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野狐的六本《搜神记》初看时觉得百年内无人能及,看完以后隔个三年回想一下:这部小说不会成为标竿的,其TA作家也不会拿自己的作品和它比较的。因为《搜神记》有瑕疵。其实《搜神记》的瑕疵不是因为它本身,《搜神记》在浪漫的爱情上写的已经很好了,读者心向往之。《搜神记》的瑕疵来源于它的后续《蛮荒记》,如果你又看了树下野狐的《仙楚》,你会更加觉得《蛮荒记》有点不堪入目,这种反感又会逆沿到《搜神记》上。
说白了,树下野狐让人竖起大拇指的地方在于他对爱情的投入,所以雨师妾拓拔野、赤松子南阳仙子TA们的爱情故事才会写的如此动人,但是,树下野狐对于爱情不仅有纯洁的感情,也有情欲在里面,而且,做为一个男的,他还亲近处女膜。《搜神记》里面写了很多做爱的场景,当然,树下野狐写的都很模糊,但是知道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连猜都不用猜,比如拓拔野与雨师妾初次见面时两个人就做爱了,几年以后在华阳城重见时,在破庙里也做爱了,树下野狐这些场景写的都很美,做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常事,写做爱也没有什么,况且同性恋都能做爱,何况是异性恋。树下野狐这位作者的情欲在《搜神记》里出现的还不是太多,也不是问题,他的情欲在描写这部小说时其实对小说的情景氛围起到了渲染,这是作者本身情欲对于小说的有利作用,副作用其实要到《蛮荒记》才会出现。
《蛮荒记》的问题在《搜神记》里已经出现了:姑射仙子的处女问题,纤纤对于拓拔野的迷恋,小说人物都有前世,以及作者在描写拓拔野时故意拔高,将“人”写成“神”。先来说姑射仙子的处女膜,小说里拓拔野也不是吻了她一遍,衣服也解开了,就是恪守礼仪,没有越雷池一步。但其实哪是什么不敢越雷池一步,哪是什么恪守礼仪,只是作者树下野狐的处女情结而已,他所描写的树下野狐也不是守礼,只是迂腐。树下野狐所以这么描写,是因为我们的传统始终认为夫妻做爱是可以的,但不是夫妻,却做爱是有问题的,问题在于,问题在哪。生活里,学生情侣做了爱,对于女生来说犹如大事,天大一般的事情,如果这个男的最终甩了她,女孩会觉得自己失了身,有时极端到恨不得自杀。我只想说,做爱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我们的历史中,做爱、性爱从来就是被压制的,对于做爱的看法从来就是偏激不正常的,所以才会认为做爱是一件大事,男的以占有一个女的为荣,女的以自己失身为耻,或者惶恐不安。《在路上》里面的主人公和自己的女同伴都做了爱,今天和这个,明天和那个,他的朋友也是这样,不只是男的勾引女的,有时是女的主动想要。性爱其实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将做爱看成禁忌,是不正常的。当然,男的也不能大男子主义,认为在性爱上女人臣服于男人。三四十岁的妇女通常不像少女那样对于性爱羞羞涩涩,这当然是经历使然,但是,如果我们的风俗传统不给人造成潜意识的“做爱是种禁忌”,那么男孩女孩则会轻松很多。如果做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那么树下野狐写拓拔野性欲冲动时依然没有脱下裤子,写姑射仙子始终是处女就很可笑了。当然,反驳者会说,小说的背景是上古时代,处女情节是很自然的。我想说的是,上古时代真的就认为处女比非处女好吗?此外,这是小说,其他地方可以虚构这里就不能虚构了?分明还是树下野狐愚陋的认为处女比非处女好,在《蛮荒记》的最后,纤纤和拓拔野终于做爱了,纤纤认为自己终于属于拓拔野了,怀了拓拔野的孩子以后纤纤认为拓拔野和自己的联系再也斩不断了。这是传统陋念经由树下野狐的反馈。树下野狐是有三妻四妾的想法的,这是他的作品差劲的原因。在《仙楚》里,情欲、三妻四妾、女人属于男人这些想法更是一览无余,看到树下野狐的介绍,说他从小就想当一个作家,作家有很多种,如果只说《搜神记》,树下野狐是个不错的作家,但是,包括了《蛮荒记》《仙楚》,树下野狐就是一个二流作家了。
树下野狐很认为孩子应该孝顺父母,在他所写的人物中,不论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都是很孝顺的,甚至可以说至孝,当然,我对这种孝顺依然不完全赞同。
《搜神记》《蛮荒记》里太多的人有前世今生,我更觉得这是作者为了神话他们,把他们写得很厉害。拓拔野这个形象,在《搜神记》里还是跃然纸上的,可是到了《蛮荒记》就像一个符号了,只是故事继续发展的一个线索而已,树下野狐太想把这个人写成一个好人了,为他人着想,结果把他写的神话了,在书里给他安排的地位也将作者内心的帝王情节给写了出来。有人说《搜神记》里拓拔野、蚩尤他们一心一意恢复蜃楼城是追求自由的举动,书里拓拔野也说过大样的意思,但其实《搜神记》里是没有这种追求自由的情怀的,我觉得书里的追求自由,并不是作者本人发自内心的感受,只是说说而已,配合情节的发展,这也不是作者的错,真的有多少人追求自由呢?《搜神记》让人觉得最好的地方是爱情的描写,浪漫,雨师妾这个形象其实是树下野狐刻画的最好的,后来的作品其实都是继续书写这个形象。在《蛮荒记》里,雨师妾这个人物在最后写的我都不认识了,完全成了个贤妻良母,这让我反感。以前那些“吃人的礼教”,我感觉树下野狐有时是很认可的。
以一百分为满分,《搜神记》可以打八十八分,连上《蛮荒记》,可以打六十八分。《搜神记》最让人不能忘记的是爱情故事,我也曾人云亦云的说过雨师妾是我最喜欢的女性形象,在文学作品里。但是,树下野狐本人的情欲、帝王情节、处女情节、把人说成神,让他的作品有很多的糟粕。
我曾以为《搜神记》的销量应该很好,卖的不好是买书人的没眼光,07到09年的时候,我偏执的想过为什么很多我觉得很好的小书卖不过外国人的小说,以《搜神记》和《哈利波特》而言,当时我认为《搜神记》比《哈利波特》好看多了,只是因为《哈利波特》书里所用的字词更加简单,小学六年级以前基本就能全认识了,而《搜神记》则不能,里面字词有些生僻,字词的较难造成了阅读的障碍,这种障碍让《搜神记》没能卖过《哈利波特》,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树下野狐惟一的情怀就是爱情了,而JK罗琳则不是,虽然在《哈利波特》中不是很明显,但是曾在大赦国际工作的经历,罗琳在哈佛毕业礼上讲到的那个非洲人,罗琳其实更关心周围人,对于政治现状她也有自己的看法,这些看法和感觉不是情怀,但是在作品里融入了这些感觉、见解,就比单一的树下野狐来的更宽广,这是《搜神记》不如《哈利波特》的原因。
《诛仙》开始时我觉得不如《搜神记》,后来觉得其实比《搜神记》好,《诛仙》不算悲剧,但是作品里有压抑的气氛,《搜神记》就乐观多了,但是这个乐观很大程度是因为肉欲与权力欲,喜剧其实比悲剧要好,很多人认为悲剧的艺术氛围更浓,但是谁愿意整天哭而不是笑呢?喜剧比悲剧好,韩寒的小说也比郭敬明的小说要好————,前提是,作品里没有太多的肉欲与权力欲,作者确实想叙说某段生活。我发现武侠奇幻小说有个评定方法,如果作品里出现了佛法,那么这部作品通常不会太烂,如果只有道家,可能是部烂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