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首任驻纽约总领事曹桂生,原来在首都华盛顿中国驻美联络处工作,曾经参与接待邓小平副总理访问美国。那次访问后,卡特总统决定同中国关系正常化,两国在对方首都互派大使(把联络处改为大使馆),并在纽约和上海建立第一个总领事馆,曹桂生摇身一变就被任命为第一任总领事(1982- 1985)。我在1982年冬季赴纽约工作,恰好与他同期。
我驻纽约总领事馆位于曼哈顿第42街西端,靠近哈德逊河边,那里停泊了一艘退役的航空母舰,供游人参观。第42街的东端是联合国大厦,与东河为邻。在这条大街上有著名的时报广场(因《纽约时报》而得此名),还有百老汇影剧院和红灯区。有一路公共汽车从东到西,去联合国上班非常方便。我刚到纽约时,还没有找到住处,就在总领事馆临时下榻。这是一幢20层大楼,原来是一家旅馆,顶层有一座游泳池,餐厅在一层,可以举行大型招待会。除了总领事馆办公和住宿用房外,还有一些多余的楼层,可以安排临时因公出差到纽约的中国官员入住,算是一个招待所吧。虽然照章收费,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这里更加安全。
曹桂生善于做统战工作,在他的任期内同旅居纽约的华裔华侨接触频密,其中有很多有影响的知名人士。华美协进社社长翁万戈是光绪皇帝的恩师翁同龢的重孙。他们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曾经接待梅兰芳来美国演出;1982-1983年,又安排接待湖南省花鼓戏团来此演出,轰动一时。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李默庵(集团军总司令)、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专员刘廷芳等都是曹桂生的座上客。经过他的推动,李默庵消除了疑虑,返回祖国,出任全国政协常委,并同宋希濂一道出任黄埔同学会副会长,为谋求两岸和平统一贡献力量。在他的任期内,还接待过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慕华、国防部长张爱萍、副总参谋长张震等人。
1988年,我的女婿赴美国纽约市立大学读书,想不到曹桂生的儿子也与他一道勤工俭学,给中国餐馆打工,两个人互相帮助,结为朋友。有时还相互托人给国内亲属捎带信件和物品。这种友谊一直延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