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一等承恩公费扬古墓, 坐落于东坝乡驹子房村西南。周末,来到斯地。这里村庄的房子,大部分已经被夷为平地,仅有少量的还没有搬迁的村民的平房。站在布满碎砖瓦块的墓地上,看着一抹斜阳,曾经的抚远大将军墓址,一片荒凉萧瑟的景象。 物是人非, 最想不到的, 应该是过去的风水宝地,曾经明代的御马场,四周明清墓冢遍布的地方, 以前曾被盖上平房,而今天又将要被开发了。深挖能避免吗?俺们喘气的都没地方住,那躺着不动的,怎么地也得为这些孝子贤孙们再翻个身, 腾腾地吧!
曾经的两个碑已没了踪迹。 有的讲公家来车拉走了, 若是,幸甚大焉。村民说前时,厕所和电线杆子之间,被挖了两个大深坑,目的是想找到第三个碑,后来没找到,不知真假。听来滑稽。真还不如《地道战》里的小鬼子挖土八路的地道找的准!没得要领,怎么不找个“吴永贵”来问问呢?
北京近千个村庄, 正在(已经)被干掉了, 而且是“统统地”。它旁边的康格庄已经从地平线上消失了,一块消失的还有几百年历史的大清康格庄老爷庙。回想起曾经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破庙里躲雨,雨水从漂亮的一排排“羊”(祥)字瓦头上流下,看着风雨中偏殿房顶的巨大的陶制兽吻,一种对古老文化莫名的喜欢,甚至让你担心那松落的瓦头, 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第一次看见它,正殿和偏殿的房顶上, 一共只有两个陶制大兽吻。过段时间路过,还能看见一个;再过段时间路过,一个也没了; 最后一次路过,庙都没了。问起民工,谁拆的庙?回答是:“哪有庙呀?” 好可爱的实话!想来文革的时候,那个进庙搬走、弄毁佛像后,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的家伙,和今人比起来,实在是太不中用了。这个庙还算幸运的,不管怎么说,多撑了几十年。在它身后的那几个庙,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平掉了。“宁拆十座庙, 不破一门婚”, 庙儿,谁让你的地位这么底下!
城市的开发,村庄的消灭,带来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古老的文化遗存被消灭了的同时,丰富了古都传说文化的积淀!成片的树木和绿地,也一起被清理了。正是周边村庄、树木、绿地的存在,对城市的气候和环境,起到了很好的调节和保护作用。古老村庄的存在,延续了古都重要的民俗文化,丰富了城市文化的多样性。请不要说我们还会“种上树。。。地,绿化上草。。。地”这样的话,因为它总让我想到家门口的马路,紧急修完下面的管线后,留给我们的是几年来没完没了的颠簸和回响在耳边曾经的承诺:“我们当然会把路都铺好。。。地!”
当村庄都消失了之后,下一个要绝迹的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