话说的非常过分。我们看待历史,必须要站在历史的环境中来看,不能以当前的观点评价历史的事情,这不客观,也不公道,因为几十几百年后,现在的观点又会被改变,现在认为笃笃定定的真理过些年也可能完全反过来。文物保护的概念兴起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也许是他们的历史不像四大文明古国般的长久,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是回到过去灿烂文明的“复兴运动”,所以对前人的建筑和遗迹进行了有意识的保护,并逐渐形成理念。而中国直到近现代才接受这个观点,并逐渐形成自己的文保概念。

相对于王权建筑,宗教建筑由于后人往往忌惮于神灵的报复,对其的破坏就普遍好的多了。所以,我们看到历史上主要的历史遗迹都有宗教的因素。埃及的金字塔虽然是王权建筑,但是“法老的诅咒”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明朝的故宫和十三陵在清兵入关以后得以保留,的确是托了满清为了表达自己是帮助明朝驱除李自成的政治诉求的福了。当然,更容易得到保存的就是王权和宗教合一的建筑,斯里兰卡在三个主要的王朝都是政教合一的政体,而我们看到的这些佛塔有些是为了供奉佛教圣物的,有的本来就是国王的骨灰塔。

但遗迹往往就是遗迹,除了在考古学上做出贡献以外,似乎也就剩下了任人凭吊的功能了。只有在阿努拉德普勒,我看到两千多年的遗迹现在还在发挥着为居民日常祈祷礼拜的功能,的确让我觉得欣喜。能够为当下的老百姓认可和服务,这其实才是历史文物的价值,才是“活的”文物。这也就是为什么阿努拉德普勒古城虽然历史很久远,但是很多寺庙和佛塔还是被休憩一新,而不是像其他地方的古迹一样,保留着古旧的样子。就像那颗圣菩提树一样,两千年过去了,依旧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为它的万千信众祈福,为众多善男信女见证着爱情。这不就是佛祖的功德么?

Day4【7-13】阿努拉德普勒Anuradhapura-波隆纳鲁沃古城Polonnaruwa住:波隆纳鲁沃

公元993年,继阿努拉德普勒毁灭之后,波隆纳鲁沃成为斯里兰卡的第二任首都。古都鼎盛于11至13世纪,当时的波罗迦罗摩巴忽大帝Parakramabahu时期开凿有大型的人工湖——波罗迦罗摩海,面积达24平方公里,堤岸长13公里多,这个人工湖至今还是古城主要的水库。波隆纳鲁沃古城保存了考拉斯时期的婆罗门教遗址,还保存了12世纪帕拉克拉马一世时期的城市花园的遗迹——这是世界遗产委员会对古城的评价。的确,我看到这些建筑的风格已经明显受到当时婆罗门教和东南亚佛教的影响了,甚至我们还能轻易找出来罗马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反应了古代的斯里兰卡并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古国,而是成为了但是各国文明交流的重要一环了。关于这一点,我后来在狮子岩的壁画上发现了更为明显的证据。

波隆纳鲁沃古城面积非常的大,沿着罗迦罗摩海零散的分布着十几处大大小小的古迹。下面这个波罗迦罗摩巴忽大帝宫殿的遗址是斯里兰卡很多旅游纪念手册的封面图,即便是现在看,这座宫殿所剩下的三层砖结构建筑的体制已经是非常吓人了。想象一下当年的样子,在底下三层砖结构以上有四层木结构的房屋,1000多个房间,并有上百根不同形状的柱子支撑着一个舞蹈大厅,宴会厅和其他一些附厅,建造如此一个恢弘的皇宫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这是怎样一个王朝才能够有的富足。

然而,这不是全部,而只是整个古城区域中的一小块区域。就在这个皇宫的外面,还有着超大型的皇家浴池和各种佛教和皇家功能建筑。下面这张是国王的谒见厅,是国王接见大臣和外宾的宫殿。四层的石台上面有几十根粗大的立柱,据说当年每个立柱旁边都会站有一位大臣,国王也可以通过看哪个石柱旁边没有人,从而轻易地找出来哪位大臣今天翘班了,倒是考勤管理的好办法啊!每个石柱雕刻都非常的精美,即便历经了将近千年,上面的雕花和图案还是非常的清楚。下面的四层石台,从上倒下依次雕刻着侏儒力士、狮子和大象。我沿着谒见厅转了一圈,发现整整一圈,近一百头大象的雕刻中,竟然没有任何两头的动作和神态是一样的,足见雕工的奇巧!

谒见厅正门口上蹲着两具憨态可掬的石狮子,似乎颇有中国风,不过也许应该反过来说。中国的狮子形象最早虽然出现在南北朝时期,但是在后来的长时期变化中与西域外来文化经常进行交流,衍变。而且狮子在佛教中有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佛陀就被誉为人中狮子),随着佛教在南北朝时期的流传,加上狮子威武霸道的形象,逐渐为中国的贵族所青睐,狮子的形象逐渐作为一种辟邪的灵兽经常得以出现。但是,狮子毕竟不是中国的原产生物,从丝绸之路上进口到中国来的狮子的确少而又少,也没有过繁殖的记录,所以,中国的狮子造型应该还是受西域的狮子造型的影响比较大些。

而斯里兰卡的主要民族“僧伽罗”族在梵语中意思就是“弑狮人”,据考证,斯里兰卡的僧伽罗族是最早在公元前5世纪从古印度北方(现在孟加拉国的范围)南迁的一个部落,这也至少解释了一点为什么斯里兰卡当地的僧伽罗族体格面貌很像欧洲人,只是比较黑(估计是晒黑的,我自己本来也还挺白的,在兰卡待了10天,也晒黑了许多——这还真不是瞎说的,我指的是僧伽罗民族的黑皮肤——太阳紫外线太强,白皮肤的自然生存不下去)。因为古雅利安民族南侵古印度以后,主要混血的人种最初主要在北印度一代,而雅利安民族为游牧民族,他们中能杀死或者驯养狮子的能力估计会比古代的印度人强一些的,而僧伽罗族能够在梵语中得到“弑狮人”的称号,应当是有一定民族基因的渊源的。作为“弑狮人”的后代,斯里兰卡一直就将狮子作为自己民族和国家的象征。在很多斯里兰卡的建筑和遗迹中我们都能轻易找到狮子的形象,锡吉里亚Sigiriya甚至整个大门就是一只狮子。所以,从这些意思上来说,斯里兰卡对狮子造像的运用应该是比我们国家要早得多,也多得多。我国东晋时期的法显和尚就曾经在斯里兰卡学习佛法两年,说不定,狮子的造像艺术还是法显和尚带回中国的也说不定(但是这个就没有考据依据了,算我臆测的,呵呵)。总之,中国的狮子造像应该是受到很多斯里兰卡的风格的影响,这一点估计没有什么问题。

下面这张圆形佛舍Vatadage,估计是整个波隆纳鲁沃古城最精巧最典雅的建筑了,同样也建于伟大的波罗迦罗摩巴忽大帝时期。它最早的修建目的同样是为了供奉佛牙舍利。从下到上共有三层圆形的石台,有点像中国的天坛。圆形的最高层台子上,有四个佛陀的造像,分别面朝的四个不同的方向。中间平台上的每个们都有两个力士把守,造像也是精美绝伦。

我们光着脚,踩在炽热的沙子上,即便头顶上是佛祖,也难免心中生出烦躁。但是回头见到这位背着小布包的老者,一袭白衣,神态安详恬淡,慢慢的围着寺庙转圈,脸上一直有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似乎透出一种能体谅所有世事的安详,我的心中顿时也就觉得安静了许多,刚才的烦躁感竟然神奇的消失了。看来,宗教的力量的确是会传染的。

Lankatilaka神庙,这是波隆纳鲁沃古城最高大的寺庙建筑物,里面放置了一个巨大的佛陀造像,由伟大的波罗迦罗摩巴忽大帝在其在位期间(1153年-1186年)主持修建。寺庙大约有五层楼高,大门口两边是两个通体的大柱子,上面雕刻着许多神邸。这两个宏伟的大柱子是典型的罗马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形式,在古印度和阿努拉德普勒古都的建筑中都没有见到过这种形式的建筑。而5层楼高的砖制大立柱,对当时的建筑工艺的要求是非常惊人的!这么高、通体一致的大立柱对垂直度的控制要求非常之高,而我们在之前的年代最常见的都会是底部粗上面细的建筑,比如埃及金字塔就是典型的这种锥体形建筑。而波隆纳鲁沃古城中众多的佛塔基本上也是圆锥形造型,但是通体垂直的砖垒式建筑的难度就远高于前者了。而古希腊和罗马大立柱是由整体石材雕凿出来,和这种砖垒或者堆砌式的建筑又不能比了。

建筑物外墙上雕刻各路神邸,这又是典型的印度婆罗门教的建筑风格,形制繁杂。无怪乎世界遗产委员会对波隆纳鲁沃古城的评价中就包含了对其多样的建筑风格的赞赏。而这些混杂的建筑风格能够让我们现代人最快地还原当时在斯里兰卡各路文化交流融合的盛况。寺庙的主体佛像的头已经被齐根切掉了,据说这尊佛像是伟大的波罗迦罗摩巴忽大帝按照自己的形象造的。古来帝王将相估计都不能免俗,希望将自己的形象长久的保留下去,供人瞻仰。类似2013年中国洛阳的“大背头弥勒佛”造像的投资人。只可惜,历史往往是残酷的,越是有着鲜明个人标志的东西,越是在时代的变迁中难以存留。就像这尊波罗迦罗摩巴忽国王的造像,什么都还留着,就是头没了!洛阳的那个,更快,好像只有一个月,就被换了头了吧——都瞎忙乎啥呀!

当地人说这是是佛陀的脚印——可惜,佛陀好像没有来过斯里兰卡。而且两只脚是反着站的,佛陀要真是在这块岩石上传法,还要在石头上踩出脚印,那得是多累啊!

但下面这尊佛陀的涅磐造像那是真的漂亮!是我见到的各种佛陀涅磐造像中最美之一。佛陀面容安详得像睡着了一样——本来涅磐就是睡“过去了”。自然是最美的,比有些地方的佛陀涅磐像讲究什么眼神还要望着四周,你在各个角度他都能够看着你什么的,我还就更喜欢这尊造像些。

波隆纳鲁沃古城的确是太大了,导游带着我们在整个古城参观,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一脸鬼笑地说,还有一个最后地方!基本上我们都已经准备放弃了,但是想想来一趟的确也不容易,咬咬牙再坚持。最后一处是莲花池,天色太晚,已经没有办法拍照了(下图照片是别人的)。但是反而印象挺深的:层层叠叠的莲花下去,形成了一个小的池子,不大,看过了前面古城中许多高大上的皇家浴池,这个小的莲花池倒反而更显的精致。这样的池子,是不是有些杨贵妃华清池的风韵呢?

车子离开波隆纳鲁沃古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为了解乏,我们都想喝点啤酒,让司机带着我们到处找地方喝酒。结果是,找遍了全城也没有找到一个卖酒的地方,司机这才想起来说,今天是佛牙节,全国禁止喝酒和娱乐,所以我们这些外国人也没法买到酒。除了心中稍稍不爽以外,也对这个国家的佛教信仰更加尊敬了一分。国家的一个小的禁令能够得到这样执行,靠得一定不是国家的意志力,而是老百姓自发自觉的遵守,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也是最强的力量!

Day5【7-14】波隆纳鲁沃古城-锡吉里亚Sigiriya-丹布拉Dambulla-康提Kandy住:康提

从波隆纳鲁沃古城向西南方向开,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以后,前面突然豁然开朗起来,直入眼帘的就是远处一块耸立的巨大红色岩石,那就是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狮子岩”(SigiriyaLionRock)了。斯里兰卡人给这个独立的岩石起名狮子岩倒的确是很贴切了。远望去,一块裸露的巨大岩石就如同蹲在平原上狩猎的大狮子,而且在半山腰上用砖石砌了一只巨大的狮子坐像,作镇妖之用,同时也是皇宫的入口,如今只剩两只一两米左右大小的前爪。

公元5世纪,斯里兰卡的第一王朝时期,僧伽罗国王达图赛纳在立嫡还是立长的问题上终日烦恼不已(很经典的继承问题了,咱们中国的历史上这个问题也是宫廷争斗的核心)。最后,长子卡西亚帕Kasyapa活埋了自己的父亲,篡夺了王位。嫡子目犍连Moggallana则逃亡印度。但是夺得王位的长子心里一直在害怕弟弟前来复仇,于是带领自己的一般臣子跑到锡吉里亚这个独立的山石上面,建设了一个新的皇宫。真是亏得他能找到这个地方,而且很有想象力的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面凭空新造一个皇宫,估计他手下负责建造皇宫的大臣听到这个命令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别说造了,就是爬上去,对常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兰卡政府为了方便游客,从山脚下到山顶都架起了盘山索道,并且中间壁画部分使用了全金属网罩保护游客的安全,防止意外发生。但是,我们可以想见当年建造这个山顶皇宫有多少人会牺牲。下面这张图片只是盘山索道中的进门一段,最平坦的一段,进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拿起相机拍照了——因为双手都紧紧地抓着悬空索道的栏杆,大气都不敢出了,那还有心情拍照片?后来看到这张照片,让我不禁想起了去年在宁夏爬的马蹄寺,也是在悬崖上凭空建造起的一座寺院(参看本人去年的游记《十二天,西夏考古纪行》)。当时,我在下山以后写了一首五律诗,最后一句说“马蹄非神迹,世代苦力功”。相对比来说,马蹄寺还是历经几百年,由多位皇帝参与建造的寺庙。而这个锡吉里亚皇宫是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建造出来的,可见当年卡西亚帕皇帝对自己民力的驱使和内心的恐惧是有多大。可是再险要的地形也帮不了他,十几年以后,卡西亚帕皇帝还是被自己的弟弟复仇,失去了王位,锡吉里亚皇宫从此就被废弃,逐渐消失在丛林之中,直到1894年才被欧洲的一位考古学家重新发现。

历史总是在重复告诉我们一些基本的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任何君主或者政党,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得到的权利,如果不能为老百姓服务,俯首甘为孺子牛,最终的下场也只有一个。而无论多强大的军队或者国际机器,又无论多险要的关隘,多坚固的城墙都不能使江山永固。伟大如秦始皇,不过三世而斩;万里长城也屡屡被攻破。而唐宗宋祖的江山能延绵几百年,与民休养生息,为民造福才是根本原因。千古一帝康熙就下令永不修长城,因为万民心中的长城才是真正的长城!可惜,卡西亚帕显然不懂这个道理,所以短短十几年以后就身首异处了,只能留下伟大的狮子岩供后人凭吊了。

半山腰西面环山长廊直通绘有彩色壁画的石壁,这些壁画虽已历经千余年,但其色彩仍鲜丽如初,可惜保留下来的仍是不多。仅从留下来的这几幅侍女彩绘来看,就能知道兰卡当年的僧侣和匠人的绘画艺术水平是相当的高了。而在露天的环境下历经1500年,还能保持这样的鲜艳,应可推断使用的是昂贵的天然矿石颜料。这些侍女形象大都体态丰满,婀娜多姿,体现了当时大众对女性的审美情趣。

下面这一幅的右边女性的眼睛明显是蓝色眼睛,被人认为是锡吉里亚的“蒙娜丽莎”.

而下面这幅虽然破损很严重,但是明显是一个非洲妇女的形象。这些现象目前在学术界还有争论,但是基本上的观点是,在这些绘画形成的时期,南亚次大陆已经有非常广泛的横跨亚非欧文化的交流了。

上到山顶,原来的皇宫都早已破败,但是层层叠叠的水池却被岁月留下来了。从山顶往下,不同的高度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水池,我们最初搞不懂这些水池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是给皇宫提供水源的吗?走到山脚下,这个问题才算大体清楚:这些水池一方面是起到蓄水,供皇宫使用(从山下取水上山难度太大),同时在丰水期,山上蓄下来的雨水可以顺着由上到下的明管暗渠流到山下的锡吉里亚古城,并利用水压给古城灌溉,并且形成喷泉等园林景观。

锡吉里亚古城利用这些水路形成的独特景观可谓巧夺天工了,而且这里的历史比柬埔寨古都吴哥和印度莫卧尔帝国时期的城市花园还要早上5个世纪。可见,历史上昏君的一个作用往往是为后代留下一个惊人的遗迹,就如卡西亚帕同时期的隋炀帝,千里运河至今还在为国人服务。

丹布拉Dambulla最有名的就是叫“皇室岩庙RoyalRockTemple”的佛窟。佛窟位于半山腰上,而岩庙的入口现在变成了一座丹布拉博物馆,博物馆的馆藏还是很丰富,但是大门做的却是挺恶俗的,一个巨大的金色狮子,张着血盆大口。这估计是仿照狮子岩皇宫的大门设计的,但是狮子岩用此大门的本意是为了辟邪(从心里学来说,所惧者皆为邪也,你就可以知道卡西亚帕为啥要设计那样一个大门了),但是博物馆的主旨是和平的、文明的,所以不懂丹布拉的博物馆为啥要设计成这样。在门口看了博物馆的建造说明,了解了博物馆主要是日本人捐助修建的.

皇家岩庙的佛窟共有五个。据考证,这些窟最早在史前就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在公元一世纪左右,当时的僧伽罗国王VattajaminiAhhaya因为不敌北方泰米尔Tamil人的入侵,就躲到了这个洞窟中来。14年后这个国王收回失地,重回阿努拉德普勒以后,为感谢洞窟的庇护,于是在这些洞窟中修建寺庙,并绘以壁画。后世的国王很多都重修过这些壁画和佛像,现今保留的这些大多数来自于17、18世纪康提国王的修建,但是佛像和壁画仍然损毁的比较严重,甚至也有很多是19、20世纪重画上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壁画很多新旧程度、艺术风格都不统一。不像敦煌的壁画,由于近千年的封存,反而保护的就非常好。如果你看过了敦煌的壁画和佛窟,丹布拉的这些从艺术造诣上来说,的确差了些。


即便是现在,兰卡对这些佛窟的保护也没有像我们在敦煌做的那么好。游客甚至可以非常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些佛像。我们其中的一位小伙伴看到下面的这尊卧佛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一下佛像的脚,结果悲剧了——佛像脚上的一块金箔竟然被她的手粘下来了——这可是在卡佛祖的油了,罪过罪过!我只好安慰她说,这一定是佛祖赐给你的,因为你有佛缘。于是一路上她小心地捧着自己的右手回到的酒店,样子虔诚的很。我想,她后来一定是很小心的使用自己的右手的,因为据她说,后来她去科伦坡的大象博物馆真的“又”碰到神迹了。下面这张佛陀脚上的金箔还是未被她粘掉之前的,不过也所剩不多了。

从皇家岩庙出来,门口照例会有一个池塘种植莲花,一株睡莲(斯里兰卡的国花)在池塘中正开的娇艳欲滴。从老旧的佛窟中出来,在刺眼的阳光下突然看见这样的睡莲,不禁心神一荡,突然有一种从千年前霎那穿越回来的感觉,一时间有点恍惚了。

Day6【7-15】康提Kandy住:康提Kandy

我们在康提入住的是皇后饭店Queen’sHotel,一家开业于1860年的老饭店。这家饭店很值得一提,除了它优雅的外观,里面咚咚作响的木地板,老式的拉门电梯,厚厚的窗帘,典型的英伦风哦。而且这个饭店本身就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古城遗产保护建筑”,简直太牛了!就像苏州人到外面吹牛说,我家住在拙政园里面一样。

在酒店吃完英式早餐,我和李老师沿着康提湖散起步来。虽然不是网上旅游攻略推崇的所谓兰卡必看的五个经典之一“黄昏的康提湖”,但是康提湖的清晨却也是很美的。一排排树木倒影在平静的湖水中,堤岸上成群的鸽子和乌鸦(乌鸦是兰卡的神鸟,随处可见)也在散步,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学生碰碰跳跳的去上学,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甜蜜的朝气。

我们随性到了康提的佩拉德尼亚大学UniversityofPeradeniya,这所大学是斯里兰卡第二大的大学,虽然按照西方的标准全球排名约在第2700多位,但是它却有着南亚最好的佛学院。校园里古木参天,一时间,我们总在怀疑是不是错跑到康提皇家植物园里来了,毕竟这所大学就毗邻着皇家植物园。在课间,正好碰上早上八点的奏国歌,路上的学生、老师和僧侣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朝着国歌奏起的方向行注目礼,没有例外!我想这是一个国民尊重和热爱自己的国家最基本的表达吧。

除了因为有佛学院的关系,佩拉德尼亚大学本身也有很多不同宗教信仰的学生同时在学校里学习。因为,在兰卡,77%的人信仰佛教、15%是印度教徒、7.5%属于穆斯林及基督教徒,是一个典型的多宗教信仰的国家。我没有仔细询问在他们大学是不是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会单独吃饭(因为穆斯林不吃猪肉,而印度教徒不吃牛肉),但是我的确注意到他们住在一起,并且在一起考试(本来,我们是想混到一个大阶梯教室去旁听一堂课的,结果刚走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杀气,原来正好碰上人家的期末考试!我们俩还不赶快闪啊)。允许不同民族和信仰的人杂居在一起,不特别区分民族和信仰,其实我认为才是民族融合和尊重信仰最好的方式,而不是相反。特意的发现和表达民族之间的差异性,并将其无限的扩大化,表面上是体现了对民族或者信仰的尊重,其实反而容易造成民族和族群之间的隔膜,而这种隔膜在某些条件下就会形成民族之间的冲突。最近,我们新疆地区发生的民族恐怖暴力事件,固然有所谓境外“恐怖极端势力”的因素,但是这些年国家在民族事务上的方向错误也未必不是其中的关键。中国最近二十年,在民族政策上似乎太靠近美国或者西方的“普世价值”了。但糟糕的是,美国和西方的本身文化的起源就是单一信仰文化,所以美国在处理多种族多信任融合的问题,本来就乏善可陈。而我们却将他们的价值观一股脑的端过来,包括对不同民族和信仰的所谓“尊重”也认为是普世价值,这就不太妙。只有不故意放大民族和信仰之间的差异,才是真正的尊重对方,才能更好的促进民族和族群之间的和谐相处。从历史的角度很容易理解这个问题,中国历史上处理民族问题最好的朝代是唐,因为皇帝本人就是有异民族血统的,所以不管许多,你别把老子当外人看,老子就自然不把你当外人看。结果是促成了汉民族内部的大融合,形成了现在意义上的大汉族。

而我们回到说真正的所谓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只要认真看过《古兰经》的人都知道,先知穆罕穆德一直是鼓励穆斯林融入周边的族群,并反对以强硬的方式向周边其他人传教,只是告诫众人,只有在自己神圣的家园收到“异教徒”的侵占的时候,才应该拿起武器反抗——只是这一点被极端分子故意歪曲了。有关民族的问题,我有篇博客里专门说到民族融合的问题,这里不多赘述。

在康提,如果说有一个景点是必去的,那应该就是佛牙寺了。在前面我们说到过在阿努拉德普勒古城和波隆纳鲁沃古城遗址中都有原来存放佛牙的佛塔,因为在崇尚佛教的兰卡,佛牙舍利不但是佛陀的圣物,也代表了王权和王位的合法性。就像原来中国用和氏璧造的那个“传国玉玺”一样。而随着佛牙在15世纪末来到这座佛牙寺,康提也就成为兰卡的首都,直至1815年终于被英国人征服。佛牙寺在1998年1月碰到一次浩劫,“泰米尔猛虎组织”试图用炸药想砸毁这座佛牙寺,不过所幸只炸毁了半边大门。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此得罪了佛祖,十年以后的2009年5月18日“泰米尔猛虎组织”被彻底击败,延续两千多年的泰米尔族与僧伽罗族的争斗也因此画上一个句号,也算是佛陀“舍身饲虎”精神在2500年以后的再一次重演吧——所以说,有些人最好还是别得罪的好,因为你的确得罪不起!

据佛教经义上记载,佛涅磐以后,留下了四颗佛牙舍利:一在天帝释处,一在犍陀罗国(古印度),一在羯陵伽国(古印度),一在阿罗摩邑海龙王宫。“天帝释处”与“海龙王宫”的佛牙基本就是传说了,所以人世间留存的佛牙舍利只有两颗,一颗有说法是于1994年在中国山东济宁汶上县太子灵踪塔地宫出土的由唐朝高僧悟空和尚在公元790年左右从犍陀罗国(今巴基斯坦境内)带到中国来的,也有说法是现存于北京八大处灵光寺内由南北朝时期法献和尚从于阗(今新疆和田县)偶然得到的并带到中国来的。这两处佛牙舍利信众也都不少,但还是有怀疑的。而全世界唯一一个没有怀疑的就是康提寺供奉的这颗佛牙舍利。

相传,这颗佛牙舍利是公元370年由古印度羯陵伽(Kalinga)国的艾玛玛菈(Hemamala)公主将佛牙藏在发簪中,从印度带到斯里兰卡避难,此后便一直留在了斯里兰卡。佛牙寺存放佛牙的金塔神龛的木门,每天晨午昏定时打开三次,分别是9:30AM,12:00和6:30PM,每次约半个小时。我紧赶慢赶终于赶上9:30开门的仪式,跟着瞻仰的信徒和游客排队进入寺庙二楼的内殿一睹佛牙舍利真身。下面图片中间的那个小门就是供奉佛牙舍利的金塔所在位置了,两边的墙壁上全部都是金箔装饰的,给人异常的庄严感,下面很多当地的信徒都在虔诚的祈祷和膜拜。由于每位游客在木门前均不许逗留,也不许拍照,我经过的时候只感觉里面明晃晃的直晃眼睛,也没看清佛牙舍利是什么样子,就过去了,算是有点小遗憾吧。

我不甘心,下午6:30的那一场,我又进到佛牙寺中(买一次票同一天可以随便进去多次),更杯具,排队的人太多,楼梯都没有上去。不过出来的时候拍了拍佛牙寺的夜景,也是一种收获。在夜的静谧下,佛牙寺更显得法相庄严。

我们从佛牙寺出来已经很晚了,但还是有很多穿着白衣白裙的中学生从佛牙寺里出来,他们是从全国各地来佛牙寺听佛礼课的。虽然英语不是很好,可是他们的男同学却还是很愿意和我们这些来自东方的游客攀谈两句,估计是年轻人的好奇心吧。

康提除了是斯里兰卡最后一个王朝的古都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游客必来它的原因,特别是对女生来说,那就是——宝石。

斯里兰卡盛产宝石,似乎是个常识,就像它的红茶一样。兰卡主产的有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紫水晶、托帕石、电气石、绿松石什么的等等,但是最富盛名的还是它的蓝宝石,估计是因为殖民时期,斯里兰卡贡献了英国皇冠上的蓝宝石所致。而且兰卡的蓝宝石质地全世界最好,透彻度和颜色纯净度都很好,而且价格据说比国内便宜很多!所以,买蓝宝石自然也就成为游客必须完成的任务之一了。

不过和任何一个旅游目的地一样,总有很多专门为游客准备的购物点,兰卡的蓝宝石店也不例外。我去买的那家也是我们包车的导游带我们去的,Hemachandras(Kandy)Limited,Jewellerssince1942。本来不打算在那里买的,但是在店里碰到一位在北京学习宝石鉴定专业的女博士也在这家店里买宝石,而且那个出手,简直是虐杀咱们的小心脏啊!我们刚进来,就听见她在说:“这颗不错,刷卡吧”,瞥了一眼,那颗蓝宝石价格是7万多美金!然后,在随后的一个小时内,此女又买了五六颗同价位的蓝宝石,额滴神呐!后来一聊,才知道人家是学这个专业的,终于把砰砰跳的小心脏放回去了,暗自腹诽,人家应该是做这个买卖的,要不然真的这么土豪么?据这个美眉的朋友(一个台籍的兰卡小美女,说着一口绵糯的台式国语,很有意思)说,这家店是老字号,而且是有国际GIA认证的店,他们家的宝石是不会做烧灼处理的(烧灼以后蓝宝石会更蓝,但就不是天然状态了)。所以,果断地坐下来——继续砍价!最后入手了下面这两颗蓝宝,可是三折拿下的哦!

买东西这件事,我相信永远买不到最好的,只能说买到自己觉得最合适的东西。好几盒宝石拿出来,放在灯光下一比较,的确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切工好一些的,透彻度好一点的,特别是颜色稍微蓝色深一点的,价格马上就翻上去了,也只能是在自己可以接受的价格范围内挑自己觉得最满意的东西了。

来康提,导游一般都会推荐康提舞。顾名思义,康提舞就是起源于康提城的一种传统舞蹈,用下面图片上的这种双面橄榄形的“凯得鼓”敲出来的密集鼓点伴奏,节奏非常快。演员服饰也是非常的华丽,舞蹈中还穿插了许多空翻、旋转等动作。另外,演出最后,有几个演员还会上演“火上舞蹈”,其实就是光着脚在燃烧的火盆上跳来跳去。演出的门票是1000RS一张。不知道是我们导游带我们去的地方不对,还是康提舞本来就是如此,我个人感觉从舞蹈艺术的角度来说,这个舞蹈演出的确很一般,基本上就是天朝江湖杂耍卖艺的水平。
印度洋的一滴眼泪——2014年斯里兰卡文化浪漫之旅 印度洋的一滴眼泪

在康提住的第二个晚上,我们一伙人实在忍受不了一星期没有吃到中餐的节奏,借着给李老师过生日的藉口,在康提找到一家中餐馆(名字好像叫竹园饭店BambooRestaurant)准备打个牙祭。康提是兰卡的第二大城市,总算是有一个真正的中餐馆,但是进去才知道,虽然是“真正的”的中餐馆,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四川人,但是厨子可都是本地人,菜炒出来味道也只能用勉强来形容了。最后,我们的美食达人孝飞哥实在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冲进厨房,拿起菜刀——不是拼命,是剁葱!不枉美女老板娘给他打下手,愣是做出来一盘回锅肉!我和李老师一致评定,当晚的最美味菜肴当属那盘回锅肉无疑,正宗的川味回锅肉!就上李老师的生日酒喝起,巴适的很!

Day7【7-16】康提Kandy-埃利亚NuwalaEliya-海滨度假区美蕊沙Mirissa住:美蕊沙

离开康提,就算离开了斯里兰卡所谓的“文化三角洲”了——以北中央省的第一王朝古都城阿努拉德普勒、第二王朝古都城波隆纳鲁沃和中央省的第三王朝首都康提圣城为顶点的三角形地带,也是斯里兰卡古迹最为集中的区域了,也代表着我们在兰卡第一阶段的旅程——文化古迹之旅暂告一段落。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既要有像吴哥窟那样千年的佛教文化古迹,又要有马尔代夫那样的阳光沙滩,还要有越南西贡那样的殖民地风情,斯里兰卡估计是一个最符合条件的地方。我们的下一段就会沿着海滨前进,但是在走到海边之前,我们先来体验一段据称是“世界上最美的山区火车”——从康提Kandy到努瓦拉埃丽亚NuwalaEliya的火车。

早晨,从Queen’sHotel那典型英伦风格的酒店大堂CheckOut出来,离火车发车时间只有10分钟的时间了,看的出来,我们的司机有点着急,因为早晨8:00-:9:30的时间是很堵车的。康提是一个古城,很小,但是又是斯里兰卡第二大城市。所以路上的车子很拥堵,但是也仅限于早晚高峰时段,大多数时间还是不错的。城市内几乎没有双向四车道的马路,我看到的都是两车道的,而且大量的TUTU车也穿行其中。

还好,城市小,火车站也就不远,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也就到了下面这张图片上的火车站了。两层楼的建筑里,进门口大堂中央就是火车票售票窗口,也就只有三个窗口,窗口上面的黑板上有粉笔字写着火车发车的时间和月台号,很像民国老电影中的感觉。

康提火车站总共只有三个月台,当地乘客和游客估计要各占一半的样子,因为去努瓦拉埃利亚估计游客会比较多。月台的设施很老旧,但是车子却还是很新的。后来到车上和机车长聊天我才知道,这辆车子是中国南车集团卖给斯里兰卡的,除了发动机和部分仪表使用的是德国的产品,整车都是南车提供的。不知道其他人的感觉如何,我在国外看见来自于中国的产品心里都有一种特别的自豪感,因为我们能够走出去的产品的确不多,以前更少。第一天在尼甘布的超市里看见中国的红牛作为兰卡的一种高端饮料在卖,心里挺高兴的。今天看见中国的主要工业产品在国外占领市场,更是激动。只有这些工业产品在国外占有重要市场地位,才能体现一个国家真正的综合国力。

我们订的车票是从康提到NanuOya的火车票,因为努瓦拉埃利亚没有火车站,票价1000RS,头等座。进来车厢就后悔了,因为整个车厢中都是外国人,和在英国或者法国坐车差不多了,而且冷气开的特别大,冻死了。这趟车分头等、一等(就是没有空调,其他和头等差不多)、二等和三等。二等车无座的票价就只有400RS,合RMB20一张。坐在头等舱里太无聊了,所以我从火车过道中一路晃到了三等座,那里本地人就很多了。兰卡的火车速度都是比较慢的,而且没有车门,时速只有30-40KM左右,而且中间要停很多小站,方便沿路的村民上下车。特别是我们坐的这一趟,时速就更慢了,因为一路都在上坡,从康提到努瓦拉埃利亚,海拔落差为1500多米,所以气温也是越来越凉爽。这样一来,我们就更不愿意呆在头等空调舱里了,跑到二等车中,挂在火车门上,感受飞一般的自由!

从康提出发两个小时以后,火车就进入了高山地段,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路边开始出现层层叠叠葱翠的茶园,鳞次节比地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山坡。努瓦拉埃利亚是斯里兰卡茶园中海拔最高的地带,这里受季风的影响,成为全国雨量最充沛的地区,水分和雾气充足,土壤酸性强,其所产茶叶以芳香的气息和醇厚口感而闻名于世,被公认为兰卡最好的茶叶产地。

说起斯里兰卡的红茶,还与中国有关。在18世界末到19世纪初,英国为了扭转与中国之间巨大的贸易逆差(主要来自于瓷器、茶叶和丝绸),在欧洲本土一直在找中国产品的替代进口商。丝绸技术欧洲人实在没什么办法搞定,瓷器后来是英国和德国的瓷器最畅销,而茶叶虽然在英国也种,但是英国本土并不适合茶叶种植,直到印度和斯里兰卡成为英国的殖民地,这个问题才得到解决。英国人首先在印度种植茶叶,得到很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对中国茶叶的依赖。在斯里兰卡成为大英帝国的殖民地以后,他们在斯里兰卡也引种茶叶,并且发现斯里兰卡中部山区的气候最适合生产来自中国的高品质茶叶。于是在1873年,斯里兰卡第一次出口茶叶到英国,后来逐渐成为英国皇室红茶的主要来源地。现在,斯里兰卡也是世界上第三大的茶叶生产国和最大的茶叶出口国。而茶叶种植业占斯里兰卡GDP的15%,是兰卡的第二大农产品(第一毫无疑问是水稻),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中国的茶叶种子。

由于NuwaraEliya常年空气潮湿温润,阳光柔和,保持着18度的宜人气温,非常像英国本土,于是英国人在NuwaraEliya大兴土木,修建别墅、饭店和高尔夫球场,使整个小镇充满异国情调,散发着浓郁的英伦风情,所以NuwaraEliya也被称为“小英伦”。我们一行在小镇上没有留宿,只是打尖,在一个不知名的湖边的草地上吃了午饭。湖上停了两艘游船,几只不知名的水鸟在湖面上掠食,远处一片农场上几匹骏马在悠闲地吃草。农场周边,三三两两的点缀着乡村小别墅,估计还有许多茶叶作坊,供游人逗留和参观。这个地方的确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有幸又碰到了之前在康提碰到的几个成都美眉,她们就一连要在这个小镇住三天,准备什么也不干,就是发呆看日落。

NuwaraEliya向东南大约50KM,有个看日落最好的地方——霍顿平原HortonPlain,那里号称“世界尽头”。世界尽头这个名字起的很吓人,像斯巴达历险记里面才有的故事。问了导游,才知道原来是平原的尽头有一个880米高的悬崖,如果在有雾的天气,从悬崖上面往前看,突然世界就消失了一般,所以得名。我们由于晚上要赶到海滨住下,所以只能上路,对于“世界尽头”的壮丽景色,也只能“脑补”了。

到达住的酒店已经是晚上10:30PM了,司机说其实沿路有好几个美丽的海滨度假区,而我们要去的这个美蕊沙MirissaBay是却是中国人最喜欢去的地方。我们知道这个地方也是从马蜂窝、穷游网或者百度旅游这些攻略上得知的,既然在国内大家看到的攻略都差不多,那估计来的地方也就差不多吧,不过美蕊沙的房价的确是便宜就是。我们的酒店三人间每晚USD45一晚,司机走了以后我们第二天又住了一晚,砍到40美金一晚(司机带游客到酒店都有提成的,并且酒店也要负责给司机提供食宿,所以司机带过去的价格和自己砍的价格会有差异,这一点全世界都一样,你懂的!)

在酒店房间放好行李,我们穿着拖鞋就下楼了。楼下就是沙滩,坐在沙滩椅上,喝两瓶冰啤酒,伸个懒腰,舒展一下坐了一下午车子疲惫的身体,心里真是特别的惬意。前面就是黑乎乎的海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就着摇曳的烛光看见涌到脚下泛着白沫的海浪。晚上,耳边一直伴着呼呼的海浪声,睡得特别舒服。

Day8/9【7-17/18】美蕊沙Mirissa——加勒Galle的双城记住:美蕊沙Mirissa/加勒Galle

美蕊沙Mirissa在旅游攻略中是一个有着阳光、沙滩和冲浪少年的地方。可等我们早上睡了个懒觉爬起来一看(已经不能叫早上了),阳光——好晒啊;沙滩——这么大的太阳,跑到沙滩上去,有病啊!所以决定还是先到加勒去吃点东西,晃一下,攻略中的冲浪少年只好“脑补”了,从网上下载一张照片,把自己想象成图中的少年,YY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美蕊沙有一个最值得去的地方,我们并没有错过——出海观鲸。

早晨8:00AM,我们乘着一艘双层的游艇出海,为了防止晕船,大家都没有吃早饭,不过船老大还是很体贴的问我们要不要吃晕船药。以我自己的经验,如果不吃早饭,基本上是不太会晕船的。8:00AM的海堤上已经是一派繁忙的景象了,各种大小的渔船停泊在堤上,往下卸头晚出海打捞的鱼获;鱼贩子们就地与船老大们交易,大声说着话,喧闹着,大笑着,一边厢把一筐筐的水产过磅;也有一些少年,估计是渔民的孩子,在堤上追逐玩耍,有几个大一点的在帮大人整理着渔网,已经在学习为家里分担重担了。到处都是刺鼻的鱼腥味,偶尔还能闻到不远处几个鱼贩子那飘过来香烟的味道。兰卡的香烟和酒都是管制的,由专卖店经营。这里的成年男子几乎个个都抽烟,到烟店里买烟总是一根根的买,每根烟价格是30RS-40RS,以本地人的收入来说,香烟的价格委实不便宜。所以给他们小费的最好方式就是发颗烟给他们,马上就能拉近距离。

下面这张图片就是经过我们游艇的一艘本地渔民的渔船,双体结构,由一条主体船和一条平衡船构成。我记得在帆船训练中心的培训中,教练提到过这种船,行驶速度会很快,稳定性高,而且载重量也很大,但是操控难度相对比较大。可见这些渔民都是航海的高手啊!

好了,真正的主角出场了!我们的运气不错,船开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看见了一头成年的蓝鲸。闪亮健壮的身躯在蔚蓝的海水中时隐时现,不时喷出的水汽在阳光下形成一个个小的彩虹喷泉,煞是漂亮!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蓝鲸,以前在各地的水族馆中都没有见到过这种神奇的动物——目前已知的世界上体积最大的生物。我脑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说,这种动物你要说它不是哺乳动物,谁信啊!

我们今天的运气很好,看到了六头蓝鲸,还看到了两头鲸一起出现的奇景。船员说,每年最佳的观鲸季节是12月份到2月份,那个时候出海往往能看到成群的鲸鱼和海豚在海中嬉戏、追逐。不过,我们都很知足了,大家基本上都是很愉快的返航了。

从美蕊沙到加勒大约30多公里,坐TUTU车(就是天朝的“摩的”)1200RS,途中会经过一个叫Weligama的地方。到了这个地方,只要是白天TUTU车司机都会停下来提醒你看一种斯里兰卡独一无二的钓鱼方式——高跷钓鱼StickFishing。这种垂钓方式已经是斯里兰卡的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了,所以现在我们在路边看到的基本上都是一种表演性质了(著名景点,拍照收费哈,这个不用解释)。据说,这种钓鱼方式来自于斯里兰卡一些贫穷渔民的发明,他们买不起船出海打鱼,但是发现斯里兰卡得天独厚的海洋环境使得近海就有许多鱼类,所以他们就将一支长竹竿插到海边的礁石缝里,然后在竹竿上绑上一两根横的杆子作为座位,就可以坐在这个位子上垂钓了。而斯里兰卡近海几乎没有任何污染的环境和丰富的渔业资源使得这种垂钓的方式能够得以保留下来,因为虽然这些老汉在高跷上的表演性大些,但是我的确看到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渔民就在海里面用网捕鱼,所获还真不少。


除了渔业资源,斯里兰卡很多农业资源都是很好的。在兰卡种植的主要是水稻,一年两熟,丰富的雨水和适合的气温给水稻非常适合的生长环境。水稻种植业在兰卡是第一大农业,水稻的产量也是非常高,除了少数山区,兰卡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平原,也为水稻的种植提供了足够的土地。在超市里面,我看到兰卡本地的水稻卖大约1.5RMB/斤,比起中国来已经是相当的便宜了。但是斯里兰卡的米饭却不是很好吃,米饭一粒粒的,没有什么粘性,也不怎么香,说明淀粉的含量偏低。品质相比纬度差不多的越南和泰国的大米来说,差很多。看到他们田垄间参差不齐的水稻秧苗,很小的稻穗和基本上没有什么管理的稻田,我想,也许是他们的自然条件太好了,所以生活没什么压力吧。水稻亩产只要有五六百斤的水平就足以养活全国的人口,不像在越南和中国,每块田地非得要饲弄的精益求精,才能保证一家人有饭吃。也正是这样,所以在兰卡的海岸边才能随便插根竹竿就能钓到鱼,以中国人的性格,这么好的资源,一定是大范围捕捞,扩大产量,然后开一溜的海鲜大排档,多的鱼获就出口海外,不停的提高收入,存钱,再扩大产量,再存钱,还要给儿子买房子、娶媳妇呐!所以,中国渔民会把东海、南海、渤海的鱼都捞完,船不开到菲利宾那边都没有什么鱼获了。不涸泽而渔,只向自然索取基本的需要,不追求过多的物质欲望,只虔心追求精神的富足,这也许就是兰卡人都有一个安详乐天的性格的缘由吧。

虽然加勒Galle也有海滩,但是加勒最有名的却不是沙滩,而是古堡FortofGalle。公元16世纪1505年,葡萄牙人由于海上贸易的关系,开始定居加勒(就像他们在澳门一样),到了1625年,由于受到荷兰人的威胁(17世纪,正是荷兰人逐步取代葡萄牙的海上霸权的时期),葡萄牙人整修并加固了加勒的堡垒,并将其建成了军事要塞。后来荷兰军队占领了加勒,并环绕着岛屿,修筑了城墙。荷兰人不但将加勒作为一个远洋航行的补给站和军事堡垒,而且将其作为向斯里兰卡内部渗透的据点,加大了移民的力度,并逐渐建成了荷兰风格的许多建筑,现在加勒古堡内的核心布局还是荷兰人于1669年创建的,后来虽然又经历了英国人的占领和殖民,但是古堡内的主要建筑风格还是荷兰人留下的。

现在的加勒,基本上就像是中国的大理或者丽江一样,是一个以古城为背景的现代景点。居住在其中的有本地人,也有外地和外国人到这里开客栈做生意的人。可能是因为本地人还是占多数的原因,晚上虽然也有酒吧在营业,但基本上不会出现大理、丽江那种一入夜就变成灯红酒绿,人人都故作忧愁的寻找艳遇的景象。这里的夜晚更是宁静,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在街角处有一两家酒吧,也只是几个游客在里面安静的喝酒。几处鸣叫的小虫,更显得出古镇的悠闲和安详。

加勒古堡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教堂特别多,有的教堂甚至也变成了学校或者说与学校合在了一起。下面图片是教堂内的一所女子学校。斯里兰卡无论是公立还是私立的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实行男女分校制。哪怕同一所学校里,也分为男生部和女生部。我想这样是不是会让很多年轻的男女生望穿秋水般地等待下课时间呢?

下图中的教室就是在一处教堂内的校舍,孩子们在认真地读书,但是在没有空调的教室内还是热的汗流浃背。斯里兰卡虽然国家不富裕,大学以下的大部分学校都没有条件安装空调,但是斯里兰卡却是整个南亚识字率最高的国家,达到惊人的92.8%,甩出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等国整整三条街,甚至还高于历来注重教育的中国。其原因就在于“穷国”斯里兰卡实行了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全程免费教育!而且不像中国免费教育只是教育不收费,学生每年还是要交诸多杂费,斯里兰卡的免费教育的概念是学生上学真正一分钱不用花,书本、校服、午餐等等都是免费的,而且政府规定9年制义务教育未完成是违法的。这就是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的教育理念,相比起来,中国每年在教育中投入的是不是太少了呢?中国老话说“再穷不能穷教育”,人才的储备才是国家未来的真正财富,而不是我们现在热衷投资的“铁公基”!

和印度一样,斯里兰卡的国球也是板球,全国上上下下到处都可以见到打板球的少年。加勒古堡的外面就有一个非常大的标准板球场,我们去的那一天正好在举行一场全国性的板球比赛。而古堡里面,下面这群不知是那个学校的学生在城墙下面的一块绿地上也在玩着板球。夕阳将少年们壮硕的身体拉成了长长斜斜的影子,旁边的古堡也在夕阳的余辉中像被镀了一层金边,泛出些历史的沧桑来。

在一家海边的餐馆的三楼,我们碰到了一群来自中国的小伙子。他们是海军退役以后加入一家中国的安保公司,为来往印度洋的中国商船提供武装护航的。加勒是他们的中转站也是休息站,过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就会前往亚丁湾执行护航任务,他们是中国的“黑水”!分手时,小伙子们礼貌的祝愿我们旅途愉快,我们也祝愿他们一路平安。保重,小伙子们!

Day10【7-19】加勒Galle—科伦坡Colombo—新加坡Singapore—香港HongKong—上海

斯里兰卡有两段铁路线最美,前面我们已经做了其中的一条高山茶园线了,今天我们要坐第二条——从加勒到首都科伦坡的海滨火车。

伴随着硬质票卡机咔咔的检票声(这个声音让我想起来小的时候在国内坐火车检票的声音),我们进到了加勒火车站的月台,才发现这趟车竟然有将近三成的乘客是操着不同口音的中国人。看来我还真是OUT了,国内驴友的脚步现在真是遍布世界各地啊!巧合的是,在月台上,我还碰到了7月10号和我同一班飞机从中国飞到斯里兰卡的三个广州女孩,而且她们也是晚上同一班飞机飞回国,我们于是一起感叹了下“世界真小”!

加勒到科伦坡之间的火车才是旅游攻略上提到的“红皮小火车”,有了前面一次的教训,这次我们买的是三等座的票(兰卡的火车除了一等座有座位号,其他的只有等级没有座位号,不过经常也是坐不满的)。上去火车又发现上当了,这趟车的设施状况就比我们之前乘坐的中国南车提供的车子差了不知多少了。不过,旅行的意义也就在于体验不同的生活,虽然这趟车之照例没有空调,我们倒也能安之若素。

火车设施虽然老旧,但是外面的印度洋海景却是无敌的。我照例挂在车门上“逆风飞扬”,一边脑袋探出去拍照。突然间觉得身体下面有一只手伸过来,在中国长期斗争的警觉性顿时复活,汗毛乍竖,莫非是碰到了扒手?不会啊,这十天在兰卡的感觉是超级安全啊!低头一看,一位本地中年男人把手伸在车门上,挡住我侧倾的身体,他是在防止我掉下火车啊!中年男人穿着非常普通,黝黑的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容。我的心顿时觉得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暖洋洋的,很感动。中年人明显不通英语,但是此时语言似乎是多余的,微笑足以融化一切陌生人间的隔阂。

火车开到科伦坡,火车站里人流涌动,倒真不愧为斯里兰卡的第一大城市。科伦坡也是一座古城,初建于公元8世纪。市内本来博物馆和国会大厦值得去参观一下的,但是我们怕热,出去买了一些回国的纪念品就躲在酒店里“斗地主”了,只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小赌怡情哈。一时间,天昏地暗,杀声震天,大家正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看表,NND,都已经到晚上八点多了,于是慌忙出发,叫了一辆TUTU车接了朋友就直奔机场了。回程就不像去程的飞机了,顺利的不得了,在新加坡和香港的转机时间都只有一个小时,却也非常顺利的转好了飞机,还能抽时间在机场免税店里逛一逛。唉,就是银子受损失啊!

【后记】

从斯里兰卡回国以后,似乎总在一种情绪中出不来。仔细回想,也不知道到底是斯里兰卡的什么留给了我这种情绪。是加勒那些学生们清澈的眼神,还是波隆纳鲁沃古城一袭白衣的老者,又或是火车上中年男子友善的微笑?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国家的人那种善良、谦和、彬彬有礼,每每回忆起来,总是会带给我一种温暖,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也许,是文章最开头的那滴眼泪留在了我的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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