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看毕加索画展,我做了功课,认真地读了几篇文章,使劲往脑子里塞了些生疏的概念,百度了他晚年反讽模仿的印象派油画。但还有些主义、流派搞不清,算了。我想,艺术是感性的,需要的是感悟,以及欣赏的愉悦。
展馆里的每幅画都吸引我驻足,画的内容不同,最有趣的是形式迥异。毕加索十四岁时的作品《赤足少女》是古典的,写实的;“蓝色时期”的《男子肖像》人物也是写实的,但用了很多线条,而不是色块,整幅画都是黯淡的蓝色,很忧郁。当然更多的是代表毕加索特色的变形的人物,抽象的画作。看着《朵拉玛尔肖像》,我琢磨人物哪两个动作画在了同一个头像上;《百叶窗前沉睡的女子》则是个枕着胳膊睡觉的女子,人物的变形更费解,眼睛似睁似闭,还有眼泪,这两幅的画法也完全不同。毕加索的画就像一个个精灵在你面前跳动,你用眼睛盯着她,精灵会告诉你很多。《有胡子的男子》更抽象了,胡子、卷毛、眼嘴点缀在大量有棱有角的拼贴中,颜色淡雅;《做红扶手椅的女子》由圆润的几何图形构成,对称立体,红色鲜亮,两幅画都蛮有装饰性的。纵览展出的画作,其实内容上多是世俗生活,而多彩的形式令观者兴奋不已。
走出展馆,老公说,毕加索喜欢创新,一辈子都在创新。是啊,除了不同风格的绘画,还展出了他的雕塑。艺术离不开经典,艺术也必须标新立异。但得到认可的新与异是需要天才的,直觉在毕加索的意识里居然幻化出如此形形色色的艺术形式,对正常意识来讲怪诞,荒谬。不得其解,我想起佛洛依德的观点:艺术家是介于正常的人和精神病患者之间的人,只是由于艺术,方才幸免于精神病。
日前建议一青年朋友去看毕加索大展,我说,他一生创了多少绘画形式啊。她说,他一生换了多少女人啊。语塞,但细想想,两者大有关系吧。
又:最近读到陈丹青关于毕加索大展的演讲。
“我也非常渴望回到一个像小孩一样,像乡下人一样非常质朴地面对一件作品。有时候我看到不懂的东西我会非常的喜欢,这个不懂本身就是一种状态,一种非常质朴的原始的一种状态。”
“我们回到毕加索,如果真的要懂毕加索我相信你大约要看一下非洲艺术,看一下塞尚的艺术,看一下新古典主义也就是安格尔的艺术,当然你还要看一下希腊的艺术。当你了解这些艺术以后再来看毕加索可能会情况不太一样。”
2011 1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