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播剧《北京青年》在80后群体中引发热血效应,唤起了“是否要效仿何东重走青春”的讨论,享受“辞职狂欢”一下子成为青年价值追寻的行为符号。百度贴吧“北京青年吧”里不断出现高调“辞职帖”:“我坚持过10月,然后闪人,走自己的路!”、“我今年刚辞职,工作了四年,真心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天天开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重走青春路,是浪漫的坚持还是不靠谱的胡闹?80后选择折射的“社会心电图”,多少可以看出青年人在梦想与现实夹击下的复杂心态。今晚的都市乌托邦,我们就来谈一谈这个关于青春的永恒话题。
1998年,赵宝刚走了25个城市,最后到了西藏。当他艰难地登上了一座山的山顶,发现天上的星星好像触手可及时,他忽然觉得,每天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会容易随波逐流,成为欲望世界的奴隶。人生中要给自己安排时间,跟随着自己的心去行走,去体验,去蜕变。
《奋斗》、《我的青春谁做主》、《北京青年》,赵宝刚“青春三部曲”用不同阶段的青春故事,激励年轻人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在青春期时思想不要禁锢,准确地理解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
从老北京四合院到深圳的摩天楼,从风景隽秀的束河古镇到白雪皑皑的玉龙雪山。赵宝刚用了130天的时间,带着这群年轻人,在北京、天津、深圳、香港、丽江、烟台等城市,完成了一次青春行走的“生存体验”。剧中这4个人物正是当下很多青年生活现状的代表:他们各自碰到人生中的难解之题,带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开始了一场改变之旅。
赵宝刚对于“改变”也有着自己的看法,他说:“假设你现在有了一定积蓄,你把工作辞掉,去行走,尝试不同工作。这时候,你眼界开阔了,能力增长了。再去工作时,你的心态变了,能力不一样了,可能会做得更出色。”
赵宝刚用“青春三部曲”规定了80后的人生“三选题”:像《奋斗》那样将过剩的荷尔蒙投入创业,实现自我?还是像《我的青春谁做主》那样叛逆父辈,最终回归?或者像《北京青年》那样给自己一次间隔年,找到方向感?但现实中的年轻人“换活法”的梦想与身体力行的勇气,永远没有形式的拘束。
正像《北京青年》中叶坦的父亲描述何东等年轻人所说的那样,如今许多的年轻人,即便像何东、权筝那样有硕士博士学位,可一旦进入充满竞争的社会生存实践,还是无所适从。对现实中的年轻人来说,“换活法”的梦想与身体力行的勇气,永远没有形式的拘束。“令人羡慕的生活”并不一定真正适合你,重走青春的方式只能存在于内心,因为青春没办法重走,需要重走的其实是一种心态。
1984年出生的人在2007年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困难,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业问题突然变难了,不少同学遭遇了一毕业即失业的境地。那一年的数据是这样的:495万人参加高考,就业率70%,比2006年还低了7%。
2012年,第一批80后已经迈入30岁的人生门槛,以往围绕80后的大都是早恋、溺爱、学业等话题,如今也渐渐转移到实际生活的柴米油盐、衣食住行上来。随着年龄的增长,80后们终于长大成熟,跨入了成人世界。经历几年职场生涯的80后们不再青涩,却找不到当初的激情了,不再碰壁,却忘记曾经的梦想了,生活突然变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了。于是,就有像《北京青年》里的何东一样的想法,出去走走,重走青春路。你可以说他们放弃稳定的工作很疯狂,但现实生活中,你是否也想过找回生活真正的意义?
当年轻人渴望逃离“体制内”时,在大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却有一大批80后青年愿意放弃“自由生活”,他们是回归“体制内”的理想主义者,承担起村官和乡官的职业,只为到一个离社会更近的地方,去看看真正的中国社会。
在有方向感又准备充分的人看来,吐槽派所谓“冲动的惩罚”并不存在,因为生活的真实并不是困顿的、尴尬的、复杂的。至于重走青春的方式“存乎一心”,青春是没办法重走的,需要重走的其实是心态。
别人为创业而奋斗的时候,web设计师西乔却关掉公司、卖掉房产,和老公霍炬来到上海过起无固定工作的散漫生活。在上海他们从不逛商场、从不去餐厅、从不买奢侈品,物质生活压缩到最低,却随时随性地出国旅游。在他们看来,跳出已有的生活,本身就是很奢侈的生活。支撑他们这么做的底气是“财务自由”,不过他们定义的财务自由并不只是看有多少钱在银行里,而是在任何时候都有能力去挣到钱。
正如创新工场CEO李开复在给谷歌的辞职信中写的那样:“最重要的,是拥有跟随内心与直觉的勇气。你的内心与直觉多少已经知道你真正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重走青春”让《北京青年》在80后与“青年导师”之间同时引发大讨论,当“潇洒辞职”成为办公室不安定因素,人们对“换活法”的理解过于偏狭,怎样做才不会受到“冲动的惩罚”?
如果说《迟到的间隔年》一书的主人公用一年时间完成了关于旅行的梦想,那么《背包十年》的作者小鹏则把梦想延伸成10年,甚至成就了他的事业。2001年,小鹏在天津南开大学完成了国际贸易专业的本科学业,读高中时母亲跟他说,我们这样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最好的出路就是坐办公室,不用受苦受累。母亲希望独子小鹏可以守在自己身边,有一份安逸的工作。于是在大四下学期,小鹏以优异的成绩应聘到天津一家知名外企实习,同去实习的许多同学在正式毕业后都顺利地留在了那家外企,但3个月后,小鹏却递交了一份辞职信,信中最后他写道:说一声再见,因为明天我就要离开,说一声再见,因为飞翔是我的梦想。
这是小鹏和何东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小鹏说,这样的决定不是叛逆、不是迷茫,是天性使然,是心中的梦想在催促他不断前行。答辩结束后,他拿着实习时赚到的第一笔钱,开始了自己“用脚步丈量世界”的梦想之旅,第一站目的地就是风情万种的阳朔。
阳朔归来后,小鹏跑去了荷兰读研。留学期间,他在欧洲四处游览,并且为自己回国后的工作和生活做好了准备。3年时间,他换了8份工作,从在中央电视台做编导、去丽江做酒吧招待,到海运公司销售、金融公司市场专员,每个工作的供职时间都没超过试用期。这期间小鹏对自己的职业规划不断计划又反复否定,他矛盾过、挣扎过。如今小鹏每年的旅行,大都是被各国的旅游局相邀,时间三四个月,他说,职业旅行者是360行里最新的行当,不过最终能够成为职业旅行者完全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我能走到今天,有两个最重要的原因,一是对旅行的热爱,另外就是长达10年的积累与坚持。
《北京青年》大结局,让奔三的80后们一下子失去了心灵依托,像何东一样享受“辞职狂欢”成为青年价值追寻的行为符号。
然而,责任呢?爹妈呢?事业呢?未来呢?谁为冲动买单呢?
《北京青年》式的重走青春合时宜吗?在一代人心中显然有截然不同的两套答案。问题是,谁规定,年轻人就只有这两条路来着?生命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正因为生命有毫无意义的特点,所以才能被赋予各种意义。只要你活着,你就有无数种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