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了信任与善待,才会有绝处逢生的转机……
选择做个好人
潘好所在的那个公司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虽然经过了一番炼狱般的挣扎,但终究无力回天。这也怪不得他,市场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而且他的流动资金也常常捉襟见肘,在这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城市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公司是办不下去了,潘好原想在谈公司的出售事宜时能主动一些,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可一连谈了几家有收购意向的大公司,报出的价格都是低极了,眼看写字楼的租期一天天临近,在走投无路之下,潘好只好选择了报价最高的那家公司,签署了转让公司的协议。
那天,收购公司的老总来了,丢下一张支票,就大摇大摆地走了。潘好望着那张支票,欲哭无泪,这点钱,只是他当初投资的三分之一还不到呀,即使算上这笔钱,他还负债三十多万元呢!
这几天里,员工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三四个人,等着潘好把公司卖出后给他们结算工资。一会儿,潘好招呼了一个员工,他叫聂小阳,潘好让他去银行,把支票上的钱取了,然后回来把工资发掉。
一小时后,聂小阳回来了,潘好把工资发到他们手里,然后他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他舍不得打拼了三年的地方,想再多看一眼,可是目光所及,都是一片凌乱,像打了败仗的战场,看着心里更难受。潘好不愿意面对这一切,于是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潘好路过外面的员工办公室时,忽然听到“噼噼啪啪”的声响,那是在电脑上击打键盘。谁还没走呢?潘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格子间里有人影在晃动,走过去一看,是聂小阳,他正在电脑上捣弄着什么。
潘好问聂小阳在做什么,他平静地说:“我把电脑清理一下。”
“哦。”潘好心想,他肯定是在清理自己的东西,就没多想,潘好一边走,一边回头还说了一句:“走时把门锁好,明天人家要来清点东西。”
聂小阳答应了一声,潘好就走了。天公好像也在跟这个商场败兵作对一样,外面正下着雨,潘好没打伞,就在雨地里走。走累了,他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几个菜,一个人喝起了闷酒。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一直到饭馆打烊了,他才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出租屋里。
潘好躺在床上,似睡似醒,恍恍惚惚,整个晚上都是噩梦连连。等他睁开眼睛,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他随意扫了一眼手表,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吓了一跳,昨天他跟那家收购公司谈好了,今天早上9点要办理公司物品、财务交接,他居然爽约未到,这可怎么好?
潘好赶紧起床,什么也顾不得了,招了一辆的士,火速赶到公司。公司的大门开着,屋里静悄悄的,他走进去一看,整个公司已经是旧貌换新颜,虽然大件东西都没变,但所有物件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窗子擦得明亮如新,地板拖得干干净净,不愧是大公司,办事就是有速度、有效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老板,我正要去叫你呢。”潘好一看,格子间那头站起了聂小阳,他满脸欣喜,说:“老板,我们有救了!刚才那家公司的老总说,我们公司就算是他的子公司,一切不变,老人马,老领导,还请你回来做老板,他们会注入资金的。”
潘好一听,大吃一惊:“什么?这不可能吧?”
聂小阳肯定地说:“是的,我正在做策划书呢。”说着,聂小阳把潘好拉到他的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果然显示着一份策划书,潘好将信将疑,还以为是在梦中呢。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那家收购公司的老总跨进门来,他一见潘好,大步上前,紧紧握住了潘好的手,有些激动地说:“我在商海混了三十多年,收购过无数家公司,但像你们这样的公司还是第一次遇到——”说着,他伸手一指,“我早上过来一看,整个公司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连所有的电脑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样高素质的公司令我震惊。我请求你能留下来,我给你年薪50万!”
潘好当时就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变化太大了,可谓是平地春雷、惊天动地!潘好的公司,经营最好的时候一年也赚不到50万啊,可奇怪的是,听那老总话里的意思,公司不是他们整理的,那会是谁打扫的呢?
老总对潘好说:“你先做一份策划,我们明天就开个会研究,怎么样?”
潘好连连点头,老总走后,他看了看聂小阳,心里明白了,他走上前去,问聂小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小阳的脸红了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
原来,昨天刚开始时,聂小阳也只是把自己的办公桌和电脑清理了一下,可后来看看屋里实在太乱了,就动手把整个公司都清扫干净。这样一直忙到了深夜,他也没回去,就和衣在办公室躺了一夜。醒来后还舍不得走,想再跟潘好见上一面,说几句道别的话,可没把潘好等来,却等来了收购公司的老总。老总一进门就赞叹不绝,可聂小阳没有独占功劳,说是潘好和自己一起干的。
听完这一切,潘好紧握着聂小阳的手:“谢谢你,你帮了我的大忙呀!”
“不,是老板您帮了我!”聂小阳忽然泪流满面,“您不知道吧,我在学校时曾因为偷东西被开除,后来为了找工作,我就弄了个假文凭,可我的假文凭到处都被识破,是您收留了我,您不在意我的文凭,只在意我的能力;而且,我听同事们说,您是个好老板,无论公司再困难、资金再紧缺,您也从不拖欠员工一分钱。公司倒闭前,您曾把所有员工的资料一起递交给收购公司,希望能让我们继续留下来工作,不至于失业;还有,您还记得昨天吗?您把十多万的支票交给我这个仅仅工作了两个月的员工,您就不怕我跑了吗?就是冲着这份信任,我甘愿为老板您做任何事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到的,”潘好沉思着,“因为我们都会选择做个好人……”
俗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我们都不能自鸣得意、忘乎所以……
军礼
这天,我去参加军校的老同学聚会,时光飞逝,大家一别已有二十年。刚一碰面,老同学瘦猴突然喊了起来:“快看,我们有什么变化?”
大家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瘦猴笑笑接着说:“大家难道没发现,咱不就是一个完整的师部吗?”
大家一听,不禁“哈哈”大笑,可不是嘛,我们这些老同学中,师长、政委、副师长、参谋长,甚至连后勤部长都有,这不就是一个师部班子嘛!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们决定好好放松放松,听说太行山的野三坡风景区不错,于是换了便装驱车前往。
很快,车子开进了一个山村里的农家小院,饱餐了一顿农家饭后,我们正打算开车出去赏景,可就在出村口时被一伙老头拦住了去路。
其实进村时,我就看见了这伙老头,他们坐在南墙根下的一根横木上,悠闲地晒太阳。我急忙下车,恭敬地问:“大爷,有啥事?”
“有啥事你不知道吗?”其中一个胖老头斜着眼反问道。我顿时一头雾水,连忙请教原因。原来这伙老头正坐在墙根下晒太阳,我们的车子进村时车速过快,不但吓了他们一大跳,而且沙尘飞扬,迷了他们的眼睛。
得知真相,我急忙道歉,不仅我道歉,连整个“师部”都下了车,对着老头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头们这才挥挥手,说:“以后开车注意点,走吧。”
事情本已结束,偏偏这时警卫员多嘴嘀咕了一句:“知道谁给你们鞠躬吗?是一个师部!”
胖老头一听,不解地问:“师部?什么师部?”
见警卫员横生枝节,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赔着笑脸说:“大爷,他刚才说的是……是擦车的湿布,他的意思是车上灰尘太多了,应该用湿布擦擦。”我本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算了,就怕再生出什么事端就麻烦了。不料胖老头似乎并不买账:“不对吧,湿布能鞠躬吗?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糊弄我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山里人了!”
见问题更复杂了,再不说明白恐怕误会更深,我只得向胖老头一一介绍身份,说明我们这个“师部”的由来。
谁知胖老头一听就摇头,任凭我磨破嘴皮他也不相信,最后竟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查验证件。我被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得把大家的军官证收起来,交给胖老头验明正身。
胖老头戴上老花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睛就差钻里面去了。我不禁哑然失笑,胖老头这认真的样子还真可爱。
好不容易验明正身,忽然胖老头又提出:既然是军人,鞠躬不行,必须敬军礼,更可气的是,他还要亲自检查一下军礼敬得规不规范。
我有些恼怒,这不明显找茬吗?但看在对方年长的分上,我还是忍气吞声地率领“师部”敬了军礼,谁知胖老头还在一旁指手画脚地点评:“嗯,这个凑合,那个还行……”
敬完军礼,我气冲冲地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刚启动,胖老头又拦在了前面。我再也忍不住了,吼着说:“还要干啥?”
这时,旁边一个瘦老头也看不下去了,过来劝胖老头:“算了算了,又鞠躬又敬礼的,该惩罚的都惩罚了,让后生们去玩吧。”
瘦老头不说还好,一说胖老头反而更来劲了:“不行,还有一个要求必须做到!”
“什么要求?”我下了车,怒气冲冲地盯着胖老头,可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怒火,笑眯眯地说:“刚才是集体军礼,这回你们整个‘师部’要给我们分别敬一个军礼。”
我顿时怒气冲天,要说军人给百姓敬个军礼本不为过,问题是碰到了这么个不讲理的胖老头,我不知道敬完了军礼,他是不是还要我们下跪磕头!
眼看我几乎要发作,一旁的瘦猴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别冲动,找当地派出所解决。”
我立马冷静下来,联系了当地派出所。很快,派出所所长领着几名公安干警来到现场,我亮明了身份并诉说了事情经过。派出所所长“扑哧”一声笑了,对我说:“首长,是应该给他们分别敬个军礼,这个要求不为过。”
我一听,彻底怒了,要说这胖老头只是老百姓,胡搅蛮缠也就罢了,没想到连派出所所长也这样蛮不讲理,这不明摆着欺负外来人吗?我火冒三丈,揪住他的衣领,举起手来。
不料派出所所长脖子一梗,说:“首长,打吧,打完了,这个军礼也应该敬!”
我愤怒地吼道:“为什么?”
派出所所长满脸正气地说:“因为他们可以组成一个‘军部’,军长、政委、副军长、参谋长等通通都有!”此话一出,我和老同学们个个目瞪口呆。
原来,太行山是当年八路军的根据地,而野三坡一带是根据地的中心,当时的青壮男子大多参加了聂荣臻元帅的部队,而这些老头就是当年聂帅手下的悍将,离休后回到家乡颐养天年。
此时,我的内心被震撼了,我率领“师部”成员给“军部”各位首长分别敬了一个军礼,这是我有生以来敬得最隆重最标准的军礼。
礼毕,胖老头忽然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声:“还礼!”一伙老头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我顿时惊呆了,参军几十年了,见过军礼无数,但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标准的军礼……
遗嘱几经变更,昭示着老人在辞世之前暗潮涌动的心绪。个中辛酸与苦涩,也已无人知晓。究竟哪份遗嘱有效,还得请法律做一了断……
哪份遗嘱有效
这天,保姆小荷在给她的雇主穆老爷子念他爱听的故事书,念着念着,老爷子手一滑,没了声。小荷推推老爷子,没动静,再把手放在老爷子鼻下一探,不由放声大哭,九十岁的老爷子,走了。
老爷子一走,三个儿子都来奔丧。老三哭着哭着,掏出一个信封,说:“这是爸爸的遗嘱,我一直好好保管着,就是等今天大哥、二哥一起打开。”
这时,老大和老二对视了一眼,也各自掏出了一样的信封,竟都是穆老爷子写的遗嘱!这下,兄弟仨乱了方寸,打开遗嘱一看,老爷子竟分别对三个儿子都托付了自己的所有家产,对谁都说了“全都给”,那究竟该给“谁”呢?
老大说:“当然给我,我是长子。”老二说:“肯定给我,我平时来看爸次数最多。”老三也不服气,说:“哼,你哪次来不是为了要钱?要我说,爸最疼我,该给我!”
三个儿子争辩不休,便请来一个律师朋友主持公道,律师看完了遗嘱说:“三份遗嘱内容几乎一样,关键就在于时间上‘不同’。”三兄弟齐声问:“怎么说?”
“立遗嘱的时间不同。”律师朋友解释说,“老爷子最先立的是老三这份,时间是两年前;然后又改立了老大这份,是半年前;老二这份是最新立下的,是一个月前。按一般情况来说,最新立下的这份,有效。”老二一听,心花怒放,老大和老三却都气歪了脸。
老大知道遗产无望,连香都没给父亲上一炷,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而老三想想不服气,拉过律师低声问:“现在还有办法补救吗?”
这个律师朋友平时和老三关系不错,想了想,说:“一般情况下,确实是最新立的那份遗嘱有效,但你这张最早立下的遗嘱要生效,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能证明你家老爷子在写第二、第三份遗嘱时已患上了老年痴呆,那后两份遗嘱就都无效了。”老三激动地说:“不就是搞份假病历吗?我有门路,能办妥!”朋友说:“保险起见,最好还能有人证。老爷子身边,可有能帮上忙的人?”听朋友这么一说,老三眼珠子一转,立马想起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保姆小荷,她伺候穆老爷子已经好几年,说的话很有参考价值。而且老三仗着平时和小荷关系不错,便说服她道:“只要你能证明我爸爸近一年来已有老年痴呆的病症,我就能从二哥手里夺回爸爸的家业。你也知道,我二哥是个败家子,爸爸的遗产落到他手里,肯定转眼就被挥霍了。他以前还对你动手动脚,你不必为他留情面,对不对?”小荷对老二的印象确实很差,想到穆老先生的遗产要被糟蹋,她犹豫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老三把老二告上了法院,除了他搞到的一份“假病历”外,保姆小荷也作为证人出庭。法庭上,律师问小荷,穆老先生平时是否有老年痴呆,只见小荷低头思考了一阵,答道:“我伺候穆老先生多年,很尊重他。穆老先生从来没有过老年痴呆的病症,他的神智一直非常清楚,他甚至可以把我每天给他念的故事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说着,小荷还掏出一本病历,说:“这是穆老先生的病历,平时也由我保管,你们可以查验。”
老三的计谋功亏一篑,禁不住吼道:“你这女人疯了吗?你是和老二串通了吧?”小荷则淡淡地说:“虽然我并不希望穆老先生这样安排遗产,但我不能说谎,我必须尊重他。”
由于老三举证不足,老二那份遗嘱就是有效的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和自己有点过节的小保姆为什么会助了自己一臂之力。庭审之后,小荷抱着一个纸箱来到老二面前,说:“这些是穆老先生生前喜爱的故事书,算是他的遗物,我把它们交给您了。”
老二看了那纸箱一眼,里面不过就是几本旧书,他不屑地说:“就这些东西呀,我也没用,都给你好了。”说完,他得意洋洋地走了。
小荷惆怅地看着那一箱子书,往日给老先生读故事的情形历历在目,她翻开最近的一本,翻至扉页,惊呆了,只见空白扉页上,赫然写着几行字:“时至今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将把所有遗产留给保姆小荷,由她代我支持慈善事业……”
这又是一份遗嘱,字迹清晰,有签字、有手印,日期也清清楚楚——是穆老先生去世前一天。最后,法庭判定这份写在故事书上的遗嘱生效,保姆小荷得到了穆老先生所有的遗产。
后来,小荷按穆老先生遗愿,将钱捐给了助学机构,而穆老先生生前最爱的那些故事书也被捐了出去。小荷说,她相信这应该是穆老先生真正的遗愿吧……
当你把自己的工作和群众紧紧联系在一起时,你的岗位、职业就会如金子般闪光……
芙蓉街66号
小王是市民政局地名处的一名干部,这天,他正在办公室查资料,一抬头,见一位老汉在门口探头探脑,他个头不高,满脸皱纹,一问,说是来办门牌号码的。
老人说他有房子,但又没有房产证。小王想:在城区建房,事先都要申请门牌号码,这有房而没门牌号码,估计是违章建筑,于是,小王就跟随老人来到那里实地查看。
当老人把自己的家指给小王看的时候,小王惊呆了:这是一个建在郊外的公共厕所,旁边用石棉瓦搭了一个小棚子,走进小棚子,只见里面堆满了纸箱、塑料瓶等破烂。小王心中一酸:“大爷,您就住这?”老人说:“我住外面,里屋我女儿住。不瞒你说,隔壁厕所,还有这河边的卫生,都归我管,我就在这落脚,也图个方便。”
小王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所谓的“里屋”里除了一张小小的床,地上几乎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墙上还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靠着老人的肩甜甜地笑着。老人乐呵呵地对小王介绍说:“这是我闺女,叫小雪,书读得可好哩,今年要考大学了!”
小王很惊讶:老人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女儿?他们老小就这么过着清贫的日子?小王看着,看着,鼻子发酸,眼窝发热,差点涌出泪来……
小王想了想,不解地问老人:“大爷,您为什么非要办门牌呢?”
老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儿,忧心忡忡地说:“同志,我女儿马上就高考了,将来上大学,学校要发录取通知书,到时候没有地址,收不到可就耽误事了。还有,小雪上大学后,肯定要填这表那表的,要是连个家庭地址都没有,会让人瞧不起的。对了,以后小雪上了大学要给我写信,没有门牌号,我咋能收到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门牌号,对老人来说有这么重要!
小王为难了,他十分同情这一对老小,可他是国家工作人员,必须按规定办事,这是原则。小王只好狠狠心,对老人说:“大爷,实在对不起,您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办门牌号码!”
老人的眼神直了,呆了片刻,突然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同志,小雪命苦啊,我跟你说实话吧,她是我捡来的孩子啊!”怪不得他们年龄不对嘛,小王心中百感交集,他沉吟半晌,说:“大爷,您别着急,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小王来找老人,果真将一个门牌送到老人手里,还帮他钉在小屋的门檐上。老人不识字,小王就告诉他说:“大爷,这门牌上写着——芙蓉街66号,这就是您家现在的地址!我把这个门牌号通知邮局了,以后小雪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小雪给您写的信,都会送这儿来,您就只管等着收吧!”老人没想到事儿这么快就给办成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共产党的干部好。
晚上,老人的女儿小雪放学回来了,一看到门檐上崭新的门牌,乐得跳了起来。可再仔细一看,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为什么叫芙蓉街呢?这儿是66号,65号在哪里呢?小雪满腹狐疑,第二天,她悄悄按这个“芙蓉街66号”的门牌地址发了一封信,没想到放学回家,远远的,就看到老人手里举着信,像个孩子似的直朝她嚷嚷:“小雪,快来看,谁这么快就给咱家来信了?”小雪眼里涌出泪花:“啊,真的,这门牌号是真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小王正在家里上网,突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学生。他愣了一下:“请问你找谁?”姑娘羞怯地问:“您是民政局的王叔叔吧?我就是小雪,我是按您给我们家的门牌地址找来的。您看……”她抬起头,指指小王家门口的门牌,“我们家的跟你们家的一模一样:芙蓉街66号。”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小王忙将小雪让进屋,解释说:“小雪,按照规定,不可能单独为你家规划命名一条街道,也根本不可能为你家办一个门牌号,而你爸爸为了你,他的心思比山还重啊,所以我就……请原谅,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小雪满含着感激的泪水,问:“王叔叔,那封信,一定是您特地让人送去的吧?”小王点点头:“小雪,你放心,这个门牌号咱们两家共用,如果有你们的信,不管多忙,我都会马上给你们送去,绝不会耽误的。”
小雪低下了头,说:“可是,王叔叔,那多麻烦您啊!”小王望着这个懂事的姑娘,疼爱地说:“小雪,一点也不麻烦。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叔叔。和你爸爸那儿一样,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
小雪心里一个颤栗,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着,惊喜地问:“王叔叔,真的可以吗?”小王使劲地点点头,真诚地说:“是的,只要你愿意,芙蓉街66号,就是我们共同的家。还有,好好学习,好日子还得靠自己去实现!”
小雪泪眼朦胧,似乎听懂了小王叔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