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有两部分,前部分是我的随笔,后部分用繁体字写的关于我外公家族的文章,是我那在香港的姨夫托患上老人痴呆的姨妈视角写的家族史。本来他只是写给家里亲友自己看看做纪念的。但是我觉得,见微知著,从一个家族的历史,也是对一个时代的一种解读,一种视角。 所以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姨夫和姨妈在小学就认识,患难风雨走过近六十年,在今天这社会是不多见得。姨夫的父亲,解放前曾经是德士古(TEXCO) 石油中国的总买办相当于今天中国区总裁。 解放后出于对共产党的信任,也选择了留在大陆。姨夫和姨妈是在49年后的新中国欢迎苏联访问团的表演上认识的,青梅竹马的结合。命运总是那么弄人,虽然两家人在解放后都吃足苦头,然而没有解放就没有他们的结合。姨夫家的家族故事也挺传奇,不过,他们家的故事留给另外一篇文章吧。
从小外婆就告诉我很多故事,导致了我对那个时代的兴趣,看了很多那段49年时期的史料,我很明白姨夫家和外公家当年留下来的抉择。人毕竟不可能预知未来,看不到共产党在50-76年期间会变成一个如恶魔般的政权。在当时来说,很难想象新的政权怎么能比把中央军变成“遭殃军”,抗战胜利接受变成“劫收”,腐败无能透顶的蒋介石政权更差。事实上从下面的故事大家都可以看到,张家因为害怕共产党而去了美国的,远远比跟着蒋介石那个腐败无能政权去台湾的为多。(我个人是很鄙视蒋中正粉的,假如有人欣赏民国的某些宽松环境还好理解。可是蒋介石和毛泽东比,无非就是蒋一个是无能的独裁者,毛一个是能无视人命而把国家机器发挥到极致的暴君。去粉一个被一个冷血独裁者打败的无能独裁者,不可理解。如同金国再残暴,丢了宋朝的宋徽宗就是英雄?)。所以,不管是姨夫家也好,还是外公家也好,选择了留下(不要用今天后知一切的角度去评价)在当时未尝为客观合理的判断。
至于我个人对于我外公这个百年家族破灭有啥感觉,固然有感叹造化弄人。 但是就个人,我对共产党倒没有仇恨。我生在1976年,即使共产政权对我父母祖辈制造了很多悲剧,我心态却放得很平的。我老是想,在以前的社会,我妈妈这样的富豪千金是不会和我父亲这种普通职工的子女结合的。是他们俩一系列的命运悲剧,才造就了他们的结合,才生出了我。即使我不感谢国家不感谢共产党,这也只能是无可否认的命运结果。去替国民党追悔丢了大陆,是一种对自我存在的否定,也不要感叹没共产,我就是富家公子什么什么的了,因为我根本不会存在。我出生之后,中国社会在大方向还是平稳前进的,我是这个国家这30年发展的得益者。我84年去香港,觉得上海和香港的差别是天与地的;然后,94年负笈美国,机场下来看到双向12车道的公路,又感受到美国和整个亚洲大陆的差距,回国发展也接近十年了, 亲眼见证了上海变成一个我个人认为超越香港追赶纽约的大都会。提供人类文明一切想得到的生活便利,中国大陆这30年的发展成绩有目共睹。我在84年在香港,94年在美国时,从来没想象2014年的上海会是现在繁荣发达的。诚然现在的社会和体制还是有很多问题,存在不公,这些都需要改良。但是我相信这种改良只有在熟悉国际规则,了解民主真谛的市民对西方充分了解后,市民从实践中获得认知,倒逼着社会变革。而不是凭着如同70年前,仅仅是朦胧的了解,和一些喊着被符号化的民主口号的革命可以带来。
单一的民主投票本身并不是社会发展前进的保证,假如亚洲最大民主国家印度还不足够做反面教材的话,那么最近发生在埃及的悲剧,则又是一个强力的印证。我们这个民族已经付出够多惨痛教训了。我们现在最不需要就是由于对民主虚无缥缈的了解而推墙革命,进而再来一次如同70年前单凭热情跨越式的社会实验。我的父辈祖辈们为此付出了惨痛还有生命的代价。
外公家的那个百年家族已经毁了,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里,这种一家一姓的浮沉微不足道。我个人不会把自己的家族仇恨,放到如何对民族发展有利的思考上去。 我不是土家野夫,他或许有个人的亲身遭遇让他有理由仇恨这个体制。从我76年出生到现在,这个体制对我并没有犯什么罪孽,即使24年前的那场事故,我的态度也是我希望能公开的讨论检讨反思,不要象现在这样禁忌。但是我本人并不觉的,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大错误。AGAIN,看看今天的东欧,还有埃及,我们有理由相信,当年的另一个结果未必比今天的更好。
我所希望是仅仅是所有人,从历史上吸取教训,抛开个人家族命运的仇恨, 大家都是另一代人了,放下过去的仇恨,思考如何同舟共济的,完成现在这个体制和社会组织所需要的改良,让中华文明在这个地球上长存,并最终傲视其他文明。这才是每一代中国人担在肩膀上真正的责任。
下面繁体字部分就是我姨夫写,关于我外公家族的兴衰。
浙江 南潯 張氏家族 (南號)
我們張氏祖先是安徽休寧人,乃是有名的“徽商”之一。明末清初時,為避戰亂,舉家遷居至現時的祖家:浙江省 湖州市 南潯鎮。
南潯張氏原來有一本涵蓋家族七百人,超過十代,較完整的家譜,記憶中在祖母的帶領下,我們每年都會取出先祖的畫像,燒香祭拜。可惜“文革”令家譜及畫像散失殆盡。
聽祖輩(如二叔公張靜江)講過,18世紀時,曾有一位猶太女人嫁到我們張家,令張氏後人均有高鼻大眼的特徵,且遺傳了猶太人善於經商的頭腦。
〈九世張頌賢讓家族重振旗鼓〉
按家譜推算我們這代是張家的第十三世,我想就由我們目前所知,張氏第九世──我祖父的祖父張頌賢說起:清代的前期,移居浙江的張家,在那裡只是個小工業者,直到張頌賢的父親張維岳,終於在浙江南潯有了爿自己小本經營的“店”:做些柴米油鹽的買賣。
張頌賢,字竹齋(1817~1892年),十多歲就開始隨父親經商,從而積累了不少營商經驗。當張頌賢掌管了家族生意時,正值上海的開埠,這為他帶來了時來運轉的大好時機。更憑着他自己的才幹和勤奮,多年來往奔波於南潯、上海、杭州…,從事生絲及食鹽的貿易,到他年辭世時,已經聚斂了一千多萬兩白銀。當時大清帝國的全年稅收也只有八千萬兩!
其實南潯鎮上尚有諸多這樣的客商,當時人們按各個商家的實力強弱,形象地稱之為“四象八駱駝七十二個小豬玀”,張氏家族就是所謂“四象”之一。1900年這南潯小鎮,僅“四象”的家產,就能抵得上全國一半的稅收。
〈張家寶慶(南號)和寶善(東號)挺軍大上海〉
張頌賢生有長子張寶慶,字質甫(1846~1922年),娶桂氏;和次子張寶善,字定甫(1856~1926年),娶龐氏。寶慶(南號)和寶善(東號),他們繼承了先輩的衣缽,接住了“上海開埠”的“綉球”,把江南絲綢從南潯沿大運河、蘇州河運抵“大上海”,更開拓了“海上絲綢之路”經大洋運抵了歐洲大陸。
十九世紀末,我們第十世曾祖寶慶和寶善就分為兩號:
南號:張寶慶育一子,就是我們的祖父張鈞衡,字石銘(1871~1928年)。
東號:張寶善育七子二女。長子增熙,字弁群(1875~1922年),夫人蔣汝芝;次子增澄,字靜江,夫人姚蕙及朱逸民;……(略)。
在曾、祖兩輩人,數十年的努力經營下,我們張氏家族在上海奇蹟般地獲得了億萬家財。更擁有了諸多著名的房地產,如大世界、杏花樓、一品香、靜安別墅、大上海電影院……等。連接上海淮海路和衡山之間的一段,是以曾祖而命名的“寶慶路”,可見一斑。
融入大上海的張氏後人,更體現了多姿多彩的人生。於是出現了像張靜江、張弁群、張乃驊等早期民主革命志士;湧現出現代銀行、工商業投資者和股票市場的弄潮兒,以及地產界大戶;同時也誕生了書藏家張石銘、張芹伯,古錢大王張叔馴,書畫收藏家和鑒定專家張蔥玉等。
〈南號張鈞衡(石銘)之為人處事〉
我們的祖父張鈞衡,字石銘,生於1871年。他是位知書達理的文化人,亦是大清改革派梁啟超、康有為的追隨者,他們不想推翻清朝,而是希望通過改革讓國家富強起來。祖父一直和梁、康保持着良好的私人關係。
東號的張弁群、張靜江等,則是較激進的革命派,目的是推翻清政府,走向西方的共和制。祖父的堂弟張靜江1905年在去法國的輪船上,與孫中山邂逅,從此之後走上推翻滿清的革命之路,其兄張弁群亦是同盟會員。他們為孫中山國民黨兩次北伐革命,出了不少錢財,有力地支持了革命。祖父雖非革命派,但在東號的感召下,也資助了可觀的金額,據不完全統計,東南兩號為中國革命所捐獻的金錢,不下黃金130萬兩。
祖父自1898年開始,在家鄉南潯興建自家的宅子──《張石銘舊宅》,又名《懿德堂》。它堪稱“江南第一巨宅,占地逾6千平米,五落四進,中西式樓房鱗次櫛比,共有244間房,其結構恢宏,風格奇特,工藝精湛,隨處可見美輪美奐的木雕、磚雕、石雕,主要樓宇的窗戶玻璃,採用了1905年法國在世界博展會的展覽品──今已近失傳的藍晶刻花玻璃,西式洋樓的舞廳地磚均為法國精品,至今保留良好。這些都具有頗高的藝術欣賞,學術研究及文物價值。它本身也是張氏家族傳奇中的實物見證。
祖父性格文溫而雅,從不以勢壓人,從不使人難堪,即便對家中的傭人,也視如自家人一般。常對家人說:“他們離開自己的父母妻子,來我家做事,已經很可憐了,不要要求人家過高。”凡傭人有難事相求,總是盡量滿足,因此,無論賬房先生(總管 )還是男傭女僕,都能竭心盡力為張家服務。祖父更為南潯鄉里做了大量善舉:修橋、鋪路、還承辦了諸多慈善機構,祖父處世為人眾口皆碑,傳為美談。
祖父也喜愛詩詞,本人也有不少詩作。如:
訪蘇州留園所作──《留園玉泓館》
玉泓宋硯今何在,顧館留名無客蹤。
欲問宣和一片石,與君同訪冠雲峰。
讀歷史後所寫的懷古辭詩──《金台懷古》
自薦爭誇始郭槐,黃金散去已台漬。
悔教樂毅疑而走,至今荊軻去不回。
馬角烏頭虛設誓,龍顱駿骨早成灰。
燕王霸業今安在?但聽瀟瀟易水哀。
祖父為他母親所寫的祝壽詩:
回憶機聲接讀聲,顯親妄冀早揚名。
泮林芹藻謌鸞噦,埛野草芩賦鹿鳴。
鳥哺但求伸孝養,鵬博不復計前程。
焚香默祝無疆壽,願向林泉老此生。
〈祖父移居上海後的那段日子〉
辛亥革命發生後,祖父携家移居上海,並在那裡結識了眾多文化名人,他們這批學富五車的文化名士,既接受西方文明,又堅守着中華文化的傳統底線。他們相聚時也愛喝咖啡、吃西餐,可能就是在中國最早“文化沙龍”的雛型,但是他們並非是那類被後人所稱謂的,西方紈絝子弟式的“小開”,他們並不抵制西方文明,但對抵毀藐視中華文化的行為,又寸步不讓!其中由祖父牽頭,成立於杭州西湖之濱,孤山之上,名揚江南的“西冷印社”,正是他們弘揚中華文化的場所,印社給我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歷史見證。
到了上海的祖父,除了和那些情趣相投的文人墨客聚會,從中取得一些精神慰藉,同時他依然熱衷於藏書、刻印和對古籍版本的校訂等文化工作。祖父刊刻的逾百部古籍中,留下了許許多多由他校勘的文字。祖父更花巨資刻印了大量古文的珍籍善本,供學術界研究。
這兒需要順便提一下,一位對祖父亦師亦友的人士:光緒進士,歷任京師學監、翰林院編修,著名教育學家、收藏家,創辦江南圖書館的繆荃孫。在上海時祖父與繆老先生(大祖父20年)成為莫逆之交,祖父時常帶長子(芹伯)和孫子(蔥玉)前往拜訪問學。繆老先生為張家寫過很多文章,如寫了我們曾祖父張寶慶的傳略《張封公家傳》和祖父岳丈徐叔雅的傳略《徐叔雅榮祿家傳》……,更為祖父寫了“金剛經塔”的造塔記,繆先生還幫助祖父整理和編纂了張家所藏(部份)珍貴藏書的《適園藏書志》。
祖父是位收藏碑石書畫之大家。學者較公認的是民國十年前後,上海三大藏書家為:劉承干(注:劉庸之孫)、蔣孟蘋和張石銘,而他們都是南潯人。
祖父的這些藏書多為宋、元珍本,僅記錄在《適園藏書志》中的有宋版刊本45部,元版刊本57部之多,到芹伯所編《芹圃善本》時,已達到宋版刊本88部,元版刊本74部了。
但願現代的企業家,商家富豪,不要被金錢蒙蔽雙眼,而是像我們祖輩先賢那樣,在提升自身文化素質的同時,做一點兒有益於國家民族,尤其是能讓當今被流失的優良中華文明和傳統文化,得以回歸的善舉吧!
祖父畢生收藏的書畫、碑刻等珍貴文物,如今已離散四方,不僅被台灣中央博物館大量收藏,而且大陸博物館內更有可觀的收攬!
〈祖父遺憾辭世,轟動上海灘〉
事業做大了,麻煩也來了。祖父1925年8月19日晚,在上海乘車回家,路經寧波路口,突有柴擔,擋住去路,車被迫停,一伙匪徒,持槍登車,挾住司機,祖父見狀,奪門而走,已走數步,匪開一槍,擊中肩胛,被匪追上,拖入匪車,慘遭綁架!可憐!
匪徒要價贖金二十萬元,賬房先生籌款贖人時,特用浙江興業銀行的連號新鈔(別忘了張家是浙江興業銀行的大股東)。並暗中聯絡了巡捕房,終於順籐摸瓜,弄清了那匪首叫張松濤,再經偵查得知此人,乃杜月笙的大弟子,巡捕房不願得罪杜月笙,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恨!
祖父所受槍傷不輕,又被綁在匪巢內十多天,事後留下較嚴重的後遺症,不時驚悸害怕,以至於引發了心臟病,於1928年初不幸去世。張家的主心骨辭世,全家男女連同男僕女傭,都哭作一團。有一位名叫謝茂松的老僕人,聞之老爺歸天,痛不欲生,竟在主人大殮之日,自縊身亡,隨主而去!可嘆!
祖父在上海的葬禮極為隆重,有200多人送來輓聯、輓詞及祭幛,其中不僅諸多上海名流,如張元濟、于佑任、羅振常等,還有由祖父出資的南潯育嬰堂、養老院、施藥局、平價借米局等單位,均專程趕來憑吊,送上輓詩。如施藥局的輓聯詩是:“貧病交侵百慮煎,死生呼吸更誰憐?于公種德傳千古,幸有高風紹昔賢。”……等,都寫出了眾人肺腑之言。當時北伐甫定,國民黨的新貴蔣中正,也送來“星隕少微”的挽幛。可敬!
按照習俗,祖父的靈柩,在上海石路的大宅院中,停放三年之後,再行出喪,靈柩經蘇州河進入太湖,過大運河來到南潯鎮西,葬入潯溪畔,墓高3.5米,寬10米,深8米,並營造了一個優美幽靜的墓園。可惜十年文革浩劫被毀于一旦,只留有一空穴。可悲!(我們於2008年12月21日為祖父重新立了新墓碑,願他老人家能得以安息!)
我們姐妹在家鄉父老的幫助下,不僅找回了祖父母的骨灰,並在2008年冬至──一個寒冷陰雨的日子,將他們重新落葬在南潯家鄉,希望在新立的墓碑之下,祖父母在天之靈,可得以永久的安息。可慰!
〈父親悲慘歸天,黯然上海家〉
1948年上海面臨解放,考慮到我們張家祖輩,與國民黨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後人既是地主,又是資本家,都是被共產黨視為革命的對象。無奈之下伯伯們只能選擇離開,分別移民去了台灣及美國、加拿大等國。
但是,這時祖母(徐清卿)年事已高,不願再遠渡重洋,別井離鄉,流浪他國,於是她親生的獨子──家父和小姑母,決定陪母親留在上海。
父親張乃駰,字景斐1914年生於上海,和兩位姑姑都在上海讀書長大。我們張家曾把祖傳在常熟的3000畝稻米田,分給了父親,他自己並未打理,而是交給賬房管理。父親很少過問南潯及常熟鄉下的事,他一直投身於上海的房地產、股票、債券等事業。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不久,開始進行“土改運動”,1951年的一天,賬房先生的妻子來滬,告知她丈夫在常熟被抓,並講述了那兒土改的恐怖情景,父親知道自己是土地之主,絕難逃脫被押送到鄉下被土改、被批鬥的下場。
母親見丈夫心中恐懼,神情恍惚,坐臥不寧,心知不妙,故整天謹慎相伴在側,第二天,一個不留神,父親竟從家中三樓一躍而下。救護車到來,我陪母親將爹哋急送醫院,我托住着他的頭,初時還感到父親尚存一絲氣息,半途中只聽到他吐出一聲長嘆:“嗨!…”親愛的父親就此離我們而去。他在世間最後的一聲嘆息,一直令我揮之不去,終身難忘啊!
在很長一段日子裡,再也見不到母親那燦爛的笑容。才讀初中一的我,感到自己一下子長大了許多,我要協助媽咪,帶領四個妹妹,更要照顧好年邁的祖母,把這頭家撐住,不能讓她倒下。才34歲的媽咪啊,她是多麼地堅強,她獨自一人,克服了經濟的難關,政治上的壓力,闖過了“文革”的血雨腥風,把我們五姐妹培養成人,我們的媽咪是位偉大的母親,她一生的作為,得到了親朋好友們的一致肯定,我們大家都熱愛、尊敬和懷念她!
〈南號第十一世張鈞衡之家譜〉
第十一世:張鈞衡,字石銘(1871~1928年)
夫人 徐咸安 1~5- 繼室 徐清卿 6~8-
第十二世:-1 張乃熊,字芹伯(1891~1945) 夫人邢晉祿;郭后全 1-
-4 張乃驊,字仲平(1892~1918) 夫人邢定 2-
-6 張智哉(女) (1898~1971),丈夫徐慰萱 3-
-7 張乃驥,字叔馴(1899~1948) 夫人徐懋倩 4-
-9 張乃騤,字瞿盦、九松(1912~1962) 夫人徐靜怡 5-
-11 張乃駰,字景斐(1913~1952) 夫人陳文蔚(1919~1994) 6-
-12 張湘英,字菊寶(1922~ ) 丈夫吳世植,字仲芸(1923~ ) 7-
-13 張淑英,字福寶(1926~2013) 丈夫趙潤章(1925~2006) 8-
第十三世:6- 張澤玲 (1938,8,13~ ) 丈夫李安椿(1938,4,18~ )
女:...........
张XX 夫吕XXX
子:吕厂衣
..................................
南潯張氏第十三世 張澤玲 撰寫 (李安椿 代筆)
2013/08/02
附件:
祖父為母親寫的祝壽詩:
回憶機聲接讀聲,顯親妄冀早揚名。
泮林芹藻謌鸞噦,埛野草芩賦鹿鳴。
鳥哺但求伸孝養,鵬搏不復計前程。
焚香默祝無疆壽,願向林泉老此生。
安椿給出的白話譯文:
回憶慈母織機聲伴隨我的讀書聲,尊貴的母親期盼着我能早日揚名天下。
林邊河畔不時傳來雀鳥美鳳歌唱,廣袤原野碧草綠蔭間時能聽到鹿鳴聲。
禽鳥哺幼企盼牠們日後行孝贍養,雄鷹搏擊長空鵬程萬里前途無可限量。
兒孫在此焚香默默祝您萬壽無疆,願您如同樹林泉水永生常流福壽延年。
注:以上譯文乃個人理解,僅作參考而已。 安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