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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旭日照
From顾唯生
1.自从何律师不负责任地告诉何照小朋友，他是“拍”出来的之后，何照小朋友无时无刻不担心着他妈妈会拿着她手上的相机，一不小心又“拍”出另一个他。何照小朋友紧皱着漂亮的眉，更加的严肃状了。某日，他终于想要说出他的心声。“妈妈......你能不能不要拍了......万一......”想说，却又不知怎么说，何照小朋友很纠结。“万一什么？”默笙摆弄着手中的相机，准备抓拍街头的一对小情侣。何照小朋友扯扯默笙的衣角，嘟着粉嫩的小嘴，满是疑愁地说：“万一妈妈又“拍”出一个我，该怎么办呢？”“......”默笙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妈当得很失败。“小照，你不是“拍”出来的啦......”“那我从哪儿来的呢？”好奇宝宝何照小朋友对自己的来历更加的好奇。“这个......”默笙抓拍下那温馨的一幕，放下手中的相机，忽然俏皮地对着何照小朋友眨了眨眼，“我们回家问你爸爸。”这个关于生命的严肃问题，就交给误导何照小朋友的人————他的另一个创造者————何律师来解决吧。
2。来历问题
默笙和何照小朋友回到家中，何律师在书房里整理最近正在处理的那件案子的资料。
何照小朋友看见他爸爸就一下子扑了上去。以琛把儿子抱到腿上坐着，宠溺地揉了揉儿子乌黑的短碎发。
“爸爸，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何照小朋友睁大了他赵默笙式的灵动眼睛，求解地看着以琛。
以琛望向靠在门边的默笙，她抄着手，一副预备看好戏的样子。
谁叫你要误导咱宝贝儿子，默笙心里默默地想着。
“爸爸！”何照小朋友扯了扯以琛的白衬衣，以示他被无视的不满。
“嗯，你问。”以琛没有理他被扯皱的衬衣，先解决儿子的问题要紧。
“妈妈说我不是‘拍’出来的，爸爸你骗了我，但小照不会生爸爸的气，只要爸爸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就行了。”何照小朋友有条不紊地说。
于是，何律师被自己的儿子指控加威胁了......
以琛有些头疼了，这个问题可比他处理的案子棘手。
以琛又看了眼默笙，她在憋笑。
何律师，看你又要怎么误导咱儿子。默笙以这样的目光看着书房里的父子俩。
感受到默笙投来的目光，以琛微微一笑，说：“小照是爸爸和妈妈顺其自然来的。”
以琛再看了眼默笙，她的脸透着些红。
“顺其自然？”何照小朋友觉得不能理解。
“嗯，爸爸和妈妈结婚，再顺其自然就有了小照，小照不信何以问妈妈。”以琛一脸严肃状。
何照小朋友疑惑的目光转到默笙身上，何律师看着自家老婆发窘的样子，不忘再添上一句：“何太太，我记得我们是顺其自然才有的小照。”
默笙的脸彻底红了......何律师，不带你这样欺负老婆的！
“妈妈，是这样吗？”何照小朋友继续发问。
默笙点了点头，依旧脸红。
“那么其他小朋友也是他们的爸爸和妈妈结婚后，顺其自然来的了。”何照小朋友恍然大悟。
看看老婆，再看看儿子，何律师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还记得那日某人很欢乐地抱住他说：“以琛，我们赶紧回家顺其自然吧！”
所以，他拥有了他的小太阳，拥有了一个对他来说很完美的家。
因为，这个家里，有默笙，有小照......
那就够了......
3.关于国粹
五·一节，老袁在受不住何律师的千年北极冰眼下，狠下心放了何律师的假。
默笙也以取景为由，光明正大地和以琛带着何照小朋友回了Y市。同时回到Y市的还有以玫夫妇俩，和他们的女儿，张玥然。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饭，然后就是老规矩，陪何母打麻将。
以玫一向对国粹兴趣缺缺，有张续给她顶着，她倒也乐得自在。而默笙，多次实践证明，她依旧还是没有这方面的细胞。
于是，何父、何母、以琛、张续又凑成了一桌，开打。
国粹其实还是非常有魅力的，所以玥然和小照两个小朋友看大人们打看得津津有味。
以玫看着小何照，不由地感叹：“你儿子真是越来越像他爸了，瞧他那一脸正经的样，简直就是我哥小时候的翻版。”
“然然也像你啊，小美人一个呢。”默笙是由衷觉得以玫很漂亮，两人早就冰释前嫌了，谁也没有提起过当初的那件事。
以玫笑了笑，她知道，那件事默笙并没告诉以琛。
“自摸，清一色。”以琛淡淡的沉稳的声音。
“爸爸，你好厉害！”小何照拍手欢呼，“爷爷、奶奶、姑父，给钱给钱啦~~~~”伸出肉肉的小手，等着收钱的姿势。
“小财迷。”玥然哼哼了一声，“老爸，不可以输哦！”然后郑重地向张续说。
下一轮准备开战，以琛接到事务所的电话，换默笙凑合一局。
默笙很无奈，这些麻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在默笙正要坐上牌桌时，何照小朋友忽然自告奋勇地举起了小手。
“妈妈，我已经看会了哦，我来替爸爸。”
于是，在众目之下，和牌桌差不多高的小何照跪在椅子上，平生第一次研究起了国粹。
麻将已经砌好了，小何照扔了骰子。
此时，张玥然小朋友在一旁也待不住了。目光闪闪地盯着牌桌，再看了眼张续，然后很豪迈地说：“老爸，这一局我来！”
以琛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牌桌上两老两少正在奋战的画面......
小何照是继承了何律师的优良基因的，牌风沉稳。
而玥然则是继承了张续的算计天性，以及以玫的女强人手腕，还外加她外婆————何母对国粹的热情，所谓隔代遗传。
所以，张玥然小朋友以一把“清一色小七对”，自摸了！
何母很是高兴，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而何照小朋友很受伤......
以琛在看见儿子颓丧的表情之后，转身对默笙说：“我确定是因为你的基因。”
于是，默笙也受伤了......
4。老袁啊老袁
由于老袁有急事，手里的案子临时交给了以琛处理。于是以琛和默笙不得不在五·一的第二天就带着小何照回A城了。
“以琛啊，我家里出事了，我必须回去一趟，事务所的事和案子就麻烦你了。”老袁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语气焦急。
以前老袁帮了以琛很多，所以以琛帮老袁也不会有二话。
老袁走了一星期才回事务所，回来的时候，是满脸带着笑的。
走到老袁的位置边，以琛问：“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吧？”
老袁心情很好，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大口，说：“都解决了！”老袁把烟盒递到以琛面前，“来一根？”
以琛摆了摆手，“我戒了。”
从知道默笙怀孕开始，以琛就没再抽过烟了。
烟，那只是用来释放寂寞的东西，他有了默笙，便没有寂寞......而且他的默笙还有了小宝宝，所以他没有理由抽烟。
老袁收回烟盒，看了眼以琛。这小子，因为赵默笙学会了抽烟喝酒，又因为她把烟戒了，真是的......果然是何以琛。
“谢了。”老袁拍了拍以琛的肩膀，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这些年以琛完全可以自己开一个事务所，但他根本没有要离开“袁向何”的意思。“袁向何”越开越大，在业界越来越有名气，也是因为有以琛和向恒的支持。
“说什么谢，太生疏了。”以琛把手上的文件放到了老袁的办公桌上，“你要的档案。”
老袁把文件放到了一边，“对了，以琛，把红包准备好吧。”突然说了一句。
“恭喜，你要结婚了。”以琛迅速反应过来，“回家处理的就是这件事吧，确实是急事。”
老袁默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妈都催了我好些年了，我也老大不小的了，该定下来了，是新年去相亲认识的那一个。”
“哦，结婚是好事。”以琛淡淡的声音，像是对自己说的。
“当然好啊，你不知道，我妈整天都拿你的英勇事迹来摧残我的。她说‘你看看你们事务所的何律师，人家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老婆又是知名摄影师，多幸福啊人家。。。你再看看你，老大不小的，还是光棍一条。’”老袁捏着鼻子，学袁母的学得有模有样。
以琛不语，默笙会成为知名摄影师，还是他们家小太阳的功劳。有阳光的照耀，确实很幸福......
“而且，有了老婆，我就可以过抱着老婆睡觉而导致迟到的日子了，多好啊！”老袁这么多年的理想终于要实现了啊。“以琛，你不是最有体会了吗？”
以琛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随后传来淡淡的一句。
“我可没有迟到。”
......
5。吹头发
某日，默笙帮何照小朋友洗完澡，吹干小何照的头发后，也准备去洗个澡。于是何照小朋友穿着他的小睡衣，很自觉地跑到书房找他爸爸。
“报告老爸，老妈在洗澡了，记得帮老妈吹头发，电吹风在我床头。”在小何照的意识里，一直都是妈妈帮他吹头发，爸爸帮妈妈吹头发。
“好。”以琛抱着小何照，朝他的卧室走去。
把小何照放在床上，以琛看着儿子，说：“小照，晚安。”是只有在他的阳光下，才会溢出的温柔的声音。
“爸爸，亲亲。”何照小朋友指着自己粉嘟嘟的小脸蛋儿，呼扇着一双大眼睛。
以琛低下头，给了儿子一个晚安吻。“快睡吧。”
“嗯，爸爸晚安。”何照小朋友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浓浓的睫毛扫在眼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默笙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揉着湿乎乎的头发。
以琛拿过毛巾，替默笙擦头发。
某人的头发已经及腰了，何律师很满意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有所增产。
“我自己来啦。”默笙抢过毛巾，自己擦着。
对于护理共同财产，默笙心里是有阴影的，因为自家阴险狡诈假正经的老公，会以各种理由，最后抱着她一起滚床单。好吧，就算那床单很衬她肤色，也不用滚得太勤吧。。。
所以，默笙暗暗决定，何律师再那样，她绝对不要迁就他了。于是默笙拿起电吹风，自己吹着头发。“你去洗澡吧，我自己弄就好了。”等他洗好了，我头发也干了，到时候我才懒得理他，默笙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嗯。”以琛应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老婆在想什么。
默笙迅速吹干了头发，爬上床，把被子裹好，睡觉。
以琛洗好了，围着条浴巾就出来了，裸。着精瘦的上半身。
看着床上装睡的某人，以琛笑了笑。只擦干了头发，没有吹。
“默笙，帮我吹头发。”
被奴役惯了的某人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何律师的男色。
“唔......刚刚手酸了，你自己吹吧。”默笙找个了理由，脸红着钻进了被子。
“哦，那我等它自然干。”以琛解开浴巾，也钻了被子。
不一会儿，某人被何律师抱在了怀里，然后......
“你头发还没干透呢。”某人指责的语气。
“一会儿就干了。”何律师并不在意。
“可是枕头和被子......”会弄湿的。某人还没说完，便被堵住了嘴。
“嗯......很衬你肤色。”何律师低沉暗哑的声音伏在某人的耳边，痒痒的，热热的。
于是某人又在自己老公的男色。诱惑下，彻底沦陷了一回。呃......不对，应该不只一回。反正何律师的头发是干透了......
7。原来如此
某日，默笙休假在家，带儿子，收拾屋子。
其实屋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何律师的生活习惯可不允许脏乱差。当然，何照小朋友的房间除外。脏、差倒不至于，乱则是无可避免的，小孩子嘛。
玩玩具是小孩子的天下，何照小朋友也不例外。所以，那一屋子散乱的玩具正是小何照的杰作。积木、魔方、遥控赛车，还有已经被拆得不成形的变形金刚。
默笙很是头疼，好像在她可爱的儿子眼里，玩具就是拿来拆的。不过好在她这宝贝儿子够聪明，大多数在拆完之后还能再装回去。看来何律师的基因是挺厉害的。
默笙忙着把玩具放回柜子里，何照小朋友则去了书房找书看。
书房 里有一个专门的小书柜，放的都是些儿童读物，不过何照小朋友感兴趣的可不是这些，而是大书柜里那些很厚很厚一大本一大本的书。
于是，搬来凳子，何照小朋友很不容易地够着他看上的那本书。
坐在何律师的转椅上，何照小朋友充满好奇地打开了厚厚的书。一翻就翻到了夹层，里面夹着一本杂志和一张写了字的纸。
于是，何照小朋友发挥其好奇宝宝的好奇本色，翻到了杂志里夹着书签的那一页，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小何照把划线的句子挨着读了一遍，有他不认识的生字。于是好奇的小何照拿着杂志和纸去自己的卧房里问妈妈去了。
默笙看着儿子拿来的杂志，觉得挺眼熟的。
“妈妈，这张纸上有你的名字耶。”何照小朋友觉得很神奇，高兴地像发现新大陆。而且那些字他都认识，所以他很自豪很有力地念了一遍，“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并不是第一次看着这张纸上的诗句，但由儿子的口中念出来，默笙的心弦又为之触动。
是啊，她和以琛的儿子......
“小照念得真好。”
得到自己老妈的称赞，小何照开心地不得了。
可是，“妈妈，这三行字为什么要划出来呀？”小何照指着杂志，他左思右想也觉得它们根本没什么联系。
默笙接过杂志，却猛然怔住了。
——“我们在春天的时候经常去郊外，天空蓝得不可思议的季节……”
——“爱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他微笑地刮着我的鼻子……”
——“你确定你九点看到他从这里出来？”
是以琛曾经叫她划出来的，当时她也纳闷为什么。
可是现在，她的一个晃眼，却都懂了。心弦已不仅仅是触动那么微澜，而是被猛地挑了一下，浪浪轩然。
“我·爱·你”
原来如此。
默笙的眼里渗出些湿意。
“妈妈？”何照小朋友不明白自己的妈妈怎么了。
“没事，”默笙擦去眼泪，笑了笑，指着那一页说，“你看，爸爸说的‘我爱你’。”对他的阳光说的。
默笙嘴角的弧度久久不止。
8。表白！！！
夜已深，何律师在事务所加班，好不容易忙完了才回来。推开门就看见一大一小占据着沙发的两端，好像都睡着了。是在等他吧，以琛有些后悔没有事先打个电话回来说明情况。有人等的感觉......真好，以琛眸子里渗出笑意。
把儿子抱进卧室，给了一个晚安吻。“小照，晚安。”很温柔的声音。
回到客厅，看到默笙睡得很安稳。均匀地细细地呼吸着，睡相比起刚结婚那会儿，好很多。
以琛弯下腰，抱起默笙往卧室走。不想弄醒她，于是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可是某人似乎已经醒了。
“回来了。”揉揉惺忪的睡眼，默笙从床上撑起。
“嗯。”以琛应了声，准备去洗澡，忙了一天了。
“以琛。”走到门口，却被某人喊住了。
以琛站在门口，等默笙说话。
“我发现了！”某人突然很欢乐的样子。
“发现什么？”以琛有些好奇自家老婆发现了什么，值得她如此高兴。
“那本杂志啊！”某人的双眸笑得似月牙，声音雀跃，“我都发现了，老公你爱我，对不对！？”
以琛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那本杂志......
见以琛不说话，某人不死心地说：“你都叫我划出来了，别不承认呀！”
以琛走回卧室，在床边坐下。把某人圈入怀里，很认真地承认着：“对，我爱你，默笙。”
换默笙愣住了，温热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嗯......很甜，像蜂蜜。
显然一个吻已不能满足，以琛欺身上去，某人讷讷地说：“唔......我还没洗澡呢。”因为等他。
以琛意犹未尽地再吻了吻默笙，笑看着她说：“那一起洗。”
于是何律师抱着自家老婆进了浴室，节约用水去了。
第二天，某人腰酸背疼，后悔极了。
“死了，我今天还要跑外景呢。”某人瞪着自家老公。
以琛笑了笑，不说话。
“你还笑，都怪你，哼！”某人决定不再看自家阴险狡诈假正经的老公。
其实，真的不能怪何律师，谁让某人昨儿晚上那么热情呢，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