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子和硕荣纯亲王永琪,六子,乾隆六年辛酉二月初七丑时生。母愉贵妃珂里叶特氏,员外郎额尔吉图之女。三十年十一月封和硕荣亲王,乾隆三十一年丙戌三月初八午时薨,年二十六岁,谥曰纯,嫡福晋西林觉罗氏,总督额弼之女,侧福晋索绰罗氏,左都御史观保之女,妾胡氏,胡存柱之女。
—《爱新觉罗宗谱·甲册》
一生母愉贵妃珂里叶特氏
裕陵妃园寝愉妃珂里叶特氏宝顶
永琪的生母是乾隆皇帝愉妃珂里叶特氏,也有写作海佳氏或海氏的。珂里叶特氏是员外郎额尔吉图的女儿,生于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五月初四日,雍正年间入侍弘历藩邸,弘历继皇帝位后赐号为贵人,乾隆六年(1741年)二月初七日生永琪,同年十一月珂里叶特氏被册封为愉嫔,乾隆十年(1745年)十一月珂里叶特氏又被晋封愉妃,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五月二十一日珂里叶特氏病逝,享年七十九岁。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十月二十日,以贵妃礼葬入清东陵裕陵妃园寝。
二从兆祥所到荣亲王府
我们都知道明、清两朝皇子一般授封或大婚后都要离开皇宫,分府另过,当然也有例外。
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紫禁城落成,因为永乐皇帝朱棣的三位皇子均已成年,宫中没有营建皇子所,仁宗朱高炽、宣宗朱瞻基也没有在宫中营建皇子所。到了英宗朱祁镇即位后开始兴建皇子所,皇子所位于东西六宫的最北端,东西长160米,南北长55米,分为三进的五个院落,称为乾清宫东五所、西五所。
清乾隆朝以前乾清宫东五所、西五所均由皇子皇孙们居住,乾隆期“南三所”替代了乾清宫东五所、西五所的功能。乾隆朝中期乾清宫东五所逐渐变为了“如意馆”(头所)、“寿药房”(二所)、“敬事房”(三所)、“四执库”(四所)、“古董房”(五所)。西五所的改变是因为乾隆皇帝做皇子时曾居住西五所中的二所,继位后二所改为潜龙邸“重华宫”,头所改为“漱芳斋”,三所改为“重华宫”厨房,四所、五所划归为“建福宫花园”。
冯其利先生在《寻访京城清王府·内城西南隅的荣亲王府》中引用了“乾隆二十五年四月十八日掌仪司为四、五阿哥迁移吉期事上奏:“奴才三和、吉庆、四格谨奏,为奏闻事,奴才等遵旨‘草房以及北(兆)祥所修理,四阿哥、五阿哥居住。’房间今于本年四月二十二日告竣。随令钦天监谨择得四月二十四日戊戌宜用辰时迁移吉,四月二十七日辛丑宜用卯时迁移吉等语。今奴才等请四阿哥于二十四日迁移,五阿哥于二十七日迁移,谨此奉闻。”二十五年四月十八日奉旨:“知道了。四、五阿哥现在圆明园居住,是日将什物搬移以应吉期。钦此。””这样一则史料。从这则档案中我们知道皇四子永诚和皇五子永琪要从现居地圆明园搬迁至草房以及兆祥所。
“兆祥所”据清人鄂尔泰、张廷玉等人编纂的《国朝宫史》记载“景福宫之后为兆祥所,今为皇子所居。西为花园,又西即神武门。”又据《钦定总管内务府现行则例·圆明园》记载“圆明园亦有兆祥所。”档案中提到修好的兆祥所一定在紫禁城,因为两位皇子当时就住在圆明园。又据冯其利先生《寻访京城清王府·内城西南隅的荣亲王府》中说“上边提到的草房以及北祥所这两个地点都在紫禁城之内。”
圆明园“洞天深处”建筑群
皇四子永诚和皇五子永琪在圆明园时居住在哪呢?圆明园东南角有一处建筑群叫“洞天深处”,在“洞天深处”东北角有一个长方形院落,这个院落是皇家画院“如意馆”,在“如意馆”的南墙外有四所三层进身的院落,叫“东四所”,这个“东四所”就是皇子在圆明园内的住处。据《光绪顺天府志》记载“在圆明园四十景之一的“洞天深处”附近。如意馆西,稍南前宇乃诸皇子所居,为四所,东西二街,南北一街,前为福园门。四所之西为诸皇子肄业之所,前为前天垂贶,中为中天景物,东为斯文在兹,中祀至圣先师,后为后天不老。”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四月二十七日,永琪搬进了紫禁城兆祥所。兆祥所始建于清康熙年间,因为康熙皇帝有三十五位皇子,当时增建兆祥四所是为了补乾清宫东五所、西五所的不足。
醇亲王府(南府)
永琪受封亲王后,乾隆皇帝将克勤郡王岳托第三子喀尔楚珲府邸赐予永琪,由于永琪于受封次年病逝,所以终永琪一生也没有踏进这座位于太平湖的荣亲王府。乾隆四十九年(1785年),乾隆皇帝赐永琪第五子荣恪郡王绵亿居太平湖荣亲王府,按冯其利先生《寻访京城清王府·内城西南隅的荣亲王府》荣亲王府在在太平街、鲍家街之西,太平湖之东,府前为中街,再南是槐抱椿树庵,府后为宗帽头条。其前身为贝勒喀尔楚浑宅。喀尔楚浑为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孙、克勤郡王岳托之子。荣亲王府碧瓦朱垣,为王府定制。邸中多花木山石,复引太平湖入园,林亭尤美。据《荣府史》卷十二记载,荣亲王府可考之建筑有十余处。如“南韵斋”,是荣恪郡王绵亿集中包衣子弟为南十番乐,因以名斋,斋北有梧桐;“薰风馆”,在“南韵斋”北,馆前植有梧桐;“知乐堂”,荣恪郡王绵亿晚年养静之所,堂中东西壁悬有护卫顾文星所画巨幅壁幛;“延年馆”,曾为贝勒奕绘居室,后修房山县大南峪清风阁。阁中北室名延年行馆,即因此馆命名,馆中年例设盆菊;“观古斋”,斋内有荣恪郡王绵亿所书“镜轩”旧额。窗嵌玻璃,阶前种花卉,有百年红海棠二株。又有一室日“淡足”;“得一龛”,室三楹,门上悬一“随”字,门闫窗槛尽作冰裂纹,室外有竹及海棠;“如舫”,在“得一龛”迤南,为“淡足”之西耳房,宽一丈,长三丈,形如舫,即以名之。窗棂户隔皆仿舟制,地敷木板,窗外有牡丹一池,周围有台以护之;“太素斋”,太素为贝勒奕绘的号,斋为书斋,斋前以石盆植莲花;“天游阁”,西林春的居室,朱栏画栋,前有天游池,阁东边种海棠,西墀有芍药;“怡黄馆”,以藏宋代书法家黄庭坚(字鲁直)的真迹而得名;“南殿”,在邸之南端,因以为名;“东轩”,在邸中箭道傍;“后楼”,在邸之后,楼下多树;“湖”,引太平湖水而成,或即太平湖被圈入的部分,贝勒奕绘在中元节放藁灯于此。此外,还有“清秘阁”。
咸丰九年(1859年),咸丰皇帝下旨太平湖原荣亲王府赐醇郡王奕譞,荣亲王永琪后人搬迁至坐落在东城大佛寺北岔的芸公府。
太平湖荣亲王府共住过永琪后人永琪第五子绵亿、绵亿长子奕绘、奕绘长子载钧、奕绘第二子载钊长子溥楣五代,历时94年。
三九洲清晏火中救父
圆明园“九洲清晏”建筑群
九洲清晏位于圆明园西部,与正大光明殿相隔。九洲清晏规模较大,分东、中、西三路,中路和西路是皇帝的寝兴区,东路是皇后的寝宫。因九洲清晏建筑群功能特殊,它成为雍正至咸丰五朝布局改变最频繁的地方。
九洲清晏中路是三组南向大殿,前殿为圆明园殿,中殿为奉三无私殿,主要举办宗亲宴会和家宴,乾隆五十五年在此殿举办过“五世同堂宴”。后殿为九洲清宴殿,九洲清宴殿是雍正至咸丰五帝主要寝宫,雍正和道光两位皇帝均病逝于九洲清宴殿。
乾隆皇帝自乾隆三年(1738年)正月十一日首次驻跸圆明园后,乾隆皇帝每年都要在圆明园住上一段时间,乾隆皇帝在位期间累计在圆明园居住640次7310余天,年均11次126天。按乾隆皇帝自己的话说这就是“宫禁园庭来往居”。
乾隆二十八年五月初五,乾隆皇帝在九洲清宴殿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九洲清宴殿起火,永琪把其父乾隆皇帝背出火海。据永琪孙子奕绘《明善堂文集·初谒曾祖母愉贵妃园寝泣述九言十八句》中说道“……乾隆癸未年九州清晏火,我祖亲负高宗出烈烟。……”
九洲清宴殿是九洲清晏建筑群中路的后殿,九洲清宴殿面阔五间,后接三间抱厦,北有游船码头。从雍正初年起,九洲清宴殿设有东、西暖阁及仙楼。九洲清宴殿西头,道光朝中叶接了三间套殿,咸丰皇帝特别喜欢住在套殿中,于是就把道光皇帝赐给他居园之额“同道堂”用作此套殿匾额,并在前边添建了一个戏台,额曰“与古为新”。
乾隆皇帝对这次九洲清宴殿起火一些官员未能积极救火非常气愤,据《清高宗实录》记载“辛酉谕今日圆明园失火,众皆奋力扑救,而那木图、那沁兆德、保平、万福、李景皋等反自寻坐处。虽失火不赖伊等扑救,亦当随众立。看保平年老未免站立维艰,然此系何等事?伊等既不能奋勉出力,更图安逸殊属不堪。那不图等著交领侍卫内大臣议处。銮仪卫章京伯宁,站在廊下,由窗内观看伊,身系满州不思奋勉,视同戏剧,其心实不可问,本应即行正法,从宽革职发往伊犁给厄鲁特为奴,壬戌。”
五月十八日,乾隆皇帝奉皇太后之命自圆明园起銮巡行木兰围场,二十四日驻跸避暑山庄。
四从册封到病逝
封和硕荣亲王永琪册文(张晓辉提供)
乾隆三十年十一月,25岁的永琪被乾隆皇帝封为和硕荣亲王,他是乾隆朝第一位受封亲王的皇子。时任太常寺卿的乾隆朝名臣陈兆仑在其《奉挽荣纯亲王二首》注释中说“因病剧,始加封为亲王”。
陈兆仑《奉挽荣纯亲王二首》(张晓辉提供)
陈兆仑一语道破永琪被封王的原因,那么永琪又得的什么病呢?《奉挽荣纯亲王二首》注释中说“王患附骨疮,不得溃,昨冬病中受封,今三月薨逝。”
附骨疮有人说是附骨疽的讹写,附骨疽是指毒气深沉,结聚于骨而发生的深部脓疡叫做附骨疽,又称骨痈、贴骨痈。附骨疽相当于现代医学的急、慢性化脓性骨髓炎,
附骨疽好发于四肢长骨,始则全身不适,继而寒热交作、筋骨疼痛,甚而壮热不退,或伴有汗出,便秘尿赤,表面虽不红不热,其内肌骨胀痛,疼痛彻骨,不能屈伸转动、拒按,是为实热之证。局部胖肿,附筋着骨,推之不移,疼痛彻骨;成脓期湿热郁滞于骨,热盛肉腐骨败,则焮肿日著,寒热交作,或日晡更甚;病久则寒郁化热,腐肉成脓,而外形仍漫肿无头,皮、色不变。溃后诸症渐伏,患肢疼痛可略缓解,精神渐佳,唯疮口脓水淋漓,迟迟不敛,或有腐骨从疮口排出,形成漏道。若经久不愈,久耗气血,则见气血两虚之象。
要治疗附骨疽还是内以清热化湿解毒为主,外以提脓去腐生肌为要。
我国中医药学历史渊源,博大精深。中医古籍《外科集腋》、金人李杲编著的《兰室秘藏》、清人陈士铎编著成书于康熙年间的《辩证录》、清人顾世澄编著成书于乾隆二十五年的《疡医大全》等都对附骨疽有详细用药治疗说明。为什么饱读中医药古籍的御医束手无策呢?
我们在《清高宗实录》发现这样一条记载:“癸丑,谕曰,五阿哥病症,医治数月,尚未痊可。据现在医生诊视,称系虚损所致,若从前起病时,据实奏闻,即可早为防范调治。而五月间,张如璠,宋国瑞等,并不将虚损缘由详诊具奏,实属困循朦混。张如璠,宋国瑞,着交内务辅大臣治罪。”通过这则信息我们知道当时医治药不对症,以至延误病情,使病情恶化。
和硕荣亲王初次祭文(张晓辉提供)
和硕荣亲王大祭祭文(张晓辉提供)
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三月初八日,永琪病逝于紫禁城内兆祥所。永琪的病逝无疑对乾隆皇帝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就在永琪病逝前一个月乾隆皇帝还亲到兆祥所探望永琪,据《国朝宫史续编》记载“乾隆三十一年二月初五日,总管王常贵奉谕旨:朕于初三日至兆祥所,看视五阿哥病症。于无意中间及,现在患病,何能坐起剃头?据五阿哥奏称,福园门外,有一民人剃头甚好,著人唤进来剃的。朕想阿哥剃头,自有按摩处太监,何用外边民人?今五阿哥既用民人剃头,阿哥中用民人剃头者,谅不止一人,著总管查明具奏。在福园门系园庭禁地,不应令外人出入。今既将剃头民人领至阿哥住所,若扰伶等辈亦可唤入乎,该管总管及五阿哥谙达等,交宫内总管治罪”。
在永琪病逝二十七年后,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乾隆皇帝接见英国特使马戛尔尼时乾隆还伤心的说:“朕视皇五子于诸子中觉贵重,且汉文、满洲、蒙古语,马步射及算法等事,并皆娴习,颇属意于彼而未名言,乃复因病旋逝。”
如果永琪没有在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病逝,我们有理由相信乾隆的接班人会是永琪。
五密云县太子陵
密云太子陵复原效果图(选自坟协《水盘2》《水库里的三座王爷坟》)
永琪病逝后被葬在今北京密云县不老屯镇杨各庄村南密云水库淹没区,俗称“太子陵”,太子陵先后埋葬乾隆皇帝长子永璜、三子永璋和五子永琪。
太子陵坐北朝南,陵区北边是奶头山,西边是苇子峪,东边是麻子峪,南边为鹞子峪。进入园寝首先看到月河,上有两座汉白玉石桥。月河后建有碑楼,内有驮龙碑两方,因系三位皇子,有一统碑两面均有碑文。园寝宫门为明三间暗九间的门洞,门洞与红墙相接。进入宫门有东、西朝房。月台正中有云龙阶石。享殿明五间暗十五间,绿琉璃瓦覆顶,旁边有东、西角门。角门里月台之上有三个大宝顶。
密云太子陵出土文物,现藏北京首都博物馆1953年,政府拆除了太子陵宝顶和红墙,1958年,人民政府做出了根治潮白河,修建密云水库的决定。随后将库区农民搬迁,数月后将坟地全部拆除,石料运走。驮龙碑碑文由有关方面捶好拓片保存。地宫里三位皇子的灵柩由汽车拉走,其他的骨殖埋到了后山。
参考书目:
《爱新觉罗宗谱》1998年学苑出版社;
《清东陵史话》 徐广源 2010年新世界出版社;
《寻访京城清王府》 冯其利2006年文化艺术出版社;
《国朝宫史》 鄂尔泰 张廷玉编纂 1994 年 北京古籍出版社;
《清宫述闻》章乃炜 2009年紫禁城出版社;
《故宫建筑揭秘》 姜舜源1995年紫禁城出版社;
《圆明大观话盛衰》 张恩萌 2004年 紫禁城出版社;
《清史编年》 李文海主编 2000年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北京文物地图集》 北京市文物局 2009年科学出版社;
《清代王爷坟》 冯其利 1996年紫禁城出版社;
《水盘》 北京坟协 2011年第二期;
鸣谢:感谢河南濮阳好友张晓辉(清史)学长,没有学长鞭策和帮助也不能成此文章;
附1:和硕荣纯亲王碑文
朕惟毓秀银潢谊特深于谕教褒贤铭碣礼必备于饰终为麟趾增辉□载之义方夙秉斯凤纶式贲千秋之淑问宜昭尔皇五子和硕荣纯亲王禀质醇良宅衷恭慎宸寝勖问安之职温清无亏胃筵勤育德之功琢磨罔懈方谓屏藩之永赖何图珪组之长辞爰考彝章用加令谥冀来歆于芬苾既展祀之以时期表行于粹精复易名之允协于戏溯恩勤之孔笃猷萦柱殿之悲示恤以不忘庶焕松阡之色灵克慰奕祀丕光乾隆三十二年五月二十四日
附2:和硕荣纯亲王永琪子表
谱系 | 名字 | 封爵 | 出生日期 | 生 母 | 死亡日期 | 享 年 | 生子 | 备注 |
第一子 | 未有名 | 无 | 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六月二十日 | 侧福晋索绰罗氏 | 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六月十三日 | 无 | ||
第二子 | 未有名 | 无 |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正月十六日 | 庶母胡氏 | 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正月十七日 | 无 | ||
第三子 | 未有名 | 无 | 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十二月十八日 | 侧福晋索绰罗氏 | 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七月十一日 | 3岁 | 无 | |
第四子 | 未有名 | 无 |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八月十五日 | 侧福晋索绰罗氏 |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十月十一日 | 无 | ||
第五子 | 绵亿 | 多罗荣郡王 |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八月十五日 | 侧福晋索绰罗氏 | 嘉庆二十年(1815年)三月初五日 | 52岁 | 2子 | 谥“恪” |
第六子 | 未有名 | 无 | 乾隆三十年(1765年)九月二十六日 | 嫡福晋西林觉罗氏 | 乾隆三十年(1765年)十月十七日 | 无 |
*有书籍记载永琪只有五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