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历史-武效贤二 武效贤妻子

他们和历史-武效贤(二)


抗美援朝,上甘岭战役,武效贤出演了收摊子的精彩压轴戏。在武效贤传奇般的生涯里,还有出演重要角色的另一段收摊子戏。

地点:四川盆地,成都平原 时间:1949年12月

时代背景: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12月6日,刘邓下达《成都平原围歼战》的命令。

1949年12月的成都平原,胡宗南及其他的国民党军共30万大军被我北面的18兵团,东面的四野50军,东南及南面的二野3兵团、5兵团,团团围住。

12月10日,蒋介石一掬老泪,把成都及川西,托付给得意弟子---“川西决战”总指挥胡宗南后,飞往台湾,

12月23日,胡宗南见大势已去,又把成都和“川西决战”的重任扔给五兵团司令李文,飞去海南。

成都战役成为中国大陆上大兵团决战的最后战场。

在蒋介石离开成都3天后,刘文辉等人率部起义,犹如推到了多米诺骨牌,敌16,、15、20、7、兵团相继起义。

接替胡宗南指挥的国民党军第5兵团司令李文垂死挣扎,决定不再执行胡宗南既定的“川西决战”计划,而是率其所辖7个军分两路突围,从新津沿邛崃向西逃窜,妄图打通成雅公路逃往雅安,照共产党的样子,也搞个万里长征。
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
在兵团副司令员杜义德指挥下,我二野3兵团10、11、12军将大邑、新津、蒲江和邛崃构成的菱形地区围了个铁桶一般。副军长肖永银、政治部主任李开湘率12军不足一个军的兵力,血战扼守邛崃,34师、35师、36师分兵把守邛崃的北、东、南面,打退敌炮火掩护下的一次次潮水一般垂死疯狂的突围,坚决切断敌向康藏滇缅的逃窜之路。 二野3兵团副司令员杜义德
二野12军副军长肖永银
二野12军政治部主任 李开湘

最终,李文的十多万人马被围困在邛崃县与蒲江县接壤的东西约10公里,南北不足5公里的狭窄菱形区域里。 接着被围困在成都、简阳一带的国民党18兵团(李振兵团)宣布起义,此时的李文兵团已是四面楚歌,走投无路,更加孤立了。

李文向本兵团下达停火命令,派人同时向蒲江和邛崃方向送出两封要求停火的“起义”信函。

  26日晨,敌人突然停止了攻击,在前沿指挥所指挥作战的36师108团副团长武效贤正纳闷之际,有两个敌人举着手向阵地走来。武副团长命令部队停止射击,并让战士将来人带进指挥所。

  来者为乔扮成副官的李文兵团副参谋长袁致中和第1军代参谋长乔治。他们求见解放军部队司令员,说有要事商谈。乔治说:“兄弟受李司令官之命,奉告贵军司令,我李司令官为了顾全大局,愿意起义。”

武效贤便立刻把情况直接向军里作了报告,并请示处理办法

 乍闻这一消息,肖副军长在电话中指示武效贤说:“敌人现在突然提出起义是有企图的。一定要提高警惕,防备敌人诡计,我马上派人来。”

  不一会儿,12军36师副师长王汝昭和108团团长余辅坤来到前沿指挥所,并带来了两个营兵力。

王副师长对来者说:“现在我们还可以原谅你们,你们如果还想做个中国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立即放下武器,听我军指挥,把部队撤出战场,我们保证宽待你们。”

  乔治说这事关系重大,他不能做主,要求解放军派代表去直接和他们李司令官面谈。

电话接到邛崃县城,12军指挥部。肖副军长指示:“行啊,到哪里谈都一样,顽抗是没有出路的,他们如果还不服气,我们愿意奉陪到底!武副团长是那里的前线最高指挥员,就派他去吧。”

天渐渐放亮,武效贤接受了军部的命令后,从本团挑选了侦察参谋时三明连同通信员、警卫员,每人一长一短两支枪,仔细地整顿好军容,信心百倍,精神抖擞地向敌巢走去。

两军指挥员战场见面,按级别伦,袁致中是兵团的副参谋长,乔治仅为军的代理参谋长,应该以袁为主来谈。但是由于乔治在过去曾被解放军俘虏过,又是提议投诚的倡导者,所以袁致中在这次关系重大的洽谈中一直未显露真实身份,话不多说,把乔治推在前面。以至于武效贤在回忆文章中把袁致中当作乔治的副官,许多史料在写到这一情节时,也是如此。

武效贤挑选的战士,许多书都写成“武效贤带领三名战士和警卫、通讯员”。108团战史记录为“武效贤率侦察参谋时三明和警卫、通讯员各一名。”108团确有“时三明”其人,曾为团长余辅坤的警卫员。

在古大林徐家楼子,号称国民党军队“天下第一军”的指挥所里,袁、乔把武效贤介绍给自己的长官,在向武效贤介绍李、陈时却含含糊糊。陈鞠旅迎上前去,表示欢迎,武效贤也就以为这为首的应该是李文了。

武效贤的回忆录写道:“李文是个五十来岁的矮胖子,衣服穿的很厚,越发显得臃肿。跟他一起的敌副司令兼第一军军长(陈鞠旅),这家伙是个高个儿,脸色显得十分阴沉。”显然他们掉个儿的手法当时迷惑了武效贤,那个脸色阴沉的是李文,臃肿矮胖的是第一军军长陈鞠旅,并没有兵团副司令头衔。

被俘后的国民党军第五兵团司令官李文

武效贤当年年仅28岁,个头不十分高大却威武精神,目光如炬,迈着大步跨入形如“古堡虎穴”的李文兵团司令部。武副团长本身职务不高,但他是作为解放军的代表,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精气神十足,不容轻慢。

1948年 河南 武效贤 于永贤

由兵团司令、军长直接和对方的年轻副团长谈判停火,令李文十分尴尬。武效贤回忆录写道:“大概是因为我年纪轻,敌人很有点瞧不起的味道,特别是那个“副司令”,更是装起一副架子,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不时用眼睛上下打量我。”

真假李文耳语一番,“李文”沉默一会说:“我的参谋长已经把贵军的意见转告我了。是的,我部决定起义,这完全出于诚意,是本着顾全大局、避免双方遭受伤亡的精神提出来,希望贵军能了解我们的诚意。”

  武效贤说:“假如你们真是这样,我们是非常欢迎的。你们言行太不一致,直到现在你们的90军还在向我军进攻。这也是诚意?”

“李文”解释道:“90军和我们失掉联系,命令无法下达,我们正在想办法和他们联络。”

 武效贤说:“90军离你们并不太远,要说无法联系,这使人难以相信。”

“先生知道我们的第1军已经停止进攻了。”

武效贤说:“据我所知,那是因为第1军已经失掉了进攻的能力!”

大概这句话刺伤了国民党军主力兵团这位曾经十分狂妄的指挥官的自尊心。那个“敌副司令”真李文像被谁迎头敲了一棒似的,再也不踱步了,猛地转过脸,两腿一叉,直挺挺地站在屋当中,鼓着一双眼睛瞅着武效贤。

  武副团长毫不示弱,接着说:“假如你们是真心诚意地为了顾全大局,就应该答复我们的意见,立即放下武器。我们保证宽待你们,对你和你的部下都是有好处的。”

  “李文”作不了李文的主,翻了翻白眼,看了看解放军代表,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狠狠吸烟的李文“陈鞠旅”,然后像坐不住似地站起来,低着头来回走动着。“陈鞠旅”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甩掉烟头不服气地说:“我军部队完整,粮弹还充足,并没有达到不能作战的地步!......”

  武效贤忽地站起身,厉声质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还可以打下去?那好吧,打下去,还是放下武器,由你们自己选择好了!”武效贤准备向外走,缓和一下语气继续说:“不过,我得提醒你,副司令先生,你们的处境,你们自己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打下去会给你们带来什么结果?这一点你们也是知道的。”

乔治急忙起身挡在门口:“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武效贤恩威并施,进一步向对方加大心理压力。屋子里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只有一阵紧一阵的枪炮声不断地从窗外传进来,声音比以前更迫近了。

假李文神色慌张,他作为较早提议“起义”的人,他知道这次谈判得失的后果。他在正座上坐着,却一直要看着李文的脸色,不敢多说一句话。

“惭愧呀,惭愧!”李文对所部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尤感悲伤,连声哀叹,算是打破了刚才令人窒息的沉闷。

 “李文”便堆起笑脸说:“这样吧,我们双方先停火,再慢慢协商如何?”

武效贤便不冷不热地说:“我军部队众多,我不能做主,不过这主要靠你们自己决定。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们提出的方案,我可以马上报告刘邓首长,转告我军部队。你们如果要拖,那就只好听便。”

  “李文”说:“请允许兄弟考虑考虑,再作答复。”说罢真假李文走进内屋嘀咕去了。内屋传来两人争论的声音。

一会儿“李文”走了出来,对武效贤说:“为了慎重起见,兄弟再派我的兵团副参谋长陈明兄,随先生一道,去贵军与刘伯承将军作进一步面谈,先生你看如何?”

  “可以,我保证送到。不过,我再提醒你一下,拖延时间对你们是不利的。”武效贤爽快回答。

“为了便于和先生联系,我们之间最好先架一条电话线,通到我们指挥所来。电话线由我们架,还是贵军架设?”

“你们架吧。”武效贤回答。

武效贤带着李文兵团的副参谋长返回前线指挥部,派人把他送到邛崃军部。同时在电话里向肖副军长汇报了上午谈判经过。

肖副军长说:“这更证实了敌人的所谓起义不是真心实意的,不过他们是无法逃脱罗网的。你们要利用架设好的电话向敌展开政治攻势,配合军事压力,迫使李文放下武器。”

  为了彻底粉碎李文的梦想,当晚,第12军副军长肖永银调整部署,以各师2/3的力量向敌进攻,并命令尤太忠率34师集中力量消灭90军,一定要活捉90军军长,迫使李文放下武器。经一夜战斗,解放军消灭了国民党第90军,俘敌2万以上,并活捉了黄仁。

前沿阵地间由于有了电话,解放军的凌厉政治攻势直逼李文兵团部。李文勉强连接了3次电话,一次比一次神情紧张。他知道解放军已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他已绝无逃出的可能。

  27日上午第12军副军长命令各师逼近敌人,尤其要尽量迫近李文兵团部,用军事压力和政治瓦解来迫使李文放下武器。

古大林四面都是“缴枪不杀”的呐喊声。

炮火刚刚展开,李文就把电话打到解放军前线指挥所向武效贤求救:“先生能保证我们所有‘将领’的安全吗?”“当然可以,”武效贤回答“共产党解放军一贯优待俘虏,只要放下武器,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我们都一样优待。”

李文犹豫了一下,说:“我先把我的师长以上的军官带到贵军阵地来,留一个‘副军长’指挥部队。是否请先生再来一次,我马上派我的副官去接你。”

李文知道的很清楚,他的兵团里还有不肯投降,顽抗到底的军官,他到解放军阵地来,要比在他的“兵团部”安全得多。

武效贤向师部请示后,派一营长段振华去接受这批“将官”。

天过晌午,段振华带着李文等二十几个“将领”回来了,黑压压地挤满一屋子,其中好些人还换上了士兵服装。那个曾经和武效贤面谈过的“第一军军长”李文对武效贤无可奈何地连连摆手说:“惭愧!惭愧!”李文身旁的勤务兵背了一米口袋的金豆子,李文解释说这是他全兵团的“兵饷”。

武效贤命令李文兵团留在阵地的“副军长”,迅速把部队撤出了战场。

27日黄昏,刘邓电报中央军委:“敌李文第五兵团坚决向西昌突围,近日到新津、邛崃、蒲江间地带,后以我军两个军两日中的围歼作战,已于昨(26日)将该敌全部歼灭,初步统计获俘约5万并将李文生擒过来。”

成都平原上的围歼战至此胜利结束。

12月29日,成都贺龙率第18兵团举行盛大入城式
他们和历史-武效贤(二) 武效贤妻子
后话:*早在12月17日刘邓已严电成都战役所部:“你们无接受成都之能力与任务,且无干部和款项,如毫无准备地进入成都,必会造成混乱,增加尔后的困难....故你们无论何部如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到成都去。” 二野部队令行禁止,没有一兵一卒进入成都市区。杜义德专电成都市内起义投诚的原国民党军将领,要由他们维护市内的秩序,直至18兵团进城。*武效贤和于永贤的照片,中间一位是谁?有了解的朋友,望予指点。
参考文献:《进军蓉城》陈宇著长城出版社 《刘邓麾下---解放战争中的六纵十八旅(12军36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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