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企荪,一位科学界里的老前辈!
叶先生不但是著名的物理学家,他而且还是我们国家一所高等学府里的物理系奠基人。叶先生渊博的学识,闻名中外。尤其是在研究"巴郎克常数"中,叶先生所作出的贡献更被举世公认。有关"巴朗克常数",我们不懂。或许,我们懂得不多。但是,我们对这个常数存在着的陌生,只是取决于我们对它不专业这一缘故。所以说,陌生并不等于不需要应用。据说人类自从有了这个"巴朗克常数",科学界里那些分门别类的学科,一下子就在计算上省去了许多烦人的程序。
可是,在那个沒有強音丶沒有振作与呐喊的时代,一种极端思维下划定出的政治分界线,明明白白地使许多知识分子淹没掉激情与内涵。那些过去了的故事,虽然已被年轮镌载。但是,很多悲剧还是在落幕的时候给人留下痛!在叶企荪先生无法再去重置自己能量的这些年代,他的寒酸衣服里裹着的仍然有它不息的闪光才华。人在束缚之中,往往会感受到无奈。但是,人往往又会在这种无奈中透出苍凉。尽管叶企荪老人经历的是一场碰撞与撕扯,但这些碰撞和撕扯终究也无法将老人几十年的艰辛用"苍凉"两字勾销呵!秋雨的无情,贱得叶企荪先生好悲!不过,人们在哀其不幸之后还是铭记着他对祖国乃至世界所作的贡献!虽说无明的世界已经带给了他很多伤害,可这些伤害都已说明叶企荪先生承载的一切都是他所不应承载的负担。老人的晚年饥寒交迫,但是他的心灵沒有僵滞。对于老人所作的任何一种回应,我们都可认为他的心灵等候的是盼望。可令人遗憾的却是在老人无数个梦醒时分,他的惧惊依然是庸常日月的呑噬!
叶企荪是一位曾经拥有满额光环的物理学家,他的月薪甚至高过毛泽东主席。在"八元钱就可天天吃水魚和王八"的年份,毛泽东主席的月薪,也只是四百元零四角捌分。可叶企荪先生的月薪呢?算来倒有四百六十元。
身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的叶企荪先生,生活却很简朴。他的月薪除了日常开销,很大一部份的钱据说是给了别人。当然,在这些受叶企荪先生接济的"别人"里,穷学生和穷亲戚占据的比例很大。即使有一部份结蓄在手,叶先生的这些钱也在"文革"中被洗劫一空了。
固此,叶先生的晚年穷途末路。一个没有任何结蓄而又被视为"特务嫌疑"的老人,很快就让公安局给抓进去蹲了大牢。释放后,叶企荪先生显然是受监督而接受改造的"黑五类"。有人在海淀中关村一带,据说曾经遇到过这位老人。只见叶企荪先生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棉袄,脚上拖着一双破棉鞋。他弓着的背影,朝着一家水果店铺走去。然而,他在便宜的烂苹果堆里拣了两个。颤抖的左手往棉衣兜里掏钱,就这样边走边啃地往自已的住处走去。有时在路上,叶企荪先生偶尔也会遇上他熟知的学生。如有碰到这样的机会,叶企荪先生一定不会让其错过。他总是要向他的学生讨钱,说:"你有钱给我几个"。可那些学生也总不嫌自己老师的穷,他们会慷慨地将兜里的钱掏出来递给老师。
叶企荪先生,死于1977年。1987年,组织为他作了平反昭雪。叶企荪先生的淸白,终算有了一个明确的了断。但是,叶企荪先生悲惨的晩年生活真相,我们是否能说挑战的是当年那些既有存在的模式!拷问那种精神摧残又具有什么正当的合法性呢?一位从他门下能够走出79位院士的科学家,我相信叶企荪的这个名字一定不会是个僵冷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