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与北魏帝国的兴起 一个帝国的兴起与衰亡

拓跋珪与北魏帝国的兴起
泪痕春雨
  
  因为符坚制订的战略利于帝国迅速扩张,所以前秦帝国用二十多年时间就进入了鼎盛的阶段。如果把符坚的这种成就放在历史长河中,自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在那种众多王朝并立、而且迅速出现、灭亡历史年代里,符坚的这种成就自然显得非常耀眼了。
  
  前秦向西,把立国六七十年的前凉灭掉了,更派吕光率军向西征服更远的地区。
  
  前秦向北,打败了在长城以北占据统治地位的拓跋家族,让长城以北也纳入了前秦的版图。
  
  前秦向南,把东晋帝国彻底逼回了江淮以南;更组织了一场空前浩大的征伐战争,试图一举把东晋帝国彻底征服。但很不幸,前秦帝国就在最辉煌的顶点上瞬间砖崩瓦解了。
  
  凉州地区的历史,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历史,它在两晋南北朝历史中一直都处于边缘地位。至于比这更西的地区,就更不用说了。这种地区的历史,泪痕通常就是一笔带过,因为这种枝节的内容说得太多,会影响我们对这段历史的整体理解。
  
  长城以北地区的历史,与凉州地区的历史差不多。单看前秦此时对长城以北的扩张,也是可以一笔带过的,只是这段历史是一个历史主角(北魏帝国)的前身,所以不得不详细交待一下。
  
  鲜卑拓跋家族在长城以北地区的历史非常悠久,早在东晋帝国建立之前,鲜卑拓跋氏就已是北方最举足轻重的一股势力了。刘聪、刘曜与拓跋猗卢相争时,都也是一再受挫。从某种意义上,当时的拓跋家族就有入主中原的机会。但很不幸,拓跋家族在当时发生了家族内哄。
  
  当时拓跋家族的大首脑拓跋猗卢竟然让自己儿子(拓跋六修)杀掉了。而从此拓拔家族就陷入了内哄之中不能自拔,虽然他曾一度有过复兴的迹象,但终于还是因为内哄原因无法实现真正的复兴。
  
  在前秦崛起的时候,拓拔家族也开始复兴了。拓跋家族的新一代首脑拓跋什翼键,再次成为长城以北的霸主。但他的这种霸主地位,显然还受到两个强势的匈奴首领(刘卫辰、刘库仁)的威胁。
  
  如果中原王朝还处于分裂之中,那拓跋什翼键也许还有机会彻底征服刘库仁、刘卫辰这两个匈奴首领的。但很不幸,在拓跋家族事业正在上升期时,长城以南被前秦帝国统一了。在这种背景下,拓跋家族统一长城以北的步伐自然受到了阻碍。因为强大的前秦帝国会通过支持刘卫辰、刘库仁等匈奴首领的方式,干预长城以北的军政事务。在这种背景下,拓跋什翼键自然没有机会彻底凌驾于这两个匈奴部族之上了。
  
  而在这种关键时候,拓跋家族竟然又发生了内哄。在这种背景下,拓跋家族终于再次丧失了长城以北的霸主地位。
  
  拓跋什翼键能成为拓跋家族的大首领,很大程度上是源于自己弟弟拓跋孤的支持。很久以前,因为拓跋什翼键在后赵帝国当人质,所以在推举新首领时,鲜卑部族都支持拓跋孤当新首领。面对这种天下掉下来的馅饼,拓跋孤并没有利令智晕。
  
  我们知道,拓跋什翼健能在后赵帝国当人质,本身就意味着他在拓跋家族内部拥有重要的地位。否则,拓跋什翼健也没有资格到后赵帝国当人质。而拓跋家族需要向后赵帝国递交人质,本身就意味着拓跋家族的首领权力是需要后赵帝国支持与认可的。在这种背景下,拓跋孤如果没有得到后赵 帝国的同意,就敢擅自称王,本身就是利令智晕的作法。
  
  于是在人们都支持拓跋孤当首领的时候,拓跋孤却亲自到后赵帝国请求自己当人质,用此换自己哥哥回去当首领。拓跋孤的这种行为,表面上看实在称得上义薄云天了、兄弟情意深重了。但这应该只是政治行为,因为拓跋孤当时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地位得到后赵帝国的认可与支持。
  
  当时后赵皇帝石虎看到拓跋孤的这种行为,自然也大为感动,所以他就让他们兄弟两个人都回到了长城以北。从表面上看,这也是因为拓跋孤的义气感动了石虎。但实际上,这应该也只是政治行为。
  
  如果石虎把拓跋兄弟都扣留在后赵帝国,那鲜卑部族还可以从当地再找一个拓跋家族成员出任首领。如果石虎这样做,那他当年向拓跋家族要人质又是所为何事呢?
  
  如果石虎只让拓跋孤兄弟中的一个人回去,那就意味着拓跋家族很可能会出现一个无可争议的首领。这对后赵帝国并不是一件好事。
  
  石虎把拓跋孤兄弟都放回去,那拓跋家族就很难出现一个无可争议的首领,因为拓跋孤与拓跋什翼键谁也没有完全压倒对方的实力。从结果去看,石虎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是成功的。
  
  而拓跋家族后来的内哄,大约在此时就种下了。
  
  因为拓跋什翼键的首领地位,从某种意义上是拓跋孤给予的。所以拓跋什翼键与拓跋孤就各管当地的一部分。他们兄弟两个人一直相安无事,但在拓跋孤死后就出现了问题。从正常的理解去看,拓跋孤死后留下的军政遗产自然应该归他儿子继承。但拓跋什翼键却把这些军政遗产都收归了自己手中,拓跋孤的儿子(拓跋斤)自然不干了。于是他就想寻机杀自己的伯父。这就更让拓跋家族的内哄已呼之欲出了。
  
  拓跋什翼健的嫡长子(太子)死了,而嫡长孙(太孙)岁数又太小。所以他的几个儿子就开始了争夺王位继承权的战争。这更让家族内哄已无可避免了。在这种背景下,拓跋斤就挑拨自己堂哥(拓跋什翼健的庶长子拓跋寔君)杀了拓跋什翼键,这场内哄,使拓跋家族彻底丧失了应对前秦帝国进攻的能力。
  
  前秦虽然因此征服了长城以北,但符坚依然还是一贯的政策,那就是对当地各大豪门贵族用怀柔的政策。总而言之,他征服了长城以北,但长城以北普遍豪门贵族的既得利益并没有损害。
  
  在鲜卑势力占据优势的长城以北,前秦就扶植两大匈奴部族首脑(刘卫辰、刘库仁),让他们成为长城以北的最高军政首脑(刘卫辰管理黄河以西,刘库仁管理黄河以东)。这两大匈奴部族本身缺乏控制鲜卑部族(主要以贺兰、拓跋为主)的实力,所以他们想维持这种地位,就必须得与前秦合作。而这两大匈奴部族也难以实现联合协作的可能,所以前秦不用担心自己北方出现一个强大的政权实体。
  
  这种处理办法,使鲜卑势力在长城以北的影响变小了;这种处理办法,使拓拔家族在长城以北的影响变小了;当然也使前秦帝国对长城以北的控制权增强了。
  
  但这种凭前秦帝国强大武力支持建立的政权格局,本身就存在着不稳定性。随时前秦帝国的崩溃,两大匈奴部族(刘卫辰、刘库仁为代表)终于无力控制鲜卑势力了。在这种背景下,鲜卑拓跋家族再次夺回了当地霸主的地位。
  
拓跋珪与北魏帝国的兴起 一个帝国的兴起与衰亡
  二、拓跋珪的崛起(上)
  
  前秦征服长城以北后,通过扶植两大匈奴部族(刘卫辰、刘库仁),压制各大鲜卑部族(以拓跋、贺兰为代表),在长城以北建立了刘库仁主管黄河以东、刘卫辰主管黄河以西的新秩序。
  
  因为刘库仁、刘卫辰在长城以北的统治地位,是前秦帝国支持下建立的。所以随着前秦帝国的瓦解,他们的这种统治地位自然无法维持了。于是整个长城以北遂开始构建新的权力秩序了。
  
  北魏的建立,怎么看也与从前东晋帝国的建立非常相似。以司马睿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建立一个帝国。只是当地各大豪门贵族基于自己的利益,就把他推上皇位。以拓跋珪的实力,也根本不足以建立一个帝国,只是当地各大豪门贵族基于自己的利益,就把他推上了王位。
  
  司马睿能成为东晋开国皇帝,主要是因为得到了王导为代表的力量支持。王导为什么会支持司马睿当皇帝呢?首先是因为王导自己不具备当皇帝的实力,其次是因为让司马睿当皇帝最符合王导的利益。所以他就联合其它实力派把司马睿推上了皇位。
  
  拓拔珪能成为北魏开国皇帝,主要是得到了他舅舅贺讷的支持。贺讷为什么会支持拓跋珪当代王呢?据史书上说,是因为贺讷忠于拓跋氏,但真实的原因呢?显然是因为这最符合贺讷的利益。
  
  贺氏家族内部,并没有一个强势的首领。这从贺讷、贺染干各念一本经可以看出来。在这种背景下,如果贺讷敢抛开拓跋珪称王,那不要说无法让整个鲜卑部族信服了,就是贺氏家族也会有人不服他的。既然如此,贺讷自然不敢抛开拓跋珪称王了。
  
  当然了,也许有人会说,贺讷无力称王。也不意味着他必须得拥立拓跋珪称王啊!说这种话的人也许忘了,贺氏家族在长城以北地区并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所以贺讷不拥立拓跋珪称王,那他自然无力阻止别人拥立其它拓跋家族成员当皇帝。这从后来拓跋窟咄被其它实力派拥立为代王可以看出来。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贺讷拥立拓跋珪当代王。那他就有首议之功,他也会有亲近地位(因为他是拓跋珪的舅舅),如果别人拥立了其它拓跋家族成员,那他就会丧失首议之功,也会丧失了这种亲近的地位。从这层意义上,拥立拓跋珪当代王,显然最符合贺讷的利益。
  
  司马睿能成为东晋开国皇帝。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是司马家族的重要成员;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当皇帝符合王导为代表的豪门贵族利益。拓跋珪能成为北魏开国皇帝,主要因为他是拓跋家族的重要成员,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称王,符合贺讷为代表的豪门贵族利益。
  
  最初的拥立拓拔珪的人,都也不是出于什么忠心。而主要是基于自己的利害盘算。就如最初拥立司马睿的人,也绝不是出于什么忠心;都主要是基于自己的利害盘算一样。
  
  最初支持拓跋珪登上王位的贺讷,后来也是在拓跋珪与慕容麟的军事打击下,才真正臣服拓跋珪的。长孙蒿最初是打算支持拓跋渥的,在别人的劝说下才决定支持拓跋珪的。穆崇曾阴谋与拓跋仪造拓拔珪的反;莫题在拓跋珪受到拓跋窟咄威胁时,竟然一度想支持拓跋窟咄;叔孙普在拓跋珪受到拓跋窟咄威胁时,竟然抛下拓跋珪投降刘卫辰了。这些在北魏建国时,举足轻重的人尚且如此,其它就更可想而知了。
  
  如果拓跋珪指望人们的忠心,那他恐怕不死,也早就变成傀儡了。
  
  因为司马家族在江南的实力非常有限。所以司马睿虽然当了皇帝,却也无力制约那些实力巨大的豪门贵族。
  
  拓跋珪能成为货真价实的代王,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拓跋家族是长城以北最具实力的家族。因为拓跋家族衰弱的最主要原因,是前秦帝国外力介入的造成的。所以随着前秦帝国的瓦解,拓跋家族自然开始复兴了。面对复兴的拓跋家族,其它豪门贵族自然渐渐无力与之分庭抗礼了。
  
  在参合陂之役时,拓跋家族已控制北魏的军事主力。“珪使陈留公虔将五万骑屯河东,东平公仪将十万骑屯河北,略阳公遵将七万骑塞燕军之南。”从这段话里,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当时北魏的军事权力已被拓跋家族掌握了。在这种背景下,拓跋珪自然可以很容易的利用皇族力量削弱那些试图与自己分庭抗礼的实力派。
  
  对于拓跋家族这种扩张权势的行为,自然引起了人们的不满,最典型的事,就是贺赖卢(贺讷的弟弟)认为自己是拓跋珪的舅舅,所以不想让拓跋仪指挥自己。但他依然无法阻止拓跋家族成员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事实。
  
  拓跋珪之所以能打击、杀戮其它贵族代表,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可以利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当然了,拓跋家族的主要成员,最后也都受到了拓跋珪的打击,在参合陂之役时作为大军统帅的拓跋遵、拓跋仪,都被拓跋珪杀掉了。
  
  司马睿在当皇帝后,就开始打击曾拥立自己的王导等人。但司马睿在这个过程中失败了。
  
  拓跋珪在地位稳定后,也开始打击那些曾拥立自己的豪门贵族。在这种背景下,贺讷就被拓跋珪打得一败再败,最后只有乖乖听命于拓跋珪。当然那些敢对拓跋珪有三心二意的人,都也先后被拓跋珪借机杀掉了。拓跋珪残杀开国功臣的原因,人们常认为是他吃长生不老药吃疯了,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显然是他在扩张皇权。
  
  年轻气盛的晋明帝,也就是司马睿的儿子;最喜欢看《韩非子》一类的书;而拓跋珪的属下也向拓跋珪进献《韩非子》之类的书。而《韩非子》之类的书,主要就是告诉皇帝应该如何加强皇权的。
  
  三、拓跋珪的崛起(中)
  
  在拓跋珪出现在政治舞台初期,最主要的对手是刘库仁一系。因为前秦帝国在打败拓跋家族后,曾支持刘库仁成为长城以北的霸主(黄河以东地区),当时的拓跋家族也成了刘库仁的附属。从这层意义上,拓跋家族试图复国,本身就是在挑战刘库仁一系已建立起的霸权。
  
  刘库仁一系在长城以北的霸权,是建立在前秦帝国支持的基础上。所以随着前秦帝国的瓦解,刘库仁一系自然无力驾驭蠢蠢欲动的拓跋家族了。
  
  而在这关键的时候,刘库仁一系又发生了内哄。刘库仁死后,他的儿子(刘显)弟弟(刘头眷)为了争夺刘库仁留下的军政遗产,发生了火并,最后的结果是刘显杀了自己叔叔成为这一系的新首脑。在这种背景下,刘库仁一系更无法阻止鲜卑各大部族的的背叛了。
  
  因为历史通常是围绕一个英雄人物记录的。所以关于北魏建立的历史都大同小异;总而言之,刘显害怕拓跋家族复辟,于是就密谋要杀掉拓跋珪,但拓跋珪在自己母亲的保护下逃到自己舅舅(也是贺兰家族的首脑贺讷)那里。后来贺讷出于忠心就拥立拓跋珪登上王位,刘显为了阻止代国复兴就拥立了拓跋窟咄攻打拓跋珪。
  
  但真实的历史显然没有这样简单。
  
  当时,在长城以北地区(黄河以东),主要有三大部族;一个是匈奴刘氏家族,代表人物是刘显;一个是鲜卑贺兰家族,代表人物是贺讷;一个是拓跋家族,代表人物是拓跋珪、拓跋窟咄。
  
  这三大部族,在争夺当地军政资源时,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劣势。
  
  因为在前秦帝国瓦解前,匈奴刘氏家族一直凌驾于鲜卑拓跋、贺兰家族之上,所以刘氏家族在新一轮的利益争夺战中,拥有主动权;但他的不利因素在于,他的这种地位是前秦支持下建立的,前秦瓦解后,他的这种优势正渐渐在丧失。
  
  贺兰家族,他的力量应该弱于刘氏、拓跋氏。但相对于匈奴刘氏家族而言,在鲜卑部族兴起之际,他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鲜卑部族,比匈奴刘氏更有号召力。而相对于拓跋家族而言,他没有受到前秦帝国人为的分解、压制,所以他可以很迅速的形成与刘氏家族抗衡的力量。
  
  拓跋家族一直是当地霸主,但拓跋家族曾受到前秦帝国人为的压制与分解。所以在新一轮的利益争夺战,他一时还无法重新组合起来,所以只能受制于其它两大部族。但拓跋家族显然拥有法理上的优势、实力上的优势。
  
  所以这三大部族之间的争斗,很快就形成刘显、贺讷各拥立一个拓跋家族成员相争的局面。
  
  从贺讷、刘显拥立拓跋家族的成员的动机去看,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最大限度的巩固、扩张自己家族权势罢了。
  
  所以贺讷拥立了拓跋珪,却让拓跋珪打得一退再退;从贺氏家族的角度去看,自然是拓跋珪忘恩负义,但从拓跋珪的角度去看,贺氏家族敢与自己分庭抗礼,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
  
  基于贺氏家族的角度去看,拓跋珪就是他们家扶起来的傀儡。基于拓跋珪的角度去看,贺氏家族只是他们的臣子。所以他们之间自然谁也不会服谁。表面上这是贺染干一个人在与拓跋珪争权夺势,实际上这本身就是贺氏家族与拓跋家族在争权夺势。
  
  在这种背景下,拓跋珪称代王后不久,就离开了贺氏家族的控制范围。直到无力应对拓跋窟咄的进攻时,才再一次回到贺氏家族的控制范围。当然在这种危机解除后,拓跋珪就又离开了贺氏家族的控制范围。而当拓跋珪羽翼丰满后,就联合后燕慕容垂把贺氏家族征服了。
  
  从贺讷的下场我们可以看出来,刘显拥立拓跋窟咄胜利了,他与贺讷的下场不会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因为在拓跋家族兴起的背景下,一个外姓人想控制住拓跋家族的首脑,本身就没有什么希望的。
  
  只是拓跋窟咄被拓跋珪打败了,所以我们就无法看到拓跋窟咄与刘显后来博奕的历史了。
  
  从贺讷与刘显的身份去看,他们都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因为他们从前都是拓跋家族的附属,现在都是拓跋家族的竞争对手。
  
  人们喜欢说贺讷与拓跋家族有亲戚关系,但刘显与拓跋家族一样有亲戚关系。因为在政治联姻司空见惯的背景下,哪两个部族之间没有亲戚关系呢?就好像从前汉帝国与匈奴成天打仗,但汉帝国的皇帝与匈奴的可汗都也是亲戚。如果说贺讷与刘显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区别,仅仅是因为贺讷与拓跋珪同是鲜卑人,而刘显是匈奴人。
  
  从拓跋珪与拓跋窟咄的身份去看,他们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拓跋窟咄比拓跋珪更有资格当代王。
  
  前秦帝国在灭亡代国时,就把拓跋窟咄迁到了长安。前秦之所以把拓跋窟咄迁到长安,是因为拓跋窟咄留在长城以北,可能会成为拓跋家族联合起来的旗帜。前秦敢把拓跋珪留在长城以北,显然是因为拓跋珪缺乏这样的影响力。
  
  所谓前秦帝国认为拓跋珪是拓跋家族的合法继承人,所以就把他留在长城以北。那不过是标准的政治宣传罢了;如果拓跋珪真有这种影响力、地位,前秦帝国怎么可能会把他留在当地呢?
  
  拓跋珪在拓跋家族的地位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谓“太孙”的身份,并不足以证明他在拓跋家族的地位有多高,因为在游牧民族的政权内,父死子继的原则都无法确立起来(兄终弟及的时候非常普遍),所谓的“太孙”在继承权上能有多大的影响力,我们可想而知。只是因为拓跋珪胜利了,所以历史就通过种种含糊其词的理由,证明拓跋珪出任拓跋家族首脑是无可争议的。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来,当时蒙古高原上的权力争夺。并不存在什么正统、伪篡;也不存在什么忠臣、乱臣。一切只不过是当地各大实力派之间在博奕罢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当时是拓跋窟咄取得了胜利,那历史自然会通过各种理由证明拓跋珪是伪篡;也会找出许多东西证明贺讷拥立拓跋珪是源于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了,如果拓跋窟咄胜利了。那关于刘显的历史恐怕也会改写了。总而言之,当贺讷为了私人利益,试图拥立自己外甥拓跋珪危害代国根本利益时,刘显毅然支持拓跋窟咄去维护代国的根本利益。因为不这样写,那拓跋窟咄的合法性就会打折扣。如此这样一来,那刘显就与贺讷的形象差不多了,他也只是一个兔死狗烹的开国元老。
  
  当然了,最后是拓跋珪胜利了。所以历史就只能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单从当地的权力争夺去看,拓跋珪实在不具备与拓跋窟咄相争的实力。因为双方支持者,刘显的势力明显大于贺讷;而且拓跋窟咄的个人的优势也明显大于拓跋珪。所以面对拓跋窟咄的进攻,拓跋珪一时众叛亲离。但在关键的时候,后燕慕容垂对他伸出了援手。
  
  四、拓跋珪的崛起(下)
  
  拓跋珪的崛起,很大程度上是后燕慕容垂一再扶植的结果。如果没有慕容垂的扶植,拓跋珪不要说开创北魏帝国了。他就是想在长城以北立足,恐怕也无力作到。事实上,在面对拓跋窟咄的进攻时,如果没有慕容垂的帮助,拓跋珪就已输得一败涂地了。
  
  面对拓跋窟咄的进攻。拓跋珪的亲信于桓等人策划活捉拓跋珪,以响应拓跋窟咄;拓跋珪的重要支持者莫题也暗中向拓跋窟咄表示忠心;拓跋珪的一个舅舅贺染干也趁机攻打拓跋珪;叔孙普洛率人逃跑。拓跋珪一系这种惶恐不安的气氛,随着后燕慕容麟率军前来,而终于有所缓和了。当然了,在慕容麟的帮助下;拓跋珪遂打败拓跋窟咄。成为拓跋家族无可争议的首脑。
  
  慕容垂为什么会决定帮助拓跋珪呢?显然是因为这最符合他的利益。此时慕容垂支持拓跋珪,还颇有些扶弱抑强的意思;此时的慕容垂支持拓跋珪,还颇有些分化瓦解长城以北各大实力派的意思。所以此时慕容垂支持拓跋珪,是完全符合后燕帝国的战略利益。
  
  慕容垂此时支持拓跋珪,一来可以阻止西燕慕容永把手伸进长城以北,也可以阻止长城以北出现一个统一的军政实体;还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掠取大量的军事、政治、经济资源。
  
  如果慕容垂对拓跋珪的支持只限于此。那拓跋珪最多也就是长城以北几大实力派之一。因为在打败拓跋窟咄后,长城以北(黄河以东)地区,还是处于贺兰、刘氏、拓跋三大家族各据一方的状态之,再往远还有刘卫辰、柔然等势力集团。在这种背景下,拓跋珪不要说想威胁后燕帝国了,就是想在长城以北确立无可争议霸权也作不到。
  
  但慕容垂对拓跋珪的支持,却显然是越走越远。
  
  从理论上,慕容垂应该对长城以北实行分而治之的战略;总而言之绝不能让他们实现统一。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因为在具体决策时,会有许多主观的、客观的原因会让决策者背离这种战略。
  
  打败拓跋窟咄后,拓跋珪依然不具备兼并刘显的实力,所以他想兼并刘显就只能求助于后燕慕容垂。
  
  对此《通鉴》是这样记录的。魏国长史张衮向魏王拓跋珪进言说:“刘显的志向在于并吞我国,现在不趁他内部溃败而歼灭他,必然成为今后的祸患。不过我们不能单独地战胜他,请求和燕国共同攻打他。”拓跋珪听从了他的意见,又派安同向燕国请求出兵援救。
  
  慕容垂对拓跋珪的这种请求,当时应该也犹豫过。因为保持长城以北几大实力派并存的局面,显然最符合后燕帝国的战略利益。但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改变了慕容垂的观点。
  
  对此《通鉴》是这样记录的:刘卫辰向燕国进贡马匹,刘显中途抢走。燕王慕容垂发怒,派太源王慕容楷率领军队帮助赵王慕容麟攻打刘显,把刘显打得大败。魏王拓跋珪率领军队和慕容麟会合,在弥泽攻打刘显,又打败了他。
  
  到此为止,匈奴刘库仁一系遂彻底的一蹶不振了。
  
  当然了,慕容垂在这个过程中也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据《通鉴》上记载:刘显归奔西燕,慕容麟夺取了他的所有部众,抓获的马牛羊以千万计数。[注]
  
  如果慕容垂对拓跋珪的扶植到此为止,那拓跋珪恐怕也难以统一长城以北。因为贺氏家族(拓跋珪的母舅一系)在这个过程中,显然也获得了某种扩张,所以拓跋珪在打败刘显后,依然无法让贺氏家族臣服自己。为了能打败贺氏家族,拓跋寺自然只有再次向后燕慕容垂申请援助。
  
  大约是因为攻打刘显时获利太多了,所以这次后燕慕容垂似乎犹豫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拓跋珪的这种请求。当然了,慕容垂在这个过程中再次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但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让长城以北出现一个无可制约的霸主。
  
  到此为止,拓跋珪已无可制约了。拓跋珪在这种基础上,遂开始了北征柔然,西征刘卫辰。等这一切实现后,他终于开始攻打后燕慕容垂了。而直到此时,后燕慕容垂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遂对此报以了草率真的回击。
  
  一个长城以北无可争议的霸主出现,对长城以南政权的威胁有多大,我们只要看看历史就可以知道。
  
  不要说一个割据长城以南的中原王朝了,就是一个所谓统一了天下中原王朝,听说长城以北出现了无可争议的霸主时,恐怕也会头大起来。关于这一点,我们只要看看刘邦、吕后被匈奴打得拿美女、拿嫁妆去买和平的事就可以知道;只要看看汉武帝与匈奴打得两败俱伤就可以知道。
  
  秦始皇时,长城以北并没有无可争议的霸主,始皇帝还得一门心思修长城。凭后燕慕容垂那点实力,在受到拓跋珪骚扰时,竟然敢在帝国内部一片混乱的背景下,就让太子率军主动还击,慕容垂也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因为此时的拓跋珪已不是从前的吴下阿蒙了,他现在已是长城以北无可争议的霸主。
  
  中原王朝的军队,主动进攻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本身就是难之又难的事。因为游牧民族的军队,早已把游击战发挥到了极致,总而言之,对“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种战术;他们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且游牧经济的本身,也支持他们这种战术;至于丰富的战马,更支持他们这种战术。
  
  面对这种战术,中原王朝通常都只有告饶。总而言之,美女、嫁妆(变相的交保护费)、长城,才是中原王朝对付他们的三大法宝;所谓战争,通常只是不得已的手段,所以唐太宗李世民很威风,但也免不了要用美女、嫁妆(变相的交保护费)向游牧民族买和平。
  
  后燕帝国这样草率的决定征伐拓跋珪,本身注定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不要说后燕没有取得多少胜利了,就是取得了一定的胜利,恐怕也是无法扩大战果的,相反只会把自己拖入越来越疲劳的境地。
  
  [注]:以上《通鉴》的内容,都是白话直译的。
  
  五、拓跋珪的崛起(续)
  
  我在写拓跋珪崛起时,主要是想模糊英雄史观的色彩。因为我们在记录这段历史时,普遍是用英雄史观去记录的。即使标榜唯物史观的人,通常也无法走出英雄史观的束缚。所以我在试图用唯物史观写这段历史时,有意无意的有些矫枉过正了。
  
  因为前面的内容矫枉过正了,所以只有再写个续篇,说说拓跋珪个人能力对北魏帝国的影响。
  
  拓跋珪的崛起,主要是源于当时各大利益集团的博奕。因为拓跋珪能登上王位,完全是被动的,这与他的道德、才能没有直接关系。从这层意义上,拓跋珪能登上王位与司马睿能登上皇位原因是一样,只是客观环境使然。
  
  司马家族在江南并不是什么强势家族;所以司马家族虽然成了皇族,但司马家族在江南地区的扩张,却会因为各大豪门贵族的联合限制而难以实现。
  
  在这种背景下,东晋帝国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从来也没有皇族成员领衔进行的时候。这绝不是因为皇族成员不愿意担任这种角色,也绝不是因为皇族缺乏这方面的优秀人才,而实在是因为在各大豪门贵族的联合限制下,皇族成员根本取得不了这种机会。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东晋帝国真的北伐成功了;那对皇权恐怕只是一种灾难。关于这一点,我们只要看看桓温、刘裕的北伐就可以知道了。
  
  拓跋家族在长城以北一直都是强势家族;所以当拓跋家族再次拥有王位后,代国的主要军事行动,都是由拓跋家族成员领衔进行了。这绝不是拓跋家族的优秀成员众多,而实在是因为拓跋家族本身就是长城以北最有实力的家族。
  
  在这种背景下,随着一系列军事扩张的胜利,拓跋家族代表的皇权自然会越来越强大。
  
  从上面的事实,我们可以看出来。拓跋珪的崛起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原因是各大利益集团的博奕把他推上了王位,另一个原因是他有强大的拓跋家族为后盾。这两个原因缺一不可,如果没有前者,那自然什么也不用说了,如果没有后者,他恐怕与司马睿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这并不意味着,北魏皇权的扩张与拓跋珪能力无关。如果拓跋珪真缺乏优秀的军政潜能,那他就是处于当时的背景下,也会渐渐沦为傀儡或死于非命的。
  
  在拓跋家族处于主导地位的背景下,其它豪门贵族自然无法正面打击、限制拓跋珪的权力扩张了。但他们可以通过支持其它皇族成员的方法打击拓跋珪。在这种背景下,拓跋珪的军政才能如果远远低于自己家族的主要成员,那王位的优势,并不足以让他应对由此而来的危机。
  
  拓跋仪、拓跋遵都是拓跋家族举足轻重的成员,他们都是死于拓跋珪的猜忌。单从事件本身去看,我们可以得出拓跋珪残忍、无情的结论。但如果从皇权争夺的残酷、血腥去看,拓跋珪这样作也许只是因为他别无选择。当然从层意义上,在拓跋珪看来,拓跋遵、拓跋仪都有挑战皇权的机会。
  
  在拓跋珪亲自统帅帝国军事主力南征北战,并不断取得胜利的背景下,他的权力依然受到家族主要成员的威胁。如果拓跋珪缺乏这种军政才能,那他的权力自然更加难以维持了。
  
  人的成功与否,与他的才能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我们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各种机缘巧合,拓跋珪的本事再大,也无法崛起于政治舞台的。
  
  当然了,我们也不否定,如果一个人的才能太低,那就是把他放在拓跋珪的位置上,他恐怕也会成为傀儡或死于非命的。我们同样也不否认,如果一个人的才能有限,那就是把他放在拓跋珪的位置上,他也无法造就拓跋珪的事业。但如果我们因此就认为,拓跋珪的能力超过当时的其它人,也未免说得太夸张了。
  
  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差距,本身就是很有限的,在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中,不论哪种竞技比赛,能称之为高手的人,差距都是非常有限的。在这种背景下,如果一个高手占据着非常明显的客观优势,那他自然可以轻易打败其它高手了。
  
  通常情况下,不要说什么明显的客观优势了,就是细微的客观优势,就足以决定两个高手的胜负。不要说别的,就是让刘翔穿着西装革履去跑步,他恐怕永远也进入不了决赛。
  
  从这层意义上,拓跋珪依靠王位的优势,能凌驾于拓跋仪等人之上;并不意味着他的能力比拓跋仪等人的能力要强。至于拓跋珪依靠王位的优势、家族的优势能凌驾于其它豪门贵族代表之上,就更不能证明拓跋珪的能力比他们强了。
  
  在现实的权力相争中,人与人的客观优势相差并不是如此的细微,而常常是天差地别的。就好像秦始皇的父亲是秦王,所以秦始皇14岁就当了秦王,39岁就统一了天下;刘邦的父亲是普通人,所以刘邦在48岁时,还只是一个县里的知名人士。如果刘邦在48岁前就死了,相信他就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如果以功名事业去评定人们的才能高低,我们肯定会说刘邦的才能与秦始皇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刘邦又多活了15年,于是人们的评论自然会完全改变了。
  
  拓跋珪自然是高手,如果他是一个无法称之为高手的人。那王位的优势、家族的优势,都也不足以让他能成为后来的拓跋珪。但他这种高手,却也显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高;因为像他这种能力的人,虽然不敢说一百个人中就会出一个,但一千个人中,相信总会出一两个的。因为人与人的能力差别,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样大,人与人的能力差别,通常主要是后天环境决定的。
  
  任何一个人如果处于拓跋珪的位置,都必须得从小学习、锻炼军政才能的,这绝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且他总会有足够的机会去学习、锻炼军政才能。当他登上王位后,自然需要亲自率军南征北战,作为一个游牧民族的首脑,这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随机抽一千个孩子放在拓跋珪的位置上,相信最多只会有二三百人完全不称职。这些人由于智力、体力、或人格上的缺陷,通常会成为傀儡或死于非命。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随机抽一千个孩子放在拓跋珪的位置上,相信但最少也有六七百人基本称职,他们并没有明显的智力、体力、人格缺陷,他们也许无法开创拓跋珪的事业,但相信不会把事情干得太糟糕。因为一方面他们拥有巨大的客观优势,另一方面总会有许多优秀的人才协助他们。
  
  在这种背景下,如果随机抽一千个孩子放在拓跋珪的位置上,相信总会有二三十个人能干得非常不错。在一千人中,排名前二三十,虽然不能称得上严格意义上的高手,但足以称得上很优秀了。当然了,处在这个位置上,有机会开创拓跋珪那种事业的人,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的。
  
  我们在看历史上,常常会有这样一种错觉。面对那些失败者时,我们总会过分夸大他们的无能,总而言之他们的智力、人格都远远低于正常人;面对胜利者,我们又总会过分夸大他们的才能,总而言之,他们的智力、人格都是正常人无法企及的。但实际上,人与人的差别,实际上是非常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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