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青青草”说老南京城南一带骂人叫做“小炮子子”,“小炮子”或“小炮冲”都是开封“交炮头”的意思,估计这是大人骂小孩最厉害的话了。
其实在民国初年,中国的刑法制度还引进了西方国家的先进的杀人机器——即绞刑。就像萨达姆那样的死法,上绞刑架,绞索套在脖子上。执行者一按开关,犯人脚下的铁板突然开裂,于是犯人身体立即悬空,几秒钟的时间就窒息而死亡。
伏契克就留下了名著《绞刑架下的报告》一书。伏契克是捷克劳动人民的忠诚儿子、捷共中央委员。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德国法西斯军队于1939年3月占领了捷克后,捷共被迫转入地下,伏契克毅然留在布拉格领导斗争。由于叛徒的出卖,1942年4月24日,伏契克在布拉格被捕了。《报告》就是他在庞克拉茨盖世太保监狱里迭遭酷刑、备受折磨、随时都有被送上绞刑架的处境中,得到一个————捷克看守的帮助,用铅笔头在碎纸片上写成的。
中国在1919年也引进过德国高级当年绞刑机,第一个上绞刑架的人叫洪述祖。他就是著名的电影导演洪深的老爹。洪述祖在民国二年(1913年)是北京政府国务院秘书,亲身参与谋刺国民党领袖宋教仁的命案之中。宋案发生后,知情者大都被袁世凯以各种手段谋杀了。唯有洪述祖潜逃,在京奉铁路火车的包厢中还暗杀了另一知情者、即越狱逃跑的应夔丞。
洪述祖本人在袁世凯死后,一直躲在青岛的德国租界当中,直到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顺利后,才堂而皇之地公开露面。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天,他在上海的马路上,被宋教仁的15岁的儿子宋振吕撞个正着,扭送巡捕房。1919年3月,洪述祖被京师高等审判厅刑事庭判处死刑,在西交民巷京师分监执行绞刑。
该绞刑机就刚从国外进口的,第一次使用。由于担心使用中出状况,还找来一只大肥狗做实验,那只可怜的狗只用了半拍或四分之一拍就顺利地吊死了。但是,到洪述祖上绞刑架时,果真出了状况:由于他的身体太胖,竟将绞刑机坠断,洪本人身首异处,惨不忍睹。后来找了个有名的皮匠,将他的脑袋又缝到肩膀上。这也是中国最早的“外科大夫。
此后,绞刑架就闲置不用了。因为这太不合中国的国情了。中国的小妇女与家人闹矛盾通常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平常吊死人的方法来执行人犯死刑是不是有点欠庄严?老百姓还是愿意看犯人挨枪子。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的那种,“带镣长街行”,再喊上几句或唱上一段,对死者和生者来说,多过瘾啊。
洪述祖的儿子洪深,在北京上学期间在假期时回到青岛,曾在崂山自家的别墅住过。后来他的父亲被执行绞刑后,物是人非,再回青岛时,房子已属于别人。他只有偷偷地遥望故居,潸然泪下。后来,他根据这段经历创作了轰动一时的电影《人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