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岭梅——绽放不败的寒冬腊梅
杨岭梅是河北省晋县南田村人。杨岭梅的父母有四个子女,家境贫寒。本来,杨岭梅应该平平静静地过门、相夫教子,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这就是“七七”事变。“七七”事变后,南田村建立了抗日组织,她家成为抗日干部常来常往的“堡垒户”,在家里小屋油灯下,她常听到叔叔伯伯们商量打鬼子、锄汉奸的大事,听到区民兵小队怎样伏击日本兵“讨伐队”,缴获多少战利品。她看着这些叔叔伯伯为了打败日本鬼子,解救穷人,不怕流血牺牲,16岁的小岭梅打心眼儿里敬佩!
1938年春,经县妇救会干部的介绍,她参加了妇女识字班,然后又到抗日训练班进修。结业后,组织上安排她到六区做妇女工作,不久便担任了第六区妇救会秘书。她泼辣忠厚,工作积极,每到一村总要走街串户了解情况,组织妇女上识字班;宣传妇女解放,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教妇女唱革命歌曲;动员妇女送子、送郎参军抗日;发动妇女纺线织布,给八路军做军衣、军鞋;带领妇女挖沟破路、站岗放哨、盘查行人、监视敌特。在她的影响下,哥哥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弟弟参加了抗日宣传队,父母腾出最好的房子给八路军被服厂用。
1939年下半年,日本鬼子三天两头出来扫荡,不时有村庄被鬼子烧杀掠夺,区小队的工作更加繁忙和艰辛。每到夜晚,队员们来到预定的村庄,村前村后放哨,骨干队员悄悄进村找“堡垒户”摸情况,召开村民会议。事办完后,整个小队撤出村庄,找一处僻静的场院,或庄稼地里睡觉休息。组织群众破路、半夜锄奸、伏击鬼子小分队……区小队神出鬼没、频繁的活动,让这一带的鬼子们恨得咬牙切齿。
1940年4月30日凌晨,在汉奸刘怀庆的带领下,从晋县出动的鬼子和伪军突然包围了南田村。杨岭梅和母亲赶忙收藏好文件,刚要冲出门去,五个鬼子踹开大门端着枪闯进院来,围住杨岭梅,在屋里上上下下搜了个遍,看到她家放着好几部纺车,便认定是八路军的小工厂,于是放火烧了纺车和房子,并推搡着她和家人,同全村男女老少一块儿赶到村西口道沟北边的田野里。日军军官强逼群众指认抗日干部,数百名群众怒视着敌人。这时,杨岭梅握紧拳头挺身而出,高喊:“我就是共产党员,我就是八路军,要杀要砍有我,不许杀害无辜的百姓。”敌人见站出来一位年轻的姑娘,一下子围了过来。日军军官假惺惺地笑着说:“只要你说出八路军和共产党都是谁,大大的有赏。”她蔑视敌人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呸!妄想!”--敌人被气得哇哇乱叫,用刺刀刺她的脸,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服。恼羞成怒的敌人放火烧了南田村,押着她和一同被捕的33名干部群众回了县城。
进县城后,日本宪兵把她关在大木笼里,第二天对她进行审问和毒打,但她始终坚贞不屈。5月2日,敌人把她和一起被捕的20名干部带到西门外的“万人坑”杀害了其他同志,把她留了下来。敌人想以陪绑的形式对她进行恐吓,从她口里得到共产党的秘密,用皮鞭抽,棒棍打,烙铁烫,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任凭敌人使尽种种残酷手段,杨岭梅始终咬紧牙关,以生命维护着党的机密和同志们的安全。
5月6日是集日。上午,日军头目打开牢房门狞笑着对杨岭梅说:“女八路,你就要上西天了,小小的年纪不觉得可惜吗?只要你说出谁是八路军、共产党,就可以免你死。”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冷笑着说:“共产党到处都有,抗日的群众人人都是八路军!”敌人惨无人道地绑架着她游街示众。面对街头愤怒的群众,她高声喊道:“乡亲们,跟着共产党,打败日本狗强盗,咱们穷人才能翻身得解放。”最后,敌人把她带到东城门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说:“再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是死是活好好想一想!”她仍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万岁!”敌人绝望了,用特制的大铁钉把她钉在了城墙上。她牺牲时,年仅19岁。
杨岭梅,一个鲜为人知的民兵女英雄,1958年6月,原冀中军区司令员、全国政协副主席吕正操为她题词:“刘胡兰式的女英雄杨岭梅永垂不朽”。家乡人民为她自豪,称她是“一枝绽放不败的寒冬腊梅”。
晋州革命烈士杨岭梅的故事
杨岭梅,1921年出生于晋县南田村一个贫苦农民的家里。她从小吃糠咽菜,拾柴割草,吃尽了人间苦。“七七”事变后,南田村建立了抗日组织,成为晋县八区区委和区小队活动的中心,杨岭梅的家也成了抗日干部常来常往的地方。那些干部们常在一起谈论抗日救国大事,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抗日的火种。
1938年春,组织上先送她参加了妇女识字班,又送她到抗日训练班进修。结业后,安排她到六区做妇女工作。杨岭梅泼辣忠厚,工作积极,组织妇女上识字班,宣传妇女解放、抗日救国的道理;动员妇女送子送郎参军抗日;发动妇女纺线织布,做军衣、军鞋;带领妇女挖洞破路,站岗放哨,监视敌特。在她的影响下,哥哥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弟弟参加了抗日宣传队,父母腾出好房子供八路军被服厂占用。
1940年农历三月廿三日清晨3时许,日伪军在汉奸刘怀庆的带领下,突然包围了南田村,部分县区干部和区小队战士突围出去。杨岭梅、崔军等3名妇女干部住在她伯母家,听到枪声,她把崔军藏在面柜里,带另一名干部飞跑到自己家收藏好文件,刚要往外冲,5个鬼子已闯入,看到她家放着好几部纺车,认定是八路军小工厂,便放火烧了房子,并把她全家抓走。
日伪军把全村男女老少都驱赶到村西口,逼人们跪在道沟边,对面架着机枪,四周是荷枪实弹的鬼子、伪军。宪兵队长平本强逼群众指认抗日干部,人们一声不吭。平本让汉奸刘怀庆指认,其实这个狗汉奸只知村里有共产党,并不知道谁是,他胡乱拉出七个人,被鬼子砍倒在道沟里,仅有一人生还,死难者中就有杨岭梅17岁的弟弟抗日宣传队队员杨相保。
日伪军的暴行没有吓倒抗日群众,大家依然一声不吭,怒目而视。就在他们又要往外拉人之际,八区区委书记陈寿先为保护群众,挺身而出,痛斥敌人,被鬼子用刺刀刺死。敌人仍不罢休,吼叫着:“不说出共产党、八路军。统统死啦死啦地!”这时,杨岭梅从容地走出人群,怒视着鬼子说:“我就是共产党、八路军,要杀要剐有我,不许伤害无辜百姓。”敌人一下子围过来,平本咧开大嘴:“你的年轻人的明白,说出来,大大的有赏。”杨岭梅轻蔑的瞟了敌人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共产党、八路军,就我一个。”鬼子气得哇哇乱叫,用刺刀刺她的脸,鲜血染红了衣服。敌人折腾了半天没有问出来,便放火烧了南田村,又胡乱抓了40来人,带回晋县城里日本宪兵队去了。
杨岭梅在牢房里受尽了酷刑和非人的折磨。3月25日,敌人在“万人坑”边集体枪杀被抓的干部群众,造成历史上有名的南田惨案。为了从她口中得到共产党的情报,敌人以陪绑的形式对其进行恐吓,但杨岭梅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3月29日9时许,黑洞洞的牢门被打开,杨岭梅预感到最后的时刻到来了,她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站立在墙边。敌人不廿心他们的无能,还在逼问。她冷笑着说:“共产党到处都是!八路军遍地都有!”敌人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身污辱,押着她赤身游集。杨岭梅对街上的群众高喊:“乡亲们,跟着共产党,打败日本狗强盗!……一阵阵皮鞭打得她昏去又醒来,她还是不停地骂鬼子。敌人把杨岭梅带到东城门外尼姑庙旁,恶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说:“再给你两分钟,是死是活自己挑。”杨岭梅厉声喝道:“要杀就杀,要崩就崩,落入你们的魔掌就没想活着出去!”穷凶极恶的敌人割下了她的乳房。杨岭梅昏死过去了,又被一桶凉水浇醒,她瞪大眼睛高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卖国贼!共产党万岁!……”敌人吓得倒退了几步,又恶狼似地扑上来。用特制大铁钉把杨岭梅钉死在城墙上。
年仅19岁的共产党员杨岭梅同志,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她不愧为中华民族的典范,党的好女儿,她的英雄形象深深地印在晋州人民的心里。人们为了纪念她,在烈士被捕的地方为她立了雕塑像,碑刻吕正操的亲笔题词“冀中平原刘胡兰式的女英雄――杨岭梅烈士”。1995年,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之际,晋州市的干部群众再次捐款为杨岭梅塑像。如今,4.5米高的杨岭梅烈士汉白玉雕像安放在市烈士陵园,供全市人民瞻仰。
铮铮铁骨“腊梅花”——追忆冀中平原抗日女英雄杨岭梅
《河北工人报》(2010年12月25日04版)
2010年12月4日,初冬,万物萧瑟。冀中平原晋州市南田村西口的烈士陵园,两名相互搀扶的老太太慢慢地抚摸着陵园中央的一座雕像,喃喃自语,这座用汉白玉雕成的雕像下端刻着金色的题字“刘胡兰式的女英雄杨岭梅永垂不朽”。墓中是她们的亲人杨岭梅,是当地非常有名的抗日英雄。
墓碑的题字是曾经战斗在河北的抗日名将吕正操所题。1985年6月,全国政协副主席、原冀中军区司令员、81岁的吕正操将军,重返当年战斗过的河北故地。在晋县南田村,吕老流连踌躇了良久,当年战斗的每一刻都深深唤起了他的回忆:面对日本鬼子的刺刀、酷刑,19岁的杨岭梅坚贞不屈,慷慨就义。临别时,吕老挥笔题词。
年代的久远,并不能阻挡人们对英烈的追思和怀念。日前,当地正在筹拍电视剧,而两位老人正是受约而来。一位叫杨洁,今年85岁,当时在晋县八分区妇救会工作,担任交通员、情报员。另一位老人是杨树欣,81岁,当时的儿童团员。她们都是杨岭梅的堂妹,受她的影响,两人也走上抗日道路……
17岁加入抗日队伍
杨岭梅的父母有四个子女,家境贫寒。一家六口靠杨岭梅的哥哥杨相成给地主打长工和父亲杨洛伍教书为生。本来,杨岭梅应该平平静静地过门、相夫教子。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这就是“七·七”事变。1937年,卢沟桥响起的枪声震动了整个中国,也波及到了南田村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日本鬼子占领了华北。也就是在这一年,南田村建立了抗日组织,南田村成为了晋县六区区委和区小队活动中心。杨岭梅的亲戚参加了抗日组织,在亲戚的引导下,杨岭梅的家成为了干部常来聚会的“堡垒户”。16岁的杨岭梅时常在半夜看到一些不明身份、老农穿戴的人悄无声息地进出。她跑去问父亲,父亲一脸严肃地告诉她,“那些人都是好人,不要对外人说。”渐渐地杨岭梅和这些人熟了起来,这时她才知道,这些农民打扮的人是六区区委和区小队队员。闲暇时,她听叔叔、伯伯讲如何打鬼子、除汉奸、如何伏击日本兵的“讨伐队”。这时的杨岭梅时刻在想,自己也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机会来了。1938年3月,经县妇救会干部尹大姐介绍,杨岭梅参加了妇女识字班,并到抗日训练班进修。训练班学习结束后,党组织安排她到六区做妇女工作。由于工作积极,不久她便担任晋县第六区妇救会秘书。当时的抗日工作是非常艰苦的。1939年下半年,日本鬼子三天两头出来扫荡。不时有村庄被鬼子烧杀掠夺。区小队的工作更加繁忙和艰辛。
白天是鬼子的“世界”,夜晚是区小队的天地。每到夜晚,队员们来到预定的村庄,村前村后放哨,骨干队员悄悄进村找“堡垒户”摸情况,悄悄召开村民会议。事办完后,整个小队撤出村庄,找一处僻静的场院,或庄稼地里睡觉休息。夏天还好说点,冬天寒风刺骨,队员们仍然在野地里过夜。艰苦的环境让个别人开了小差,但绝大部分队员坚持了下来。
组织群众破路、半夜锄奸、伏击鬼子小分队……区小队神出鬼没、频繁的活动让这一带的鬼子们恨得咬牙切齿。1940年4月30日凌晨,在汉奸刘怀庆的带领下,从晋县出动的鬼子和伪军突然包围了南田村,正在酣睡的人们,被尖厉的枪声惊醒。杨岭梅和母亲赶忙收藏好文件,刚要冲出门去,五个鬼子踹开大门端着枪闯进院来,围住杨岭梅,在屋里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并用枪托狠狠地砸在娘俩身上,连推带搡把她们推出家门,同全村老少一起被带到村西口。
挺身而出被鬼子抓走
今年81岁村民张来子目睹了当年的那一刻,当时他只有11岁。张来子回忆,鬼子是半夜来的,村周围枪声打成了一片。大约一个钟头后,鬼子和伪军进村挨户搜人。张来子被鬼子从家里搜出后,也被赶到了村西口。张来子说,当年的村子比现在小得多,大概也就200多户。现在的杨岭梅烈士陵园所在地,就是当年鬼子残杀村民的地方。几百名村民被赶到了这里,四五十个鬼子、伪军站在寨墙等高地用枪指着老百姓。张来子说,当时那个惨啊,鬼子问一个拽一个,一共从人群里拉出8名村民。鬼子用一米多长的东洋刀抵住这8人的后脖子,使劲一拉,村民的头就只连着一层皮了……“我记得这个时候‘梅梅’站了出来,”张来子说,“我清楚地记得‘梅梅’当时喊:我是妇救会主任,我是共产党,要杀来杀我。鬼子当时并没有相信她是村干部,后来鬼子在她身上搜出印戳,这才相信,并把她和其他村民一起带走了。临走时鬼子还在村子里四处点火。好多人因此无家可归。”
根据晋州县志记载,包括之前进村杀害的村民,这次鬼子当场杀害了干部群众14人,并抓走33人。据村里老人说,被抓走的33人中只有4个人活着回来。
杨岭梅英勇就义
在牢房里,杨岭梅受尽了严刑拷打和非人的折磨,却始终坚贞不屈。1940年5月2日,鬼子把包括杨岭梅在内的干部群众21人押到晋县西关外“万人坑”旁边当场杀害了一些人。杨岭梅做了“陪绑”。接下来几天,鬼子再次折磨杨岭梅,但她仍缄口不言,始终没有动摇。1940年5月7日上午,鬼子剥掉杨岭梅身上的衣服,绑架她上街,朝晋县东城门走去。出了城门,敌人使劲揪住她的头发:“你说谁是共产党员、八路军,再不说,马上叫你死……”杨岭梅斩钉截铁地说:“你们这些野兽,共产党、八路军一定会惩处你们的。”鬼子蹿上前去,残忍地割掉了她的乳房,并用长钉将她钉死在城墙上……
在陵园门口的东侧有一棵白杨树。81岁的村民杨世强回忆说,这棵树当年只有碗口粗,鬼子吓唬村民,用东洋刀一刀砍去,这棵树被齐刷刷地砍断了。现在的这棵树就是当年砍断的树根上生出的一个小芽。经过70年,这棵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村民们说,“梅梅”走得早,没有留下任何照片,现在每当村里老人想“梅梅”时,就来“梅梅”的墓前坐一坐,冲着大树说说心里话……
杨世强说,当年得知杨岭梅被鬼子钉死在城墙上后,整个村子的人都红了眼:我们要替“梅梅”报仇!我们要为死去的村民报仇!全村的人只要还能动的都要求打鬼子。年轻的参加了部队,年老的做军鞋、捐公粮、传情报、支援前线。随着村里的年轻人参军的部队打平山、战井陉、克石家庄……杨岭梅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冀中平原。
本报记者张万涛实习生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