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第二天中午。公寓楼下,孙同打着电话上。]
孙同:[讲电话]喂?高璐啊,什么事?……你何必自己送过来呢?我和你老公住一起,你让他带给我不就行了么?……啊呀,还那么正式。那你过来吧,我在家呢。三号楼三单元303……哦,对,我忘了,你认识哈。好,待会儿见,拜拜。[挂了]
[孙同下。公寓房间门外的走廊里,孙同上,开门进。发现自己床头的女式内衣,惊讶地拿起来看。莫默从卫生间出,只裹着浴巾。]
莫默:放下![抢过自己的内衣]不适合你!
孙同:你在这儿干什么?
莫默:这你看不出来么?
孙同:你昨天不是回家了么?
莫默:本来是想回去的。
孙同:多多呢?
莫默:买饭去了。你吃饭了么?要不要让他给你也带一份啊?
[莫默进卫生间,下。孙同急忙给高璐打电话,高璐从门外走廊上,她把电话给挂了。]
孙同:我靠!
[孙同赶紧冲出门,在门口遇见高璐。]
高璐:我到都到了,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呀?
孙同:有事儿么?
高璐: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这是邀请你作为我们婚礼伴郎的邀请函。
孙同:好好,多谢多谢。走,我请你下楼吃饭。
高璐:我吃过了。我用个厕所。
[高璐进门向厕所走去。孙同没能拦住高璐。]
孙同:厕所坏了!
[莫默从卫生间出来,正撞见高璐。]
高璐:嗯?这是……
莫默:你好。
高璐:你好,我是……
孙同:(打断高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同时指两人)我女朋友。
高璐/莫默:[都以为孙同说的是对方]哦……
[莫默转身进卫生间,下。]
高璐:什么时候认识的?挺漂亮啊!
孙同:刚认识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高璐:行啊老孙!怎么认识的?
孙同:刚认识……
[多多进门。]
高璐:老公你回来啦。
多多:你怎么来了啊?我不是说让你没事别来吗?
高璐:怎么没事?出大事儿了你知道么?老孙交女朋友了!
多多:啊?我怎么不知道?
孙同:多多,高璐想上厕所,我女朋友莫默正在用厕所。
多多:哦!那走吧,楼下有公共厕所。
高璐:没事,我不急,我等嫂子用完了再用。
孙同:快去吧高璐,憋着对身体不好。
高璐:没事,我高中时候有个外号,就叫中华鳖精!
多多:我带你下楼吃饭吧。
高璐:一会儿等嫂子出来,我们四个一块儿吃呗!
[莫默从卫生间出。]
高璐:你好。
莫默:你好。[对多多]小宝,你回来啦。
孙同:[挡在莫默和多多之间]我不是一直都在这儿么?
莫默:多……
孙同:[急忙上去用手堵住莫默的嘴]你看你嘴巴上牙膏都没擦干净!不擦干净怎么见人呢?
莫默:你干嘛?多……
[孙同强吻莫默的嘴,并顺势将莫默推进卫生间。]
高璐:什么情况?!
[多多拽高璐出门。]
多多:28年没碰过女人,憋坏了呗!
[多多和高璐下。莫默将孙同推出卫生间。]
莫默:你耍流氓!救命……
孙同:[捂住莫默的嘴]你别喊!你听我说,刚才那个人是多多的未婚妻!你相信我,我没骗你!刚才那个女孩儿是多多的未婚妻!我给你看样东西!
[孙同将结婚请柬递给莫默。]
莫默:不可能,他妈妈告诉我说他7年都没交过女朋友。
孙同:那是我妈,她说的是我!多多是骗你的,这边是我的床,那边才是多多的。
[莫默傻了。稍顷,莫默欲走,孙同挡在门口拦住她。]
莫默:你让开!
孙同:你干嘛?
莫默:我要去找他!
孙同:你别去!
[莫默见孙同挡住去路,便拿出电话,显然是打给多多。]
莫默:……好,关机是吧。[对孙同]你把那个女孩儿的电话给我!
孙同:你想干什么?
莫默:快给我!
孙同:你找她干什么?
莫默:我找她聊聊。
孙同:你别去找高璐行吗?
莫默:我被人欺负了我还不能说了是吗?!
孙同:你冷静一点,高璐和多多快结婚了,我不想让高璐也受到伤害。
莫默:你放屁!你要是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昨天为什么不揭穿多多?在楼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孙同:我提醒你了?
莫默:你提醒我什么了?
孙同:我不是说了让你早点回家?后来在楼下我不是也说了你和多多不合适?
莫默:谁知道你那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猜谜语啊?
孙同:你昨天不是走了么?我看着你走的!
莫默:你把高璐的电话给我!你要是真为了高璐好,就让我跟她说清楚,别让她嫁给这个混蛋!你把她的电话给我!给我!……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怕高璐受到伤害,你就是怕得罪多多!你就是多多的一条狗!
孙同:你说什么?
莫默:我说错了么?多多他供你吃供你住,你就帮着他欺负我、欺负高璐是么?你就是多多养的一条看门狗!
孙同:你别说了!我给高璐打电话!
莫默:好啊!你打啊!我看着你打!你不打就不是男人!
[孙同拨手机。高璐从走廊上,敲门。]
高璐:老孙,是我,开门啊。
莫默:来得正好,去开门啊!
[孙同开门。高璐进屋。]
高璐:我忘了一个事儿,听说你妈妈也来了,这是给你妈妈的请柬……多多呢?刚才送我下楼,一转身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说句话啊?孙同?你再不说我去问嫂子了!
莫默:高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高璐:怎么了嫂子?孙同他欺负你了?跟我说说呗,我帮你教训他!
[莫默望着高璐善意的眼神,突然语塞。高璐伸手去扶莫默的胳膊。莫默像触电一样躲开。]
高璐:别生气,他们这些男孩子都一样,不知好歹。孙同算是好的,多多更不象话。就说昨天吧,我好心好意来看他,他倒赶我走,晚上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我昨天也挺生气的,不过我只在心里生气,从来不跟他发脾气,吵架伤感情。这样吧,明天我让多多请客,我们四个一起去吃饭?
[莫默想告诉高璐真相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孙同:高璐你过来!我来说吧!
高璐:怎么了?
孙同:高璐,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多多他……
莫默:孙同!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你别扯上别人行么?
高璐:怎么了?和多多有关系?
莫默:和多多没关系,是我跟孙同之间的问题。
高璐:老孙你告诉我,是和多多有关系么?
孙同:和多多没关系!是我的错,是我让莫默伤心的。……对不起莫默,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么?
莫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高璐:那我走了,你俩好好的,别吵了。那说好了,明天四个人一起吃饭?
[高璐出门,下。莫默哭泣。孙同将莫默抱在怀里。莫默忍住哭推开孙同。]
孙同:你要去哪儿?
莫默:你让开!
孙同:你这样走我不放心!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你就好受了!
莫默:你别管我!
孙同:你这么做是对的!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我想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莫默:我求求你别安慰我行么?!
孙同:我不是安慰你,我真觉得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很善良……
莫默:我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一个冷酷的人!
孙同:不,你热情!
莫默:我生硬!
孙同:你柔软!
莫默:我干巴巴的!
孙同:你湿乎乎的!……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不是想说湿乎乎……
莫默:你干嘛啊!
[莫默猛打孙同,然后又打自己。孙同抱住她。莫默大哭。]
莫默: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没人真心喜欢我!
孙同: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这么善良,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呢?我就喜欢你!……不对!我不会喜欢你!……也不对!我这个人不会说话。算了,我给你唱首歌吧,我自己写的,特别逗,每次我在酒吧唱这首歌,所有人都乐,你听了一定就不哭了![唱]姑娘你长得真呀么真漂亮,见到你我就……
[莫默大哭。]
孙同:没想到你不喜欢这种风格的,那就换一首,换一首我写得最好听的歌。
[唱]如果我不是我,如果鱼儿也能歌唱,
我一定会陪在你身旁,不让你忧伤。
如果我不是我,如果树木也能飞翔,
我一定会陪在你身旁,不让你受伤。
如果我不是我,又会怎样?
莫默:这歌怎么那么短啊?
孙同:我还没写完呢。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写歌一写到高潮就写不下去了,这也许跟我性格有关系吧。对不起,多多的事我昨天就应该告诉你的。
莫默:不怪你,我就是这个命,可能这辈子注定要一个人。一个人也挺好。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我发誓,如果我再爱上任何一个人,我就……
孙同:[制止莫默]你经常发这样的誓吗?
莫默: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很可笑是么?觉得我经常这样无病呻吟是么?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告诉你,我17岁就出国了。
孙同:挺好啊!
莫默: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是我父母逼我去的!一下子被抛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根本没人管我,我生病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来看我,就是我的导师,然后我就爱上他了。……你不听就算了。[准备走]
孙同:我听着呢,我这不是给你倒杯水么?
莫默:你根本就没在听,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孙同:我听了,你说你在英国爱上了你的导师。这挺正常啊,我们学校好多老师和学生谈恋爱的。……你接着说吧,我听着呢。
莫默:后来我才发现他是有家室的人。
孙同:(并不吃惊)然后呢?
莫默: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但是我就是无法控制我自己,我总想去找他。我甚至想过如果他不能离婚的话,我就一直做他的情人。
孙同:然后呢?
莫默:最后我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摆脱他,但只有一个办法。所以我就回国了,连文凭都没拿。
孙同:(大吃一惊)啊?!为什么啊?你干嘛不拿文凭啊?你再坚持坚持,起码拿了文凭再回来啊!
莫默:(生气)坚持什么啊?!
孙同:(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你做得对,不应该坚持,你离开他是对的。那后来呢?
莫默:我父母看到我回国,都快疯了。但我不能告诉他们原因。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只能接受。
孙同:什么工作?
莫默:在银行里。
孙同:那不是挺好的么?
莫默:在别人看来是挺好,可是对我却一点意义也没有!我感觉我生活就是一张银行卡,我所有的青春和价值就体现在这张银行卡里的余额数字上,当我死的时候,除了这一串数字,什么也不会留下。你明白么?
孙同:我明白了。其实你过得比我好!你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莫默:你听我说话了么?
孙同:我听了。
莫默:你听什么了?
孙同:我告诉你我听到的。首先,你家里有钱,能供你去英国读书。然后你父母其实不管你,你在英国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最后你父母还有能力给你安排工作。所以你条件很好,不是你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
莫默:那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么?
孙同:我喜欢唱歌,我一直都想当一个歌手。
莫默: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孙同:是我妈希望我留校当老师,我没办法。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有想干的事儿干不了,而你是根本就没有想干的事儿!所以说你的运气比我好多了,你完全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只要找到自己的目标,去行动、去追求,没人可以阻拦你!
莫默:老天爷阻拦我!你以为我没追求过么?你以为我没争取过么?小学六年我就想当一回升旗手,我努力了一个学期,终于得到了老师的肯定,他们让我当一回升旗手。我兴奋得头天晚上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下雪了!而且一直下到学期末!这不是老天爷在跟我作对么?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天生就是一个倒霉蛋儿!
孙同:你等着!
[孙同从自己的那堆纸箱子里找出一只,从里面拿出红领巾、大队长标志、值日生袖标、升旗手绶带。]
莫默:我告诉你,我还没说完呢,刚才是小学,到了中学更离谱……你干嘛呢?
[孙同带上红领巾、大队长和值日生袖标,手捧升旗手绶带。]
孙同:莫默同学,我代表江岸车辆工厂子弟小学大队部,正式任命你为本周升旗仪式的升旗手!
莫默:你逗小孩儿呢?
孙同:你站好!校长正看着你呢!
莫默:哪儿有什么校长?
孙同:[向另一侧]报告校长,升旗手准备完毕![扮演校长]莫默同学,你这个学期学习非常努力,进步明显。做为本校的校长,我号召全体学生向莫默同学学习!
莫默:你别闹了行么?
孙同:严肃一点!同学们都看着你呢!
莫默:哪有同学啊?
孙同:这不是同学么?[扮演同学们]稍息!立正!向莫默同学看齐!唰!
莫默:行了……
孙同:你就相信我一次……
莫默:啊呀……
孙同:我是大队长,你得听我的!
莫默:什么大……
孙同:(突然打断争执,坚定大声地)你给我30秒钟行吗?!就30秒![向另一侧]报告大队长,升旗仪式准备完毕![扮演大队长]好的,现在我宣布,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出旗![对莫默]你看我干什么?看那儿!
莫默:看什么啊?
孙同:国旗出来了!有打鼓的、有吹号的,他们都穿着白衬衫,打着红领巾。
莫默:在哪儿啊?
孙同:就在你身后!
[莫默回头。护旗队上,打着鼓、吹着号。]
孙同:[扮大队长]交接仪式现在开始![对莫默]手别抖,这是真国旗![又扮大队长]国旗就位!
莫默:报告大队长,国旗就位。
孙同:升旗!奏国歌!敬礼!
[孙同唱国歌。莫默升旗。护旗队下。]
莫默:谢谢你。
孙同:莫默,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这么悲观,生活是很美好的。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去searching!
莫默:什么?
孙同:S-E-A-R-C-H-I-N-G,searching!找到你想干的的事儿!找到了之后就是去doing!Justdoing!
莫默:你英语那么差就别说了行么?
孙同:我就是想让你记住我说的话。记住了么?是哪两句?
莫默:Searching,doing。
孙同:Justdoing!
莫默: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孙同:我小学的时候当过大队长,也当过升旗手。这条红领巾给你留作纪念吧。
莫默:这些东西你一直留着?
孙同:凡是对我有意义的东西,我都舍不得扔。
莫默:那你该有多少东西啊?
孙同:是很多啊!那些箱子里全是!
[莫默在箱子里发现一碗面。]
莫默:哎,这儿有一碗面,我正好饿了!
孙同:这个不能吃!这是我本科的时候,有一次生病,别人送的。
莫默:本科?那放了也有4、5年了吧?你怎么还不吃呢?
孙同:舍不得吃。
莫默:女孩儿送的?怪不得不愿意让我吃。
孙同:那就吃!吃了它!
莫默:我听你妈妈说,你本科的时候一直暗恋一个女孩儿,是她送给你的么?
孙同:是。
莫默:现在那个女孩儿在哪儿?你们还联系么?
孙同:其实就是高璐。
莫默:哦……那还是别吃了吧。
孙同:吃了吧。我给你烧水。
莫默:你劝我要勇敢追求,你当时喜欢高璐,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孙同:我那个时候傻,要是现在,我就跟她说了。
莫默:那你现在去跟她说啊,我觉得还来得及。
孙同: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莫默:那你现在有喜欢的姑娘么?
孙同:有吧。
莫默:哦……那你跟她说了么?
孙同:还没有。
莫默:你看你!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说?
孙同:(所无其事地)等她吃完这碗面。
莫默:什么意思?
孙同:我就是开个玩笑,想逗你乐。[电话响,躲到一边接]喂?你跑哪儿去了?……躲起来了?你躲什么啊?你躲谁啊?……莫默?她不在,她已经回去了。……你别回来!你快去陪陪高璐!……我告诉你,再让我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就去告诉高璐![挂]
莫默:他什么意思啊?他觉得这样耍我很有意思是么?
孙同:你别生气,他不是耍你,他还是个孩子。其实他对人都是真心的,他对你也是真心的,只不过他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来,水开了,我给你泡面。
莫默:我先去洗把脸。[向厕所走去]
孙同:哎!小心,厕所里有船!
莫默:什么?
孙同:我就是想说个笑话逗你乐。既然你没听懂,那就算了。
[莫默刚进卫生间,多多开门进。莫默在卫生间门口偷听。]
多多:同哥,你听我解释啊……
孙同:我不要听你解释!你快去陪高璐!
多多:同哥,我心里真正爱的只有高璐一个人!我和莫默那只是玩玩的!
孙同:(故意大声)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莫默的!
多多:同哥你看你误会了吧?昨天我喝多了,是她主动来吻的我……
孙同:你别说了!赶紧走!
多多:你看你还在生我的气。
孙同:我没生气,你赶紧走行么?
多多:[多多出门,又回来]同哥,你再听我说最后一句,昨天那件事儿我现在想起来我就后悔!
孙同:你!
多多:你还说你没生气?
孙同:我不生气。你回去陪高璐行么?
多多:别生气啊。
[多多出门,下。莫默蜷缩在卫生间门口。孙同走到莫默身边。]
孙同:莫默?
[莫默埋头不语。孙同束手无策。突然孙同拿起吉他对莫默弹唱《如果我不是我》。]
孙同:[唱]如果我不是我,如果鱼儿也能歌唱,
我一定会陪在你身旁,不让你忧伤。
如果我不是我,如果树木也能飞翔,
我一定会陪在你身旁,不让你受伤。
[孙同的这首歌原本只写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即兴创作出副歌。在这个过程中,莫默抬起头,望着孙同。]
别难过,我亲爱的姑娘,别让我的世界暗淡无光;
我多想让你靠在我的肩膀,可是我不能这样;
因为是我还是我,就像石头无法绽放,
所以我只能远远望着你,同你一起悲伤。
别难过,我亲爱的姑娘,别让我的世界暗淡无光;
我多想让你靠在我的肩膀,可是我不能这样;
我多想吻去你脸上的泪水,替你抚平你所受的创伤;
可是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如果我不是我,又会怎样?
[莫默在歌声中走近孙同。歌声结束。]
莫默:你喜欢我,是么?
[孙同点头,莫默试探性地吻了孙同,孙同猛地拥吻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