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成为经典的著作,都有这么个特点:无论何人、何时、何地,随便翻开一页,都能使你心扉洞开。江南有一位金老先生,家住翁同和的隔壁,其长子是一著名部长,次子则颇似竹林七贤,记得那日酒过三巡后,金老二筷敲碗盆,嘴里哼着古曲,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在场的地方首脑均脸色难看,倒是我这位客人连连打着圆场。
金老的一生至爱为《聊斋》,当年蒲松龄曾悬赏:无论何人————,如能为此书增一字或减一字,均可得黄金十两。老人家告诉我:“千万别把它当成鬼书,里边说的才是真正的人话啊!”周末在天津,闲暇无事时乱翻《水浒》,可巧的是,翻开的竟是王婆授计西门庆。
这位古代版的阿庆嫂,显然有着极深的入世智慧,她说,男人追求女人,不外乎五个字:潘驴邓小闲。
西门大官人可谓五技齐备,在这位老干妈的点悟之下,心领神会,先是掏钱买针线活,然后酒桌巧遇,掉筷子摸金莲,终于下得十分工夫,成就了好事,也玩丢了脑袋。直到后来读了《金瓶梅》之后,才多少感受到了这位与陈世美齐名之人的不凡之处。
记得古龙在《萧十一郎》的前言中,曾经说过,所有的伟大作品描述的都是人性的冲突。人,不同于动物的地方在于:标枪不叫标枪,发的是“洋箭(贱)”,就是说,人类总是贪得无厌的。正月十五那天,中央台的一位导演给我发了个短信,认为爱情有四大特征与大便相同:
诚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