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对话钱超尘第二讲 梁冬对话徐文兵mp3

训诂学大师钱超尘教授做客【国学堂】,和我们分享由一部《伤寒论》的流传史引发的中国文化史,敬请关注收听。

第一讲于7月19日播出,第二讲于7月26日播出,第三讲于8月2日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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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欢迎收听今天的国学堂,我是梁冬。
依然有请是钱超尘教授,为我们做这个《伤寒杂病论》这个版本流传的一个分享。为什么我们这次请钱老,其实上一次的时候很多朋友也在网上留言。就说郭老讲了一半,为什么请钱老来讲呢,有两个重要的考量。第一个考量是因为我们其实已经录过几期郭老说的《伤寒杂病论》,不过郭老对他讲的东西要求非常严格,他老觉得他讲的东西还不够说白,所以他把录出来的那个部分的内容拿去给他的朋友听,希望听到反馈以后能够再重新录一遍,为了尊重郭老所以我们没有播出,而正在此时我又有机会结识到专门研究伤寒版本流传(音)的钱老,我觉得很有必要在这个过程当中请钱老给我们做一个关于《伤寒杂病论》版本的一个普及教育。这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
同时我们也特别感谢钱老来到我们这个节目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我们都知道说,医书和其他的书不一样,它对于版本和训诂的要求非常高。否则的话,错一个字可能就会引发了很多的错误,这个《伤寒杂病论》其实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著作,那么很多朋友对它的前世今生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们特别请到了钱老和大家一起来分享一下《伤寒杂病论》的流传的版本。
说起《伤寒杂病论》,以往我们都认为它就是一本书,写下来以后就一代一代传下来,就到现在了。无非是不同时期的不同版本,不同刻印而已。其实不然,《伤寒杂病论》在历史上若干次的遗失,若干次的这个消失,甚至在宫廷的这个正统的传承里是没有的,后来又若干次被找到,那经过了不同的版本的流传,不同人的加注之后,其实今天的《伤寒杂病论》,已经和当年有了很大的不同了。在这个转变过程当中,出现了很多的遗漏错误的地方,所以像钱老这样的训诂学大师他要对照不同的版本才能更好的意识到这段文字到底曾经是什么意思。到底用的是哪一个字眼,对于一个医书来说这就特别重要了。
在上一周的时候讲述了《伤寒杂病论》的前世今生,话说这一个《伤寒杂病论》,这本书并不完全,或者绝大部分的内容并不是张仲景所著,其实,是来自于一本书叫《汤液经法》,那这本《伤寒杂病论》历史上一直以来就意味失传了,结果想不到这个东西它又浮现出来在上个世纪,在敦煌这个古洞里面,陶弘景当年有一本书叫《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这本书里面就引述了《汤液经法》的一些经帮。从而得出证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的方子是来自于这里。这也是钱老这一辈子研究的一个很有趣的观察,好,我们今天请钱老再帮我们一起把《伤寒杂病论》的前世今生说清楚,道明白,钱老,您好。
钱超尘:您好,您概括的非常准确。
梁冬:别,您太谦虚的。
钱超尘:这个陶弘景《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是写在一个绢上的,一共是9000字左右,有60首方子。其中陶弘景写到,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就是根据《汤液经法》而成的。在这60种方子里边,其中有13首方子,抄下来13首方子与今天的《伤寒杂病论》的方子是一样的,其中,有几首方子,在今天流传的《伤寒论》的书中,有这个方子的名称,但没有这个方剂了,比如说大杨蛋汤(音)这个有这个名,但是没有这个方子。在这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他就有这个方子。还有有几首方子,在现金流行的《伤寒论》里边已经失传。可以通过《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来可以补充《伤寒论》所失传之方的不足,所以它非常重要。
那么这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后来的结果怎么样了?还存在吗?它在流传的过程中,有什么值得令人回忆和曲折的过程呢?有。在1918年的时候,河北省威县,有一个军人,他叫做张渥南(音)老先生他很久,就听说过敦煌藏经洞里边有古书,那么偶然的话,因为他是那种时候,1918年,那阵属于还是军队还是北洋。
梁冬:军阀混战年代。
钱超尘:军阀混战那时候,他是一个马医,他在日本流传,学的是兽医,所以回国以后他当兽医官,所以他奉命就到了敦煌买马去了。在一个大风天里边,就住在了藏经洞,于是就藏经洞的守洞道士王圆箓就攀谈起来。
梁冬:还在做呢?那个王圆箓现在还在做?
钱超尘:还在那。
梁冬:他做那么多年。
钱超尘:那么,王圆箓就问他说老客您这个干吗呢?他没敢暴露自己的真实的身份,他说我,我是个看中医的先生。好啊,我看这有中医的方子,那个您要不要,他说您拿出来看看,于是把它拿出来。一展开是绢本,据他的后人回忆,就是张渥南(音)的后人回忆,80块现大洋,袁大头,后来砍价,就是砍成了75块钱。
梁冬:请问当时80块现大洋意味着什么?
钱超尘:意味着这很高很高的价钱。今天跟货物对比,那我也比不出来,反正很高很高了。所以这个《辅行诀》这个绢子,就到了张渥南的手里,到了他的手里以后,他回过头来,在这个西安,就用了一个裱背店给它裱起来了,然后他就回到了故乡,回去以后,他这个军职他不当了。他照方抓药了。当医生了,效果非常非常好。后来,他不几年就死了,他就把他这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这个绢子写本传给了他的儿子,叫张阿河,没几年他这个儿子也死了,他就传给了他的孙子,叫张大昌,张大昌,非常的聪明颖悟,而且文化水平也很好。他就按照《辅行诀》来治病,临床效果立竿见影。张大昌先生还收了几个徒弟,他的徒弟里边只有一个人见到过这个绢子本,别的徒弟都没有亲眼看过,既然有一个徒弟亲眼见过,那就是说这个绢子确实是在张大昌家里边存在着。
1966年,早晨上班,下午中午回家,张大昌家里边给他翻腾,红卫兵给他翻的乱七八糟的。
梁冬:红卫兵来了。
钱超尘:红卫兵来了,他首先要找这个《辅行诀》的绢子本没有了,有的人说是烧了,有的人说是因为是绢子,保存的挺好,让红卫兵看着这个挺好,给他剪啊,剪啊,糊风筝了。
梁冬:糊风筝了。
钱超尘:嗯,边角废料让家庭妇女剪成鞋样了。
梁冬:吐血啊。
钱超尘:这真是一个罪恶,民族文化的损失,太沉重了,我可以这样说,如果《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这个绢子存在到今天,我们在六朝以前的这个医学史,许许多多的重要问题要重新写作。要重新评价了,那么所幸传抄本流传下来了,1966年以前,张大昌先生很有爱国的情操,他认为这样一个本字,留在自己的手里边丢失了怎么办?所以他以赤脚医生的名义给中国中医研究院今天叫做中国中医科学院写了一封信,说我在敦煌里面得到这么一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现在这个原本藏在我的家中,我现在根据这个原本抄录了一份,我把这个抄写件寄给了你们,你们需要看原件的话,您请到我家里来。
这封信寄到了中医研究院好长时间没有答理他,那阵很快的话,文化大革命起来了。兵荒马乱,谁还管你这个屁事儿了,所以文化大革命一起来,六月份红卫兵给他毁灭了。这话说已经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后期,大概1973年左右。大昌先生又第二次给中医研究院又写信。
梁冬:这个信到底又产生了什么样的结果?马上,继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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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依然有请钱超尘钱老,和我们一起来讲到这个跟《伤寒杂病论》是有密切联系的《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这个的传承的版本。
钱超尘:所以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中国中医研究院的院长叫王学台(音)先生,他把张大昌的信又重新读了。然后,中医研究院的著名的中医文献学家马季星教授也非常关注此事儿。于是,王学台院长亲自到了河北省威县,拜访了张大昌先生。那张大昌先生当时带着中央卫生部介绍信去的。县里边一接到这封信,把这个话就传给张大昌先生,所以就跟张大昌先生聊,张大昌先生就把这个《辅行诀》完全背下来了。
梁冬:9000字呢。
钱超尘:嗯,9000字背下来了。因为他天天看,他背一句,这写一句,写一句完了以后他说,您再背背我看我这记的对不对。就有一个记录稿。同时,张大昌先生还根据自己背诵的情况还有一个手写稿,这个手写稿对照着背诵稿二者加以校对,王学台先生去年根据张大昌先生的手写稿和背诵稿又重新校对了一翻。在学院出版社出版了一部书叫《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药校注考证》。这个书25万字。
梁冬:这个里面的方子都是《伤寒杂病论》的原方。
钱超尘:对,这里边的方子都是这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里边的原方,而且这里边属于张仲景的方子跟现存的《伤寒论》对比的话,就是《伤寒论》的方子。所以这个价值非常之高,如果研究中国文化,不仅仅是研究医学了,是研究中国文化,研究敦煌文化,研究中医的医学史,研究中医的临床史,这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是不可获离之书。所以,王学台先生又出版这么一本书叫做《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他里边有校注和考证。很重要。
那么在80年代,1988年,中国中医研究院马季星教授,他编了一个叫《敦煌古医籍考释》,这个“籍”叫《敦煌古医籍》古代的医学典籍,“考”考证,“释”解释,由江西科技出版社出版。其中在这个考释里,收有大量的敦煌的医药的方子,在这医药的方子中间就收录了《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出版了以后,当时引起了很大的振动。可见,整理这个《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中医研究院,马季星教授和王学台教授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在中华民族文化上,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但是,他们这两部书仅仅是根据着两个抄本。王学台那是根据一个录音的抄本,和张大昌先生手写的抄本进行互校。马季星先生的抄本,是根据三个抄本互校。我发现了运用三个抄本所刊行的文字,和王学台先生用两个抄本刊行的文字好多不同。因此引起了我的振动。我认为研究中国古代文化首先要掌握一个准确的文本。文本一错,其他皆错。
于是我就请教马老师,我说马老师现在您已经出版了收集《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的书籍,文字互有不同。马老师写这个《辅行诀》他收集了两本书,一个是80年代江西科技出版社出版的这部书,1999年他又写了一部书,其中也收集了《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在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了,那是马老师同时出现的这两本书,文字也有互相不同,所以文字既然不同,必须得考证。我说马老师已经有这些不同,我想着重新把他们的传本收集到一起,您看有必要吗?马老师说您去做把,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我和我的学生叫做张快州(音),两次,三次亲自地下到了河北省威县和河北省广宗县,恭恭敬敬地,很虔诚的找到了张大昌先生的弟子与传人,一共是11个人,得到了他们的帮助和支持,把这11位他的子弟都聚拢到一起,向他们求啊,抄本。开始第一次见面,人们也不了解我。尽管我说明了来意,我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钱。我说了,将来这本书出版了以后,我分文不取。而且我也不挂这个主编的名。我都说了这个确实是代表了我的内心的初衷。
大家看到我确实出于一片诚意,我这两次去,收集了21个抄本。所以他们说钱老师跟张老师你们这次来一网打尽了。把这个抄本一网打尽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一网打尽,还有两三本我们没有找到,我们知道他有,但是人家不献出来。基本上这些个抄本都在这里了。于是,就把这些个照片,书影用数码相机照了一部分。经过了反复的校刊,文字准确的话,出版了一部书叫做《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药传承籍》“传”传下来,“承”继承下来的。要往后传,所以这部书包括王学台(音)先生的校注和考证,马季星教授的《敦煌古医籍考释》,以及由我主编的我这本主编的话,用张大昌先生和我共同署名。张大昌先生的名字在我的前面。因为张大昌先生已经逝世十几年了。所以,在张大昌先生的名字的外边画上了黑框,这是我表示对张大昌先生的衷心的尊敬。
所以这本书出版了以后,它的贡献是什么?第一,确证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是《汤液经法》的基础上发展的书籍。
梁冬:而这一本《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又是摘自于《汤液经法》。
钱超尘:对,又是摘自《汤液经法》。那么这些个方剂可以补充现在的《伤寒论》之不足。
梁冬:钱老我们稍势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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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依然是有请训诂学大师,钱超尘教授和我们一起研究《伤寒杂病论》这本书的前世今生,为什么教导之前,我们用了几部分的时间来讲到《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这个过程呢?是因为在很多年之前,钱老就认为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并不完全来自于张仲景本人所写,他的很多的经方来自于一本古书《汤液经法》。那《汤液经法》在历史上一度被认为失传了,但是想不到在敦煌藏经洞里面又被发现了,原来当年陶弘景是引述了《汤液经法》的一些内容,写成了《辅行诀五脏用药法要》这样的一篇9000字的,在绢上的东西。钱老用了毕生的精力对这一条线进行一个梳理,现在我们又重新回到张仲景年代的《伤寒杂病论》,再讲讲这本书的传承吧。
钱超尘:好,关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是根据《汤液经法》写成的。在魏,就是三国时代的魏和西晋时代的叫皇甫谧,他就说了,现在的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就是根据《汤液经法》而写成,在皇甫谧的《世卷论》(音)里也说:“仲景垂妙于定方”。“仲景”(音)那个于字当在讲,这个定方就是指着一个固定的方子。这个固定的方子就是《汤液经法》。张仲景在固定的一个《汤液经法》的方子的基础上他把这些精妙的方子都传于后世,所以关于张仲景这个《伤寒杂病论》,是根据着《汤液经法》而成熟,历史就反复都有这样的表述。所以我们今天能够在敦煌的藏经洞里边发现了这样一部书,虽然原件已经毁灭,但是有它的传抄本。应该引起我们研究中国文化的人,研究中医文献的人高度的注意,它对于我们重新回顾,我们这段的历史有极多极多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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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我想请问钱老因为这个《伤寒杂病论》很多人没有看过,它大概是一本什么样的书?里边有哪些内容,比如说有一些理论,有一些方子等等,它是怎么样结构的一个书,大概多少本,多少字?
钱超尘:现传的《伤寒论》,十卷。字不多,经过电脑的统计,白文本8万多字,可以说字字皆著,是非常非常的宝贵的。
梁冬:您能稍举一两例来说明吗?

钱超尘:好啊。《伤寒论》的第一部分,前一个部分,前一两卷是关于理论,那么后面的这个方子是关于如何用方,比如说我们人,受到了风寒之学的侵袭,后脖埂子也发硬,后背也疼。如果这一个疾病您要不及时治疗的话,它要一步一步的发展,那就叫做传经。当得了这种病以后你按照《伤寒论》的方子来服了这么一幅药,很快就能够把病邪驱除出去了。那么,你就获得了健康。所以这部书,古人认为有一定文化基础的人,虽然你不是临床的大夫,你按方抓药也没有会造成危害,也没有负面的影响。我举一个李子,在宋代大部分的官员都非常关心医药的事情。包括着文人也关心医药,比如说那个大词人,文学家苏式他也看病。后来传下来《苏审良方》。唐朝的刘禹锡,大诗人他也看病,后来后人整理中,叫《苏审良方》(音)。王安石也看病,王安石也读内经,王安石也读《伤寒论》。
所以,南宋的时候有一个官员,他叫做成炯(音)他写了一本书,叫《伤寒药指药方》,“药指”就是众药指点。“药方”就是多少多少个方子。自己为什么写这个方子,他说老百姓发生疾病的时候,你去找大夫,不见得很快就能找到,而病情的发展又很迅速,很快速,那么你就我这个,根据你的症候,这个药指你看一看,这个药指后边下一个就是药方,都是用这个数字配着呢,你看着第一条的药指,就是你犯了什么病,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是口感,还是头疼,你按照这个找后边第一个方子,你这个吃药的话就没有什么错误。这是第一。
第二,当医生给你开了这个方子的时候,你要对照着自己的病症,你看一看那个方子,他开的是不是准确,你可以鉴别翻他的症物(音),进行保鉴(音)。这就是说明我们的《伤寒论》具有一定的阅读能力的人你进行自我的保健和自我的治疗,当你找不到大夫的时候使用这个方子效果应该也是可以的。总比你不知好吧。
梁冬:对,基本上是一个《伤寒杂病论》使用手册。
钱超尘:对,所以后来人们对《伤寒论》怎么敬而远之了?这是因为大家对于这个《伤寒论》的这个文化的普及是不够的。
梁冬:对。
钱超尘:而且就古人认为《伤寒论》是枕中红秘(音),绝不外传的。
梁冬: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吗?
钱超尘:是的,孙思邈当他整理《千金要方》的时候,就是想着把这个《伤寒论》收集在自己的书籍里。当时,写唐书《经籍志》的时候,许多的高级官员,到孙思邈的家里,问前朝之事。问六朝。那个孙思邈都叙述的如同目见。原话就是如同目见。最后,他就说,我现在唯一的遗憾之处是什么?我看不到六朝传下来的张仲景的《伤寒论》。
“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江南著师,就是宋、齐、梁、陈,这不是江南。他们这些个中医师,把这个《仲景药方》,把这个《仲景药方》当做枕中红秘,就是自己传儿不传女。所以我现在这个《千金要方》里边,仅仅收录了张仲景的方子这四十多条,其中一条还是重复之条。这就是说我们在历史流传的过程中,由于它高速的疗效。甚至可以说只要是这个病情辨确准确了以后,使用的原方可以说立竿见影,由于它太珍贵了,所以不外传。因此,给了老百姓留下是我看不懂,我只能医生看病,实际不然。
梁冬:换句话来说,张仲景写完《伤寒杂病论》以后,流传到唐朝基本上就没有人再有了是吗?
钱超尘:您说的太对了。
梁冬:可能很多朋友在听到钱老讲到不同版本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晕,因为的确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话题,所以说请允许我花几分钟的时候,我们整理了一个小小的关于《伤寒论》的系统性的文字和大家一起来分享一下,所以这样大家可以更集中去关注它。《伤寒杂病论》原引自《汤液经法》的药方和内经的理论是一致的。但是这书在写成以后,因为三国时期战乱频繁,因而,各个医家都视为这本书为秘本,不肯外传,就像是那种只肯传给自己儿子的那样的一种上古时期那种秘本,所以另到这本书在传递的过程中,散乱不全,它的原始面貌经后世考究仍然没有办法完全地了解。全书的重点论述了人体感受风寒之袭而引起了一系列的病理变化,以及如何进行辨证施治的方法。
在这本书里面把病症分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六种,即所谓的六经,根据人体抗病力的强弱,病势的进退缓急等方面的因素,将外感疾病演变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各种症候,归纳出了症候的特点。病变的部位,损疾(音),和脏和腑,以及寒热倾向,邪症,肾衰等等作为诊疗、治疗的依据。
稍势消息一下,马上回来,重新细说《伤寒杂病论》所贯穿的中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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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一部《伤寒论》打通两千年中国朝代更替,是中国精神,更是中国灵魂,钱超尘教授和您一起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
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依然回来到国学堂,有请钱超尘钱老为我们讲述,正史了,现在开始讲《伤寒杂病论》是如何的从原书一步一步传承下来。它又如何贯穿了中国的文化历史。
钱超尘:张仲景写这个《伤寒杂病论》16卷,那个时候都是抄写,所以抄的东西就容易散失,就散乱了。幸好,魏国,那是三国时期了,张仲景公元220年逝世了。接着就是魏楚吴了,魏国建于公元220年。魏国有一个医学的高官就相当于卫生部部长差不多那个角色,他是把张仲景的著作进行了整理。根据历史的考证,王叔和他的名字叫做熙,字书和他写了脉经十卷,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个关于摸脉的,诊脉的一个经。
梁冬:说到这个王叔和,其实我有一段资料和大家分享一下,王叔和对医学的贡献不仅限于脉学,他对古文献的整理方面也有突出的贡献。例如我国医学发展史上影响最大的著作之一,《伤寒杂病论》是历代学医中医的必读教科书。历代许多有成就的医学家都对该书进行过研究,但是由于战乱,这本书问世不久就在兵火中散失了。王叔和十分推崇张仲景的学术思想,深知这本书的价值,所以不遗余力,四处搜集加以整理,重新编排,分为《伤寒论》和《金贵药略》令到《伤寒杂病论》得以保存并且流传。
钱超尘:在脉经卷七,卷八,还有卷九的少部分。把《伤寒论》里边大部分的条文都记录下来了。这是王叔和第一次整理。但是,需要特别注意在中国文化上,王叔和《脉经》卷七,卷八,还有卷九的少部分条文,那些个《伤寒论》的条文,据我统计是140条,现在呢,张仲景的《伤寒论》是398条,他不足二分之一。这是第一个特点,因此,他就是残文。
第二现在的《伤寒论》的结构,是按照三阳三阴而排列。所谓“三阳”就是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按照这三个阳和三个阴排列它的章和节。就是现在的《伤寒论》的结构就如此。
那么王叔和的这个迈经,不是这么排列的,这个太重要了,在《伤寒论》的文化史需要特别注意。它是按照可吐,可下,是所谓“下”就是包括通小便、通大便,可下不可下。有的病是可以下,但是有的不可以下。有的可汗,可以发汗,不可汗。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都是按照可与不可。比如说可水与不水;可火不可火;可针灸不可针灸,就是按照这样的一种,大概十几个可和不可。这个才是张仲景的原始结构,在这里表现的,张仲景的《伤寒论》在他的原始结构里面,不是按照三阴三阳排列,这个观点在有一些医学家里边,不同意我的观点,但是呢,我可以讲张仲景当他写出来《伤寒论》的原始面貌的时候,不是按照三阴三阳排列的。而是按照可与不可排列的。这是一个学术上的大问题,让我举例加以证明。
在西汉和东汉时期,所有的医生诊病,没有一个大夫使用着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用三阳、三阴来进行辩证,没有。那使用它什么,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可汗不可汗。举个西汉的例子,苏武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可以振奋民族精神,当他出使匈奴的时候,匈奴的单于给他了若只的公羊,他说你上北海那放羊去吧,什么时候这个小羊下了第二代的时候你再回你的大汉吧。冰天雪地,所以有一次苏武受寒,发高烧,当时还有人监视他,马上发汗,必须得发汗,那个时候怎么办?采用蒸法,把这个地下挖一个坑,坑里边用枯枝败叶,点上名火,这个热气很多的话,把名火扑灭。然后那个等这样,上面又捡一些个横枝子,树枝架着,让苏武躺在上面,烤出一身大汉来。这个意思有点像桑拿一样。苏武好了,这是一个汗法。
梁冬:就是透过排汗驱寒。
钱超尘:对,这就叫做汗法。那么《旧唐经籍志》说这么一回事,说有一个皇后,浑身发冷,汗还出不来。宫廷里请一个医生就说,你给皇后病成这么重有什么办法,他说没关系,让她睡木板床。木板床底下弄成炭火盆两三个,烤她。时间不大,太后浑身发汗了,好了。这就是汗法。有的人不能用汗法,有的人不能用透法,用下法如此等等,这是西汉时期和唐朝时期。
那么说东汉如何呢?那么在三国之后和《汉书》都有《苏武传》,有一天又来了两个病人,浑身不舒服。苏武说,您应该发汗,那个你这个俩人应该下,一个人使用了下法。
梁冬:拉肚子。
钱超尘:对,拉肚子,通大便,一个人的浑身发汗都好了。华佗他跟张仲景是同时的人,在他那样同时的时代,使用的辨病的方法,就是找这个病的原因,他没有使用六经的辨症。他使用的治疗方法是可汗不可汗,可下不可下,可灸不可灸。所以,就是历史的材料证明,有文献证明,所以这就是考绩学,用文献的考绩方法证明,无论是在西汉,无论是在东汉,还是在张仲景的那个时代。使用的治疗的方法,是可与不可这方法,因此,王叔和的《脉经》才按照张仲景的原书之形式,采用的是可汗不可汗,可下不可下,可火不可火等等,这才是张仲景的《伤寒论》原始之结构。
梁冬:对。
钱超尘:当您把我的讲话播送的时候,有可能表示反对,没有关系这个学术只能够在争论中,辨其正误,才能够提高。那么,王叔和整理张仲景的《伤寒论》至少是两次,他还有一本书,就叫做《经贵御寒经》(音)这个《经贵御寒经》在古代的时候,叫张仲景方,那就是孙思邈说的:“江南诸师秘仲景要方不传。”这个书,它保存着王叔和整理张仲景著作的,经过王叔和改造了的那个结构。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三阳和三阴的结构。但是,同样的表现着,大量的可与不可。三阳三阴是放在前面,那个可与不可是放在后边。条文是一样的。
还有《经贵御寒经》是八卷的书,这本书在研究《伤寒论》里边,以及在全国的各个中医药大学里边讲《伤寒论》的时候,基本上不介绍《经贵御寒经》。实际上《经贵御寒经》它的结构,它体现了张仲景的《伤寒论》早期的面貌的轮廓。证据之一。我们现在的《伤寒论》,那个条文之下,表示一个症状,头疼,大便怎么样,睡觉怎么样,这就是症状的描写,下面就有一个方子。那个症候跟下边这个方子是吻合的,这个吻合的不是张仲景的原始面貌,这个的调整是六朝时期就开始调整。还有呢,最后定格的调整是北宋校正余书局(音)。唐朝初年孙思邈也调整过。在《经贵御寒经》里边就不是。前边是条文,都是症候的描写。后边才是他的方子。
张仲景的《伤寒论》的原始结构前边是可与不可,后面是《伤寒论》的方子。《伤寒论》的方子的后边是杂病论的方子。那么可见,我们的《伤寒论》在流传的过程之中,是不断的经过变化的。我就说到了王叔和整理张仲景的著作,据林邑(音)讲,整理过两次。这里边我必须补充一句话,《经贵御寒经》章太炎先生认为,这个是六朝医师整理的,这个不是王叔和整理的,是六朝的医学家根据张仲景的流传下来的文献资料所进行整理的。
这个问题有待于文献的研究。
梁冬:对。
钱超尘:再说,这部张仲景这部著作它怎么流传下来了?这个必须从中国的目录学才能够探讨这种清楚。你从医书里边流传根本就找不清楚。
梁冬:其实和大家分享一下关于目录学的资料,我国在医药文献里面可以说是汗牛充栋。如何从这个浩如烟海的文献当中理出一个头绪对所需的文献有一个全面而系统的了解呢,或者是能够顺利地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文献资料,这个就是目录学知识可以帮助我们达到的。目录学正是将繁多的文献资料进行系统的归类,另到人们可以按目所书,不至于面对庞多而繁杂的文献无所适从,因此目录学是引导人们读书的一个向导学。
钱超尘:王叔和是太医令,用现在比较容易懂的和理解的那个官职来说,大概是卫生部部长的。人现在卫生部部长不临床,他临床。那个,他同朝为官的有一个人叫郑默。他是一个中国的目录学家,据梁朝阮孝绪说,梁朝有一个伟大的目录学家他姓阮叫阮孝绪。他有一部著作叫《七录》,现在这个《七录》这部书丢了。但是他的有一个序言,很长很长的序言。那个序言里边说,他说我们中国存书的历史就是这样。你写完一个书以后,除了你自己留下了你自己的手抄本以外,你这个副本要交给国家图书馆。这是一个定制、规矩。王叔和他是一个太医令,他不但自己保留着自己的《脉经》,而且把他的那个另外一本就是《脉经》交给了国家图书馆。
郑默就是根据国家图书馆那个书籍,写了一部《汉书•艺文志》以后的,另外的一部著作,写的名字叫《中经薄》这个“中”是朝廷的意思,朝廷里边的藏书处叫“中”。“经”就是经典。朝廷里边的藏书处那些经典写成一本书叫“薄”。记帐薄,那里边就有王叔和的《脉经》,这就是西晋时期,西晋的时候年代很短,50多年。这就是马上到了东晋。
梁冬:西晋之后,《伤寒杂病论》被王叔和改造成了《脉经》,所以在《脉经》里边有所记载,所以我们很多观念都以为一本书写完了一直到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版本,就是你看多这样,其实完全不是如此的,所以我们要追本溯源,了解这个知识在世间的轮回史。好,稍势休息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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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依然和有请了钱超尘钱老和我们讲述《伤寒杂病论》的流传,话说当年呢,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是来自于一本古书《汤液经法》,后来《伤寒杂病论》又被一个叫王叔和记录到了《脉经》里面,后来又怎么样了?
钱超尘:我接着讲,王叔和这个人到了西晋的时候,已经衰老了。所以一般的人说王叔和是西晋人,当然也不错,但是王叔和写《脉经》的时候他是在魏时候写的,因为魏太医令。魏亡了以后,就是西晋。西晋当时有一个重要的目录学家叫荀勖,荀勖《中经薄》里边的台帐全都抄写一遍,再加上西晋的书籍,写了一本书,叫《新中经薄》,新的中经薄,也叫《晋中经薄》,晋朝的中经薄,中就是皇家的藏书了。所以这本书同样把《脉经》这个书也记录下来了。郑默的书现在没了,荀勖的《新中经薄》,也叫做《晋中经薄》也没有了,到了东晋初期有一个叫李冲的,把郑默,又根据西晋的藏书。他写了一部重要的目录学著作,叫做《晋元帝四部目录》在这个《晋元帝四部目录》有这么几段话说到了《伤寒论》。
梁冬:那个时候民间已经没有《伤寒论》了吗?
钱超尘:民间是有,但是我这说的图书目录人家是怎么记载的,民间的抄本是有的。那么,他怎么记载的呢?这个时候,在西晋和东晋,《伤寒论》已经不叫《伤寒论》了,这是一个大的问题。叫《辩伤寒》,《辩伤寒》在中国历史上,最早见于“辩伤寒”三个字的是史鉴于,现在有文献可考,东晋初期李冲的《晋元帝四部目录》,《晋元帝四部目录》这个书已经丢失了。但是,南朝,就是东晋之末,就刘宋的时候有一个叫做陈延之,他写了一个《小品方》。
梁冬:刚才钱老提到了这个《小品方》,我找到一段资料和大家一起来分享一下。
根据《隋书经籍志》卷34记载,陈延之著有一个叫做《小品方》的,大约陈述于两晋南北朝期间是我国一部很重要的医学著作,《小品方》又名为《精品小品》,首见《隋书经籍志》由当时的古方筛选。则其精良汇编而成。反映了当时方书发展的水平。陈延之的《小品方》记载有张仲景《辩伤寒病方》9卷,张仲景《杂方》8卷,由此可以看出,这本书和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有非常严密的关系,或者非常紧密的血统关系,这两本书是后世《伤寒论》和《金贵要略》的原始版本。那后来这个《小品方》又怎么样了呢?
钱超尘:《小品方》现在在中国丢了,他在《小品方》里面说了这么一句话,李冲的《晋元帝四部目录》里边的记载,张仲景的《辩伤寒》有9卷,因为张仲景的《辩伤寒》不是有十卷吗?他说,现在李冲的《晋元帝四部目录》里边记载着《辩伤寒》有九卷,但是实际上是不是九卷呢?社会上流行的,你也不止九卷,有的是十卷,现在我说他是九卷,我是有根据的,是根据李冲的《晋元帝四部目录》这么记下来的。这点告诉我们,在西晋和东晋时期,张仲景的《伤寒论》,名字就叫《辩伤寒》,为什么叫做《辩伤寒》,因为《伤寒论》它好多的卷数,叫辩太阳病,脉症病治。辩阳明病,脉,要辩他脉。“症”症候,并且的“并”。辩太阴病,脉症病治,他都是用辩字开头,所以这个《伤寒论》人们给他一个通俗的称呼,叫《辩伤寒》。陈延之这个《小品方》他写这个《辩伤寒》他有根据,他根据着陈延之的《晋元帝四部目录》他写出来,因此我们完全有根据在西晋的时期和东晋的时期,张仲景的《伤寒论》流传于民间,民间的老百姓给他命名了一个新的名称《未知辩伤寒》,更通俗,便于通俗的解读了。这是一个意义。
第二,在陈延之的《小品方》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材料,张仲景《杂方》有八卷,《杂方》就是《杂病论》,张仲景的《杂病论》是六卷,那么他怎么变成了八卷?因为古代在抄写的时候,字多的,我可以卷成两卷,这个“卷”字,我们要改成第四声就叫做“卷”一卷书,两卷书的“卷”要是变成第三声,叫“卷”,它就变成动词了,改成卷了。要字多的话,我给卷成两卷。字少的话我给你卷成一卷,因此这个八卷内容就是六卷的内容,不过是多卷了两卷而已,这就告诉我了在西晋和东晋的时期,张仲景的《伤寒论》和《杂病论》已经被老百姓自然的分成了《辩伤寒》和《杂病论》两个部分了。
梁冬:伤寒和杂病这两部内容有什么不一样吗?
钱超尘:有不一样,那个《杂病论》是治杂病的,《伤寒论》只是风寒侵袭人体,而形成的疾病。那么,通过目录学来进行分辨,在西晋时期和东晋的时期,《伤寒论》这部书已经变成了医下的核心、灵魂,所以人们才如此地珍视它,被目录学做记载下来。话还没有完,陈延之是什么时期的人?过去都说他西晋人,陈延之说是晋朝人,现在根据着《小品方》来判断,他是东晋之末,刘宋时代的人,《小品方》早就丢失了。唐朝人见过这个《小品方》。北宋的时代已经见不到《小品方》,但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小品方》12卷。
梁冬:又出现了?
钱超尘:又出现了,这了不得。
梁冬:为什么又出现了呢?
钱超尘:不是在中国出现的。在日本出现了。上个世纪80年代,日本的中医文献学家,晓东护阳(音)先生,在日本的前天玉德惠(音),尊经格文库里边,发现了一个《小品方》的残本,残卷。《小品方》一共是12卷,现在它保存着《小品方》的序言和完整的《小品方》的第一卷,这个材料太重要了。
梁冬:这个《小品方》和《伤寒杂病论》的区别?
钱超尘:《小品方》基本上是《伤寒杂病论》的方剂之运用。太重要了。可惜我们这个书,他们整理的这本书,现在咱们的国内只有少数的学者有这本书。因为现在他这个影印的质量非常高,它那个绢部的纹路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非常的仿真,我在日本,就是那个晓东护阳(音)先生访问中国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本,很感谢他。
《小品方》运用充分的资料说明张仲景的《伤寒论》的时期,已经叫做了《辩伤寒》而且《伤寒论》和《杂病论》已经分开了流行。这个呢,我再说说,梁朝阮孝绪,梁朝阮孝绪有一个目录学的著作,叫《七录》,他的《七录》虽然已经完全丢失了,但是他的序言仍然存在着。清朝乾隆38年,在修《四库全书》的时候,那个管臣在搜寻,大量的藏书,突然在一个佛教的书里面,叫《广弘明集》里边,发现了南朝梁阮孝绪的《七录序》,那个序特别长。所以当时这个管臣非常的振动,为什么?由于这些个儒家过去排斥这个佛家的,所以他没有看过,这个《广弘明集》突然就发现了,于是就抄录在《四库全书》里边。
那么后来我找到了《广弘明集》,这个《广弘明集》全文我已经完整地引用在我的《伤寒论文献通考》里边,我这篇文章极为重视,因为我仔细校对了三四次没有错字,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这个《七录序》里边,对我们回顾梁朝以前经、史、子、集,以及医学书籍的存留启发极大。这是第一。
再有,《广弘明集》的序里边就说过,朝廷的制度,就是梁朝以前的制度你写了书,那不是手抄本,你必须交给国家藏书处一部。
梁冬:所以在那个时候出一本书是很不容易的。
钱超尘:那不是手抄本。所以,很快六朝就过去的,到了隋朝,根据中国的历史,这个隋朝一共37年,打江山统一了。国家开始出现了成平的状态,第一个皇帝隋文帝,在隋文帝期间,没有《伤寒论》这流传。
梁冬:在隋朝的时候,《伤寒论》无论是政府和民间都已经失传了吗?
钱超尘:民间咱不知道,反正政府的图书管理没有。
梁冬:已经失传了?
钱超尘:失传了,隋炀帝时期,《伤寒论》出现了,国家图书馆里有了。
梁冬:为什么那个时候就又没有了?
钱超尘:那个时候也就是民间就献出来了,为什么献出来?这个《隋书》里边有一篇文章叫《刘弘》(音)有一个,给国家上了一个表,说现在咱们的那个书籍不多了,要广泛地向民间征集藏书。你征集,你把这个书献了一卷,我也给你一个奖励。我们抄写完了以后,这个本还得给你,所以这个时候大量的出现了民间之藏本。这个时候《伤寒论》出现了。就是在隋炀帝时间。
梁冬: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你不要以为你随便去一个新华书店就买到《伤寒杂病论》这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在隋朝的时候,国家图书馆里面已经失传了,基本上只有一些民间的版本,如果不是当时的朝廷,有这样的一种远见卓识,从民间搜集知识的话,治疗中国人疾病,绝大部分,帮助绝大部分的人起死回生的这个《伤寒杂病论》的版本就此失传了。在民间可能就没有了,所以今天一个小时又是非常迅速的过去了,特别感谢我们的钱超尘钱老向我们展示了严谨的学术作风,什么叫训诂学?我今天才得以目见,非常感谢钱老,我们下一周统一时间再见!谢谢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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