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讨论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在中共建党初期,就有过这样的先例,那次的主角是蔡和森和向警予。这是中共历史上在中央会议第一次讨论婚姻问题,另外2次公开记载的是毛泽东与江青的结婚限制,和林彪的处女证明。
上初中时,曾在历史课上学习过向警予的英雄事件,那时候并不了解历史原来如此彪悍有趣,只记得她是中国共产党牺牲的第一个女中央委员。
看到的一句话:历史,只有人名是真的;小说,只有人名是假的。
访谈:
丁肇中:中国历史我常常考满分。
CCTV:为什么没有选择历史?
丁肇中: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很难找到真理,因为中国历朝历代一换朝,第一件事情就是修改历史。
向警予(1895-1928)原名向俊贤,女,土家族,湖南省溆浦县人。
1911年,向警予由湘西到长沙,先后在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周南女校读书,期间16岁的向警予与32岁的同班同学余曼贞结拜姐妹,余曼贞即丁玲的母亲。
1915年,20岁的向警予从长沙周南女校毕业回到家乡创办新式学堂溆浦女校,并自任校长,宣传进步思想和爱国主张,她要求女生放脚,并挨家挨户地作家长工作。溆浦女校在当时的中国排在前列。
那个年代的成功人士流行娶女大学生装点门面,当时的溆浦护国军司令周则范,爱慕向警予的秀丽和才华,要娶向警予做他的二房夫人。向警予的父亲慑于周则范司令十万大军的权势,只得同意。向警予却死活不肯,只身冲进周家反抗,并发誓“终生不嫁,以身许国”。
当时立誓终生不娶的还有三个男人,就是杨开慧的父亲、著名教育家杨昌济最得意的学生,人称“湘江三友”的蔡和森、毛泽东和萧子升。毛泽东提议为寻求救国真理,甘愿终生不娶,蔡和森、萧子升深以为然。
1919年7月,向警予应同学蔡畅(蔡和森之妹)之邀,离开溆浦,到长沙参加发起组织湖南女子留法勤工俭学会。12月,她同蔡和森、蔡畅及蔡母葛健豪等50多人乘坐“盎特莱蓬”号法国邮轮从上海启航远涉重洋,前往法国,进行勤工俭学。
在一个多月的漫长航程中,蔡和森、向警予两人由一起观看日出到最后谈及婚姻问题。
向警予牺牲后,蔡和森撰写了《向警予同志传》,回忆这段同船共度的日子,文中写道:此时的向警予,不知道别的欲望,唯一的欲望只是要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业”。
百年修得同船渡,漫无边际的印度洋,颠簸起伏的甲板,密闭的船仓,别无选择的旅伴,置身异乡的特殊心境,这一切,促使旅途中的男女发生点什么艳遇之类的是相当正常的。
1920年5月,在法国小镇蒙达尼,蔡和森向警予宣布结合,其结婚照为二人同读一本打开的《资本论》,二人还将恋爱过程中互赠的诗作收集出版,题为《我们一起向上看》(一说《向上同盟》),人们把他们二人的结合称为“向蔡同盟”,在党史中,这一对革命夫妻的革命情谊可以同“刑场上的婚礼”中的陈铁军、周文雍相媲美。
向警予的继母得知蔡和森只是一个法国豆腐公司的打工仔后,气愤地说:“现成的将军夫人不做,却去找个磨豆腐的!”
1920年冬,同样是一对佳偶的毛泽东和杨开慧也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誓言与谎言的根本区别在于:一是说的人当真了,一是听的人当真了。
不过一句话而已。
1921年10月18日,法国当局以“强占校舍,扰乱治安”的罪名将蔡和森、陈毅等104人驱逐回国。向警予也于年底启程回国。
1922年初,向警予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最早的女共产党员之一。并在1922年7月16日召开的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侯补委员,她起草的《有关妇女运动的决议》在会议上通过。会后党中央成立妇女部,向警予任第一任部长。
婚后生活甜蜜美满,很长时间内,蔡和森、向警予还共用一个笔名--“振宇”,在蔡和森主编《向导》周报期间,经常用这个笔名发表评论文章,而“振宇”就是“警予”的谐音。在此革命岁月中,两人还生养了一双子女:蔡妮、蔡博。
据说“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的口号就是向警予这个时间提出的。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1925年。
此时的向警予始终本分的一直坚持内地女学生装束,毫不沾染旧上海的浮华习气,积极参加各种工人运动、学生运动、妇女运动、国民党运动,她痛恨党内浪漫的男女同志,一向不苟言笑、被人称为“马克思主义的宋学家”、“革命老祖母”和“女中墨子”
开会或闲谈时,陈独秀常爱拿男女关系作笑料,但如果严肃的向警予在场,陈独秀就不敢讲荤段子。
据蔡和森的邻居回忆:与蔡做邻居是一桩苦事,因为“他有那么多干不完的工作、写不完的文章,他的窗口彻夜灯亮着,使你不忍心休息”。
蔡和森的一位同窗评论其人云:“蔡先生为人庄重严肃,不苟言笑,说话条条有理,初很动人。但经久总是那一套,只可使中小学生爱听,凡程度较高者则不见重。”
与蔡和森一起工作好几年的张国焘曾说“和他一起生活是一件苦事”。
蔡和森在工作上废寝忘食,生活上不拘小节,甚至不讲卫生。作为职业革命家,他当之无愧。但为人父、为人夫却未能尽到责任,同时还患有严重的哮喘病。
蔡和森在《向警予同志传》文章中写道:“警予与和森对于爱情的观点,最初都是神秘的观点,因此两人之间,反因神秘的爱情而感到一种神秘的痛苦。”
中共四大之后,彭述之以中央委员身份接替多病的蔡和森,担任了中央宣传部部长(当时蔡和森专职主编《向导》周报)。为了方便工作,蔡和森夫妇、彭述之和秘书郑超麟一起住在宣传部的寓所。
彭述之是一个“风流才子式的革命者”,不同于“枯燥”的蔡和森,彭述之有潇洒的举止、幽默的谈吐,竟使得革命老祖母的向警予枯木逢春犹再发。
1925年6月,蔡和森因为领导上海“五卅”运动等工作,过度劳累,哮喘病和胃病复发,不得不离开上海到北京疗养。彭述之自告奋勇地兼管中央妇女委员会的工作。而负责妇委工作的正好是向警予。两人接触的机会便多了,彭述之在生活上对向警予更是关照有加,细心体贴,这使向警予十分感动。
革命者也有至情至爱,脱了革命的外衣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肉体,也有常人的悲欢和需求,于是一个横刀夺爱,一个红杏出墙,两人很快坠入情网。
三个月后,病情缓解的蔡和森与陈独秀一道返回上海。向警予随即对蔡和森坦白了一切。
次日,中央主席团开会,陈独秀、蔡和森、张国焘、瞿秋白、彭述之到会,向警予也参加会议。讨论完国家大事,独秀刚宣布散会时,蔡和森站起来,说他还有一个问题请大家讨论。他说:“警予同志和述之同志发生了恋爱”,众人目瞪口呆,半晌,陈独秀说:“这要看警予同志自己决定。”
向警予伏案大哭,一句话不肯说。
陈独秀问向警予:“你究竟是爱述之呢,还是爱和森呢?”
向警予无言。
陈独秀独秀又问:“你不爱和森了么?”
向警予伏桌一言不发。
散会后,向警予斥责和森“自私自利,分明晓得中央会站在你方面,你才提出问题来讨论。”蔡和森无法自辩。
于是中央主席团开会,认为向警予彭述之的恋爱风波不仅伤害了蔡和森的感情,败坏了向警予的形象,而且影响到中央领导的威信和团结。为了修复有了裂痕的“向蔡同盟”,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不良影响,中央决定派向警予蔡和森同时远赴莫斯科,向警予进入中山大学学习,蔡和森参加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第六次扩大会议。
张国焘在《我的回忆》中是这样说:“在会议上,蔡和森的太太向警予首先报告在其丈夫蔡和森离沪期间,她与彭述之发生了恋爱,其经过情形已在和森返沪的当天,就向他坦率说明了。她表明她陷于痛苦的境地,因为她与和森共患难多年,彼此互相敬爱,现在仍然爱他,不愿使和森受到创伤;但同时对彭述之也发生了不能抑制的感情,因为他的风趣确是动人的。她要求中央准她离沪,派她到莫斯科去进修。”
与蔡和森向警予夫妇一起远赴莫斯科的还有湖南老乡李立三李一纯夫妇等人。
但,破镜很难重圆。
在莫斯科,蔡和森参加的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第六次扩大会议结束后,他继续留在莫斯科担任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的代表。此时的蔡和森可谓身心交瘁。李立三出于同情和关心,抱着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叫自己的妻子李一纯对病中的蔡和森给予照顾和安慰,结果一来二去李一纯和蔡和森竟然擦枪走火产生了感情。
防人之心不可无,革命同志更得防。
在寒冷的莫斯科,“向蔡同盟”宣告“解体”,李立三宣告被离婚。
1926年底,蔡和森李一纯正式宣布结婚。
罗绍志在文章中说:向警予的“追求”,“不但表现在她对自由婚姻和美好爱情的向往,同时也表现在她对破裂婚姻和感情正视的态度。几十年前,他们敢于自由恋爱结婚……为众多国人不齿;而后又敢于打碎死亡婚姻,更是惊世骇俗。”
李立三和蔡和森从此结了仇恨:夺妻之恨。
也有说法是李立三是有意把李一纯送给蔡和森,为方便自己同李一纯的妹妹恋爱。果真没过多久李立三就和李一纯的妹妹结婚了。
无从考证细节,也懒得去想,其实都是那么一回事。
1927年3月,李一纯跟随蔡和森从莫斯科回国,共同投入到革命事业的奋斗之中。
同年,向警予也回国,向警予在莫斯科学习期间爱上了一个蒙古人,一场风花雪月后,回国时却依旧是孤身一人。
同年4月,向警予出席在武汉召开的五大回忆,会议期间,蔡和森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任中央宣传部部长。
而当时负责会议记录的,正是李一纯。
新欢旧爱,几个人目光相对的刹那,不知道心中会做何感想。
有传闻在武汉,向警予曾同蔡和森扭打,并骂李一纯对不起她之类的话语。
向警予在武汉工作很努力,此后没有再闹恋爱问题。
1928年3月20日清晨,由于叛徒宋若林的出卖,向警予被法租界巡捕房拘捕。
在法庭审问中,向警予用流利的法语质问法租界领事:“你们把法国大革命的历史都忘记了吗?”
但语言有时候是很苍白的。
1928年5月1日,向警予从容就义,年仅33岁。
蔡和森在《向警予同志传》中最后高呼:“伟大的警予,你没有死,你永远没有死。你不是和森个人的爱人,你是中国无产阶级永远的爱人。”
1931年6月,蔡和森在香港秘密参加一个海员工会的会议,甫入会场,即受到叛徒顾顺章的指认,当即被捕。不久,蔡被香港当局引渡给广东的国民党军阀,随即英勇就义。
革命夫妻有几人,
当时蔡向各成仁。
和森流血警予死,
浩气巍然并世尊。——这是诗人柳亚子悼念向警予、蔡和森的一首诗。
人生就像一个大舞台,总是有色彩斑斓的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发生着。
《共产党宣言》里有一段精辟的论述:“我们的资产阶级并不满足于无产阶级把自己的女人和女儿供他们使用,更不用说公开的嫖娼了。他们在互相引诱对方的妻子中找到了主要的乐趣。”
资产阶级的标准是什么?
说说蔡和森的第二任老婆李一纯,这是个非同一般让人默默无语两眼泪的彪悍女人。
李一纯,原名李崇英。1899年2月28日生于湖南长沙。
早年与杨开慧等同在长沙周南女中求学,1925年在上海经向警予介绍入党。
她本是杨开慧的哥哥杨开智的妻子,毛泽东和杨开慧的嫂子。
1923年1月,杨开智辗转找到当时正在北京从事工人运动的李立三,称自己在京有要事处理,因此,拜托李立三照顾他的妻子李一纯回湖南长沙,李立三慨然允诺,出乎意料的是,李立三与李一纯在回家途中电光火石般产生了爱慕之情。
李一纯此时已与杨开智生有一女,叫杨展。
李一纯心急火燎回到长沙,带了杨展就人生急转弯,跟随李立三到安源重新组织了家庭。
而此时的李立三早已结婚,老婆叫林杏仙,因病瘫痪在床。
杨开智听到这个消息,悔不当初,神情委顿,从此远离革命。
或许李一纯心中觉得愧对杨开智,于是,耐心做通思想工作,将自己的二妹李崇德嫁给了杨开智。
二女一夫,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几年后,历史惊人的重演。
在莫斯科,李一纯抛开李立三与蔡和森结婚后,良心再次发现,于是又把 三妹李崇善嫁给了李立三。
真想问一句李一纯: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果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姐夫,只是每个姐夫后来都变成了丈夫。
李立三后来在苏联甩了前小姨子,娶了俄罗斯太太叶丽莎薇塔•巴甫洛夫娜•基什金娜,中文名叫李莎,2人差10多岁。后来李立三遭诬陷为日本间谍被苏联抓了起来,李莎对他不离不弃。抗战胜利后李立三回到延安,不多久李莎从俄罗斯赶来和他团聚。文革时李立三被整的很惨,最后自杀,李莎和孩子关在监狱中一无所知,出狱后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蔡和森牺牲后,李一纯先后在延安工作,1946年李立三回到延安时,刘少奇曾建议他和当时在延安工作的李一纯复婚,据说几乎复合,直到后来李莎的到来。
李一纯解放后一直在北戴河中直疗养院等单位任职。
1986年在北京逝世。
李一纯以毛泽东嫂子的身份,3次主动更换丈夫,嫁给的是杨开智、李立三、蔡和森这样党史上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差点2次嫁给李立三。还生猛的把自己的两个妹妹嫁给自己用过的两个男人。
一个女人一生中有这样错综复杂魑魅魍魉的情史,令后人只能唏嘘不已,默默无语两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