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曾读过狄更斯的《双城记》,这部小说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阴暗,压抑。感觉故事总被一层阴霾笼罩着,这是法国大革命前夕和革命暴乱进行时巴黎城市氛围的真实写照。但《大卫·科波菲尔》给我全然不同的感觉。这部书的结尾应当说是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狄更斯通过这部作品想传达一种信念:善良正直的人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一、开头的疑惑
小说一开始便给我一种不正经的感觉——笔法过于幽默,我甚至在心头怀疑这样不严肃的笔调怎能成就伟大的作品?越读这种感觉越强烈,我始终不明白狄更斯为何如此写——直到狄更斯记述到摩德斯通姐弟对他母亲,对他的种种折磨,最终导致大卫的母亲与幼子不堪蹂躏而死去,我突然明白幼年生活的阴影实在过于浓重,使得作者难以直视,不得不以幽默这种轻松的笔调来记述这最深重的苦难。
二、小说中的卑鄙小人
最先出场的是摩德斯通姐弟,摩德斯通勾引年纪尚轻,不谙世事的大卫母亲,结婚之后又请来他的姐姐,控制了家中一切大小事务的处决权,强迫大卫母亲与他们一道折磨大卫,名为教大卫学习,实则满足自己的蹂躏欲;强迫大卫母子不得接触;在大卫咬了摩德斯通之后,摩德斯通将年幼的大卫送至寄宿学校,并知会校长给大卫脖子上挂上“小心咬人”这样侮辱性的牌子;大卫母亲死后将年幼的大卫送至工厂干活。作者对于默德斯通小姐的刻画可谓精彩之至:说她的钢皮夹就像长着铁嘴的怪兽,“砰”地一合像要把一切咬碎;心理变态的她竟然用手铐做首饰。摩德斯通姐弟一辈子作恶到底,在折磨死大卫母亲后又故伎重施,由摩德斯通勾引一位善良年轻的小姐,然后控制其钱财,将其折磨致死。对这种卑鄙小人只能寄望于世上的姑娘明智些,目光锐利些了。
接着出场的是克里克尔,寄宿学校的校长,这也是个变态的老家伙,以每日折磨有效地学生们为乐,是所有寄宿学校孩子们心头的阴影与恶魔。更令人作呕的是这种家伙后来还当了地方行政官。似乎惯于投机钻营的小人总能爬上高位,或者说身在高位的许多家伙便是小人。这种小人在政界也许会隐藏自身的丑恶,但在孩子身上便肆无忌惮了。
斯蒂尔福斯是个无廉耻,无孝心,只知一味放浪高乐的纨绔子弟。在学校,他抖出梅尔先生母亲的窘境,导致梅尔先生失去工作,无丝毫怜悯同情之心;他帮助大卫不过是为了展现和满足自身的优越感,他对待事物不用价值评判,没有是非观念,只是一时兴起,随心所欲;看到艾米丽美貌可爱,便用尽计谋勾引他抛弃未婚夫和抚养自己,亲如生父的舅舅,带着艾米丽离开英国后他又不改风流本性,到处沾花惹草,艾米丽抗议不止,他便把艾米丽当做货物一般交给了仆人利蒂默;从小在母亲的放纵下,他任意欺凌表姐达特尔,占有了她,一时不乐便毁了达特尔的容貌;与艾米丽私奔之后,斯蒂尔福斯从未回家,任其老母思念,毫无孝顺之心。当然,对于斯蒂尔福斯的种种恶行,其母当负相当大的责任,“养不教,母之过”,最后斯蒂尔福斯母亲的下场可谓自食恶果。
斯蒂尔福斯太太与达特尔小姐目空一切,傲慢轻侮。每次面对善良的大卫,面对老实的佩格蒂先生,面对刚刚返回伦敦,历经磨难的艾米丽,他们永远表现出冷漠与鄙夷,永远出言伤人,有好几次我都对达特尔的恶语忍无可忍,直欲扇其耳光而后快。
利蒂默(斯蒂尔福斯之仆)也是个令人恶心之辈。在人前他总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礼仪无比周到之貌,恭敬的过了头。须知凡是极端的事物必将走向另一个极端,如同希普,总是声称自己无比卑微,背后便隐藏着将一切人踩在脚下的阴谋与野心。利蒂默助纣为虐,给斯蒂尔福斯勾引艾米丽做了许多工作,后来又一直跟随他们在国外高乐,当斯蒂尔福斯抛弃艾米丽,他便欲占为己有,艾米丽逃走他就又跑回伦敦拿情报与斯蒂尔福斯母亲和达特尔交换金钱。他与希普一样伪善做作,但远不及后者阴险,极端。
本书中最阴险,刻画最淋漓紧致的小人便是尤利亚·希普。跟大卫初次见面他就口口声称自己无比的卑贱,把自己贬到不能再变得地位,于是可以想见此人必为心理变态,并将做出极其无耻伤天害理之事。他先是趁着威克菲尔先生精神状态下滑使得威克菲尔对他产生依赖,接着设计了一个个圈套,胁迫威克菲尔,接管了事务所,侵吞了许多钱财,搬到了威克菲尔家中,将威克菲尔折磨的脆弱不堪,甚至还想占有艾格尼丝小姐。对他“鱿鱼一样冰冷的手”,“摸着自己尖尖的下颌”等反复的描写可谓达到了极好的效果,让人对其人产生无比的厌恶。起初希普总是声称自己无比的卑微,当米考博先生揭发他之后他终于暴露本性,说要将众人一个个踩在脚下。可是后来到了监狱里,他又拿起了那套老把戏,说自己卑微不堪。对于这种极端化的人物,其心理之变态是显而易见的。此种小人,当远远避开。
三、关于爱情
大卫母亲与摩德斯通的婚姻完全就是个骗局,没有丝毫爱情可言,不但毁了大卫母亲,也毁了大卫的童年。爱情是感性的,是冲动的,但底线永远要坚持:必须找一个善良正直的爱人。
特拉德尔斯与索菲的爱情,可以说没有什么激情似火之处,更多的是平淡,但却始终贯穿着执着,索菲一直等待着特拉德尔斯有足够的钱娶她,而特拉德尔斯也从一个脸盆架,一个花瓶攒起。结婚之后索菲快乐的干着家务事,并尽可能的帮助平庸的特拉德尔斯。特拉德尔斯也赚钱养活索菲的姐妹们,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他们,与索菲住狭小的房间。这种爱情没有火花,确如日夜静静流淌的小溪,恒久绵长。如果不能拥有大卫与艾格尼丝式的爱情,这种爱情便是最好的选择。
特洛特伍德姨婆的爱情。姨婆爱上那个男人时,觉得他无比完美,可是结婚之后却发现他是个赌徒浪荡子,后来尽管离了婚,姨婆却始终放不下当初炽热的情感,每次面对前夫的索取都拿钱给他。姨婆始终没有拒绝过他,可见情之深,那个男人死后由姨婆埋葬而不是他后来的妻子亦可见这一点。但我认为这种爱情付出的太多,太痴太傻。要么在恋爱之前就该看清对方的本质,而选择一个善良正直向上的人,要么发现之后就该果断放手,果断回头。
艾米丽与哈姆的爱情。哈姆是个憨厚,踏实,勇敢的好男儿,只是不会花言巧语,没有斯蒂尔福斯有钱。艾米丽因为“想做一个贵夫人”,而在结婚前夕抛弃哈姆,跟着斯蒂尔福斯走了。逃回来之后艾米丽因为觉得配不上哈姆这样一个好人不愿再见他。从哈姆的角度来说,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艾米丽,所以我觉得他对艾米丽的感情不同于一般的爱情,因为在他的意识里没有别的选择,只是把所有的感情投入给艾米丽,付出的太深太深。哈姆是个坚强的人,把爱放在心里,祈愿爱人幸福,而没有把自己毁灭。从艾米丽的角度说,她也缺少敏锐的目光与正确的追求:爱情不是得来钱财的手段,爱情也不是人生的主线,人各有其人生追求,爱情只是为了让这条追求之路多一点花朵。
米考博夫妇的爱情。米考伯太太的名言是“我不会抛弃你,米考伯”。米考伯太太永远坚信米考伯先生是个天才,将有一番大作为,她总是鼓励着米考伯先生前进;跟着米考伯过苦日子,她从无怨言,但当米考伯给希普工作时把事情瞒着她,失去了往日的信任时她焦躁不安,她寻求大卫与特拉德尔斯的帮助。因为这份强烈的信任与欣赏,米考伯太太不顾娘家人的白眼始终米考伯相亲相爱。而米考伯先生也是因为受不了与家人隔膜的状态而告发希普。应当说,信任与对对方的欣赏便是米考伯夫妇面对一切苦难的支撑甚至太阳。平心而论,米考伯先生是个不成器的人,但他的爱情却成功了,我认为这是因为这是善良的一对,而且,他们两人正好相配:一样的不靠谱,一样的乐观主义。
威克菲尔先生与艾格尼丝母亲的爱情。艾格尼丝的母亲因为不顾家人的反对与威克菲尔先生结了婚,一直未能得到父亲的宽恕,所以尽管与爱人生活在一起,却一直不快乐,身体日渐虚弱,终至一病不起。我认为爱情一定要得到父母的支持,否则爱情将不再甜蜜。永远不可让爱情与亲情对立。
斯特朗博士与安妮的爱情。安妮的父亲与斯特朗博士是好朋友,从小安妮从博士那里学到了许多知识,安妮把他视为导师和朋友。安妮父亲死后,博士表达了对安妮的爱意。安妮的母亲因为觊觎博士的财产而答应了博士的请求。起初安妮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和对表哥的朦胧爱恋而心有块垒,但婚后博士对安妮体贴入微,安妮又发现表哥莫尔登是个懦弱,狂妄,恶毒之徒便更加一心一意的爱博士了。但是安妮的母亲却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攫取或者消耗博士的钱财,甚至不惜利用博士的愧疚心理,他还让博士想法儿给莫尔登找工作,后来又想法儿这莫尔登退兵役。这一切让安妮背负了不名誉的名声,让众人以为安妮与母亲串通一气图谋博士的财产。后来希普诬告安妮与莫尔登不清不白,博士却不愿责备安妮一句,他深爱着安妮,一心希望安妮幸福,所以觉得保住安妮的名誉最要紧,并愿意把遗产留给安妮,让他死后安妮与莫尔登过活。后来这层隔膜终于揭开了。博士与安妮都深爱着对方。我认为,安妮确实从长自己许多的博士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过大的年龄差距给博士带来了痛苦,也给她自己带来了痛苦。这种爱情的确会引起众多世俗的误解,如果没有勇气面对,那就不该选择。
大卫与某小姐的爱情。记不起名字了,不过是少年转青年时代朦胧的爱恋,心中暗暗的爱慕,刚刚工作的大卫竟把许多钱花到买体面的衣服和鞋,一天骑马跑到姑娘楼下好几次,只为看看那窗户,那花园,期望着姑娘会见到他。在路上碰到了姑娘的父亲也无比高兴。结果人家嫁了人,便结束了,不值一提。但似乎每个少男少女都会经历。
大卫与朵拉的爱情。起初也是青年愣头青式的爱情,一个看上了对方的美貌可爱,一个看上了对方的热情似火。勇敢的表白之后借朋友的纽带进行了几次甜蜜的约会便双双坠入爱河。但是大卫姨婆的破产一下子给这种幼稚的爱情带来了现实的转变:大卫开始考虑学速记养家糊口,他也看到了朵拉的贵小姐缺点,希望她能学着烹调,学着记账,学着持家,但幼稚的朵拉直到最后也学不进去。朵拉父亲死后,住到姑妈家。而亲友的支持让大卫真正迈出了让爱情变成婚姻的步伐。结婚之后,朵拉依旧难改幼稚的心性,不但自己不会持家,还无理取闹,阻碍大卫持家,大卫使尽各种办法也不能改变朵拉,只得随她去了。事实上,生活的磨砺让大卫成熟后他也意识到,伴侣应当鼓励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前行,给自己鼓舞,而不应当是一个连价值观,人生观都与自己不同的人。我觉得大卫是幸运的,至少年幼无知的朵拉没有损害大卫的追求,没有让大卫因为自己而变成一个沉迷于幼稚的爱情而失去了人生追求的人。朵拉之死我想对于大卫,对于她自己都自己都是最好的归宿。因为在临近死亡时,她也醒悟到,她不配做一个妻子,如果一直健康活着也许永远不会醒悟,只会拖累大卫。
大卫与艾格尼丝的爱情。艾格尼丝与大卫青梅竹马,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在大卫每次陷于困顿,陷于彷徨时艾格尼丝总能引导大卫前行,给大卫希望,给大卫力量。我认为理想的爱情当如是,不必如花美眷,只求互相肯定,支持对方的理想与追求,互相促进,互相鼓励。不得如是爱情,不如一人奋斗终身矣,以免遇不助反害之侣。
四、正面人物
大卫·科波菲尔从小受尽继父虐待,得不到母亲的爱,被送到学校后面对的是虐待狂校长,但比起被关在家里,不许与伙伴玩,每天心惊胆战的背书却要好一些。母亲死后被送至产酒作坊刷瓶子,没有朋友,但与房东米考伯夫妇关系较好。米考伯夫妇入狱后决定前去找姨婆。一路上受尽欺骗与欺负(毕竟大卫才只有十岁左右)。应当说,受尽了这样的苦难与折磨,面对那样的恶棍与奸人大卫却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真是好样的。在坎特伯雷读书期间,大卫很努力,成绩名列前茅,未辜负姨婆的培养。姨婆破产后大卫下定决心学习速记养家糊口,文中也渲染了速记的难以学习,这就更衬托出大卫的决心之大与付出之艰辛。对于米考伯先生,起初即使在作坊刷酒瓶,大卫也愿意尽力帮助他们。但后来认清米考伯烂泥扶不上墙的本质后大卫还劝特拉德尔斯不要给米考伯的借据做担保人。对于这样的朋友,确实要拉得下脸来,否则会连无谓的殃及自己。对待爱情,大卫经历了一个成长的过程,我认为他对朵拉很好,尽管朵拉幼稚,却包容她。对待斯蒂尔福斯,起初在学校时由于斯蒂尔福斯在大卫心中是保护神的形象,所以大卫一直很尊重他,即使拐走艾米丽的他死后众人不愿把他与哈姆一起停尸,大卫却雇车把他的尸体送回了家中。对于斯蒂尔福斯所犯的错误,我认为,大卫是无法阻止的,当时他太年轻,还看不透斯蒂尔福斯。
佩葛蒂,一位忠实善良的仆妇,尽心竭力的照顾大卫母子俩,在童年带给大卫远胜过母亲的温暖,他就是大卫童年的太阳。我想,她也是大卫善良品行的培养人与模范。
巴基斯先生,勤劳憨厚的马车夫,他没有欺骗幼小的大卫,他以令人莞尔的方式通过大卫向佩葛蒂表达爱意(好在佩葛蒂够聪明,知道他的意思),他一生辛苦攒下许多钱财,尽管吝啬的令人发笑,但那毕竟是他辛苦所得,而且这些钱都留给了佩葛蒂,让他能过上很好的日子。他生前也对佩葛蒂很好。
佩葛蒂先生,老实善良坚韧的渔夫,好心的收留了妹妹与弟弟的遗孤以及哥哥的遗孀靠着勤劳的双手一家人过着并不富裕但美满的生活。他非常爱侄女儿,当得知艾米丽被人拐跑之后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以无比的坚毅走遍欧洲,栉风沐雨,寻找侄女。他伟大无私的爱让回头的艾米丽找到了依靠。向佩葛蒂致敬。
哈姆。憨厚,善良,干活卖力。深深地爱着艾米丽,靠勤劳买下了新房,却得知不幸的消息。他唯有以日复一日的劳作来排解心中的愁苦,并给出外寻女的佩葛蒂提供路费。面对在风暴中即将遇难的乘客,他毅然决然的冲上前去解救,失去了生命。这是个好儿男。
米考伯先生没有一技之长,做起事来不踏实,却又过分花销,债台高筑,一直带累一家老小,好在他的妻子一直欣赏他,信任他。我认为他的可取之处在于他是个善良的人,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终究揭发乐希普的恶行。而且他也算得上个聪明人:暗中取证一年有余,有了充分的把握才揭发希普。
特洛特伍德姨婆因为在爱情上受了创伤,所以希望把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培养成远离男子,不受男子欺骗的人,可是她自己就深深地爱着前夫,哪里又劝得动别人呢?当小大卫吃尽苦头来投奔她时,善良的姨婆收养了她,从恶毒的摩德斯通姐弟手里解救了他。当他发现大卫是个善良的孩子时更是深深的爱上了他:送他去上学,掏一大笔钱让大卫学做代诉人。姨婆也非常懂得如何教育:三千磅的投资被吞没之后,尽管还有两千磅的钱,姨婆却决定隐瞒这一事实,拖家带口与大卫同住,激励大卫奋发有为;当大卫因为朵拉的幼稚烦恼,并希望姨婆教导朵拉时,姨婆拒绝了,因为她知道朵拉难以回转,而她的教导却会让三人心存芥蒂。姨婆还收养了智力稍有问题的迪克先生,因为迪克先生正是因为没有许多人的狡诈而单纯,善良——这其实是这个世界的悲哀——绝大多数正常人都唯利是图,用尽手段,以致善良似乎只存于智障之人。
艾格尼丝,一位坚韧、顽强、孝顺、执着、善良、娴雅、富于人格魅力的女性。自幼丧母,父亲心怀愧疚,她是父亲唯一的依靠,父女相亲相爱。希普胁迫威克菲尔先生,艾格尼丝无可奈何,只能全身心的安慰,照顾父亲。为了父亲,她隐忍让希普母子居于家中,我实在难以想象怎么能跟那样令人恶心的家伙住在一起。艾格尼丝一直爱着大卫,年轻的大卫却不明白,每当热恋时便请艾格尼丝出主意,我认为这是让人心痛的事:帮助心爱的人去追别的人,但是艾格尼丝任由心中翻江倒海(我相信),依旧给大卫有益的指导,只是希望大卫可以快乐,可以幸福,这是一种莫大的牺牲精神(但我觉得人大可不必为爱付出这样多)。每当大卫陷入困境,艾格尼丝的到来总是如同太阳照亮了大卫的心与前路。当朵拉临终把大卫托付给艾格尼丝后,艾格尼丝并没有马上对极端悲痛的大卫提起,她知道人在极端情绪中作出的选择是不如与常态下理智的,她不想趁着大卫脆弱的时候让大卫作为一种填补接受自己。于是她建议大卫出国旅行,理清思绪。大卫出国了,而她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那样执着,那样坚定。在这段时间里,有二十个求婚者追求艾格尼丝。艾格尼丝终于等不住了——谁能对着一件拿不准的事情抱这么久的希望呢?而大卫在三年旅行中越来越认识到艾格尼丝对自己的爱,并发现自己也越来越爱他。如果艾格尼丝与求婚者结了婚,而大卫始终抱着这种遗憾,那将是生活的深刻与真实。可是作者终究采用了浪漫主义的手法,写出了一个美满的结局。
特拉德尔斯,平庸,懦弱,不敢对朋友说不,“三年之后依旧默默无闻”。这正是大多数人的写照。但岂能人人都成为所谓的成功者呢?我觉得平庸是大部分人的命运,但只要坚守心中的善良,平庸也就无害了。
莫切尔,摸爬滚打于有钱人间谋生的侏儒妇人,但切莫小看了她“你以为我个子小就没有人心了吗?”艾米丽被斯蒂尔福斯拐走后她特地来对大卫表示安慰,提供情报。她有一颗正义的心,她痛斥斯蒂尔福斯的行径,她抓住偷人财产的利蒂默任其撕扯绝不放手。她的正义感,她的高达、明媚的心令人动容。
玛莎,一位失足少女,因无人照管而误入歧途,过着非人非鬼的日子,但知恩图报,将艾米丽救出虎口,送还佩葛蒂舅舅。
五、总评
本书的最大成功之处在于刻画了众多鲜明生动的形象,已如上述。人物的动作刻画尤其出彩。从风格上看,较为明快,真实,胜过《呼啸山庄》。与《简爱》以及《德伯家的苔丝》相比,伏笔照应的功力明显不足——我几乎一处也没有发现。情节的深刻性也由其浪漫主义笔法而逊于《苔丝》。但我相信高超的人物刻画,足以抹掉所有的缺点,给人震撼与享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