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老挝大红酸枝
海南黄花梨经过市场的炒作,资源枯竭,成材的树木基本绝迹。无论是古代的,还是当今的家俱,恐怕只有到文物拍卖市场才能一睹芳容了。
中国古今民间,都以推崇拥有一套红木家具为荣。如今,海南黄花梨、越南花梨、和印度小叶紫檀已经难觅踪迹。近几年来老挝大红酸枝价格扶摇直上,价格由几千元一吨上涨到五、六十万一吨。炒家们不惜重金雇老挝人到偏远的寨子收购旧的竹楼,拆出大红酸枝木料运回国,其疯狂的程度可见一斑。
老挝大红酸枝(学名交趾黄檀)木质紧密,气孔稀少,黄红色的木质间有黑色的线条镶嵌其间,故名大红酸枝,俗名老红木。和缅甸酸枝木(学名奥氏黄檀)一样,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食醋的酸味。在习惯上,人们都把海南花梨、越南花梨、印度小叶紫檀、缅甸花梨(学名大果紫檀)……等称为红木。
老挝大红酸枝需要生长百年才能成材,木质结实、沉重,放入水中立即沉底————。记得1972年,我们驻扎在新西线86公里的南本河边,河对面老挝寨子的村民为了过河方便,顺手把河边的一棵大树砍倒,树冠倒在河中间的沙洲小岛上,一座桥梁瞬间完工。这恐怕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座桥梁比他架设得如此的简单快捷,而且其质量绝对比当今的、诸多的、钢筋水泥桥梁的豆腐渣工程要好得多。那年适逢几十年一遇的洪水,把我们的驻地冲的一塌糊涂。洪水过后,那棵大树纹丝未动,依然躺在那里,可想而知其质地是如何了得,现在回想起来,只有老挝大红酸枝,或者是老挝红花梨才会如此。不管怎么样,它必是二者之一,都是栋梁之材。
修筑公路时砍了大量的树木,相信其中不乏有大红酸枝。那时我们尚缺少这方面的知识,多半找那些直径30公分粗的树木砍伐。其中有的树木外围是白的,树心是红的,而大红酸枝正是这样的特点,而且劈柴禾时特别艰难,需要用楔子一点一点地把树木撑开,再劈成条状的柴禾,不排除把大红酸枝当做柴禾烧了。当年,云南省食品公司的冷冻车,逢年过节送冰冻肉到老挝供应部队,各部队把驾驶员捧若上宾,有求必应,把修路时砍倒的好木料送给他们,利用木材检查站一般不检查出国冰冻车的机会,把木材运回昆明。如果他们的家俱现在还在的话一定价值连城。
新西线有一座荒废的老挝寨子,踏勘部队勘察路线时曾经住过那里,被老挝右派势力的特务发现,用电台引导美国飞机来轰炸。这时我们的地面警卫部队也发现了特务的活动,及时进行了清剿。同时,几百人的踏勘部队迅速撤离寨子,待美国飞机轰炸时,寨子里已经空无一人,避免了重大损失。敌机投下的凝固汽油弹烧毁了整个寨子。大火熄灭后,支撑竹楼的柱子依然林立在空旷的山坡上,木柱只是被烧焦了表皮,像一片黑色的桅杆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生活。飘荡着的屡屡青烟,控诉着美国侵略者的罪行。我曾经到过那里,发现寨子边的草丛中有一块不到一米长的木头,出于好奇,用脚蹬了它一脚,木头分毫未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的一头抬了起来,这样的木头决非一般的木料。除了是大红酸枝,或者是老挝花梨外还有其谁?
记不起是谁送给我两块红色的木料,1974年带回国,准备做一块揉面板,木头特别硬,铁钉钉不下去,钉下去不到一公分,五公分长的铁钉就弯了。最后只有用电钻打孔才把铁钉钉了下去。在家里,抬这块面板的劳动成为我的专利。可惜的是,我退休搬家时,这块面板与用击落的美国飞机铝材浇铸的F104飞机模型,和苏联米格飞机的模型一块被谁偷走了,至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木料,现在回想起甚是可惜。
在老挝的日日夜夜里,工程兵部队里能工巧匠人才济济,我们开会坐的小凳子、折叠靠背椅都是他们做的。那时,高炮11师利用车辆经常回国到昆明办事的机会,把一车车木料运到昆明,从王家营火车货运站装车运回包头。由于运输次数多了,引起铁路军代处的注意并汇报到上级。中央一纸文件批复下来调查此事,重申我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外事纪律,爱护老挝的一草一木。并且严查此事,把所有境外部队的木制品“家俱”全部上缴。那块红木面板能够带回国来实属侥幸。
前些日子到西双版纳,在那里的红木一条街的家俱市场,看到各种各样的红木家俱、艺术品琳琅满目。顺便买了两只老挝花梨雕刻的小猪,和老挝大红酸枝雕刻的山羊的艺术品摆件。大红酸枝木料的油性较大,木质紧密,黑色和红色的条纹相间其间,呈虎皮纹状,煞是好看。两只憨厚可掬的小猪惟妙惟肖,惹人喜爱。
如今,世界珍稀动植物保护组织已经把老挝大红酸枝列入保护范畴,禁止砍伐销售,并且,于今年的6月1日实施,更促使其价格一路上涨。炒家又把眼睛瞄准了缅甸酸枝木,价格也翻了几番,缅甸酸枝木的疯狂时代还会远吗?
大红酸枝的羊雕刻工艺品摆件与老挝红花梨的小猪摆件
憨态可掬的小猪
这是缅甸酸枝木,也称缅甸白酸枝(学名奥氏黄檀),已经有少量的黑线条镶嵌其间,但是没有老挝大红酸枝的油性大,黑线条没有那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