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百年,风雨燕园尽华诞北大百年校庆之忆 贺母校百年华诞

   北大人的骄傲来自于很多方面,其中的一个因素就是北大的前身被认为是京师大学堂,也就是维新变法时期,清代弄出来的中国近代第一个高等学府,因为京师大学堂成立于1898年,所以北大的成立日期就认为是1898年,其实我心里窃以为这个前身有点牵强,但是北大是大家心目中中国最优秀的大学却是毫无疑问的,所以1898就1898吧,怎么也得历史悠久一下,所以很幸运的1998我赶上北大的百年校庆。当然如果是按照更古老的说法把北大追溯到汉代的太学,那我们就是全世界最古老的大学,可以进行2000年校庆了。

   百年校庆在北大可是个大事,所以从我们97年9月回到燕园开始就全民动员要准备校庆的一系列工作了。我在大二的时候面对校园里突如其来的热闹,真是心脏有点无法承受,因为昌平园和这里实在是对比太强烈了,每天上午十点左右,校园里到处是人和自行车,往往第三四节课和上午头两节都不是一个教室,我们得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通常走路要在十五分钟以上,而且交通实在是十分拥挤,自行车只能蹭着走,人和车还有车铃声乱做一团,场面也算是惊人,我那个时候经常诧异教务的教室究竟是怎么编排的呢?在这样喧闹的燕园里,在太自由和太多选择里,我有些无所适从,到处是社团招新,看看哪个都挺吸引人的,实在是分身乏数,我们寝室在回到燕园的第一个月大家就忙碌的经常看不到人影。我真是没有抵抗力的选了十五门课还参加了十个社团,每天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赶场,与昌平那个成天背着大书包的我判若两人。很多时候选择太多真的等于没有选择,可是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人生定位的我们,尤其是我在燕园里真的是迷失了我的脚,还好浮躁之后是满满的沉淀,最终我回到一个社团,就是爱心社,成为真正的港湾,不过这里不说,后面要详细的浓墨重彩的写百团大战。

    这里要写的是我当时参加的专为校庆而准备的一些团体,和我一个学生眼中所经历的百年校庆。这些由于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在校庆结束后基本就没有留下来,所以现在和之前的很多北大的兄弟姐妹们,应该是没有经历过的。校庆的时候应该是有个学校专门的校庆办公室之类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我在校庆的时候参加的是团委成立的两个很有特色的组织,一个是礼仪学校,一个是校庆导游团。

先说礼仪学校,校庆的时候一共有三期,我是第二期。当时由于愤懑昌平园的时候也没有真正的参加个社团或者成为学生干部,所以当时就参加了校团委的社会实践部,好象也经过些面试的,具体由于年代久远所以不记得了,我参加的原因挺简单,就是想实践,后来才知道,原来学生干部当的好是有机会保研的,这些我都不太明白,估计明白了,我也很难那么冒尖,自己一向是缓慢成长的典型,所幸虽然缓慢,但是一直成长,所以经历的环境都比较的杂,但是实在没有高精尖的效果。我得先插嘴讲讲我在团委的事情,因为这个和校庆有千丝万绺的联系。

   没多久我就被借调到了理论研究部,看这些名字还真的挺有意思的。理论研究部和校庆的关系更加密切,中间推出了一本书,这本书是关于北大的优秀共青团人的,作为给校庆的献礼,我会被借调过来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挺喜欢写东西的,而当时另外这个部的部长是历史系的研究生师兄和我是老乡,于是我就调动了工作。那本书里有很多采访的人物是要求写下深刻的纪念文字,我就真正开始和校庆挂上了钩。同时我还参加了礼仪学校的第二期,这个礼仪学校是为了迎接校庆而专门开设的,为了提高北大人的形象和礼仪常识,想出这个方法的人,真是个天才,据我所知这个创意的源头人物也是我们法学院的师兄,现在留在学校工作,是非常懂政治的人。原则上礼仪学校报名之后是要考试的,但是因为我是团委的干部,而且负责人之一又是我的好朋友崔崔,我就很容易的进来了,那时候也开始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性。

   在礼仪学校我算是大开眼界,真是仿佛全北大的美女和帅哥都云集在这里,我站在队伍里,总在想谁敢说我们是“智慧猪八戒”,请他来看看。当然在礼仪学校的认识也彻底打破了原来自己认为的学习好的女生就是不爱打扮的谬论,我见到不同类型的女生,浓装淡抹总相宜,真是天生的美丽还需要后天的修饰。而我们的崔崔在众多的美女中也亭亭玉立,真是有淑女风范。我在礼仪学校也学习到了很多的知识,专门请到北京礼仪学校的名师来教我们各种礼仪,尤其是待人接物,听说校庆那天会有很多外国友人到来,我们可不能丢了北大和中国人的面子。当时还学了很多种走路的姿势,什么柳叶步,那个示范的女生也是大二的,走起来真是摇曳生姿,美不胜收。我们还不时的可以听到各种讲座,央视的各路名嘴,纷纷被活动的策划者请到了北大的校园。当时听了敬一丹的讲座,王雪纯的讲座,印象深刻王雪纯讲了个裸奔的笑话,由于那时侯大家还太不开放,笑的人很少,让人怀疑北大的学生听不懂笑话。其实我们这些听众是很凄惨的,因为按照我们上的礼仪课程要求,听讲座的时候,屁股只能坐三分之一的椅子,绝对不能靠在椅背上,身体要微微前倾,表情要专注要含笑,我们身体力行的执行着,实在比台上眉飞色舞到处走动的主讲人要辛苦的多。

    礼仪学校真是个很好的想法,可惜当时只办了三期,校庆之后就停止了,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学校要投入太多的精力来弄,把它作为校庆时候的政绩就好了,也成为我们永远的回忆,我到现在还有那个礼仪学校的毕业证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北京礼仪学校还答应盖章承认有效性,其实我们也没有学多久,而且人实在太多,顾不了每个人。那时侯我还参加了校庆的导游团,团长还是能干的崔崔,导游团的人不多,就几十个,男生总共才两个,印象深刻的就是阳光灿烂的叫做刘刘的男生,97级物理的师弟,混迹在一群女生中间,姐姐师姐的叫。后来他还去做了北大国旗班的旗手,因为电教门口有个国旗,每周一定期升旗。据说旗手们还去天安门的国旗班学习过,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制服。看那一群最少1米78的男生,身姿笔挺的升降旗,也是北大的风景线。那个时候的北大,为了准备校庆真是动用了不少心思和资源。

    导游团的主要任务是要在校庆期间为来参观北大的老校友和各界朋友提供导游服务,所以我们必须很清楚北大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个石头的典故。我们每个人都有很专业的文案,也是那个时候真正开始了解北大燕园的由来。这样古香古色的园子原来以前是和绅的私家花园,后来由于和绅事发而被查封。中国开始有近代大学的时候就由司徒雷登来负责那个时候的燕京大学。司徒校长住在绿树掩隐的临湖轩,每次我路过那里都会想为了这个居住环境也得当北大校长啊。我是对权力本身不感兴趣的人,可是对奋斗带来的小资生活会流口水而不得不奋斗。可惜现在的校长已经不住在那里,那里也是文物了。

   北大的文物其实不少,那个只剩下船身的未名湖中的石舫,就是仿造圆明园的石舫,也是当时和绅获罪的名目之一,仿造皇家园林,触犯皇家尊严,却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遗产。“未名湖”的名字据说来自冰心老人的慧心,而美丽的湖边还有乾隆的题字,珍贵的翻尾石鱼等等。很有趣的是未名湖的水一到冬天就冻得严严实实,成为快乐的滑冰乐园,而距离它不过几百米的一进西门就可以看到的仿造汉白玉桥的小桥下流水常年清亮,而里面还有彩色的美丽游鱼,这样的自然景观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而著名的博雅塔也就是以前北大的水塔,连个水塔都造成这样,真是一种奢侈的想象力。而旁边的土山上的钟亭里挂的那口元旦前夜我们总爱去敲的钟,以前是北大的上课钟,到了上课和下课的时候,老校工就会敲起那口钟,悠扬的钟声会传遍整个校园。那个时候的校园也不过才到静园草坪这边,二体是以前的北大食堂,湖边的“德才均备”四斋据说是以前的男生宿舍,而静园草坪旁边的那些爬满爬山虎的小院子,就是以前女生的宿舍,我一走到那绿色的墙下就要神往,以前那些住在这里的北大女生,那是何等的知书达礼,大家闺秀,而可以住在这样的地方读书,就是神仙的生活呢。虽然三十一楼前的金黄色银杏铺地的景观也算动人,但是总比不上这样幽深暗绿的庭院。而我们却只能在纸页里走过历史的长廊,回想过往的悠长。

   在成为导游之前,我真是个路痴绝对一到湖边就迷路,经过无数个下午的踩点训练,我终于不再迷路,而且以后再有亲朋好友来我就可以当之无愧的带他们来走上一圈,细数各处风光了,这样的训练让我们对每日都见的景色而看出了花样,北大处处是故事,真是很大的收获。我们还得到一些专业导游的培训。有一个下午,应该是距离校庆已经不远了,我被安排去采访当时的团中央书记,是北大92中文的一个师兄,毕业后主动要求援藏,成为北大佳话,后调回北京任团中央书记,是优秀的共青团人的代表,我作为校庆各个团体中同时兼几份差的积极分子,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去采访他,那个男生姑且叫做郭子。书记是个很有风度也很健谈的师兄,加上我那时侯还没有去过西藏,对西藏向往的不行,所以这场采访几乎是完全由我来发问,郭子在一边记录,我后来回想,我当时那种进入角色的感觉,仿佛是现在最流行的人物访谈类节目,很是过了把瘾,我年轻的心里对于能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而感到无比自豪,终于从盖章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最后的文章是由郭子写的,真是大气,我从来没有见过同龄的男生写人物访谈能写的这么好,行云流水不露痕迹,到达让人舒服的高度,这真是种境界。

   我之前已经在我们系的系刊《北大法律人》做记者了,我采访过很多国内的法学大家,有些真是为人师表,有些盛名之下,对我们这小小记者态度倨傲,还有的当时采访的时候言谈甚欢,成稿拿去给被访人过目的时候,却迟迟不同意发稿,最后编辑说因为对方觉得把他捧的高度不够高,因为没有把他写成泰山北斗而不甚满意,我当时为之气结,这段采访经历真是让我见识了人的百态,后来大四的时候做“北大法律信息网”的记者,又采访了北京很多知名的律师,再写起来就轻车熟路。

   那天采访完了,我的兴奋劲还在,晚上去参加导游团的培训,来培训我们的是据说专门给江总书记做过导游的超专业人士,在讲课之后,就是大家上去一个一个的讲给下面的人听,我上去的时候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紧张的,突然就大脑卡壳,站在讲台上说:“在夕阳的映照下,我们的未名湖,在夕阳的映照下,未名湖在夕阳的映照下的未名湖。”反正是说都不会话了,闹了个大红脸下来,而课程结束的时候,下午带我们去采访的团委负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还和那老师介绍我,这是我们团委的干部,很优秀的。老师微笑着点头,我却恨不得钻到地下。

   因为被误认为是优秀的,校庆期间我真是获得了不少特殊的经历。有一天下午我的呼机狂响,我就紧急被召集到了团委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其他部门的同事,大家看起来都有些神秘而且紧张,甚至是兴奋,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一个团委负责老师和我们很严肃的说:“明天上午十点,你们一定要准时到图书馆,有重要领导要来。”我还是不知所谓,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很小声的说:“这是很重要的政治任务,我们都是被挑选出来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不同的系,不同的年级很可以作为北大学生的代表,当然我们还被要求不可以告诉别人,这是要保密的。当天晚上我很平静的继续上我那十五门功课之一,第二天早上我还去上了早上的体育课,练习游泳,练习过后我穿着运动服就开始往图书馆走,到的时候有点晚,发现图书馆好象清场了,不允许随便进出,门口的保安拦住我,我赶紧说:“我是团委安排来的。”跑到二楼,当时还是校庆前新馆没建好,旧馆二楼现在是自习室,那时侯是文科阅览室,我进去发现大家基本都到了,也没有什么座位了,就在最边上的座位上放下东西去拿书,我随手拿了两本散文集,回到座位,却看见我对面的那个另外一个部门的同志正在“专心”的阅读《马克思列宁选集》,桌上还放了几本,我心里真是暗暗佩服对方真强,继续看我的散文。

   突然之间,眼前灯光大亮,四周立刻喧闹起来,我抬头向门口看去,我党我军我国重要的领导总书记西装笔挺笑咪咪的出现在我们的文科阅览室,亲切的举起左手,对大家说:“同学们好啊。”我对面正在刻苦阅读马列的男同学,激动不已,马上站了起来,张嘴要说话,总书记已经微笑着从我们这桌走了过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群记者冲了过来,跳上我原本坐在旁边的桌子,书被扫到了地上,记者们举着照相机和摄象机高空拍摄,镁光灯眼前乱闪,总书记正和我一个师姐亲切交谈,这个师姐真是非常的优秀,以前去德国做过交换学生,总书记还和她说了两句德语,又听说另外一个同学是江西人,就背起了著名的《藤王阁序》。场面在混乱中还显得异常的有序和亲和,我把书捡起来,站在人群后面,突然发现团委书记也站在最后面,他冲我摆手让我别出声,要是被拍到他在就不好了。大概在二三十分钟后,图书馆的巡视结束,所有的人仿佛人间蒸发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事先安排好的团委干部。始终站在最后的我,舒口气,任务完成了,把书放好,背上书包开始往食堂走,一路上还听到有同学议论说在学校的某个地方见到个人,很象总书记,我笑笑继续走。也是校庆到来的前奏吧,北大即将成为世界的焦点,领导人每次来北大,北大总是可以有些好处的,据说我们的百年讲堂就是一次总理来北大演讲,在一个特破的讲堂里,演讲中就说看来北大同学的硬件不是很好,尤其是这个讲堂应该拨款重新盖一个,当时赢得满场掌声,于是我们就幸运的拥有了美丽的百年讲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据说后来总书记在安排好的行程之外临时起意要去参观北大的食堂,校方就安排他到了学五食堂,很多同学远远的看着,也是亲民之举,那天刚好我并没有去那个食堂,若干年后听一个心理系的师兄说他同屋当时正好在学五门口,看到总书记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旁边的陪同人员当时紧张不己,这个同屋却停步热情的邀请说:“您好,您不进去尝尝口味?”总书记摊开手,遗憾的说:“我是挺想的,不过可惜我没有带饭盒啊。”真是有急智,我觉得也算是逸事一桩,当晚的新闻联播不用说一定播了这个到北大的新闻,屋里没有电视要去食堂看也太麻烦,我估计新闻里也没有我什么事就没放心里,结果接到我老爸的电话,说在电视里看到我,因为我坐在阅览室靠门边,一进门镜头就晃到我了,就那么电光火石的一下下还被俺老爹认出来了,真是亲人心连心啊。

   在长时间的准备过程中,校庆一天天的近了。到了四月三十日晚上,北大举办了一个露天的“百名歌星庆百年”的演唱会,基本不用也不能准备椅子,大家都站在那里,根据北大历来的习惯是干部们内部私留一些票给亲朋好友,这个和当年的昌平园跑操票的流通很象,其余的还可以按照海报上指出的时间到学生会或者团委凭学生证去领,也算是大众参与。那天我是工作人员,当然可以在现场观看,那天都有哪些歌星来唱我是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一名香港的男歌星在唱完后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对台下激动的喊:“北大的同学们,你们是我的偶像。”场下却非常不给面子的嘘声一片,北大著名的嘘声啊,在那个晚会上成为一种和声,那个明星差点成为呕吐的对象。不巧的是,进行到中间突然下起了大雨,场面开始变得混乱不已,我们理论部的部长是中国书法协会的会员,马上进行组织,拿毛笔在几个木板上写下“百年已过,何惧风雨”,几个团委的男生站在那里举着,真是场面非常壮观,我至今难忘。

   而五月四日到来前,北大校门都已经翻修一新,大南门口还立上了倒计时牌,图案是北大艺术系的一个老师设计的如同火炬和白鸽飞翔的北大百年的白底红色图案,这个图案作成的徽标当时非常流行,几乎要取代鲁迅先生为北大设计的那个圆圈状标志的校徽,曾经在书上看到说北大的那个校徽,看起来是愁眉苦脸的表情,真是很象。我只在大一的时候被发过一枚最简单的写着“北京大学”的校徽,几乎从来没有带过,进出校门也没有人查,后来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校庆晚会的舞台就搭在静园草坪,以二体为背景,草坪就是观众席,真是格外的舒服。我再次成为工作人员,可以免费观看演出,但是必须站着维护秩序。结果从第一场彩排一直看到现场直播,我才知道再好吃的东西让你几天连续吃实在是种折磨,所以遗忘也很快,我几乎不记得主持人是谁,有哪些节目,依稀知道有我们系的艺术体操特长生的表演,印象最深刻的是王菲和那英对唱的《相约98》,这首歌是那年春晚就唱红了的,放到这个时候来唱,再合适不过,不过她们两位大牌明星彩排也不是场场都到,听说正式演出的那天,我们守后台的学生干部,硬是拦住没有带胸卡的王菲不让过去,是不是非要签名证明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一夕百年,风雨燕园尽华诞(北大百年校庆之忆) 贺母校百年华诞

   那个时候的北大校园里很多的便衣,校门也不可以随便出入,需要有学生证或者工作人员穿的红马甲或者是胸卡。我是吉祥三宝样样具备,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佩服自己,那个时候怎么那样贪心什么服务项目都不放过,怎么有那么好的体力居然都能忙的过来。五月三日晚上,我们大家在楼长阿姨的注目礼下,十一点三刻出门而去,跑到南门口的倒计时牌围在那里数秒,等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就这样相约在春日的月光里,一群穿红马甲的志愿者在那里留下灿烂的笑脸,释放了最大的热情。

   那天晚上我回到楼里刚躺下,楼长阿姨突然寻呼我,我下去一看,吓了一跳,我老爸居然站在楼门口,他说他是来河北出差顺道来看看我,那个时候的通讯实在太差了,根本联系不上,他从北京站打车过来还被黑了一把,不过已经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和爸爸聊了十分钟,看看已经推迟休息很久的楼长阿姨,我只好回了屋。只是第二天我实在太忙,给了爸爸一个工作人员的胸牌方便他活动,第二天陪他吃了个早饭,他就走了,而我如同打仗一般的校庆当天才刚刚开始。

   吃晚早饭,冲到正大国际会议中心门口,那里停了几十辆车,是载参加校庆活动的学生代表去人民大会堂参加校庆庆典活动的,找到我负责的一辆车,一个一个检查好人数和胸卡,浩浩荡荡的开到大会堂,心情真是激动,忙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这一天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入人民大会堂,坐在那里到处看,听了江主席的贺词讲话,学生代表讲话,学校领导讲话,我们就赶紧又跑去合影,这个可是重要留念啊。回到学校吃完中饭,就跑到三角地前导游团的值班处换班,据上午的值班人员说,上午需要导游服务的人还不少。我刚坐下就有辆车开过来,问我们是否可以做个导游,我赶紧点头,就被邀请坐车导游,原来是个学生家长带高中的孩子来看看北大建立梦想的,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进行讲解,绕未名湖后他们把我送回三角地,那个母亲还拉开钱包一边感谢我一边说:“谢谢你了同学,请问导游收费多少?”我跑下去,很骄傲的一挺胸膛:“我们是免费的服务。”真是觉得光荣的半死。下午最长时间的导游是陪一个以前抗战时候联合大学时期的老校友,这个爷爷估计得有七十多了呢,我一直扶着他,他一边听我讲一边讲给我听,当年的年代,我也很是神往。校庆这天的北大简直比游园会还热闹,到处是售货铺卖饮料食品和纪念品,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也不是我们可以关注的范围。而校园里人来人往,北大这么些年培养的人可真是不少,要是都回来确实装不下呢。而校园里装扮一新很有过节的气氛,尤其是沿路摆着的花,据说那些不同颜色的郁金香是云南的校友们送给母校特意从昆明空运来的,真是舐犊情深啊。下午结束了我又吃了个盒饭,冲到静园草坪站队做工作人员,再看一遍那庆祝晚会,直到夜色浓重。

    这就是我所经历的北大的一百岁生日,不是核心也非旁观,全心投入,直到五四。当晚累的半死的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北大生日快乐这样浪漫的话,一沾床板就马上睡得黑甜了。如果下个百年我还能与北大相遇,再忙我也愿意的。呼呼。

                     节选自<我的北大笑史>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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