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情感的动物,艺术是情感最集中的表现。一部好的影片打动观众的方式必然是让你动情。可以说不出影片何以让人感动,也可以说不出人物情节的意蕴何在,如若观者动情了,在某种意义上,影片就成功了。感情的背后存在理性,但理性必须是情感的延伸,没有被影片搅动情思的所谓理性是不存在的,任何一种艺术所传达的理性必定如水乳交融于情感之中。一切艺术的核心在于情感,那么,欣赏品味一部影片实际上就是描述影片所给予的情感体验和探寻影片何以让人为之动容。此文试从情节结构、人物形象和音乐画面三个角度加以阐述。
一
《天下无贼》是2005年的贺岁片,导演冯小刚。影片是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的情节结构和人物形象就比较彰显。就情节结构来说,基本上是单线推进,而情节的纠结点是在于,天下无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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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贼让人痛恨,而影片中的贼却不乏可爱之处。影片中其实把打劫者也归入贼的一类,属于“明贼”一类,其中有两次打劫的片段。一次是在片头,可谓幽默智慧式打劫。男贼王薄〈刘德华饰〉和女贼王丽〈刘若英饰〉是一对扒窃搭档,也是一对浪迹天涯的亡命恋人,他们设计圈套骗得宝马汽车一部。这个圈套虽然不是很高明,但是有意味的是,他们很有一番为贼的职业底线,很有人情味,循循善诱,态度和蔼。打人,是不象话的,同时,对保安的形同虚设缺乏责任感表示愤怒,并且质问:“开好车,就是好人么?”这么幽默一番,一下子让人觉得这样的贼还挺可爱。还有一次在列车中的打劫,可谓愚蠢搞笑式打劫。缺心眼没头脑到也罢了,把冥币当纸钱引得旅客大笑,此时劫匪说:“严肃点,不许笑,我们这打劫呢?”这完全颠覆了我们所理解的打劫,会心一笑之间,其实观众的对于劫匪痛恨的情感一下子淡化了,虽然对于所谓凶残化为一笑,却也不乏一种艺术享受。
情节结构的基本线索还是人物情感的转向,实际上,也是在逐步挖掘贼的内心的情感和灵魂。王丽的拜佛就是深入到了贼的内心,而傻根的淳朴天真和不谙世事,成了她转向的外在原因。傻根这个名字起得很有意味,其实包括贼在内的每一个人内心何尝没有这种人类根底上的淳朴和天真的本性呢?正是这种人类天性的相通成了浪子回头的根本依据。从王丽这个角度来说,她的转变完全是对简单生活和人的淳朴天性的渴求和向往。而从王薄的转变过程来看,他更多的认识到了生存的残酷性,他的转变更复杂一些。电影的主要情节实际上是王薄的情感转变过程,随着情节的发展,他对傻根的态度在变化。这个转变有三个转折点,一是他想考验一下傻根是不是真傻,二是,他决定离开,三是,最后,他用生命保住了傻根的六万块钱。这三次转变成就他从贼到英雄的转变。
那么,对于天下是否有贼的观点上,傻根和王薄的认知完全不同。傻根傻得可爱,不仅不认为天下有贼,还认为,连狼都能和他成为朋友,难道人还会比狼还坏么?从开始到结束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身边所发生的与贼有关的所有的一切。一个相信狼的人势必自己就成了羊。而王薄一再暗示傻根,贼就在身边,而且很多,而且要擦亮眼睛才能看到。并且认为自己就是狼,是过路鬼。最终,王薄和王丽所要完成所要做的就是给傻根一个天下无贼的假象,而傻根的所做所为反过来又是完成了将贼转化为非贼的过程,而这恰恰就是影片名为天下无贼所留给观众的思考。
二
影片中人物很有个性的原因在于他们的观念差异实在太大,尤其是男贼王薄,女贼王丽和傻根。
男贼王薄有侠的一面。他一面做贼一面还在维持一定的做人原则。在做贼的一面,他认为“一日为贼,终身为贼”,根本没有改过的机会,所以最好的结局也只有以死来完成傻根天下无贼的信念。侠的一面电影中表现得比较 充分。对门卫的训斥,和明争暗斗,以及最后用鲜血和生命换回傻根梦想的不破灭等等。
女贼王丽从怀孕开始萌生了改恶从善的想法,拜佛一情节则反映了她赎罪的意念,而为孩子积德则成为她金盆洗手的理由。所有这些观念在纯洁无暇的傻根面前变得更加强烈。这个人的性格不是很复杂,但是在言语和神态之间却被刘若英演得颇为出色。
傻根身上似乎寄予了人的一种美好的梦想。其实他的所谓观点与现实格格不入,梦想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正如王薄所言,应该告诉他生活的真相,应该让他的梦想彻底破灭,应该让他明白人比狼还要凶残,但是没有,最终他依然没有从天下无贼的梦想中醒来。
另外,葛优扮演的胡黎也颇有特色。葛优缓慢凝重而又幽默的语言依然如故,“知我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本有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些语言让人听来还是很有兴味的。其次,葛优扮演时的神情,依然是别具一格,似笑非笑,笑中带冷,冷中藏奸,真正的“葛氏一绝”。
李冰冰的表演似乎过于展现性感的一面,和刘德华、刘若英、葛优相比差距似乎还很远。
三
影片的画面似乎无特别之处。而音乐则用一首歌将影片首位连成一个整体。这是一首忧伤而凄美的歌曲,增加了影片结尾的哀伤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