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石窟,是位于大别山东麓余脉的一处自然景观。因为离合肥比较近,于是选择休息日来这里游玩,是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休闲的一次亲近大自然的活动。
从未来过这里的我,只能望文生意,觉得这里应是以石窟为其最具特色的景致。没想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游玩,石窟二字并没有在我大脑里留下最为突出的印象。我对大别山石窟景区最大的印象是:荷花佛境、地质标本、历史传说、高远雄阔、危崖险栈。
所谓荷花佛境,是因为一进景区大门,便有一座三进的寺院。此处的寺院与名山大川的寺院相比,可当“袖珍”二字,供奉佛祖释迦牟尼的大殿并没有平常我们所看到的“大雄宝殿”四个大字,盖因无法以“雄”来形容的。从韦驮的法器来看,亦是如此,韦驮持杵拄地,表明此寺不接待挂单僧人,说明是小寺。但小寺也有其独特的一面,因为在殿宇的前后,都植有众多的荷莲。此时正值莲花盛开,仿佛把整个寺庙托在莲花中。而莲花则是佛教的宝花,“花开见佛性”即指莲花。这一山坳里的莲花,我相信应该是在寺院建成后有意栽植的,但因为深得佛理而自然成相,并无做作之感。因此,寺不在大小,而在佛性。有了佛性,便无谓殿宇之宏伟、香火之旺盛、僧侣之寡众。
所谓地质标本,即石窟的本质特征。无论石窟成何形状,无论石窟有多少传说,但其本质特征其实就是地质运动形成的结果。大别山石窟,无论从数量、大小、形状来看,都是与我此前所看过的石窟无法相提并论的。可能是地处大别山边缘地带,山不高,所以无法形成规模宏大、数量众多、形状各异的石窟。从仅有的几个石窟来看,都是具有地质上的统一性,成为大别山地质运动的一个缩影与标本。这些石窟的存在,起码说明三个地质特征:一是大别山是因地质运动由海洋而隆起成为山脉的,因为在石窟里随处可见被海水冲击的痕迹;二是石窟的形成都是由于海浪冲击后,岩体瘫塌而成为大大小小的岩洞,随着山体的升高,而处于山峰的一侧,形成石窟;三是石窟中随处可见的岩层断面可以看出,这是沉积岩结构。虽然沉积岩是地表岩层的主要岩石,但起码说明这一带没有火山运动。岩石中有许多碎石,看似可以轻松拿下,但却任凭你如何用力,也无法掰下一颗。说明这沉积岩的密度大,曾经深沉在海底,在强压力下被变成为岩石的一部分。
所谓历史传说,最典型的应该是与洪秀全相关。传说洪秀全曾因失败而逃亡至此,见石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因此屯兵于此,使得清军无法攻上山来。在冷兵器时代,或者说在枪炮尚未形成成建制战斗力的清代,在没有炮火的支援下,仅靠火枪,是无法攻破这样的山洞的。后来因援军到来,使得在此坚守的洪秀全得以脱困。我想,这个传说,应该不是导游的穿凿附会。因为从好几个石窟中,都可以看到沿石窟的边缘都有用夯土垒起的防御工事,虽然已成断壁残垣,但仍然矗立在那里。而在大石窟的上方的小石窟里,还有留作瞭望哨用的木具。再有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座山叫洪山寨,山下的村叫洪山村,这应当与洪秀全有关的。
所谓高远雄阔,就是当我们登上洪山寨主峰的时候,虽--然这山峰在大别山的诸峰中根本无足轻重,但却让我既可俯瞰山脚,又可举目眺远。俯看山下时,那个个小湖就如同在翡翠中的一颗颗明珠,又如一粒粒琥珀。看看周围,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举目远望时,则可当“雄阔”二字,所谓“阔”者,向东及东北望去,一马平川,千里沃野,尽在眼底,绿野平畴延伸远方,极目可达天际。所谓“雄”者,向西及西南望去,大别山主体山脉横亘于眼前,郁郁葱葱,绵延起伏,直入云端。登斯山峰,可宽天地,壮情怀,抒豪气,闲人生,不亦乐乎?
所谓危崖险栈,是我此行最为开心、最行有所值之处。从峰顶下来,经一处几百米长的深谷栈道。这是一条处在两个绝壁间的、只可容一人下山的山隙。我们所走的石阶或原石,或水泥板,皆因山间潮湿而长满青苔,经常打滑,很多地方都在悬在两侧山体的半空而搭建的。只见两侧悬崖高耸,抬头一线天,而脚下因为悬空成阶,透过很大的台阶缝隙,看到脚底深处光线幽暗,深不见底,只听到流水的声音。两侧在这样大中午的太阳下,仍然湿漉漉的绝壁上长满了植被与青苔,令我们手无着处。手脚并用是用不上的,只靠两只脚,一脚深似一脚地向下移动。虽然空气富含氧气,不似上山时的那样呼吸急促,但却两股战战。于是,在这绝壁间长啸两声,给自己打气。总算到山脚下,虽腿不听话,但却心情奇好,仿佛那种湿凉的空气一直在胸间萦回,非常美妙。
大别山石窟,只能算一个小小的景点,用时不过两个多小时,但却不枉我来回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正适合我们这样的上班族在周末休闲的时候丰富我们的生活,丰富我们的内心世界,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