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近几天才来吧的,转悠了几天,发现这里大都是情愁离恨,发感云云。入乡随俗,我也挤出三篇难登大雅的诗文《故乡》、《》、《请悄悄地走》,不想编辑尹若小姐还是给我审核发表了。虽然这几篇着实拙劣,但是对于尹若雪编辑,我是由衷,因为她给了我再去寻愁觅恨的和勇气,对于一个读者这确是不小的。只是我有一件事十分费解,这太平盛世,人人锦衣美食,们哪来那么多呢?难道“忧愁”已经演化成当今社会的主要矛盾了?一日傍晚,我又在里闲逛,这成千上万的作品不知该先去拜访哪一个。笔名五花八门,但是大都或是些愁词艳字,或是些不知所云,所以我干脆还是去了网页的精品推荐栏。毕竟是精品,我立即被这些名家描写的梧桐、桃花、水影、古琴、青烟等等所吸引了,溺读其中,如临仙境。如同现在的烟草商,精心的包装、宣传、炒作一番后,一包烟可以卖到几百元去,可是明知物非所值,而且损害健康,却还是赢得了所有烟民的青睐和追捧。我了几篇精品散文,不觉陶醉其中了,就着这几分醉意,我摸到床边早早睡去,缓缓进入乡。自叹到了挣奶粉钱的年纪,真是已经熬不起了,溢独步潜行。
读了这么多精品,应该会赏我一个好梦吧!在梦之初我暗暗自喜,心里琢磨着将会是个怎样的好梦。不知过了几时,听得稀拉作响,我朦胧中睁开眼睛,只见一颗丈高的梧桐树正在抖尽身上的黄叶,然后扯断的根须,张牙舞爪地脱去青皮就准备朝我身上压来。我惊出一身冷汗,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这树大骂:“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多少文人墨客写诗赋词赞美你,誉你为吉祥之树,你却自毁容貌,如今还要谋害我,我自问和你无冤无仇,你是中邪还是中风了。”我边骂边后退了两小步,握紧了拳头以备不测。这颗赤身的梧桐也不作声,反而惊羞地一扭头,拾起几块散落的树皮贴在胸前就转身准备逃去。我惊诧万分,又觉得事有蹊跷,连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它的手。不料它的手竟是如此脆弱,只听“哎呦”一声应声落地,变成了一截枯枝。而那伤口上也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蠕动着数百条漆黑的蛀虫。我见状,惊恐不知所措,梧桐树坐在地上已经开始哭泣:“错把妾身喻祥吉,玉面君子嘴如蜜,只求好诗来淫我,病入膏肓几人惜!”莫非是个“失足梧桐”,我心里立即顿生此念,可是这沧桑沙哑的声音又让我雌雄难分。于是我上下打量了它几眼,偶然瞥到一杂草横生处,梧桐树立即蜷成一团。一股强烈的耻感翻涌而上涨红了我的脸,我慌忙侧身,低头作揖准备道歉:“梧桐……梧桐……”一,我的喉咙被羞愧堵得严严实实,加之这梧桐形状枯槁,仪态却又妩媚,年岁几何实难分辩,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山野先生!俗话说:抱大梧桐百年身。我腰围不足二尺,虚华难过三十啊!你自小生于乡野,莫非也是纨绔一族,只识风,不谙草木?”梧桐树眼神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山野先生”?莫非这失足梧桐认错了人,我只记得有个友好的日本人叫藤野先生,这山野先生是谁?看她对我的履历又似乎还有些了解,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呢?我心里一时想不明白,嘴里却只顾解释道:“梧桐姑娘,我只知道的年龄是秘密,所以我不敢乱猜,生怕再得罪了您,那就更是无地自容了!”其实如果她不接过我的支吾,一声“梧桐大婶”肯定会夺口而出。
“您并没有得罪我,其实是我打扰了您的美梦。”她哭声渐止,却又叹息迭起:“哎,我本只是一心寻死,黄泉路上想找个伴。几日来,我游魂漂浮,不想在此又遇见了你,凭你和我颇有些渊源,又看你文思平平,也是个成不了才的痴人。于是我正欲和你梦中合欢,再合谱一曲《鸳鸯飞升》,也不枉尽了这段。可惜……可惜……但也许是你命不该绝,而我却是命薄如纸啊。今日,你扯断我的胳膊,看见了我体内的蛀虫,从此我将被世人所唾弃了。呜呜呜……”这哭声,如同寒的劲风灌进残破的纸窗。
我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她是想让我阳竭力衰,落个精尽人亡啊!若如她所愿了,又被某些不怀好意的记者撞见,我就成了千古第一淫棍了。西门庆也不过是一奸夫,如今这奸夫淫妇遍地都是,又改了比较时髦的名称,已经没有人骂西门庆了,我如果领了这“千古第一淫棍”的头衔,只怕世人都只是骂我去了,我的下场不就比西门庆还悲惨了吗?想到这里,又看着她那颓废的模样,我不寒而栗,却又恼羞成怒。“呸!”我朝那她身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她捂住自己的伤口,显出和失落的悲状,却没丝毫退缩的意思。“你是什么东西!想到你我就恶心,你还要和我谱什么《鸳鸯飞升》,我看你就是一野鸡,要飞升你自己去,我才不陪你,你现在就去,我不拦你。”话一出口,我知道说得重了些,但是想挽回又不可能。只见她“哼哼哼……”冷笑了几声,然后“哈哈……”又是一阵狂笑,这笑声,带着极度的蔑视,又夹着无尽的悲凉。我顿生怜悯,拾起她落在地上的断手,正欲前去相扶。
“你别过来!连你也来羞辱我。”这时我看见树丫中渗出泪来,如同露水一般的颜色,直流到伤口,有些蛀虫不断地掉落,然后逃之夭夭。“我如今至此,都是拜你们这些所谓的文人所赐。你们有些文人,终日只知思词悟句,却是五谷不分,总要憋出个什么愁,揪出个什么恨,以求大同博取赞赏。我总是被追捧和赞美着,年幼无知的我便只知搔头弄姿供人取悦,而他们的花言巧语令我芳心荡漾,春意泛滥,在这样的虚荣里,我还倍感。其实,我早就开始被蛀虫侵噬,这些文人却如聋似瞎不闻不问,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很美很健康,直到有一天这些蛀虫吃光了我的内脏。现在起了,我当初是那么傻!原来这些文人口口声声说我,只是为了找点题材去沽名钓誉。他们亲吻我的叶,抚摸我的身,仍那风太郎调戏我却拍手称好,守着看那将我的影子射到在地竟然欣喜若狂。你……你这负心的人,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一番话,听得我目瞪口呆,同时却又被疑云笼罩。半响我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原来还有这么凄。但是,你为何不去找那些伤害你的文人共赴黄泉呢?却要与我做那些为人不齿的事,还要害我性命。我的里好像与你没有任何瓜葛吧!”
“哼哼……没有瓜葛?你太健忘了些吧!‘我要种下一颗梧桐树,给它施肥浇水,让它长大变美,就像邻居家的新娘那么美……’这些不知是谁写下的呢?你当年种在心间的那颗梧桐树,就是你现在眼前的我。”她熟练地将那几句简单的文句背下来,故意丢给我一个惊愕。
“荒唐!这……这算什么,那只是我很小的写的一篇,你不说,我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了。而且作文里我只说要种一棵梧桐树,但是我一直没有种啊!你这么说,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栽赃陷害,我死都不会认这糊涂帐。”我那早已淡忘的被她从脑海深处偷出来,有些小小的欣喜,更多的却是害怕。
“栽赃陷害?你要证据吗?今日种种,岂是一句栽赃陷害说得清楚。你在童真的脑海种下我,从此你不再看我;几世修来的缘分,你却忘得一干二净;你本是我的根,我爱你爱,我恨你恨;一切冥冥已注定,我一生寄你一生;你不懂我的情,我却能读你的心;现如今,相逢我是路人丁。本来我可以长成一颗参天大木,一直以来,我却被那些伪君子借以吟乐,扰乱了性情,误了诊期,落得个病入膏肓的悲惨命运。我自投你怀,你断我臂,又中伤我心,我以泪驱虫,你认为这都只是偶然吗?”她娓娓道来。我却只觉得她是在耍无赖,她说的一概听不懂,也不想听。我不耐烦地大声说道:“够了,凭你说些什么,你不是我脑海生的,我的脑海生不出你。”
“人人心里都曾有过儿时的和的追求,只是走着走着就忘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原来我一直都在你脑海。”她看样子也不打算说下去了。
“算了,你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虚荣心作祟造成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看你也没有多长的光景了,这伤口不处理,你会死得更快,我给你将这断手接上吧!”我试探性的向她靠近几步。
“我的命是你的根,你的根是我的本,我的本是你的神,你的神是我的身,我若灭你不生,我若生你新生。”她念念有词,闭上了眼睛,将受伤的手臂伸到我面前。
我心想,谁会信他这些鬼话呢?真像个神婆,都快要死了,还神神叨叨。这时我手中那截断手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自动黏合在她的伤口上去了,伤口很快就结了痂。
“看到了吧!当你我心有灵犀,同时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你儿时的有些梦想和执着的本性,只要遇到挫折不放弃,一如既往的去追求,就一定会出现奇迹。这都是同样的道理。”她轻轻活动了一下刚刚愈合的手臂,似乎精神了好很多。
“这不是同一个道理,你是你,你与我的梦想没有半点关系,我很讨厌你总要把你和我联系在一起。你是一个活不下去的失足女,我却是一个好死不如乱活着的牢骚男,说实话,我确实瞧不起你。纵然你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出自你口,我就不屑一顾。”如果不是见她有伤在身,我早就想轰她走了,免得玷污了我这地方。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多说无益,你没有经历过我的曾经,是不会明白的。但你只需记住:你看到的有多美,你看不到的就有多丑;你看到有多丑,你看不到的就有多美。”她说着说着却越变越小,最后没有了踪影。这时只听得窗外飘进一段笑语:“忘记了我,你的将会被锁在另一个。若能再见,你将获新生。”
这个该死的丑物终于走了,但是她说的那些话却始终还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飞来飞去。我瘫软的坐在床上,长叹一口气,想起这梧桐不觉心头一凉。平日里所见的失足女不在少数,其中绝多数都是死不悔改的,失足的原因无非是年少无知、穷顿无奈、好逸恶劳这三者,或者兼而有之,像梧桐这般只是贪图虚荣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讲的些疯言疯语似乎真真的蕴些,颇显几分难得的才气。天下有才的多了去,有几个却是如此这般的呢?一时间,我开始从那的荒烟中历数,当一个靓丽的倩影从脑海闪过,我正欲去细寻那张脸。这时忽见四壁房顶黯然消失,空中飞升起一轮斗大的皓月,四周变成了一个广袤无垠的桃花园林,一眼望不到尽头,林间落红如线,入地无声无痕。我低头才发现坐下竟是一片碧绿的水影,原来这些桃树都是生长在无尘的水影中。我在愁思这是个什么所在,这时水面上隐约传来一妙龄女子的歌声,伴随着悠扬的琴音由远而近,仔细听那歌词却是:“良辰美景有佳人,http://qxjzzsjjswxpxzx.org,世间此刻最销魂;为君把盏桂花浆,醉里无处觅风尘?千里相思路哟,水渺渺呀,水渺渺里相思苦,苦无清风助,助我传情恨;心如尘,尽落虚无,只叹无踪寻;空幻里空思切,难逃这思殇命运……”
我环望这桃花林,那落花沉沦,刹那间化成碧液,一片深深的绿里,却没有对皎月的回望,它只是绿,无情的绿。那月色明亮柔和,只是不见一颗伴星,长空干净幽深,只会勾引目光去探索穷尽。那歌声越来越近,我眯起眼在林隙间搜寻,只见在那错综盘结的桃枝下隐约彩衣袅罗。
“婆婆,在这!”只见一小女童飞也似地跑在我面前,侧身伸出食指对着我。“咦呀,怎么是个怪物?婆婆快来看啊……”那女童静视了几秒,吓得连忙扭头就往回跑。这时,对面缓缓走来一个女子,简直是天上人间难寻的美貌。只见她仪态洒脱自然,高挑持稳,目溢情思,肤色丰滑,眉心横凝着文思斐然,柔唇轻抿住蜜语万千,秀发如瀑落肩,身形飘逸轻盈,举止落落大方,那真是绝尘世之俗艳,去仙境之空远。只是可惜,如此美艳绝伦,正逢桃春三月的芳龄,一句“婆婆”,如给人咽下一把怪味豆,浑身毛孔竖起的都是不自在。我正看得发呆,这“婆婆”惊讶地左右端详一番,然后低头若思地转一个身再次面对我,眉间生疑,轻声问道:“你真的来了么?”
我还沉溺在她的美貌中,听她这么一问,赶忙收回那涣散不堪的眼神,咽下嘴角快要溢出的口水,起身言道:“婆婆,晚生在家中因为一棵梧桐而回思起红尘中的才情女子,不知不觉中就来到这里,还求婆婆给我指点迷津,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谈何容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相思涯掌管着天下女子的思情,从来没有男人可以闯进来,你既然来了,这就是天意,预示着将可能有一场巨大的变故啊!”
“听婆婆语中暗藏玄机,晚生愚钝,还望婆婆明示!”我一边作揖一边恳求。
“这桃花林,一共生有桃树九千九百九十九棵,代表人间的万种风情女子,她们每一棵都生有一个不同的情窦,代表着不同的情思,这情窦生在不同的位置,有着不同的形状,你仔细观赏就会发现。若你识得这情窦,自然就会明白这棵桃树是谁的化身,若识不得,那她在你眼里就是一棵普通的桃树。又因为此处水天相接,是个非凡非仙的所在,所以唤作相思涯。你脚下所踩的并不是水,而是千百年来这些女子所流的相思泪,这相思泪久聚不散,就成了现如今这一片碧波水影的景象。相思泪下就是在劫难逃的情网,这些桃树的根都深陷在情网之中,她们千姿百态,演尽了人间相思之苦。这里从来没有男人来过,不然小桃子也不会把你当怪物了,你想若想这里,除非你先解开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情结,然后……哎,我劝你还是放弃了这,在我看来,那真是太难太难了。”随着一声叹息,婆婆轻轻地摇摇头,那神态宛如一阵晓风摇动着朝霞下的金柳。
“婆婆,您讲了这么多,我还是有很多不明白。您如此美貌,小桃子为何要称呼你婆婆?还有您一见到我就问你真的来了么,莫非您知道我要来?您说这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桃树代表着万种风情,那剩下的一种风情呢?这里既然是没有男人来过,我为什么能来,为什么我来了就会发生一场大变故?您说要离开这里,需要先解开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情结,然后还要怎么样呢?我这人虽然是个不成才的凡夫俗子,但自认光明磊落,今日不幸困陷在此,就是困死,我希望死得明明白白。”其实,一听要解开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情结,我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有得选择,我宁可选择西天取经。
“问得好……你能有这么多疑问,看来你慧根不浅呀!我的年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第一个被困于此的女子就是我,我叫“婵娟”,那日女娲娘娘补天时路过此地,怜惜我一片痴情,但又无法救赎我,便将此地取名相思涯,命我在此掌管天下女子的情思,并赐我一件沁心宝物——锁心琴,授我一段歌谣《叹风尘》,用以安顿陷入此地的人世间有名的痴情才女,将他们化身桃木,以至不受那岁月煎熬之苦。相思涯是时间管不到的地方,也就是说,我没有年龄,你觉得要怎样称呼才合适呢?这相思涯,只有一个男人可以来去自如,他来了定能撕破情网,解救万千被情所困的女子,而人世间也将出现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动荡。他就是女娲娘娘曾经预言过的——情圣。”她说到“情圣”二字时,两眼弯成一道新月,从她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情圣有多么崇拜。
“这么说当时是把我当情圣了。”我自言自语。
“是的!可是待我仔细观察你之后,却大失所望,你不像是情圣,倒像是情痴。但我对你仍抱有幻想,因为我总希望有那么一天,他能路过,我就跟他走了。”她俨然一副憧憬美好未来的样子。这时那女童小桃子却她身边扯动她的裙带,嘴里低声央求道:“婆婆,您总这么说,总这么说,我不要你走……”她低头用手抚摸小桃子的头,嘴角悄然露出一丝不舍的微笑。
“你觉得情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显然有点不服气,但是尽量让语气柔和。眼前看着这么美的女子那副花痴样,我心中除了怜惜,还能有什么呢?
“情圣呀!……他必是背上斜依着寒木古琴,脚下踏着仆仆风尘,手里轻握着离愁余香,脸上挂着些疲惫和沧桑,眼里沁出淡淡的默爱和清澈的,剑眉紧锁住那曾经的,唇齿间张合着的,挺拔的鼻梁勾勒出男性的阳刚……”她似乎在春梦中不准备醒来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一个如此美貌绝伦的女子,在你眼前沉浸在对另外一个男人的痴恋,这不仅是对我的挑战,更是对我存在的一种侮辱。我看看自己穿着皱巴睡衣,竟然还扣错了纽扣,赤脚站在这样一个如此脱俗的古装美女的面前,我自己都快被雷倒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没好声气的问:“他有房吗?”
她怔了一秒,似乎没有听懂我说什么。“啊!?”一声后,又继续开始发梦,“他一笑,冷藏温柔,递手于你……”
我好气又好笑,情圣还没来就呆木成这样子了,若真是来了,估计会疯。我一字一顿的大声喊道:“他——有——房——吗?”
她终于醒了。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梦她每天都在做,已经做成了一种,也或许是因为她的天性柔善,她似乎并没有怪我吵醒她美梦的意思,反而是收藏起满脸春意,莞尔一笑,用一种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是说他有几房妻妾么?也许有吧,应该是没有。哎!有没有见了他就知道了!”
无奈、茫然、惋惜、惊诧……几种表情开始在我脸上争抢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