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战歌 凤舞战歌讲的什么
宁夏看不见他埋首于她颈间的表情,眼角却扫到了桌上的画像。
一张巧笑嫣然的脸,灿烂如记忆中有他陪伴的每一天。
他就是这样望着她的吗?
从来没有停止过思念。
可是她终究已不是画中的她了。
“雷大人,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她无力地露出微笑,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宁夏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
残酷的现实会磨砺她。
没有人一来就坚强,现实会改变她,让她慢慢成长。
这不是传奇歌颂的小说,是一个人慢慢成长起来的经过,当然性格也会变化,即便变得让您不喜欢,可这就是成长。
宁夏不可能永远是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有许多丑陋的东西。性格自然也会有缺陷,没有必要回避。
执手
雷若月沉默无语。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早无所谓谁辜负了谁,谁背叛了谁。他们背后是悬崖。
可是这个拥抱却是实实在在的!仿佛对方已是自己的另一半……
怀中的是记忆中思念到心痛的温度,和与记忆中不一样消瘦的身体。
夏宁,如果我说,我从未曾忘记你,你可相信?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高呼,“报——”
雷若月没理会,外面高呼再次响起,“急报——”
金甲军卫士见里面没有响应,带着传信兵前来,站定门口,犹豫地叫唤:“大人?”
雷若月这才轻轻松开宁夏,带着不易发觉的哽咽声,道:“进来。”
卫兵一进门,被雷若月身上的血下了一跳,双目圆瞪,拔出大刀,直指宁夏!
不等雷若月开口,一旁的通讯兵一头跪倒在地,抹了一把脸,高声道:“禀大人,契沙夜袭!”
宁夏一惊,雷若月却仿佛没事一般,只淡淡地对拔刀侍卫说:“通知下去,撤退。”
“大人?”那卫兵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邦什分明大捷在际,为何忽然撤退?
“要我说第二遍吗?”雷若月冷冷地说,并用眼神让他收回了手中的刀。
“遵命,大人。”侍卫得令退下。
雷若月一把握住宁夏想抽回的手,温柔地说:“夏宁,跟我回家吧。”
他没有用提问的语气,而是淡淡地陈述。
就像她偷溜出去玩,被他找到后,他都会如此执起她的手,带她回家。
……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十五岁的雷若月轻轻拍打夏宁的脸,她迷迷糊糊张开眼,便见天上清亮的月。
她揉揉眼,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城内庙外的老树上。
“恩?天黑了?!”她苦叫一声,“你干吗不早点叫我,回去又要被骂了~”
“我也不知道你会睡这里啊……”雷若月笑了,比月光更纯净,“你上辈子是猴么,睡在树上也不会掉下来。”
她本想反驳,却在抬头的瞬间,呆了。
他的脸与她靠得好近,月下他微微浅笑,俊美地仿佛不真实了,那眼底的温柔,水一般似要把她融化了……
夏宁脸不由一红,低下头,想他必会嘲笑她,不料他却只是轻执起她的手,温柔地说:“公主,我们回家吧。”
那时候夫子刚好教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宁夏以为,握着她手的这个人,一定可以与她一起到老的。
那天晚上的月光水一样的温柔,他背着她,慢慢走回宫中去。
夏宁趴在他的背上,玩弄他的发。他身上那一阵熟悉淡雅的带着墨水味道的兰花香气,在靠近的时候总能够闻到。
“若月哥哥,你身上有夫子书房的味道呢。”夏宁把鼻子凑上去闻闻他的发,又拉开衣领闻闻他的后颈。
“因为我看的书,比你爬的树还要多。”若月身体僵了一下,无奈地笑道,“别乱动,要摔下去了……”
宁夏岂那么容易放手,又一阵嬉闹。
雷若月终是不堪她的折腾,放她下来,轻轻在她额前印上一吻。
那个夜晚,静谧得好似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芬芳和香甜。
然后她满足地继续攀上他的背,安心地带着微笑睡去。
……
“公主,跟我回家吧。”
每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分外温馨。
如今回想起来,却苦涩得似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一般……
宁夏哭不出来,只有种想笑的冲动,笑到眼角都淌出了泪水。
“雷大人,您真会说笑!”她厌恶地甩开拉着她的两只手,大步向帐外走去。
门口的金甲军双刀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可以杀我,但是你挡不住我!”宁夏回头看了雷若月一眼,眼神里满是冷漠。这样的眼神他从未见过,心中狠狠一抽。
雷若月示意卫兵让开,并跟在宁夏身后出去。
前方地面震动起来,马蹄声隐约带着厮杀声,混乱地传入宁夏耳中。
而周围的士兵却训练有素地拔营准备撤退,并分批支持前线。
这就是邦什的军队么?确实被雷若月训练得比以前强多了。
“你若再跟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宁夏牵过一旁不知是哪位将军的良驹,回头狠狠地对雷若月说,“你可以选择,杀了我,或放我走。”
众将军已经在大帅门口集合了,有几个老将见到夏宁公主,都吃惊地嘴巴都闭不上。见雷若月一身是血,心里也有底,可谁都没有提起。
毕竟他们本是两小无猜,差点就成亲了,这在当年宫里可是人人都知道的。
雷若月只对他们说了两个字,“撤退。”然后从背后拥抱宁夏,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不阻止你离开,我跟你走,可好?”
他说过,没有夏宁的邦什,一无是处。
宁夏大惊,回身一肘打在他的伤口处,趁他吃痛的时候赶紧上马,落荒而逃。营中军士忙着应付阿木图军,竟也无人拦她。
她逃跑了,在刺伤了雷若月后,像个战场上逃跑的士兵一样,恐惧了,害怕了。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害怕雷若月,还是害怕她自己。
如果再被他的那双修长而苍白的手握住,她怕这一生她都逃不走了。
那么她曾经做过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会输得连自己找不到了!更可怕的是,在雷若月面前,她会不在乎输不输,她会真的跟他远走高飞。
天上乌云卷起,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刮起了大风。
宁夏慌不择路,冲进了交战区的边界,一支箭从她耳边擦过,只差一分就会没入她的身体……
周围的哀嚎声让她更加惶恐,月光在乌云的忽闪下,泛出了幽幽的红光。
她俯身贴在马背上,任凭那战马奋勇冲出了边线。她闭上眼,眼前却抹不去那血一样的红!
耳畔传来的是振天的战鼓,她不敢去猜,这是不是阿木图为她所敲向的战鼓。冷风灌进薄纱衣裙中,身体已渐渐僵硬。
她忽然发现,偌大的一个天下,没有了她容身的地方。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刚逃出邦什时的那般无助。
销烟之声已渐渐远去,马蹄声也缓和了下来。
宁夏无力地垂首于马背,终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没有了回家的方向……不,不,她早就没有家了。
身后马蹄声再次响起。
雷若月在追上她以后,不敢上前,反而停下远远观望。
他弃了五十万大军不顾,一心过来寻她。
寻到了,却不敢靠近。
他从来都是走在她的前面,从来未曾追随过任何一个人的脚步。而她,总是在他身旁,直到她离开的那天,他才明白什么是追逐。
思念一个人,是最危险的事,因为一但迈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一直到,他被那潮水一般的疼痛淹死的那一天。
可是思念便是如此,明明知道,也控制不了。
宁夏回头看去,雷若月悄然坐于马上,血洒了一地。他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番飞,褐色的血干涸在上面,仿佛绽开的花朵。
他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了,唇间已经没有任何血色,那个俊朗洒脱的男子,早已不复当年的云淡风轻。他的眼神淡淡地反射着血红的月光,却比月光本身还要清澈明亮。
他就这样望着她,望眼欲穿。
“你到底想怎么样?!”宁夏对他大吼,难道让她找个地方躲会都不可以吗!
“夏宁……”他气若游丝。
“夏宁?”宁夏笑,下马,走到他边前,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襟就把他拉下了马,“夏宁也是你叫的吗?!你没有这个资格!”
雷若月一手扶住马背,艰难地站着,轻声说:“回来吧……”
她疯狂地打断他,对他吼道:“我还有地方可以回吗?你满意了吧!这天底下再无我的容身之处!你满意了吧!!”
他的脸色愈加苍白,眼神愈加深邃,好似把天底下所有的悲哀都融了进去。
“那天我一直在找你……”他虚弱地说,“从那天过后我也一直在找你……”
“找我?!你找我干什么?!人没杀光你不甘心是不是?!”她因为大声而开始喘气,在这冷冷的四更天,脸色异样地泛着红润之色。
“不是……”他想说什么,她却不听他的解释,生生打断。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晚上没有地方睡只能像个乞丐一样倦缩在马路边吗?!你知道我为了不饿死还做过小偷吗?!你杀了我的全家!却跟我说要我跟你回去!是啊,我回去了你就可以对天下说:看,我雷若月把最后一个逆贼都抓住了!你就能对着你祖先的坟墓说:我雷家最后的子孙,终于为雷家报仇雪恨了!”她越说越大声,长久以来的愤怒像潮水一样冲垮了她的理智:“不要假做君子!要杀我就直接动手!我与你一样,恨不得杀了你,把你血肉都一口一口咬下来吃下去!”
“你真的……想杀我吗?”他忽然笑了,淡淡的,温柔的,好象在宠溺地看着一个调皮顽劣的孩童。
“会!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要杀你!”宁夏狠狠地说,那么大声,仿佛是在告戒她自己。可在他的笑容面前,这样的告戒如此苍白。
“你恨我?”他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话语间却仿佛要激怒她。
“我恨不得把你跺碎了!”她被他的笑容激怒了。她要杀他,他为何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她狠狠地一拳落了他的伤口处,本还未愈合的伤口,鲜血又再次喷涌……
血顺着苍白的嘴角淌出,他却仿佛毫不知觉,勉强笑着,声音弱到风一吹就飘散在了风中,“可是我却爱着你……爱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是最好的报应吧!
比杀了他,更痛快地报复!
可是她却像忽然抓了什么烫手的东西,向后倒退了两步,惊恐地可看着他,猛地回头跑去,翻上马背,逃一般飞驰而去。
望着那抹背影,他再也坚持不了,手捂胸口,一口淤血吐了出来,软软地倒向地面。
他听到了血液流出身体的声音,最后一次温暖了他冰冷的皮肤。可是他的公主走了……那仿佛在残留在手上的温度,也渐渐不在了。
脑袋越来越沉,模糊的思维中只有她的身影,耳畔也传来了她的甜美的声音,轻唤他,“若月哥哥……”
“若月哥哥,你真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漂亮呢!”
“若月哥哥,我们成亲以后,生个比你还漂亮的孩子好不好?”
“若月哥哥,来世我要做棵桃树,化身成美丽的桃花精,入你的梦。”
“若月哥哥,夫子说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这一生,都要握住夏宁的手,可好?”
……
在失去意识前,他卷曲了手指,握成拳,仿佛握着她的手一般……
只是,掌心中,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宁夏会幸福的,谁让她那么好运遇到我这个亲妈~
所以大家别担心亲妈我收不了场,搞个全部死光光的结局雷到大家……
安,不会死太多人的……
飘走~
谁都在挣扎
天上已看不见月光。
一盏灯火,忽明忽暗。
风起。池面上水波摇曳。
岸边亭子里站了一个少年,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投影到了池面上,如一只黝黑变形的怪兽,伏在水底,虎视眈眈,即将破湖而出。
那少年身形修长,仿佛柔弱,却站得挺直。在越来越大,把大树都刮得乱颤的风中,纹丝不动。
随着一阵风刮来,系在他发间的银色发带被风带起,松散了开来,黑色的长发如丝般飞扬起来,轻扶过贴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又落下。
风中隐约传来一声叹息,少年拿下了面具。
那一瞬间,屋内的灯被大风吹灭,四周围顿时黑得像被吞噬了一般。
少年静默,在外面站了许久,才缓缓回到屋内。
重新燃起了灯。
他铺开纸,执起毛笔,犹豫了很久。
终于他掠起右手衣袖,挥墨疾书,冷漠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只是眼神中,暗藏着本不属这个年纪该有的阴冷。
“三公子!”门外传来仆人低低的通报。
“进来。”他头都没有抬。
一位年纪六十有余的老仆恭敬地进入,把门关上,走到少年面前说:“三公子,契沙如约攻来了。”
少年挑挑眉,嘴角那抹笑意,似有似无。
“然后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老仆中规中矩地答道:“回三公子话,雷大人出人意料地撤兵了。”
“喔?”少年终于台起了头。烛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却又异常俊美。而那双仿佛桃花一般的眼中,暴戾之气呼之欲出!
“是,雷大人丝毫不抵抗,直接命人撤退。”老仆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福兮?祸兮?”少年笑道,“你看,有时候,结局总是这样扑簌迷离。”
“老奴担忧。”老仆人一脸严肃地说,“雷大人的退兵,老奴惶恐只是一计。”
“不,雷若月这次来,本是为了夏宁,而今定是见到了夏宁,才会不战而退。”少年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弹在他手边放着的银色面具上,笑道,“你说我是高估了雷若月呢,还是低估夏宁?早知道雷若月痴迷于她,只是没想到,是这种程度。”
三公子您又何尝不是。老仆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说:“按此说来,秦无影劫了夏宁公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秦无影”的名字,少年眼神一沉,说:“他绝不是一般江湖杀手,如果他要插手进来,只怕会有点麻烦!”
“老奴明白,老奴立即去查他的底。”老仆人俯首道。
说话间,天已经微微亮了,空中飘起了小雨。
“降温了。”少年望向窗外,手伸出去,接住滴落在掌心中的雨滴,忽然笑了。分外温柔,“你说姐姐她会不会也在想我?”
或许这才是十七岁少年本该有的表情和眼神。
老仆心下无声叹息。
没多久,三公子收起笑意,眼中又出现了凌厉的光,对仆人说:“桌上的信,带去给契沙王。并随队多带美人十名献上。”
“美人?”仆人一愣。
“我只是给他提个醒。”少年笑了,那笑容看似如此天真无邪,冰冷彻骨,“提醒他,他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他得到,我要的女人,他也绝对碰不得。”
…………
雨下下来的时候,宁夏坐在树下望着渐渐明亮的天空发呆。
望着望着,眼睛酸了,簌簌掉下泪来。
她什么都听不见,闭上眼睛,也什么也看不见。
终于她可以安静了。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跟在她身边的马儿跑开了,她亦无所知。
一直到天空泛了白,一阵熟悉的马嘶声出现在她的耳畔时,她才茫然抬头。
“你是上天派来带我走的吗?”她淡淡地笑着对来者说。
他微喘着气,脸色有些红润,潮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红唇若桃,肤胜白雪……人间怎会有这等绝色之人!他有着一张天仙般的脸,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那双眼眸充盈着水气,明明灭灭间,繁花便盛开凋零了一世。
他穿著火红的战夹,披着黑色的,翅膀一般大的披风,傲然坐在马背上。
在这个寒冷地黎明,她以为她看到了神。
她从来都不信神,可是好累好累,她不想再坚持了,她想逃跑了,她想躲起来,躲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如果可以一睡不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来者骑着的是一匹异常高大的白马,通体雪白,惟有四只马蹄上,有火一般艳红的毛。这马,来自西方,叫做火云。
火云一见宁夏就乐掂掂地把脑袋凑上来,在她脸上蹭啊蹭啊……
宁夏终于回过神来,眼睛一眨,睫毛就湿了。她反手抱住它。它的温度温暖了她已经冻僵的四肢,恍若春天。
流夕轻叹。
他带领契沙的先锋部队偷袭邦什,若不是小三忽然暴躁地踢着腿不听指挥,他一定不能马上发现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宁夏。
而他一回头就看到一支箭从她耳边擦过,只差一点就射中了!她府身在马背上奔驰,纱裙飞起,上面斑斑血迹。
他的心脏因为这一幕猛然狂躁了起来,立即调转马头,也不管战场上的逃兵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可是混乱的人群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杀开了一条血路才从她离去的方向追过来。
整整几个时辰,他一直在附近转,本以为找不到想放弃了,却又在天亮的时候看到她一身污泥坐在树下发呆。
“你怎么会在这里?”流夕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皱了下眉,“你在发烧。”
宁夏什么话都不说,紧楼着小三,埋头在它的脖子里,哭泣无声。
流夕抬头看看周围,又看着她,犹豫了下,问:“要回去吗?”
宁夏茫然地抬头看向他,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脸色却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流夕暗叹了一声,温柔地说:“王在找你,你要回到他身边去吗?”
宁夏一怔,摇头。
仿佛她一直在从一个笼子里逃到另一个,又从一个阴谋,跳到另一个。
她哪里都不想去。
流夕没有说话,沉默微笑。
“你为何要来?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为什么?”宁夏看着远山,轻声说,“连我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流夕依然笑而不答。
宁夏继续说:“在荆棘城我杀了那么多人,因为他们曾经的背叛。我恨这些愚昧的人,因此我更恨雷若月!我以为我的恨是支持我坚强下去的勇气,可是到现在才明白,我什么都不是。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我就是笨蛋一个!杀自己人民的时候我会懊悔,会痛心;杀雷若月的时候我会手软,会哭泣!”
“选择,就是在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放弃另一样。”流夕了然轻笑。
宁夏沉默不语。
流夕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笑道:“不必茫然,人都是这样,看得穿,却放不开。我也不例外。”
细雨打在竹叶上的声音,干净清透。
六月的竹林,放眼望去一片碧绿,勃勃生机息扑面而来。
他曾对她说过,他最爱竹,可她却说,他像株兰花。兰花用来形容一个男子的话,那绝不是褒奖!可他却只能宠溺地微笑。
翠竹林里有座小木屋,虽然有些破旧,却收拾地很干净。一个男子坐在屋檐下,赏雨吹萧。
萧声浑厚悠扬,一听便是内力深厚之人所奏,和着雨声,飘向很远很远的天空,有一些哀伤,却异常平静。
雷若月睁开眼,打量了下屋子。
很简陋。
但耳畔的萧声,使得这种简陋,成就了另一种风雅。
萧声并未因为他的醒来而停止。雷若月也不说话,等到门外檐下坐着的穿青布衫的人自己吹够停下了,才发话。
“谢谢你救了我。”雷若月有些虚弱地说。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从包扎的痕迹也能看出,处理之人技术很专业。
“雷大人也会谢人,在下真不敢当。”青布衣衫人转过身来,竟是秦天生。
没有带人皮面具,一倒刀疤突兀地出现在他俊秀的脸上。
“我以为你会要我报答你。”雷若月轻笑,却是疲惫之态。
“是。你知道我要什么。”秦天生走进屋子,手中把玩着竹萧。
雷若月望向窗外,不知名的虫子在悠闲地鸣叫着,一派悠然自得。
“我曾经向往,可以和她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他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关的关,并展开了笑颜,很温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秦天生冷冷地说,“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更加恨她而已。”
“你会吗?”雷若月想站起来,扯到伤口,不由眉尖一促。
秦天生咬住下唇,忽然扑向他,把他固定在床塌上,狠狠地说:“那你呢?她把你伤成了这样,你恨她吗?”
雷若月看着他,不禁莞尔,“我把你伤成这样,你恨我吗?”
秦天生听了这话,像触电一样猛地抽离开,“你怎知我不恨你!”
雷若月转头望着窗外的竹林,温柔地说:“可我不恨她。”
“她要杀你!如果我没有把你拣回来你已经死在她的手上了!”秦天生叫嚣。
雷若月依旧那副处世不惊的表情,“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秦天生手一握紧,竹萧生生被捏断。
“你想要满足我的愿望,那你就绝望给我看啊!”秦天生努力克制住不去凑雷若月的欲望,青筋暴起,“你还不明白吗?!你们都回不去了!”
“我明白的。”雷若月垂下双目,声音很轻,表情依然温和,“可是,尽管明白,我却做不到。”
秦天声怔在一旁。
“像你一样。”雷若月看着他,“天生,你也做不到,何必勉强我。我们都一样。”
秦天生手抖了下,断箫分成两截落地,可竹箫上的木屑刺进了手掌,生疼。
“不……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我只想知道,我娘……”秦天生难平呼吸,睫毛微颤,“我娘她怎么死的?还有……我爹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那么多留言,我真是一个心花怒放~
宝贝们,抱一个,亲下~
因果
作者有话要说:拜倒,前文说三公子是当今邦什三太子,那肯定是紫雾的弟弟,而不是宁夏的弟弟咧……唉,怪我交代的不清楚……
宁夏的弟弟,我会让他闪亮亮出场的,风头要盖过他姐姐,嘿嘿黑……(奸笑中)
关于这章的说明:
这章内容原本是以心诺公主往事的形式写出来,大约四五万字,后来修改的时候删了,因为太大篇幅会占去宁夏这条主线的地位~
那个其实也挺好看,到最后当番外贴出来吧~
这章写得有些乱,看不懂的话提出来,我再修改,谢谢~ 一阵急雨打在竹叶上,哗然一阵响。
雷若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越是幸福,就越是害怕失去。守住现在和未来就好,为何还要追索过去。”
“你他妈别在这里说这些废话了!”秦天生恼怒。雷家现在灭门了,上代皇帝皇后也全死了,知道他生世秘密的人,就只剩下雷若月了!
雷若月望着窗外被细雨洗涤得翠绿滴水的竹子,眼神迷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已经被时光埋葬了,不知道会更快乐。”
“雷若月,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秦天生怒吼,“雷家对我,不该有个交代吗?!”
“你敢,但是你不会。”雷若月漫不经心地微笑,“还有现在已经没有雷家了。只有我雷若月一个人而已。”
秦天生叹一口气,在床沿颓然坐下,深望着他,无奈地说:“是,我不会杀你,就像你不会杀了夏宁。可是我跟你不一样,雷若月,你不是我的命。”
雷若月没有接口,低垂的双目似容纳了这一世所有的哀伤。
“我会帮你找到她。”秦天生站起来,顿了顿,苦笑,“本来以为见到她,我会恨不得杀了她……”
雷若月恍惚了下,睫毛颤了一下。
秦天生说:“如果她是你的命,我会保护她……”
“谢谢。”雷若月轻笑,眼眸呈现出令人迷醉的弧度。
秦天生后背僵了下,说:“我先送你回邦什,她其实……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我知道。”雷若月抬头,一阵风刮来,少许雨滴从窗外飘进,沾在了他的睫毛上。
“我不信命。”秦天生说,“虽然我始终认为你们回不去了,但是就算死……你也希望死在她的身边,对不对?”
“是的。我会死在她的手上。”雷若月笑若春风。
“你真是疯子!”秦天生恼怒地低骂。
“你的生父是秦将军。”雷若月忽然说。
秦天生不知是对雷若月忽然说出的话来不及反应,还是莫名惊诧,只是猛地回头睁大了眼,盯住他。
“你是邦什的擎天柱——秦正慈大将军的儿子。”雷若月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秦天生站着发愣。其实这个结果与他一直在调查的情况,多少还有些吻合。他早就若有似无的有这样感觉和猜测,却未得到有力的证据去证实。
这是个扑簌迷离的局,时间轴太长,牵涉太广,要剥线抽丝,谈何容易。
“二十多年前,秦将军爱上了一个女子。于是,这一场悲剧,就从这里开始了……”雷若月淡淡的笑了,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眼神却清澈得一如既往。
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在经历过这片繁华盛世,悲欢离合,双手沾满了血腥背负了人命后,依就淡然静默,清亮透彻。
秦天生克制不住身体在颤抖。这些事情他以为自己早就不介意了,却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工夫练下来,竟还是没到火候。
“那个女子是谁,想必你已经调查出来了吧。”雷若月回望秦天生,知道他内心的感受,眼里却没有一丝玩味。
“心诺公主?”秦天生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四个字。
“没错,心诺公主。当今的契沙王,阿木图的母亲;也是当今汉统王莫凌霄的姑姑!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雷若月的言语中,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甚至和我雷家,都有莫大的渊源……”
“天生,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可以跨越生死离别的。”
竹林深处,雷若月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像在怀念那一刻她留下的温度。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已然迷醉其中。
秦天生默然看着雷若月,不发一言。
雷若月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满眼的翠绿,说:“心诺公主嫁去契沙前,正遭其母魏贵妃被皇后陷害谋逆,当时她去求助她的外公——重门关太守魏大人。魏大人恰是雷家的恩人,所以当年我爷爷派了当时还是雷家护卫的秦将军前去保护心诺公主。
心诺为了保其母亲,亲自提出远嫁契沙和亲,因为有了契沙做后盾,她才能牵制住汉统国内的势力——你知道,当时莫君心刚定内乱,国内势力并不稳当,处处受牵连于皇后。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莫君心几乎不可能为了保住一个贵妃而得罪于娘家势力庞大的皇后。
可这嫁去契沙的路途并不平坦,遇到了当时要跟莫君心算帐的钟卿章——也就是现在坐在邦什王位上的霖芷王爷。你知道,他的愚蠢是出了名的。他一路上追杀心诺公主,逼着她跳下了悬崖。
跳下悬崖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总之后来安全回到了都灵城。但自此,契沙王达曼开始了与邦什的战争。
做为罪魁祸首的钟卿章追杀夏宁公主引起战争的事不胫而走,钟卿章的弟弟——也就是夏宁的父亲钟卿泽为了保护同母的亲兄弟,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前,不惜兵变,谋杀了老皇上,以强权夺位,硬是登基,并杀害了所有知情人员,上至官员,下至士卒!
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雷家,我爷爷和父亲,还有一个就是当时刚任都骑尉的秦将军——你的父亲。”
雷若月轻叹,见秦天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
“钟卿泽疑心太重了,这场劫难是迟早的,为此我都准备了近二十年……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突然,雷家还是没能幸免于难……”雷若月尽管面色虚弱,可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而秦将军……天生,别怪他,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秦天生冷冷地说:“既然不知道,老爷子何必为我取名姓秦!”
雷若月摇头,“如果你没有那么冲动混进宫刺杀皇后,爷爷本是想待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后让你回去秦家。”
秦天生盯着他,一语不发。
“天生,爷爷就一个女儿——你的母亲。”雷若月轻声说,“当年你母亲未婚先育已经惊世骇俗了,偷偷生下你后又被皇帝指婚,如果不嫁,雷家那个时候就可能遭到灭顶之灾!姑姑进宫后没过多久,就因抑郁生了场重病。这不是皇后害的,如果你当初可以相信我不去宫中行刺皇后……可能也会是另一个结果吧。”
“我母亲依然是牺牲者!如果不进宫她怎么会抑郁生病!”秦天生胸膛起伏,一脸阴沉。
“要你是老爷子,你怎么做?”雷若月反问。
人啊,在指责别人的时候都可以义正言辞。可换个角度,却指不出另一条明路。发现原本那也是无路可走,没有选择。
“这么说你血洗了皇宫,杀了钟卿泽,反到成了众望所归,维护了正义!”
“什么是正义?”雷若月摇头,“只是因果循环吧,这是钟卿泽的报应,而我……也会有报应的。”
“滚他的报应!”秦天生不甘地说,“是因为你爱她!否则这天下没人可以动你雷若月!”
雷若月苦笑,摇头。
“跟我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把这些事情都忘了,恩?”秦天生握住他的肩膀说,“离开邦什,离开皇宫,重新开始,过你一直想过的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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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 道家 阴阳家 法家 名家 墨家 纵横家 杂家 农家 各讲的什么啊 纵横家
诸子百家传统上关於百家的划分,最早源於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他在《论六家要旨》中,将百家首次划分为:「阴阳、儒、墨、名、法、道」等六家。后来,刘歆在《七略》中,又在司马谈划分的基础上,增「纵横、杂、农、小说」等为十家。班固在《汉
二分之一教主BY扁担一号 二分之一教主讲的什么
前期灵魂穿越+共用一体,后期古穿今狠心忠犬教主攻X灵魂穿越奋进受攻:殷睿受:白凡文案很吸引人,灵魂共用一体外加穿越攻是从小不得宠的教主小儿子,小受灵魂穿越过去,与小攻一起共用一个身体小受运用自己在现代社会的知识帮助小攻一起度过了
电影《普罗米修斯》到底讲什么 普罗米修斯讲的什么
半月前,雨中在大观公园漫游,拍了这只蜻蜓后,便手指张开,让它飞了。一直看着它飞出我的视线,雨后,这只蜻蜓停在一株金桂枝上,金桂花香在湿润的空气里沁入我的心脾……电影《普罗米修斯》到底讲什么按:我脑袋不够用,尼克在上海连看两场《普
《嫁给极品太子》 嫁给极品太子 讲的什么
自从书荒后难得的找到了此书两个狐狸男世上最难是生离此书女主让人佩服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在当爱之时,用尽全力去爱;在他即将接受其他幸福的时候,拼尽全身的勇气放开手,让他彻彻底底的安享自由与幸福……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