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晚会雨音诵读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着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xie3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障,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xing4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醮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nian了阴暗,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
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
(2001年7月7日呱呱朗诵文学区读书驿站晚会现场)
- 听了,《手掌》朗诵悲郁中有阳刚;呐喊中有沉思;大气中有侠气。虽然是一种过往的咀嚼,一种境迁的追忆,一种积淀之后的回味,然而,每一个中国人都不应该忘记这个日子,这个手掌沾着“血与灰”的日子。使然戴望舒用了这种情感祭奠民族的难日,朗诵家雨音用了这种情感去唤起被某些人渐渐淡忘的日子。诗人的责任感与艺术家的使命感融合在一起。
由此想到了最近读书中遇到的问题。学者们围绕中国抗战是从“九.一八”开始还是从“1937年7月7日”开始喋喋不休地争论,公说公 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我说,要紧的我们冒着敌人炮火前进的脚步今天仍在进行。我忽然觉得,这些争论有如中世纪教会讨论“针尖上能站多少神灵”一样的无聊。我们只要记着,有一个军国主义的狂人曾经让我们这个民族蒙受了深重的灾难。我们宁可以把9.18看做抗战的开端。与其坐而论道,何如为民族自尊做些实际的事情。就像戴望舒,就像雨音。这些争论只能使那场生存的抗争在年轻一代的意识变得模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