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浙江嘉善熊世兰父母房子遭强拆看中国法制与民主进程 河南职校遭强拆

一、祸根:交换不等价,利益分配所引起的官民冲突

2005年熊世兰父亲熊海峰家最初的补偿条件是75平方米的宅基地和7万6千元补偿款。后来,补偿款逐渐调高到26万5千元。

2009年,由嘉善县领导挂帅的包案组通过与熊家谈判,将补偿款提高到了115万元,并答应帮助熊家用其中的56万元联系购买邻村的一栋三层小楼。

嘉善县原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宋柏枫:“已经非常好了,而且我觉得,我自己个人的意见,作为嘉善的话,他是最好的条件,没有比这再高的。”

但就是这个在政府方面看来全嘉善县最好的补偿条件,再次被熊家拒绝。

熊世兰:“那时候讲到115万的时候,前面的政法委书记谈下来,我爸爸只有两个要求,就是这个宅基地变成110个平方米,75平方米升成110个平方米,这个钱再加30万,我就同意了。”

当时的包案组表示,做出这样的解决方案,由政府出面只花56万元就帮熊家买到邻村的一栋三层小楼,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对于熊家提出的再增加30万元补偿款和35平方米宅基地的要求,实在难以答应,谈判就此破裂。

四个月之后,已经拒绝包案组解决方案的熊家,却突然提出了反悔。

熊世兰:“那么四个月之后我们就跟他说,我们答应这个条件好了,我们也不要30万了。”

但当时正值2009年房价快速上涨期,这短短的四个月,政府答应帮熊家购买的那栋邻村的楼房已经从56万涨到一百多万,原定的协议已经无法达成。

2011年1月,这一拆迁的补偿标准已变为110平方米宅基地,有能否做门面房之类区别的补偿。其所建的安置楼房统一规划设计为宅基地面积110平方米,总面积400多平方米。据社区的工作人员介绍,房子当年的基建工程造价是30多万元。

此后,双方关于拆迁补偿的协商越来越困难,到了2012年,熊家要求的补偿条件再次加码。

熊家说,他们提出这么高的补偿要求,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熊世兰:“读书的时候都是那么好的,年年三好学生,还是学生干部,老师眼里是最好的好孩子,怎么变成到牢里去?”

记者:“你觉得就是说怎么样才能平复?”

熊海峰:“平复?他们加倍!什么赔偿都要加倍!他想私了啊?”

在熊家人看来,一场强拆,五年上访,带来的是痛苦和伤害,原本幸福的家庭再也回不到过去。他们认为,失去的一切,必须得到偿还。

最后的条件熊世兰说:“145万,上次写的对吧?还有村里的房子56万购买,还是换李家村的56万,对吧?多余89万,对吧?还有110平方米的宅基地,如果110个平方米的房子能安排像人家路边的店面房,那地也不跟你讨了,我们有生活保障了,就算了。如果你不是门面房的,那你村委会有门面的,要安置给我们。”

嘉善县信访局副局长周宏:“当时拿出56万来就是帮助你们去买,那么现在这个房子已经买不到了。”

宋柏枫:“时过境迁了。”

熊世兰:“不是时过境迁,56万换这个买村里房子的钱,不讲价钱的,没什么好讲的,哪有讲时过境迁,难道政府也时过境迁了吗?”

熊海峰:“我两个媳妇没工作,要门面房,给一个也可以,两个也可以,儿孙要传下去的。”

按政府的说法:熊海峰除了要楼房,要门面房外(不是单要,如所安置的宅基地楼房无门面房时才要,两者一回事),第三他还要一块110平方米的宅基地(指村里现在安置户住的110平方米的宅基地式安置楼,和要楼房一回事),第四他还要一笔89万元的补偿款(这个指现在熊世兰父亲安置要价145万元与2009年谈妥的买同样房子所需56万元的差价,作为现在安之后生活无保障的补助,如果安置的房子有门面房可以不要)。熊家的这些条件,政府能满足吗?

嘉善县原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宋柏枫:“不可能满足的。因为这个底线就是你多少宅基地,两个人宅基地标准75平方米就75平方米。那县里面哪一个领导不可能说除了给你75平方米宅基地,我再给你一套房子。”

从现在看,熊世兰父亲的要求看并不过分,只是两个要求:一是保证110平方米的宅基地的住宅楼,第二,这个住宅楼要有门面房,可以保障日后生活,如果安置楼在不能做门面房的位置,可以把村委会的门面房给一间,否则,另外要89万元补偿,这和现在村里其他人安置的面积一样,无非是要求靠街、可做门面、保障日后生存而已,面积被自己按村上原先定的标准多了35平方。

在新任信访局长芮红卫的努力工作下,2012年9月18日熊世兰签了最终息访,9月21日下午,病床上的熊海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做出了比较合理的安置,最后还是基本按照熊市兰父亲的要求做出安置,具体题如下:

一是给熊家宅基地面积110平方米的安置房一幢,其中75平方米为按政策安置面积,其余35平方米算作长期租借给熊家;

二是政府根据原定的补偿标准,支付熊家拆迁安置补偿款26.5万元,这些钱折抵安置房的建筑物造价,不再单独支付给熊家;

三是协调改善熊世兰家居住条件;

四是政府给予熊海峰夫妇15万元的生活困难补助。

签约两天后的9月23日,是农历的八月初八,在芮红卫的建议下,熊家在这一天正式搬进了新家。芮红卫帮着熊家忙前忙后,并且特意买去了糖果和鞭炮。

2013年2月24日,农历元宵节。这是记者连续第二年来到熊海峰家里过元宵。今年这个春节,是熊海峰夫妇七年来第一次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里过年。

熊海峰信访案虽然已经最终结案,但它留下的思考并没有结束,这起历经七年、最终化解的信访积案,成为当地省、市、县多级信访部门正在研究的一个样本案例。

由于这点利益冲突,僵持了7年,老头的命都快丢了,实在令人遗憾,是交换不等价,利益分配所引起的官民利益冲突。祸端由此而起。印证了:如今为了生存真不易,差点付出生命代价;我们的政府真能扯淡,就这点利益丢分撤了7年;整天喊群众利益无小事,就这点利益丢分拖了7年才解决,百姓的心被伤透了!群众威信不扫地才怪了。

二、中国式土匪、强盗般强制拆迁,没有法制、人性和文明

2001年7月,浙江嘉善熊世兰父亲熊海峰所在村民小组的土地被浙江省政府批准征用。当时,征地拆迁涉及的农户一共有59户。2005年,县征迁指挥部动员这59户农民拆迁。

在2007年9月6日邻居给正在学校上课的熊世兰打来电话,说她父母家的房子正在被强拆。得到消息的熊世兰爬上了学校的楼顶。

熊世兰:“我就这样想,我今天用我的命也要把我父母的房子保下来。那我就站在上面喊,我说,谁敢拆我们家的房子,我就从楼顶上跳下来,今天我就说人和房子一起死。”

也就是在这一天,熊世兰的母亲肖彩英在极力挣扎中受伤,被送进了医院治疗。

第一次强拆就这样停了下来,熊世兰父母家的物品和财产被拆迁工作人员清理到政府安排的两间临时过渡房里。从那天起,熊海峰就爬到屋顶上,守着自己家已经被搬空的老屋,不肯离开。

熊世兰:“爸爸每天看着这个房子,白天就在屋顶上生活的。我做饭是用梯子递上去给他吃的,每天看着这个房子。然后这个六天,我们一边要送给爸爸吃饭,一边要到医院去。”

六天后的2007年9月12日下午,熊海峰在法院打算要回自己的存折和身份证,而就在此时,法院对熊家的房子实行了拆除。

房子被拆后,熊世兰父母熊海峰和肖采英在窝棚、工地暂住,因为工地已经在施工,他们一次次搬家。

最后,熊海峰夫妇在施工工地上实在待不下去了,女儿就推着躺在平板车上的母亲,来到了当时的魏南村村委会,也就是现在的魏南社区办公楼。

熊世兰说:“既然是你村委会拆的,你村委会卖的地,那我们没办法了,只有住到村委会了,然后就扛了两个被子上到四楼拆迁办公室,说我们家的事情就是你们搞出来的,那我们就住到你办公室,然后拆迁办公室的人逃出去,父母就住到了拆迁办公室。”

拆迁办唯一的办公室成了熊海峰夫妇暂时的家,两张办公桌成了他们的床铺。从此,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四楼的这间办公室里一住就是四年多,它的对面就是魏南社区的办公服务大厅。

熊世兰:“我们家的这个地段又很好,是郊区,隔了一条河,翻过一座桥就到镇上了。所以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愿意离开。”

熊家不愿意离开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觉得政府当时给出的补偿款太低。

熊世兰:“我们第一次的房屋拆迁评估赔偿有一张纸,是评估公司给我们的,只有76000块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赔这点钱,像我们家这个钱,只能搭一个猪窝。

粗鲁的拆迁就像和鬼子搞游击战一样,政府需要知道你所拆迁的房子,是生你养你的子民,不是敌人,他们日后祖祖辈辈还要繁衍、生存,没有解决好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如此强硬地去拆迁?工作太粗鲁、太残暴!是否有违背宪法和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力和尊严,值得思考!

不管拆迁打着什么样的旗号,是进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还是搞改革开发,首先得让人民满意,和谐进行,怎么能急功近利,野蛮行使,这样令人发指的案例在中国已不是个别,已引起相当一部分人的公愤!说穿了是一部分人剥夺另一部分人的利益,和人吃人差不多,拆迁之后,老百姓的长远利益、祖祖辈辈生存问题并未考虑全面,才导致这一系列重大矛盾和社会冲突。

如此野蛮的中国式拆迁,任意践踏公民权利,贱卖、强卖农民土地,农民利益被剥夺,所给补偿难以养家糊口,将农民逼上坚决反抗、斗争的道路,缺乏法制、人性和文明。

三、艰难上访路,为生存权而斗争

从2006年6月开始,熊家父女多次到政府部门上访,在得到答复之后提出复查,在复查之后又提出复核。这一个个日期,见证了他们在上访路上的一次次奔波。2007年1月和2008年4月,嘉兴市政府和浙江省国土厅分别作出最终的复核意见书,支持复查、答复意见,并且明确告知这一信访事项已经终结。根据《信访条例》,在信访终结之后,信访人如果仍然以同一事实和理由再次上访,相关部门不再受理。

熊海峰信访案依法终结以后,由于问题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成为信访积案,信访局的大门依然向他们敞开。熊家父女除了每天到县政府门口例行上访,还通过每月15号的上访,确保县领导每次都能看到他们。

每月的15日也是嘉善县所在的嘉兴市的干部接访日,在县里上访完之后,熊海峰几乎每次都要坐这趟公交车去20公里外的嘉兴市,像赶场一样继续上访。

熊世兰:“哪个做儿女的看到父母这样无动于衷?我为我父母讨回他们合法的权益,我又错在哪里?我这样要被骂神经病,又要担不孝的罪名。”

2007年9月12日熊世兰父母房子被拆后,熊世兰的父亲熊海峰就在这两点之间,重复着从未间断的上访生活,此案成为浙江嘉善“第一难的第一难”

记者:“您还能坚持下来吗?”

熊海峰:“估计能坚持。我以前和他们讲过的,我这个鼻孔里不出气了,我就不上访了。”

这些年来,熊海峰先后九次到北京上访,到嘉兴市里、省城杭州上访更是频繁。

熊世兰,嘉善县实验小学高级教师,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在熊家的三个子女中排行老大。熊世兰自己的家就在离实验小学一路之隔的园丁楼里,这几年来,为了父母房子被强拆的事,她一直陪着父亲熊海峰上访。

老人名叫熊海峰,今年73岁,是嘉善县罗星街道魏南社区居民。县里征地拆迁,征了他家的四亩多承包地,拆了他和老伴的房子,几年来他每天都要到县政府大楼门口报到上方。

记者:“您是每天都来吗?”

熊海峰:“每天都来,我昨天前天都来了。”

记者:“一般你在门口做些什么?”

熊海峰:“做些什么,我找他们,找县长、县委书记出来。我们评理啊,讲法律,讲宪法。给他们看看,我就是每天到”。

熊世兰:“没有地方团聚,真的,连孩子都说,我们的年不开心,真的。每年过年,妈妈就像发神经病一样的,我来看她都跟我发脾气,她拿这个棍子打了我爸爸,还打我,因为她心里知道外面在放鞭炮,她就知道人家外面在过年,她没办法。她说你们两个上访,怎么上访的,一点用都没有,她就怪我们两个没用。”

直到2012年9月问题解决,这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老人家了生存,为了子孙后代真受罪了,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和艰难,在此对他老人家的执着和伟大表示敬佩。没有他老人家的执着就不会有他今天的权益,他是一个付出7年健康,耗竭了生命,挽回了自己的人权、尊严和面子的城郊老人,我再次对他表示爱戴!

四、强拆践踏国法,损害公民权利

1、不分事因,滥用公权力,随便抓人

2007年6月16日早晨,浙江嘉善县法院对此次村里的另一户人家启动强制拆迁,在强拆过程中,熊世兰父母家的菜地被推土机轧坏,熊家为此上前理论。在法院工作人员拍摄的镜头中,身穿白衬衣、戴着头盔的男子就是熊世兰的小弟弟,他拦在推土机前边,不让离开。

嘉善县西塘法庭庭长曹建强:“当时跟他们说得很清楚,菜地损失的问题落实在我身上。熊世兰的小弟弟仍旧不肯,拦在挖机的前面。决定强行把他带到我们法院,拖到警车上去。

熊世兰有两个弟弟,他们在同一年考上大学,分别在嘉善县国税局和县农经局当干部,那一天被法官带上警车的正是熊世兰在县农经局工作的小弟弟。

熊世兰:“然后我跟过去一看,怎么我弟弟被铐了?然后我就钻到后面警车的肚子底下,我就挡着他,我说你们今天在我身上开过去好了,怎么平白无故地来抓我弟弟?”

这个戴着帽子钻到警车下面的人就是熊世兰。法官决定把熊世兰和她弟弟一起带到法院。熊家姐弟为这次冲突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司法拘留3天。

熊海峰:“那天你执行,把我们老俩口抓去的时候,我们不走行不行?你说!我们犯了什么罪了?你要来抓我?”

熊世兰:“所以看你今天的口气,你还是那天拘留我(的口气),就是报复。”

曹建强:“我们把你带回来的过程当中,我们也不想拘留,你在这里是什么表现、什么态度?你作为一个教师,你有没有反思过呢?”

熊世兰:“我跟你讲态度的吗?讲违法不违法。法律是杠子。我讲态度嘛,我现在态度也不好,你可以拘留嘛,现在我爸爸态度也不好,你又可以拘留吧?你讲态度,你那天完全就是报复。今天我宁可不走出去,我也要耍态度。我就看你再来抓我。”

熊世兰:“我还是老师,你说我的尊严到哪里去?”

不光老师的尊严没有了,公安的居留权就这样被不分事因,随便被滥用。是否被拘留,其法理依据竟然是对领导的态度不好?好像公堂是他家的,因为他的思想深处就没有国家、就没有法律,是以他个人意志、心情好坏执法的,本末倒置、他就是爷,是法律,那有点人民公仆的样子! 这样的人早该清理出国家机关。

2、任意损害公民权利,伤害公民健康,无人负责和赔偿

在这场拆迁中,固执的熊家对邻居的“变脸”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他们从此记恨上了一个人——嘉善县法院行政庭庭长曹建强。熊家认为,当初县国土局申请对熊海峰家强拆,正是曹建强作为审判长,做出了准予强制执行的裁定书。两个月后,熊世兰和她的弟弟被司法拘留,当时决定将熊家姐弟带回法院的也正是曹建强。

熊世兰:“我们坐牢的滋味尝过了,然后对我的伤害这样,然后我母亲躺在床上这样,寿命不知道少活多少年,如果他的父母呢,他的父母呢?”

人民权益遭践踏,怒不可止,有情可原。关键在于如此颓败的政府何时能惊醒改正,希望不要走到被本人民推翻的地步。

3、有冤无处申,上访无用,长达7年,公民利益和诉求无法落实

常年卧病在床的熊世兰的母亲对女儿和丈夫说“你们两个上访,怎么上访的,一点用都没有”。

熊世兰:“谁不是父母生的,看到父母这个样子,被强拆搞得这个样子,就是再强的公权力,再强的官员,我想我也要跟他去斗,为什么?我要为我的父母争一口气。”

不知道中国是否永远是这样子?政府何时能不让人民如此辛苦地伸冤诉屈?什么时间能够积极下访而不是上访?社会主义怎么还比资本主义官僚、不否责任、不顾人民死活?什么时候恢复整风,早点把如此麻痹、官僚分子让人民拉下马?让人民当家作主!让人民决定官员命运,而不是官员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何时赋予人民权力为人民、人民利益人民保障的权利,建立官员必须交于人民监督的可制约的公平制度!

4、中国式政府工作方式执政——表演,违背民心、民意

“表演”式工作方法,愚弄百姓,骗取轰动效果和政绩,工作无诚信,不得人心。

到2006年,当初大多不愿意拆迁的59户村民,只剩下了11户仍然拒绝拆迁。为了抵制强制拆迁,11户人家订立了攻守同盟,承诺决不作妥协。

但这个同盟很快瓦解。2007年6月6日,法院对熊海峰的邻居徐卫国家强制拆迁。正是在那次拆迁中,熊世兰和她的小弟弟因为妨碍法院执行公务被司法拘留。让熊家没有想到的是,徐卫国家的强拆其实只是一场“表演”。

嘉善县法院原副院长周卫民:“那徐卫国那一家呢,实际上是形式上是强拆,私下呢已经达成协议了。补偿协议都达成好了,他意思就是,他同意的,法院你们给我做一下,我们拆迁的时候我走开,等你们拆迁好了完了,那我就过来闹一闹,就是这样”。

记者:“十几户里头有几户是真正意义上的是强制拆迁的?”

周卫民:“现在说起来嘛,真正强制意义上就熊海峰一家。”

从59户到11户,再到惟一的一户。2007年9月,熊海峰家最终因强硬的对抗态度被强制拆迁。

如此弄虚作假的政府,有何诚信而言,还有民心民德吗?

5、政府工作极不负责任,人民无法相信

嘉善县国土局发给熊海峰的“责令限期交出土地通知书”显示,熊家所在地块是以“浙土字B2001第10240号文件”被征用。

2011年8月30日,熊世兰和父亲向浙江省国土厅申请公开10240批文,拿到批文复印件后,他们仅仅从封面上就发现了两个重大疑点:一是呈报材料封面上的文号写错,写的不是10240,而是10239,二是批文档案袋封面上的“被用地单位”名称也出了问题。

熊世兰:“上面写是什么?征用钱桥村的,写得清清楚楚。我们是魏南村的,10240批文是征用隔壁村的,根本跟我们不是一个村的,所以这个批文我们等于说查到了,完全是张三的帽子戴在李四头上。”

批文文件袋标注的拆迁地与实际拆迁不符,其征地的合法性遭质疑。2012年2月22日嘉善国土局局长郑利平解释说,省国土厅当年把10240批文的文号错写成了10239,这是工作人员的笔误,并拿来了省厅在熊海峰查阅的更改文号并盖章证明的查阅复印件。

熊世兰:“都要求拿10240,结果局长说拿不出来,用这个代替的,我们要求拿10240批文,他们拿不出来。”

熊世兰:“你们这个数字上造这么多的假,你看看。……你不要争,我看了四至范围的,你不要解释。”

此后,记者来到了审批这份批文的源头——浙江省国土厅,见到了10240号批文的原件。我们注意到,“10239”被铅笔划掉,改成了“10240”。

2012年3月2日,在浙江杭州,浙江省国土厅耕地保护处副处长沈国明:“这个呢,可能是当时工作人员有笔误,笔误。”

记者:“有笔误对吧?”

沈国明:“对。”

沈国明处长解释说,是当年的工作人员误将10240写成了10239。在熊家申请信息公开时,省国土厅在复印件的左上角上盖上了档案证明章,证明这一份10239批文实际上就是10240。沈处长说,十一年前,征地批文的很多内容都是由人工填写,虽然10240的文号写错了,但批文的内容并不存在问题。

那么,10240批文档案封面上的“被征地单位名称”写的为什么不是熊家所在的“魏南村”,而是“钱桥村”呢?

沈国明:“征用是城南、钱桥、魏南这么三个村,都是魏塘镇的。”

记者:“但封面里面就写了钱桥村?”

沈国明:“这个封面可能没有写全。”

沈处长解释说,10240批文涉及的被征地单位有钱桥村、魏南村、城南村三个村,由于档案袋封面上的表格有限,当时就只写了“钱桥村”作为代表,并非只是征用“钱桥村”的土地。

几天后,沈处长从杭州来到了嘉善,准备和熊家面对面做一次沟通。这次见面的地点安排在魏南社区的一间会议室。

浙江省国土厅耕地保护处副处长沈国明:“那么今天来呢,主要受领导的委派呢,主要是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呢,为我们省厅的这个批文抄错了的事情呢,给你们解释一下,给你们道个歉,由于我们这个工作人员失误,给你们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熊世兰:“也就是说谁抄错了呢?”

沈国明:“就我们的经办人员抄错了。”

熊世兰:“经办人员是你们省厅的?”

从浙江嘉善熊世兰父母房子遭强拆看中国法制与民主进程 河南职校遭强拆

沈国明:“是我们省厅的经办人员抄错了。这个跟嘉善无关。这个确实是我们厅里的工作人员抄错了。”

熊海峰:“你们讲得蛮轻的,好像无所谓的。”

沈国明:“不无所谓。”

熊海峰:“我们老夫妻两个差一点家败人亡。”

沈国明:“确实是我们工作人员工作不到位、不认真、不仔细造成的,但是从这个批文的内容,里面的内容都是一致的,尽管它是写了个239,但是它这个项目也是第五批次。”

尽管沈处长当面道了歉,但熊海峰和女儿熊世兰并不相信批文抄错的解释。

熊世兰:“十年的纸张,从我老师的眼睛里看出来的纸张,应该是这样的纸张。”

浙江省国土厅耕地保护处副处长沈国明:“熊老师,纸寿千年呢。”

熊世兰:“纸寿千年。为什么前面这个有发黄的纸呢?前面这个封面也好都发黄了,都已经发黄了,而后面的这些纸都是崭新崭新的,问题就在这里。”

沈国明:“要有理有据。”

熊海峰:“我讲得有理有据,国土局五年的纸张发黄了,到省里面还是新的,这有据吧。”

沈国明:“档案保管条件都不一样的。”

熊世兰:“这个批文讲到底就是伪造的,根本没有的,就是没有的。”

这场谈话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熊家父女会接受沈处长的道歉吗?

熊海峰:“他们现在不认错的。”

记者:“他给你道歉了,你们还觉得还是不满意是吗?”

熊世兰:“怎么是道歉?明明是违法的事情,这个道歉怎么能成立呀?”。。。。。

在查证过程中,内部所装资料新灿灿,与发黄封皮和村上发黄的当时的文件形成显著对比,证实这次拆迁手续不全,是不合法的,其不合法是事后逐步完善、变为合法的,实际可能也是这样实施的。

至于国土资源厅副处长的事后解释为笔误,无法说服百姓,算是包庇、愚弄百姓之伎俩。如果政府工作人员这样工作,如此素质的人怎么能胜任如此重大的工作,早应该下岗了,怎么还呆在政府里,我们的国事不能这样被笔误!人民的性命和利益更不能这样被笔误!!

向人民发号施令,竟然事关重大的档案编号都搞错了?可能吗?完全又是在欺骗,盖子并未揭开,保住了过去违法行使的官员,如此政府,人民无法相信!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熊世兰及其父亲长达7年的慢慢维权路,其漫长也!修远也!以及强拆、政府不分事因滥用司法、工作先斩后凑、“错误”百出、强暴施政、弄虚作假等等一些列问题,显示中国法制和民主进程之路更远,现在无法看到尊重人民权利、依法治国!都是领导高兴了,想怎么整就怎整,没有民主套路,没有科学思维和论证。

有利益了自己捞走,失败了都是国家和人民的!爆、乱,法只对百姓,这种不公和人治社会,永远是权大于法,实际是无法无天地肆意糟蹋和践踏国法和人民权利,公仆变成了阎王爷和主人,主人成了被宰割、被侵犯的奴才,和封建帝王统治差不多,实际是官官相卫,官商勾结,渔利民脂民膏,并未做到利为民所想,权为民所使,需要大刀阔斧的政治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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