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无所事事坏了。
不能运动不能胡吃海塞不能瞎溜达不能逛澡堂子……凡是我喜欢的,都不能。
以前不明白女人的肉为何总软绵绵的,现在我就知道了:缺乏运动所致。
并且嫂子这庸医,不小心把我切成了淑女——她一定下意识嫉妒我的生活比她精彩多姿:我对肉食丧失了热情,看见鸡鸭鱼肉们比较无动于衷,这真令我悲喜交集。
百无聊赖打开一罐啤酒,找不到原来的口感,却体会了雪上加霜。
感觉一个陌生而崭新的我,霞光万道、冉冉升起。
于是翻出《笑傲江湖》,若看不下去,我就准备放血雇人去嫂子医院堵门闹事。
搞不清是第多少遍看《笑傲江湖》了,这书对我的震撼,超过任何文艺作品。
第一遍看它,我就感觉自己与令狐冲心意相通,能理解体会他的所有心情、感受、思路;可直到读最后一遍,我还是不懂岳灵珊。
感觉金庸著书,很少去描写一个女人的内心。除了仪琳外,统统采用行事、对话、风格、他人看法等来构建一个女子。
比如他从不触碰黄蓉的心理活动,于是我便一直想不通她为何爱上郭靖。郭靖几乎是黄蓉铺路搭桥耗尽心血重塑的一个男人,除了天性厚道是他自己的,剩下来全靠黄蓉四下张罗。若不是宅心仁厚老天可怜机缘巧合学了九阴真经,接下来怎么搞?黄蓉能一辈子当傻小子的灯塔、一辈子罩着他并永不言倦吗?
我知道女娃初次憧憬男人,要么钟情与自己老爹做派类似的;要么会喜欢与老爹性情截然相反的。
可也不能因为黄老邪绝世聪明就逆反到极致、恨不能去找个傻子吧?
还说岳灵珊。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岳姑娘霸王硬上弓,要在阳关大道上与林平之洞房花烛,怕未遂,所以先做上前心理总动员:
“……大师哥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亲哥哥一般。我对他敬重亲爱,只当他是兄长,从没当他是情郎。自你来到华山之后,我跟你说不出的投缘,只觉一刻不见,心中便抛不开,放不下,我对你的心意,永永远远也不会变。”
钓凯子宝典!但这婆娘撒谎。
看看她去思过崖探望令狐冲时的表现:
岳灵珊目光中含情脉脉,双颊晕红,低声道:“你叫我甚么?”令狐冲颇感不好意思,道:“我冲口而出,小师妹,你别见怪。”岳灵珊道:“我怎会见怪?我喜欢你这样叫。”令狐冲心口一热,只想张臂将她搂在怀里,但随即心想:“她这等待我,我当敬她重她,岂可冒渎了她?”忙转过了头,柔声道:“你下崖时一步步的慢慢走,累了便歇一会,可别像平时那样,一口气奔下崖去。”岳灵珊道:“是!”慢慢转过身子,走到崖边。令狐冲听到她脚步声渐远,回过头来,见岳灵珊站在崖下数丈之处,怔怔的瞧着她。两人这般四目交投,凝视良久。令狐冲道:“你慢慢走,这该去了。”岳灵珊道:“是!”这才真的转身下崖。
这是对亲哥哥的动静吗?骗谁?自己?
而这时,林平之早跟岳灵珊见过了,并且已投入华山门下。岳灵珊跟令狐冲玩儿含情脉脉前,已跟令狐在思过崖住了一宿,虽然岳姑娘并没有倒采花行为,可她在睡梦中对林平之念念不忘,令狐大师兄却是听见的。
令狐虽然不羁倜傥,可关于情感,他却是个痴心老实头。他哪里能想到做女人可以这般水性,一边与他缠缠绵绵,一边对小白脸眷恋无边。
岳婆娘博爱搞的相当成功,东方亮,并且西方也明。
所以说环境很重要,直接酿成品味。
值青春期,发育差不多了,身边就一岳灵珊一根稗草,不跟她搞对象便无人可恋。心眼儿活泛点儿的孩子还知道骑驴找马;令狐不行,他犯轴,一根筋!
这场病直生了一个多月,这才渐渐痊可。这一个多月中,岳灵珊曾来探视了三次。第二次上令狐冲神智已复,见到她时十分欣喜。第三次她再来探病时,令狐冲已可坐起身来,吃了几块她带来的点心。但自这次探病之后,她却又绝足不来。令狐冲自能起身行走之后,每日之中,倒有大半天是在崖边等待这小师妹的倩影,可是每次见到的,若非空山寂寂,便是陆大有佝偻着身子快步上崖的形相。
每次看到“若非空山寂寂,便是陆大有佝偻着身子快步上崖的形相。”,心里便难过极了。
真不知岳灵珊有什么可爱的:任性、要强、没主见、糨糊……
动不动就抬她老子出来——可她老子,真不值得一提,徒然显得小家子气。
她跟任盈盈怎么比啊?
对公安部长显摆:我爸是李刚?
金庸借他人之口——甚至是风清扬之口,千方百计称赞岳灵珊她妈,但我对这个女人也始终没太大好感。
岳姑娘玩儿腻了令狐冲甩了他后,令狐在江湖上人气冲天、剑气逼人。关于这个,金大侠始终没直接写岳家俩婆娘的反应。若说她们不后悔自己走宝、心怀嫉妒并打翻陈醋坛子,打死我我也不信。
岳灵珊临死时:
“大师哥,我求你一件事,你……千万要答允我。”令狐冲握住她左手,道:“你说,你说,我一定答允。”岳灵珊叹了口气,道:“你……你……不肯答允的……而且……也太委屈了你……”
这婆娘以退为进玩儿的真好,临死前思路还如此清晰,真不愧是岳不群之女。
令狐冲道:“我一定答允的,你说好了。”岳灵珊道:“你说什么?”令狐冲道:“我一定答允的,你要我办什么事,我一定给你办到。”岳灵珊道:“大师哥,我的丈夫……平弟……他……他……瞎了眼睛……很是可怜……你知道么?”令狐冲道:“是,我知道。”岳灵珊道:“他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大家都欺侮……欺侮他。大师哥……我死了之后,请你尽力照顾他,别……别让人欺侮了他……”
她当令狐冲是什么?冤大头吗?可有一丝一毫考虑过令狐的感受?
霎时之间,令狐冲胸中热血上涌,明知只要一答允,今后不但受累无穷,而且要强迫自己做许多绝不愿做之事,但眼见岳灵珊这等哀恳的神色和语气,当即点头道:“是了,我答允便是,你放心好了。”
岳灵珊紧紧握着令狐冲的手,道:“大师哥,多……多谢你……我……我这可放心……放心了。”她眼中忽然发出光采,嘴角边露出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忽然之间,岳灵珊轻轻唱起歌来。令狐冲胸口如受重击,听她唱的正是福建山歌,听到她口中吐出了“姊妹,上山采茶去”的曲调,那是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当日在思过崖上心痛如绞,便是为了听到她口唱这山歌。她这时又唱了起来,自是想着当日与林平之在华山两情相悦的甜蜜时光。
爱上这样的女人,也真是劫数,没被折腾死,实属万幸。
……适才一切情形,岳夫人都清清楚楚的瞧在眼里,……淡淡的问道:“冲儿,珊儿真是给林平之害死的?”
令狐冲心中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哽咽道:“弟子……我……我……”岳夫人道:“他不当你是弟子,我却仍旧当你是弟子。只要你喜欢,我仍然是你师娘。”令狐冲心中感激,拜伏在地,叫道:“师娘!师娘!”岳夫人抚摸他头发,眼泪也流了下来,……
岳夫人撕破他背上衣衫,点了他伤口四周的穴道,……岳夫人揩拭了他伤口血迹,敷上伤药,从怀里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巾,按在他伤口上,又在自己裙子上撕下布条,替他包扎好了。令狐冲向来————当岳夫人是母亲,见她如此对待自己,心下大慰,竟忘了创口疼痛。
岳夫人道:“将来杀林平之为珊儿报仇,这件事,自然是你去办了。”
好一个“自然”,看到什么叫铺垫和手段了吗?
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基本天下无敌,所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杀林平之,谈何容易,这等棘手大事,仰仗什么就轻巧交付于令狐冲了呢?对令狐的抛弃、污蔑、陷害、杀戮……统统不提!是真忘了还是装作忘了啊?
玩儿小白脸,是需要具备资格的。自不量力没玩儿成,反而被小白脸倒玩儿一把,于是义愤填膺,此仇不报,咽不下气。
自己女儿是人,他人儿子便是草芥。
岳家大小俩婆娘,心理素质真好,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儿。
写的气闷,烦躁的紧,不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