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搬入新居,带来了很多书,但还不是全部,一部分在我妈那里,一部分在原来住的地方,随手挑了三四捆打包带来,整理出来,码上书架,无意中看到很多年前买的巴金的《爱情三部曲:雾雨电》,翻开扉页,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1997年元旦购于复旦。那一年是我在复旦的第二年,96年高中毕业,97年上大二。看着书上的字,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年头,似乎还依稀记得那个书店的位置,应该在去南区宿舍的小路上吧,有一家叫“经世书局”的书店,旧旧的两开间门面的书店,里面大多都是学术类的书籍,因为那时候我住在南区宿舍,路经那里,所以我经常逛那家书店,那会儿还买过戴厚英的《诗人之死》、《空中的足音》和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籍。
巴老似乎很擅长写三部曲,写了《激流三部曲》,又写了《爱情三部曲》,之后还有《抗战三部曲》,其实《爱情三部曲》写作的年代早于《激流三部曲》,从1931年开始写的,到1935年完成的,1936年发表的时候,《激流三部曲》已在写作中了。我们比较熟悉的是《激流三部曲》,也就是《家春 秋》,但在我看到的一些评论性的文章中说,其实巴老的《爱情三部曲》写的更胜于《激流三部曲》。
因为现在白天家事很多,只能利用干活的空档,见缝插针地看几页,看得断断续续的,大段的时间是在晚上,说是大段,其实也就是在孩子睡下去之后到十一二点的那段时间,也就那么两三个钟头吧,对我是很宝贵的,没有人打扰,没有噪声,没一会儿我就能沉浸到书中,现在已经看完了《雾》、《雨》、《雷》,《电》正在进行中,《雷》是三部曲中的一个过度部分,篇幅较小,承上而启下,主要是《雨》中故事未完,但人物已尽,为了《电》能顺利进行下去,所以产生了《雷》,设置了一些人物,有趣的是人物的名字都是一个字,如:明、克、慧、影、碧、云、贤,看得有点晕乎,但细细想来,这是巴老刻意为之的,虽然人物多而杂,其实脉络很明了,思路很清晰。感悟那个年代,干革命工作的艰辛,不能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意愿、不能随性地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便是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也要以国家的事业为重。这一点,从巴老的书中就能窥见一斑,不能明说那是革命,那是共产党的群众,而只能说那是“我们那个团体”,我们是“好同志”之类的话,因为写作的年代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是个非常敏感的年代,说话的时候都是端着自己脑袋的,实属不易啊!
什么叫信仰?那个年代的人们,人人都有信仰,因此,活得虽苦,但却乐此不疲,物质上的匮乏,并没有给心理上也带来匮乏,反之,内心很充实,很满足,做事有干劲儿,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个个有思想,人人有信念。那么如此想来,我的信念呢?在哪里?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