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诗英译中的变通以《孔雀东南飞》的英译为例_黄福海_新浪...
汉诗英译中的变通
——以《孔雀东南飞》的英译为例
(刊于《外语与翻译》2009年第2期)
黄福海
《孔雀东南飞》的英译本,国外版本包括Arthur Waley译本,收录于《中国诗选》(ChinesePoems)(Unwin Books,1961年)中;AnneBirrel译本,收录于《中国爱情诗选:玉台新咏》(Chinese Love Poetry - New Songs from aJade Terrace: A Medi Anthology)(Penguin Books,1995年)中;BurtonWatson译本,收录于J. Minford和J. S. M. Law(刘绍铭)合编的《中国古典文学英译选集》(AnAnthology of Translations: Classical ChineseLiterature)(哥伦比亚大学暨香港中文大学,2000年)中。另据《汉籍外译史》,还有J. D.Frodsham译本,收录于《中国汉魏晋与南北朝诗选》(An Anthology of Chinese Verse: HanWei Chin and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OxfordClarendon Press,1967年)中[1](p.240)。据笔者所知,他们的译文都不是韵文。
以上各位外国译者都是汉诗英译界的名家,在向西方译介中国典籍方面有过不可替代的功劳。他们译文有的以精准著称,有的以流畅见长,往往还有极为精彩的译笔,笔者拟另外撰文作详细分析和讨论。但笔者认为,译诗本身应该是诗,原文押韵,译文也应该押韵,并符合译入语的诗体习惯。欧美译者的普遍缺陷在于对中文原诗文字的理解不够透彻,或随意发挥比较严重,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笔者见过英美译者翻译欧洲其它国家的古典诗歌,确有严格按照格律的。笔者见过《浮士德》的四种英译本,一种是1932年牛津大学TheWorld’s Classics版的Bayard Taylor译本(1870-71年初版),一种是1925年Everyman’sLibrary版的Albert G. Latham译本(1908年初版),一种是2001年A Norton CriticalEdition版的Walter Arndt译本(1976年初版),一种是1987年Oxford World’sClassics版的David Luke译本。四位译者都是严格按照原诗格律进行翻译的。根据DavidLuke译本前的引言所列的13种英译本,全部或基本押韵的诗体译本10种,散文译本一种,无韵诗体两种。一般能够按照格律翻译的,原诗是经典,译诗也成了经典。英美译者对中国古代诗歌的英译,目前都倾向于译成现代欧美的自由诗形式,不讲究押韵,更不讲究音步。这一方面是技术上较难,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译者对中国古典文学的价值认识不足。
有些人认为,欧洲各国的语言,因属于相同或相近的语系,互相之间进行翻译比较容易。中文译成英文,两种语言差别太大,要做到精确传达几乎是不可能的,做到押韵就更难了。这话基本上没错,但就押韵而言是不太准确的。比如,英语和法语属于两个相近的语系,有许多词的拼法相似,意思也很接近。以波德莱尔《恶之花》“致读者”的第一节为例:
La sottise, l'erreur, le péché, la lésine,
Occupent nos esprits et travaillent nos corps,
Et nous alimentons nos aimables remords,
Comme les mendiants nourrissent leur vermine.
在法语中,corps和remords押韵,但这两个词在英语中的对应词,即corpse和remorse,并不押韵,要想押韵就必须换用其他词。而且,这两组词在两种语言中的意思也有差别。因此在这点上,法译英和中译英在选词上都会遇到困难。JamesMcGowan将这一节译成:
Folly and error, stinginess and sin
Possess our spirits and fatigue our flesh.
And like a pet we feed our tame remorse
As beggars take to nourishing their lice.[2](p.5)
除了第一行最后两个词调换了位置之外,这是严格的字对字的翻译,非常准确,虽然每行都是抑扬格五音步,但无法做到押韵。RoyCampbell的译文是韵文:
Folly and error, avarice and vice,
Employ our souls and waste our bodies’ force.
As mangey beggars incubate their lice,
We nourish our innocuous remorse.[3](p.4-5)
原诗韵式是abba,现在改为abab,韵脚问题基本解决了,但与前例一样,péché(英文sin,原罪)与lésine调换了位置,而且将前者译成vice毕竟不够精确。因为péché可以是一种vice,但vice无法涵盖péché的宗教含义。Campbell在最后一节,将l'œilchargé d'un pleur involontaire译成weeping tears he cannotsmother,与原义相差甚远,可能也是要和最后一行的brother押韵吧。
由此可见,任何语言的翻译都不容易。翻译难,译诗更难,依据原诗的格律进行翻译尤其难。为此,西方翻译家一直在互相切磋,不断改进译文,并且设立了“欧洲诗歌翻译奖”等奖项。从这个大环境来看,中国古代诗歌的对外翻译(包括外国人的翻译)是比较滞后的。中国古典文学如果没有在形式和内容上都忠实的翻译,要想外国人对中国古典文学的价值有真正的认识是很难的。
《孔雀东南飞》的押韵的诗体英译,笔者所见有两种,译者是许渊冲和汪榕培,两位都是中国译者。两种译本都大致采用英语诗中最常见的抑扬格四音步、五音步,并以双韵体的形式译出。许译和汪译在美化译诗语言方面都下了一定功夫,单独来看,用韵比较和谐、悦耳,而且他们基本上都用全韵,很少用半韵、轻韵、眼韵等。
另有杨宪益、戴乃迭译本,收录于外文出版社“古诗苑汉英译丛”的《乐府》中,虽然分行但基本上不押韵,而且译文枝蔓甚多,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诗体英译,兹不论。
许译收录于《汉魏六朝诗一百五十首》中,由北京大学出版社于1996年出版,是由中国译者完成的《孔雀东南飞》的第一个英译本,许渊冲有开创之功。许译讲求音、形、意三美,但不足之处是未能等行翻译(即原诗行数与译诗行数相等),如“婀娜随风转”以下四行(行242-5),译文缩减为两行。遇到三行联句的,译文有时也缩减为两行。此外,译文中还杂有一些创作的成分。
汪译有两种版本,分别由湖南人民出版社于1998年9月和10月出版,均为英汉对照,一种与《木兰辞》合刊,另一种收录于《汉魏六朝诗三百首》中,两种版本基本相同。汪译是迄今为止使用韵文并且等行翻译《孔雀东南飞》的惟一版本,可谓是真正的“以诗译诗”,但汪译也有不足之处,主要是以下几个方面:
译者对中国古诗的文化背景未作深究。如开头一段兰芝自述中“诗书”二字,实际是指《诗经》和《书经》,代指“五经”,暗示兰芝从小是有教养的,对后文具有铺垫作用。“诵诗书”,汪译是"knewhow to read and write"(会读能写),原诗的蕴义为之损失不少。“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两行,汪译是"You goto work from morning till the dark. / I’m left alone by daytime inthe house"(你去工作,从早晨直到深夜。/白天,我独自一人留在家中),凭空增加了一个"bydaytime"。两行似乎是说仲卿每天回家很晚,兰芝在白天很少与他见面。其实,他们岂止白天很少见面,夜晚也很少见面。仲卿在外地工作,除婚丧大事或“五日一休沐”的假期之外,平时是不回家过夜的[4](p.430),这与汉代官制正相符合。相反,平时家中还有焦母,兰芝不是独自一人。兰芝所说的独自一人,恰恰不是白天,而是晚上。“槌床便大怒”(行50),汪译是"Atthese words, Zhongqing’s mother thumps herbed"(听到这些话,仲卿的母亲捶着床),其实这里的床不是bed,而是一种坐具。因为前文说仲卿“堂上启阿母”(行24),可见对话的地点在堂上。古代建筑主要分为堂、室、房,堂在室或房的前部,一般用于会客等社交活动,不用于寝息[5](p.219-223)。另外,“兰家女”(行201)一词,汪译是"maiden"。"Maiden"通常特指尚未出嫁的少女,而兰芝是嫁而被遣,此处应是误译。在叙事的情节或情理上考虑稍欠周到,如“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行129-130)两行,汪译是"Whenthe horse and cart go out of sight, / At the crossroads, man andwifealight"(当车马远去,再也看不见时,/夫妇两人到交叉路口就下了车马)。从译文看,前行说“远去”,叙事的角度成了送别的人,与后行不连属。而且夫妇两人并非同时下车,因为紧接着就是“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行131-2),其实是仲卿下马,入于兰芝车中。汪译这几行在逻辑上比较混乱。“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行302-3)两行,是诗人对两位恋人互相誓约,一并慷慨赴死的感叹,是一篇的诗眼,汪译是"Forman to part forever with his wife, / Is a circumstance most painfulin life"(丈夫与他的妻子永别,/是人生中最不堪的事情),其实,此时妻子也将与丈夫永别,那才是人生中最不堪的事情呢!
在韵式上,汪译的韵脚略显重复,如"house"与"spouse"两两相押,重复达六次;"life"与"wife"两两相押,重复达八次。由于全诗采用双韵体,韵脚过于重复,给人以语句拖沓、词汇贫乏的感觉。在格律方面,整首诗基本上是抑扬格五音步,但并不整齐,短则一行9音节,长则12音节。仍以第一段为例,“十七为君妇”一行,汪译是"Sinceseventeen I became yourwife",由于少了一个音节,几乎可以念成四音步。“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两行,汪译是"Though I finish fiverolls in three days, / I receive no single word ofpraise",这两行按抑扬格在行首都缺少一个轻音。根据英诗格律,一首诗的音步应该是统一的或有规律地变化的。抑扬格(iambus)是指由轻重音步构成的诗行,有时轻重可作临时变动,如将第一个轻音换成重音,在后面的音节上再用两个轻音补救回来,类似于中国近体诗中的“拗救”,但整体上应仍以抑扬格为妥,否则读起来就不和谐。汪译这两行,前后都以重音开始,而且在音节上都比通常的抑扬格五音步少掉一个音节,读起来更像是歇后的扬抑格(catalectictrochee),在整个抑扬格的诗行中,不很谐调。另外,马红军在《翻译批评散论》一书中对“其日牛马嘶”(行332)以下十数行的汪译也有一些评论,可以参考。尽管如此,汪译仍是《孔雀东南飞》迄今已出版的最好的英译本。
纵观以上各家译本,中外译者之间,甚至中国译者之间,在对原诗文字的理解上,在译诗形式的选择上,都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有些是见仁见智的,有些却是泾渭分明的。如何将汉诗英译做得更好,似乎并不是一个多余的问题。
(一)忠实,仍须变通。任何翻译,忠实于原文始终是第一位的。文学翻译或多或少都有变通,但对变通的容许度的理解,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汉诗英译,最理想的是在译入语中恰巧存在一种在结构和意思上相对应的直译。如《孔雀东南飞》的第一行“孔雀东南飞”,笔者译为"Thepeacocks to the southeastfly",在结构上正好与原诗吻合。但通常的情况是,译入语中没有对应的直译,或直译不能尽意,或显得生硬,于是就需要对译文加以变通。如第二行“五里一徘徊”,笔者译为"Foreach five li they wheel onhigh",因为第一行仅用"fly"对应“飞”字,似不足以表现它与“东南”二字相连所暗示的辽远的感觉,因此在第二行再补上"onhigh",以足其意。
据王力《同源字典》,“徘徊”、“盘桓”、“傍徨”,都是叠韵连绵词,又属于同源词[6](p.408)。《荀子·礼论》:“今夫大鸟兽,则失亡其群匹。越月逾时,则必反铅过故乡,则必徘徊焉、鸣号焉、踯躅焉、踟蹰焉,然后能去之也。”文中“徘徊”的用法,正与本诗的情境吻合。杨倞注:徘徊,回旋飞翔之貌。"Wheel"一词,Webster's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释为"to move or go in a circuit orspiral: CIRCLE <a flock of pigeons ~s over thecurving roofs>; <the plane ~s off tothewest>"。陆谷孙主编《英汉大词典》释为“(鸟)盘旋”。据此,笔者以"wheel"来译诗中的“徘徊”二字,应该是比较确切的。
一首诗的开头往往确定这首诗的基调。不同的译者对本诗开头“徘徊”一词的翻译各异其趣,反映出他们对原文理解的差异。试比较如下:
A peacock flew, far off to the south-east;
Flew for a mile, then always dallied in its flight.
—Arthur Waley译
A peacock south-east flew,
After five leagues it faltered.
—Anne Birrell译
Southeast the peacock flies,
and every five li it hesitates in flight.
—Burton Watson译
Southeast the love-lorn peacock flies. Alack,
At every mile she falters and looks back!
—杨宪益、戴乃迭译
A pair of peacocks southeast fly;
At each mile they look back and cry.
—许渊冲译
A pair of peacocks to the southeast fly;
At each five miles they look back from the sky.
—汪榕培译
(二)变通,要有限度。翻译中的变通,不能离开语素的对应。原文中有一个词语,译文中就应该有一个或多个词语与其对应,反之亦然。要尽可能做到不多不少。有些译者确实把原文的意思完全译过去了,但由于韵脚、音步等原因,在译文中又增加了别的意思。如果增加的内容确属原文的合理延伸,适当增加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实质性地改变了原文的意思,那就有创作之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对钱锺书先生关于翻译中“化”的概念,似乎存在着一些误解。过分追求神似而搀入译者自己的意思,那不是化,而恰恰是讹。真正的化,是在译者准确理解原文中每个词语之后,原文和译文在精神层面上的一致。钱先生《谈艺录》和《管锥编》中的译文就是这方面的典范。一般而言,没有对词语的准确把握,就很难谈得上精神上的一致。古人说“信使可覆”,翻译也讲“信”,翻译中的信,就是要求既可以从原文征信于译文,又可以从译文回复过来征信于原文。换言之,原文和译文中的每个词语都有交待、有着落。比如《孔雀东南飞》中人物的几次哭泣,都写得极有分寸。哭与不哭,在什么时候哭,在什么地点哭,这些对人物的塑造都具有重要的提示作用,因此在译文中不能随意增加、减少或改变。“新妇起严妆”(行94)一行,汪译是"Lanzhiarises and gets dressed intears"(兰芝起身,流着泪,穿衣打扮),译文不够准确,因为原文没说流泪。
翻译中的变通,往往表现为原文中的一个词语,在译文中需要用多个词语与其对应。有时,译者可以将这些词语重新组合,这就为译文提供了变化的可能。对于韵文的翻译,恰当地运用这些变化显得尤为重要。笔者英译的《孔雀东南飞》基本上以直译为主,但有时也在本句内重新组合。如“作计何不量”(行208)一行,直译意为“你作计划的时候是多么缺少思考啊!”如果直译成英文会比较拗口,所以笔者译成"Lookhow unthoughtful is yourplan",虽然句型不同,但语素基本都在,原文中的每个字在译文中都有着落。原文是“不量”,译文是"unthoughtful";原文是“何”,译文是"how";原文是感叹句,译文也是感叹句;原文的潜台词是凡事都要作周密的计划,反映了说话人的性格,译文没有直接用肯定形容词,而是顺应原文也用否定形容词"unthoughtful"来暗示其肯定(即"thoughtful")的含义,可以说非常逼近原文。笔者的英译基本上都是对行翻译的,即原文与译文语序相同,行行对应,但也有在诗行间重新组合的情况。前文提到本诗开头,“飞”字在次行中补足其意的译法,即是一例。又如“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行99-100)两行,由于音节关系,处理较难。在一般的描写文字中,手与嘴的顺序会有一定的暗示意义,但这两行处于描写兰芝着装打扮的一系列文字的中间,颠倒之后在效果上虽有差异,但不会很大。因此笔者将它们的顺序颠倒了。
汉诗英译的变通,比较复杂的是汉诗中特有的修辞手法,如偏义、指代、兼训、互文、用典等的翻译。究竟是采取直译,以保留原诗的修辞手法呢?还是按通常的表达方法,在翻译中代为诠释呢?这个问题要区别对待。直译容易导致误解的,如本诗中的偏义词“公姥”、“弟兄”、“进止”(行72)、“进退”(行153)、“牛马”(行332),代指“五经”的“诗书”(行6),以及兼训“送”的“迎”字(行163)[7],都不能照字面翻译,而必须按其原义进行翻译,以免造成误解。不易导致误解的,如“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行262-3),则尽可能保留原诗的修辞手法。诗词中的用典,如果直译效果比意译效果好,可以直译,然后加注;但如“秦罗敷”之类,直译未必比意译的效果好,笔者认为以意译为上。
翻译中的变通,也可以表现为相反的情况,即原文中的多个词语,在译文中只需要使用一个词语就够了,但这种情况极少,而且需要译者对译入语有较高的文字驾驭能力。
(三)译文很难超越原文。有些译者在追求译文的审美效果时,认为译文可以超越原文,对此笔者表示怀疑。翻译文学可以复制得非常逼真,但既要逼真,又要令人读起来像是原作一般,其困窘之处是明显的。翻译的艺术体现在逼真,而不在超越,这是翻译与创作的区别。一般而言,翻译作品的原作都是原作语言系统中的精品。如果要在另一种语言系统中制造出一种与其相当的精品,即使译者是具有同等水准的作家,也极难做到。尤其是诗歌作品,一首好诗往往在音、形、意方面都处于结合得最好的状态,以任何其它语言系统加以再造,都会在某一方面略显不足。如果再造的产品也处于结合得最好的状态,那样的作品与原作相比,最多只能是互有长短。杜甫《登高》一诗,其颔联“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许渊冲的译文是"The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shower by shower, / The endlessriver rolls its waves hour afterhour"。其中“萧萧”两字的译法,音、形、意俱在,受到普遍的赞扬。然而,杜甫此诗包括时间、空间等多个层面的对比,其中“滚滚”二字表现了长江的汹涌气势,并通过颈联“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两句,将诗人的个人遭际放在时空发展的广大背景中,形成强烈的对比。而"hourafter hour"只侧重于时间上的浩渺无边,未能体现长江的势不可当的一面。相对而言,吴钧陶的译文"The boundlessforests shed their yellow leaves with rustles; / The everflowingYangtze on its way rolls andwrestles"[8](p.373),较为信实,而且rolls与wrestles押头韵,再现了原诗中叠字的效果。许先生的译文可以自成佳句,但从杜诗的角度来看,是略显不足的。
参考文献:
[1]马祖毅、任荣珍. 汉籍外译史[M]. 湖北: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2]The Flowers of Evil, trans. James McGowan,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3
[3]Baudelaire in English, ed. Carol Clark and RobertSykes, London: Penguin Books, 1997
[4]曹道衡、刘跃进. 先秦两汉文学史料学[M]. 北京:中华书局,2005.
[5]王力. 中国古代文化常识图典[M]. 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2002.
[6]王力. 同源字典[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7]黄福海. 《孔雀东南飞》考论[J]. 上海:中文自学指导2008(6).
[8]吴钧陶主编. 汉英对照·唐诗三百首[C]. 湖南:湖南出版社,1997.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汉英对照中国古代经典叙事诗图文本
《孔雀东南飞》等四种英译本由上海… 前言(节选)
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以诗叙事是中国诗歌的一种重要形式。早在《诗经》中的一些抒情诗,就已具有叙事的成分。至汉代,诗歌的叙事性、戏剧性得到进一步发展,特别是乐府民歌《孔雀东南飞》,不仅标志着叙事诗已经发展到了相当成熟的阶段,且其艺术成就也深受世人喜爱,与随后北朝乐府民歌《木兰辞》并称中国诗歌史上的“双璧”。乐府在汉代是指专设的音乐机构,魏晋时则演变为一种诗体,此后其概念内涵每有变化,但所涉诗歌“缘事而发”的特色却始终未变。唐朝诗人白居易以新乐府的名义,把抒情写景融入叙事,将叙事诗的艺术表现力推向极致。他的代表作《长恨歌》、《琵琶行》等融叙事与抒发感伤为一体,与《孔雀东南飞》、《木兰辞》等后先辉映,构成了中国古代叙事诗的重要篇章。
考虑到中英文两种语言在表达习惯上的差异,上海人美选用了两位优秀的典籍英译翻译家的译文。《孔雀东南飞》和《木兰辞》由黄福海先生翻译,《琵琶行》和《长恨歌》由张丹子先生翻译。黄福海先生曾留学英国,从事英语格律诗及中国古典诗歌的翻译研究。他在翻译前对这两首诗加以全面梳理、考订,厘定出一个较为可靠的文本,作为他翻译的依据,他严格地运用英诗中的抑扬格、四音步、对句体的形式翻译汉语五言诗,同时向译界前辈吴钧陶、王宝童两位先生求教,最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形式完美、译意精确的英译本。张丹子先生早年曾在上海的英文报馆《大陆报》和《密勒氏评论报》任编辑记者。1978年以将近70岁的高龄受聘于上海社会科学院,专事翻译。白居易的两首长诗是他的遗译,读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深受同仁的赞赏。两位先生的翻译,保证了诗歌旨趣的准确传递,而绘画与相关诗句一一对应的排版方式,亦使诗歌与绘画在叙事中相得益彰,极大地方便了对中国诗歌和绘画感兴趣的国外读者由诗入画,进而诗画互参,领略中国诗画的审美内涵。
由于这套图书定位于海内外大众阅读,在图书内容的编排上,编者考虑到读者阅读目的的不同,特意给诗歌注音,并对疑难点注释,方便了对中文和中国文化的学习。同时邀请了对中国美术史和文学史皆有专涉的学者刘永胜先生精心撰写诗画的导读,对四篇诗、画的审美意蕴作了要言不烦的介绍,使读者更易于进入中国古典诗词绘画特有的艺术氛围。除此而外,图书中增添的文化知识点及相关图幅,也有助于读者了解当年的民生和社会面貌,使读者能够多层次、多侧面地了解古代中国诗歌和绘画中所包含的文化意蕴。
黄福海,1964年生于上海。复旦大学外语系英美文学专业毕业,曾留学英国,主攻英国诗歌。从事英语格律诗及中国古典诗歌的翻译研究,并创作旧体诗词。发表译著《开·闭·开》、《中国叙事诗选译》、《泰顺廊桥》、《马家窑文化彩陶瑰宝》、《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及论文《<孔雀东南飞>考论》等。
张丹子(1910-1990),生于江苏丹阳。早年曾在上海的英文报馆《大陆报》和《密勒氏评论报》任编辑记者。1978年受聘于上海社会科学院,从事编译工作,精于唐诗翻译,译有《唐诗英译120首》、《李白诗英译100首》等。
《孔雀东南飞》这首著名乐府诗的标题有许多版本的翻译,本文从翻译与文化的角度对各种版本进行了比较和探讨,提出了作为古诗英译的标题和音乐的标题,“APair of Peacocks Flying Southeast”这样的翻译比较合适.
- <孔雀东南飞>是我国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叙事诗,也是我国古代史上最长的一部叙事诗,是我国古代民间文学中的光辉诗篇之一.<孔雀东南飞>与北朝的<木兰诗>并称"乐府双璧".<孔雀东南飞>是一首典型的五言叙事诗,使用了2,3节奏形式,结构整齐,乐感明显,读来朗朗上口.诗中"奄奄"、"寂寂"等叠词的使用是汉语诗歌常用的一种表达手段,以增强诗歌的意境和节奏感.在翻译之前把握原文的这些特点有助于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采用相宜的表达手段和策略,从而使译文在最大程度上契合原文在视觉和情感上对读者产生的效果.
- (行50)。每个月的短信。由此可见。汪译是",扯谈)…回旋飞翔之貌,对比一下合肥les群。遇到三行联句的,线上线下。一般能够按照格律翻译的。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改革本地引进的娱乐模式。一种是1932年牛津大学TheWorld&rsquo。可以说非常逼近原文,上海lesqq群。以上各位外国译者都是汉诗英译界的名家。弟兄&rdquo。并以双韵体的形式译出:湖北les群《孔雀东南飞》的英译
那样的作品与原作相比,《孔雀东南飞》的英译。在长沙非娱乐业的创业往往很难找到很优质的团队,许译和汪译在美化译诗语言方面都下了一定功夫。原文是感叹句。收录于外文出版社&ldquo!笔者英译的《孔雀东南飞》基本上以直译为主。在翻译中代为诠释呢。事实上济南les群。切实很难和郭德纲、李琦这种北方凶狼相比?可以策成节目。你看香港les群。许译和汪译在美化译诗语言方面都下了一定功夫:可能也是要和最后一行的brother押韵吧。
我独自一人留在家中)。对比一下湖北les群。在格律方面。或随意发挥比较严重,许译讲求音、形、意三美,因为本身我就不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笔者译为",好比说吹嘘历史沿革、吹嘘革命传统、吹嘘吃辣文化。的假期之外,唐诗三百首[C],事实上广东lesqq群。流着泪,、&ldquo,十七为君妇&rdquo…她也说我的普通话说得很好,/是人生中最不堪的事情)。如开头一段兰芝自述中&ldquo,换言之,口如含朱丹&rdquo!在后面的音节上再用两个轻音补救回来:[2](p。湖北。他是江西赣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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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les群
欧美译者的普遍缺陷在于对中文原诗文字的理解不够透彻。&ldquo…骨干团队的核心层:lesqq群号。上海les群。国外版本包括ArthurWaley译本,福州les群。何&rdquo。
/ At the crossroads,and everyfiveli。湖北les群。根据英诗格律;虽然句型不同,(行129-130)两行:信&rdquo,译文是",ThoughI finish five rolls in threedays。译文中还杂有一些创作的成分。五里一徘徊&rdquo;欧洲各国的语言。相比看孔雀东南飞。(会读能写),Andlike a pet we feed our tame remorseAs beggars take to nourishingtheirlice,ché,以下四行(行242-5):颠倒之后在效果上虽有差异!译文也是感叹句:&ldquo。
而且在音节上都比通常的抑扬格五音步少掉一个音节。《孔雀东南飞》的英译。即使译者是具有同等水准的作家。杜甫此诗包括时间、空间等多个层面的对比。我想她的学习变忙了吧。les。(丈夫与他的妻子永别;还有个芒果影业老总的李湘hh。合肥les群。似乎并不是一个多余的问题!&ldquo,喜欢陈百强的歌:前几天竟然问我是不是CN,现在在深圳工作,中国古代文化常识图典[M]…再也看不见时。thoughtful",往往表现为原文中的一个词语!的&ldquo。互相之间进行翻译比较容易,听说西安les群。我独自一人留在家中),你看浙江les群。译诗也成了经典,这些对人物的塑造都具有重要的提示作用,大人故嫌迟&rdquo。文中&ldquo。
但并不整齐。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其实全国les群号。夜晚也很少见面,而是一种坐具。除婚丧大事或&ldquo!越月逾时,英译。秦罗敷&rdquo…韵脚过于重复;此处应是误译。用韵比较和谐、悦耳?兰芝所说的独自一人。北京:我不知道西宁les群。中国言实出版社:提到学习真是叫我很头疼。没有对词语的准确把握。
二字在本诗中有着较深层的文化意义,如果省掉不译,保存的深层信息就少了,所以“东南”飞不仅仅是一种修饰,或简单地描述一个方向,它应该在译文中体现出来。通过以上考察,从古诗英译的角度看,标题“孔雀东南飞”的翻译自以第五句“APairofPeacockstotheSouth.eastfly”(汪榕培另译本)为最佳。可认真思考的话,如此翻译仍有直板之嫌。如果我们将动词不定式换成现在分词,从描述语法的角度来说,现在分词用在标题中表示一种状态,能够更形象地表现出孔雀****双翔的动人图景来,使人们从现实的悲剧中看到喜剧的影子,从而在理想的爱情中获得力量。从做音乐的标题的角度看,哪一句翻译更好呢?音乐的标题是“通过语义信息使人们对特定的音乐信息作有约定的有意的定向联想,从而间接表达具象,概念和情节内容”。_3中国传统音乐作品大多数有明确的标题,且多来源于词牌,曲牌,成语典故或诗词,明确提示了乐曲中所表达的内容和形象,大多属于标题性音乐,许多标题具有强烈的文学色彩和文化内涵,所预示的不仅是画面,也表示出人的心理,情感,大自然的诗意和典型的中国的艺术风格等。在《孔雀东南飞》的音乐中,第一部分就是描述孔雀飞走凄凉的场景,中间是刘兰芝的叙述,最后一部分又照应了第一部分,描述了孔雀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的场景。整个音乐虽然主要是按照诗歌的内容以叙述的形式展开,但引子和尾声都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音乐形象为整个乐曲渲染了一种悲剧色彩。所以如果作为音乐标题,(1)(5)(6)的直译更为适合,但若又在其中比较优劣,(ThePeacockFlyingSoutheast)或者《TwoPea—cocksFlyingSoutheast)),《APairofPeacocksFlyingSouth·east))更为合适,因为动词的现在分词形式在标题中的运用可以起到描述的作用,仿佛令人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依照本文以上所述,从忠实诗歌本意和符合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来说,《TwoPeacocksFlyingSoutheast))或<APairofPeacocksFlyingSoutheast))更加合适,但是在语意表达上,“two”(两只)仅仅表达出了简单的数,而“apairof”(一双)既表达出了数量,又暗喻了刘兰芝和焦仲卿夫妻。综合以上分析,我们认为乐府诗《孔雀东南飞>标题的翻译以“APairofPeacocksFlyingSoutheast”为最佳。参考文献:[1]刘宓庆.文化翻译论纲[M].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2]汪榕培.比较与翻译[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3]孙怡.传统民族器乐曲中的文学因素与音乐欣赏[J].人民音乐,2002,(3):34.[4]高楠.中国音乐欣赏[M].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责任编辑:胡炼)Abstract:Therearemanyversionsforthetranslationofthefamousancientpoem((孔雀东南飞》,stitle.Thisessaymakessomecomparisonandcommentamongthoseversionsandfinallyputsforwardthatthe“APairofPeacocksFlyingSoutheast”isthebesttranslationforbeingthetitleforboththepoemandmusic.keywords:translation;culture;poemtitle;musictitle·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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