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迹4~炼魂狱~第三回 先知 爵迹炼魂狱

【西之亚斯蓝帝国 雷恩海域】

  黢黑色的地面上整齐地裂开了五道深的都已经看不到底的裂痕,仿佛暴怒的天神用劈天的巨斧细心开凿。甜腻腻的血腥气味肆无忌惮地飘扬在着些裂缝之上,杀戮的气息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经。

  火贺伊洛用手抚摸着自己肩膀上此刻正在缓慢愈合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作为火爵本来就不擅长愈合,更何况四周的黄金魂雾大多数都已经被攫取进了远方的那个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恐怖黑洞之中。他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心里面隐隐地害怕起来。刚才在那些猝不及防的风刃攻击下,自己即使凭借【瞬间移动】这样强大的速度天赋都做不到全身而退,那么如果是换成别的火源魂术师,是不是连撤退的机会都无法拥有,就直接会被切成碎片了?

  想到这里,火贺伊洛回头看着格兰仕,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关于面前这个仿佛死神一样存在的怪物的哪怕一丁点的线索。

  与自己被风刃在身上开了好几道伤口不同,格兰仕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即使是最细微的伤口都没有。能够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下依然做到这样的,只有两个可能。要不格兰仕拥有比自己更加可怕的速度天赋,能够在自己抓着他的同时以快到自己甚至无法察觉的速度躲避了全部的风刃攻击,要不就是进攻他们的人对魂力的运用已经精准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可以在刚才那样纷乱的局面下将无数细微到即使是王爵都无法发觉的所有因素全部考虑到。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对火贺伊洛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现实。

  “风眼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怪物?”火贺伊洛直视着格兰仕,眼神中早已不再是原先的那种坏孩子特有的轻蔑。

  格兰仕低着头,俊美的脸庞被疲倦遮盖,显得特别得惹人心疼,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地回应着火贺伊洛。的确,他完全没有回答的理由

  “根据最新的情报来看,可以确定风眼里的正是我们这次要狩猎的对象,也就是有着【四象极限】这种神级天赋的水源前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站在远处的利昂斯打破沉默,恭敬地回答了火贺伊洛的问题,从他的语音中可以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即使此刻自己身上也和火贺伊洛一样多多少少地被风刃划开了口子,他也依旧气定神闲。

  “【四象极限】?”火贺伊洛的脸颊微微抽动着,呼吸也在不经意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格兰仕,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的确作为火爵,自己也曾听说过无数强大的天赋,但是,当【四象极限】这个只在最古老的传说中才出现过的天赋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刻,火贺伊洛甚至感到了大地都在晃动。

  火贺伊洛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意识到另外一件险些被自己忽略事情:“利昂斯,我问你,作为火源情报机构【烽讯】的负责人,我也只不过知道风眼里的人和格兰仕拥有同样的天赋而已,而至于他们的天赋是【四象极限】我也才刚刚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他的具体天赋的?”

  利昂斯远远地对视着火贺伊洛,尽管他的脸上无时无刻都被一层不知道是雾气还是什么的东西遮挡,但火贺伊洛仍然感觉到了此刻他的表情变化。

  利昂斯正在一点点地撕掉那张谨慎的面具。

  “火贺伊洛王爵,虽然你贵为【烽讯】的负责人,管理者火源的无数情报。但是在弗里艾尔帝国,有些秘密是只有上位的王爵和师徒才有资格知道的,风眼中的人的天赋是【四象极限】,是我的王爵日辰星魂告诉我的,而至于为什么我的王爵会知道,你可以再等一会,亲自询问我的王爵。”

  谈到自己的王爵,利昂斯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傲气,刚才的拘谨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刚才还向火贺伊洛行礼的人不是他似的。同时利昂斯眼神对视着火贺伊洛,安静地等待,似乎自己只是个观看演出的看客,四周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只是剧本上必然会发生的闹剧。他耐心地等待着火贺伊洛惊恐的表情。

  “日辰星魂已经来了这里!?”听到日辰星魂这几个字,火贺伊洛的脸上布满了利昂斯期待的恐惧。他的眼角微微地颤抖,似乎此刻远方正有一只来自上古的残暴魂兽正在与自己对视。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那种绝望的冰冷便可以将人的整个灵魂撕碎。

  对于火贺伊洛来说,虽然日辰星魂在所有王爵中只排三度,在自己哥哥——二度杀戮王爵熵烬之下。但是,自己的哥哥性格温和,并且又常年居住在【死神谷地】,所以在包括自己在内的火源所有魂术师眼里,那个永远带着冰山般寒意的三度王爵日辰星魂才是真正值得畏惧的怪物。并且,几年前火贺伊洛曾经亲自见识过,日辰星魂的实力。那种仿佛天神灭世的强大破坏力,一直是火贺伊洛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远处,利昂斯仔细品味着火贺伊洛的一举一动,而火贺伊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火贺伊洛嘴角轻微的撅起,像一个还没长大孩子似的,火红色的瞳仁中闪烁着略显顽劣的邪气。他,扫视了一眼利昂斯和还在一旁沉默的格兰仕,似乎正在酝酿着恶童惯有的恶作剧。

  “既然有日辰星魂王爵在这里,风眼里那位有【四象极限】天赋的家伙也就不用我担心了。看来,我还是让自己从这里消失吧!”火贺伊洛的嘴角处扬起一个特别张扬的微笑,似乎正在期待着什么。

  “咕叽——咕叽。”

  像是有什么怪物正在用利爪撕扯死者的尸体,血肉撕扯断裂,粘稠的鲜血喷薄而出。

  火贺伊洛将右手伸向左肩,两根手指仿佛锋利的匕首突然插向自己的肩膀。骨骼断裂的声音顿时伴随着喷射的鲜血在四周激荡。他缓慢地从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肩中挖出了一枚冰蓝色像是硬币一般大小的东西,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痛苦地表情。

  此时,原本还像一个脱离尘世独立纯在的天使一样悠闲的利昂斯,双手突然不知不觉地发抖。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早已经表明了此刻他心中极大的恐惧。他仿佛是看到了地狱死神向自己发出邀请,数以万计的白骨迫不及待地向自己走来。他,感应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怖即将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火贺伊洛斜视了一眼旁边的利昂斯,金黄色的纹路在右手上若隐若现,几缕精纯到让人感到恐怖的魂力像是几条游动的海蛇,一瞬间便钻进了他手中的那枚冰蓝色的硬币中。随后几声仿佛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一面圆盘状的冰蓝色盾牌在火贺伊洛手中显现。

  盾牌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一开始十分的柔和,但很快变成了刺眼,仿佛正午骄阳发出的日光。火贺伊洛将它捧到自己的胸口,忽然这面盾牌仿佛活物一样钻回了他的身体。同时他左肩膀前那个深到可以清晰地看见断裂了的血白色肩胛骨的血洞竟然在一瞬间便愈合了。

  四周的黄金魂雾早已日夜不停歇地被攫取到远处的那个风眼中,空气中残留着极其稀薄的黄金魂雾,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就在这样一个真空环境中,火贺伊洛竟然可以做到这样!不!即使是在高浓度的黄金魂雾中,也只有怪物才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利昂斯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静静地端详着面前这位号称弗里艾尔帝国历史上据称最强的暗杀王爵,心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海底。但就在下一个瞬间,真正的恐惧才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将他的整个身体统统浸入彻骨的冰凉。

  利昂斯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火贺伊洛原本如**一般汹涌澎湃的魂力。尽管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火贺伊洛那张英俊不羁的脸庞,但是同样清晰的魂力感知却告诉自己,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幻影,面前的只能是空气。

  “转告日辰星魂王爵,下次我再来拜访。”火贺伊洛瞬间移动到格兰仕身边,随后如同凭空消失的鬼魅幽灵一般,和格兰仕一同离开这里。

  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一动不动的利昂斯孤独地站立的身影,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

  尽管只要自己能够发动天赋,火贺伊洛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威胁。但这样的话,对自己就真得是个莫大的侮辱。作为上位使徒的自己对战一个下位王爵竟然要发动天赋,这真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讽刺。

  凭空消失自己的所有魂力,难道这就是最强暗杀王爵的实力吗?
  【北之因德帝国 极北之地】

  格兰仕的知觉渐渐变得麻木,耳边无数高频而又尖锐的仿佛上古魂兽怒吼一般的弦音飞快地从耳膜划过,此刻就像有成千上万般冰刃在自己的身上疯狂地切割,特别是从口鼻吸入体内的空气,更像是有无数把千斤重锤在自己的肺部捶打。每一次的呼吸,都成了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撕心裂肺的痛楚,一起涌向自己的脑海。像成千上万的冰针将自己的身体洞穿。格兰仕试着睁开眼睛,但看到的却只有晃动拉长的模糊光线。四周的场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的变化,似乎末日正在为他降临。格兰仕努力保持着眼睛的睁开,但身边飞速流动的气流简直就像是向自己激射而来的气刃。不知不觉中,鲜血已经从自己的口中,嘴中,眼角,耳朵各个地方流出,但很快就又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化成了淡红色的雾气。格兰仕的神志渐渐变得模糊,似乎灵魂已经跟不上肉体那种疯狂的速度,正慢慢地伴随着淡红色的雾气从身体中散失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格兰仕隐约间感觉到自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睛睁开的时候,格兰仕看到了一片银装素裹的大地。

  阳光温柔地洒在自己的身上,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树叶清香,在空气里被太阳加热,显得更加得宜人。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美好,仿佛刚才那种被死神抚摸喉咙的恐怖从未存在过。

  格兰仕努力地站了起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伤痕竟然全部消失不见。难道刚才那些被气刃刺穿身体的痛苦都是自己的一个噩梦吗?

  格兰仕疑惑并且警惕地向四周寻觅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他刚刚爬起的地方,一面冰蓝色的盾牌正在向外界散发出精纯到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黄金魂雾。对于魂力高强的魂术师来说,在这样浓厚的黄金魂雾氛围里,无论是受了多重的伤,也可以在很快的速度里愈合完成。此刻,格兰仕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火贺伊洛竟然可以在那种黄金魂雾的真空状态下有那么恐怖的愈合速度。这面盾牌竟然拥有释放高浓度的黄金魂雾的奇特能力,真是一件了不得魂器。

  格兰仕捡起这件令他恐怖的魂器,心里燃起了难以言状的恐怖火焰。很难想象,火贺伊洛凭借这样这样的实力都仅仅才排个六度,那火源整体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样的地步?想到这里,格兰仕不由得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王爵——吉尔伽美什,从刚刚火贺伊洛和利昂斯的谈话可以知道,火源的三度王爵日辰星魂已经在那儿等候。虽然格兰仕不知道日辰星魂到底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实力,但仅仅从火贺伊洛的恐怖就可以知道,日辰星魂绝对也是一个可怕到难以思议的对手。更何况,格兰仕还亲眼见识过火源二度王爵熵烬那种让人诡异而又完美到无懈可击来形容的变态实力。

  想起熵烬,格兰仕心中涌起一丝的愧疚。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熵烬救了自己并且还让自己做了火源高高在上的二度使徒。尽管只是名义上的使徒,但熵烬却像家人一样真诚地对待自己。虽然格兰仕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熵烬要对外宣称身体已经有了一套水源灵魂回路的自己是他的使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熵烬给他的那种王爵对使徒特有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却是真实的没有一丝的虚假。而自己,却背弃熵烬义无反顾地追随自己原来的王爵。

  或许这正是为什么火贺伊洛会将自己抓起来和他一起瞬间移动,让自己饱受在地狱门前徘徊之苦的原因吧!看来,火贺伊洛是在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吧?

  对了,将自己抓起来的火贺伊洛现在在哪里?

  格兰仕纷乱的思绪一下子回到现实,他继续向四周寻觅火贺伊洛的身影。

  忽然,格兰仕睁大双眼,仿佛难以置信,一种可怕的冰冷瞬间吹灭了他心中闪烁的烛火,身体里翻涌不停的恐惧仿佛是【死神谷地】那纷飞的雪花,一种锐利的痛觉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蚂蚁撕扯自己的心脏。格兰仕跌坐在地上,脸像死尸一样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仿佛看见了地狱最最恐怖的场景。

  远处,火贺伊洛躺在地上,浑身有千万道伤口,鲜血喷洒不止。巨大的血泊从他的身体下面急速地流淌出来,很快就将一大片雪地染成了异常渗人的血红色。他那双原本明亮英气的紫色眼睛竟变得浑浊不堪,空洞洞的,像是在盯着某处一个尚未现身的地狱鬼魅。

  【西之亚斯蓝帝国 雷恩海域】

  天地间那汹涌的风暴没有丝毫的减弱,继续以一种近似疯狂的速度吸引着远处的黄金魂雾向远处的风眼集聚。

  利昂斯感知着周围的变化,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不得向后退。他实在不敢在魂力真空中停留过多的时间,此刻他的脑海中始终是火贺伊洛那张充满着邪气的英俊面庞。刚才的那一幕给他的震撼是在过于巨大。火贺伊洛作为一个下位王爵竟然会有那么诡异的实力,这实在是对自己一个无奈的嘲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上位使徒,更何况自己的王爵还是威名远扬的日辰星魂。

  利昂斯无奈地向自己发出一声冷笑,不断地远离风眼,然后计算观察着四周黄金魂雾的密度,流动速度以及方向。可以说,他的这个方法十分得巧妙,既不需要自己亲赴险境,又可以准确测量。

  不过,很可惜,利昂斯怎么也无法为自己的这个小聪明感到一丁点的兴奋。随着自己离风眼距离的不断增大,利昂斯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远方风眼中那个怪物的实力实在是••••••

  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即使自己已经远离原先自己遭遇气刃进攻的地方将近千里的距离,但四周的黄金魂雾竟仍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远处集聚。被黄金魂雾裹挟着的水汽扑打在利昂斯的脸上,给他带来了阵阵的寒意,但真正的寒冷却来自他被恐惧冰封的内心。

  “你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冰冷的空气中传出一阵如风铃般清脆但却又冷的让人想发抖的声音。

  “恭迎王爵大人!”利昂斯立刻弯下膝盖,向着身前的空气跪了下来,随后空气中发出一种让人无法和看清却又可以明显感觉到的扭动。原本向远处有规律快速流动的黄金魂雾竟然向四处杂乱地扩散,就像一泻千里的激流被突然出现的山峰挡住,剧烈地撞击,天地摇晃。

  “王爵,我只是想通过远处的黄金魂雾的流速来估算风眼里那个家伙的实力量级。”利昂斯低下了头,透过他面前的雾气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不安与急迫,仿佛就像是一个急于向自己父母解释的幼童,无奈而又幼稚。

  “我只要知道结果。”剧烈的扭动后,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健壮的男子。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十分的迷人,但又让人感觉到一丝敬畏,不可亲近。银灰色的长发,仿佛从天而降的巨大瀑布,,竟一直流到了他的膝盖附近。额前一束碎发,斜梳,遮住了大半个前额,但从剩余的地方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类似鬼面蜘蛛的图案。普通人有可能认为这只是一个象征身份地位的刺青,但对于魂术师来说,这是压倒性实力的证明——第三王爵的爵印。

  日辰星魂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全身由高级魂兽雪狐的皮毛缝制而成的战袍,看了看跪在地上沉默不言的利昂斯,眼中闪过严厉到比最锋利的匕首还要尖锐的目光,精致的五官仿佛是极北之地的万年冰川雕刻而成的,凡人难以触及的寒意为他的英俊蒙上了一层杀戮的迷幻气息。

  “说出你对风眼中那个家伙的看法。”日辰星魂的语气仿佛冰穴的刺棱,尖锐而又透着难以抗拒的寒意。

  “王爵,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所在的魂力量级。就在刚才他发动了风刃,同时对我,火贺伊洛,还有那个您说过的那个叫做格兰仕的魂术师进攻。假如我不是凭借天赋,事先知道了这次偷袭,提前逃离,我想此刻我们就已经被他重伤。”利昂斯将头低得更低,,似乎是没脸去面对自己的王爵。尽管自己一直努力去达到他的要求,但自己的的王爵实在是太严厉了。他给自己设下的目标,自己恐怕穷尽一生都很难完成其中一个。而这次,自己竟然弄得如此狼狈,真不敢想象王爵会生多大的气。

  听到利昂斯的这些话,日辰星魂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冷笑,语气中充满了仿佛来自极北冰川的寒意与不屑,“会被气刃重伤的,只可能有你一个人。”

  “什么?”利昂斯充满了惊讶,尽管自己刚刚亲眼见识到了火贺伊洛极尽变态的实力,但还远远没强到对自己有压倒性优势的实力。更何况自己还有那样强大的天赋,这种天赋的可怕,这个世上不会有人会比自己的王爵更清楚。

  可是现在王爵竟然这样说自己,把自己看得甚至和一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看着自己身边低头不语的使徒,,日辰星魂的脸上显现出一种简直可以说是破坏了他美感的失望表情。这里面可能有着自己一贯的冷漠,但更多的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失落。他用手轻轻地抖了抖自己雪狐皮袍的衣袖,似乎是想打破此刻的僵局,随后他像空气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四周的景色忽然变得扭曲起来,若隐若现,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利昂斯感知到了四周的景色变化,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突然发现自己此刻正与自己的王爵被一个奇怪的圈包围,而圈的界限上正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火焰。它们像春风中柳絮般妖娆舞动的同时却既不向四周蔓延,也不抱成一团,就像一面墙壁一样一直伸向空中,并在高空缓慢地聚拢起来,将利昂斯与日辰星魂包裹在里面,俨然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神级盾器。四周除了黄金魂雾以外,无论是风还是水汽,都被它无情地阻挡在外,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利昂斯惊奇地看着这面火墙,他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王爵使用过这种奇怪的魂术。的确,在火源这种极其讲究和看重进攻的魂术体系里,威力强大的进攻型魂术成千上万,但这样强大的防御型魂术却的确是很稀少的。更可况,自己的王爵还是在这样一个火元素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零的环境下,驾驭魂术完成了这样完善的防御魂术。

  “这种魂术叫做【火舞天幕】,是风刃的克星,可以将任何远距离的风刃攻击的方向扭曲到火源魂术师的上方,从而使风刃攻击无效。”日辰星魂看着利昂斯,眼神里充满着足以让深冬最凛冽的寒气都黯然失色的冷漠,“不过,以你现在的魂术运用还不足以驾驭这种魂术。”

  “难道,火贺伊洛可以驾驭这种魂术?”利昂斯的语气颤抖,似乎无法相信一个下位王爵能够超过自己。

  “不能 ,单论魂力,火贺伊洛是所有王爵使徒中最弱的。但是,白银祭司赐予他的魂器太危险,再加上他作为六度【暗杀王爵】特有的速度天赋【瞬间移动】,就算是我也无法在远距离的情况下伤害到他。”日辰星魂的脸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仿佛接近天穹的雪山一般,“如果刚才火贺伊洛事先发动了他的魂器,就算是白银祭司都没有办法发现你们,更别说风眼里那个水源王爵。”

  “王爵,刚才我看见了火贺伊洛的魂器,是一面蓝色盾牌,但是这件魂器的风格••••••“利昂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对自己的判断也感到疑惑,“它的风格和我知道的所有弗里艾尔的魂器风格都不太像,看起来有点怪异,感觉有点不太像是我们火源的东西。”

  日辰星魂眉宇微微皱起,似乎也在思考利昂斯的这个问题,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又恢复了冰雪般的神情:“你怎么看那个叫格兰仕的魂术师?”

  “什么?”利昂斯没有想到自己的王爵会突然问别的问题,显得有些紧张,“他的天赋【四象极限】很强大,但是我亲眼看见他被火贺伊洛击败了!”

  “的确,单纯比较天赋的话,在我们火源也只有上任一度王爵佐之格•炎信的【噬魂暗化】和火皇陛下的【创世】能和【四象极限】相提并论。不过作为一个水爵拥有【四象极限】,对我们火爵来说,这个天赋基本上可以忽略。而且,如果自身魂力不足,这个天赋的真正力量是发挥不出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火贺伊洛能击败格兰仕。”日辰星魂琥珀色的瞳孔中散发着犀利的光芒,似乎有无数尾噬人的灵鲛整在诡异地游动。

  “那为什么格兰仕会和火贺伊洛在一起了?”利昂斯低着头,谦卑地问道。

  “他现在是二度杀戮王爵佐之格•熵烬的杀戮使徒。”

  “佐之格•熵烬?”利昂斯瞳孔颤抖着 ,巨大的寒意席卷全身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白皙光滑的皮肤没有一丝的褶皱,即使是养在深宫的贵族郡主也未必能有他这样的白净的手。但同时,利昂斯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健壮有力 ,甚至显得有些黢黑,掌心中布满了厚实的老茧,这是自己常年使用剑的日积月累形成的荣耀 。两只手无论哪只都和魂术师的身份很符合,但是同时属于一个人的话就显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没错,他就是在千里之外就能粉碎你整只左手的佐之格•熵烬的使徒!”日辰星魂的话仿佛隆冬时节带着冰雪细刃的寒风,持续地利昂斯心中呼啸。

  【北之因德帝国 极北之地】

  格兰仕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拿起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日光神盾】,慢慢地向倒在地上的火贺伊洛走了过去。

  四周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火贺伊洛原先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液在融化了身边的积雪后也终于无奈地向寒冷屈服,正缓慢地凝结出一层薄冰,它是如此地脆弱,似乎只要一点的声响,就可以将它击碎。刚刚才飘落的雪花覆盖在这层薄冰的上面,渐渐地隐去了血液刺目的鲜艳。这种淡淡的血红色在冬日温暖的妩媚下,显现出一种类似晚霞的柔美。但可它同时也意味着死亡——这份绝不该在这片纯净雪地出现的污浊。

  格兰仕走到了火贺伊洛的身边,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火贺伊洛受的伤似乎比自己想像中伤的更重,原本汩汩流淌的鲜血现在已经停止了生命的脉动,仿佛是一条在冬天断流的绵绵长河。干涸的河床总会给人一种苍白的凄凉。格兰仕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冰冷到甚至丧失了阳光给予的那份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腥臭气息涌入他的体内,一种恐怖的阴森渐渐地弥漫并包裹其中。

  格兰仕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个自己以前再熟悉不过的水元素魂术应用动作,今天却显得十分的僵硬。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吊线拉扯的小丑木偶。不过,随后巨大的冰墙轰然一身,拔地而起,将他和火贺伊洛置于它严密的保护之中。尽管格兰仕并不确定,周围是否存在强大的未知强敌,但重伤的火贺伊洛此时此刻就倒在自己脚下。格兰仕调动了全身的魂力,金黄色的黄金魂路立刻显现,柔和的光芒在雪地的映衬下,不知为什么,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格兰仕双手拿过【日光神盾】将它放在火贺伊洛的身边。或许是【日光神盾】刚刚释放了太多的黄金魂雾。现在无论是速度还是浓度甚至都比自己刚醒来时都下降了不少,不过它依然可以营造出一个在整个奥汀大陆都很少见的高浓度黄金魂雾氛围。

  火贺伊洛原本像死尸般空洞的瞳孔渐渐地显现出一丝丝微弱的蓝色。身体上的一些伤口开始了快速的愈合。惨白的面容也开始恢复主人原先特有的英气潇洒。看着脚边渐渐恢复的火贺伊洛,格兰仕下意思地张开了修长的十指,无数道气流立刻缠绕上去,将他的双手变成了由无数风刃组成的完美到可以撕碎一切的神兵利器。同时,火贺伊洛身下的雪地也被格兰仕紧张地操控着。虽然格兰仕还做不到同时操控两种元素,但只要风刃攻击无效的瞬间他就可以转到自己最熟悉的水元素,不间断直接地发动第二轮进攻。而且对于火贺伊洛这样的火源魂术师来说,水元素魂术正好是他们的克星。只要火贺伊洛醒来后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无数道冰刃立刻就可以制服火贺伊洛。当然,在格兰仕聚精会神地准备防御的同时,四周的冰墙也在缓慢地上升,靠拢,最终将他与火贺伊洛头顶上的天空完完全全地遮蔽住。冰墙内无数道气刃以旋风的形式疯狂地飞舞,成为了他们的第二道防御体系。格兰仕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他不是很肯定火贺伊洛醒来后是否仍然会和自己动手,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火贺伊洛伤成了这样,那个人又会不会与自己为敌。

  格兰仕焦急地等待着火贺伊洛的康复,全身的魂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巅峰状态,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在午夜深林中迷路的猎人。未知的黑暗中,时刻隐藏着各种各样可怕的野兽。它们有的强悍凶野,有的阴森恐怖,有的成群结队,而自己却孤独一人并且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就只有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双手。这种心态已经折磨格兰仕不少天了。尽管在弗里艾尔,熵烬王爵对自己很好,但自己仍然不敢信任火源的人。何况那个所谓的火源三度王爵日辰星魂竟潜入亚斯蓝对付自己的王爵,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举动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自己可以信任水源的人吗?不!这更不可能!自己当年差点就被水源那个自称是王爵的毒蛇一样的女人杀掉。除了自己的王爵,自己现在已经再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但是••••••就在自己刚刚和火贺伊洛动手的时候,自己的王爵竟然向自己发出了具有强大破坏力的风刃。难道••••••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猛然想起。原本像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的火贺伊洛突然双眼睁开。空洞洞的眼神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血红色光芒,让人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火贺伊洛王爵?”格兰仕慢慢地撤去了原本蓄势待发的冰刃,似乎他不忍心或者说是无法对一个重伤的人动手。而此刻,在【日光神盾】营造的高浓度黄金魂雾中,火贺伊洛身上的伤口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快地愈合,但是原本停止流出的血液却忽然像死灰复燃的火山一般更加汹涌地从火贺伊洛的口中,鼻中甚至耳孔中喷出。很快,火贺伊洛全身的伤口便消失不见,整个人仿佛新生一般。但鲜血却浸湿了他的大半个胸膛,看起来让人感觉他更像是从地狱的死尸中爬出。

  “你怎么样了?火贺••••••”看着逐渐恢复的火贺伊洛,格兰仕刚准备发问,但刚问到一半他就因为惊恐说不出话来。

  原本全身伤口已经愈合的火贺伊洛,忽然像着了魔似的在,在地上疯狂地翻滚。他身下的由他流出的血液凝结成的薄冰被他这样一弄,裂纹立刻像侵蚀根系一样在冰面上四处蔓延。清脆的破裂声硬生生地,让人感觉到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有点像是金属刀刃在光滑的大理石表面上快速的摩擦。而同时,火贺伊洛原本应经愈合的肌肤突然裂开,无数道无形的杂乱魂力从他的身体中激射而出。刚刚才重生的血液还没有在温暖的身体里停留上一段勉强还算长的时间,便又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破碎的薄冰慢慢地向四周溶化开来,白腾腾的热气在冰天雪地的映衬下让人感到了一种极尽扭曲的阴森。

  “不——”火贺伊洛发出一声剧烈地惨叫,烈火灼心般的痛觉将他拉回了人间。双眼中布满了阴森恐怖密密麻麻的血丝,空洞洞地直视着格兰仕。

  格兰仕被他这样一看,心猛地一沉。

  突然火贺伊洛飞快地挥动右手,一股庞大到恐怖同时又杂乱无章,汹涌狂躁如同海啸般的魂力立刻向格兰仕冲了过来。

  “什么!?”格兰仕瞳孔猛然一紧,一瞬间如刀锋般锋利的冰刃瞬间从火贺伊洛身体下的冰面钻出,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零零散散地粘在冰刃上,如果不是被格兰仕设下的冰墙阻碍,从远处看去,火贺伊洛似乎正被一根红色的冰钉牢牢地钉在地面上。

  “火贺伊洛王爵,我不想和你动手。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我也不怕你。”格兰仕皱紧了眉头,双手恢复了原先被气流包裹的作战状态,双眼像瞄准猎物的雄鹰一样直钩钩地盯着火贺伊洛,丝毫没有注意到火贺伊洛刚刚发出的那股巨大的魂力竟然一点没有伤到自己。

  火贺伊洛再一次躺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因大量的失血已经变得异常的惨白。同时不断有魂力从他的身体中杂乱地激射而出,将他刚愈合的皮肤血肉切开。鲜血缓慢地流出,但早已不是正常人受伤时流出的那种鲜红,而是一种淡淡的有点像是粉红色的液体。似乎它们溶解了火贺伊洛的生命,正一点点地将他拖向没有归路的黄泉。裂开的伤口逐渐愈合,但速度却慢得和常人没有太多的区别。杂乱无章但又汹涌磅礴的魂力越来越频繁地从火贺伊洛的身体中窜出,每一次都给刚愈合的身体带来之前更加严重的伤害。

  看到这一切,格兰仕又一次解除了原先随时准备进攻的风刃。他低下头四处看了看自己的身旁,忽然发现刚刚还在附近的【日光神盾】竟消失了踪影。格兰仕努力地搜寻着它,最终在自己的身后冰墙内发现了它的踪影。此刻他竟然被牢牢地嵌入了四周的冰墙内,巨大的窟窿口旁,布满了裂纹,寒冷的空气贯穿而入,吹在脸上仿佛剃刀一般。正面冰墙险些被这一下弄得崩溃。

  原来火贺伊洛刚刚那下突然爆发的魂力是冲着【日光神盾】的!

  格兰仕意思到自己犯的错误,立刻将火贺伊洛扶起,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同时调转自己全身精纯的魂力,集中到自己的右手上面。格兰仕将手指贴到火贺伊洛位于左肩肩胛骨附近的爵印上,精纯的魂力立刻补充到火贺伊洛的身体内,伤口飞快地愈合,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格兰仕所预料的那样,发生。显然,他丝毫没有考虑为什么火贺伊洛要打飞【日光神盾】。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突然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火贺伊洛的全身黄金魂路全部显现,耀眼的光芒将原本因为过厚的冰墙阻隔阳光而显得有些暗淡的冰屋内照得发亮,汹涌澎湃如同**一般的魂力在火贺伊洛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奔涌着。但就在下一个瞬间,黄金魂路突然失去了光芒,暗淡下去,伴随着一声说不上清脆的响声,黄金魂路支离破碎,仿佛溃堤的洪水猛兽,疯狂地在火贺伊洛体内流窜,每一秒钟它们都有可能冲破身体屏障,将火贺伊洛的灵魂拖向无尽的地狱深渊。或许,这正是火贺伊洛要打飞【日光神盾】的原因。此时此刻,每多一丝魂力,火贺伊洛便离黄泉更近一分。原本让无数魂术师魂牵梦绕的强大魂力,此刻竟然成为一个王爵的催命符。多多少少让人感觉到一份悲壮的讽刺。

  【西之亚斯蓝 雷恩海域】

  舞动的火焰仿佛深海海底阴森的海藻,缓慢而又诡异地围绕着日辰星魂和利昂斯,将他们与四周的喧嚣隔离。寒风夹杂着水汽呼啸而来,但触到火焰的瞬间便又化作了永恒的平静。

  日辰星魂背对着利昂斯,他伟岸的背景仿佛雪峰般坚毅,在利昂斯瞳孔中倒影出宛如天神的英姿,同时死一般寂寞更加张扬地渲染着利昂斯心里的混乱与不安。

  “王爵,佐之格•熵烬的魂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水平,您知道吗?”利昂斯打破了原先的寂静,在提到“佐之格•熵烬”这个名字的时候,连利昂斯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粉碎了你的一条手臂,你还没记住他的实力吗?”日辰星魂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实在是冷气十足,仿佛神在嘲讽世人的愚蠢。

  利昂斯的右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左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已经嵌入了肉中,甜腻腻的血腥气息飘扬在整个【火舞天幕】的保护范围内无法离开,为四周蒙上了一层杀戮的阴影。

  “我,无法估计佐之格•熵烬的魂力级别。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有人可以在千里之外运用火元素完成那么精准的狙杀。在奥汀大陆的四种元素里,就连最适合远程攻击的风源王爵都做不到这点。”利昂斯的眼神里闪烁着仿佛利刃的般闪烁的光芒,透过他脸上的雾气,看上去有着一种末世武士的决绝。

  “那你觉得熵烬和吉尔伽美什相比,如何 ?”日辰星魂斜视着利昂斯问道。

  “我不知道。”利昂斯凝视着自己一路退过来的方向,语气显得有些悲壮,“但是我知道熵烬的攻击无法躲避,就算我发动了天赋也依然无法躲避。他的攻击就像是••••••”利昂斯刻意停顿下来,似乎对自己的话都感到难以接受:“就像是命运的诅咒,无论我们怎样挣扎都无法改变。”

  “命运的诅咒?”日辰星魂的眼神中闪过一团阴影,“说的没错,佐之格•熵烬的天赋的名字和你说的很像,叫做【命运的审判】。”

  “【命运的审判】?佐之格•熵烬的天赋不是应该是【噬魂暗化】吗?”

  日辰星魂静静地看着利昂斯,眼神中是别人难以理解的阴暗,仿佛死亡沼泽深处那诡异的夜色:“不是!我们火源的一度王爵依旧是佐之格•炎信,熵烬作为现任的二度王爵,他的天赋绝对不可能是【噬魂暗化】。”

  “可是王爵,上任一度王爵佐之格•炎信已经失踪多年,虽然白银祭司说佐之格•炎信下落不明,但是除了佐之格家族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佐之格•炎信已经死亡。作为原先的【天之使徒】的佐之格•熵烬和【地之使徒】的佐之格•火贺伊洛中,肯定有一个继承了他们一度王爵父亲的天赋【噬魂暗化】。佐之格•火贺伊洛的实力,我亲眼见识过,绝对和他父亲【噬魂暗化】的赫赫威名相差很远。所以继承了上任一度王爵天赋的不就应该是佐之格•熵烬了吗?”利昂斯眼神对视着日辰星魂,语气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日辰星魂冷俊的面容突然失去了一贯的杀气,仿佛深秋的寒霜。他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快要贴到了利昂斯脸上的雾气。

  “的确,佐之格•炎信失踪的时候只有天地两个使徒,但是我可以确定佐之格•熵烬没有继承【噬魂暗化】这个天赋。”日辰星魂的语气中有着被寒意包裹的无奈,“而且佐之格•熵烬现在的天赋【命运的审判】也是非常强大,至少比我们的天赋【先知】更加强大。”

  “比我们的天赋【先知】还要强大?”利昂斯小声地询问,在他的认知中就算是眼前是【四象极限】,这个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天赋,也只是能和自己的天赋【先知】一个级别而已,能绝对胜过自己天赋的也只有【噬魂暗化】那种强大到几乎接近魂术师所能到达的极限的恐怖天赋了。要他突然接受【命运的审判】这个天赋的存在,真的很困难。

  “是的。虽然还不清楚【命运的审判】具体有什么样的作用,但是可以确定,他的天赋绝对比我们的【先知】更加强大。”

  “为什么?”

  日辰星魂重新背过身去,似乎是不想让利昂斯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我只见过佐之格•熵烬一次,那一次我发动了自己的天赋【先知】准备和他较量一下,结果••••••”日辰星魂充满寒意的声音突然停了下了,死亡一般的寂静感染者利昂斯。

  过了很久,日辰星魂从自己嘴里挤出了几个生硬的字:“结果他瞬杀了我。”

  一瞬间利昂斯仿佛感觉到了天地倒置,整个世界在自己面前轰然崩溃。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人强到可以瞬杀自己的王爵,那么那个人也就不再可以用人这个称谓称呼他了,他将是接近白银祭司的存在。除了白银祭司,利昂斯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性。

  日辰星魂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右手的食指,整个动作幅度极小,让人感觉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随后四周舞动的火焰一瞬间恢复了原先的宁静,缓慢地沉入了地面。

  夜幕降临,太阳像一个吝啬的小姑娘收起自己白天耀眼的光芒。无限的漆黑如同冰冷的粘稠将利昂斯包裹起来。一种无论自己如何躲闪都无法逃避的绝望将这位叱咤弗里艾尔的上位使徒推进了难以抉择的迷途。

  这到底是什么?

  死神的祝福还是魔鬼的怜悯?

  这一天内,利昂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他实在无法一下子接受这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事实。曾经,利昂斯认为自己作为三度使徒,即使没有像自己王爵那样强悍的实力,但起码也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而今天,拥有鬼魅般速度的火贺伊洛,可以聚集方圆百里内的黄金魂雾的水源王爵,拥有【四象极限】的格兰仕,他们中的哪一个是自己可以轻易为敌的,更何况还有那个甚至可以【瞬杀】自己王爵的火源终极杀戮王爵——佐之格•熵烬。

  利昂斯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如同天神般的王爵,冷漠的表情如同冰山上那高傲的雪莲,纯净没有任何瑕疵的清冷释放出让人宁静的美感。即使刚刚才向自己的使徒极力描述了一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终极杀戮王爵,日辰星魂饱经风霜的面容上也没有一丝的畏惧。

  日辰星魂看着自己的使徒,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别人不易发现的笑容,但是双眸之间冷漠依旧,让人察觉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忧伤 。

  利昂斯被雾气笼罩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忧伤的气息,尽管无法看清雾气背后的神态,但他的这份忧伤却十分的清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黑暗中的那份恐惧。未知的黑暗中,你看不到一切,但恐惧却紧贴鼻尖,这种惊心动魄的真实让你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最终利昂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王爵,为什么佐之格•熵烬要收一个水源人作为自己的使徒?”

  “这个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冰冷的声音仿佛隆冬冰封的湖面上没有生命的冰雕。

  “是!王爵!”利昂斯极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眼泪被紧紧含在眼眶之中,尽管仿佛面具一样的雾气将自己与外界隔离,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落泪,但利昂斯仍然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讨厌甚至说是恐惧。眼泪流出顺着自己的脸颊流入口中,那种无言的苦楚是一种即使是王爵使徒也无法抗拒的孤独。细细想来,自己跟随王爵十多年,却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王爵。这并不是自己不想而是不能,日辰星魂从来都没有给过自己这样的一个机会。或许日辰星魂是一名合格的老师,毕竟他将自己培养成为了弗里艾尔帝国现阶段最强的上位使徒,但是关于日晨星魂的一切,对于自己完全是无法逾越一步的禁区。

  难道自己仅仅不过是日辰星魂眼中的过客吗?
爵迹4~炼魂狱~(第三回)先知 爵迹炼魂狱

  利昂斯无意间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凄凉中透出类似绝望的迷茫,这种感觉就像是寒风中最后一片凋零的叶子,失去了生命的同时也告别自己曾经归属的孤独。

  觉察到这一点的日辰星魂,脸上露出一份诡异的笑容,冷冰冰的寒意使他更像是冰雪雕刻的末世战神,冷漠,高傲,无情。

  日辰星魂背过身去,朝前慢慢地走了几步。同样有【雪狐】皮毛缝制而成的靴子踏在冰雪融化了的地面上,安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镶嵌在两只靴子外侧的红色钻石,仿佛魂兽血淋淋的眼睛,闪烁的光芒中充满了未知的诡异。

  “利昂斯,你怎么看佐之格家族?”日辰星魂回头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的利昂斯,诡异的微笑中隐藏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冷漠。

  利昂斯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王爵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错愕夹杂着难以名状的酸楚在心中激荡:“从几百年前的圣战时代开始,历代的一度王爵就都是由佐之格家族的人担任的,包括现在下落不明的佐之格•炎信,虽然他的具体魂力级别没有人知道,但是他【噬魂暗化】的威名一直是所有魂术师心中永恒的噩梦 。而现在,佐之格•熵烬虽然只是二度王爵,但实际上他已经完全继承了他父亲作为一度王爵的所有特权,在一定意义上,他就是现在弗里艾尔帝国另一种形态上的一度王爵了。而至于佐之格•火贺伊洛,他作为现在的六度王爵,【瞬间移动】的天赋使他在速度上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如果不是我们的天赋【先知】是专门克制暗杀类天赋的,我未必能很轻易打败他。现在,佐之格•熵烬又把有着【四象极限】这一传说中的天赋的格兰仕收为自己的使徒,虽然现在格兰仕魂力级别还不够高,但是据说他的王爵佐之格•熵烬在提高魂术师的自身魂力方面上很有造诣,以后格兰仕的实力将难以估计。所以,佐之格家族可以说是我们弗里艾尔帝国的第一魂术世家。”

  “第一魂术世家?”日辰星魂琥珀色的瞳孔中突然爆发出凌冽的杀气 ,仿佛一只突然从地狱现世的嗜血恶魔,“你所谓的第一中包括皇族吗?”

  “不敢!”利昂斯轰然一身,双膝跪地,双手难以自控地颤抖起来。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无论佐之格家族势力再大,在弗里艾尔帝国最高贵的永远都是也只能是皇族。火皇陛下的王座不稳,就用我们的尸骸去为他垫平。”日辰星魂显得有些激动,眼神中不再是一贯的冷漠,反而是一种强烈的炽热,“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佐之格家族的势力太大,以后的一切谁都不知道,就算我们有【先知】这样的神级天赋,我们依然无法洞悉命运。所以,这件任务完成后,你立刻前去捕捉你的第一魂兽【天行者】,作为百年难得一见的高级火属性魂兽,捕获了它将对于你以后的战斗有极大的帮助。”

  “是!”利昂斯很轻声地答应了一下,听得出来他心里面是难以抑制的难过。他缓慢地抬起头,看着日辰星魂,想要永远记住此时自己的王爵的表情。但是,他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王爵此时琥珀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色,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坠落地狱的杀戮天使,冰山般的冷漠中包裹着最纯真的邪气。

  看到自己的王爵突然发动【先知】天赋,利昂斯的心瞬间加快了跳动,全身的魂力也下意识地调转起来。

  过了很久,日辰星魂眼中的血红 色慢慢褪去,他的脸上多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仿佛冰雪雕刻而成的雪莲:“利昂斯,你听着,马上会有两个很麻烦的水源王爵级别的魂术师来这里,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如果••••••有人发现了你,你就让他永远与这个秘密作伴。”

  “谨遵王爵命令!”利昂斯双手叠在一起,单膝跪地,庄重地向日辰星魂行李。然而日辰星魂似乎是厌倦了利昂斯的循规蹈矩的礼节,身影轻轻地晃动,伴随着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消失在了空气中。

  又一次被抛下的利昂斯,久久凝视着日辰星魂消失处地面上仿佛被烈焰灼烧一样的痕迹,心中涌起万丈巨浪。原本利昂斯以为自己作为上位使徒,早已接近了弗里艾尔帝国魂术的巅峰。而今天,利昂斯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只在雪山脚下徘徊的蝼蚁,就算自己不停地努力最终也只会被冻死在山腰,自己永远只能以弱者的身份自居,可怜而又渺小。

  想到这里,利昂斯无奈地露出了一个苦笑。

  远处,黄金魂雾的风暴仍在持续,无数黄金魂雾持续不断地向着一个特定的风眼集聚。而风眼之中的正是水源最强的王爵——吉尔伽美什。很快,他就可以完全觉醒,他的力量绝对是可以毁灭天地的。

  利昂斯向着远处投去羡慕的目光。但是,或许利昂斯还不知道,在更远处的一个海岛上正有一个鬼魅般的黑影在注视着他们。假如硬要比较起来,他才是真正可怕的怪物。哦,不!应该说是神化的恶魔更加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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