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故杂谈10:许允丑妻,作粟粥侍
中国古代有四大美女,也有四大丑女,即:嫫母、钟无盐、孟光及许允妻阮氏。
汉王子渊《四子讲德论》中云:“嫫母倭傀,善誉者不能掩其丑。”但她为人贤德。为此,黄帝娶她为妻。黄帝是中华民族的始祖,传说,黄帝败炎帝,杀蚩尤,皆因嫫母内助有功;钟无盐指战国时代齐国无盐县(今山东东平县东部)的丑女锺离春。书上说她“四十未嫁”,“极丑无双”,“凹头深目,长肚大节,昂鼻结喉,肥顶少发”,而且“皮肤烤漆”。但她关心国家大事,曾自己去谒见齐宣王,当面指责他的奢淫腐败。宣王十分感动,立她为后;“举案齐眉”这个成语讲的是东汉贤士梁鸿的妻子孟光的故事。相传孟光随梁鸿至吴地为人佣工。梁鸿归家,孟光每为具食,举案齐眉,以表示对丈夫的敬重。但这位贤妇的模样却“粗陋无比”,“肥丑而黑”,能“力举石臼”。
以上三个贤而丑的女人很出名,特别是钟无盐,不仅传统戏剧有,电视连续剧也有。相对而言,第四位丑女名气不大,却有不少记载,仅《世说新语》就有三则关于许允妻的故事,这几个故事充分显示了许允妻的贤能。许允是三国曹魏的吏部郎,是个名人。许允娶了卫尉卿阮共的女儿,即阮德如的妹妹阮氏为妻。阮家女貌丑容陋,新婚行完交拜礼后,许允跑出新房不肯再进去,家里的人都很担忧。后来许允的朋友来看他,新娘叫婢女去看是谁,婢女回报说:“是桓郎。”,桓郎即桓范。新娘说:“不用担心,桓郎一定会劝他进来的。”桓范果然劝许允说:“阮家既然嫁丑女于你,必有一定想法的,你应该考察考察她。”许允听了桓范的话,果真跨进了新房。但他一见妻子的容貌拔腿又要往外溜,新妇一把拽住他。许允边挣扎边同新妇说:“妇有‘四德’(封建礼教要求妇女具备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种德行),你符合几条?”新妇说:“我所缺的,仅仅是美容。而读书人有‘百行’,您又符合几条呢?”许允说:“我百行俱备。”新妇说:“百行德为首,您好色不好德,怎能说俱备呢?”许允哑口无言。从此夫妻相敬相爱,感情和谐。这事表明阮氏之贤德。
许允担任吏部郎时,大多任用他的同乡。魏明帝知道后,派人将他抓起来。阮氏跟出来劝他说:“对英明的君主只可以用道理去取胜,很难用感情去求告。”许允记住夫人的话,在明帝审查追究他时,他镇定地回答说:“孔子说‘提拔你所了解的人’,臣的同乡就是臣所了解的人。陛下可以审查他们是否称职。如果不称职,臣愿受应有的惩罚。”明帝查验后,发现各个职位都用人得当,于是就释放了许允。明帝见许允穿的衣服破旧,还赏赐新衣给他。最初许允被抓走时,全家都号哭,其妻阮氏却神态自若,说:“不要担心,不久就会回来的。”并且煮好小米粥等着他。这就是“作粟粥侍”的来历,可见阮氏之慧也。
后来许允被晋景王杀害,其门生来告诉阮氏,阮氏正在织布机上织布,听到消息后声色不变地说:“我早知有这一天。”门生想把许允的儿子藏起来,阮氏却说:“不关孩子的事。”后来全家搬到许允的墓地住,景王派大将军府记室钟会去看他们,并吩咐道:“如果许允的儿子的才能比得上他父亲,就应该抓起来。”许允的儿子知道后去和母亲商量,其母说:“你们虽然都不错,但才干并不大,可以如何想就如何说,这样就没有啥可担心的。对父逝的悲伤不能过度,钟会不哭了,你们就不哭。也可稍微问及朝廷的事。”她的儿子们都尊照母亲的嘱咐,钟会回去向景王回报后,景王放过了许允的儿子,于是得以免祸。由此可见阮氏之智也。
阮氏外表虽丑而内慧,贤德智俱全。许允得此妇,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