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课间,学生做眼保健操,我偷偷从后门进了教室,大部分学生没看到我。教室里乱成一团,千姿百态。有的学生站在窗口远眺,有的学生伏案睡觉,有的学生埋头写字,有的学生说笑打闹。我大吼道,这在做眼保健操吗?地动山摇。我很少偷偷模模地进教室,学生一时没楞过神,吓坏了。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河清海晏。我一个箭步冲上讲台,金刚怒目,半天,说了一句话:“下次,我看到谁不做眼保健操,一个字:定斩不饶”。
学生缓过神来,小声说,是四个字,小声的笑。他们知道我色厉内荏,外表凶悍,内心温柔。他们不怕我。
从教多年,曾经沧海,身经百练,岁月的流逝,“望之俨然”的外表逐渐消散,“即之也温”的内心越来越清晰。
注:“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是孔门语言高才生子夏对君子容貌行止的盛赞,语出《论语。子张第十九》: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译成白话文就是:君子的容貌,有三种变化,远远望见他,觉得很庄重;接近他,觉得很温;,听他说话,又觉得他义正辞严,一丝苟且也没有。
子夏这样说,受他老师孔子的影响。《论语。第七篇述而》中说“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意思是说:孔子温和而严厉,威严而不凶猛,庄重而安详。
这是一种极高的修养和风度。
《论语》里还有一段描写孔子在家时的日常生活状态: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是说,孔子在家闲居时,“申申如也”,很舒展,不是一天到晚皱起眉头在忧愁,他休养的很好,非常爽朗舒展;“夭夭如也”,活泼愉快,神色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