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为了工作的事颇为抑郁,独自一个人散步到长江边。然后,在旁边的小巷子里胡乱地走着。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 地方见到一个牌坊,向前是一个墓碑和圆形的坟头。心里很是迷惑:“在这样一个房屋密集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墓碑呢?”上前一看,墓碑上赫然写着:“大汉陈友谅墓”。我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那个元末曾经叱咤一时的农民起义领袖陈友谅?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仔细端详,坟是圆形的,用淡黄色的石头砌成,前面的墓碑近一米高,在坟的两侧各有一个亭子,右边还有一个刻着字的铭碑。我上前仔细看了铭碑上的说明,这果然是历史上那个陈友谅,那个曾经名震一时的陈友谅,那个做过几天皇帝的陈友谅!
心中忽然一阵酸楚:坟的后面就是川流不息的大道,连接着繁忙的武汉长江大桥,再不远就是闻名于世的黄鹤楼,上面游人不断。然而,有多少人会想到,在他们不远处,或者就在他们的脚下或车轮下,静静地躺着一个曾经号令天下或者令世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现在,他就躺在这里,周围是散落的垃圾;旁边的小亭子里,一对男女正在做着苟且的交易;牌坊前,几个无聊的老人正在拉着家常或者正在等待自己的交易。我在想,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可曾想到,今天会躺在这里,如此孤寂,如此落寞。然而,我转头又想,陈友谅的对手朱元璋又如何呢?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墓南京明孝陵在南京市东郊紫金山(钟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茅山西侧。这里建得的确很宏伟,很壮观,然而又如何呢?江山早已不姓朱,这里也早变成了凡夫俗子把玩休闲的地方,成了别人创收的场所。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有没有吵到这位皇帝的在天之灵,也许朱元璋泉下有知还可能羡慕远在武汉正享受清静老对手吧!
话说,朱元璋在打败陈友谅之后,曾经到此地祭过这位对手,并且题了四个字:“人修天定”。有人将这解读为朱元璋的狂妄与骄傲,认为其是得意自己天命所归。而本人则更愿意将其理解为英雄间的兮兮相惜:“兄固然是英雄,然天命如此,不可强求。”唉,时光飞逝,人修也好,天定也罢,一切不过虚幻泡影,最多成为历史的一段聊聊文字。
成也一时,败也一时,朱元璋、陈友谅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辈?我深深地对着坟墓鞠了三个躬,所有烦恼忧伤、成功失败,都随它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