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一、唯一被我军击落生浮的台湾飞行员
这些日子,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正热播《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我妻子一集不拉地在看,昨晚她看着看着突然叫起来:“快来看哪,正在播我们的导弹怎么把老叶打下来的,叶常棣,叶常棣,是他吧?”我立即从书房走出来,一看正在播蒋介石和蒋经国接见台军少校飞行员叶常棣,蒋介石正在夸奖叶少校哩。我说:是的,老叶和我说过当年蒋介石、蒋经国都非常器重他,还说他结婚时蒋介石送给他了一块“海底霸王”手表,蒋经国送给他了一部大彩色电视机作贺礼,平时蒋经国常召见他。
那是在一九八三年夏的一天,武空政治部刘德锐同志让我到他办公室,说有重要事情和我谈。我到刘办,刘副主任说现在有个很重要、保密性很强的任务要我来完成。他说,二十年前我军曾击落了一架美蒋高空侦机,即U2飞机,在台海两岸和国际上引起很大震动。台湾那边为机上的驾驶员进行了隆重追悼,并授予美雄称号,号召国民党军队官兵学习他。其实这个飞行员没有死,他被我俘获了。我们将在最近公开释放他,到时候新华社将发一条消息,同时还准备发一篇通讯,经报上级同意,这篇通讯由你来写。这件事很重要、现在还是高度机密,你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向首长表示,一定努力完成任务,保证做好保密工作。然后,首长又把群联部的一位老科长叫来,说之前这件事只有这个科长知道,他一直和那个U2飞行员有联系,这次由这个科 长协助配合我工作。这是个很有水平的科长、平时我们也熟。
然后群联部专门负责这项工作并协助我采访的科长单独详细给我介绍了情况。这位科长早就介入了这项工作,一直与这个U2飞行员和他所在的监护地方的负责人保持着联系,掌握情况。科长非常精明老道,他建议我采访U2飞行员叶常棣时尽量自然一些,注意方式方法,别使他紧张。还告诉我,老叶本人和他现在生活工作单位的负责人都还不知道要公开释放他,所以还不能向他们漏出什么。我说这样吧,你把我作为你的朋友介绍给他,我也先和他交朋友,从他现在的生活、工作聊起,由近及远,一步步深入,当着老叶的面我不作笔记,回头作追记。
第二天我在群联科长陪同下开始接触叶常棣。叶常棣那时在武汉一所重点大学做外文资料翻译工作。他长得白白胖胖的,身高估计一米七多一点,脸庞端正,已有些秃顶,有近五十的年纪,初次我们见面他有些拘谨。我们先从他在学校的吃住情况和他的生活习惯聊起,又聊各自的家乡,他祖籍广东,他说他父亲是余汉谋的部下。他听说我老家是河南洛阳的,他很感兴趣,连数了在洛阳建都的四五个朝代。我问他熟悉哪门外语,他说英语。他说上海解放时他还在上海,和表兄在一座楼上看着解放军进城的。问他当时害怕吗?他说那时还是个小青年,也不懂政治,并不紧张,不久他被家人转到了香港,在香港上大学,大学没毕业就转到了台湾,不久考上台湾的一所空军航校学飞行,没想到自已很适应飞行,一路都很顺利,飞行技术提高很快。上大学他的英语课就比较好,后来又天天与美国顾问打交道,还到冲绳的美军基地搞飞行训练,和美国顾问在一起都是用英语交流。我说在大陆这么多年英语忘了不少吧?他说长久不用是会丢的,但是我让北京空军来看我的人帮我买了一套英文版《毛泽东选集》四卷本,前些年大陆搞文革,人人学毛选,我就天天看英文版毛选四卷,从第一篇到最后一篇,我看到好多遍,特别是毛泽东关于三大战役的电报、指示、文章,我很感兴趣。抗战,国共斗争,跟我在那边看到的很不一样。他说读英文毛选是一举两得,增加了历史知识还巩固了外语,所以说他要给学生上外语课不成问题。就这样一来二往,谈天说地,私事公事,话匣子打开了。
后来我开始问起严肃敏或的问题。问他U2飞机的性能,进入大陆的侦察目的目标,都飞到过哪些地区上空,在两万米的高空能看到什。他说主要是往西北侦察原子弹试验基地、工厂等相关设施。因为在那边已听说大陆在搞原子弹,工厂基地都在兰州那边。过去他曾多次到福建浙江沿海地带侦察,深入大陆几百公里都很安全,知道解放军的飞机高射炮都无法阻栏,以后胆子就更大了,他曾飞到北京上空,沿着长城、黄河飞,飞到银川、兰州等好几个大城市上空,在两万米高空,天气能见度好,用肉眼就能看到长城。在北京上空他还看到了北海边的白塔。他还从杭州上空看到西湖,当时还想起了苏东坡“欲把西湖比西子”的诗。后来他的伙伴U2飞行员陈怀出事了,那边说是飞机因故障失事的,但他们中队其他飞行员有点半信半疑。他说,我们想的是解放军不会这么快就拥有尖端武器,因为那时苏联和大陆闹翻了。后来我又进来了一次,没事儿,哪知再次飞进来在江西上空我就被击中了,那一瞬间我按动弹射椅的电钮,我以机仓被弹射出来,降落伞开的时候我还在昏迷中,后来我的一条腿剧烈疼痛起来,这才醒过来,看到我乘着降落伞迅速往地下落,这时我知道腿已负伤,当时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我降落在了一个小山包上,腿正在流血,爬都爬不动。待我刚挣扎着解开降落伞,好几个民兵喊着不许反抗,你被俘虏了,就追上来了,后来解放等也来了,见我伤重不能走,不知在哪儿弄了块长木板让我躺上,就把抬走了。(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