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半个月后,法院宣判了审判结果:龙泉公司董事长肖强被指控犯有掏空公司资金罪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8年,并赔偿陆氏地产经济损失2亿人民币。龙泉公司副总陈鹏伙同肖强掏空陆氏地产资金,判处有期徒刑3年零六个月。宣判第二天,肖强的律师来到了西诺办公室,他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西诺:“陆董,这是我的当事人肖强先生委托我交给你的赔款,这里面有人民币5千万,这已经是他全部的个人财产。他知道这离法院判定的赔款数额相差甚远,但他只能拿出这么多钱了。这是一张授权书。”律师递给西诺一张纸,“肖强先生名下的龙泉公司注册资金为2亿人民币,目前账户余额不足一个亿,肖强先生想授权陆董管理龙泉公司。他相信陆董一定能使龙泉公司起死回生,从今以后,龙泉公司不再姓肖,而是姓陆。这是肖强先生的原话。”西诺接过授权书看了一下,对律师说:“好,我同意接管龙泉公司,请你转告肖强,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等他出来,我会完璧归赵。希望他在里面能好好接受改造,期待跟他一起创造地产间的辉煌!”“陆董,肖强先生还让我谢谢你在法庭为他做的辩护,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西诺摆摆手,说:“哦,不。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也不知道法官量刑时是否考虑了这些。”“据我了解,法官已经考虑到了陆董的陈述。尤其是第一点很重要,这说明肖强并不完全出于商业目的,但因为他还是实施了掏空资金的犯罪活动,故罪名仍然成立。至于第二点,法官认为即使你喊出六亿的天价有主观因素,但你电脑的数据被调包是直接导致你对‘沪六板块’估计错误的原因,所以第二点未予以采纳。而对于陈鹏,法官认为即使他被你以莫须有的罪名调离了岗位,这也不能成为他犯罪的理由,更不足于成为他无罪的理由,但他本身有自首情节,这是他自救的最重要的一步。”接着,律师代表肖强讲述了龙泉公司的基本情况,并给了他一些相关资料后,离开了西诺办公室。看着这份授权书,西诺知道这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或者说是一个烂摊子。但既然肖强如此信任他,即使知道是个烫手的山芋,他还是接下了它。西诺考虑第一步必须先去一次香港,把公司的老员工给请回来。因为他们熟悉公司的业务和基本情况,公司要尽快走上正道,只有靠他们了。
晚上,西诺和刘琳吃完晚饭,在客厅看着电视,西诺端着一杯红酒,若有所思。刘琳注意到他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在考虑公司的事情,所以没有打扰他,拿起电视机遥控把声音调低了些。而此时的西诺却是在思量着如何把接手龙泉公司的事以及要去香港的事情说出口来。他知道刘琳不希望他这么辛苦;他更知道,刘琳舍不得离开他,更何况是去香港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但他知道他必须开口了,他放下酒杯,喊了一声坐在离他较远的刘琳:“琳,跟你说件事。”刘琳转过头,发现他一副严肃的表情,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关掉了电视机。“你说吧!是不是跟公司有关,你这么严肃,我有点害怕。”刘琳向西诺挪了挪,靠近他。西诺抓起刘琳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老婆,今天肖强的律师来找我,给了我一张5千万的卡作为赔款,这是他全部的个人资产。你知道的,赔不赔钱,或者赔多赔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公司目前资金周转没有困难。关键是肖强授权我接手龙泉公司,也就是说以后我还要管理龙泉公司的一切事务。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这么辛苦,可我不能推辞,既然他那么信任我,我就不能辜负他的信任。所以……”西诺停了一下,看了刘琳一眼,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所以我明天要去一下香港出差。”刘琳一直看着他,直到西诺说完,刘琳转过脸去,眼泪已经充盈着她的眼眶。她恨自己泪腺为何这么发达,她想装着坚强都不可以。西诺扳过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对着自己。“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可这一步必须我亲自去,才有可能把龙泉公司的老员工给请回来。本来我想带你一起去的,但这个星期四你还要做一次标靶治疗。老婆,这次治疗我不能陪你去了,我让金谷到时陪你去好吗?”刘琳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西诺挤了个笑容:“我没事,你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真以为离开你我就不能活了?”刘琳强忍着泪水笑着。西诺看着她,心里纠结地痛。他把刘琳搂在怀里,抱着她,安慰道:“老婆,我会尽快回来的。这几天你回去陪杨阳吧,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方便,毕竟还有金谷呢。你收拾几件衣服,明天我让金谷回来接你,好吗?”刘琳点点头。“那我们上去收拾一下吧!”说完拉着刘琳上楼了。
在西诺房间里,刘琳上网查了一下最近香港的天气情况,然后为他收拾着衣物。西诺要动手帮她,她不让。西诺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仔细地叠放着每一件衣服。为了营造轻松的气氛,西诺故意调侃道:“没看出来,你收拾起来,还真不比我差。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刘琳知道他故意逗她开心,所以也接着他的话,笑着说:“你小瞧人了吧!其实,我的内心一直驻着一个贤妻良母,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表现出来。”西诺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地说:“那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贤妻了,什么时候做良母呀?”刘琳明白他的意思,但故意曲解道:“等亮亮回来,我良母的天性也就发挥出来了。”“可是,我想要我们自己的孩子。那是我们俩的爱情结晶。难道你不想吗?”西诺的脸在她后颈部摩挲着,使他感觉痒痒的,刺刺的。于是,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西诺。她用双手圈住西诺的腰,看着西诺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但是,现在还不行,必须等我的身体完全康复,然后咨询过医生才可以考虑。”西诺笑了,“我知道,我又没说今晚就要。再说,米还没有下锅呢!”刘琳捶了他一下:“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我没有逼你呀!说说还不行吗?”西诺嘟囔着,坐回床沿上。“你先去洗澡吧!我马上就收拾好了。哦,对了,你带哪把剃须刀去呀?”刘琳看着橱柜里一排的剃须刀,不知所措。“我平时用的那把。”西诺在拿睡衣,头也没回。“那哪一把是你平时用的呀?”刘琳脱口问道。西诺走过去,拿起最前面的一把说:“是这个!以后记住了!如果以后想要送我礼物就送这个牌子的。”刘琳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西诺,坏笑了一下:“哎,你这么多剃须刀,是不是都是女孩子送的?”西诺心里连声叫苦:本想捉弄一下她的,没想到被她捉弄了。“那你觉得呢?”西诺又把“皮球”踢给了她。“我哪知道啊!”突然她话锋一转:“哎,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是不是争先恐后地给你送礼物啊?这些肯定是他们送的。”“何以见得?”西诺故意问道。“你看,这么多剃须刀牌子各不相同,有国内的品牌,也有国外产的。说明不是一个人送的。也不是你自己买的。我猜的对吧?”刘琳凑近西诺的脸问道。西诺捏了一下刘琳的脸,说道:“再多的人送我再多的东西,我都不在乎。可我最在乎的人却一个也没送过给我。”西诺假装委屈地说。“可你都这么多剃须刀了,我再送你一个不是浪费吗?”刘琳还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这些剃须刀放在那里不用,就已经是浪费了,自己干嘛再送一个呀!“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井姐’!老婆送的和别人送的意义能一样吗?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了。反正跟你也说不通。”说完,西诺走进了后面的洗澡间。
刘琳收拾完西诺的东西,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小型行李包,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然后拿了睡衣走进了自己的浴室。躺在浴缸里,刘琳想着刚才西诺说的话:米还没有下锅呢!她竟然“扑哧”笑出了声来。她明白“米还没下锅”的意思,她更知道西诺每晚跟自己同床共枕,需要多大的耐力!她甚至能感觉到西诺生理上的变化,可是,西诺从没有提出过非分的要求。除了kiss,他甚至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所以跟这样的男人一起生活,她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她问自己如果西诺今晚提出什么要求,她是拒绝呢还是顺其自然?她能拒绝吗?她有勇气拒绝吗?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她烦躁地摇了摇头,“哎呀,烦死了!”刘琳打开冷水龙头,捧起一把冷水淋在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发烫的脸冷却下来。洗完澡,刘琳犹豫着,不敢走出浴室。以其说她害怕西诺,还不如说她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拒绝。她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吹干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电视里的慢镜头。收拾完了,她再也没有呆在浴室的理由了,她忐忑地走出浴室。心想他应该睡着了吧?可是,房间里,西诺坐在她的床上看着书。刘琳走到床前,坐在床边上,看着西诺,欲言又止。西诺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今晚,你是不是想跟我分开睡?”西诺先开口了。刘琳一惊,“西诺,我……!”西诺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她的下巴。“哎,你在浴室里磨蹭这么久,是不是想等我睡着了,再偷偷溜出来?好你个狠毒的女人!我明天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忍心今晚让我独守空房?”见她不说话,西诺坏笑了一下:“哎,你到底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呀?”刘琳被她猜中了心思,本来因为刚洗完澡而通红的脸,瞬间更红了,可是嘴里还是不甘示弱:“我,我害怕什么呀?我只是……”刘琳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什么?”西诺故意逗她。“只是怕你自己无法抗拒我的热情,怕自己失去最后的理智,是吧?”西诺凑近她的脸,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感觉她的脸在发烧,不忍心再捉弄她。轻叹了一口气,把她拉进了被窝。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老婆,你感觉到我的心跳吗?”刘琳点点头。“你知道吗?每天晚上,当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会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是,我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会碰你一下。因为,我爱你!爱不是占有。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是认真的。相信我,老婆。”西诺说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现在可以睡了吧?”刘琳笑着点点头,躺了下来。西诺一手搂着刘琳,伸出另一只手关掉了床头灯。黑暗中,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没有说话。突然西诺感觉胸前湿湿的,凉凉的,他意识到是刘琳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地说:“老婆,哭出来!哭出来好受点!憋着难受。”慢慢地,西诺感觉到刘琳在他怀里颤抖着,无声的哽咽声变成了啜泣声,最后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许久才平静了下来。刘琳从西诺怀里抬起头来,黑暗中她抚摸着西诺的脸庞。西诺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替她理了理被眼泪浸湿的头发。“老婆,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晚上我们在QQ上聊好吗?”“嗯,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现在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刘琳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股“二”劲。“西诺,明天谁陪你一起去?”刘琳突然问道。“你希望谁陪我一起去?你是不是担心我带那个女助理去?”西诺开玩笑地说道。“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去,有人陪着你,我就放心了。”西诺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笑着说:“跟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马原会陪我一起去的。”“哦,那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早起呢!”刘琳说完,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哎,你就这么睡了?”西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什么念想都不给我留?”“那你想要什么?”刘琳抬起头看着他,虽然关着灯,但在月光的映照下,仍然依稀可见他那英俊的轮廓。“你说呢?”西诺反问道。刘琳的心颤抖了一下,将头慢慢地向西诺靠近。西诺翻过身子,把刘琳压在身子底下,一下子捉住了刘琳滚烫的红唇……
星期四一大早,金谷就来到了刘琳家,杨阳在厨房做早餐,跑出去开门。金谷进门就嚷嚷道:“姐,姐,我奉,奉我哥之命护,护送你去医院,你,你准备好了吗?”刘琳从房间出来,一边拍着脸上的化妆水,一边对金谷说:“你这么早呀!早饭吃了吗?”“我,我现在是孤,孤家寡人,你和哥都,都不在家,谁,谁给我做早饭呀!所以我就过,过来蹭饭吃。”金谷刚说完,苏月从刘琳房间里出来,睡眼惺忪的样子。“金谷,麻烦你嗓门别这么大行吗?打扰我美容觉了!”“哟,著,著名主持人苏,苏月姐姐也,也在哦。真,真是不好意思,搅,搅了你的美梦。”金谷赶紧笑着赔不是。“行了,月儿,你也起床吧!你看小孕妇都将早饭做好了,你还好意思睡觉?”刘琳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转头对苏月说。苏月无奈只好向卫生间走去。刘琳从厨房里端着两个饭碗走出来,金谷见了赶紧接过去,放到餐桌上。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跟着刘琳进了厨房。三人一起摆放好早餐坐了下来,没等苏月就吃了起来。他们快吃完的时候,苏月才从卫生间走出来,懒洋洋地坐了下来。“哇塞,你们真是以秋风少落叶的速度将早餐一扫而光,是不是想让我减肥呀?”苏月看到桌上的早餐几乎都底朝天了,抗议道。“苏,苏月姐姐,你听,听说过一句话吗?早,早起的鸟儿有虫,虫吃!”金谷马上眯着眼睛,对苏月说道。“可是你这鸟儿也不应该抢别人家的虫吃呀!”苏月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行了,厨房里给你留着呢!”杨阳拍了一下苏月,指了指厨房。苏月一下抱住杨阳的胳膊靠着,撒娇道:“还是小妈妈对我最好了。最有母性了!”“嗨,你挤兑谁呢?”刘琳对着苏月喊道。“就挤兑你了,怎么啦?有本事你也和陆西诺搞一个出来呀!”苏月毫不示弱。“苏月姐,你可别,别这么说,说,说不定,我哥,哥嫂哪天就,就给你造,造个小,小外甥出,出来哦!”金谷一脸神秘的表情。“金谷,你瞎说什么呀?”刘琳急忙阻止道。“姐,其,其实,我都,都知道了,你,你就别瞒,瞒着了。再说,你,你们都已经订婚了,怕什么呀!。”金谷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知道什么了?快说呀,金谷!”苏月和杨阳一下子都来劲了,都变得“三八“起来,催着金谷往下说。刘琳心想完了,他不会知道他们住在一起了吧?可是,不可能呀,他怎么会知道的呢?刘琳正在纳闷,只听金谷说:“我哥,哥去香港那天早,早上,我起床后,想,想去我哥房间帮,帮我哥拿,拿行李,推开我哥的房间,里面空,空无一人。床,床上的被子还,还是叠,叠着的。这,这说明了什么?你们说。”此时的刘琳表情纠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大气儿,你藏得够深的呀!”杨阳马上坏笑着说道。“大气儿,看不出来呀,你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呀!哈哈!”苏月捂着嘴大笑起来。“哎呀,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刘琳急忙解释道。“那是哪样?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们俩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发生?”杨阳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反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陆西诺这方面有问题!”苏月马上接下去道。“哦,不,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陆西诺对女人不感兴趣。”说完,杨阳大笑起来。“不过,这一点好像解释不通。”苏月接着说。“哎,苏大腕,你说有没有可能种子都已经播下了?”杨阳坏笑着说。“哇塞,很有可能哦!那命中率也太高了吧!百发百中!”苏月夸张地做着手势。“你有点文化好不好?那叫‘一发就中’。”刘琳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知道这个时候跟她们解释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干脆就瞪着眼睛看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也懒得解释。直到她们笑完了,说完了,刘琳拿起手提包就往外走。金谷见状,赶紧跟在后面走了出去。里面的杨阳和苏月相互看了一眼,大笑了起来。
到了医院,刘琳直接找到她的主治医师,医生往刘琳身后看了一眼,问道:“咦,今天陆总怎么没陪你一起来?”“哦,他去出差了。”刘琳笑着回答。接着医生又询问了她这段时间身体的反应,然后说:“我们先来做个检查吧,看看上一个疗程的治疗之后,还剩多少癌细胞,这样我们也好决定下一个疗程的用药剂量。根据你刚刚的描述,我们猜测你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要不要做下一个疗程的标靶治疗还需要拍片之后才能决定。”医生和蔼地解释着。刘琳听医生这么说,心里很高兴。做完检查后,医生让刘琳等一会儿再去找她。等待的时间是很难熬的。金谷建议道:“姐,姐,要不我们去看,看树峰哥吧?”“Goodidea(好主意)。”说完,两人向树峰病房走去。病房里树峰正在用拐杖练习走路,满头大汗,丁娟扶着她。看到他们进来很高兴。“咦,西诺怎么没来看我?”树峰见后面没有跟着西诺,好奇地问。“哦,我哥,哥去香港了。”金谷抢着回答。树峰似乎明白了,他把拐杖收起来,交给丁娟,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擦了一下汗,叹口气道:“从报纸上看到树峰为肖强、陈鹏辩护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惊讶。他就是太善良了。现在居然还接手他的公司。明知道是个烫手的山芋,还要接。我看世界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样的傻瓜了。不过,我真的佩服他!”丁娟把拐杖靠在墙上,回头说了句:“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还不了解他?”说完,丁娟拉起刘琳的手,坐在了沙发上。“树峰,看样子,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刘琳看到树峰都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高兴地说。树峰点了点头,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为自己能够很快出院而高兴。刘琳看了一眼丁娟,丁娟报以一笑,但刘琳分明看出她在竭力掩饰着内心的痛苦。刘琳知道丁娟的决定,所以可以理解。树峰出院,意味着她该离开了。而对于树峰来说,出院意味着再也喝不到杨阳亲手煲的汤了。金谷见气氛有点尴尬,赶紧走过去,拍了一下树峰的肩膀,“哎,树峰哥,你还真得快点让自己好起来,别赶不上我哥的婚礼哟!”金谷一脸坏坏的表情。树峰似乎明白了,赶紧拉过金谷,在他耳边嘀咕着,金谷连连点头。然后,两人捂着嘴格格地笑。笑完还说了句:“看来,你哥真的憋不住了!”刘琳满脸通红,走过去,捶打着金谷,一边骂道:“死金谷,你又在瞎说八道,你小心你哥回来收拾你!断了你的经济来源。”金谷一听,马上收住了笑容,求饶道:“姐,姐,千万别,别告诉我哥,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不说了。”树峰听了,拍了一下金谷的肩膀,挑拨地说道:“金谷,别怕,你哥断你经济来源,树峰哥支持你!”丁娟见刘琳陷入了尴尬,站起来走到树峰身边,一边帮他脱鞋,把他的腿放到被窝里,一边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看,刘琳都不好意思了。”然后又转头对刘琳说:“哎,刘琳,你今天是来治疗的吧?”刘琳点点头。“那医生怎么说?”丁娟又问道。“刚才只给我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根据这次检查的情况决定这次治疗的用药剂量。我现在在等结果呢,马上就过去。”“哦,那我陪你去吧!你每次做完治疗,都有反应的,金谷毕竟不方便。”刘琳感激地点点头。“嗯,谢谢你,娟儿!”“金谷,你在这里陪你树峰哥。”丁娟转头对金谷说道。“遵命,嫂子!放心吧,树峰哥交给我了!”金谷高兴地回答着。
刘琳和丁娟来到主治医师那里,医生看着拍的片子,笑着对刘琳说:“刘小姐,真的要恭喜你!你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标靶治疗。下个星期再来检查一次,然后你回家养着就行。”刘琳听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丁娟搂着她的肩,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也是泪流满面。“谢谢你,医生。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这个时候刘琳似乎除了说“谢谢”,已经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了。“别这么说,刘小姐。我们医院还得谢谢你们呢!你看,不是陆总从国外请来专家为你用标靶药物治疗,把技术引进到我们医院,我们现在也不具备这种技术。从这方面说,你是我们医院的福星,也是许多跟你一样的病人的福星。而且,我也知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如此好的疗效,并不完全取决于标靶药物的治疗,还有你每天坚持不懈的锻炼,以及你和陆总的爱情的滋润。我没说错吧,刘小姐?”医生看着刘琳,笑着问道。刘琳的脸“唰”地红了。“医生,你真厉害!她们两个呀现在是如漆似胶,用不了多久,就会请你吃喜糖的。”丁娟真的为刘琳感到高兴,所以就接着医生话题回答道。刘琳用手臂蹭了她一下,“娟儿,你瞎说什么呀!”然后又对医生说:“医生,那我们现在就去治疗吧!”医生点点头,一边收拾手边的资料,一边说:“这次药物剂量不大,所以治疗完后,反应不会很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陆总刚才打过电话给我,询问你的情况,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了。我听得出来,陆总很激动,他在电话那头哭了。”刘琳听完,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她真想马上见到西诺,在他怀里告诉他,她可以做他的新娘了!
做完治疗,丁娟扶着她来到了树峰病房,金谷见状,赶紧过来帮忙。“我没事,比以前好多了。金谷,我们回去吧!”“哎,你稍微歇会儿吧!快中午了,我去食堂打饭,吃了再走吧!”丁娟挽留道。“不了,娟儿。我现在也吃不下。我还是回去躺会儿!”刘琳不想麻烦丁娟。“那好吧,我扶你下去!”刘琳、金谷跟树峰道完别,就出了病房。刚坐到汽车里,金谷的手机响了,金谷看了一下,对坐在后面的刘琳说道:“是,是我哥。”金谷按了接听键,又打开免提。那边马上传来西诺焦急的声音:“金谷,你姐做完治疗了吗?她现在怎么样?”听到西诺的声音,刘琳强忍着泪水,看着窗外。“做好了,她有点不,不舒服。不过,比以前好,好多了。我,我们现在车,车子里。正准备回,回家呢!”“哦,那你把电话给她!”金谷细心地按掉了免提键,把电话递给刘琳。刘琳擦了下眼泪,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把电话放到耳边:“喂,西诺!我没事!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老婆,对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我今天一直在担心着你!”西诺的声音有点哽咽。刘琳的泪再也忍不住了。金谷见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空间。“老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晚上都想象着你躺在我的身边。”西诺在电话那头轻声地说。“我知道!我也想你!西诺,你什么时候回来?”刘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可能还要三四天吧!你放心,我这边很好。你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如果你感觉还行的话,我们QQ上聊,好吗?”“嗯,你自己担心点!注意身体!”刘琳叮嘱道。“放心,我还有最重要的使命没完成呢,一定会保重身体的!”刘琳知道他说的最重要的使命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我等你回来!拜拜!”“拜拜,老婆!”
金谷把刘琳送到楼上,就去了火锅店,刘琳打开门,发现苏月在家里。“月儿,你怎么没去上班呀?”刘琳虚弱地问道。“你说我今天能去上班吗?你每次治疗后,都会很痛苦的,没人照顾你怎么行?陆西诺又不在家!”苏月见刘琳回来,赶紧过去扶她坐到沙发上。并让她躺下,拿了个靠枕垫在背后,又找了床被子替她盖好。刘琳拉起苏月的手说:“月儿,有你们真好!”“哎,你肉麻不肉麻?别把我当陆西诺了,我可受不了!”苏月故意满不在乎地说道,同时在刘琳旁边坐了下来。“哎,医生怎么说?”苏月不再说笑,认真地问道。“医生说这是最后一次标靶治疗,我体内的坏细胞基本被消灭了。月儿,我又活了!”刘琳说着眼泪滴到了被子上。苏月抽起一张纸,替她擦了擦眼泪。自己却忍不住掩面而泣。“月儿!”刘琳拉了拉她的手臂。“大气儿!”苏月一把抱住刘琳,两人相拥而泣。“我说过我们一定会赢得!大气儿,我们胜利了!”“嗯,谢谢你,月儿!谢谢你们,一直对我的照顾!”刘琳感动地抱着苏月。“哎,大气儿,赶紧给西诺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苏月突然抬起头说道。“他已经给我的主治医生打过电话了,他都知道了!”刘琳替苏月拭去眼泪,笑着说。“西诺还真细心!他今天一定很担心你,所以才给医生打电话询问的。”苏月很感动西诺的体贴。“是啊,他还给金谷打电话问我的情况。我们已经通过电话了。”刘琳如实说道。“那我给小鸡崽打个电话,她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的。”苏月说完,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不用了,金谷现在都到那了,金谷会告诉她的。”刘琳赶紧拿掉她的手机说道。“是呀,你看我都高兴地傻了。”两个人相视而笑。“哦,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你先休息一下!”苏月突然想起已经是中午了,急忙问刘琳。“我现在吃不下什么,只想喝粥。”刘琳傻傻地笑了一下。“行,我现在就去做,你等着。”说完,苏月站起来准备去厨房。这时,门开了,杨阳提着一袋子的菜回来了。一进门放下东西,走到刘琳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泪已经从她的下额滴到了衣服上。她在刘琳旁边坐下,喊了一声“大气儿”,抱着刘琳嚎啕大哭。刘琳的泪再一次被引了出来。苏月走过来,和她们抱在一起。三个女人又哭又笑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了下来。
晚上,刘琳、杨阳、苏月一人端着一个水果盘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聊着天。刘琳打开QQ,等待着西诺上线。杨阳又开始“三八”起来,坏笑地说:“哎,大气儿,你跟我们讲讲陆西诺是怎么把你这个‘老顽固’给征服的?你不是一直跟我们讲女人一定要守住底线吗,自己怎么没守住呀?”刘琳白了她一眼,“你这个小‘三八’,我警告你,你儿子可在肚子里听着呢,别人胎教听音乐,你胎教是不是听黄色小说呀!”“苏大腕,你听听,她自己都说是黄色小说了,看来有门!”说完杨阳哈哈大笑。“笑你个头!”刘琳打了一下杨阳,“我的意思是说,你别给孩子胎教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苏月马上凑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哎,大气儿,那你跟我说说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呗!我又不用胎教。”“哎呀,我告诉你们,你姐我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刘琳不耐烦地冲她们喊道。杨阳和苏月两人对视了一下,齐声喊道:“No way(不可能)。”“信不信由你们!”刘琳不理她们,看了一下茶几上的iPad,西诺仍然没有上线。“苏大腕,你看看,有的人心早就飞到香港去了!还说什么都没发生呢!鬼才相信呢!”杨阳对苏月挤眉弄眼,调侃道。“小鸡崽,月儿,我再告诉你们一遍,我跟陆西诺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这么多年的姐妹,难道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我都怀疑我们的感情了。”刘琳再一次正色道。苏月和杨阳又相互看了一眼,“小鸡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苏月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送了一块苹果。“可是,那怎么解释金谷所看到的一切?”杨阳提出疑问。“金谷看到什么了?他不就是看到西诺没睡在自己房间嘛!这能说明什么?”刘琳反问道。“这说明你们俩睡在一个房间了!难道不是吗?”杨阳在套刘琳的话。“是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睡在了一个房间,而且还睡在了一张床上,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刘琳感觉脸在发烧,然后又轻声地补了句:“除了kiss。”这下轮到苏月和杨阳惊呆了,面面相觑,苏月差点被刚送进嘴里的苹果呛着,咳了两声。杨阳赶紧去拍她的后背。苏月缓过劲来,对刘琳说:“大气儿,如果真是那样,你这不是在折磨陆西诺吗?你会把他折磨出病来的!你小心到时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能不能不那么恶心!”刘琳笑着说,“我也跟他说过分开睡,可他不同意。他说只要我不说‘Yes’,他是不会强迫我的。”“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了:这陆西诺不是人!”杨阳手里拿着叉子,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什么?”苏月连忙凑上去问。“是圣人!”杨阳点着头回答道。“那不还是人嘛!”苏月笑着白了杨阳一眼。然后又转向刘琳,认真地说道:“大气儿,我不跟你开玩笑。这次陆西诺从香港回来,你必须要做出个选择了。你没听说过小别似新婚吗?所以,给你两个选项:A:分房睡;B:以身相许。”刘琳把头马上凑过去笑着问:“有没有C项可选?”“没有!”苏月和杨阳同时回答。“为什么呀?”刘琳哭丧着脸问道。“为(喂)猪!”停了一下,苏月接着说:“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是害你们家陆西诺!你一边享受于他的怀抱,一边又不愿意交出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他需要多大的自制力!你真想让他成为‘中华憋(鳖)精’呀!”杨阳听完“捧腹”大笑,“大气儿,你以后保健品都不用买了!”刘琳打了杨阳一下,说道:“可是,我妈说过女孩子不到新婚之夜不能轻易交出自己,我们还没领证呢!最起码也要法律上承认了,才可以。”“哎呀,咱妈是什么年代的思想啊!你没听说吗,现在要找一个处女,比找本拉登还难!”苏月嚷嚷道。刘琳耐人寻味地笑道:“苏大腕,你的意思是,你和陈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苏月一听到“陈鹏”两字,脸马上黯淡了下来。“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杨阳对刘琳挤了一下眼,示意她别说了。“对不起,月儿,我不是故意的。”“没事,我没怪你!”苏月拍了一下刘琳的肩膀说。“哎呀!”杨阳突然大叫起来。“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呀?你小心吓着你肚子里的宝贝!你跟我妈学什么不好,把这东西学的惟妙惟肖的。”刘琳听见杨阳这一声惊叫,埋怨道。“大气儿,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有重要内幕要跟大家宣布。”杨阳没理刘琳的抱怨继续说道。大家一下来了劲,凑过去问道:“快说,什么内幕消息?”“陆西诺马上要过生日了!”杨阳神秘的说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哪一天?快说!”刘琳马上笑开了花。“大气儿,你别告诉我你连陆西诺生日都不知道!”苏月惊讶道。“这个真不知道!”刘琳转向苏月,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又马上回过头对杨阳说:“小鸡崽,快说呀!”“哦,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们火锅店还没来顾客的时候,我和金谷坐在大厅里看电视……”“挑重点说,姐姐,拜托了!”刘琳插嘴道。杨阳瞄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下面就是重点,听好了!新闻里在播‘9.11’快到了,美国又在加强安保的新闻。这时,我听到金谷嘟囔了一声:‘9.11’又要,要到了,我哥,哥该不会想在,在香港,港过,过生日了吧!”杨阳学着金谷说话的样子,逗得苏月大笑。刘琳在一旁着急了:“小姐,你能不能把你的舌头捋捋直再说呀!”杨阳看了着急的刘琳一眼,故意装着有气无力、慢条斯理地说道:“姐姐需要充电,电力不足了!”刘琳赶紧用叉子叉了块西瓜,送进杨阳嘴里。“怎么样?可以了吗?”刘琳盯着杨阳问道。“还差一点!”刘琳赶紧又叉了一块火龙果放进杨阳嘴里。杨阳假装立刻恢复了体力开始了“播音”:“我一听,金谷话里有内容,赶紧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金谷说:你说我哥,哥哪天出生不,不好,偏,偏赶在9.11那天出,出生,多,多不吉利呀!”听到这里,刘琳马上来劲了,问道:“今天几号?”“7号!”苏月回答。“7号、8号、9号、10号、11号。”刘琳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哇塞!去头去尾,只剩三天了!你们说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呀?”“我觉得吧,送男人礼物,不外乎剃须刀、领带、皮带、手表什么的,但是对陆西诺来说,这些东西肯定都不缺,要我说呀,最好自己动手做的,更有意义!”杨阳分析道。“这个主意靠谱!只是只有三天了,能做什么呢?”苏月似乎自言自语道。“哎,大气儿,你会打毛衣吗?”苏月突然问道。“会呀,我妈教过我。不过好久没打了。”“会打就行,明天我们就去买毛线。大气儿,这两天你除了早上锻炼一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用来打毛衣,饭,我给你送回来。”刘琳听杨阳说完,马上靠在她身上,撒娇地说:“小鸡崽,你真好!你要是个男的,我肯定以身相许!”“你得了吧,陆西诺这么好一男的,放你前面,你都没以身相许。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杨阳用肩膀顶了她一下,笑着说。刘琳正要说什么,这时茶几上的iPad发出“唧唧”的提示音,刘琳一看,西诺的QQ头像在动,幸福地笑了,赶紧拿过iPad,打开。苏月和杨阳见了,互相看了一眼,苏月做了个“走”的眼神,两人向刘琳妈妈房间走去。
西诺:老婆,你睡了吗?
刘琳:没呢!在等你!
西诺:对不起,老婆!龙泉公司几个老员工硬是拉我出去吃饭,我盛情难却。
刘琳:没事。今天下午睡多了,现在不困。你喝酒了吗?
西诺:喝了不多,马原替我挡着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琳:挺好的。下午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你放心吧!
西诺:老婆,我好想你!(西诺发了个“红唇”的图像)
刘琳:我也想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进展顺利吗?
西诺:目前为止,挺顺利的。原本在上海工作的几个老员工都表示愿意回来。
刘琳:那你是不是快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刘琳心跳有点加速。)
西诺:暂时还不能。你知道吗,香港地产巨头龙泰公司居然就是肖强的亡妻一手创办的,他老婆去世后,肖强和他老婆的侄子争夺遗产,打了一场官司。肖强的老婆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最后肖强得到了部分遗产,带着几个员工回到上海创办了龙泉公司。对了,你知道肖强比他老婆小几岁吗?
刘琳: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提起这个名字,我都觉得恶心。他为了钱,连灵魂都可以出卖。我真为自己以前浪费在他身上的青春而悲哀。
西诺:老婆,你别这么说。其实,每个人的改变也都是有原因的。据那些老员工透露,肖强刚到香港时在码头做过苦力,四处打工,居无定所。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已经不错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救了她的妻子,从此留在了她的身边。不过,他确实为龙泰公司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说明他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刘琳:哦,那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西诺:我希望能和龙泰公司合作,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将龙泉公司引上正轨。我可以把公司以后30%的利润交给龙泰公司,并让他们派人过来全面负责。并且保证龙泉公司与陆氏地产资金独立,不存在任何经济往来。这样一方面我可以少操点心,另一方面目前的困难可以由他们出资解决。
刘琳:那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吗?你有几成把握?
西诺:我相信30%的利润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再说,自从肖强妻子去世后,龙泰公司在地产界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地产界的新秀也层出不穷,比如你老公。(西诺发了个“得瑟”的图像。)
刘琳:那你星期一能回来吗?
西诺:现在还不好说。我尽量吧!哎,为什么一定要星期一回来?
刘琳:因为星期一是一头猪的生日。我想给他送个礼物。
西诺:那母猪准备送什么礼物呢?
刘琳: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不会是剃须刀。
西诺: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刘琳:你生日一到,美国就要加强安保,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能不知道吗?
西诺:琳,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刘琳:我-知-道。(刘琳此时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西诺:琳,等我回家,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好吗?
刘琳: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
西诺:这个想法突然吗?之前你不是说做完最后一疗程再提结婚的事吗?现在提前结束了,当然也应该提前结婚啰!难道你还没做好嫁给我的准备吗?
刘琳:可是,爸妈都在外面呢!
西诺:婚礼可以等他们回来再办。先领结婚证需要他们到场吗?
刘琳:那我等你回来!(刘琳幸福地笑了。)
西诺:嗯。老婆,我爱你!(西诺又发了两颗红心的图像。)
刘琳:我也爱你!你早点休息吧!
西诺:嗯。老婆,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比较忙,晚上不一定能在线,你不要等的太晚。知道吗?
刘琳:嗯。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否则我会很担心的!
西诺:知道!拜拜!琳,Loveyou!
刘琳:Seeyou(再见)!
“老婆,我爱你!”“我也爱你!”刘琳还没来得及关QQ,突然听见身后苏月和杨阳用怪里怪气的声音学着陆西诺QQ上的话,然后就是哈哈大笑。“大气儿,真看不出,你也会说这三个字呀!”“你们俩什么时候站我身后的?”刘琳站起来,气得去挠他们。“我们本不想偷看的,苏大腕说口渴,我们出来拿杯子的,不小心走到你的身边,发现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这时,我朴素的偷窥欲悄悄地占了上风,于是就偷窥了那么一点点。”杨阳一边说一边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看吧,聊天记录都在上面。”刘琳指了指iPad,对她们说。“杨阳一下子眼睛发光,”Really(真的)?”“Yes,你们看吧!我们仨是什么关系呀!看完给我出出主意。”刘琳大方地将iPad递给她们。两个人马上将头凑到一块,如获至宝一样,“贪婪”地看了起来。看完,两人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下,一起说道:“琳,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我-知-道”。学完,两人笑得前俯后仰。“大气儿,我看你毛衣也别打了,直接把自己送给他得了!他都已经开口要了,你还能不给!”杨阳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对刘琳说。“哎呀,别笑了。让你们给我出出主意,光笑能解决问题吗?”刘琳冷眼旁观着两个“疯女人”,终于“怒不可遏”。苏月终于停住了笑,平静了一下自己,对刘琳说:“大气儿,这事我们还真帮不了!选择题已经出来了,答案在你的一念之间。反正我们看得真真的,陆西诺对你的爱无人能及!连我们都感动了!也许这辈子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你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但我们希望你做任何决定都不要后悔。”
第二天大清早,刘琳起来在小区里锻炼。因为搬来的时间不是很长,她跟小区里其他的人不太熟悉。她一边跑,一边在环顾着四周,想找一位大妈请教一下打毛衣的事情。可是大妈们都在跳着扇子舞,打着太极拳。她不好意思打扰别人。终于在跑道上,她看到一位在慢跑的四五十岁左右的大婶,她立即赶上她,跟她并肩跑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刘琳对她报以一笑。大婶也对她和蔼地笑了一下。“姑娘,你这么年轻,每天坚持跑步,很不容易呀!你看在这晨练的都是我们这些中老年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还真少见。”刘琳笑着说:“因为我从锻炼中得到了健康,而且又能减肥,何乐而不为呢!大婶您说对吗?”“是呀,关键是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而且也没有毅力坚持下去。”大婶看了刘琳一眼,“对了,姑娘,好像前面有一阵子没见你来,我还以为你也坚持不下去了呢!”刘琳听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吧,不好意思;撒谎吧,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中断了锻炼,人家可刚表扬过自己。“哦,我要搬家了,可能过一阵子就不在这锻炼了。不过,那几天我没有中断跑步,只是换了地方。”刘琳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心里暗自佩服自己。这个回答不仅解释了前面的缺席,也解释了以后不来的原因。而且也没算骗她,自己确实是搬家了,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搬去的是男朋友家。刘琳心里想:“哈哈,我怎么现在才发觉自己这么有才!”“哦,大婶,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刘琳终于找到机会步入正题。“姑娘,你太客气了。你说吧!”大婶微微一笑说。“大婶,我叫刘琳。您以后就叫我琳琳吧!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刘琳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是这样的,如果我想在三天内打一件毛衣,你觉得可能吗?”“完全可以啊!我年轻时两天就打一件毛衣。小孩的衣服一天就能打一件。”大婶很自豪地说着自己的“辉煌”历史。“那你以前打过吗?”“打过,不过好长时间没打了,都有点忘记了。”刘琳如实说道。“没事,我教你!琳琳,你是打大人毛衣还是小孩的?”“大人的。”刘琳回答。“男人的还是女人的?”“男人的。”刘琳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大婶一看笑着说:“是给男朋友打的吧?”刘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我明白了。姑娘是不是要结婚了?你说的搬家肯定是去男方家里吧?”刘琳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就被套出来了。刘琳对大婶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婶,你可真厉害!”大婶听到表扬,得意地笑了。“这样吧,待会跑完步我陪你去买毛线吧!你想快点打完,就得买粗一点的羊毛线,然后用较粗的棒棒去打,选的图案也不能太复杂。”大婶想了一下说,“琳琳,我们家就住在那一栋的第二单元703,你有问题就过来问。”大婶指了指右边的一栋楼房说。“是吗?大婶,我就住在那栋第二单元的803。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刘琳惊讶地说。“为了这个缘分,我们现在就去买毛线吧!小区外面有一家羊毛线专卖店,去看看吧?”大婶说着,看了一眼刘琳。刘琳点点头。两人转了个弯继续小跑步。“琳琳,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打完毛衣呢?是你男朋友要生日了吗?”大婶一边跑一边问道。“是啊!就在星期一,也就是十一号。昨晚我才知道,要不然就早一点动手了。”刘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大婶手一挥,拍着胸脯说:“没事,现在开始也不晚,大婶保证你星期一能把毛衣送出去。”“真是太谢谢您了!就是太麻烦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刘琳真诚地说着。“看你说的,既然我们是邻居,那点忙算什么!以后还要常来往的呢!”停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家还有什么人嘛?”“哦,我妈出去旅游了,现在有两个好姐妹住在我家。”刘琳回答道。“哦,是不是有一个怀着孕?”大婶想起什么似的。“是啊!那是我的闺蜜,刚离了婚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现在暂住在我家。”刘琳觉得既然是邻居就不应该有所隐瞒,这样万一碰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哦,那姑娘也蛮可怜的。”大婶感叹道。
在大婶的帮助下,刘琳的毛衣进展神速,第一天就把前片打完了,看着自己打好的那小半件毛衣,刘琳心想照这个速度下去,西诺回来一定能收到自己亲手打出来的毛衣。想着想着,刘琳幸福地笑了。杨阳洗完澡,挤到刘琳的床上,看着刘琳的表情,打趣道:“哎,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最低的’,我看现在用‘弱智’来形容你,再恰当不过了。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一个离婚女人的感受吗?别表现的太幸福了。我会妒忌的!”刘琳放下手里的毛衣,对杨阳一挑眉毛,说:“我弱智怎么啦?我乐意!你嫌我碍眼,睡我妈房间去!反正今晚苏大腕又不在。你不怕我晚上踢到你肚子?”杨阳听完往刘琳身边挪了挪,挽着她的胳膊,靠着她的肩,撒娇地说:“我不,今晚就跟你睡!我也要沾点喜气!说不定哪天我的真命天子就出现了,然后把我们娘俩一起给收了。”刘琳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丁娟说过的话,试探性地问:“哎,小鸡崽,如果有一天,你还有机会和树峰在一起,你会接受他吗?”杨阳抬起头,看着刘琳,黯然地说道:“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丁娟流产之后,树峰跟我说过,从此他的生命里只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丁娟。所以我已经不再抱有幻想。”“那,对于金谷,你是怎么想的?”刘琳小心地问道。“你知道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肩膀,一个安全的港湾。累的时候,可以让我靠一靠;冷的时候,可以让我抱紧;受伤的时候,可以为我疗伤。”杨阳一边说着,一边配合着相应的动作。“不是一个长不大的、还要我去照顾着、哄着的小弟弟。现在他一直在火锅店帮我,但我不会让他无偿地付出,我会给他一部分股份,算是给他的报酬。”“可是,金谷他可能是认真的。他肯定不是为了钱。如果有一天,你拒绝了他,你想过他的感受吗?”刘琳分析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以什么理由让他走?他原本一个饱食终日,整日下班玩游戏,上班玩世不恭的‘小少爷’,不求名不求利更不求财,凭什么他来帮我,我还赶人家走?我可开不了这个口。”“小鸡崽,再过一段时间,你的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了,我看是不是让火锅店歇业一段时间?或者我来帮你吧!反正我身体已经无大碍了。这样,你们接触的机会也少了,你不去火锅店,他总不至于老往家里来吧?”刘琳觉得只要他们接触的机会少了,金谷会慢慢发现,其实她的身边不止杨阳一个女人。“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看我还是歇业一段时间吧!你身体刚好,还需要调理,我可舍不得让你累着。况且,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心疼你!到时别把我生吞活剥了。”杨阳看了一眼专心打毛衣的刘琳,继续说道:“哎,你这么会打毛衣,等你手上的打完,是不是该考虑给你干儿子或干女儿搞一件?”刘琳看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活。“你才想起给孩子准备衣服呀!西诺跟我说过,树峰的爸妈已经把他们孙子或孙女三岁前的衣服都准备好了,男孩、女孩各一份。连小床都买好了。你到时只要往产房里一躺,其它的都不用你管。”杨阳顿时泪如泉涌。刘琳停下手里的活,伸出一只手搂住杨阳的肩膀,轻叹口气说:“小鸡崽,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知道你还爱着树峰,去医院看看他吧!他也很牵挂你!你知道吗,树峰曾对我们说过,能喝到你亲手为他煲的汤对他来说就是幸福。为了这汤,他宁愿一直呆在医院里。”杨阳听完刘琳的话掩面而泣。一边哭一边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去把他抢回来吗?我做不出来。”刘琳拍了一下她的背,安慰道:“顺其自然吧!有时‘顺其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是灿叔说过的话,事实证明“顺其自然”解决了西诺爸妈的问题。她既然知道丁娟的决定,所以也知道“顺其自然”也能解决树峰、杨阳、丁娟三人间的问题。杨阳抬起头来,看着刘琳,泪眼朦胧地问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挺好的,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好吗?”刘琳试着提出来。杨阳连忙摇头:“不,我不能去。他昏迷的时候,只有我和丁娟,只要我们和解了,就没什么尴尬的。可是,当我们三个人六目相对的时候,你知道这有多尴尬吗?他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如果我控制不住情绪,把我对他的思念、担心全都表现了出来,那他又该怎么做?”杨阳擦了一下眼泪,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向刘琳,继续说:“再说,你这两天还要忙着打毛衣呢,哪有时间陪我去?还是算了吧,就像你说的‘顺其自然’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啊!对于这句话,我现在也理解的很透彻!佛说:缘由心生,随遇而安。心无挂碍,一切随缘。缘分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我们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刘琳停下手里的活,感叹道!“你是在感叹你和陆西诺的缘分吧!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真觉得你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杨阳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也学着刘琳感叹了一番。“哎,小鸡崽,我们是不是在装文艺青年?”刘琳调侃道。“这哪是文艺青年,分明是在佛说缘分呢!”说完两人笑了起来。刘琳看看时间不早了,西诺还没有上线,于是对杨阳说:“睡觉吧!不等了。他昨天说过,这两天会很忙的。”杨阳凑近她,打趣道:“那你能睡着吗?”刘琳把毛衣往后一扔,朝杨阳扑了过来:“那,我就把你当成他了,来,抱抱!”一边说,一边把杨阳推倒在床上,两人又闹作了一团。在杨阳的求饶下,刘琳才住了手。两人躺在床上,笑着,喘着气。“大气儿,说真的,那选择题你有答案了吗?”杨阳转头看向刘琳。刘琳侧过身来,突然神秘一笑,凑近杨阳的耳朵:“选择题作废了!”杨阳马上也侧过身子,看着刘琳,“一本正经”道:“求详解!”“我‘大姨妈’来了!”刘琳憋着笑说了出来。“什么时候?”杨阳赶紧追问道。“半小时前。洗澡的时候发现的。提前了一星期,有可能跟药物有关吧!反正这段时间总是不太有规律。”刘琳如实道来。“唉,可怜的陆西诺呀!我都替他憋屈。他遇到你算是栽你手里了!”杨阳叹口气道。“不过,小鸡崽,当我看到我那个来了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轻松了好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害怕。从小在我妈眼里,我就是一个乖乖女。我害怕我妈回来,知道我们没领结婚证就在一起了,会生我的气。所以,如果一定要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A。”刘琳说完以为杨阳肯定会骂她没出息,却见杨阳转过身去,叹了口气道:“大气儿,也许你的坚持是正确的。女人不管你遇到了以为对的不能再对的男人,都不能轻易交出自己。否则,就是我的下场!闪婚后又闪离!搭上我的幸福就算了,现在还带上一个无辜的孩子。一出身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杨阳抚摸着肚子,眼里闪着泪花。
周日晚上,西诺在QQ里告诉刘琳自己将会乘坐第二天上午八点的航班回上海。刘琳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好。五点钟就起来给两个懒虫做早饭,然后又去跑步。冲完澡,刘琳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想着这个时候西诺一定在飞机上了,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刘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她拿起打好的毛衣,看了又看,想象着穿在西诺身上的样子,站在镜子前面傻笑着。刘琳想了想拿着毛衣,来到楼下的礼品店,选了一种漂亮的包装纸,请店员包装了一下。等待的时间很难熬,刘琳拿着手机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时间到达10点半时,她开始以十一点为终点倒计时,“1800,1799,1798,1797,1796……”。当她数到900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西诺的号码,她把手机放在胸前,深呼吸一下,平静了自己狂跳的心,才接了起来:“西诺,你下飞机了?”刘琳温柔地问道。“嗯。刚下。琳,我……。”西诺似乎欲言又止。“怎么啦?”刘琳感觉西诺似乎有难言之隐。“刚下飞机就接到无锡打来的电话,要我参加无锡观海城奠基仪式。晚上还有一个宴会,作为董事长我必须亲自参加。对不起,琳!今晚恐怕回不来了。”刘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低谷,但她能理解,嫁给一个成功的商人就必须忍受他经常在外出差这个事实。她忍住眼泪,假装潇洒地对西诺说:“没事,你忙吧!等你回来,我给你补过生日。先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说到最后,刘琳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已经泪流满面。“琳,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刘琳挂掉电话,坐在椅子里,抱着腿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完,她擦了擦眼泪,发了条短信给金谷:姐想去河边透透气,能送我过去吗?金谷接到短信,有点纳闷。赶紧给西诺打了个电话:“哥,哥,你到家了吗?”“没有,怎么啦?”西诺回答。“不,不是,姐刚,刚给我发了个短,短信,让我送,送她去河边。你,你就要回家了,她去,去河边干,干什么?”金谷结结巴巴地不知该从何说起。“我今晚不回来了,我去无锡了。她想去河边,你就送她去吧!帮我照顾她!谢谢你,金谷!”“什,什,什么?你不回来了?今天可是你,你的生日呀!”金谷感到很惊讶。“我知道,可是无锡观海城奠基仪式,我不能不去呀!你听我的话,送她去河边吧,照顾好她。别让她喝酒,知道吗?让她早点回去。”西诺叮嘱道。“好,哥你放心吧!”挂完电话,金谷跟杨阳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杨阳马上说:“我跟你一起去,我陪她去河边。走!”“那店怎么办?客人越来越多了!”金谷担心道。“没事,不是有服务员吗?走吧!”
金谷开着车子来到刘琳家楼下,刘琳已经等在了路边。刘琳打开车门,一句话都没说,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杨阳。金谷看了她一眼,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杨阳拍了一下金谷的肩膀,示意他开车。车子直接开到了他们常去的河边,刘琳下车来到她和杨阳喝酒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水面,一言不发。杨阳跟在后面,可她不能再这样坐在地板上了,只能站在她的旁边,金谷见状,打开后备箱,搬了一个储物柜出来,让杨阳坐下。然后自己也在她们旁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刘大气儿,你说句话行不?你别吓唬我们!”杨阳拉起刘琳的手,先开口了。刘琳看了她一眼,又把眼光转向河面。“大气儿,我知道你为了今天,为了给西诺的礼物,你已经熬了几个夜了。你知道吗,这两天我看着都心疼。可我知道我劝你也没用,因为这毛衣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了你对西诺的爱。你希望在今天能把这浓浓的爱意展现在西诺面前,可是西诺不回来了,你很难过。但你要理解他。他这是在忙他的事业,他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刘琳听着听着,眼泪划过面庞。杨阳伸出一只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继续说道:“记得树峰的妈妈曾对我说过,嫁给一个成功的男人就要承受一定的风险。我当时要承受的是他变心的风险。而你,根本不用担心西诺对你的感情,你只要承受他可能经常在外、不能时刻陪着你的风险。生日每年都有,今年错过了,明年再过!可你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西诺知道了,他能不担心吗?”杨阳的话,似乎提醒了金谷,他拿出手机,悄悄打开录音键。他要把这里的一切录下来,然后发给西诺听。刘琳终于再次将眼光离开了水面,看着杨阳,开口说道:“小鸡崽,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深呼吸了一下,刘琳继续说道:“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他在忙事业,我也知道生日每年都有,可是这是我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怎么可以缺席?”杨阳觉得刘琳有点耍孩子气,笑着说:“你既然什么都明白,那你这唱的是哪出呀?”“我懂我就不能难受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难受!”刘琳翻了一下白眼说。“那好吧,刘琳小姐,把你的难受分点给我吧,让我来陪你一起难受!”刘琳“扑哧”笑了出来。“哎,哎,姐,你,你终于笑了!”金谷看见刘琳笑了,很开心地插了句嘴。刘琳看了下金谷,不还意思地说:“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叹了口气,再次深呼吸,刘琳似乎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看着杨阳说:“小鸡崽,你知道吗?以前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我觉得‘爱情’就是琼瑶小说里用来忽悠一批少男少女的狗屁东西。更不可能存在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爱情。”说到这里,刘琳停了一下,看着河面悠悠地说:“可是,当我遇到陆西诺以后,我发现自己慢慢地也变成了‘花痴’。小鸡崽,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诗句了吗?‘思君如满月,夜夜减轻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哈,我现在真的佩服古代的诗人怎么能把男女之间的相思刻画得如此形象?你知道吗,我以前最讨厌背诵那些酸溜溜的诗句了,可现在我就搜肠刮肚地去想一句诗来表达我的心情。”说到这里,刘琳感觉有点渴了,转头对金谷说:“姐渴了,能去弄点水来吗?”金谷赶紧走向车子,打开后备箱拿了三瓶纯净水。刘琳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小鸡崽,你知道今天上午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杨阳听了很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茫然地摇摇头。“我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在我的手掌心中流逝。”刘琳边说边重复着早上的动作,“十点半的时候,我开始从1800倒计时,一直数到900,终于等到了他的电话。我激动地手机差点掉地上。平静了一下自己,我才敢接电话。结果他告诉我,他不能回来了。小鸡崽,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我难道就不能表现一下失望的心情吗?我知道我不能怪他,可是我心里就是难受!”刘琳说完,趴在杨阳腿上又哭了起来。杨阳像个妈妈一样拍着她的背,抚摸着她的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她默默地流着泪,不知道是为刘琳还是为自己。哭完后,刘琳抬起头,用双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定了定神。然后双手往后撑,仰起头,看着星星,对杨阳说:“小鸡崽,你记得我们上次喝醉时,我说过‘天上所有的星星都是我的眼泪’的话吗?”杨阳点点头,说道:“记得。”“你知道吗,这话被陆西诺听到了,包括你骂树峰的话,我骂陆西诺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杨阳惊讶地瞪大眼睛,但是,她没有插话。刘琳坐正身子,对杨阳说:“他跟我说,他听了这话心里很难过。他希望我们老了以后,还能手牵着手一起看星空,然后我告诉他,这每颗星星里都记载着我俩美好的回忆。”刘琳说完幸福地笑了。“可是,小鸡崽,你说我到底哪一点吸引了陆西诺?除了人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我其它一无是处。有的只是欠银行一屁股的债,更要命的是还得了绝症,连工作都无法进行。这三点的任何一点,别的男人见了躲都来不及,而他却为了我差点破产,还为我从国外请来专家给我治病。他给了我全部的爱,还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可是我却还迟迟不肯交出我自己,小鸡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杨阳摇摇头。刘琳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小鸡崽,你知道我为什么对男人一直很反感吗?不是因为肖强离开了我,而是因为我姥爷。”“你姥爷?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杨阳惊讶地问道。“是的,我从没提起过我姥爷,那是因为我没有姥爷。我只有苦命的姥姥。”刘琳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姥姥是个童养媳,三岁就到了我姥爷家里。我太姥爷太姥姥都很疼爱我姥姥,把她当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18岁时,我姥姥姥爷圆房。然后就来到上海日本人的纱厂打工。俩个人的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姥姥生完我姨妈之后,我姥爷从乡下接来了一个远房亲戚照看孩子。在我姥姥怀我舅舅时,我乡下的太姥姥因为心疼媳妇,想让她回家生孩子,以便自己照顾她。姥姥回乡后,我姥爷就和那个带孩子的远房亲戚在一起了。我姥姥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同样从上海回来的老乡告诉她,她才知道。而那时,他们的孩子也已经怀上了。从此以后,我姥姥就住在了乡下,伺候着公公婆婆,抚养着子女。我姥爷会偶尔回一次乡下,这样才有了我妈妈和一个小舅舅。在我小舅舅八岁时,一场脑膜炎夺去了他幼小的生命,而我狠心的外公居然都没有回来看一眼。更可恶的是,从此后,该寄的生活费还少了一份,理由是孩子少了一个。新中国成立后,颁布了《新婚姻法》,明确规定一夫一妻制,我姥姥害怕我姥爷会因此坐牢,居然主动提出离婚。小鸡崽,你说,一个可以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可以不管不顾自己孩子的男人,他值得我们尊重吗?所以,当我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后,我就在心里痛恨他,以至于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肖强的背叛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刘琳停了下来,似乎想休息一下。“那你外公现在还活着吗?”杨阳小心地问着。“死了,十年前就走了。”刘琳毫无表情地回答着。“那姥姥呢?”杨阳又问。“还在。今年90岁了。”停了一下,刘琳伸出左手,放到杨阳面前,“看到这个戒指了吗?这是我外婆送给我的。我外婆有三个外孙女,一个孙女。从我姨妈家的大姐开始,每结婚一个,我姥姥就会送一个戒指给她。去年,姥姥心脏不好,需要安装一个心脏起搏器。我回老家去看她。在进手术室前,姥姥拉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铂金戒指。姥姥说,‘琳,姥姥这一进去,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这戒指本是你结婚时送你的,现在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姥姥现在就给你带上。’我流着泪,伸出右手,让她戴,可是……”说到这里,刘琳哽咽了,擦了一把眼泪,平静了一下,继续说:“可是姥姥却抓住我的左手,给我戴上了。她说,右手上的戒指应该由你,由你老公给你带上。”刘琳抽泣着,看了一下右手上西诺给她带上的红宝石订婚戒指。“姥姥出院后,我妈就跟着过来了,逼着我相亲。可她越逼我,我逆反心里越强。如果不是遇到西诺,也许我的右手上这辈子都不会戴上戒指了,也没机会戴上戒指了。”讲完后,刘琳似乎轻松了不少。金谷悄悄关上录音,对刘琳说:“姐,姐,已经到,到下午了,我们去吃,吃点东西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大气儿,你饿吗?”杨阳附和着。“嗯,有点。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O,O,OK!”金谷开心地答应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晚上,刘琳坐在床上看着手里包装好的毛衣发呆。苏月和杨阳已经在她妈妈房间睡着了。刘琳看了一下手机,11点了。放下手机准备脱衣睡觉。这时,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刘琳拿起手机,打开:“老婆,睡了吗?我要生日礼物。”“正准备睡呢!等你回来给你吧!”刘琳赶紧回复道。“你走到窗前,往外看一下。”刘琳赶紧起床,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她看到西诺在下面向她挥手。她顿时泪如泉涌,转头拿起床上的礼物,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在电梯里,她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走出电梯,看到西诺正笑着看着她,她把礼物放在身后,慢慢地走向西诺,在他跟前停了下来。“礼物呢?”西诺伸出一只手。刘琳从背后拿出礼物,放到西诺手里:“生日快乐!”“谢谢老婆!”西诺接过礼物,抱住刘琳的肩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能拆开看吗?”西诺看着刘琳问道。“你还是回家看吧!哎,你,怎么回来了?”刘琳有点腼腆地问道。西诺打开车门,将礼物放在了后座上,然后关上车门说:“上车吧,外面冷!”说完,给刘琳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车子里,西诺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他转向刘琳,盯着她,然后深情地说:“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怎么能缺席?”听了这话,刘琳瞬间泪眼朦胧。西诺一下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老婆,对不起!今天让你伤心了。”刘琳伸出双手也紧紧地搂住西诺,在他怀里啜泣。西诺抬起刘琳的头,拭去她的眼泪,轻轻地说:“我们回家吧!”刘琳指指上面,委婉一笑:“那,她们明天早上要是发现我失踪了,会怎么样?”西诺一边坐正身子,发动汽车,一边笑着回答:“也许会报警!不过,她们只要用脚趾头想一下就应该知道,拐跑你的人是谁。”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房间里,西诺放下东西,一把将刘琳抱在怀里,将吻印在了刘琳的唇上,就在一瞬间,刘琳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夺去了,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自己。很快刘琳就被这种感觉陶醉了。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把这么多天对彼此的思念都凝聚在这个吻上。慢慢地西诺加重在刘琳腰上的力量,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体内激起了莫名的不安与躁动。似乎过了好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刘琳试着推了推西诺,西诺将吻转向她的耳边,喘着粗气对刘琳说:“老婆,今晚能不能再送我一个礼物,一个我最想要的礼物?”刘琳抬起头来,用歉疚的眼神看着西诺:“对不起,我,我‘那个’来了。”“什么?你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了吗?”西诺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嘟囔着嘴,苦笑着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刘琳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你还笑!什么时候来的?”西诺不甘心地问道。“昨晚。”刘琳说完坏笑地踮起脚,在西诺耳边轻轻地说:“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哦!”说完,刘琳准备挣脱西诺的怀抱,可是西诺又把她抓了回来,裹着她,在她耳边问道:“我想知道,如果不是今天不凑巧,今晚你会送我这个礼物吗?”说完用火热的眼神盯着刘琳。“嗯!”刘琳没有躲避他的眼神,看着他,红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西诺笑了,将她再次拥入怀里。“老婆,有你这个‘嗯’字就够了,我可以等。至少现在已经有盼头了,对吗?”刘琳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笑了。“哦,对了,我还没有看到礼物呢!”西诺说完,放开刘琳,去拿礼物。一边拆,一边看着刘琳笑。刘琳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干嘛这么紧张?”西诺打趣道。“我怕你不喜欢!”刘琳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只要是老婆送的我都喜欢!”当毛衣展现在西诺眼前的时候,西诺惊讶地说:“你自己打的?”“是呀!我花了三天的功夫完成的。喜欢吗?”刘琳得意地回答道。西诺走过来,捧起刘琳的脸,深情地说:“熬了几个夜,对吗?老婆,你去买一件就行了,干嘛一定要自己打?”“买的能一样吗?那是‘温暖牌’的。”刘琳笑着回答。西诺回以一笑,轻轻地说:“谢谢你,琳!我很喜欢。我会一直穿着它的。”刘琳幸福地笑了,可脸上却挂着泪。她觉得这几天的辛苦都值了。“哎,你去洗澡吧!我帮你把行李箱收拾好。”刘琳看时间不早了,催着他去洗澡。“可是,我肚子饿!”西诺像个小孩一样看着刘琳。刘琳笑了一下,“那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去下碗面条,本来你今天就应该吃面条的。可以吗?”“嗯,那辛苦老婆了。”说完,打开行李箱,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刘琳端着面条走进房间,西诺刚从浴室出来,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嗯,好香!”说完,西诺扔掉浴巾,坐下来就吃。“慢点,小心烫!”刘琳看着西诺迫不及待地样子,笑着提醒道。“哎,你不是去参加宴会的吗?怎么会饿成这样?”刘琳一边把西诺行李箱里的衣服挂起来,一边问道。“这种宴会都是端着酒杯敬来敬去的,哪有时间吃菜?”西诺边吃边回答。”“那你喝酒了?你怎么开车回来的?”刘琳担心地问道。“哎,我喝没喝酒难道你还没闻出来?看来刚才你确实是太投入了。”西诺戏谑道。刘琳不好意思地打了他一下,“你不是说‘端着酒杯敬来敬去’的吗?所以我很纳闷,你开车怎么可以喝酒呢!”“刘琳小姐,‘端着酒杯’是不假,但酒杯里装的不一定是酒呀!我告诉他们,我待会还得赶回上海,他们也就不强迫我喝酒了。”刘琳听完笑了。“西诺,你要答应我,你以后开车别太快了。还有喝了酒千万不能开车,否则我会担心的。知道吗?”刘琳想起西诺恶搞她的时候,故意将车开得飞快。西诺吃完面,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刘琳说:“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你坐我车上,我将车子开得飞快的事情了?那是我故意吓唬你的,平时我不会开这么快的。放心!”西诺走到刘琳身边,搂着她的肩说:“老婆,我现在生命里有了你,我比以前更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刘琳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
刘琳收拾完西诺的行李箱,拿着西诺吃过的饭碗去了楼下,在厨房里收拾完回到房间,发现西诺已经坐到了床上等着她。刘琳对着西诺笑了一下,关上房门,自己也钻进被窝,将头靠在西诺的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西诺的心跳,享受着这个似乎已经久违了的怀抱。西诺用一只手环抱着她,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耳垂、拨弄着她的头发。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不想打破此刻的静谧。似乎过了好久,西诺感觉刘琳半天没有反应,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地问道。“老婆,睡着了吗?”“没有!我不想睡,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今晚我还能这样躺在你的怀里。”刘琳换了个姿势,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会想到今晚赶回来的?你不是说明天才能回吗?”西诺神秘一笑:“因为我听到有个人在河边痛哭流涕,控诉着我的不是。说什么‘这是我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怎么可以缺席’。”西诺学着刘琳的语气。刘琳惊讶地看着西诺。“不过呢,那人还算有良心,后来又还了我清白,列举了我对她的种种好处。还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你怎么知道的?就算我们俩再心有灵犀,你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不对,你一定在我身边安插了‘内奸’。”刘琳想了想,继续说道:“是金谷!一定是他!他打电话告诉你的?”西诺瞟了她一眼,得意地打开手机,找到金谷发来的录音,按了播放键:“小鸡崽,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你说的我都懂,我知道他在忙事业,我也知道生日每年都有,可是这是我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怎么可以缺席?……”刘琳抢过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西诺,“哇塞,48分钟的音频!这个金谷,居然把我们说的话全都录了下来,然后发给你!真不愧是你的好弟弟!难怪手里老拿着手机。”刘琳似乎恍然大悟!“哎,你就真的这么想我?还倒计时!我要是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会失眠?”西诺笑看着她,调侃道。刘琳白了他一眼,躺回西诺的怀抱,然后违心地说道:“你回来了我才失眠呢!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没睡意!你不回来我早就睡着了!”“那不一样!我回来了,你是兴奋得睡不着;我不回来,你是因为想我而失眠!这能一样吗?”西诺有点强词夺理。“既然结果都一样,我宁愿选择前者。”刘琳幽幽地说道。西诺紧了紧搂着她的胳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琳,你现在还恨你姥爷吗?”西诺突然问道。“恨!”刘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过,我不再因为他而讨厌所有的男人。因为我知道至少我身边的那个人不是那样的。”刘琳又补充道。“琳,其实姥爷姥姥的婚姻是封建社会残余制度下的产物,姥姥的悲剧也是那个时代的缩影。在那个年代,一夫多妻也不是鲜为人知的。姥姥在一夫一妻制实施后,怕姥爷犯重婚罪而主动提出离婚,一方面说明了姥姥在心里还是心疼姥爷的。当然,也不排除姥姥可能觉得名存实亡的婚姻还不如不要。姥姥的婚姻是封建包办婚姻,跟现在的婚姻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所以,琳,不要用悲观的眼光去看待爱情,好吗?”西诺停了一下,见刘琳没有说话,继续说道:“琳,我们去领结婚证吧!领完以后,我找个时间陪你回一下老家,告诉姥姥你结婚了!我会向姥姥保证一辈子对你好!”刘琳的眼泪瞬间又浸湿了西诺的睡衣。她没有说话,只是在西诺的怀里点了点头。“哦,对了,老婆,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没问问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说到结婚,西诺突然想起给刘琳带的礼物,也为了缓和刘琳伤感的情绪,便笑着问道。刘琳用手指拭去眼泪,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说道:“礼物?我没想过呀!你给我买礼物了?”西诺神秘地笑了一下,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首饰盒,对刘琳说:“打开看看吧!”刘琳翻了个身,用手臂撑着,趴在床上,接过西诺手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铂金钻石项链,项链的坠子是由Love这个单词组成的,上面镶嵌着多颗钻石。刘琳看了一眼,眯着眼睛问道:“哎,你是不是特喜欢给女孩送项链?你还送上瘾了?”“好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不就送过你两次项链吗?上次还被你退回了呢!”西诺假装生气地反驳道。“哦,对了,你上次那根项链呢?放哪儿了?我怎么在家里没见着?”刘琳突然想起了那根与肖强送的一模一样的项链,问道。“被我扔了。”“扔了?Why?”刘琳惊讶道。“当然后来我又捡起来了。”西诺嬉皮笑脸地说道。刘琳没有说话,斜着眼睛盯着他。西诺一看她的表情,只好继续往下说道:“在你把项链分别还给我和肖强之后,他来办公室找过我。威胁我,要我放弃你。你知道吗,我们在商场买礼物时,就碰过面了,并且同时看上了那根项链。那时候真的没想到,我们要送的居然是同一个人。我告诉他,我喜欢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当我发现我买的礼物跟别人一样时,说明这个礼物不足于表达我的心意,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扔之。”西诺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做了个扔掉的动作。“不过他走后,我又捡了起来。所以现在还在我办公室。”刘琳听完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叫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那你准备怎么处理那根项链呢?”“当然是物归原主啰!”西诺不假思索地说道。“难道你想让我送给别人去?”“既然这样,那你买这跟项链干嘛呀?”刘琳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哇塞,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你绕了这么远,就为了问我这句话吧?我说你以后说话能不能直截了当一点,不要老是套我话,行不?”西诺似乎恍然大悟,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哎,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你们女人不都喜欢那些金银首饰的吗?而且多多益善。”“那你也太不了解你老婆了。在我看来,首饰只是个装饰品而已,点缀一下就行。比如说,我今天穿了一件低领的衣服,那么带串项链来搭配一下,至于项链的价格多少根本无所谓。”刘琳感觉手臂有点酸,干脆坐了起来。然后靠在西诺肩上,换了一种语气,柔柔地说:“不过呢,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根项链。”刘琳一边说一边提起项链欣赏着,抚摸着那个坠子。“尤其是这个love的坠子,特别喜欢!我会把你的爱永远挂在身上,记在心里。西诺,谢谢你!”刘琳抬起头,看向西诺。西诺笑了,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说道:“喜欢就好!那我给你戴上吧!”西诺说着,就要去拿项链。“我不,我要把它留到结婚的时候戴。现在我可舍不得戴它!”刘琳一边说着,一边把项链装进盒子里。然后看着西诺,认真地说道:“西诺,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给我买首饰了?我真的觉得这些东西有一个就足够了,多了就是浪费。”刘琳伸出右手,放在西诺跟前,“比如说戒指,戴上它只是用来说明你的婚姻状况,那我现在已经戴在了无名指上,说明我已经不是单身了,这就够了。哦,当然除了有特殊意义的戒指。”她又伸出左手,“比如我这个外婆送的戒指。如果我再戴一个,在别人看来我就是炫富。你懂吗?”西诺笑了笑说:“这是什么‘刘氏谬论’!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别的女人吵着闹着要男朋友买金银首饰,达不到要求就不结婚,而且永远不会嫌多,而你竟然不要我买!”西诺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戒指我还得再买一次。”“For what(为什么呀)?”刘琳马上问道。“这不是你求婚时买的吗?这不能算是婚戒吗?哎,你再买我戴哪去?”刘琳再次伸出右手放在西诺眼前,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西诺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解释道:“结婚是要买结婚对戒的,你手上的那个只有一个,没有一对。亏你还当过伴娘,你没看到婚礼有一个环节是交换戒指吗?你难道希望我们婚礼上省掉这个环节?”刘琳侧头想了想,然后对西诺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想不想知道?”刘琳卖着关子。“愿闻其详。”西诺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侧脸看她。刘琳笑了笑,靠近西诺:“不是省掉这一个环节,而是省掉整个婚礼!”见西诺一脸惊讶,刘琳马上解释道:“你看,你作为一个地产界小有名气的商人……”听到这里,西诺得意地对她眯了眯眼睛。“你请谁不请谁真的很难决定;婚礼办大还是办小实在不好操作。所以我们不如旅行结婚,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可以不再买结婚对戒,我们可以用买戒指省下来的钱旅游,这样不是一举多得嘛!”说完还得意地看着西诺,等着他的反应。“那你不想穿婚纱了?你们女人不都梦想着有一天能穿上婚纱吗?”西诺故意问道。“婚纱?”刘琳没想到西诺会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道:“哎,没事。拍婚纱照时,不是可以穿的吗?”西诺听完“呵呵”了两声:“这也行?我怎么突然发觉娶你真是既经济又实惠!”西诺有点得意忘形了。刘琳瞅着他的样子,突然凑近他说:“哎,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美?赚大发了吧?”西诺看着她,“认真”地点头道:“还真是的!”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哎,老婆,我说你今晚是不是特兴奋,不准备睡觉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西诺停住笑问道,同时手伸向床头去拿手机放到刘琳眼前。“才十二点四十呀!我前几天都……”刘琳突然停住了,看了一下西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背对着西诺默默地躺了下去。西诺把她扳过身来,迫使她面对着自己。“你告诉我,前几天你都几点睡的?你不知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吗?毛衣晚几天打好又怎么啦?我又不等着穿!”西诺的声音哽咽了。他伸出手抚摸着刘琳的脸,继续说道:“老婆,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了你,对我来说就等于没有了整个世界!我还要毛衣干什么?你懂不懂?”刘琳流着泪点点头。西诺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西诺,遇上你是我的缘,爱上你是我的幸,被你守护着是我的福。老公,我爱你!”刘琳也抱紧西诺,在他怀里说道。“我也爱你,老婆!”
早晨七点多,两人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睡在外面的西诺伸出手去床头柜上摸电话,也没看是谁的手机拿起来就接。“喂,哪位?”西诺睡眼惺忪地说。那边的苏月一听是西诺的声音,马上捂住手机对杨阳说:“案情已经很明确,拐走刘琳小姐的人是陆西诺。”说完马上对着手机继续说道:“哦,是西诺啊!你昨晚回来的呀,那没事了!你们继续sleep(睡觉)。”苏月挂了电话,西诺一下子也清醒了。他看了一下手机,是刘琳的,又看了下自己怀里的刘琳,会心地笑了。“谁呀?”刘琳被吵醒了,抬头问道。“是苏月,估计是早上起来,发现你失踪了,所以打你电话。一听是我的声音,就understand(明白)了。”西诺笑着回答。“起来吧,懒虫。你不是还要锻炼的吗?”西诺催促道。“现在几点了?”刘琳还想赖一会儿床。“都快7点半了。你再不起来,晨练的人都要散了。”刘琳一屁股坐了起来,拿着衣服就进入了卫生间。西诺看着她走进卫生间,自己也下了床,收拾了一下被窝,换上衣服也走了进去。此时的刘琳已换好衣服,在洗漱了。西诺一边挤牙膏,一边打趣道:“哎,你连在我面前换衣服的勇气都没有?是对你自己的身材不自信还是对我没信心?我们都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你每次都是进卫生间换衣服,你觉得有必要吗?如果我想要对你怎么样,用得着在那个时候吗?”刘琳洗完脸,一边对着镜子拍着爽肤水,一边回答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姐不是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恰恰是因为姐的身材太好了,怕有人一时冲动起了歹念!”西诺刷完牙,拿起毛巾擦了一下嘴,坏笑了一下,凑到刘琳耳边说道:“我会让你知道,我起歹念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刘琳转过身,捶了他一拳,嘴里嘟囔了一句:“人狼!”西诺看着她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哎,你早饭怎么办?”刘琳转移话题问道。“我去公司外面的早餐店去买,你去锻炼吧!别管我!不过,锻炼完记得吃早餐!”西诺叮嘱道。“嗯,我知道。”刘琳说完就准备往外走,西诺一把拉住她。“怎么啦?”刘琳不解地问。“这两天你身上不方便,别跑的太快,慢跑就行了。”西诺细心地提醒道。刘琳看着他,笑了,点了点头。走上前,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了句“拜拜”便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