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头发一天一天变长,天也热了出来,长发终于变成了热的负担。
面对寝室里的热浪,我简简单单一个发夹打发了去,却总觉得缺点什么。当我陪晓婷去买了发簪,前天偶然尝试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温暖了好久好久,昨天回到寝室查了段绾发的视频,今天我就跑到文汇路买了一对簪子。
待在图书馆大厅美其名曰“自习”的我,把那本严肃的哲学书当小说竖靠在高高的“书墙”上,一边看书,一边绾发,偶尔停下来翻一页。从最原始的绾法开始,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面对毫不气馁的我,簪子很快败下阵来。不过说实话,这样子的绾发比较显老,而且不扎实。我又开始尝试从视频里学到的另一种绾法,没想到异常顺利。没来得及自恋完毕,我又开始自创新绾法,突然发现这方面自己还是挺能举一反三的,只是头发被我折腾地够呛。坐我旁边看书的同学也开始和我讨论绾发,我想让她也尝试一下,可惜她的头发还在漫漫成长路上……她说,她也决定留长发了。于是我突然想起,自己也曾短发齐耳,也曾穿成男孩的样子,曾假装不屑摆弄头发,不屑搭配服装,只是做个好好学习的乖孩子。
我笑着说,有一天,我要买几支好看的铅笔,简简单单地把头发绾起来,需要的时候潇洒地取下来写几个字,再顺手绾上去。
她说她闲下来也总喜欢用发夹捣鼓耳边的发丝,她奶奶的头发就是用银簪子传统地绾了起来。
是啊,我想起99岁时候的太奶奶那个黑色网罩着的白色发髻,和发髻上横穿过的银簪子。小时候的我喜欢每天看着太奶奶盘发,她曾经告诉我,太公活着的时候曾经帮她绾过发,告诉我这个的时候,她的笑容,当时的我不懂,但时至今日,依然印象深刻。我想起了一部偶尔翻过几页的小说,《绾青丝》。
于是我们开始谈老人们的绾发,谈老人手指上、手臂上、耳垂上的金金银银,谈老人脚底的黑布鞋,还有,某件珍藏的布扣子的花衣服。
我一直觉得太奶奶的发髻的美和我们认识的美不一样,然而如果此刻让我换上那一套装扮坦然行走于生活,我只能说,做不到了。
我没见过六寸金莲,也没见过老人的小碎步,可我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文,当我们赞慕老老一代小碎步姿势的优美,老老一代只希望能像幼小的我们一般在弄堂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