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室友——枝枝打羽毛球,打着打着聊到了我们彼此童年时在家乡玩的游戏,丢沙包、跳皮筋、抓石子儿、当呼啦啦(是用高粱结的亭子抽出来比较细的那种来玩)、跳大步、躲猫猫、猫拱十二洞、“三个字”、偷白菜、羊羔扎地等等。依稀记得有很多的歌谣,朗朗上口,在玩游戏的过程中,孩童们响亮的歌谣声多么悦耳。如今却已忘记了许多那时的游戏、那时的歌谣,仿似把自己的童年都给丢了一样的失落。
90时代在中国的农村,没有别的好玩的,孩子们每天就疯狂地奔跑在田地里,真正地与大自然接触。游着蝌蚪小青蛙的河沟池塘边、有吃食的田地里(烧红薯、烧土豆、刨花生、摘西瓜、看瓜园子等等)、开着种种野花的田间下路上、生长着狗尾巴草的杂草中、可以编制裙子与跳绳的修长的“雪草”旁、刨着沟边深土里雪白修长的甜丝丝“毛根”以及春天与其一体的毛毛英(这些都是我们的零食),嫩的时候甜丝丝的正好吃呢。······还有好多小时候好玩的东西,都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人的记性还真是差,现在觉得历历在目的场景,真真响亮的歌声还回荡在我的脑中,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候我们唱了什么、我们吃了什么、我们都玩着什么样的游戏。
最为遗憾的还是小时候奶奶教我说的各种歌谣,是从她的母亲、她的祖母那里一辈辈儿传下来的,但是我却一句都想不起来了。而且很多都是河南当地的土话俗语,更是记不得了,就算想起来那么一两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哪个字写下来,也是个遗憾啊。不过奶奶没读过书却记得那么多那么多的歌谣,几十年了都没忘记,和奶奶比,我的记性真是差远了,十几年就全忘了。奶奶今年已经85岁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十几年前她给他最爱的孙女口口传授的歌谣呢?今年春节回家一定好好问问奶奶,尽量补全这部分的记忆。希望奶奶记性可以依然那么好、十几年后依然可以给她的孙女口口传授那些歌谣。
仔细回忆起来几首儿时的歌谣,记录于此,祭奠曾经多么美好的乡村童年时光。
跳皮筋时候的歌谣:
其一:树上叶子哗啦啦,小红在家喊妈妈,姐姐说,别害怕,狼鬼子来了我去打,咚咚咚,锵锵锵。(两个人撑皮筋,中间几个人跳)
其二:小火车,嘀嘀嘀,马兰开花二十一,28256 28257 2829 31,3835638357 3839 41,48456 48457 4849 51,58556 58557 5859 61,68656 686576869 71,78756 78757 7879 81,88856 88857 8889 91。(三个人撑皮筋,几个人跳皮筋)
其三:小镰刀、割青草,妹妹在家睡懒觉,拿我的针、拿我的线、拿我的皮筋扎小辫。
玩游戏时候的歌谣:
机器林 砍大刀 俺那班儿里挑一挑 挑谁 挑乌梅乌梅木搁家挑恁姊妹仨(按照河南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具体的字就记不清楚是哪个了,但是音应该是对的)
抓子儿时的歌谣:
gou di gou ,结石榴 ,石榴开花, yibu zhou er (意思是花开簇簇)
其他歌谣:
其一:小花猫 上学校 老师讲课它睡觉 左耳朵听 右耳朵冒 你说可笑不可笑 喵~~~~
其二:小老鼠 上灯台 偷吃油馍 下不来 叫妈妈 妈走来 叽里咕噜说掰掰
其他的歌谣再都想不起来了,如若日后有幸记起的话再来添加进去,以后我也会继续完善自己童年酸甜苦辣诸种滋味的童年优美旋律。
如今回忆起来,童年生活真是愉快,每天放学后写完作业吃完万饭就和小伙伴们一起疯跑着玩,每天都要把不大不小的村子转个遍,从来不知道累是怎么一回事,精神永远是那么好。村子里面(甚至包括周边几个村里都跑遍了)的大街小巷、沟壑池塘、田野里面各个地块种了什么能吃的孩子们都了熟于心,比大人知道的信儿都要多,每天晚上吃完晚饭都成群成对地在皎洁宁静的月光下四处奔跑、相互串门,大声歌唱,无比的快乐。安静的村巷里每个角落都回荡着我们这群疯丫头的嬉笑声、打闹声,月亮就静静地依偎在漫天星空里,倾听着我们这群疯丫头有关童年的一切诉说。
如今这群疯丫头分布在全国各地,有的已经安息长眠在家乡那块土地,唯有我是她们之中走的最远的一个、书读的最多最好的一个,可当年我们一起像风那样来去自由地在村巷里游荡嬉笑的时候谁会想得到十几年后各自的归宿呢?记得五年级的一个夏天,我和我最好的玩伴之一的妞——永蝶站在村子的十字路口那个横躺着的废弃许久的电线杆上玩耍,她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说初中毕业了就出去打工,像我堂姐一样穿很多好看的衣服,看好多美丽的风景,然后她告诉我她以后要读大学,可是最戏剧的事情是,她初中毕业就去了遥远的广州成为了流水线上的一位漂亮的打工妹,而一直胸无大志的我却一日日地进步,成为乡初中的年级第一名,然后顺其自然地考进了重点中学、考上了重点大学。如今的我即将大学毕业,回想起来儿时最好的玩伴们,一个个地都离我的生活那么遥远,一个已经长眠地下、一个嫁给了负心汉去年离了婚、一个高二就辍学后来嫁了个海军如今老公在广州打工,她在广州负责带儿子、另一个当年壮志熊熊的给我说自己要读大学的女孩儿,如今正凭着自己的美貌妄图找个长久饭票,嫁个有钱的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十几年的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太多······
还有一件现在回想起来无比疯狂但也有点后怕的趣事。大概是小学四年级时候,那时我们村小学已经开始让我们上早自习了,早上都是六点多到学校开始早读,七点多回家吃早饭,然后八点半的样子开始一整个上午的数学课。有一天凌晨,那晚的月光特别特别亮(现在想来大概是冬月的农历十五十六那两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醒了,因为惦记着自己要上早自习怕去晚了被老师骂,醒了之后看窗外特别特别亮,所以我就以为太阳快出来了,匆忙地穿好衣服跳下床,眼睛扫了一眼家中那座老钟,还责怪妈妈怎么没有叫我,我完全做好了被老师骂和责罚的准备了。一路飞奔向学校跑去,因为匆忙,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村里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零星的几堆火还没有灭尽,按说,乡下这群可爱勤劳的农民伯伯们都不会睡懒觉的,作息时间特别规律,如果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不可能街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的),可是我到了学校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在学校,还满校园的转了一遍,包括学校的后院(后院是个坟场,以前是座庙后面成了坟地,再后来可能这个地方风水好成了村小学的所在地)、厕所、前院的松树柏树后面、以及小花园里面,但是还是没有发现一个人在学校。我犹豫不定的也不敢回家,当时的感觉可能觉得全世界都在戏弄自己似得,唯一的疑问是为什么都六七点了学校里面还没有一个人,而且学校的大门还敞开着,自己在脑子里面还用逻辑推理了一番,因为只要大门是开着的,说明老师已经来了,同学们肯定也都来了,于是自己更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了,记得自己上到教学楼的二楼,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面,因为冬天比较冷,教室也都没开门儿,我蜷缩在走廊的角落可以躲躲风就没那么冷了,蜷缩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来,然后自己开始觉得害怕了,而后就想着去丽娜家里叫丽娜来上早自习,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晚了都没有人上早读,自己慢悠悠的走到丽娜家门口开始敲那个小木门,敲了半天之后她爸爸来给我开门,问我什么事情,我说叫丽娜起床上早自习,她也随后披着衣服走到门口告诉我说现在才半夜两点多,我瞬间石化了,真的是震惊的不得了,然后自己还不相信才半夜两点多,专门走到她们家卧室看了看挂钟才相信是两点半,然后自己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地跑回了家,把这一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告诉已经睡着的妈妈,也把妈妈吓了一跳,最终我还是躺回了妈妈的被窝,睡到了将近六点又跑到丽娜家叫她去上早自习。而后我这件囧事就在班里传开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去上早自习了,想想都直发冷汗!!!有鬼的感觉!或者是自己被全世界戏弄了的感觉真的好恐怖哦。不过呢,从这个事情上也可以看出,我这个人从小对学习就是那么上心、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学校,所以我成为小学同学里面学习最好的唯一的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女生也是有理有据的,最起码那时候的我是特别勤奋的小老虎·······
这些事情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道妈妈是否还记得这件“可怖的”事情,也不知道我那个儿时最好的玩伴是否记得我曾经半夜两点去她家叫她去上早自习的事情呢?哈哈,想来真有意思啊!