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课上一同学准备的课前演讲是“不为人知的历史”,其中一条提到司马相如还是负了卓文君。突然想起以前读安意如《人生若只如初见》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一篇,卓文君的《白头吟》换回了司马相如。虽然后来看游国恩主编的《中国文学史》讲到文言诗的起源,文人的五言诗是东汉才有的,如此说来,《白头吟》为卓文君所作并不可信,可我还是一直没有怀疑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一起的结局。
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受骗了的小姑娘,受了莫大的委屈。好比听了多年的故事一直都是白素贞和许仙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突然有一天却不得不接受冷酷无情的法海还是将白娘子关在了雷峰塔下的事实。
还是孟老夫子说的啊,“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又或许是我潜意识里总是太迫切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缘故。
卓文君这般多情刚烈的女子是很难让人不喜欢的。喜欢她敢于为爱情奋不顾身抛下千金之躯,喜欢她聪明非凡想得出“当垆卖酒”,喜欢她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挥刀斩情丝,“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既不是一味歇斯底里愤怒悲伤,也不是霍小玉般“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的决绝。卓文君就是卓文君,恰如安意如笔下的卓文君,想和一个人白头到老的愿望简单质朴,并不是过分的奢望。所以如果你做不到,就请离开。
自古男子多薄幸。无怪乎有人言之,得陇望蜀,喜新厌旧和前列腺一样,是男人的高发病。
一想来先逗乐一番,再想来中国男人也真是忒不争气了。
看看人家西方的童话故事,无一不是王子过关斩将披荆斩棘救他的“灰姑娘”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到了中国怎么就反过来了呢?织女放弃天庭享乐下凡间跟随牛郎耕田织布,白素贞放弃千年修行与许仙开药铺济世,祝英台放弃荣华富贵甚至性命与梁山伯双双化蝶死则同穴。还是蛮有意思的啊,好像西方有钱人家都生儿子而中国的的富贵人家都生女儿似的。这也还算说得过去,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嘛,可再多的为爱坚持牺牲仍旧不值得 男人为之一世停留的例子更是不计其数:
古至《诗经》的弃妇诗《氓》早已道出男女纠缠的至理名言“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果不其然,《怨歌行》《长恨歌》纷沓至来;
写得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样缠绵彻骨的悼亡诗的元稹也可以是《西厢记》里弃莺莺的张生的原型,无非又是一个多情放纵的男子;
多情才子徐志摩给梁启超的信中说道: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找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他对林徽因的一往情深在金岳霖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可是在知道司马相如还是负了卓文君的那一刹那还是难免受了些打击的。爱情是我心里长着的一棵树,每听到一段有情人终未成眷属的故事,爱情树上变飘落一片树叶,不过是今天的爱情之树又落下一片而已。
我们总是常常把现在的女孩子太物质这类话挂在嘴边,高富帅自认为有瞧不起甚至是鄙夷的资格,奈何那些腰包瘪瘪的平凡男人们也只能无语加无奈。可谁又能保证坐在宝马车上就一定哭泣坐在单车上就一定可以笑到最后呢?如果结果都是哭的话自然还是坐在宝马上舒服一些了。或许真的是男人们太让女人失望了。
爱情尽管是有保质期的,但保质期的长短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主观左右的。不要总是一副玩心不在乎非要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更不要以对方为中心为依赖全无思想地攀附,爱情里的两个人仍是独立的个体,宽容、体谅、信任缺一不可,爱的时候请认认真真地爱,不爱了何不两两相忘两不相欠的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