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壕吏》课本剧
时间:公元758年深秋的一个晚上和第二天早上
地点:石壕村
人物:杜甫诗人46岁老翁、老妪 60多岁
吏甲石壕县衙差役40多岁吏乙 石壕县衙差役 30多岁
旁白:公元758年,为平息安史之乱,郭子仪、李光弼等九位节度使率兵20万,围攻安庆绪所占的邺郡,胜利在望。但到了第二年春天,由于史思明派来援军,加上唐军内部矛盾重重,形式发生逆转。在敌人的两面夹击之下,唐军全线崩溃。郭之仪等退守河阳(现在河南孟州市),并四处抽丁补充兵力。杜甫此时刚好从洛阳回华州,途经新安、石壕、潼关等地,亲身经历了这一现实。并根据目睹的现实,写了一组诗。《石壕吏》是其中的一首。
第一场 石壕投宿
布景:天边,一道残阳如血,几只归鸦在村边一棵老树上呱呱啼叫。一阵秋风吹来,树上的几片枯叶悠悠飘落。树下的大道旁立一石牌,上书“石壕村”三字。村落中几间破旧的草屋立在落日余晖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一户人家的屋顶上一缕炊烟正袅袅升起。紧闭的柴门里面传出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幕启。杜甫牵一匹瘦马上)
杜甫: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经是人困马乏。看这天色已晚,腹中更觉饥饿。看前面有一户人家屋上炊烟升起,何不前去投宿?
(见大道旁标示“石壕村”三字)哦,这里原来是石壕村。
(见家家门户紧闭,颇觉奇怪)怎么家家天色未晚就已经关门睡觉了?我且敲门看看。(敲门)请问有人吗?(无人应答,停一下,重敲门)请问屋里有人吗?我是过路借宿的。(仍无人应答,第三次敲门)。喂!请问屋里有人否?我不是坏人,路经此地,天色已暮,特来借宿一晚。
(门开了,一老妪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随即开门)
老妪:呀!是官人啊!快请进!官人休怪,只因近期有官府差役常常乘夜捉人,所以刚才老婆子怠慢了……老头子,快出来,来人不是官差,快准备晚饭吧。
老翁:(从床底爬出)啊……啊……官人,快请进!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杜甫:(环顾四周),仗都打了那么久,也难怪这里近来不太平啊!(感激的拱手)多谢二位老人家!
(杜甫、老妪、老翁下。幕落)
第二场 乘夜捉人
布景:夜色如漆。只有杜甫的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窗户纸上印出诗人挑灯夜读的身影。石壕村一片寂静。黑暗中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更增加了夜的死寂。草屋里不时传来婴儿的阵阵啼哭声和母亲哼唱的催眠小曲。
(幕启。二吏手持铁链、水火棍上)
吏甲:老弟,前天晚上我们来这石壕村捉人,空手而回。今晚管他妈的是什么人,先抓一个回去交差再说,可不能心慈手软!
吏乙:老兄说的对!今晚再抓不到男丁,大老爷又要打我们的板子了!(摸屁股,做痛苦状)哎哟!我这屁股昨天刚挨了板子,到现在还痛着呢!哎哟!
吏甲:嘘——小声点!别把人吓跑了,又要空跑一趟!
吏乙:(惊喜)老兄你听!有婴儿的啼哭声!有小孩就有大人,今天可比前天走运啊!我们可以交差了!
吏甲:对啊,那边还有点灯光呢!我们就去那家看看。(走过去、敲门)开门!
吏乙:(大声)开门!开门!(不断敲门)
(老妪、老翁上)
老妪:(大惊)哎呀,坏了!这回官差真的来了!
老翁:(惊慌失措)哎呀!坏了!怎么办呢?!
老妪:老头子,快从后院翻墙跑吧,明天早上再回来!
老翁:老婆子,你怎么办?
老妪:哎呀!别管我了!他们要抓的是男丁。我一个老婆子是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啊!(老翁点头,作翻墙状,下)来了!来了!官爷莫急!(掌灯、开门)
吏乙:(发怒)他妈的!怎么这么久不来开门,莫非想让你家男丁借机逃走?你家男丁呢?叫他出来!
老妪:(作欲哭状)官爷呀!你有所不知,我家没有男丁呀?
吏甲:没有?谁相信?哼!快叫出来,免得我动手!
老妪:我本来有三个儿子,已经全部被征去守卫邺城了。昨天刚接到老三的家信,说他两个哥哥刚刚战死了……(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唉!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也只是苟且偷生,也不知道明天的死活……(泣不成声)
吏乙:(怒吼)别哭了!少的死了还有老的!叫你当家的出来!
老妪:(哭得更伤心)可怜我那老头子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们家真的没有男丁了!
吏甲:(大吼、恐吓)别装了!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婴儿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又开始大声啼哭起来)
吏乙:(凶恶)老东西,你不是说家里再没有其他人了吗?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欲推门冲进去)
老妪:(胆怯,但迅速又鼓起勇气拦住二吏)家里真的再没有男丁了,只有死鬼老大留下来的一个还在吃奶的孙子,还没有断奶,所以他的娘还没有走……
吏甲:(脸上掠过一丝阴笑)既然有人在,那就让我们带走,好让我们交差!
老妪:官爷!请你高抬贵手!可怜我那儿媳妇自嫁到我们家来,这几年还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一个妇道人家,一身破衣烂裳,可不便出来见两位官爷,更不能去打仗啊!
吏乙:那就算了吧!可我们也不能空手而回吧!我们在这儿已经守了三天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免得我们在上面交不了差,明天又要挨板子!
老妪:(拭泪、叹气)唉!这样吧,两位官爷,反正打仗也是国家的事,老妇人也应该出一份力。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还能帮你们洗衣做饭。如果不嫌弃,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回河阳的军营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去做明天早上的早饭呢!
二吏:(交头接耳一阵)这样也好,那你就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老妪与二吏下,幕落)
第三场 独别老翁
布景:星光熹微。残月西挂。老树上,几只乌鸦盘旋着凄叫着向远方飞去。一群麻雀啁啾而来。一阵秋风吹过,满地落叶随风旋舞。晨风中,隐约传出阵阵幽幽的哭泣声。
(幕启。杜甫作起床状,上)
杜甫:呀!昨夜一夜未睡好,先是有人敲门,好像是来抓丁的。怪不得昨晚我投宿时,两位老人家如此戒备。接着门外吵吵嚷嚷,哭哭啼啼,肯定是官差在要人。后半夜又只听见幽幽的哭泣声,是老丈,还是她家儿媳妇呢?唉!
(老翁面带泪痕上)
老翁:官人,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没有睡好吧?
杜甫:(不安)老丈!昨晚的事……
老翁:官人,我都知道了。我半夜里偷偷回来后,儿媳妇把昨晚的事全告诉我了,我那老婆子,呜呜……(哭泣不已)
杜甫:老丈,请多保重,莫再伤了身体。这世道(摇头、叹息)……唉!
老翁:官人,多谢了!只是昨夜惊忧了官人。
杜甫:老丈,说哪里话!我只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帮助你们!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进谏的!
老翁:(感激)多谢官人!多谢官人!
杜甫:这仗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完啊……我也该走啦,老丈多多保重!(拱手、牵马)
老翁:官人保重!(拱手)
(杜甫、老翁下。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