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魂与灵”《九》后赵羯胡石勒后裔 石勒

父亲的“魂与灵”〈八〉后赵羯族 石勒 后裔《一》家史历史过去,父亲从不和我们谈国事,家事,天下事,可自从父亲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劫难后,情感时空仿佛回到了过去,家乡的山水,童年的往事,革命的经历,成了他常常念叨的话题,这才使我在陪伴他的日子里,对家世有了个初步了解。父亲的家乡在山西省武乡县,多数人仅知它是抗日战争时期的八路军总部所在地,却不知它也是——公元319年,(距今1687年)统治了整个北方地区的后赵国皇帝——石勒的家乡。正是如此,这些年,来自家乡的刊物,常常谈起了石勒传奇的一生,不过,我从未往心里去,毕竟,离我们太远。可是有一天,父亲的一句话,突然把我们拉在了一起——石勒——后裔?一天上午,我拿着一本刚到的《家乡之音》,给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阅读。这是一段《武乡琴书》说的是石勒从奴隶到皇帝的传奇经历,还挺有意思。摘录……说的是,故县北原山脚下,东河沟里有一家。老父名叫耶奕于,儿子名叫乞冀加。名字听来很古怪,因他不是汉人是羯人。羯族的祖先在石国,靠近俄国在中亚。羯人极少有章法,游牧组织称部落。乞冀加是个部落小酋长,官比村长小来比组长大。少数民族叫胡人,胡羯流落内地受欺压。公元二百七十四年夏,乞冀加老婆生了个男娃娃。起了名字叫单字背,都说生有异像真龙降他家。要知小孩他是谁,后赵皇帝就是他。……“我们是羯胡人,不是汉人,我们就是石勒的后裔”——忽然,耳里传来父亲的声音,平淡而沉稳,可仍使我一愣——“是吗?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我瞪大了眼睛,脑子一时还转不过弯来。父亲长叹了一声说“这辈子,运动一个接着一个,躲还躲不及呢!谁还敢提这些事?”过了一会儿,我的脑子逐渐清醒些了,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东西——证据。我试探着问“有家谱吗?”父亲肯定地回答:“当然有,我还记得小时候,从故城来的穿长袍的本家爷爷到我家谈家谱,我爷爷带着我在一个黑夜里翻了好几座山,去找一家石姓亲戚续家谱,后来家谱交由你爷爷保管,可是日本人来了,一把火把房子都烧了,连县城都烧光了,什么都没了。”父亲感叹着!——接着,他喃喃自语说“不过,也好!总之,躲过了日本人也躲不过土改,躲过了土改也躲不过文革,我们能保全了自己,混到现在就不错了,其他的就顾不上啦!…”“那么——家族里其他人知道吗?”我又问。“都知道!你爷爷和四爷爷了解的事情最多,四爷一直就有续写家谱的心愿,现在,你四爷也不在世了,我知道的事也不多,都是小时候,--我爷爷念叨给我听的。”父亲答道。(按排列,我亲爷爷是老大石成金,其余的二爷石岗,三爷石汝麟,四爷石岩,五爷石汝峰和我父亲石光,都是在抗日战争参加了革命)父亲轻描淡写地讲述了曾显赫的老祖宗后,便不再提及了。可我的心就像平静的湖水,丢进了一块石头,泛起了阵阵涟漪。既然祖宗曾留名青史,后代人多少也应该略知一二吧!我好奇地翻阅着,各种有关后赵的书籍,《武乡县志》及武乡县作家写的《石勒传》,就连互联网上我也都搜索了一番。渐渐地——胡人,羯族,后赵,这千年的历史又鲜活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以下是我摘录的有关史料:〈一〉“胡”是个种族概念,在汉唐时期北部的西域中亚地区,有那么一些城邦群体,世谓九姓胡,九姓之中,除了毕,穆以外,常见著录的有七国,就是,康,曹,石,米,何,史,安国。国民都以国姓为本姓,石国的羯人高鼻深目多须,属欧罗巴人种,位处现今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城。这地区的胡人,以“善商贾”著称。靠兴胡之旅商队,从事转运贸易,“财多为贵”是其胡俗特色。唐代高僧玄奘西行求法,就路过这一地区,并在《大唐西域记》里有详细记载。当时大唐与之关系较为密切,主要靠“贡与赐”来实现,这期间就有两个胡人名字为世所熟知——安史之乱的首领安禄山,玄奘西行时的出关引渡人石磐陀 (就连大名鼎鼎的唐王李世民,大诗人李白都有胡人血统。)魏晋以来,世居在中国北部的匈奴,鲜卑,羯,氐,羌,丁零,乌恒,等民族纷纷大举南下进入中原,羯人进入中原后,呈部落散居在山西一带,石勒出生在山西武乡县故县村,祖父耶奕于,父亲乞冀加都是当地部落小酋长,石勒出生后取名叫——背,字世龙。参加起义后,才以先祖石国为姓,取名石勒。公元319年,石勒建都襄国(今邢台),称赵王。灭了前赵,统一了中国北方。形成了以黄河为界,与东晋南北对峙的局面。石勒政治清明,治国有方,举贤任能,富国强民,短短几年就使后赵国,成为当时综合国力最强的国家(毛泽东对他评价颇高,说“石勒没有上过学,但懂政治,有头脑知道百姓的疾苦。他使中国北方从战乱中得到统一,改革法制,整顿赋税对人民有好处。他懂得从历史中吸取知识,不搞经验主义,不识字就叫人读《史记》,《汉书》给他听,重视读书人,兴办学校,提倡佛教,发展文化事业,他的知识分子政策,很有高明之处……少数民族里,历史上也有了不起的人物呢,石勒算一个。…”)可是,石勒死后,侄子石虎(字季龙)杀了仁义谦恭的太子石弘,篡夺了皇位并对石勒家族及势力进行诛杀清洗,石虎从小由石勒父母养大,可生性残暴,从史料记载的事例中可见一斑。就是面对两个想篡位的儿子石邃,石宣也都是灭门诛杀,长子石邃全家26人同葬一口棺材(石邃的荒淫暴戾比其父更甚,曾把宫女的头割下放在盘中传看,把女尼的肉与牛羊肉共烹食之,一次就赐死三千余人):次子石宣被割舌,挖目,断手足后用火烧死,十岁的小孙子拉着爷爷衣襟嚎啕哭喊,依旧被拉出去活活摔死,其僚属几百人用车裂肢解。其场面令人掩面。石虎死后,诸子争位相互残杀,最后被冉闵所灭。——冉闵(河南人氏,汉族)其父被石虎收为义子叫石瞻,历位左积射将军,后有子石闵,深得石虎喜爱,“抚之如孙”官至后赵大将军武德王。——由于后赵国诸王侯不听其调遣,为巩固政权,石闵挑起民族屠杀,复姓冉,发布“杀胡令”“凡高鼻,深目,发黄者,尽诛之”并紧闭城门,屠杀胡人。一时间,仅都城一地,就屠杀了二十多万。不分男女老幼,悉坑灭之,二,三年间屠杀的胡人就百多万。经冉闵之手就杀了石虎5个儿子,38个孙子。灭了石虎家族后,改国号魏。“杀胡令”使“诸夏纷乱,无复农者,冉悔之”这说明原来种地的汉人不务农了,到处杀胡人邀功领赏银,使中原陷入混乱,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立国二,三年,无月不战,造成北方几百万人死亡。引发少数民族联合攻击冉魏,最后鲜卑族慕容氏攻进冀州,冉闵兵败被杀。互联网的搜索,使我从《资治通鉴》《晋史》的记载中,第一次较为齐全的把石氏家族成员,有名有姓的记录了下来——好名字啊!石勒: 子石兴 石弘 石恢石生 石朗 石堪石虎:子石邃石宣 石鉴 石世石砥 石遵 石冲石韬 石挺石斌 石苞 石琨石只 石蟠耳听:虎虎生威,琅琅上口,响亮悦耳。虽说相隔了一千七百年仍突破了时空的阻隔,充满了现代气息与时尚感。眼看:如同一排排方阵:一队队战马:军旗猎猎,战马嘶鸣,冲锋陷阵,无往不胜。石勒就是由“十八骑”起家,因此得名“马上皇帝”,后赵就是如此建立的。有谚语:一只手提个篮,两只手端个盘……十只手推动船,百只手把河拦,千只手推倒山。这推倒山的手又推倒了自己。石勒一死,石虎便在家族里挥刀相向。国是个大家,家是个小国,一家一家的被灭族,如同自断左右臂,如同“逆风点火自烧身”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岂有生存之理,遑论长盛不衰了“祸之至也,人自成之”他们的命运正应了这句谶语。石勒有五子:均被石虎所杀(长子石兴作为人质在邻国而逃过一劫)石虎有十四子八个死于自相残杀:仅剩下的五个儿子,三十八个孙子被冉闵所杀:一个投奔东晋后被杀这就是后赵国建立与灭亡的一段历史,手足相残,家族诛戮,异族屠杀。以至那血腥恐怖的场景总在我眼前浮现:小孙子乞求爷爷的哭喊声在我耳边回响:胡人百姓“男女老幼,悉坑灭之”的呼天抢地,撕扯着我的心。这历史如同一场噩梦,使我也在被追杀的噩梦中惊醒,惊悸过后顿生庆幸。庆幸自己投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和谐社会里:庆幸老祖宗躲过了家族间的诛杀,异族间的灭胡,子孙后代延绵至今。对后赵的建立,有史学家认为:羯族:是一个以西域胡人为主的民族共同体。后赵:是西域胡人在中原地区建立的唯一政权,它制定并实施了一系列重视西域文化的政策,使西域文化在中原得以广而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二》遗迹后裔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旅游业的兴起,过去尘封的历史与名人,重又回到人们的视线里。去年《山西日报》刊载了《千载悠悠石勒墓——寻羯族魂》从而引起了人们对后赵这段历史的探寻。现今的武乡县城,尽管历经朝代更替,天灾人祸,特别在二战时期的1938年,日寇放火焚烧了武乡故县城,将这座石勒在此屯兵就修建的,有1700年历史的古城池与大量古迹文物化为灰烬。但侥幸保存下来的有关石勒的遗迹遗址仍星罗棋布:鼙山:原北原山(鼙,古代军中用的鼓)康熙版《武乡县志》记载“石勒微时,与此闻鼙铎声,因改今名……”石勒寨:鼙山之上,石勒曾屯兵与此,建有文庙。现存遗址。龙门:石勒寨内,为石勒所建,建造精巧,气势宏伟,文革中被毁。石泉村:据石泉村《胡氏族谱》记载“吾祖大赵圣地系武邑石泉村人,祖籍乃县之东河沟村……”据考今胡氏先祖乃石勒后裔,因逃避冉闵灭门,改姓为“胡”由东河沟移居该处,在村中挖口井,叫石泉,村名石泉村,为石氏源头之意。    (我父亲祖上这一支系,由于家谱已烧毁,不知千年中是否改过姓氏,仅知道至今仍沿用“石”姓氏。百多年前,这一家族原居住襄垣城,家道殷实,有大宅院,经营几间药铺,家里人行医教书,后来由于连年战乱,家道中落,返回到老家武乡故城躲避战乱,其一后人又到土河村,买地盖房安居了下来,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土河这一支,也就是我的祖上,已繁衍了十代有余了)石赵圣地庙:(石勒祠)石泉村内,供奉着石勒和家人,以及“十八骑”国师佛图澄,张宾,徐光等开国功臣。抗日战争初期,祠内供奉的千七百年的赵王古印,铜像,香炉,含珠四件真贵文物被人盗走,流落海外。现庙仅存遗址。赵王石勒墓:石泉村内,高大雄宏,保存完好。(现今石勒墓有四:河北邢台 山西的武乡 榆社陵川据晋书载:石勒死后“夜厝山谷,莫知 其所,备文物虚葬……。”所以,真正的石勒墓在何处至今还是一个谜。)了解了后赵国的历史后,我对过去一些不能解释的现象,找到了答案。有历史学家就说过:中国北方几千年的历史,就是一个北部民族大融合的历史。千多年的同化使羯族后人不再有金发碧眼。从遗传学来说,浅色基因容易被深色基因同化,也许鼻子不属色彩,所以遗传力较强吧!如果父母都带外族基因,那后代就更明显了。我有位山东籍同学,就象个楼兰美女:有位家住河南的朋友,不仅高鼻白肤还带卷曲黄发。在北方人中,外貌如同中东中亚,西域人的比比皆是。从而印证了历史学家,关于北方人属多民族混血的论点山西曾是羯胡人的聚居地,尽管经历了多次屠杀灭族,但子孙后代生生不息延续至今,父母的老家我都去过,虽说是山区农村,可俊男美女随处可见,常使我眼前一亮。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时见过的一位老太太,60多岁仍皮肤白皙,蛾眉碧眼,深目翘鼻……。看到她后我总在纳闷:这外国美女到底从何而来?现在我才明白,她不过是羯人后裔罢了。其实,能遗传至今的基本属于混血儿,相貌太过于异相,是很容易被诛杀的。我舅舅就听他爷爷说过,原来在离他们榆社村庄不远的山里,就住着几户长着鹰鼻的人家,可在一天夜里被人全灭杀了。就我家族而言,还能表明有羯族基因的,就剩下鼻子了。尽管我们姐妹小时都呈一头黄发,外号也都是外国人名,甚至还有新疆人见了叫老乡的事,成年后头发才逐渐转深。我大姑姑家的三个儿子们,都有着挺拔的身躯,轮廓分明的五官,白皙的肤色,相貌如同中央电视台“星光大道”歌唱总冠军阿宝一样的俊美。孙辈中,有一个叫“三子”的孩子,当我看到他时,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叹:这不是活脱脱一尊古罗马人雕塑像吗?只有在美院做模特,这形象才会不被埋没了呀!他也笑称,刚见到他的人,都以在猜他是维族人呢?还是……。岁月的风尘卷走了诸多的往事,百年中的战乱和社会动荡,毁灭了历史的遗迹。今天的人们,有谁知道那千年前的铁马金戈?又有谁知道先祖来自何方?问村民,问亲友,面面相觑眼茫茫,不知后赵,不知胡,不知羯人,只知汉。记得当年,毛泽东当得知曾担任副总理的纪登奎是山西武乡人时,就问“你们武乡历史上有个人物叫石勒,你知道吗?纪回答“不清楚”这才引出了毛泽东对石勒的一段精彩评价。千年历史,转瞬即逝。寻羯族魂?羯已化汉魂。不过,一种回归,深深印到了我的心底,某种情结,时时叫我向往,我还会回武乡,到石泉村,探寻那千多年前的家人:去赵王墓,石勒祠,燃上一炷香,祭拜那千年前的先祖:还会去登鼙山,龙门,发一声“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的感叹。最后,还要去看那里的亲友们,茶余饭后,向他们讲述先人们过去的故事。岂不妙哉!后续;这篇文章上网后不久,一北京网友与我联系,他叫石旭昊,是石勒长子石兴长孙的69代孙,是位高级工程师,他们家族永远都记得他们是武乡人,他大姐就叫“五香”他告诉我的羯胡来历之谜让我震惊:根据他家祖传家史叙述,羯胡人不是来自西域,而是来自以色列,是犹太人。“羯胡”就是希伯来语的“犹太”石勒,世龙,希伯来语的“和平,平安,你好”的谐音。他目前在写家族历史的书《从东方走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后赵开国皇帝石勒及其民族之谜》,为收集史料,写好这本书,20多年来他除研究着祖上留下的历史资料外,他的足迹已经走遍了中国,乃至国外石家后裔聚集的地方。此书完成之时,就是他回武乡祭祖之日。我在这里祝愿他早日完成心愿!因为这又是一件《探索与发现》的历史之谜,我也企盼着祭拜先祖石勒之事,能在其家乡武乡早日实现!这一天一定会到来,因为这是家乡人共同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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