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总是那么静
张家界:七剑合璧之后,七侠归隐。在张家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转眼间又是一个中秋夜。月亮如此明亮,照着房中的蓝衣女子,她依然是那么美,但眼里却多了几分忧愁。再次抚摸房间的古琴,心情一下变得沉甸起来。再次弹奏古琴,心底有种莫名的伤感。音弦从她的手中流露出来,还是没变。她的弹琴技术依然那么炉火纯青,“妙!妙!妙!蓝兔宫主的琴法真是美啊!”门外那位白衣男子拍手叫绝,还是那么客气。宫主这个词也许是她们之间永远的隔阂吧。月光映出他的脸颊,风吹动他的头发,还是这么潇洒。“虹猫少侠,进来吧。”蓝兔微笑着迎上去。“蓝兔宫主,饭好了,走吧。”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哦。”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白衣少年,那一刻还是有一点留恋。曾经被抱住的感觉。厨房里,香味四溢,莎莉准备着晚饭,逗逗早已垂涎欲滴,看着桌上诱人的美味,忍不住去碰。“别动,说好了等虹猫蓝兔来的,你这只小馋猫。”虹猫蓝兔走进来,看见桌上的美味似乎没有一点食欲,只是干坐着,像是在等谁。“虹猫蓝兔,怎么不吃啊?饭菜要凉了。”逗逗一边吃鸡腿一边教唆着。整个厨房只听见逗逗嘴巴发出的声音,蓝兔走出门外,嘴里在呢喃着什么。月亮美,美得凄凉。树林的深处,发出嗖嗖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有个黑影朝这边走来,虹猫警觉的拔出长虹剑,站到蓝兔前面。“虹猫少侠,久违了,还记得我吗?”树林深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蓝兔的心突然被揪紧,会是他吗?那个生在魔教,却愿为自己付出生命的魔教少主。速度快得惊人,让人毫无心理准备。那个身穿鲜红色长袍的男子一下来到她面前,蓝兔的心中有一丝欣喜。那个人的目光定格在虹猫身上,好冷,没有一丝感情。“少主今天来所为何事?”虹猫用嘲讽的目光看着黑小虎。“我今天来,是为了和你一较高下!”声音顿时增大,让人害怕。“一见面就要比武吗?就非要打的皮开肉绽才肯收手吗?”蓝兔终于开口,眼中有一丝恳求,那双眸子依然清澈如水,当年的黑小虎就是因为她陪上性命,现在看来,他还是无法拒绝。转身向树林走去。“慢!我答应你,怎么比?”虹猫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蓝兔的心隐隐作痛,她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为什么非要用武功解决问题呢?可以换一种方法呀。”“什么方法?”“你们可以比乐器,在弹奏乐器的同时把内力通过琴弦发挥出来,这样不是更好吗?”这个点子可以说是急中生智,蓝兔是怕他们受伤。“好,我答应。”两人异口同声。“好,首先我会在竹签上写上四首曲子,你们抽签决定弹哪首,我会先示范,你们谁先讲曲子弹完就谁获胜。”“如果平局呢?”“那你们就结为好友。”也许蓝兔想说的就是这个吧,她就是想两人和好,真是聪慧啊。“这四首曲子分别是:高山流水,广陵散,梅花三弄,雪山春晓。开始吧。”月光下的激战,就此打响。
(二)
午夜,狂风大作。远处的轩辕台上,若影若现的有两个人影。空气凝固,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轩辕台上的白衣少年神情凝重,对视着对面的黑色身影。眼里有似曾相识的冷漠。夜虽静,但杀气重重。“永远只能这样对视吗?”台下的蓝衣女子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心渐渐抽痛。手抚摸琴弦,空气跟着流动,奏出一字一句的悲伤。“真不愧是高手,居然可以将曲子弹得如此出神入化”面对如此壮观的情景,逗逗不经赞叹。这首曲子还是没变,依然那么忧伤,曾经他也和一位名震江湖的侠客一同弹奏这首曲子,如今依然是那位少年,只不过她已不再属于他。内力在半空盘旋,阵阵寒风透过他们的衣裳,寒风刺骨。音律不断从白衣少年的手中流露出来。风,随意将一片落叶卷起,飘到半空,竟被琴音击碎。黑小虎似乎也不甘示弱,将高山流水弹奏的炉火纯青。身后的内力汇成一条白虎,朝虹猫扑来,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永远都是这么镇定,面对强大的敌手,随意抚动琴弦,便将内力融成一条青龙。一阵火光之后,两人内力被瓦解。“好强的内力,这场比赛真精彩!”比赛结束,张家界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刚刚是什么力量?哼!还隐藏的不错。”蓝兔的感应让她明白,那强大的力量绝对不是黑小虎能驾驭的了得。风吹动发梢,蓝兔的目的终于达到,黑小虎和虹猫结为好友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吧。晚饭后又是一阵寂静······月亮倒映在湖中,漾起点点波澜窗外似乎又开始躁动不安。蓝兔早就对接下来的事心知肚明,所以早已横跨冰魄剑在门外恭候大驾。果然一枚镖射入蓝兔眼帘,上面带挂着一张纸,似乎已经感受到那女子恶心的味道。飞身接过信。上面的字依然那么熟悉:“今晚十时,尊请蓝兔宫主移步竹林,有要事商议,愿宫主一人前往,以免招惹事端·····”没等信看完,蓝兔便疾步向竹林走去!
(三)
夜,依旧那么静。
蓝衣女子的脚步缓缓移动,透过浓密的竹叶,看见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蓝兔宫主果然守时!”竹林深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她的脚步逐渐逼近,蓝兔似乎没有丝毫防备,而是静立在原处。“哈哈哈!”脚步突然停住,月色朦胧,只看见一层紫纱。她的笑声恐怖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紧接着,听到竹萧的声音,曲子如人般深不可测。“你的凤凰令还是这么让人神魂颠倒,可见你的人一点没变。”一曲终后,蓝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是吗!要不是你当年的一剑,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番下场。”神秘女子的身上散发出令人厌恶的味道。眼里的笑依旧没变。“这次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哼!当然是报仇喽!我会让你为你以前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女子的笑容突然僵硬,眼里满是痛恨。逐渐摘下她脸上的面纱。那层令人害怕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月光下。“你还记得我脸上的这道疤吗?那是三年前冰魄剑留下的。”蓝兔依然不经不慢,“我当然记得喽,怎么这几年过得很好吧,——琴姬姐姐!”冷漠又一次见到她脸上,让人有些陌生。没错这几年的血站血拼,已经完全让她变了样。童年的天真笑容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蓝兔妹妹!”仇恨和愤怒又一次覆盖掉她那张妩媚娇艳的脸。原来的琴姬早就死了,现在的她除了仇恨眼中就再无其它。“所有的人在我眼里都不是东西!,说什么天长地久地老天荒都是骗人的。”她冷笑着抹去眼角的眼泪,似乎在嘲笑天下所有的人。“那只是你没有得到过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配!”蓝兔随意摆弄着裙角,无耻的笑容被神秘女子听得一清二楚。“哼!你也不好受吧,还有脸说我,怎么那个心疼你的虹猫哥哥没和你一起来吗?还是他根本不属于你呢,哈哈哈!!”阴森的笑容又回到她脸上。“不要再说了!”琴姬不禁意的一句话似乎刺得她好痛。心有狠狠痛了一下。眼泪还是在眼眶决堤,豆大般的泪珠又一次滴落在她那张秀色可餐的脸上。一路狂奔,心里早已冰凉。无法控制她的眼泪,那句话还在脑海盘旋,“他不属于你!”像魔鬼般把她推向深渊。为什么,我无论怎么样做都还是忘不掉他,说好了要给他幸福,只要他幸福就好啊,蓝兔你怎么变的这么没用。发自内心的责问只会让她更伤心,她始终还是无法忘掉他,无论心理怎样说,‘他要娶别人了,不可以。’但其实她还是无法忘记,每一次的梦境都有他的身影。竹叶凋落,心里的伤痛早已将她麻痹,狂风吹进她的衣衫,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心里只有那个白色身影。跌跌撞撞回到房内,这间房似乎还有他的味道,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和她一起弹琴的时候,现在的她只能靠回忆来填充她的眼泪,心里空洞洞的。独自一人卷缩在床头,任凭眼泪模糊视线。“蓝兔,你怎么了?”莎莉推门而进,看见眼前的憔悴女子,不由心疼。其实她何时不明白,眼前的玉蟾宫主又为了那个长虹剑主流泪。“蓝兔,哭吧,哭出来会好点。”莎莉亲切的将她拥入怀中,还是尽力给她最大的安慰。泪水不知不觉净湿她的肩。阳光照进房内,给人舒心的感觉。眼前的蓝衣女子终于收起她的朦胧泪眼,又哭了一夜······
(四)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进窗内,窗前的蓝衣佳人临窗而立,眼神惆怅,里外透露着忧伤。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苦涩的涟漪涌进心头。
“蓝兔,快洗把脸吧,不要被虹猫看见了。”床边紫衣少女递上一块雪白的毛巾。清澈如水的脸上流露一丝怜悯。
“莎莉,为什么,我无论怎样还是忘不掉他,我真的沦陷了吗?”蓝兔自嘲的说道
“蓝兔,不要再装了,你根本就没想把他忘了,既然你喜欢为什么还要装得这么伟大,爱情是靠你们自己去争取的呀。”莎莉似乎有些怒,眼前的冰魄宫主好让人心疼。可是,他还是不领情,无论她怎样对他始终都是那冷漠的眼神。
微风透过寒窗,流进蓝衣女子的心,但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心一点点破碎,血流成海。多么希望身边出现那个身影,一袭白衣,一把长剑,与他仗剑天涯。而现在她连这个都奢求不上了。她的如意郎君曾经和他有过山盟海誓的白衣男子居然要娶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笑!
“虹猫少侠,你怎么来了,这不是寒珊姑娘嘛,怎么一大早就有这种雅兴看桃花。”门外再次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伴随他的还有那个气度不凡的女子,此刻他们相拥在一起欣赏桃源的风景,完全忽视屋中的蓝兔,窗外甜言蜜语被听得一清二楚。莎莉的眼里露出一丝锋芒,再转身望向那个站在窗前的蓝影,早已泪流满面。无论她怎么强忍眼泪还是禁不住滴落,心被刺得深疼。
“虹猫,起得这么早啊,寒珊姑娘今天真漂亮。”蓝兔还是抹泪而出,嘴角划开完美的弧度,心里其实已经痛如刀割。保持的这么好依然是为了那个人不担心。每次想到的都是他,可他有何时为他着想过。天下那还会有像她这么善良的人。
“嗯。”始终都是淡淡的回答,没有丝毫感情。继续和知己赏花。那完美的笑容曾经只数于一个人,而现在他既然为一支蓝色妖姬红杏出墙。桃花映衬着女子的脸颊,照出淡淡嫣红。充满爱意。一旁的蓝兔只是默然走过,似乎他在虹猫心里只是一个过路人。衣衫相衬,余光斜视一瞬间后消失在桃花中。
“噌!”一阵蓝光后,冰魄剑出鞘,蓝衣少女随风舞动着,眼里除了忧伤外就是绝望。瞬间花瓣同剑而起,宛如彩蝶般耀眼,旋转,发功,剑气,桃落纷飞,点地。眼泪在一瞬间凝固,剩下的就只有孤单落寞。心里的情线早已断裂,刚才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回映,眼泪同绝望一起被冰封。想起和他经历的风霜雨露,那句誓言依然印在她的心里,“蓝兔,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都在一起,好重的四个字。嘴角的笑怪异的倾斜。那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没有虹猫,没有长虹剑,没有七侠,只有我,那个寂寞的我·····
(五)
窗外,阴雨连绵,狂风吹乱人的心,那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桃花下衬出的蓝衣女子依然面带微笑,深陷其中的眼泪同桃花一起坠落。好苦,好咸,好累······看见一旁散发蓝色剑气的宝剑,又不禁想起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剑顶端的雪玉佩如人般冰冷。今天是她心上人结婚的日子,只是那新娘不是她。
(虹,你真的忘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吗,誓言依在,但人去楼空。如果你爱她,那么祝你们幸福。)苦涩,酸楚,疼痛又一次将眼前的蓝衣佳人打的遍体凌伤。雨渐渐停驻,但她的心里还下着狂风暴雨,又一次将痛苦伪装得天衣无缝,“也许,我该离开了,我不属于这,至于他,呵呵,再无牵挂。”那一句句的悲伤,从她的口中流露,蓝色衣襟随风摆动,最后一次以泪洗面,最后一次缠绵牵挂,所有的一切都在今日随风飘去。“虹,我最后送你一曲吧,今日之后,我们再无牵连。”从衣后寻出一只竹笛,随风而走,随花而去,随泪而落。一曲曲婉转的曲调从笛中流泻而出,满是悲伤,画面依旧清晰,曲子依旧美妙,但那听曲之人早已不复存在。现在也许正和他的红烛知己你浓我浓呢吧。
此刻,临窗的白衣男子正抚摸着手中的剑,它还是那么刚劲有力,只是没有冰魄的衬托黯淡了好多。他只能在心中流泪,为了他的蓝衣佳人远离纷争,过平静的生活,他只能放手······他怎能忘记,他和她经历的一切,那句誓言依然铭记于心,但今生也许无法兑现。冷风随意侵蚀他的脸颊,嘴角依然流露着完美的笑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抱歉。(蓝儿,抱歉,我们的誓言永生不忘,但今生我们有缘无分,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用冷漠来回绝你对我的爱。)眼里满是尘埃,全然不知寒珊已站立在他面前,“虹猫少侠,还是放不下吗?我得到的只是你的人,而你的心早已随蓝兔而去了吧。”少侠,好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那个曾今的蓝衣女子也都一如既往的喊他虹猫。这个词好冷。“衣服好了吗?”只是淡淡回答,似乎失去了当日在桃园的情深意浓。“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虹猫少侠,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何还要来纠缠我?我想你们都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侠客也是人,没人规定你们不能有儿女情长。”寒珊的话句句深入人心,但也许我们只能以伟大的名义生存在这个世上,这世界有太多事是自己左右不了的。拂袖而去,唯一独留寒珊在这间房内。一出门一声悦耳的笛声传来,好美,像她一样美。追随乐曲而去,桃园深处,那一抹蓝影正声情投入的吹着竹笛,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两人虽只隔离一丈多远,但实际上隔了千山万水。那缕情丝把他们隔得好远。一曲终,只听到泪水落地的声音,心不时抽痛。他的气息漫布整个桃源,那把火气冲天的剑脱鞘而出,直奔蓝影。冰魄剑为之震动,脱鞘而出。两剑合并,一阵卓光后,桃落纷飞,整个桃园弥漫着忧伤的气息。顿时一双温暖的手搂住那位蓝衣佳人,好紧,如锁链般困得她不能动弹。转眼看,那一袭白衣依然那么英姿飒爽。那双手如情丝般绑住她,整个桃园好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蓝衣女子轻轻唤出他的名字:“虹猫····”顿时泪洒衣襟。
(六)
月光白的皎洁,夜安静的诡异。
蓝衣佳人被白衣少侠裹得很紧,终于感受到他的体温。好温暖。碧波荡漾,桃落纷飞。她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那倾国倾城的脸上,一旁的白衣少侠眼神如碧波般温柔,这个夜有她的陪伴不枉此生。蓝兔转过头看见虹猫用温柔的眼光看着她,不时羞红了脸。那美丽的肌肤挑不出一丝瑕疵。
“蓝儿,今晚让我自私一回吧。”虹猫看着旁边的奇女子,不时有些冲动。蓝儿,好动听的名字,好久没人叫她蓝儿了。那一袭白衣突然把她揽入怀中,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清新的体香把她迷得如醉如痴。一时忘了抵抗,任由他将自己夺入怀中。靠在他的怀里,哪怕有千难万险都能从容面对。那个宽大肩膀是否永远属于她呢?“蓝儿,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好好活下去吗?”突如其来的袭击把蓝兔震得语无伦次。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这个晚上她管不了什么宫主身份了,只要能永远躺在他怀里这辈子,足矣。“不会!”蓝兔突然发起脾气来,好害怕那个人会永远把她丢下,真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梦。想到这,眼泪又一滴滴夺眶而出。只听到一声哀叹。虹猫对着一望无际的天,不时叹气。“为什么,叹气?”蓝兔带着泪眼问。没有回答······风呼呼的吹过,冷的人直打哆嗦。“蓝儿,我·····”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看他那张忧愁的脸,不时心疼。是什么时候,那个曾今快乐阳光的虹猫,变的那么多愁善感,变的那么沉着冷静。人真的会变。虹猫的的眼角有一丝晶莹。但还是那么沉稳,略带笑意。那双手轻轻划去他眼角的泪痕,她的手好美。“蓝儿,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你会等我吗?”虹猫真 诚的看着她,心里希望她最好答应。她的回答依然那么令人满意——点头允许。“如果,我回不来,你要好好活下去。”本想不说,但还是说了。明知道这样会伤她的心,还是伤了。“才不要!”倔强的语气从她的口中蹦出来。眼里满是泪水。连虹猫都信心不足的事情一定危险。
“答应我,好好活着,无论情况怎样,好好活着。”眼里满是凄凉。好好活着,如果他不在,那她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但还是点头答应。心里哪怕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答应。看见他自信的一笑,才安心。但谁知到那一笑背后有多少苦涩,有多少不舍,有多少不愿。如果他们不是侠客,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但,唉······渐渐地搂住眼前的蓝影,在她的头上刻下一个吻,泪也在这时候泫然而下。“虹猫,为什么,哭。”她把“哭”这个字压得好低。看见眼前的白衣男子,莫名的觉得刚才那一吻好重,好像生死离别般。没有回答,淡然一笑。一瞬间翻身上马,对视眼前的蓝衣佳人,独留一句:“蓝儿,等我。”便疾驰远去,泪洒一地,花飘一地,情散一地······那句话还回荡在脑海中“蓝儿,等我。”
(七)完结第一部。
半年后·····
玉蟾宫的荷池边,那抹蓝影依旧那么摄人心魂,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是半年前他留给她的,最后那抹笑依然清晰可变。抿一口茶,望向浩瀚的月空,眼里无限哀思,半年了,他可好。每一夜,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回到这个荷花池,回忆那美好的一切,时间无情的摧残着眼前的佳人,曾经的那句话是她唯一的希望,可谁知一等便是半年,这些日子度日如年,除了流泪,等待,似乎没做过任何事。她的心在半年前早就被那白衣少侠,掠走。如今的她只是一具活尸,没有丝毫感情。多少次她望眼欲穿,等来的却只是失望的结果,半年了,没有书信,没有回来。最坏的结果吓得她浑身发抖,他真的弃她而去了吗?她难道白等了四年?坚定她信念的始终都是那最后一句话。苦涩,漫长的等待为的只是那一句话。
“宫主,外面风大进来吧。”身后传来稚嫩的女声。
“倩儿,不用了,你回屋睡吧,我没问题。”蓝兔轻轻回绝,依然把头撇向天上的明月。
这半年,她为了那一袭白衣,回绝了多少俊男的芳心,伤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垂落的蓝发,随风飘动,轻盈如鹅毛般的玉坠挂在她那可爱俏皮的流海上。自从虹走,她就舍去了以前的少女容貌,装成一个已婚少女。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他。而这半年,他却无半点音讯。想到这,晶莹的泪又顺她的头发滴落下来,好想忘记,忘记曾经和他走过的一切,但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晰,每一次每次好不容易入睡,梦境就把她的心绪搅得乱七八糟。也许因为那一次次的噩梦已经让她厌倦睡眠,所以每次才会独守荷花池。夏天快到了,他还没归。
隔房,五侠面对一封信哑口无言。顺带的泪水划过每一个人的脸颊。大奔重重地捶打桌面。一向好强的他第一次在女孩面前流泪,可那太难以接受了。
蓝兔一脸愁云的走过来,看见五侠脸上刚刚逝去的泪痕,觉得不对劲。看见那只鸽子,心才为之颤动,是他的,他有消息了吗,喜悦涌进心头,一把夺过信,拭去泪痕的同时看了那封带有血迹的信。不禁大叫起来,脸上惟独留下的就只有那一脸惊愕的表情,和失而复得的泪水。激动的跑出门外,不停的挥舞着冰魄剑,桃花朵朵纷纷坠落,那久违的寒冰真气,和冰魄心法在那女子一念之间出现。一片红·····那封信依旧被扔在地面。隐隐约约看见“虹少侠失足坠落深渊,生死未卜,请六侠节哀。”好凄惨的一段文字。他还是去了·····
“啊!!!桃花林一声嘶叫划破寂静,那把剑散发蓝色锐气,那蓝衣女子无法容忍,“为什么?虹猫,你答应我会回来,我苦苦等了你半年,为什么最后的结果还是失望。为什么!”随着一声尖叫,剑再次被舞起,随后而来的是——血染红天。雨水从天而降,似乎要洗刷女子的所有记忆。她倒在血泊中,眼泪伴随血液流下。那张脸满是悲哀,嘴边依然呢喃着他的名字——虹猫。随后传来的是莎莉那刻骨铭心的尖叫:“蓝兔!”死死的扑倒在她怀里,眼泪无情的掉落。“蓝兔,虹猫已经不在了,你还要离我们而去吗?蓝兔醒醒!”凄惨的叫声顿时划破天际。传遍每一个角落。
雨无情的下着,一滴水滴在他的脸上,眼慢慢睁开,伴随阵阵疼痛,他艰难的站起来,用剑深深刻下一个字‘蓝’。那一袭白衣已被血水染红,脸上被那红色液体冲的体无完肤。嘴里还是喃喃自语:“蓝,我回来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