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pin)鸡司晨”大概是最古老的成语之一了,它最早出自《尚书。牧誓》:“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意思是说,母鸡是不该打鸣的,一旦它打了鸣,这个家就快败了。
《尚书。牧誓》是周武王在讨伐商纣王的牧野之战前的动员讲话,在这篇讲话里,周武王为了师出有名自然揭了商纣王不少短,“今商王受,惟妇人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百姓,以奸宄于商邑。”,其中首要的一条就是商纣王对女人的话言听计从,连国家的大事都不顾了。
“纣”是周人对商代最后一任国君帝辛的蔑称,“纣”、“受”都是一个意思,无非是说他残暴、坏种等等,其实商纣王(帝辛)远不像有的史书上所说的那么坏。
帝辛自幼聪敏过人。《荀子·非相篇》说帝辛“长巨姣美,天下之杰也;筋力超劲,百人之敌也。”《史记·殷本记》也说“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
帝辛继位后,重视农桑,社会生产力快速发展,国力强盛。他继续发起对东夷用兵,打退了东夷向中原的扩张,把商朝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特别是讨伐徐夷的胜利,把商朝的国土扩大到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沿海,这些战争保卫了商朝的安全。毛泽东在评价帝辛时说:“其实纣王是个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他统一东南,把东夷和平原的统一巩固起来,在历史上是有功的。帝辛统一东南以后,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文化向东南传播,推动了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促进了民族融合”,郭沫若在一首诗里也说:“但缘东夷已克服,殷人南下集江湖,南方因之惭开化,国焉有宋荆与舒”。
由此看来帝辛一开始还真不是坏人,甚至还颇有才干,他在即位之初是很得百姓拥戴的。他走下坡路完全是因为他进攻苏国后所得到的美女妲己。在《封神演义》里,妲己被写成是受了女娲娘娘派遣迷惑商纣王、使商纣王江山断送的狐狸精。她艳如桃花,妖媚动人,幻化成人后蛊惑纣王纵情女色,荒淫误国。
妲己的作用历史上 已不可考,但她撺掇商纣王干了不少坏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其实在历史上,每一个私欲膨胀的女人想要干点事情总要依靠男人,这也都是事实。只是男人们常常不知道,这种女人所看重的并不是那个“自然的他”,而是早已被物化的权力啊。一旦权力这种光环褪去,就算他们是年轻时的初遇,也断不会双双把家还的。
和项羽、崇祯一样,帝辛也是偏执之人,最后他选择了“蒙衣其珠玉,自焚于火而死”。只是他的死并没有重于泰山。
异史氏曰:听谗信佞,残杀忠良,驱逐正士,播弃黎老,昵比匪人,惟以妇言是用,此‘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也。母鸡既然已经打鸣,想要家不败,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