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亚青寺3955m-垭口4811m-甘孜,233公里
更加神秘的亚青寺
早上8点我们就已经出发了,令我个意外的是全程几乎全是柏油路,路况良好。现在才明白从东边过来,前人老说去白玉走甘白路。甘白甘白,就是甘孜到白玉修了一段比较好的路。9点半再次遇到转场的牧民,我们又可以放肆快门了。比较可惜两次碰到转场都是阴天难以用光。开行80公里后过了高坡,眼前豁然开朗。大地平缓起伏。正南面远处雪山白雪皑皑,山峦巍峨,它们应该就是川藏南线最高点著名的海子山的雪山群了。再往前开就到阿察乡,亚青寺就在这附 近。出现一大块极为平坦的草原,道路笔直十多公里,又是高速爽一把。烈日下草原上空无人影仅有一些牦牛,刚好一半的路程上。我很奇怪:为什么宗教圣地附近总是有很大的草原,而且从外面看总是荒无人烟的。
过了阿察乡草原向东十公里,11点半公路分岔,旁边出现了检查哨所。不必问就是进亚青寺的路,此路南下是可以下到新龙,分支那边的路况完全是未知数,未做计划。快到哨所我左手把方向盘,右手举手机拍一张纪录。手机的闪光灯引起武警的惊觉,气氛顿时起来。官兵哨所里面的冲出来大呼大叫一定要揪出车上谁拍了照,我是开车官兵就盯着我后座的朋友,当然一无所获。我下车登记身份证,顺眼瞄到哨所里面摆着几叠传单,《告逃窜人员家属书》,《告犯罪人员书》等,无非都是一些要求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的宣传单。显然这里的风声有点类似五明佛学院当年的状况。http://baike.baidu.com/view/588670.htm
登记好后我们就开车进入。下河谷后远远就看到高坡那边一个巨大的金色的铜像,果然名不虚传啊!穿过房屋密集的地带却没看出寺庙在哪。不得其所看时间12点了,还是先回刚才闹区吃饭吧。路边的饭馆是一座看上去较新的四层比高楼。这里只允许吃斋,不过可以吃鸡蛋,鸡蛋是斋的?我不认同。饭菜的价格十几二十块的分量并不大,是全程最贵的。饭间我视察了一下这里居然有住的,住房比较整洁仅是没有洗澡。亚青寺有住宿极大地吸引我这种喜欢拍夜景的人。13点饭罢后,我分析了一下地形,饭店背后有个金佛像。而饭店另一边有座更高的高山是最高的摄影点,从高山上回看过来,金佛像可以做前景,而远景应该就是亚青寺群,想象非常的棒。山坡下有些帐篷,再往上的越野车到底能开多高是未知之数。老板那个金的佛像的小山头越野车可以到达,还是舍远求近吧。其实上这个山头基本没有路,所以要开的很小心以免拖底。来到佛像边高点,一个宏大的宗教圣地霍然摆在脚下广袤的平原上。亚青寺被一条河流三面环绕,全部修练房屋都在半岛里面。在阳光照耀下,比起五明佛学院巨大山谷又有另一种气势。岛的几个方向有吊桥。主干公路是从河的东外侧伸向远方,处于同一平面意识不到有如此大规模的寺院就在旁边。可惜今天开始是要往回赶了,我依依不舍地在山头上转了两圈就要离开了,今后再来吧。
14点离开亚青寺赶路却见右侧山坡上有些很异样的人和物。大家都预感的那里有很特别的事情发生,驾越野车径直冲入草地直奔山坡。就这样,我们无意间闯入了天葬现场,虽然不完整但不是收费娱乐项目故更为真实。由于天葬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文化,出于谨慎我们远远就停下来张望。有朋友先过去攀谈,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深严,于是全部人员都一起过去,跟天葬师傅愉快地交流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天葬,但是这里跟我心目中的神圣大相庭径。首先,这个旁边有一大片垃圾区,包装物散布一地,有哈达也有木箱可能是尸体搬过来后没有人愿意去清理,一片狼藉的大大削弱了神圣的感觉。其次,天葬师父完全不像是一个在封闭荒野山区宗教系统里边工作的人。他一边敲碎骨头一边跟我们聊天南海北,从奥巴马聊到普京对当今全球时事颇有了解和见地。我们后来怀疑他是否由于职业的关系无法跟本地人沟通,非常迫切需要找人平等法吐露心声?旁边做了几个人,据说是去逝者的家属。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有说有笑,好像没有什么悲伤,正在做很普通的事情似的。最让我难受的是由于秃鹰吃不了骨头,有几只野藏獒天葬台四处搜寻剩下的残渣,“咯吱咯吱”地嚼得十分起劲,连头都懒得抬当我的呵斥透明。天葬本来是要让灵魂安息,却进了狗的肚子,使我很不是滋味。
天边乌云密布而此处阳光灿烂光影,当天葬师父准备把肉碎抛给秃鹰时,我已经准备好广角准备冲过去准备来个近距离拍摄,立马被天葬师拦住了,告诉我这样会惊动天上的神灵不愿照顾(吓了秃鹰会不愿意吃的)。我毕竟长期在高原活动,,我的目的并不想记录一些新奇恶心的东西,我其实很想拍出一种我对天葬的神圣的理解。藏区的天葬并不是猎奇,更不必神秘化。在西藏,只有级别很高的人才享有天藏的待遇,就像我们干部级别的火葬场一样。我记得三十多年前,羊城晚报的一篇天葬的报道十分贴切,主题大概是《让灵魂随雄鹰的背影苍茫远去》:天葬体现了灵魂永不消失,仍随着苍鹰在蓝天上盘旋,注视着尚在人间的亲人;此外还有一种说法,天葬体现了雪域高原人与环境休憩与共的价值关系:处在穷山恶水中的人类与当地动物争夺了大量的有限资源,在离开的时候也应该把自己全部交出,这不正是一次轮回么?当然还有其他各种说法,总之都用切身感受来体会地域产生的合理性。14点多了我们不得不驱车离开。总体而言,大家没有惊恐,没有好奇,生死原来就是这么直观,车上人们思绪万千感叹无言。
我每年都上高原,随着次数的增多我从开始的好奇和局外观望,转变成与自己生活本质相通的平视相通的视点,由些出发理解高原上各种人文善恶。我个人也希望其他外人,特别是我们这种极端务实的汉族,也能够以平和因果的眼光看待高原各种人文的现象。
翻过的就是甘孜县城南侧的雪山
14:30离开亚青寺天气突变,天降大雪。虽然海拔不断上升,雪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底,只有几十米。但由于这个地方地势平缓,路比较平直,开行并不困难。中途还经过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我经验认为如此之高的海拔,相信在阳光灿烂的时候一定非常壮丽漂亮。16:30下到一个河谷就开始翻山了。天气雪后转暗,光线多变,当我们发现好光影停下车时又消失了——雪域的天气就是那样琢磨不定,17点4811m垭口的经幡已远远地向我们招手。在肆虐的风雪中,在庞然的巨岩下,她风雪无阻,镇定自若地迎来送去跨越艰险的人们。
山北更是白茫茫一片,雪后的看不出山的形状,天地苍茫。牛羊群在背风凹地蜷缩在风雪中一动不动。18:20终于回到甘孜城边的大桥,在桥面拍照时被卫兵呵斥,还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眼看摄影时间到来,我顾不上加油。让疲劳的朋友跟其他车回旅店,向东去寻找雪山的日落,由于位置不太熟悉,奔到南西乡太阳在云城底下差不多消失殆尽,已经错过了黄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