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1998年10月,在国风书店偶然遇到一本书《张宁:自己写自己》,是当年8月才第一次印刷,印数六万册,而我遇到了。
也许八十年代看过地摊书的人都知道,这个张宁,就是差点成为当年林副统帅儿媳的女子,那个时候媒体的渠道单一,广大老百姓对很多事情的了解,地摊盗版书功不可没。我也是这样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然而,她人生经历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她如何被选美进京,如何荣华富贵,而是在“九一二”后,她的坎坷,特别是她痛失爱儿的惨烈,丰子恺说过:“无常之痛,是最容易将人拉近哲学、宗教的”,她走进了南京栖霞寺,找到了本振法师。
然后,就放下了这本书。
直到我身边相处很好的两个同事,分别先后痛失四五岁的爱儿,我不知怎样可以解脱她们的痛苦,就把这本书借给她们,单方面希望她们能从张宁的经历中有所领悟,减轻伤痛。
再然后,直到2008年初,我儿子满十四岁后一个星期,离家出走了。
真不再愿意提起那时所受到的震动,我完全懵了。我一直以为尚算听话的儿子突然消失,我自以为是的教育完全没有作用,我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孩子。手足无措。
我们总是以自己童年的经验在教育孩子,回想自己童年最不愿意的事,我不愿再加在自己儿子的身上,然而,世上没有一种教育方法是十全十美的,孩子有他自己背负的愿力和业力。
我不愿推卸责任,反思过后,我有不可挽回的失误。
我痛苦,失眠,无法集中思想做事,我不甘心,在找到儿子一次次送进教室又一次次逃跑,特别是几天不回家又联系不上时的辗转,什么是人间地狱,是真的领教了。
走进栖霞寺
正巧2008年12月,有了去南京的机会,没有心思去游览什么风景名胜,一心只想着去栖霞寺,去见本振长老,找到答案,找到转机。
那天,我独自一人从酒店出来,买张地图,才知栖霞寺在南京东北22公里的栖霞山,乘地铁到南京火车站,找到去栖霞山的车,一路问着,来到了栖霞寺。
栖霞寺正门
看着熟悉的寺院,毗卢宝殿前张宁和本振长老照片中的景物无一改变。我烧香后进殿一一拜下去,见到常施法师,问起本振长老,说四年前圆寂了。
栖霞寺毗卢宝殿,始建于公元489年,梁僧朗法师于此大弘三论教义,故称三论宗祖庭。毗卢遮那意译为“光明普照”“大日”,故密宗称毗卢遮那佛为“大日如来佛”。
无缘见到长老,内心失望,拜毕便想着离开。常施法师知我从云南来,便知是有缘由的。给我介绍了净空法师的《幸福美满人生》,还到他禅房去倒了杯水给我,那时我正咳嗽不止,把他书架上《六组坛经》《金刚经》和一串西藏带来的佛珠结缘予我,还引领我去了千佛岩、拜了洞里可和大同石窟媲美的佛像(可惜被太平天国时不信仰佛教的太平军破坏严重),以及当时在建的地藏菩萨殿。常施法师对我无由的施与,至今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